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那场拔河左剑秋拉紧麻绳,将手磨破了皮,两队秀男都各自使出了吃奶的劲,相持了半炷香的时间,最终以左剑秋这方获得胜利告终。
楚笑笑的古代生活直播竟像一场综艺节目一般,只不过这些嘉宾们都不知自己上镜了而已。
有粉丝如是评价:能把一场后宫选秀直播整成宫廷综艺秀,也是没谁了……
楚笑笑想了想,最终认定这是个好评价,极大地肯定了她富有创意的想法和高效的现场指挥能力。
于是她心情愉悦地勾起细长绯红的丹蔻,敲了敲龙椅扶手,宣布了选秀的圆满结束,并现场册封了两位秀男为六品男爵,一名为五品子爵,次日分配到各宫居住。
从此后宫多了八位御夫,也就意味着,绿头牌上填了八个人的名字......
选秀的事情终于告一段落,楚笑笑看着册封书上八个人的名字,这不仅是八个秀男,更是她布的一场棋局。这棋局的开端有了,之后如何,她打算与陆子修共商。
傍晚,楚笑笑在寝室的窗前发呆,看夕阳西下,一片黄昏。
身后陆子修的脚步轻盈,但楚笑笑还是听到了。
她没有回头,那句关于朝堂布局的一些问题还困扰着她。
一面是新生力量改革遭遇阻挠,生产力迟迟得不到提升,世家门阀把持权力,另一面是前朝后宫牵连甚广,甚至她想要提拔那几乎官员,都要通过如此“胡闹”般的选拔流程来招他们的子嗣入宫。
“子修,朕若是要动户部,该从何处下手?”
陆子修走到她身侧,与她一同望向窗外沉沉的夜色,并没有立刻说话。
他能感觉到身边之人与往常不同的气息,那是一种混合着疲惫、决绝和一丝兴奋的紧绷。
“陛下今日似乎心绪不宁。”他声音清润,带着安抚人心的力量。
“子修,你看这前朝后宫,仿佛人人都在恭维朕讨好朕,但其实并非如此。”楚笑笑简单陈述,省略了那些不堪的情感纠葛,“很多人都在等着看朕从这龙椅上摔下来。”
陆子修眸光微闪,他沉吟片刻,将话题引回她方才问出的问题:“户部乃钱粮之根本,牵一发而动全身。李文辅经营多年,其下关系盘根错节,硬碰硬,非上策。”
“那什么是上策?”楚笑笑转过头,看向他。月光下,他侧脸的线条清俊而冷静。
“断其羽翼,剪其党羽。”陆子修声音不高,却字字清晰。
“李文辅之所以嚣张,倚仗的是其家族在各地州府的势力,以及……摄政王的默许。陛下不妨,先从一两个无关紧要,却又与李家关联甚密的位置下手。比如……漕运司。”
楚笑笑眼睛一亮。漕运司掌管水路运输,油水丰厚,是李家的钱袋子之一,位置关键却又不像户部核心职位那样引人注目。
动这里,既能敲山震虎,试探各方反应,又不至于立刻引发剧烈反弹。
“子修果然是我的解语花。”楚笑笑真心赞道,感觉胸中郁气散了不少。
陆子修因她这声亲近的“我”和毫不掩饰的赞赏微微怔住,耳根泛起不易察觉的淡红,侧过头轻咳一声:“陛下过誉。只是……陛下打算以何名义动漕运司?若无确凿罪名,恐遭反噬。”
楚笑笑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罪名?会有的。”
她轻轻抱住陆子修,回应她的是耳畔上轻轻印下的一个吻,这温柔的宠溺让楚笑笑有点良心不安。他如此待她,她却一下选了八个御夫。
突然理解了那些古代君王为何大都薄情,只有薄情才不会过度留恋,而深情是一个君王难以拥有的权利。
楚笑笑回头抱住陆子修,像个未出嫁的姑娘般粘着她的恋人,轻轻吐露自己年少的心事:“无论朕做了什么,你要相信朕,朕心里是你。”
陆子修抬起的手顿了顿,在半空留下一抹颤抖的弧度,他的心尖上不知是何物轻轻地颤了了颤,让他有一瞬间的失神。
末了,他终是丝毫未表露那抹情绪,在楚笑笑的青丝上轻抚着,安慰道:“别想太多了,早点休息。”
楚笑笑抬起头,眼底水雾四起,笑得勾魂:“好,听你的,先不想这些,想想我们两个的事情。”
“陛下想做什么?那册子我已看过,可以教陛下如何分辨。”陆子修说着,耳根通红一片,眼睛也不敢看楚笑笑,“只是子修对上面的内容也十分生涩,若是教得不好,陛下不要怪罪才是。”
“怎会怪罪?”楚笑笑正携着陆子修的手,往榻上走去,坐在床边说了一会儿话,眼看着天色暗下来,窗外的蝉鸣淹没了夜色,楚笑笑唤宫人来为她和陆子修更衣。
天气闷热,侍女又在寝宫中加放了一些冰桶躯干暑气,燥热好不容易消停下来,楚笑笑有了睡觉的兴致,陆子修正准备上前来为她宽衣解带。
而就在此时,门外有宫女通报:“陛下,摄政王求见。”
“怎么又是他!怎么老是他!早不来晚不来,偏偏挑这种时候来。”楚笑笑捏紧拳头,,怒火中烧,刹那间已经在心里将尉迟冥泽的全家都问候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