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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1章 叁个太阳 05


    叁个太阳 05


    乔一赶到病房就看见一名包裹严实有些虚胖半秃的男子一脸偷偷摸摸地站在冉雁病床跟前, 似乎想要伸手去摸冉雁床头那些医疗器械还有冉雁手上的针头。


    不过每当他把手伸出去, 系统团子就会一脸惨烈犹如慷慨赴义的勇士般尖叫着冲出去往男子身上撞。


    一个软软的团子砸在人身上并不疼, 不过系统本身的防御力极强、男子也看不见它的存在、它还专门往男子的眼睛上砸, 这么一通操作下来，男子疑神疑鬼的站在原地不敢乱动，一双手在周围挥动有几次还真的把冲过来的系统拍开撞到了墙壁上。


    乔一微微沉下眼睛走了进去：“你是谁？在这里要做什么？”


    乔一的声音并没有故意放低, 刚睡下不久的毛阿姨和赵奶奶全都睁开了眼睛，她们迷茫了一下就看见一个缩头缩脑明显不会好意站在这里的人，赶忙一个个坐了起来盯着男子看。


    系统团子见乔一回来, 顿时哇得一声冲了过来扑到乔一的肩膀上，整个团子抖得厉害极了，乔一来了系统也有了底气，它大声告状：“乔一乔一, 这个人是冉雁的爸爸！他想要把冉雁身上那些针和感应器、记录仪全都给拔了！”


    “你是冉雁的父亲？”乔一垂眸看着冉父心虚的模样, “你为什么要动冉雁身上这些东西？你不知道这些东西很重要吗？”


    完全不敢跟乔一对视的冉父眼睛珠子往两边转了几圈，尴尬的哈哈笑着说：“哎对, 我是冉雁的爸爸, 这不是知道她住院了, 所以到这里来看看她嘛……我没有动这些东西, 我就是想看看……”


    神色警惕起来的毛阿姨说：“原来你是冉雁的爸爸啊, 冉雁住院都这么多天了, 还是第一次看见你来呢。不过你来看女儿，怎么没有带点东西呀？”


    赵奶奶也跟着说：“对啊，现在住院很贵的, 冉雁在这里躺一天用的药钱也不少，冉雁她爸，你是来给冉雁交住院费和医药费的吗？这些天的钱可都是乔一出的，你记得把钱给人家还上啊。”


    冉父尴尬的哈哈着，听着毛阿姨和赵奶奶的话就是不应声。


    毛阿姨的脾气比较直，看冉父这模样就不舒服，所以她说话也就不客气起来：“您别在这里打哈哈，这可是您亲闺女，都说女儿是爸妈的小棉袄，将来儿子不一定能靠住，最后还要女儿来养老。听说你在外头欠了不少钱？这钱你都推到了女儿头上？”


    赵奶奶虽然年龄比较大，但网手机上网可时髦了，冉雁家里这些破事她从网上都大概了解。所以她想了想突然瞪大眼睛说：“哎对了，我在网上看有人说冉雁她弟做那些事情可能是想要拿冉雁死后的保险钱，冉雁她爸，你在这里动冉雁身上这些东西，难道是……”


    不待赵奶奶把话说完，冉父突然提高了声音：“哎哎哎！你们两个婆娘说什么呢？！这是我家里自己的事情都闭嘴，别在这里多管闲事！”说着冉父就往两边瞪了过去，不过在看见站在不远处的乔一后，刚提起来的气势立刻弱了下去。


    乔一抬起两条胳膊环在胸前看着冉父：“你就是为了这种事情来的？”


    “哪……哪能呢……”冉父不敢去看乔一，虽然乔一什么都还没有做，但乔一身上的气势太强，他这个老赖还真不敢在乔一面前随便乱耍，只想要含糊过去快些离开，他已经开始后悔自己出现在这里了，“真的只是来看看我女儿，马上就要走了……”


    毛阿姨翻白眼：“看看她为什么到现在都还没有死吗？”


    这话里的刺不要太明显，可在乔一面前冉父还真不敢随便发火。事实上他到这里来确实是想看看能不能让冉雁“意外死亡”，这样他们就能拿到保险钱。若是弄了个医疗事故出来，他们还能够从医院这边闹一闹，让医院赔上一笔。


    不过具体怎么操作冉父还没有想好，结果这还没有动手就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之前被拍到了墙壁上的系统气哼哼的在乔一耳朵跟前小声嘀咕冉父就是想要来害死冉雁的，看冉父这幅油盐不进的样子，系统着实生气。它想了想，突然趴在乔一的耳边小声说了几句，在乔一微微颔首后立刻低头掏了个光做的小键盘出来开始噼里啪啦敲个不停。


    而面对冉父的乔一微微扯动嘴角：“既然你是来看望冉雁的，那就不要着急走，在这里多坐一会，说不定你有什么想问的冉雁自己就能回答你了。”


    乔一这话说的有些怪异，冉父奇怪的看了乔一一眼，毛阿姨和赵奶奶仿佛没有听见似的只是盯着冉父看。


    “是啊，冉雁她爸你不是来看望女儿的嘛！虽然你什么东西都没有带，到了这里还想乱动冉雁身上的东西，但也不要着急走，咱们一起聊聊嘛。”


    “听说你欠了不少钱，你都干什么欠的钱啊？”


    “我听说有很多嗜赌成性的人最后都变得丧尽天良，你应该不会这样吧？毕竟这可是你的女儿啊，亲生的啊。”


    一点儿都不喜欢冉父的毛阿姨和赵奶奶你一句我一句说了半晌，见冉父在乔一的注视下乖乖坐了下来，冉父对她们说的话毫无反应，毛阿姨和赵奶奶终于不再挤兑，只是在心里头不停摇头叹息。


