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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5章 傀儡秘约

作者:凡止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宁不凡悄然出了阁楼,周身灵力微敛,化作一道淡影融入阗天城的夜色,径直往“晶龙阁”而去。


    刚踏入阁内,原本昏暗的屋子骤然通明,天晶真人已如白日所见般,端坐于长桌后,含笑颔首:“欢迎道友再次光临!宁道友果然守时,此刻恰是约定时辰。”


    宁不凡目光扫过屋内,不动声色地抬手往后一拂,一股无形灵力轻推阁门,“咔嗒”一声自行闭合——既未动用法器,又尽显元婴修士的灵力掌控力。他拱手回礼:“既为在下主动相约,自当准时。倒是看真人模样,似已等候片刻,在下略有惶恐。”


    天晶真人闻言轻笑,话锋直转:“道友白日离去时传音,称手中尚有魂石,不知此言当真?”说罢,眼底精光微闪,难掩探究。


    宁不凡不答,单手按向腰间储物袋,灵力一动,掌心已多了颗绿莹莹的晶石,阴气萦绕,与白日所展魂石别无二致。


    “果然是真的!”天晶真人见此,脸上难掩激动,身子微前倾:“此等品质的魂石,道友手中还有几颗?灵石、材料,道友尽管开口!”


    “真人莫急。”宁不凡语气平稳,随手将魂石掷向对方,“在下既拿出魂石,自然有意交易。只是此前需问两个问题,若真人能让在下满意,这颗魂石便算在下相赠。”


    天晶真人接魂石的手微顿,略一沉吟后长叹:“道友出手大方,想来问题不简单。但凡是贫道能答的,必不让道友失望。”说罢,小心将魂石收入储物袋,神色重归镇定。


    “那在下便直说了。”宁不凡目光直视对方,“其一,在下在交换会提及求购万年铁木消息时,真人神色有异,不知是否知晓相关线索?其二,宁某还想打听庚金的消息。”


    天晶真人闻言,神色未变,缓缓道:“万年铁木贫道暂无消息,但若说庚金,倒是可告知一二。即便贫道不说,道友几日后也该知晓。据拍卖行主持事务的老友透漏,此次交易会期间,或有一块庚金现世,只是其主人尚未定夺是拍卖还是以物易物,此事仍有变数。”他顿了顿,补充道:“若是真想拍卖,那些剑修门派怕是会倾尽全力争抢,道友想拿下,希望不大。”


    宁不凡心中早已知晓庚精会引发剑修疯抢,闻言语气更显平淡:“三千年赤精芝已卖到十万灵石,庚金这等百年难遇之物,天价也属常理,剑修争抢更是意料之中。”他微微颔首,“无论如何,多谢真人提前确认消息,省了在下后续打探的功夫。”


    话锋一转,他神色微凝:“接下来的问题,却与傀儡有关。不瞒真人,在下略通傀儡炼制之术,曾在古修士洞府中见过上古傀儡残骸,其内便藏有魂石。想来魂石是古傀儡炼制的关键,而真人收集魂石,应是得了上古傀儡术,打算炼制高阶傀儡吧?”


    天晶真人脸色骤变,慈眉善目的模样褪去,眼中寒光闪动:“道友这话是什么意思?”


    宁不凡不慌,再次探向储物袋,取出一个巴掌大的玉盒,开盖后推向桌前——盒内两颗魂石比此前更大,阴气更盛。


    天晶真人瞳孔微缩,失声:“如此大的魂石,你如何得来?还有吗?”


    宁不凡笑而不答,只静静望着对方。


    “哼!贫道可答你之问,但你也需告知魂石出处。”天晶真人手指轻叩桌面,冷声讨价。


    “自然可以。”宁不凡颔首。


    “贫道与几位道友曾在一处上古遗址,寻得部分上古傀儡术玉简。按记载,高阶傀儡需魂石辅助才能炼制,但魂石难寻,贫道至今也只凑得几颗,才会在交换会上冒失求换。”天晶真人坦言,“现在该道友说了,魂石从何而来?”


    “产自一种阴冥兽体内。”宁不凡语气平和,“此兽栖息之地凶险异常,在下也是九死一生才得此些魂石——即便真人探寻所踪,只怕也未必能安全进出。”


    “阴冥兽?从未听闻!”天晶真人眼中兴奋稍敛,却仍追问,“何处有此妖兽?”


