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临霜继续说:“这条龙的脑袋被钉住,还经历了雷劈,此刻已经低下了头,眦目欲裂,全身剧痛。别说护佑武家了,它自己都快没命了。而原本的江龙入海局也成了死局,曾经吸收的灵气、聚集的运势都被困住了,成了煞气。”
吕婆婆也恍然大悟:“难道就是因为煞气形成了屏障,所以我怎么请神,昆吾真君也感知不到?”
“嗯。”夜临霜点了点头,“这也是为什么武家上空没有鸟群经过,家里明明有水池有树木,却没有任何蛙叫虫鸣的原因。”
武宏远的拳头缓缓握了起来,到底是谁对武家仇恨到了这个地步,硬要把武家引入死局!
龙腾山号称承州市的天然氧吧,政府花了大力气保护植被,每天进出山里的游客都限制了数量,就是怕对生态产生影响。
破局的人绝对不止一个,要扛着那么粗的铁针进山,这可不是小工程啊!
龙腾山虽然大,只是夜临霜都指出了具体位置了,这要是再找不到就是武家的无能了。
当即,洛秘书就打电话给了相关部门,然后和护林员一起进山了。
夜临霜他们三个就安静地坐在客厅里,面对着昆吾的神像,慢悠悠地喝着灵芝茶。
进山之后爬上山顶就需要将近三个小时,直到天蒙蒙亮的时候,武先生接到了洛秘书的电话。
“先生,我们找到了。真的有一根碗口粗细的金属柱子,扎进地里足足三米!我们带的人不够多,恐怕还得好一会儿才能把它拔出来!”
武宏远只给了两个字“尽快”,搭在膝盖上的左手轻轻颤抖着,他一个用力将拳头握紧,再次瞥向夜临霜,心底产生莫名其妙的想法,难道说夜临霜就是一甲子之前自己偶遇的老道,又或者是那位老道的弟子?
如果夜临霜听见了他的心声,恐怕会想笑。因为自己的年纪,比武宏远当年见到的老道要大上千岁呢。
他们就这样坐到了早晨八点,到了武家用早餐的时候了。
武宏远的女儿和女婿从楼上的房间走了下来。
武媛看着那些挂着草扎人的幡绳,抱怨道:“这些唬人的东西怎么还没拆掉呢?”
武媛的丈夫谢堂也跟着应和:“是啊,刘管家现在办事越来越没效率了。大早上醒来还看到这些东西,多晦气啊!”
他俩一下到一楼,看到神情冷峻的武宏远都愣住了。
“爸……您这是起得早,还是……一整宿没睡啊?”武媛挤出一抹笑容问。
谢堂的目光瞥向一旁正在喝茶的吕婆婆,原本想发火,但作为上门女婿,对武宏远的敬畏让他谨慎了起来,试探性地问:“吕婆婆和夜老师都在呢?爸,你们商量出什么来吗?是不是送阿敬回去医院啊。”
武宏远都没给女婿多一个眼神,没好气地说:“我还不知道你们在想什么?不就是觉得外甥昏迷不醒躺在家里不吉利,怕他死在这儿,恨不得将他送得越远越好。”
武媛一听,急忙说:“怎么可能!爸,我好歹也是跟着哥哥一起长大的,武敬就跟我亲儿子一样,我能有那种想法吗?”
谢堂也赶紧安抚,“是啊,是啊。这里也是武敬的家,武敬想在这里睡多久,就睡多久!”
武宏远没好气地说:“你才想睡多久就睡多久呢!”
谢堂低着头,活像是一只瑟瑟发抖的鹌鹑。
武媛拽了他一下,两人转身去吃早餐了。
“唉,爸是真的老糊涂了。这场祈福仪式都快让我们成为承州笑柄了,爸竟然还留着那个吕婆婆,还有那个什么老师……”谢堂对妻子小声抱怨。
武媛摇了摇头,“等你老了,说不定比爸爸更相信玄学呢!”
武宏远看着他们夫妻俩轻哼了一声,“亲外甥都成这样了,他俩吃得香睡得好,还好意思说什么当做亲儿子!”
就在这个时候,洛秘书的电话又打来了,武宏远赶紧接通。
“先生!挖出来了,我们把铁针挖出来了!我们现在就把它运下来!”
武宏远看向夜临霜,“夜老师,接下来该怎么办?”
“让他们务必将留下的坑洞填好,夯实。”
这就相当于让龙头受伤的地方愈合。
“明白。”武老爷子现在对夜临霜是言听计从。
连龙腾山的龙头被钉住了都能被他发现,武老爷子还有什么不相信的呢?
“接下来,我们就请昆吾真君来喝酒吧。”
吕婆婆一听,震惊地说:“夜老师,子时已过,现在又是早晨,如何请得来昆吾真君?”