    冉雁她家的这些事情还真是让人觉得糟心，听说人都20了，可这模样看着瘦瘦小小一丁点儿，还因为生病的关系整个人变得极为糟糕，哪里像个20岁青春靓丽的大姑娘。


    一般情况下毛阿姨和赵奶奶当然不会这样，但这不是跟乔一还有宣岩相处几日，都当成自己人了嘛。冉雁她爸明显不会好意跑到这里来，她们当然要多留心，不说可以身体力行的帮到什么忙，嘴巴上说两句还是没有问题的。


    冉父战战兢兢的坐在那里，他感觉自己完全是被乔一“强行”留下来的，他完全不知道乔一为什么要把他留在这里。


    在乔一后面赶回来的宣岩也不知道为什么，但他也没有过多追问，只是在冉父对面坐了下来，中间隔着冉雁的病床，用一双幽深的眼睛盯着极为不安的冉父。


    从来不干好事的冉父没坐一会已经在脑子里面想了许多可怕的场景，他在心里头打定主意一会找到机会就要跑出去，他对偷溜这种事情极为在行。


    乔一把被自己放在一边的热水瓶拿回来，看了呆呆坐着不动的冉父一眼：“你和冉雁也有许久没有说话了，要不要说两句？虽然植物人看起来好像一动不动对外界没有任何反应的样子，但若是有人同他们说话，他们也许是可以听得见的，你要不要试试？毕竟你是冉雁的爸爸，冉雁应该会想跟你好好说点话吧。”


    宣岩紧了紧自己放在腿上的拳头，终究没有开口，依旧只是目不转睛的盯着对面的冉父看。


    冉父尴尬的笑着，他哪里有什么话要跟冉雁说？


    从冉雁刚出生的时候开始，他就没有什么话要跟这个丫头说，不过是一个丫头片子而已。


    心里虽然这么想，但在乔一的“要求”下，冉父还是搜肠刮肚做出一副好父亲的样子喊了一声：“大雁啊……”


    然后冉雁的手动了一下。


    冉父整个人都愣了，他突然抬起头去看坐在对面的宣岩。


    宣岩这个小子冉父肯定是认识的，毕竟这小子当年还小的时候就没爹没妈跟着他爷爷一起过，整天跟个野孩子似的在邻里间长大。


    宣岩小的时候就跟冉雁关系好，有一段时间还以为冉雁是他姐姐，天天跟在冉雁身后喊姐姐，冉雁走到哪里他就走到哪里。不过后来冉兵以为这件事情嘲笑了宣岩后，宣岩就没有那么频繁的跟着冉雁了，好像也跟然眼中回见的关系生疏不少。


    后来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宣岩又跟冉雁俩走到了一起，仿佛他们才是亲姐弟似的。


    以宣岩对冉雁的在乎程度来说，若是冉雁的的身体真的有什么反应，宣岩不可能没有注意到。


    可宣岩还是这么直勾勾的看着自己……


    难道真的没有注意到？


    冉父又喊了一声：“大雁啊……”


    这一次冉父仅仅盯着冉雁的身体，发现冉雁的身体有了比上一次更加明显的反应。


    “哎哎你们看见没有？”冉父喊宣岩，“冉雁的身体刚才动了。”


    “不，姐一点儿都没有动，是你看错了。”宣岩毫不犹豫的说，“如果姐有反应了，我肯定会看见的。”


    “我也没有看见。”乔一说。


    “不是她真动了啊！”冉父有些着急的说。


    冉家最近因为冉兵买凶杀姐的事情闹得人心惶惶，冉父虽然欠债太多不得不躲起来，但他也是极为“关爱”儿子的，对儿子被抓的事情也了解。


    如果真的是杀人了，作为杀人主谋，他儿子基本就是个死刑。


    但现实是冉雁没有被杀死，只是成了植物人，这就从杀人变成了杀人未遂。


    真的上了法庭，法官会根据实际情况和情节严重性进行判刑，很有可能就从死刑递减下去。


    虽说冉父来这里是不安好心，但看到冉雁有“好转”的迹象，突然就想到要是冉雁能够醒过来，他的宝贝儿子不就可以判刑判得更轻了嘛！所以他这个时候还是希望冉雁能醒来的。


    可奇怪的是，为什么这病房里的人好像都没有看见似的？


    为了可以向他人证明冉雁“好转”，冉父对着病床上的冉雁不停喊起了名字。


    “大雁……冉雁……冉雁……能听见吧？动一下……”


    宣岩看着冉父的视线越来越深沉，冉父脸上的表情却越来越开怀。看着冉雁极为明显的肢体反应，宣岩和乔一带给他的压迫感似乎都没有那么可怕了。冉父一边喊着冉雁，一边抬头去看宣岩和乔一，“你们看！她真的动了！哈哈哈……动了……大雁！再动一下……她这是要起来吗？”


    看冉雁的手臂一点点抬起来，冉父迟疑了一下想要伸手去扶，但还没有碰到人，原本躺在床上的冉雁一下子坐了起来，只是动作看着有些僵硬还垂着头而已。


    长长的头发遮挡住了她的面颊，脊背僵硬的弓着。不知为何让冉父产生了一种非常奇怪的感觉，总觉得眼前的“冉雁”好像是刚从泥土里被挖出来似的，给他一种极为陌生的感觉。


    冉父高兴于冉雁的苏醒，可整个房间里除了他以外，其他人都好像没有看见从床上坐起来的冉雁，还是该做什么做什么。


    这样怪异的脱力感和诡异感，让冉父原本的兴奋一点点收了回去。他奇怪的询问其他人：“冉雁这都坐起来了，为什么你们都没有反应？”


    对于这个问题，就连另外两张病床上的毛阿姨和赵奶奶也都只是给了冉父一个怪异的眼神而已，那眼神分明再说：“你说什么呢！”