    宁不凡却话锋一转:“不知真人打算炼制何种上古傀儡?能否将傀儡术玉简借在下一观?”


    天晶真人脸色一沉:“道友是想要挟贫道?”


    “真人言重了。”宁不凡语气坦然,“至今为止,在下未向真人索求一物,反而先赠魂石。若真人觉得不划算,此问便当从未提起,魂石也不必归还。”


    天晶真人神色阴晴不定,半晌后才权衡道:“贫道不管魂石出处真假,只问道友,想用多少魂石换傀儡术?数量太少,贫道宁肯自留。”


    “需看玉简价值。”宁不凡寸步不让,“若是只能炼制白日里那些低阶傀儡,便是白送,在下也无兴趣——毕竟在下要傀儡,是为应对后续可能的风险,低阶傀儡无用。”


    “白日那些不过是遗址中寻得的残次品。”天晶真人面露古怪,“道友是想说,傀儡威力越强,愿出的魂石越多?”


    “正是。”宁不凡语气肯定,“若能炼制全力一击达元婴期威力的傀儡术,这二颗魂石送予真人,又有何妨?”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皆为此前那般品质?”天晶真人追问。


    “如假包换。”宁不凡斩钉截铁。


    天晶真人不再犹豫,从储物袋中取出一枚白色玉简,掷向宁不凡:“这便是上古傀儡炼制玉简,不用借,送你便是。”


    宁不凡接过后,当即以神识扫过——他早料到高阶傀儡材料苛刻,却仍因“万年铁木”的要求皱起眉头,脸上露出几分恰到好处的沉郁:“玉简中记载的傀儡主材,还有几种辅助材料,在下连听都未听过!”


    “这贫道便爱莫能助了。”天晶真人慢悠悠道,“不过玉简中有材料图样,道友机缘深厚,或许能凑齐。”


    “真人既无万年铁木和罡银沙,又为何收集魂石?”宁不凡反问道,目光锐利——他明知对方有半成品的上古高阶傀儡,却故作不知。


    “贫道何时说要亲自炼制?”天晶真人面不改色,“昔日老夫在一处上古遗址中寻得两只半成品高阶傀儡,只需融入魂石便可使用,何必费力炼制。”说罢,目光落在桌上,意有所指。


    宁不凡见状,长袖一拂,绿光闪动,一小堆魂石凭空落在桌面:“罢了,是宁某看走了眼,自认倒霉,这些魂石给你便是。”


    天晶真人大喜,刚要开口,却被宁不凡摆手打断:“东西两清,在下告辞,恕不奉陪。”说罢,拱手转身离去,毫不拖泥带水。


    天晶真人望着他的背影,先是眯眼摇头,随即又颔首,才从容将魂石尽数收入储物袋。


    出了“晶龙阁”,宁不凡并未直接回阁楼,而是转道往阗天城的坊市而去。他心中早有计较,玉简中记载的结丹级傀儡辅助材料,虽珍稀却非不可购得,趁夜色坊市未歇,正好一次性备齐,省得日后再跑一趟。


    坊市内灯火通明,各类摊位前修士往来不绝。宁不凡熟门熟路穿梭其间,对那些无关的法器、丹药目不斜视,只专挑售卖炼制傀儡辅材的摊位驻足。不过半炷香功夫,所需的辅助材料便已购齐,尽数收入储物袋。宁不凡又确认无遗漏后,才转身离开,化作一道淡影往阁楼方向而去,夜色中只留下一道转瞬即逝的灵力波动。


    宁不凡归来时,夜色正浓,阁楼内一片静谧。一层厅堂中,宋玉端坐于蒲团之上,周身灵力流转已近平稳,只在神魂运转时偶有细微滞涩——她刻意将呼吸压得极缓,连指尖的灵力都收束得丝毫不外泄。感知到宁不凡的气息,她立刻收功睁眼,起身时双手贴于身侧,指尖并拢,躬身行礼时腰背挺直却不僵硬,语气沉静无多余情绪:“师叔回来了,师侄见过师叔。”


