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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095年1月22日,帝都
冰封的世界仿佛死去,连时间都凝固了。浓重的铅灰色天空沉沉压下,不见一丝云彩的浮动,只有无边无际、令人窒息的阴霾。寒冷不再是风带来的痛楚,而是无孔不入、寂静无声的渗透,像亿万根冰冷的针,扎透衣物,刺穿皮肉,冻结骨髓。街面冻实了,硬得像钢板,偶尔有重型运输车碾过,发出令人牙酸的金属刮擦般的巨响,在死寂中回荡,反而衬得天地更加空旷荒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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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公民医院 VIP病房区,电梯间。
电梯门无声滑开,泄出里面惨白刺眼的光。张姐和刘姐几乎是半抱着、半抬着宋果挪了出来。宋果的身体如同失去了支撑的皮囊,虚弱得可怕。厚厚的保暖外套里渗出的温热血印已经在她腰腹侧凝固变深,晕染开一片刺目的暗红。外套下临时加压的巨大敷料如同一个沉重的负担,每挪动一步都牵扯着里面狰狞的伤口。剧痛像滚烫的烙铁在她腹腔里反复熨烫,每一次微弱的呼吸都带着破碎的颤音。冷汗浸透了她额前的碎发,湿漉漉地贴在惨白的皮肤上,嘴唇干裂得没有一丝血色,被她死死咬着,咬出一道渗血的印痕。身体的重量几乎完全压在张姐和刘姐瘦弱的肩膀上,她的双腿绵软无力,每挪一步都像踩在棉花上,又像是在刀尖上跳舞,需要耗费全部的意志力。
两名穿着安保制服的精悍男子——磐石和另外一名赵家的精英保镖“铁盾”——如同两道沉默的黑影一前一后护持着。磐石眼神锐利地扫视着周围,脚步极轻,身体却绷得如同拉满的弓弦,随时准备应对任何突发的威胁。铁盾则警惕地守住后方退路,确保没有任何死角。
空气里是医院特有的、冰冷刺鼻的消毒水味道,混合着宋果身上散逸开的、无法完全掩盖的淡淡血腥气。这股味道钻入鼻腔,让她本就翻江倒海的胃部更加难受,喉头涌上一阵阵腥甜。她紧闭着嘴,强忍着呕吐的欲望和刀绞般的剧痛,目光死死盯着前方——通往重症监护区的最后一条走廊尽头。
短短十几米的走廊,此刻在她眼中却漫长得如同穿过整个冰封的荒原。每一步都无比艰难。
“夫人…马上就到了…再坚持一下…”张姐的声音带着哭腔,小心翼翼地支撑着宋果的身体重心,生怕一个不稳就让她摔倒。
宋果喉咙里发出一声极其微弱的、连气音都算不上的回应,更像是一声忍耐到了极限的痛苦呻吟。她的手死死抓住张姐的手臂,指甲隔着衣料深深陷进去。然而,就在目光扫过走廊一侧的玻璃幕墙时,里面反射出的她自己苍白如鬼、脆弱不堪的倒影,如同淬了毒的冰针,狠狠刺进她的眼底!
她是宋果!
是赵氏集团的董事长夫人!
她怎能以如此狼狈、如此不堪一击的模样,出现在外面那些人面前?!
一股带着浓重血腥味的灼热气流猛地从腹部冲上喉头,又被她硬生生咽了回去!
刹那间,一股不容置疑的决绝力量从身体深处爆发出来!
“放开…”她的声音陡然响起,嘶哑、破碎,却带着一种撕裂空气的、不容违逆的强硬!
张姐和刘姐同时一惊,手下意识微松。
就在这一刹那——
宋果猛地推开张姐的搀扶,整个身体爆发出一种惊人的、源自于极致意志的强制力量!她用一种近乎粗暴的动作,狠狠拉扯住自己厚重外套的领口和两侧衣襟,硬生生地将那件染血的、松垮的外套,扯得紧绷,尽可能地裹紧身体,遮住腰腹间那片深褐色的血污!她的身体因为巨大的痛楚和这个强行拉扯的动作而剧烈颤抖,如同风中残烛,摇摇欲坠,额角冷汗如瀑,唇边那道血痕瞬间扩大!
但下一秒!
她竟真的一把推开了所有依靠!脊背如同被无形的钢铁支撑强行拉直!虽然身体依然不可避免地微晃,虚弱感并未消失,刀口的抽痛几乎让她窒息,然而她的头颅却高高地昂了起来!惨白的脸上,那双刚刚还因剧痛而失神的眼睛,瞬间燃烧起足以焚毁一切脆弱的光!
她的目光锐利如刀,穿透前方病房走廊的尽头,直指那张加厚的、模糊不清的ICU病房门!
