第十七章
雨渐渐停了,江来鹤看着手机上的天气预报,显示过会六七点钟还会有小到大雨不等降水。
“走吧,先回民宿待着吧。”江来鹤提议道。
莫苟生打了车,二人上车,到了民宿。
刚下车,民宿楼门口就突然下起大雨,雨水哗啦哗啦,毫无预兆,两人在雨中快步走向台阶,衣服只淋了个微微湿,但是头发都湿了。
莫苟生突然表情很是猥琐,他的嘴角咧开,露出牙花,“鹤鹤,我们去洗澡吧,洗完澡再唔……”,江来鹤捂住他的嘴。
莫苟生吵着闹着要和江来鹤一起洗,说要帮他搓背。
被江来鹤拒绝的,关上门,锁好,留莫苟生在门外苦苦哀求,他的脸贴在门上的磨砂玻璃上,看不清脸,但是能看出大致轮廓,莫苟生还张大嘴舔玻璃,牙齿磕在上面,不小心咬到了嘴唇。
江来鹤看着莫苟生在门外那副傻样,听到他嗷嗷一声,问他咋了,莫苟生含糊不清道:“呃磕到嘴巴了。”
江来鹤一顿爆笑:“哈哈哈哈哈哈自作自受喽。”
然后美美的脱衣服,放水洗澡。
莫苟生在客厅沙发上坐着拿纸吸自己嘴唇上那一小点血,呜呜道:“好想和鹤鹤一起洗澡澡啊。”
浴室那边远远传来:“美得你。大色批!”
洗完,出来,江来鹤用脚踢着莫苟生的屁股,斥道:“还不快滚去洗——”
临走,莫苟生还摸了一把他的屁股。
江来鹤走到窗前,莫苟生定的这件民宿风景很好,能看到普者黑大部分夜景。窗外的雨声哗哗不减。他拿起手机点了外卖。
十分钟不到,莫苟生竟然出来了?!
江来鹤生气道:“洗那么快,是不没洗干净?”
“木啊,那里洗滴很干净,其他地方冲冲就行了。”莫苟生夹杂了几个方言道。
一向有严重洁癖的江来鹤黑着脸道:“以后洗不到三十分钟,不许给我上床。”
莫苟生嘴贱道:“不许俺就霸王硬上弓。”吹起挑衅的口哨。
江来鹤啪啪两拳,又补了几脚。
莫苟生捂着被踢的屁股,倒在沙发上,“这是家庭暴力,呜呜呜呜,我好可怜啊。”
“叮、叮、叮——”门铃响了。
莫苟生站起来警惕道:“谁?!”
“坐下!”江来鹤像训小孩一样呵斥他坐下,“外卖。”
“挖偶挖偶,鹤鹤你还给我买饭吃,天底下再也找不到你这样的好哥哥了。”莫苟生一顿花式肉麻夸。
两人吃了饭又刷了牙洗了脸。
躺在床上,江来鹤试探性的问道:“想不想。”
“你想我就想,你不想,我就不想。”
“……想。”
于是他们开始了正式的第一次。
自从互通心意后,江来鹤一直迈不去这道坎,每次在一起睡觉时都亲亲抱抱的,只是江来鹤不说,莫苟生就不逾距。
但是今天江来鹤心情很好,因为是自己心爱的人。
进去时真的痛到怀疑人生,江来鹤甚至想以后还是和莫莫施行帕拉图式的爱情吧。
莫苟生非常小心,问道:“是这里,对么。”
江来鹤点头道。
随即,莫苟生展开动作,江来鹤觉得身体好像在云端,身边有一群鸟飞过,自己就躺在云里,舒舒服服的,感受着身体的极致快感。
翻来覆去,巫山**。
香汗淋漓,喘息起伏,爱眼迷醉,两身交缠。
一次,两次……五次。江来鹤哭着求饶说不要了不要了。
一次又一次。
终于第五次完,时间已经到了半夜三点,江来鹤紧紧抱着莫苟生不让他动,虚弱哀求着:“莫莫,不要了不要了。我想睡觉。”
莫苟生应着,抱着江来鹤沉沉入睡。
第二天,中午十二点。江来鹤醒来,腰部和后方一阵酸痛,他抬了抬腿,还有一些扩张后的轻微疼痛,剩下的就是腰酸悲痛。
莫苟生也醒过来,臭屁的亲了江来鹤一口,道了句:“鹤鹤,早安。”
“早安呀。都十二点了。”
莫苟生伸了个长长的懒腰,打了个大大的哈欠。“我们昨晚睡得很晚,现在可以直接去吃中午饭了。”
“嗯嗯。”
“鹤鹤,我给你讲个笑话,大学时候,早八上大英,很多人都不愿早起,都想睡懒觉,再加上这个英语老师管得很松,就自己讲自己的,下面干什么都不管,只要别扰乱课堂纪律就行。”
莫苟生停顿了半秒,“然后很多人就图省事带早饭去教室上课吃,上到九点多,老师看见还有几个人再吃。然后她就开了一个小差。说早饭是breakfast,午饭是lunch,你们现在九十点吃饭的,知道叫什么吗”
“然后我们都笑了笑说不知道,老师就说叫brunch,我们一听知道原来是早饭和午饭的英语的结合,然后老师说这个词好记,就叫不让吃。”
“我们在讲台下一阵爆笑,不让吃不让吃,哈哈哈哈。”
“一语双关啊,哈哈哈。”江来鹤笑道。
假期结束,莫苟生和江来鹤坐上了返程的飞机。
江来鹤还带了好多云南的特产鲜花饼,奶香饵块,特色烧烤料,米线等回家给爸妈吃,也给莫苟生的爸妈打包了一份,让莫苟生回爸妈家时带回去。
莫苟生的老爸去厂里视察,见到莫苟生,就问:“什么时候找个对象?你也老大不小了。”
“找到了,就怕你和我妈不同意。”莫苟生道。
莫诚东噗嗤一笑,神气道:“都找到了,怕什么?”