    二楼卧室内,慕沛灵也在盘膝修行,周身灵力凝练如丝,听到楼下动静后,非但未停,反倒将灵力循环的节奏压得更慢,直到最后一缕灵力归入丹田,才轻缓收势,起身站在床侧,双手交叠于腹前,静候宁不凡上楼。


    宁不凡颔首示意宋玉无需多礼,自行在厅中石椅坐下,指尖轻叩椅臂,目光落在角落灵植上时,未先开口,识海中先传来银月懒洋洋且幽怨吃味的声音:“主人这刚从晶龙阁回来,又要指点这宋玉修行,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又在打她的主意吧。”


    宋玉侍立在蒲团旁,见他不语,便也垂首静立,连呼吸都放得极轻,直到宁不凡的目光转至她身上,才迈出小半步上前,躬身时双手抬至胸前,小臂微屈,掌心朝上托着玉简,语气带着求教的恳切却无急切:“宁师叔,晚辈将大衍诀第二层修至近圆满,唯独神魂与术法衔接的最后一处关窍,反复参悟仍有滞涩,试过调整灵力流速、加固神魂屏障都无用,实在无措,才斗胆请师叔指点症结。”


    宁不凡未在识海中回应,只静静看着宋玉收势问询,指尖凝出一缕莹白灵力,在半空缓缓勾勒出节点流转轨迹——灵力线条圆融沉稳,每个转折都暗合大衍诀“静中藏动”的要义:“宋师侄修术向来稳扎稳打,这是你的根基,但此处需破一破‘守成’的惯性。神魂不必刻意放缓转速,反要在此处聚气半息,让灵力与神魂相融后再骤然推送,而非全程以稳代进。你先前总想着‘步步无失’,却忽略了大衍诀的根本,这是习惯偏差,并非功法疑难。”


    此时银月又道:“这宋师侄修术偏‘收’,主人倒看得准——不过也难怪,她周身灵力总裹着层拘谨的劲,像蓄在石潭里的水,底蕴够深却少了流转的活气。主人这般对症点拨,倒不像平时对旁人那般点到即止。”


    “不过是看她心性沉稳,不忍其今后止步元婴。”宁不凡终于在识海中回了句,目光仍落在宋玉凝神体悟的侧影上,她正抬手虚摹轨迹,指尖灵力收束得一丝不乱。


    “心性沉稳?”银月轻笑,“主人方才纠正她‘灵力收束过紧’时,连她肩颈因持重而微僵的细节都算得一清二楚,这要是只算‘可塑’,那其他女修在主人眼里,岂不是连入眼的份都够不上?”


    宋玉凝神盯着灵力轨迹,连眼睫都未眨一下,待轨迹消散才垂首:“多谢师叔点破,师侄此前竟钻了‘快’的死胡同,这便按‘稳进’之法调整。”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接下来的一个时辰,宁不凡针对她演练中暴露的细微偏差逐一纠正——指出她灵力提运时“指尖微颤导致灵力外泄”的破绽,又点明神魂与术法衔接“需先让神魂在节点处稳住一息,再导灵力跟进”的要义,宋玉全程垂首静听,偶有疑问也只以“师叔,晚辈若按‘稳进’之法,后续术法的爆发力会不会减弱?还请师叔明示”简洁发问,语气恭敬无半分质疑,待解惑后便默默颔首,将要点记在心中,目光扫过宁不凡时,敬畏中掺着愈发明显的认可。


    待与宋玉的指点结束,夜色已深,宁不凡起身往二楼走去,脚步轻得未带起半分气流波动。推开门时,慕沛灵已在门内三步处侍立,见他进来,立刻屈膝躬身,双手交叠于腹前,声音压得极低,连气音都控制得极轻:“主人。”


    宁不凡在床沿坐下,慕沛灵才从蒲团上直起身,却仍保持着半垂首的姿态,额前碎发垂落遮住眼眸,声音轻而稳:“奴婢已将大衍诀第一层修至圆满,灵力在丹田内循环三圈都无滞涩。此前蒙宋师姐相助,奴婢已取回第二层功法的玉简,今日特来向主人复命,也盼主人能就第二层功法的修行要点,给奴婢几句点拨。”


    宁不凡闻言微微颔首,指尖凝出一缕莹白灵力,在半空勾勒出第二层功法的核心节点:“你既已有玉简,便该知晓此层重‘灵脉转承’,与第一层‘固本聚气’恰好相反。你性子向来谨慎,想必不会贸然上手,可有哪里看得不甚明白?”