    有一种奇怪的冰冷从冉父的背脊爬了上来，他低头仔细去看坐起来的冉雁。之前太激动了没有看清楚，现在一看却发现坐在这里的冉雁手背上的皮肤不知何时全都腐烂了。


    冉父在心里怪异的嘀咕，有些想不起来之前有没有注意到冉雁的手背皮肤是不是腐烂的了。


    “也许住院久了就是这样的吧？”冉父不是很确定的小声说，然后又喊了一声一动不动僵硬坐在那里的冉雁，“大雁？醒了就吱一声，别在这里坐着跟死了似的。”


    话说完半天不见坐在这里的“冉雁”有反应，冉父终于不耐，伸手想要去把冉雁垂下来的头发拨开。就在他的手刚要碰到冉雁发丝的瞬间，一直僵硬不动的冉雁突然转过头来。


    这是一种非常奇怪的转头。


    正常人转头都会带动身体的骨骼和肌肉一起运动，但病床上的冉雁就好像头和身体分离了似的突然就自己转了过来，让人没有一点点防备。


    心里被吓了一跳的冉父正准备对自己的“女儿”发火，可定睛一看顿时魂飞天外。


    这哪里是他女儿的脸啊，这分明是一张布满伤口腐烂的脸，半张脸上还能看见里面的骨头和牙齿，一颗眼睛都没了，只剩下一个黑洞洞的框，另外一只眼睛也凸出了一半，白惨惨的一颗好像随时都会掉下来。微微张开的嘴巴里吐出来的全都是腐臭的属于尸体的味道。


    就在冉父被吓懵的这一瞬间，他感觉自己手上一凉，他被那双腐烂的手抓住了……


    冉父：“……”


    冉父：“啊啊啊啊啊————！！！”


    手上疯狂甩动，冉父脚下一软已经跌在地上，他连完整的语言都无法组织，身子撞倒了旁边放着的椅子，脑子里只有一个字——“跑”。他手脚并用想要从地上爬起来，却手软脚软多次栽了回去。


    看着床上那个丧尸一样的东西，冉父飞快在地上挪动，只想要爬的远一些。尤其是在丧尸从床上站到了地上，冉父爬得更是眼泪鼻涕横流，扶着墙壁站起来，又推倒手边能动的东西，一路惨嚎着跑了出去。


    一些护士听见了这样惊恐的声音赶忙跑了过来，却只看见一头从病房里栽出来的冉父。想要伸手去扶，却被冉父完全无视，冉父就这样跑了。不少原本走在路中间的病人和家属们全都惊恐的多到一旁，生怕被冉父撞到。


    冉雁的病房中毛阿姨和赵奶奶一脸惊愕。


    “……冉雁她爸这是怎么了？”毛阿姨不是很确定的说：“难道是我之前说的太严重刺激到他了？”


    赵奶奶摇了摇头，“像是冉雁她爸这种人不应该脸皮都特别厚吗？一般的言语是没有办法让他们反省自己所作所为的。”


    乔一极为淡定，“没什么，可能是被什么东西吓到了吧。”


    毛阿姨眨眨眼睛：“……要债的找到他了？”


    赵奶奶点点头：“可能是他藏起来的钱被找到拿走了吧。”


    毛阿姨觉得赵奶奶的这个猜测很有道理，像是冉父这种人，只有牵扯到他切身利益的地方，才会让他们感到心痛，乃至于做出“癫狂”的反应来。


    “大概就是藏起来的钱被拿走了吧。”毛阿姨附和的说。


    乔一：“……”这个结论到底是怎么得出来的？


    把光做的小键盘一收，系统团子感觉自己牛逼坏了的插着腰重重哼唧一声，得意的深藏功与名。


    乔一把系统抓下来揉了揉。


    拥有更高层次文明技术的系统还是很厉害的，像是方才冉父看见的一切，都只是系统的“虚拟投影”而已，说白来就是虚拟现实的技术。


    这种技术在系统本身所在的那个已经毁灭了的世界中早已被应用，也是在这个技术的前提下开设了虚拟现实网络、全息网游还有虚拟现实的城市。


    不过在系统的世界，这些技术说到底也只是“虚假”的信息和光影投映而已。


    但拥有更高文明技术的系统却让这种技术“半感官化”，让它即使是在现实中被应用，也能够使人产生相对应的部分感官。最终战场里面的那些丧尸、进化体和究极体的幻影实体化跟这种技术有着异曲同工之妙，却又是完全不同的东西。


    方才冉父看见的那些，是系统将最终战场里的一些情景经过模拟之后投映了过来，单独对冉父进行了感官欺骗。


    对乔一和系统来说这些都只是“高科技”的产物，但对之前突然面对这一切的冉父来说跟见鬼也没有多少区别了。


    系统一脸骄傲的跟乔一邀功，对于狠狠把冉父吓到的事情系统很高兴，之前的不爽现在全都爽了。


    乔一对此不做评价，反正系统高兴就好，冉父也确实需要一点儿教训。


    宣岩不解的看向乔一：“……姐姐的爸爸……”虽然他不明白刚才在冉父的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但多少也能猜到一些，不过更让他担心的是，冉父竟然敢跑到医院里来想要对冉雁不利。这一次没有成功很可能就会有第二次，只有千日做贼，哪有千日防贼，宣岩担心自己一个不注意就会出事。


    乔一：“不用担心，卞晓宏他们已经把律师找好了。不仅仅是那些催债的人在找他，还有法院那边也在找他，他很快就没有什么时间再到这里来了。”而且被吓成这个样子，冉父怕是也不敢来了。


    冉父确实不敢再去医院了，他一路“逃”回家里，发现那个丧尸没有再追着自己，不知道跑哪里去了之后，整个人就放松下来，这一放松直接就病了。


    家里的长辈看着自从冉兵出事后都没怎么出现过的冉父回来，想要找他说说，却都被冉父从房间里敢了出去，到了第二天已经病得迷迷糊糊的冉父嘴巴里来来回回都在喊：“丧尸……丧尸在追我……”频频从梦中惊醒，意识却不明了。


