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伊斯发挥了他讲故事的能力,继续娓娓道来。
“据说,换了赛博胃之后的细田望,竟然医学奇迹般地治愈了他从小对海鲜的严重过敏。之前只要尝到一点儿,他就会全身起红疹,要被送去ICU的程度。”
“但康复后,曾经有位别有用心的人,给他送来了一整碗的鱼汤。本意当然是想把细田望以意外事件送走,结果细田望眼睛不眨全喝完了。而且,什么事儿都没有。”
“换了胃会有这么神奇的效果吗?”维拉好奇问道。
希尔医生紧皱眉头:“照理说并不会。除非......细田望换掉的不止是胃。”
乔伊斯笑着点头,挑了下眉毛。
“方向对了,但不妨再大胆一些。”
再大胆?
一个惊人的想法闪过路问夏的脑袋,让她倒吸了一口凉气。
路问夏猛地抬起头,和乔伊斯深邃的眼眸对上。
“如果我猜的没错,细田望整个人都被换了。对吗?”
说完这个猜测,路问夏感到头疼重新袭来。
“什么?!”维拉和夏侯雪同时惊呼出声,瞪大了眼睛。
拉斐尔宕机:「O-O」
林芸虽然也挺惊讶,但很快反应过来。
“所以,德洛马斯的所谓器官义体项目根本没成功。”
她连连点头。
“也是。这样的话,他们悄然宣布项目暂停就全都说得通了。”
“没错。”乔伊斯点头,“如果只是过敏消失可能不足以说明问题。细田望身上的改变却并不止这一处。”
“表面上,他的声线、说话方式、生活习惯、喜恶等等都没变,但我从他的身上,闻到了同类人的气息。”
“当然,第六感做不了证据。在我持续的观察中,我发现细田望换了个赛博胃,却变得更铁人了。他以前因为长期超负荷工作的毛病都没了,就算只睡两三个小时,也能应付一整天的忙碌。”
路问夏总结道:“也就是说,肉身凡体的细田望被德洛马斯用永不疲惫的仿生人代替了。”
“克隆人?”维拉挑眉。
夏侯雪:“那岂不是说明,德洛马斯通过这个假的细田望算是暗中控制了星际最大的军工企业安戈洛?”
“那还真是只手遮天。”林芸冷哼一声。
“没错。”乔伊斯点头。
路问夏深深地朝乔伊斯投去眼神,幽幽道:“你肯定是躲在细田望床底了......”
乔伊斯耸耸肩,神秘地说道:“也许吧。”
听完细田望的故事,病房再次陷入寂静。
显然,大家都在消化这个带有恐怖色彩的故事。
路问夏默默揉起了太阳穴。
她能察觉到大脑超负荷运转带来的刺痛感,紧接着,是一阵眩晕。
那种眼前一片黑暗、意识逐渐飘远的感觉,她最近再熟悉不过。
希尔是最先反应过来的。
“路问夏!”
吼声中,维拉眼疾手快托住了路问夏的后脑勺,以防止路问夏脑袋开花。
“怎么回事?路问夏不是有所好转了吗?怎么又晕了。”
维拉语气有些焦急。
“有好转,但距离痊愈还有些距离。总之,你先别着急。”
希尔安抚完维拉,立刻掏出听诊器,接着又熟练地查看着监视器上显示的路问夏的各种信息。
从这些数据上来看,路问夏的生命体征还算平稳,但脑部还是有更加活跃的异常情况。
希尔转头说道:“还是之前一样的问题,某种药物造成的脑部后遗症。”
维拉挠了挠后脑勺,有些烦恼:“还是没办法治愈吗?”
“我排除了很久,但还是没能找到具体造成她脑部异常活跃的药物是什么。”
希尔无奈地摇了摇头。
“如果不知道具体药物,我确实只能治标,治不了本。”
-
德洛马斯桑特星的总部门口,安保人员明显比此前翻了两三倍。
人高马大又全副武装的安保们往那儿一站,气势十足,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潜台词。
但在来来往往的员工和路人眼里,这可能也代表着其他信号。
“这是什么情况?”
不明所以的员工窃窃私语地问身旁的同事。
“你最近没上网吧?”知情的同事将声音压到最低,“之前咱们公司不是被W99给爆料了么?就非法人体实验那个。”
“这我倒是知道。”
“这些人体实验搞出了不少残疾,甚至还有人命,然后,那些人以及家属最近莫名联合起来了,上个周还真跑过来抗议闹事,趁安保不注意,泼了一墙红油漆。”
不明所以的人总算是想起了些什么。
“哦!我说那天来上班看见好多清洁工在那打扫,还以为是什么卫生检查呢!”
“......反正那之后公司就加派了人手,起到威慑的同时,把一切可能的意外扼杀在摇篮里。”
面对德洛马斯如此阵仗,这些来抗议的人群,一时半会儿只能偃旗息鼓。
但这并不意味着他们打算放弃抗争,而是从地上转到了地下。
形而上的,以及,字面意义上的。
在这个繁华的高楼林立的桑特星的地下,曾经存在着四通八达的地铁交通网络。
但随着科技的不断发展以及飞车出现,这些地铁的人流量逐年下降。资本赚不到钱,便会怠慢维修和运营,班次混乱、事故多发......