    慕沛灵双手交叠置于腹前,指尖因紧张而轻轻相抵,垂着眼帘如实答道:“回主人,玉简中说第二层需‘以疏为进’,可奴婢对照图谱琢磨时,总怕自己对‘灵脉疏泄的度’把握不准——若疏泄过甚,恐伤第一层根基;若疏泄不足,又怕功法运转不畅。奴婢不敢擅自尝试,每日只先熟悉图谱,特来请主人示下。”


    宁不凡指尖灵力轨迹微微转动,将“灵脉疏泄”的关键节点加粗,同时自储物袋中取出一枚温玉令牌:“这不是多难的事,你只需记住‘疏而不泄、转承为要’。运转灵力时,以神魂牵引着灵力擦过灵脉壁,而非直接穿透——这枚定脉玉牌内封着一道示范灵力,你修行前以神魂探入,便能感知到疏泄的力度。”


    他抬手将玉牌递出,手臂微抬停在慕沛灵可及之处,指尖未与她接触:“有玉牌做参照,你按部就班修行即可。我事务繁杂,你若练出心得,或是遇到真解决不了的难题,让宋玉转告我就行,不必次次亲自来。”


    慕沛灵双手飞快抬起,小心翼翼接住玉牌,掌心触到玉牌的温意时,眼底瞬间泛起亮泽,却连忙稳住神色,屈膝行了个浅礼:“多谢主人指点!奴婢定按主人吩咐,以玉牌为参照,每日只练一个时辰第二层,绝不贪多冒进。修行上的事,也会及时通过宋师姐向主人转达,绝不敢打扰主人。”


    识海中银月的声音适时响起,带着几分轻描淡写的观察:“这位慕姑娘倒比宋师侄更拘谨些——接玉牌时指尖都在发颤,眼底的欣喜压得快藏不住了,主人这‘指点’的恩,她怕是记一辈子。”


    宁不凡未在识海中回应,只看向仍垂首侍立的慕沛灵:“还有别的疑问?”


    慕沛灵闻言抬眼,飞快瞥了眼半空尚未散去的灵力轨迹,又迅速垂下,语气添了几分谨慎的忐忑:“请主人再明示‘灵力包裹’的强度?奴婢怕力道不当伤及自身,还请主人指点。”


    宁不凡指尖一动,那缕莹白灵力化作一团轻拢的光晕:“比灵草稍紧,比法器略松,以神魂能感知灵脉流转为度。”他指尖再弹,光晕化作细流擦过虚空,“就像这样,既不阻碍灵力走行,又能托住疏泄的气劲。”


    慕沛灵连忙颔首,嘴角微扬却只维持了一瞬便压下,眼底亮泽更甚:“谢主人明示,奴婢懂了。”


    “懂了便回去修行。”宁不凡挥手散去灵力轨迹,在识海中对银月淡淡道,“她根基稳,就是太谨慎,得把细节说透,免得她自己琢磨时走了弯路。”


    “主人倒会体谅人。”银月语气带着几分调侃,“方才对宋师侄是‘点破关键’,对慕姑娘是‘拆解细节’,因人而异,主人这‘传道’的本事,倒是越来越熟练了。不过话说回来,主人这般费心教她们,是想日后让她们帮着处理琐事,还是真打算培养两个得力助手?”


    “不过是因材施教罢了。”宁不凡在识海中回得平淡,指尖却无意识摩挲着袖中玉佩——那是此前慕沛灵绣制剑穗时,不慎遗落的丝线所缠,“她们心性各有长处,好好打磨,日后既能独当一面,也能常伴左右。”