磐石和铁盾在她爆发的瞬间已如最灵敏的猎豹般贴得更近,手臂虚扶,随时准备应对突发状况。
走廊转角,穿着便装、面色焦灼等待的祝建国看到这一幕,脸上的愁苦瞬间凝固,瞳孔猛地收缩,张了张嘴,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仿佛宋果此刻身上散发出的气势,已经超出了他能理解的范畴。
周围空气中,那冰冷的消毒水味和浓重的血腥气似乎在无声地撕扯、博弈。
宋果的脚步开始移动。
一步。
极其缓慢,却无比沉重。
身体如同被千万根看不见的钢针穿刺缝合,强行维持着挺拔的站立姿态。那不再是依靠,而是意志对□□的强行征用!
第二步。
走廊惨白的光线打在她惨白而昂起的脸上,汗水淋漓,却再也看不到一分属于病人的脆弱和哀怜!
磐石和铁盾的眼神越发凝重,动作越发精准地护持左右。他们感受不到宋果体内脏腑的撕裂痛楚,但他们能清晰地看到那份代价——那份强行从死神手里抢夺尊严所付出的惨烈代价!
第三步。
距离那扇门,近了。
脚步落地的声音很轻,却像是沉重的鼓点,敲在每个人的心脏上。
宋果的牙关咬得咯咯作响,但她绷紧的下颌线,却勾勒出一个冰冷到极致的弧度。
她不是来祈求垂怜的。
她是来宣示主权的!
无论是对自己的生命,对儿子的安全,还是对此刻在门后挣扎的那个女孩的命运!
她的存在,就是一道不可逾越的铁壁!是压在所有人头顶、无法揣测其代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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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CU病房厚重的门内。
这里与外面的世界隔绝,但消毒水的味道更加浓郁,还混杂着药物、生命维持设备运转时细微的嗡鸣、以及一种极其微弱的、源自生命本身最本能的、绝望挣扎的气息。空气冰冷,冷得像金属。
祝小花躺在无菌舱中心的病床上,小小的身躯被各种管线包裹、缠绕,像被蛛网困住的残蝶。她的身体看起来更薄了,仿佛生命力正从被切割开的无数通道中加速流逝。唯一稳定的是屏幕上那些跳动的数据曲线,那是冰冷的科技在强行维系着一丝微弱的脉动。
无菌舱外,隔着厚重的玻璃观察窗,磐石如同一尊沉默的黑铁雕像,守在距离玻璃墙半步的位置。他的存在感是如此强大,几乎将整个外间观察区的空间都凝固成一块沉重的铁锭。他锐利的目光没有任何一个明确的焦点,却像是最高精度的全向扫描雷达,没有任何细节能逃过这双在铁与火中淬炼过的眼睛。空气里有一种无形的压力,让进入这里的护士和医生都下意识地放轻了脚步,压低了交谈的声音。
玻璃墙内侧,无菌舱里只有仪器的滴答和微弱的生命维持设备运转声。
玻璃墙外,是死一般的寂静。只有宋果极其微弱却沉重如鼓点的脚步声正在逼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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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星藏匿的那间散发着霉味和酸馊气息的密室。
昏黄的应急灯灯光无力地对抗着四周不断加深的黑暗,像濒死者的喘息。灯泡内部钨丝偶尔发出垂死的滋滋声,灯光随之忽明忽暗,将蜷缩在角落沙发里的张星的身影拉扯得如同不断扭曲的厉鬼。
“申又康……申又康……”
张星的嘴唇无声地蠕动着,反复咀嚼着这个如同跗骨之蛆的名字。她的眼睛死死盯着手里那枚边缘有微不可察磨损痕迹的特制微光点钱币,那小小的、价值百万信用点的金属上折射着昏光,似乎成了她最后的锚点。但申又康那张如同精密仪器般冰冷算计的脸和那双毒蛇般的眼睛,却仿佛烙铁一样印在她的视网膜上。
南七路物流集散中心的账目被强行接管……
城北冷库的客户资料被一夜清空……
精密设备厂核心车间的工程师和技术骨干被申氏的安保“请”去喝茶了……
一条接一条的消息,通过密室里一个老旧的数据接收器、一个最原始的方式断断续续地反馈回来。每一条信息,都像是冰冷的铁锤,狠狠砸在她已经脆弱不堪的神经上,带来一阵剧烈的抽搐和几乎无法压抑的嘶吼欲望。
“呕——”
胃部翻江倒海的恶心感终于冲破喉咙,她猛地弯下腰,对着沙发边脏污的空地剧烈干呕起来!却只吐出一些酸水和胆汁。多日的惊惧、疲于奔命、营养匮乏早已掏空了胃囊。
这干呕仿佛抽干了她最后一丝力气。她瘫软在沙发破旧的绒布表面,眼神空洞地看着天花板角落里浓稠如墨的黑暗。
完了……
完了。
这念头像冰冷的毒藤蔓延滋长。
父亲申鹤暴毙……她仓皇出逃……现在,连父亲打下的基业都要被那个心机深沉、趁人之危的畜生一点点蚕食掉!她像一个笑话!一个被帝都所有势力彻底抛弃的丧家之犬!