武宏远也站了起来,看着夜临霜的眼睛里满是期待。
“昆吾真君又不是鬼魂,和他沟通只要心诚,无所谓子时还是正午。”
说完,夜临霜看向在餐厅用饭的武媛夫妇。
武宏远立刻明白了夜临霜的意思,他要施展自己的本事了,自然不希望闲杂人等在场。
万一吃完饭的武媛夫妇跑来看热闹,要么冷嘲热讽,要么一惊一乍,想想都烦人。
“你俩吃完了早饭吗?公司的事情不用管了吗?天天在家里躺着还要我来养你们吗?”
谢堂明白他俩已经碍老爷子的眼了,稀里呼噜把海鲜粥喝完了,立刻拉着老婆出了别墅门。
接着武宏远让管家把家里人都看好了,没有他的命令,谁都不能出来晃悠。
整栋别墅安静了下来,只有他们三人看向昆吾的神像。
夜临霜闭上了眼睛,双手来到胸前,他并没有像电视剧里那样絮絮叨叨什么经文咒语,毕竟谁要是念咒念上十几句,早就被反派祭天了。
他的手指修长,掐诀的手势优雅,快到几乎出残影。
半秒不到,吕婆婆就看到他完成了一个通神决。
这可是只存在于传说中的手决啊,真的要发挥作用得上百年的修为!
随着夜临霜将指决推向神像,武宏远和吕婆婆的视线也看了过去。
眼前发生的一切,他们这一生都不可能忘记!
神像安寂的眼眸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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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一丝生气,唇上的微笑也变得生动了起来,低垂的带着悲悯的眼帘缓慢向上撩起,惊得武宏远用力揉了一下眼睛,无形之中一股灵气如同穹顶直坠而下。
武宏远一阵耳鸣,并不觉得难受,相反从身体到精神好像都被这股力量清洗了。
吕婆婆张着口,下巴颤了颤,瞬间跪了下来。
“弟子吕七妹叩拜祖师爷!”
如果说这些都是幻觉,那么接下来神像竟然开口说话,在场所有人都听见了。
“唉,年纪都一大把了,每次跪下来骨头都吱吱呀呀地响,要是跪折了还倒成了本君的不是,起来说话吧。”
温润的声音从高处落下,如同瀑布空悬,有一种让人心境开阔的神性。
吕婆婆心脏狂跳,肩膀颤抖得厉害。
她这一生中曾经七次请神成功,但那也只是在冥冥之中理解到祖师爷传递来的想法,从没有像今天这样听清楚祖师爷说的每一个字。
原本还怔愣着的武宏远忽然想起他还有求于昆吾真君,立刻就要跪下,倒是一旁的夜临霜单手托住了他的胳膊。
“昆吾真君已经说了不必跪。”
昆吾露出一丝调侃的笑,“这不是临霜小友吗?我还说是谁用通神决找我,没成想竟然是你。”
夜临霜指了指供桌上的酒,开口道:“武老爷子请你喝酒,如果这酒你喜欢,那就帮他的忙,找一找他孙子武敬的魂魄去了哪里。”
引魂归元可是巫医一派压箱底的本事。
昆吾神像从微笑缓慢变成了畅快大笑的表情,“三百八十年灵台秋雨陈酿,多少年没有喝到这样的酒了。行吧,就让我行巫医之术,寻一寻这个叫武敬的年轻人!”
听到这里,武宏远差一点又要跪下来。
这可是真君临凡啊,所有人都心怀敬畏,但夜临霜却平静得很,更不可思议的是昆吾真君与夜临霜说话的语气不但平辈处之,甚至有几分老友重逢的熟稔。
武宏远心跳如鼓,昆吾来的只是一缕元神,但身边的夜临霜就算不是真君化身,也是即将踏天的大修士了。
所以武宏远这一次跪,除了叩谢昆吾,也是表达对夜临霜的敬意,这恐怕是武家的第二次大机缘啊!
夜临霜再次将他托住了,“如果这一次武敬能醒过来,你也不必整日跪下。没事寻些好酒,交给吕婆婆,让她供于昆吾真君前就算是表达谢意了。”
“没问题!当然没问题!”
下一刻,只见昆吾真君的神像手指竟然极为灵活地动了起来,他也掐了个追踪决,只是他的追踪决比夜临霜掐的那个更为复杂,探查之力辐射一般迅速展开,昆吾的神识附着于天地万物之上,感受着虫鸣鸟叫、各种正在运作的机器,穿越高楼大厦,从云端至地下,无论是出于无主状态的魂灵还是无法超生的冤魂,都被他连接、沟通和问询。
当他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叹了口气。
“唉,难得有人供奉了这么好的酒,却喝不上……真是可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