    银月轻嗤一声,语气里却藏着几分了然:“常伴左右?主人倒是会打主意。”话虽如此,却没再多言——她早已察觉宁不凡对慕沛灵的格外耐心,此刻不过是点到即止。慕沛灵行过告退礼,轻手轻脚带上门,识海中彻底安静下来。宁不凡望着门扉方向,指尖的摩挲慢了几分,夜色漫进窗棂,将他的身影映得愈发沉凝。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第三日清晨,宋玉已彻底打通大衍诀第二层最后一处关窍,见宁不凡下楼,便在厅堂中央站定,先躬身行礼,才开始演示功法——灵力流转圆融如溪流,术法衔接间再无半分滞涩,连周身的灵力波动都控制在三尺之内,结束后再次躬身,双手贴于身侧:“师叔所授关窍直指要害,晚辈已将第二层修至圆满,往后每日辰时都会花一个时辰巩固,绝不让修为倒退。”


    慕沛灵也按宁不凡指点,完成了三日神识温养,待宋玉演示完毕,才上前垂首,声音比往日更轻了些,连肩膀都微微收紧:“幸不辱命,主人,奴婢已能稳妥掌控神识温养之法,后续会先试练三次,每次只温养半柱香,确认无碍后再按正常时长尝试分炼。”说罢抬眼飞快瞥了宁不凡的侧脸,见他未表露出不悦,才敢多停留半息,又迅速垂下头,目光里敬慕中掺着几分小心翼翼的牵挂。


    两日传道收尾时,宁不凡只淡淡道“各自巩固,勿误修行”,便起身离开阁楼,阁楼内复归往日的静谧,只余下宋玉、慕沛灵二人平稳的灵力运转声,再无其他动静。


    出了阁楼,宁不凡周身灵力微敛,化作一道淡影直往阗天城一角而去——今日已是交易会第三日,他记着南陇侯此前所言,亦清楚按原着线索此处藏有关键机缘,便循着玉简标注的方位寻来。


    抵达目的地后,他神识快速扫过四周,确认无异常波动,才停在一间看似普通的石屋前。尚未抬手敲门,木门便自行向内敞开,一道身影随之而出——正是头戴玉冠、身着紫袍的南陇侯,长髯飘动间难掩笑意:“宁道友,你终于来了!我正有几位同道,要为道友引荐一二。”


    “有劳君侯久候。”宁不凡拱手客气回应,随南陇侯步入石屋。


    屋内空荡,神识扫过的瞬间,他便察觉隐有禁制波动流转。南陇侯见他神色如常,微然一笑:“本侯这点小手段,自然瞒不过道友。请随我来!”说罢,指尖掐诀,一道金霞从袖中射出——金霞掠过之处,地面不起眼的石块突然白光闪动,幻象散去,一道黝黑石阶赫然显现。南陇侯率先迈步而下,宁不凡不做迟疑,紧随其后。石阶甚短,刚迈完最后一级,便已身处一间不大的地下大厅,寥寥数颗月光石散发着柔和白光,光线忽明忽暗,视物并不清晰。


    厅内已有七八名修士,六人端坐,另有一男一女并肩而立,似是同行。见南陇侯与宁不凡进来,众人目光齐刷刷扫来。


    “是你!”那站着的男子看清宁不凡容貌,脸色骤变,失声惊呼。


    宁不凡闻声一怔,目光落在男子脸上——那是一张印象深刻的银色面具,面具下的眼神虽少了当年的猖狂,多了几分沧桑与惊怒,却依旧熟悉。他心中了然,嘴角勾起一丝戏谑:“哟,倒是巧了!在此处竟能见到昔日故人,真让宁某意外。”


    “怎么可能?你……你竟凝结了元婴?”鬼灵门少主王婵的声音比当年沙哑不少,话里的惊惧之意却清晰可闻。


    “哦?王少主认识宁道友?”坐在王婵身前的黑袍人突然开口,语气冰冷,目光锐利地扫向宁不凡。


    “二伯,就是他!”王婵急声道,“当年这黄枫谷的宁姓修士,害我……”


    “住口!”黑袍人眉头一皱,毫不迟疑地打断,他正是鬼灵门的王天古,此刻脸上闪过一丝讶异,随即转向宁不凡,语气缓和了几分,“在下鬼灵门王天古。小侄当年不知天高地厚,多有得罪,还望道友看在在下薄面,莫要计较过往之事。”