    冉家一看人都病迷糊了能怎么办？就想着要把人给送医院里去看看，结果一听说要去医院，原本不算清醒的冉父顿时瞪大了眼睛，哭着喊着不要去医院。


    因为……


    医院里面有丧尸。


    等到警察找上门来的时候，冉父如同看见了救星，他牢牢抓着警察的手，颤抖的像是一个风烛残年的老人而不是嗜赌成性的父亲，他对着警察不停的碎碎念：“我的女儿冉雁变成丧尸了！这个世界要完蛋了……你们快点把冉雁抓起来吧！再不把她抓起来就来不及了啊！她一定会先来杀了我……警察同志你一定要保护我啊！！！”


    警察：“……我们是来跟你说关于你盗用女儿身份证，在你女儿不知情的情况下大量借贷的事情，目前已经立案，这是立案通知书及相关法律文件。另外……这个世界上没有丧尸，丧尸都是文学作品里杜撰出来的。”


    冉父拉着警察的手不松，根本没有听警察的前半句话，也没去看警察放在他面前的档案袋：“不！有丧尸！不是杜撰的！我女儿就变成丧尸了！”


    警察：“……你的女儿现在是植物人，不是丧尸。”


    冉父：“不！她是丧尸！快把她抓起来吧！！！”


    警察：“……”这人疯了吗？


    跟着一起来找冉父的向元龙：“……”眼前这一幕不知为什么有一种极为眼熟的感觉，就像是当初跑到他们学校里的三个在逃通缉犯？


    之后的事情进行的非常顺利，有卞晓宏几人在外面挡着，那些乱七八糟的琐碎小事也没有找到冉雁和宣岩的面前来。倒是宣岩听说了有不少媒体想要照过来却被卞晓宏他们几句话拦下来的事情。


    卞晓宏四人平时相处一点儿看不出来，到了这里终于像是一群“狐假虎威”的富二代了。把各自背后的老爸名字往前面一放，那些想要搞个大新闻的媒体们还是愿意给几分面子，没有轻易招惹。


    如果还有更严重的问题，上面还有乔一兜着。


    宣岩就在这样“平静”的日子里紧张的等到了冉雁开始进行手术。


    为冉雁进行手术的人是国内目前最好的脑外科医生，同时还有一整个医疗专家团队，所有的计划和措施都设定的极为完善，最后的观察和手术预估都非常乐观。


    经过几个小时的手术，疲惫的医生走出来同等待手术室外面的乔一和宣岩颔首：“手术进行的非常顺利，接下来看看病人的恢复情况，如果一切顺利的话很快就能醒来。”


    当这句话说出来之后，宣岩一直提着的心终于落回了肚子里，然后整个人就开始无法遏制的颤抖起来，有一种非常想哭的感觉。


    其实这一切发生的事情对于宣岩来说，只要冉雁能够醒来，其他的事情即使没有办法得到“完美”的结果也没有关系。


    只要冉雁能够顺利醒来。


    以前的宣岩总觉得自己和冉雁的运气非常糟糕，但是自从遇见了乔一并成为了乔一的学生之后，这仿佛从天上掉下来的好运气，也越来越好起来，没有像是梦一样破碎。


    真的……太好了。


    激动到掉眼泪的宣岩有些情绪失控的抱着乔一低声啜泣，听得出来他已经非常努力压抑自己的情绪，但还是没有办法。


    “真的……太好了……”他的声音断断续续，不管是冉雁能够醒来啊，还是能够在他感到人生已经无路可走的时候遇见乔一他们。


    真的，太好了。


    到底只是一个十五岁的少年而已，即使生活的磨砺让他的气质看起来要比其他少年更加成熟，但他到底也只是个没有成年的少年。


    乔一抬起手在宣岩的背后拍了拍，系统团子也揪着光做的小手绢擦擦自己的面颊，然后伸出光做的小触手摸摸宣岩的头顶，那表情充满慈爱。


    一旁看着的卞晓宏几人：“……”这个系统“机器人”的感情真的太充沛了，不管什么时候看都觉得很厉害呢，而他们已经很难讲系统当做一个没有感情的“机器人”看待很久了。


    毕若轩看着眼前的一切，不由微笑着说：“如果尹德师兄现在在这里的话，一定是又开心又嫉妒吧。”


    宣岩有些茫然的抬起头看了毕若轩一眼，而其他人微微怔愣之后全都笑了起来。


    是啊，如果尹德在这里的话，定然会跟他们一样为冉雁的手术成功感到高兴，但同时一定会非常嫉妒乔一竟然会拥抱宣岩。


    尹德是乔一迷弟的属性大家虽然都不说，但还是非常清楚的。


    手术之后的冉雁恢复状况非常良好，只是并没有如同医生所说的那样很快醒过来，而这种沉睡让整个人都放松许多的宣岩情绪再次变得有些紧绷。原本就是时刻守着冉雁并且负责照顾她，现在更是做到了寸步不离，就怕冉雁清醒的时候自己没有发现。医生每天都会进行例行检查，告知宣岩不用这么紧张也没有办法让他完全放松下来。


    就在这样的守候中，七天之后的一日清晨，守夜陪床的宣岩突然感觉到自己的指尖似乎被碰了一下。他立刻从疲惫的睡梦中惊醒过来，瞪着一双眼睛懵了会才反应过来，躺在病床上脸色极为苍白消瘦的冉雁已经睁开了眼睛。


    她的唇很干，喉咙更是如此，脸色也没有好转多少，整个人维持着长期生病的羸弱颜色。但在宣岩瞪着眼睛与自己对上视线的时候，冉雁还是努力弯起眼睛与唇角。就像是以前小时候在一起玩耍，玩累了之后趴在一起睡着又醒来的时候一样，她对宣岩笑着说：“你睡醒啦。”


    这干哑的声音听起来可真糟糕，气息不足，很多音调听起来还特别含糊。


    不过冉雁的笑脸让这个不是那么完美的招呼变得也不是糟糕了。


    宣岩的唇瓣在抖，手也在抖，他缓缓伸出手握住了冉雁的手：“嗯，我睡醒了，你也醒了。”