绝望,是冰冷的墨汁,将她浸染。
角落里,一直缩在霉斑阴影里的祝小云,缓缓抬起头。那双布满血丝、深陷在肮脏黑眼圈里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沙发上如同烂泥般陷入崩溃的女人。少年的胸膛微微起伏,里面不再只是恐惧,一种更原始、更黑暗的东西,如同腐烂沼泽里滋生的毒气,悄无声息地升腾起来。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抠挠着冰冷潮湿的水泥地面,指甲缝里瞬间塞满了黑色的污垢。
空气死寂得如同凝固的沥青,只有那应急灯钨丝垂死的滋滋声,像是唯一的背景哀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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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家庄园,赵化神书房。
厚重的实木门隔绝了外界的冰寒。壁炉里燃烧着昂贵的生物质合成燃料,散发着模拟真实木柴燃烧的热度和暖松香气。落地窗外,是整个铅灰色的凝固帝都,像一幅巨大而绝望的背景画。
赵化神坐在宽大的书桌后,宽厚的肩背挺直如山岳,手中摩挲着一块温润的古朴玉牌。他的目光深邃,如同寒潭,表面上平静无波,潭底却涌动着无声的暗流。沈氏集团董事长沈华星和纳兰氏集团董事长纳兰海分别坐在他对面的舒适座椅上。
桌上全息投影着加密处理过的商业信息流动态图,帝都各大势力核心控制节点的细微波动在其中若隐若现。
“……申家小子,”赵化神的声音低沉,打破了室内被炉火烘烤的宁静,“动作很快。”
沈华星端起精美的骨瓷茶杯,姿态温文尔雅,眼底却掠过一丝精芒:“年轻气盛。但,动作方向,不太讲究了。”他话语意有所指,指的是申又康趁张星失踪大肆掠夺的行径缺乏老牌家族的“格调”。
“格调?”纳兰海哈哈一笑,声音洪亮,带着些许不以为然,“值几个信用点?我看他是看清了,张氏现在就是块没主的肥肉,下手慢了骨头都抢不到!这小子,够狠!”他端起茶杯一饮而尽,姿态豪放。
赵化神摩挲玉牌的手指微微一顿。
“狠……是双刃剑。”他慢慢说道,声音不徐不疾,“操之过急,容易割伤自己。也容易……惊动别的猛兽。”
沈华星喝茶的动作也顿住,眼中精光一闪:“赵兄的意思是……有人,会乐意看到申又康这条饿狼扑出来?”
“饿狼扑食,动静太大。”赵化神的指尖轻轻点在投影中那处象征“废都”边缘信息黑市的模糊光点上,“总会溅起泥水,惊起些……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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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泥里的蛇虫鼠蚁。”
纳兰海皱眉:“赵董是说……”
赵化神没有直接回答,他缓缓站起身,高大的身影在壁炉跳跃的火光映照下,显得更加伟岸,带着无形的压力。他走向巨大的落地窗,背对着两人,看向窗外那片凝固的铅灰。
“华星兄,你的‘镜湖’,昨天傍晚,很热闹吧?”他突然问道,语气平常得像在谈论天气。
沈华星端着茶杯的手指微微一颤,几滴温热的茶水溅出,落在昂贵的西裤上也恍若未觉。他抬眼看向赵化神的背影,脸色微变,眼底闪过极深的惊疑!