    “当年我与王道友不过是些许误会,事过境迁这么久,宁某早已不放在心上。”宁不凡望着王天古,嘴上轻笑,神色淡然仿佛真要既往不咎,心中却清楚此仇绝非轻易可了——只是眼下场合特殊,且按原着剧情需暂避锋芒,不必当众撕破脸。


    “哈哈,原来宁道友出身黄枫谷,我还以为道友本就隶属于落云宗呢!”南陇侯适时插话,打破厅内微妙气氛,“本侯将诸位请来,是为共商要事,可不愿见有不快之事发生。道友能放下前嫌,再好不过。”


    王天古闻言,面上虽挂着笑意,眼中却无放松之色——以他的心机,自然不会轻信宁不凡的“既往不咎”,只是未再多言,只微微点头。


    沉默片刻,王天古话锋一转,似是无意般说道:“道友心胸宽广,王某钦佩。不过道友短短近二百年,便从筑基修至元婴,这般天赋真是让人难以置信。想必再过数百年,道友冲击元婴后期也并非难事。我等资质愚钝,可远远不及啊!”


    这话一出,厅内包括南陇侯在内的修士脸色均是一变——元婴修士寿元虽长,但若不到三百岁便晋阶元婴,已是惊世骇俗。


    “道友今年尚未满三百岁?”角落里一位黝黑汉子率先按捺不住,声音异样地问道。


    “王门主说笑了。”宁不凡轻描淡写地避开核心问题,“元婴后期是何等境界,在下怎敢奢望?眼下不过是刚入元婴,只求稳固修为罢了。”说话间,他目光不动声色地扫过厅内众人:与王婵并肩而立的貌美少妇,容色倾城、神态从容,修为亦是结丹后期,正是燕家堡的天灵根之女燕如嫣,此刻正静立在王天古身后;其余六人则全是元婴修士,其中一位身着白衫的无须老者,气息沉稳,竟与南陇侯同为元婴中期修为,显然是厅内除南陇侯外的另一核心人物。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南陇侯已神色如常地招呼宁不凡入座。宁不凡寻了张空椅四平八稳坐下,目光先似笑非笑地扫过神色闪烁的王婵,随即落在王婵身侧的燕如嫣身上——后者容色倾城,周身透着从容气度,让他忍不住多打量了两眼。


    王婵因王天古在场,虽心中仍满是惊骇,却已强压下情绪恢复冷静,只是望向宁不凡的目光里,藏着难掩的忌惮与嫉恨。燕如嫣将丈夫的反应尽收眼底,秀眉微不可察地蹙了下,随即抬眼望向宁不凡,清澈的眸子里闪过一丝探究,似在琢磨这位突然出现的元婴修士,为何会让丈夫如此失态。


    这细微的停顿刚过,识海中便传来银月带着促狭的声音:“主人方才看那位燕姑娘的眼神,可比看其他人专注多了。怎么,这位‘故人之妻’,比南陇侯说的苍坤上人洞府还让主人上心?”


    宁不凡嘴角笑意未变,在识海中回道:“不过是觉得她神色从容,与王婵的慌乱反差太大,多看两眼罢了。倒是你,不好好待着,倒关注起这些琐事。”


    “琐事?”银月轻哼一声,语气带着几分了然,“主人若真只当是琐事,方才便不会特意留意她的修为——结丹后期,还能在元婴修士齐聚的场合稳得住,这女子可不简单。不过话说回来,主人是觉得她能帮上后续的忙,还是单纯觉得她容貌出众?”


    “都有。”宁不凡坦然回应,目光已收回,落在厅中南陇侯身上,“按眼下情形,后续去慕兰草原少不了与鬼灵门打交道,燕如嫣是王婵之妻,又是燕家堡之人,或许能成为突破口。至于容貌……确实难得,但比起洞府里的宝物,这点‘赏心悦目’可不算什么。”


    银月在识海中轻笑:“主人倒坦诚。不过可别光顾着琢磨这些,南陇侯马上要讲苍坤上人的事了,这才是关键——毕竟那洞府里的东西,说不定有能帮主人提升修为的宝贝,可比看美人实际多了。”


    宁不凡心中认同,不再分心,将注意力完全投向厅中,识海中的调侃也随之停下,只留银月暗自嘀咕:“若真遇到好宝贝,可别忘了给我也留份‘好处’,总不能让我只看着主人关注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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