    冉雁垂下眼帘，她看着自己被握住的手，笑着说：“好暖啊。”宣岩的手好温暖啊。


    宣岩简直想要暴打冉雁这个完全不在状况的家伙，但冉雁能够醒来又让他的心像是变成了一只快乐的鸟儿雀跃的飞翔。


    最后他笑着站起来一边责备冉雁一边扭头去给喊医生，又倒水拿药取饭等等，还有很多其他琐碎的事情。


    当乔一来到医院的时候，看见的就是冉雁的床被摇起来，她安静的靠着、微笑着，看着宣岩在那里碎碎念个不停。那种快乐而又温暖的笑容，美好的像是清晨包含着朝露的花朵。


    在冉雁醒来之前乔一对她有过很多想象，毕竟是有着那种糟糕经历和生长环境的女孩。乔一想象过她可能会比较自卑、自尊心比较重又或者习惯于自我否定，可能还会有点焦虑但也很坚强等等，但却没有想到冉雁会是一个拥有这样好看笑容的人。


    “乔老师。”被冉雁笑得快要拿不动刀削苹果的宣岩如同得救般喊了乔一一声。


    冉雁也跟着看向乔一，身体依旧极为虚弱，不过说话已经比刚开始醒来时好了太多：“乔老师，我听小岩说了，谢谢你帮我们这么多。”


    乔一颔首：“我并非是无缘无故帮你们，如果没有问题的话，你们两个之后都会是我的学生，没有意见吧？”


    冉雁眨了眨眼睛，因为虚弱，她现在做什么都是轻轻的，“……请问这是为什么？还有我这么大了……”


    “二十岁很大吗？”系统团子从乔一的口袋里嘿呦嘿呦的钻出来，“现在还有多少人是在二十岁的时候就不念书的？绝大多数的大学生都是二十岁左右吧？随着社会的发展，有很多学士都选择继续深造，一路念叨博士乃至博士后的人有很多呀，这念完最少都有三四十岁了吧？如果念完之后还继续在自己所学知识的相关领域进行研究，进入相关的科研工作室，如果把这也看做继续学习深造的过程，嗯……这个年龄就不太好算了呀。”


    系统团子一边说着一边飞到了冉雁的被子上停下，伸手一掏，一个光做的迷你小领结被它放在了应该是“领口”的位置，整只团子看起来仿佛变成了“精英团子”，说出来的话让人觉得还挺有信服力。


    冉雁睁着一双眼睛盯着系统团子眨也不眨，本来等着被夸奖和崇拜的系统团子被这种视线盯得越来越不安，最后没有办法维持住自己端着的姿态，整个团子都往后退了一步，有些紧张的问：“你不觉得我说的很有道理吗？”所以为什么要一直盯着它看，连眼睛都不眨了？！


    宣岩给冉雁介绍说：“……这是种太阳特训学校的系统老师，是一个非常高科技的机器人，非常聪明。乔一老师是种太阳特训学校的校长。”


    “也很可爱。”没有想象中的适应不良，冉雁特别开心的有些费力却坚定的将自己的手朝着系统伸了过去，系统看了看跳到了冉雁的手心上，冉雁脸上的笑容愈发明显愉悦，她仰头看向乔一，“我很高兴能够成为种太阳特训学校的学生，乔老师。”


    系统一脸骄傲得意的看了乔一一眼。


    它果然是最厉害哒！看见没～它一出现就让冉雁特别顺利的加入学校了呢！


    解决问题的方法有很多种，不过能够这么顺利不必多费唇舌是件好事，乔一把自己带来的那些日用品和保养品放到冉雁病床跟前的柜子里。


    “给你们几天时间想一下今后想要做什么，之后我会根据你们对未来的期望进行平日的教学工作。虽然我们学校里的人不太多，”看起来好像也不太靠谱的样子，“但各项手续都很齐全，直接给你们报名参加高考也没有问题，所以好好想一想，其他的事情就不需要你们操心了。”


    等到乔一和系统离开之后，冉雁轻轻的笑着同宣岩说：“……我们好像被保护起来了。”真是一种奇特的经历。


    宣岩垂下眼睛：“乔老师他们真的很好。”


    冉雁应了一声，微微合上眼睛。宣岩见她累了，给她盖上了床被。


    作者有话要说：　　三更合一！


    忘记本章哪里想做备注说明了，写一天写完忘记了囧，大家哪里看不懂再说吧OTZ


    另外，大家务必保管好自己的身份证，作者今年吃瓜，吃到一个妹子网恋奔现被对象偷偷拿她身份证各种小额网贷，最后妹子自己要还20W+，简直可怕


    第32章 叁个太阳 06


    叁个太阳 06


    如果问宣岩以前的愿望、对未来的想法是什么？


    宣岩一定会毫不犹豫的回答：“赚钱, 赚很多很多钱。”


    对于绝大多数一辈子都在为了生计奔忙的普通人而言, “钱”这个东西能够解决绝大多数的烦恼。而宣岩和冉雁两人, 仿佛永远都处在缺钱的状态。


    所以宣岩希望自己能够赚到钱, 赚到足够让他们两人生活不再那么拮据困难甚至自由花费的数额。


    但是如今摆脱了“金钱”的桎梏，让宣岩去思考自己将来想要做什么，宣岩却陷入了一片迷茫之中。


    ——他不知道自己将来想要做什么, 他一直都只是按部就班的活着，然后被现实逼迫着不停向前奔跑，希望自己能够跑得足够快, 然后将冉雁也从泥沼里面拉出去。


    可在“不用为了钱费神”、“假设你已经拥有花不完的钱”的前提下去问他是否还想要赚取很多很多钱的时候，宣岩摇了摇头。


    “我不想要那么多的钱，我觉得钱只要够花就好了，就算成为了拥有很多钱的人, 不会再因为钱不够用而烦恼, 但那些有钱人们不也总说自己有很多普通人无法理解的烦恼吗？可是……我一下子真想不出来自己将来到底想要做什么。”