恶性循环之下,这些复杂的地下迷宫便被逐渐弃用,又在年复一年的无声中被遗忘。
直到今年星历2408年,地铁这玩意儿已经没人再提了。
但这并不代表这里没了人迹。
相反,这儿意外的变成了无家可归的流浪者们的栖息地。
他们和老鼠们共生,在四通八达的地下迷宫里来去自如。
并且,随同被抛弃的地铁一样,地下城的居民们也被人们遗忘了。
但这不起眼的地下城市,却成为了这些想要抗议德洛马斯却无法靠近的反对者们的绝佳隐匿地。
他们在这里秘密蛰伏,准备找机会用点点星火,以燎平原。
-
路问夏这一次昏迷持续了两天两夜。
醒来的时候,她觉得脑袋仍旧疼得厉害。
更奇怪的是,她好像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从一间病房里醒来。
路问夏目前唯一记得的,是她在熬夜被撞飞后,莫名来到了这个赛博世界,有一个很能打的邻居叫维拉。
再之后的故事,她完全没了印象。
窗外远处在空中行驶的飞车和电视里播报的新闻正提醒着她,自己还在这个赛博世界,并未死而复生。
路问夏叹了口气,眼神飘到了病床边。
当然,她也并不认识眼前的这位帅气高大的正在给自己削苹果的男人。
“帅哥,你是谁?”路问夏眯着眼睛,试图找回记忆碎片。
乔伊斯一愣,叹了口气反问:“掉进同一个陷阱两次的话,实在有些说不过去吧?”
路问夏听着谜语般的回答,嘴角抽搐:“不是,你到底是谁啊?”
乔伊斯耐心地将苹果削完,一脸温柔地递给路问夏。
“乔伊斯,你男朋友,不过是地下的那种。”
三句话,让路问夏猛地愣住。
“啊?!我的地下情人?”路问夏用食指指了下自己,瞪圆了眼睛,再次确认道,“我这么......厉害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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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伊斯看着路问夏的反应,悄然挑眉,心下多了份了然。
他想,这次路问夏应该是真的失忆了。
但......这不妨碍他继续上次的人设。
于是,乔伊斯郑重点头,振振有词地说道:“嗯。而且你之前还说,等病好了,就要公开的。”
“真的?”路问夏探究地盯着乔伊斯,试图瞧出些破绽。
毕竟,路问夏觉得自己就算失忆了,但也不至于突然变成搞地下恋的“渣女”吧?
奈何乔伊斯演技滴水不漏,一脸诚恳地继续点头。
“对了,等会儿其他人来了以后,我们还是保持朋友就行。”
“啊?”
乔伊斯眨着那双漂亮的水汪汪的大眼睛,可怜巴巴地说道:“是你之前要求的。”
“好、好吧。”
不等路问夏仔细思考这个问题,其他人就已经到达病房了。
路问夏只能认出维拉和夏侯雪,其他两位她毫无记忆。
“抱歉,我好像失忆了。”
“......”
经过几个人的轮番故事讲述,路问夏总算是把失去的记忆了解得七七八八。
在大家的叙述里,乔伊斯的戏份不多。
这倒是和乔伊斯说的,秘密和地下的特点对应了起来。
路问夏对两人关系半信半疑。
希尔带着她去做了各种检查,但对如何恢复记忆这件事,还是一筹莫展。
“还是我上次说的情况,我们必须要找到她被非法注射的药物是什么。”
希尔的表情相当严肃地继续着话题。
“按照现在路问夏发病的频率来看,这件事如果不解决,我不确定路问夏会不会有更多危险。”
路问夏心里一惊。
不是?从她刚听完的故事来说,自己好像一直在生命垂危的紧急状态里吧?!
路问夏慢慢滑进了被子里,默默闭上了眼睛。
“我还是先睡一会儿吧。”
“行,你好好休息。”
大家纷纷告别。
从病房离开后,大家齐聚在了希尔的办公室里,每个人的表情都挺严肃。
维拉性子急,先开口问道:“你说路问夏可能有更多危险,指的是什么?”
希尔:“精神彻底崩溃,俗称疯了。”
“我们就对这毛病一点儿办法都没有么?”夏侯雪挺焦虑,“之前不是查到说,大概率是德洛马斯的人体实验搞的鬼么?”
希尔:“但德洛马斯的实验可是有成百上千的分类的,什么都不知道无异于大海捞针。”
林芸毕竟是黑市温柔乡的老板,消息比其他人还算灵通一些。
“路问夏之前不是在德洛马斯技术部工作么?我通过一些线人打探到的是,她最后一次接触的项目就是德洛马斯最近准备重启的器官义体。”
“但最奇怪的地方是,路问夏的档案在德洛马斯里是最高等级权限才能查看的。所以,我推断,当年这个项目她一定知道些什么。”
“非常可能的事,因为路问夏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东西,她被秘密当作人体实验的耗材了。他们可能是想让她永远都说不了话,但路问夏逃出生天,隐姓埋名在了戴泽星。”
林芸一长串猜测说完,现场再次陷入沉默。
维拉:“如果真是这样。确实是德洛马斯能干得出来的事儿,但挺惊悚的。”
希尔深吸了一口气,扯了扯嘴角:“行了,这闲事彻底管到本星际最大资本上了。”
林芸紧接着转头看向乔伊斯。
“我听说,乔伊斯,哦不,永冬记者挑起的对德洛马斯的抗议,似乎有了点儿新进展。”
乔伊斯点头:“对,去德洛马斯的通道,只剩最后一公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