“是……男的。”
莫诚东手握坚毅牌玻璃茶水杯,才递到嘴边喝了一口,没咽,全喷出来,气道:“你啊你。”本想骂上他几句,但又一想到老婆明确呵斥过自己不准再骂儿子,在贬低儿子的自尊,便闭了嘴,叹了几声,转过身,走远了。
莫诚东回到家,气道:“佳佳啊,你看,不让我说不让我管,咱儿子成喜欢男人的人了。”
钟文佳读书多,比较开放,对同性恋也了解一二,长舒一口气,欣慰道:“现在这个时代多开放啊,同性恋,只要互相真诚的喜欢很正常的,挺好以后我就有两个儿子了。”
莫诚东无可奈何,默默接受了。
自从儿子搬出去出,说不想活了的时候,自己才意识到对儿子从小到大的高压贬低式教育是多么的错误!他不善表达感情不善表达爱,就以为自己的儿子的内心和情感就如他表面上看到的一样,可见他是多么的错误和失败。
自己唯一的儿子自己不好好疼爱,只对他打骂,老婆多次苦口婆心说孩子不能打,自己却以为只要儿子能像自己在军队训练的时候一样也能变得和自己一样。
“儿子啊,听你爸说,找着对象了?快带回家跟我们见个面呀。我们都可高兴你能找着个伴儿了。欸,儿子是不是就是你以前说的那个好朋友啊。”
“是。妈妈。”莫苟生在电话那头回应道。
“嘿,儿子可真长情,不错不错,跟你爸一样,想当初你爸追我花了五年时间,就算在部队里,也经常写信给我说不要找别的男人,等一回来就娶我。”钟文佳哈哈开心笑起来。
坐在旁边的莫诚东一声不吭,但脸却红了。
“行行行,儿子,哪天有时间把你对象领回家里来我们看看,高二是不是来过咱家一次,哎呀我都忘了长啥样了呢。领回来,妈给做大餐!”钟文佳开心的对儿子说。
“嗯好,我问问他。”
“那妈挂了哈。拜拜,儿子。”
“嗯妈妈,拜拜,亲亲。”
……
“鹤鹤啊,你什么时候休假哇,我想带你回家见见我父母。我爸妈也想见你。”
“休假啊,嗯,这个月月底吧。”江来鹤疑惑道莫苟生的爸妈竟然这么快就接受了自己,接受了儿子谈了个男朋友的事实。
江来鹤的父母都在县里初中任职老师,江妈很喜欢孩子,但是只生了江来鹤一个,原因就是生产太痛苦了,照料孩子也很辛苦。她对儿子的教育一直是开放引导鼓励关爱式教育,不像有些老师,认为自己是当老师的,自己的孩子必须优秀,然后通过一切渠道让自己的孩子受到最好的教育,上最好的学校。
江妈从小是家里的幺女,家里又重男轻女,连生了五个孩子,都是女娃。家庭实在支撑不住第六个孩子的到来,江来鹤的外公尽管坚信第六个孩子一定就是男娃了,但是外婆说什么也不再生了。
作为家中最小的孩子,虽然在成长的过程中收到姐姐们的疼爱,但江来鹤重男轻女观念严重的外公时常对这几个孩子又打又骂,恨不得用着五个女娃去换一个男娃。家里三个姐姐都把上学名额留给自己,上过学的大姐高中没上完就被那个狠心的爹从教室揪着耳朵一路拖回家,说女孩子家家上学没出路,回家种地好。
那时候大姐就发誓再也不会这个家,除非那个畜生死了以后。于是背起行囊远离家乡去外地打拼去了。
中间三个姐姐看到大姐上学就遭爹如此狠心,纷纷不敢再提上学的事。只有幺女江妈最小,三个姐姐都对她说上学,上学才有好出路,不怕没钱上学,四个姐姐供你上学,直到考上大学。所以,江妈的上学之路也可谓是艰辛至极。江妈就拼了命的学习,次次都考班上第一名,害怕哪一天,自己也像多年不归家的大姐一样在教室里突然上着课就被爹揪着耳朵又打又骂的一路拖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