    宣岩对这个问题回答的很认真，说完这些话他又笑了起来, “不过这种问题还是建立在假设之上, 我依旧没有那么多足够使用的金钱, 果然第一件事情还是要赚钱吧。”


    系统一脸严肃的摇了摇头, 极为权威的说：“我们都知道马斯洛需求层次的理论, 人们在满足了最基础的需求之后会自然而然的追求社会对自己的尊重以及实现自我, 通过你刚才的回答可以看出，你之所以会想要赚到很多的钱，只是为了解决你和冉雁两人的基础需求而已, 由此可见，赚钱这件事情本身并不是你所喜欢和想要的。”


    系统团子将两条光做的小触手环在胸前，“况且你要明白一件事情，不管是在哪一个领域，只要你能够做到极致，都能够非常赚钱。所以做你想做的事情和赚钱这件事情本身并不相互违背。”


    宣岩听系统说这些摸了摸自己的脸，“系统老师你说的很有道理。”


    其实关于将来要做什么这件事情，几乎所有面临高考的学生都需要去考虑。那些不会为金钱所烦恼的学生不提，宣岩听到过很多高三的学长和学姐们在提到报志愿这件事情的时候总是会说同一句话：“我选了XX专业，因为我的爸爸和妈妈说这个专业将来能够赚钱。”


    宣岩把这些说出来，系统听了之后直摇头：“不可否认有一些专业如果正好适应社会潮流和发展方向的话，在找工作方面会很容易，但想要赚钱的话，可不仅仅只是这样就够了，其中还有许多需要考量的参考因素，况且学好一个爱好能够让人受益终身，去做自己喜欢的事情总比做自己讨厌的事情更有动力……”


    为了跟宣岩进行这场谈话，专门从网上下载了许多相关书籍还啃完了的系统团子说的头头是道，宣岩也越听越认真。


    像是系统现在说的这些话，以前可没有人跟宣岩说过。


    以前的宣岩为了赚钱想要离开学校，因为他和冉雁的生活真的很拮据，他想要提前工作赚钱，却总是被冉雁打回学校里，逼着他读书，说的也是：“读书才有出路。”可现实就是并不是所有事情都能够按照我们所希望的方向发展。


    系统团子和宣岩两人之间的谈话渐入佳境，另外一边准备充足的冉雁将手里拿的那些东西递给了乔一。


    这是一些画，每张画的角落里都写了日期。


    看得出来早起几张画线条还比较生疏，但到了后来越来越成熟，基本功非常扎实。


    一直在军队里生活的乔一当然不会画画，但她对这些画作的欣赏能力却很好，像是跟着她的那些兵里头就有一个叫马术的画画很好，不管画什么都很灵活逼真，因这个大家还给他起外号，天天调侃小马是大画家。


    末世许多年后，想要看见一只末世前的普通小动物都很难，但出生在末世开始前两年的马术，每次出任务都喜欢到处找看看有没有能打开的影音设备，然后盯着里面那些猫猫狗狗的小动物看。


    他的观察力很好，就算在地上随便几笔都能把小猫小狗画的活灵活现。


    马术说他出生晚了，很可惜在能够记事的时候，还没有见到过视频里那些可爱的小动物与人类共处的模样。可能也是因为这个，马术还特别喜欢大咪以及大咪的小弟们，自己赚到的那些东西有多余的都换了食物拿来贿赂大咪自己也不留点。每次被队友说他不会过日子，马术就是笑也不说什么。


    原本对画画这些充满“艺术性”的事物并不了解的乔一，硬生生被马术培养出了一定的绘画鉴赏能力。


    马术那小子年龄小人也开朗，军队里的哥哥姐姐们有时候为了让他开心，愣是学了些怎么夸奖“大画家”的话去哄他。


    不过马术的画也确实好。


    要说怎么好，大概就是他不管画什么，都让人觉得非常灵动，有一种让人见到就极为喜爱的感觉吧。而不少末世前所谓“画家”们的话，跟马术的画放在一起反而让人觉得呆板极了。


    乔一一直很可惜，如果末世没有来的话，马术一定可以成为一个很厉害的画家。


    可惜末世来了，马术也跟其他的兵一起死在了最终战场上。


    乔一把冉雁的画翻完稍微沉默了会。


    如今已经有20岁的冉雁，在变成植物人之前的工作是在一个商业性质极为浓厚的画室里面当助手。每天上班的工作就是帮那些比较有名的画家们画画图、打打下手。


    有的时候画室里的画家们接到了工作，可能会把自己的部分或者绝大多数工作交给助手来做，最后自己进行审核挑拣，以此减少自己的工作量。最终的绘图署名自然是接到工作的画家们的名字，像是冉雁这样没有任何名气，可能连正式工都不算的助手是没有任何署名机会的。


    助手为画家帮忙，做一些素材收集、剧情讨论、打扫等工作非常常见。更专业的画家助手还能够细分到气氛、光影、人体结构、背景、图书出版等等方面。甚至于专业的画家助手都把这当做一份严肃的工作，乃至于自己还收学徒。还有一些画家是把助手当做学徒进行培养，他们会一同进行绘画创作，最终成果上也可能会有学徒的署名存在。


    不过冉雁所在的这家工作室有些不同。


    冉雁的助手工作已经变得更像是一个“木仓手”，她必须以一种极为贴合分配给她工作画家的画风自己进行创作，然后把自己的作品上交上去。如果能够被采用，就能得到额外的来自画家的单独给她发的工资。


    这样的“工资”自然要比正规工资更多，但又比她自己上交上去的作品本身产生的利润低很多很多。


    用那些画家们的话来说，“如果没有我们的名字签在你的画上，你以为你的画能卖出这么多的钱？”


