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用来接我。”
达米安踢了一下脚边的石子，小玩意骨碌碌沿着路边滚进下水道里，达米安更烦了。
“不是我想来接你的。阿尔弗雷德今天有事被调用了。”
提姆走在达米安旁边，达米安今年长得很快，但还是没能超过提姆的身高。提姆没把目光放在自己老弟身上，两人都在看着在前面跑的乔纳森。
达米安没找到别的能踢的东西，双手插在兜里，皱着眉。提姆还穿着休闲西装，因为手机震动所以又低头看手机。
“理查德呢？”达米安问。
“抱歉？”提姆回了谭的一条消息，又打开工作邮箱，大概浏览了一下。
“O答应我会告诉我昨天的后续。”达米安说。
“啊。那个案子。”提姆迅速公式化回了那条邮件，收起手机，低头看向达米安：“威廉在怀疑范围内。不过我觉得不是他做的。”
达米安轻哼一声：“提莫西，要不要玩？”
他指的是专属于他们两个人之间的游戏。最近布鲁斯也加入了他们，不过只要有布鲁斯在，他们俩就从来没赢过。
“你确定？我肯定会赢的。”提姆笑了出来，把额前的碎发别到耳后。
“来吧。我们好久没玩了。”达米安跃跃欲试，提姆故作思考三秒，在达米安转为不耐烦之前接下了挑战。
“首先。根据作案动机来看，威廉杀死詹姆斯有可能是他和詹姆斯共同追求一个女孩。不过这件事发生在六个月之前。从威廉姆斯这个人平时的生活习惯和作风来看，他并不是一个睚眦必报的人。”达米安率先开口。
“合理，逻辑并不缜密。”提姆说。
“……哼，那么我再补充一点：威廉的信用卡欠债和他现有财产符合哥谭绝大多数的水平。威廉的父亲已故，母亲因为疾病住院，他常出没在酒吧，却从来都没有打过架，惹过事。凭借个人遵纪守法拿到了地下系统维修工的工作，用自己的工资给母亲治病。
威廉喜欢赌博，但他有自己的底线。这个人的目的和耐性要比一般人要强，我估计不出意外的话，这次的晋升名单上就有他的名字。和詹姆斯交朋友的出发点需要打个问号，因为詹姆斯是他上司的侄子，这家伙喜欢□□、赌博，不过威廉作为朋友从来都没有劝说过他。”
提姆点点头：“威廉是个目的性很强的人。”
“所以，他没有理由杀死詹姆斯。他的目的不是詹姆斯死。活着对他的作用更大。”达米安说。
“那么是谁杀死了詹姆斯？”提姆问。
“怪物。”
达米安冷静地说。
威廉被抓住了。
他听得到身后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可能是那怪物在啃食他的骨髓，也有可能……也有可能是什么？他不清楚。
好了。好了。现在马上都要结束了。所有的不甘、执念、痛苦、遗憾、幸福……即将迎来终结。
威廉闭上了眼睛。
“好像打击对他没用。”
声音？天使吗？还是恶魔？耶稣？
“也有可能是力度不够。你带你的朋友远点。看看那家伙。”
什么力度？天堂也有搓澡吗？
“啧。他怎么不会飞。”
什么……
“你对他宽容些。罗宾。”
罗宾？
威廉睁开眼。眼前一道红色用长棍挑飞了某种金色物体——那玩意像是一坨史莱姆一样，只不过浑身有诡异的灵光。威廉难以形容他到底见到的什么东西，只是本能的从上面感觉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并且万分想要。
“哎。”顺着声音，威廉看到了刺头小孩，义警罗宾。透过绿白色的眼罩，威廉看不到这小孩的眼睛，不过下一秒随着罗宾一句“你胸口开裂”，他低下头，发现自己不停流血的胸前，然后两眼一黑，晕了过去。
罗宾盯着晕过去的威廉，他身后几百米还有个也晕过去的乔纳森。罗宾沉默着，思考着。他抬起头，看到红罗宾和那诡异的黄球像打年糕一样纠缠，叹了口气。
这是什么日子？说好的怪物呢？这发光大金子是什么？玩笑？
另一边，提姆的战况陷入了僵持。他很快就发现这坨东西随着他攻击次数的增加而越来越坚硬。他从腰带里掏出的定点爆破炸弹和塑胶弹都只能在第一次托住它——这玩意究竟是什么东西？
红罗宾停止攻击，那东西也跟着停下来。
不对。提姆，想一想，为什么它没有主动攻击过？它好像在吸收攻击，所以是要存储起来一次性反弹吗？还是需要更快的攻击？
“再打重一点。别让自己碰到它。”
蝙蝠侠悄无声息出现在红罗宾身旁，提姆没有多问，完全相信了他。红罗宾闪出去，几乎像一阵风。他用长棍吸引着怪物的注意力，而蝙蝠侠在怪物身后掏出脉冲电磁枪，瞄准，功率最大，发射。
那东西发出波一样的震动，接着摔在地上，一动不动。
“到你了。”蝙蝠侠说。
作家小心翼翼走过去，她看到了达米安。
“他应该离开。”她说。
“他可以。”蝙蝠侠说。
“这有点血腥。”作家继续说。
蝙蝠侠沉默了。他抬起头，看向远处的罗宾，问：“你想在这里吗？”
罗宾看了一眼地上的一坨，问：“多血腥？”
“法医也不会喜欢的。”作家答。
罗宾耸肩，用钩爪离开了这里。乔纳森在不远处发出了类似惊恐的尖叫声，蝙蝠侠又看向红罗宾。
红罗宾沉默一秒钟，然后点点头，追了过去。
“现在你可以做了。”蝙蝠侠说。
作家点点头：“可能需要你把我拖回去。”她把头发拨到一边，用手按在裸露的脖颈上。作家用放在脖子上的手做了一个“拉”的动作，接着她的手里出现了一段白色物体。作家开始像拔剑一样向外抽出那把白色骨剑，她的脊椎一节一节出现在空气中，只有一少部分血液随着她的动作出现，它们像某种独自扎根的植物一样在空气中绽放。
最后，作家的手里出现一把近乎半米长的骨剑。它的顶部并非是尖，而是中间空心、两边由细到粗的形状。这把剑每一节都是空的，蝙蝠侠能看到一共有17个透明的地方。
没有人开口。
作家勉强向前走了一步，用骨剑对准地上的液体，接着轻轻放在上面，那一滩金色的液体就顺着顶部流向剑柄，最终占满了一个格子，发出金色的亮光。
作家松开手，骨剑也随着消失。她“扑通”一声直直摔倒在地，没了动静。
蝙蝠侠若有所思地看着她，直到红罗宾出现在他身边。
“她就是那个人？”提姆问。
“是的。她用自己的脊椎收集了它。”布鲁斯说。
“我们不知道她的真正目的。”提姆又说。
“是啊。不过，她会自己说的。”蝙蝠侠拍了拍提姆的肩：“辛苦了。你和罗宾都先回去吧。我要去那边一趟。”
红罗宾一点头，又连忙说：“B，多加小心。”
布鲁斯点点头，然后捡起地上的作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