纳兰海也猛地看向沈华星:“老沈?星移那小子……”
沈华星的表情瞬间恢复平静,放下茶杯,嘴角勉强勾起一丝堪称完美的弧度:“小孩子们胡闹罢了,让赵董和纳兰兄见笑了。”
赵化神背对着他们,声音透过厚厚的玻璃传来,带着一丝深冬的寒意:“孩子闹事,大人……总要出来打扫庭院。只是,”他微微侧过脸,炉火的光芒照亮了他半边冷硬的轮廓,眼神深邃难明,“庭院深了,有些暗沟泥潭,打扫的时候……当心别把自己陷进去。”
他话里有话。
沈华星眼中的震惊已完全化为深深的警惕和探究。
书房内,壁炉的火光温暖明亮,窗外是无尽冰封的死寂。一种无形的压力,随着赵化神的话语,沉沉覆盖了整个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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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CU病房观察区。
加厚的病房门无声滑开,泄出里面更加强烈的冰冷寒意和消毒水味道。
宋果站在门口。
她的脊背如同被无形的钢轨固定,强行绷直。厚实的外套被拉扯得紧绷,竭力遮掩着里面被巨大敷料覆盖的伤口,那片深褐色的阴影如同勋章也是诅咒。惨白的脸在走廊灯光下如同冰雕,汗水顺着绷紧的额角滑落,没入衣领。唇边干涸的血痕如同烙印。
磐石和铁盾无声地向前挪了一步,刚好一左一右护在她身侧,同时将她身影完全阻隔在走廊另一侧窥探视野之外。磐石锐利的目光越过宋果的肩膀,精准地落入ICU病房内每一个角落,确保万无一失。
宋果的目光如同穿透一切虚妄的利箭,瞬间跨越了那层厚重的加厚玻璃窗!
里面,无菌舱如同水晶棺椁,禁锢着那个小小的、被管线缠绕的身影——祝小花。
嗡——!
大脑深处的某根神经仿佛被一只无形巨手狠狠攥住,猛力绞拧!
“呃——!”
一声短促得几乎只有气流的撕裂声从宋果喉间迸出!
如同灵魂被这景象狠狠刺穿的剧痛瞬间盖过了腹部刀口的酷刑!眼前景象骤然被浓稠得化不开的血色弥漫!
那是谁的影子?是她躺在病床上垂死的模样?还是她那刚出生不久、正被一张无形大网笼罩的儿子赵雷霆?
视野里的血色翻腾挣扎,祝小花苍白羸弱的脸在其中若隐若现……最终,那张模糊的脸骤然扭曲变换——竟然变成了她自己年轻时的模样!带着同样的惊恐、不甘和无助!
嗡鸣加剧!尖锐得几乎刺穿耳膜!
磐石的手微不可查地抬起,又瞬间按下。
宋果的身体在巨大的精神冲击和□□剧痛的双重绞杀下,剧烈摇晃了一下!仿佛马上就要被彻底撕裂、轰然倒塌!
“夫人!”张姐惊惧的低呼压抑在喉咙里!
就在这摇摇欲坠、仿佛下一刻就要彻底崩溃的千钧一发之际——
宋果那只悬在身侧、一直因极力忍耐而微微痉挛的手,猛地向上抬起!
动作僵硬、如同生锈的机械,却带着一种足以崩断筋骨的绝对力量!
那只苍白得毫无血色、骨节因用力而泛出死白的手,死死地!重重地!扣在了冰冷的、结着薄霜的玻璃幕墙上!
“咚!”
一声沉闷至极的撞击声!
五指因巨大的反作用力而瞬间扭曲了一下,指甲划过玻璃,发出刺耳的“嘎吱”声!掌骨撞击的剧痛让她身体又是猛烈一晃!
然而!
就在那苍白的手掌重重按在冰冷玻璃上的瞬间——
原本死死扣住神经、几乎要摧毁她意志的幻视和嗡鸣!
仿佛被这如同绝望困兽发出的一声沉闷痛击,硬生生地!压了下去!
眼前翻腾的血色如同被投入石子的水面,迅速淡化、消散……最终,只剩下玻璃那端被冰蓝色生命维系系统光晕笼罩的、祝小花苍白却真实存在的脸!
宋果急促地、破碎地喘息着,如同刚从溺毙边缘挣扎出来。汗水浸透了内层衣物,紧紧贴在冰冷的皮肤上。她维持着用手掌支撑玻璃、身体微微前倾的姿势,头颅依旧昂着,目光死死地聚焦在无菌舱里的女孩身上。
那眼神里,翻腾的痛苦尚未完全退却,却已经被一种更坚硬、更冰冷的底色彻底覆盖!如同火山喷发后迅速冷凝的熔岩!
她看清了。
她回来了。
她,就在这里。
磐石和铁盾如两块岩石,纹丝不动。铁盾的目光第一次透出极度的凝重,他看到了宋果按在玻璃上的那只手——手背的皮肤紧绷得能看到青色的筋脉血管,指关节因为用力过度呈现出一种濒临碎裂的惨白!
那绝不只是支撑。
那是用肉身和意志构建的最后壁垒。
她脚下昂贵光洁的地板上,一滴深褐色液体正悄然晕开——伤口再次被强行撕裂带来的代价。
空气死寂。只剩下加厚玻璃内侧生命维系设备的滴答声,和宋果无法完全压抑的痛苦喘息。
没有人说话。
也不需要说话。
那只按在生死之间的冰冷玻璃上的手,诉说着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