    充满商业性质的画作是不需要什么“灵魂”的，更重要的是画作本身的商业性。


    最开始拿起画笔的冉雁也有过自己的梦想，她也想要画出杰出的作品，成为能够很多人喜爱的画家，同时还能赚到足够生活的钱。


    但她的运气可能不太好。


    刚加入第一个工作室的时候，她有用心的去作画，以为就跟老板还有工作室里的画家们说的一样，只要用心创作，即使是一个没有任何名气的助手也能够成为独当一面的画家。以为这个工作室真的是一个非常注重人才的工作室。


    事实上刚从那个糟糕的家里跑出来没多久的冉雁甚至连网络这个东西都不太了解，她以为自己遇到了好人，就非常用心的、拼了命的创作，想要赚到钱让自己宣岩能够好好生活。


    结果有一天她就发现画室里那位对自己特别好的画家的获奖作品好像是自己的。虽然细节有些不同，但构图和想要表达的内容全都是自己的，但上面却写着那个画家的名字。


    她的图被抄了，而她交上去的画被毁了。


    冉雁想要一个公平，但是很可惜没有得到她想要的公平。


    后来她离开了那个画室，却发现其他的画室都不愿意收她，似乎是那位抄了她画作的画家和画室在外面放了话，将她贬低成了一个抄袭并污蔑画家人品低劣而被辞退的人。


    在生活的逼迫下，冉雁也找过其他类型和性质的工作，却都因为追来的冉家人闹得丢了好几次工作。


    最后冉雁成了后来那个画室里画家们的木仓手，而她的画作已经失去了最初让人惊艳的灵气，基本功越来越好，画作本身却变得极为平庸。跟一抓一大把的画手没有太多区别，就像是从同一个工厂里面走出来的一样。


    再后来冉雁自己也开了微博，会在上面放一些自己的画作。因为绘图基础极为扎实，很多风格都能驾驭，喜欢她画作的人也有不少。但她个人在微博上想要接单绘图，赚到的钱确实要比给那些画家们当木仓手少很多很多。


    而在她的画作微博下，也有不少人留下类似：“只有我一个人觉得这画的风格特色和XX太太很像吗？”


    “乍看还以为是XXX太太的新作品，明明不是一样的画，给人的感觉却很相似。”


    “如果太太能有只独属于自己的风格就好了。”


    冉雁也想放一些独特的只有自己风格的画上去，但她真的做不到了，她早就发现自从离开第一个画室，她再难找回最初在画作上的灵性。而长期当“木仓手”的工作，让她变得犹如一个机器。


    对此她真的很痛苦，甚至不愿意再看自己的微博。


    反正商业性的画作又不需要这些东西，只要能够赚钱就够了。可惜的是她自己打不开更好的赚钱门路，她的画作也不够优秀有特色，而在她出事成了植物人那段时间，之前的画室也将她辞退了。


    但是她现在将这些画作拿出来交给乔一，看着乔一陷入沉默后，她整个人都控制不住的紧张起来，而这种紧张冉雁已经很久没有感受过了。


    “你经历的那些事情，跟宣岩说过吗？”乔一犹如闲聊般开口，她对冉雁的经历自然有所了解。


    冉雁怔愣一下扭头看了一眼跟系统聊得正投入的宣岩，要摇头小声说：“没有。”她怎么可能会把自己经历的这一切告诉宣岩呢？在她的眼中宣岩还是一个孩子呢，而她要更加坚强一些支撑起这个“小家”。再说……她画的这么糟糕，给人当助理却成了木仓手型助理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


    乔一没有说什么，再次在手中这些作为“商业性质画作”来说其实还不错的作品中翻了翻。如果冉雁当初不是名声受累再加上第一个加入的画室与画家施压，以她现在极为纯熟的画法来说，想要在一个普通画室里谋求一份工作当一个普通的画手并不是很难。


    可是没有如果。


    乔一把这些画一张一张的摞在桌子上，最后将一张背景基调全黑的画放在了一边点了点，“这张画画的不错。”


    跟其他那些商业性质极为相似的画作不同，这不是一副会让人立刻喜欢的画作。


    一个面容极为扭曲单薄的“简笔”人的头颅在画作中间，这是整幅画中唯一“雪白”的地方。


    这雪白指的是简笔人的头颅，他在笑，可那张脸上的笑容犹如一个吃了药的疯子，眼睛珠子看着的方向都是不同的。


    而在这个头颅的背后是大片深浅不一的黑，这些黑色就像是一个个虫洞，又像是扭曲的漩涡布满了整个画，从简笔人的耳朵和嘴巴里冒出来，飘满了整个“世界”。


    而在这些深浅不一的黑色“漩涡”里，隐约又能看见一些怪异的轮廓。


    简直像是一群住在简笔人大脑里的怪物跑了出来。


    而这整幅画都给人一种无法言明的、非常不舒服的感觉。


    乔一抬头看着冉雁，即使感到非常紧张，但冉雁还是在笑。


    那种自从醒来后一直挂在脸上的，轻微又温柔，好像什么都能够看透包容的笑，仿佛她从来都不会因为什么事情感到难过伤心甚至气愤。


    大多数的人最后定型的样子都能从他的人生轨迹中得到答案，但有着那样一个经历的冉雁最终却是这个表现，乔一起初不太明白冉雁还经历了什么自己不知道的事情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但在看到这幅画后乔一明白了。


    “像是这样的画还有吗？”乔一问。


    冉雁迟疑了一下颔首：“每次不开心感觉有些坎过不去的时候我就会画画，不过画出来的这些东西不太让人喜欢，我自己看着也不太好，所以就没有拿出来过。”


    乔一：“你把自己心里的情绪全都宣泄到了这些画里吗？”


