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切如常。
忙到中午,店里空了下来。顾怀秋回屋将那件外衫叠好,用一块布包起来,又拣了几块豆腐放进篮子里盖好,跟彩霞打了声招呼就离开家,直奔昨夜那处院落。
没想到却是铁将军把门。顾怀秋上前拨弄了两下黄铜锁。这个时间去哪儿了呢?她环顾一圈,走到隔壁敲门。
过了半天,院门吱呀一声打开,一位须发花白的老者探出身来。
“老伯好。”顾怀秋挽起一个笑容,“您可知住这里的人去往何处了?”
“走啦,天没亮就带着随从骑马走了。”老者摆摆手。
“多谢老伯告知。”顾怀秋福了福身,本想转身离去,又脚步一顿,掀开篮子道:“老伯,这豆腐送您吃。”
“啊?”本欲关门的老伯微微一愣。
“这豆腐原本是打算送给那位郎君的,看来他没口福。请老伯笑纳。”顾怀秋笑嘻嘻地将豆腐递给老伯。
老伯又打量了她一眼:“这……那就多谢娘子了。”老伯没有丝毫扭捏,乐呵呵地接过了顾怀秋递来的豆腐。
顾怀秋对他笑了笑,提着空篮子转身离开。
既然人已不在,她便不再思考他是谁,反正不是坏人就行。接下来,她要将全副心神投入到下一步的计划中了。
张老爷挨了这顿闷棍,短时间内恐怕没心情、也没精力给她置宅子。不过他绝不可能善罢甘休,等他到时候缓过劲儿来,自己就麻烦了。她必须在他缓过气来之前,先下手为强,而且要一击即中,让他再无翻身之力。
至于那个小姑娘……不知道她除了接待张老爷,还接不接待别人。
嗯!得让晨光带人盯着。
顾怀秋没有回家,径直往城北的娘娘庙走去。那儿是小乞丐们的大本营,不过不知道现在有没有人在。
街上熙熙攘攘,午后的阳光暖融融地洒在身上。顾怀秋衣着朴素,相貌平平,胳膊上挎着一个篮子,篮子里放着一个小包袱。这副寻常妇人挎篮出门的模样,在人群中毫不起眼。她不紧不慢地边走边瞧,将走过的路径、重要的岔口一一记在心里。
没费多少周折,她便找到了那座传说中的娘娘庙。它孤零零地矗立在一条死胡同的尽头。破破烂烂的大门歪斜地敞开着,门楣上连块标注庙名的匾额都没有。
顾怀秋迈过那道形同虚设的门槛,踏入庙内。一股浓重的、混合着尘土、霉味的臭味儿扑面而来,她下意识地蹙了蹙眉。
庙堂内部残破不堪。屋顶破了几个大洞,原本供奉神像的正殿神龛也空空如也,连神像的基座都残破不全。
她四下打量了一番。墙边堆放着一些“家当”——几床千疮百孔的破被子,脏得看不出原本的颜色。还有一个豁了口的粗陶碗。这就是那些孩子们的栖身之所了。
此刻庙内空无一人,看来他们都出去“工作”了。顾怀秋嘴里哼着小曲儿,在庙里走了一圈,最后在一个相对干净的石墩上坐了下来。她闲着没事干,便解开那个小包袱,拿出那件质料精美的外衫看了起来。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贫富差距在哪个时代都存在啊!
该怎么解决张老爷呢?
……
渐渐地,一个大胆而缜密的计划在她脑中逐渐清晰。
呵呵!就这样办!
晨光带着手下回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脸上挂着阴恻恻的笑容的顾怀秋。乞丐们看到顾怀秋都一愣,紧接着就喜上眉梢——八成是送烧鸡来了。
“娘子?”晨光先叫了一声。
顾怀秋没反应。
“娘子!”晨光又大喊了一声。
“啊?”顾怀秋一下子反应了过来。她抬头望去,乞丐们都站在她面前,直愣愣地瞅着她。“回来啦?”顾怀秋笑着站起身,“要到饭了吗?”
乞丐们:……
有您老这样打招呼的吗?
“娘子怎的此时过来了?”晨光问。
“有事让你们办。”
乞丐们一听这话,眼睛瞬间亮了。但凡顾娘子让他们办事,那都是有银子的。
“娘子有何事,尽管吩咐!”一个小乞丐雀跃道。
顾怀秋看了他们一圈,勾勾手指。乞丐们立刻上前,凑到一起听顾怀秋嘀咕。
“明白了吗?”密谋完了,顾怀秋问道。
乞丐们点点头。
“嗯,那就好。那我回去了。”顾怀秋从地上提起篮子准备离开。乞丐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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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一个个用亮晶晶的目光盯着她,也不给她让路。
“怎么啦?”顾怀秋诧异道。
几个小乞丐开始互相推搡,但都没人开口。
顾怀秋看着他们,想了想,恍然大悟地笑了。她从袖子里摸出钱袋,掏出几小块碎银子递给他们:“拿去买烧鸡、吧!”
小乞丐们都望向晨光,晨光说了声:“多谢娘子。”伸手接过。
顾怀秋又看了看钱袋里剩下的钱,全部掏出来,说:“这些钱留给你们,当作这些日子的‘佣金’。好好办事,事成之后再给你们买烧鸡。”
乞丐们点头如捣蒜。
顾怀秋对他们笑了笑,将银子递给晨光,挎着篮子离开了娘娘庙。
……
武大郎自打被那未过门的“好娘子”砸破了头,对方还跑得无影无踪之后,便彻底死了这份心。他这样的人,果然不该存什么痴心妄想。唉!
不过话说回来,那位潘娘子若是不愿嫁他,直说便是。他武大虽是个粗人,却也不是心中没数的人。那般品貌的女子,配他确实是委屈了。可若是配他家二郎,倒真应了戏文里那句“才子佳人,天作之合”。她若是早些说明,他定不会强求,反倒会好生照料着,等二郎归来成全这桩美事。
唉!当时张老爷来找他,逼他报官。他也实在不忍心。都是苦命人,得饶人处且饶人。本以为还了金银张老爷便会罢休,谁知反倒害了她。不过好在官府的人也没有抓到她,否则自己就真的成了恶人了。
武大郎的日子早已恢复平静,整日做些炊饼去卖,等着武松的音信。这日晚间,他像往常一样,和好第二天做炊饼的面就歇下了。
当夜,几个瘦小的黑影灵活地翻进武大郎家的后院,摸索着溜进了厨房……
第二天,武大郎被鸡鸣叫醒,点上蜡烛走进厨房——
“呀!这是怎么回事?”
只见昨晚和好的面团上,赫然混入了大把沙土,黑乎乎地黏在发好的白面上,彻底不能用了。
武大郎嘴里连连叫苦,捧着被糟蹋的面团,心疼得直跺脚。“天爷啊!这是造的什么孽!”他站在灶台旁,浑浊的眼里尽是茫然。他向来良善,从不与人结怨,实在想不通谁会做这等缺德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