    “嗯。”冉雁颔首。


    “画挺好，只是……”只是依旧少了一些感觉非常重要的东西。


    并不会画画的乔一不知道该要如何去描述，她的眉头微微皱了起来，冉雁看着倒是笑了，“我知道少了什么，就是少了灵魂嘛……一副好画，总是需要有灵魂的，而这幅画只是一种情绪的宣泄而已，没有那种可以触动人心的东西在里面。”


    冉雁说的非常轻松，脸上也挂着笑，要说对画的了解，可没有谁能够比她自己更了解自己的画啦。


    她扯开嘴角，伸手去拿那些画，自己一张一张的看，手上的动作也很仔细：“到底心里还是挺不甘心，现在有了老师，就突然想着……也许乔老师和系统老师能够帮帮我。不管是帮我重新找回绘画的灵性或者是能帮忙给我开拓更多的商业资源也好，”说着她又笑了一下，“哎……反正怎么样都好吧，我还是挺喜欢画画的。”


    乔一陷入了沉思，而她的这种沉思让冉雁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她也知道自己的这个想法可能有些太过为难人，种太阳特训学校是什么样，出院回到学校里的冉雁也见着了，她略微局促的开口：“要是不行也没有关系，我知道我说这话太过……”


    “不是不行，”乔一摇了摇头打断了冉雁的话，她非常认真的看着冉雁，“但是我不确定你是否能够撑得住。”


    冉雁有些茫然，为什么会说“能否撑住”的话？


    难道帮她“找回绘画的灵性”或者“开拓商业资源”需要通过一些特别的方式吗？比如让她胸口碎大石？


    思绪不小心飘了一下的冉雁很快回神，她想了想说：“绝大多数的情况我应该都能够支撑住……吧……”


    “确定吗？”


    冉雁迟疑了一下，实在是被乔一过于认真的眼睛看得心中有些发慌，就好像乔一真的能够做到她所说的那些一样，尤其是帮她找回绘画灵性这种。


    冉雁的心里想说“不确定”，但这三个字最终并没有被她从嘴巴里吐出来，她在片刻的沉默后同样认真的微笑着点了点头：“嗯，如果能够让我重新找回绘画灵性的话，即使辛苦一点也没有关系，许多多尝试几次也没有关系。”


    “那就这么定下了，等到你身上的伤养的差不多了我们就开始。”


    “好。”冉雁应了下来，不知道为什么，她的心中竟然涌现出了许多期待。


    这边谈完，系统和宣岩之间的谈话也进入了尾声。此刻的宣岩看着系统的视线就像是在看着一位充满威严的人生导师，即使系统的外表看起来软萌软萌也没有办法将宣岩心中高大伟岸可靠的形象击倒。


    系统掏出一个光做的小本本用光做的小铅笔在上面一划，“那就这么定下来了，接下来我会把你送去普通的高中将最后几个月的书念完，在这个阶段中你可以好好想想接下来想要做什么，不需要给自己太多的压力，我们并不以成绩对你的未来进行衡量。”


    虽然系统这么说，但宣岩面上神色却极为严肃，他摇了摇头：“不，既然回到学校里的话，还是要好好学习。不管将来我会走哪一条路，好好学习能够任意的选择我想去的学校，不用麻烦系统老师您，这都是非常重要的，从来没有白费的努力。我可以选择不要，但不能因为无法选择而得不到。”


    系统特别满意的点点头，它赞赏的看着宣岩：“你能够明白这个道理真的太好了，没有枉费我和你说了这么久。”


    “跟系统老师谈完之后感觉我想通了很多事情，今天真的非常感谢您，您让我的眼光不再那么狭隘。”宣岩极为郑重的看着系统，姿态可谓恭敬。


    乔一和冉雁：“……”


    说来在系统的众多梦想之中有一个就是成为“神棍”，它觉得能够凭借自己的一张嘴巴就将他人引导向“正确的道路”是一件非常厉害的事情。虽然在大部分时候傻白甜的系统并不能做到这一点，但很明显，今天系统和宣岩之间的谈话非常成功。


    简直太成功了。


    系统骄傲的脖子都要仰断了——虽然它那圆滚滚的小身体根本看不出来有脖子这个东西。


    冉雁看着不但愿意乖乖回学校读书，还特别想要好好读书的宣岩感叹的叹了口气：“能遇见乔老师和系统老师真是太好了。”


    以前冉雁和宣岩生活过的不如意，冉雁都是在宣岩身后撵着他让他去学校读书，就这样还担心宣岩会不会偷偷从学校里跑出来，没有好好学习。


    没有想到自从来到了种太阳特训学校，只是跟系统老师谈了这么一会，宣岩整个人的精气神都不一样了，虽然还没有找到“人生目标”，但他好像也不再迷茫，反而心里很有主意的样子。


    瞧瞧宣岩说的这个话，不管是谁听了都感到高兴啊，冉雁甚至有一种看见自家不听话的孩子终于长大了的心酸感。


    跟宣岩聊完后，系统拿着小本子飞到了乔一身边对在座几人说：“原本计划让宣岩在我们学校里面学习基础课程，但是结合宣岩以前的实际情况，我觉得让宣岩到普通学校里跟更多的同龄人接触会更好一些。文化课程方面有什么不懂的我还会继续教导他，作为一个新时代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的优秀青年，身体上的锻炼也不能放下，所以在体育锻炼方面依旧要麻烦乔一你来监督，当然，如果宣岩有什么拓展知识想要学习也可以跟我们提出来，我们也会不遗余力的为他提供帮助。”


    说完这么一大串的话，系统团子把手上光做的小本本一合，“以上就是当前阶段的行动总结，还请乔队长给予指示！”


    乔一有点想笑，系统团子这做法完全就像是当初乔一在军队里自己手下那些兵出任务的时候跑到她面前作报告和请指示。不过看系统团子这么认真，乔一也就端着面容回答说：“系统同志的安排非常合理，予以通过，立刻执行。”


    有了乔一的回答，系统立刻高兴的想要蹦起来，不过自觉现在是一个非常严肃时刻的系统还是端住了自己的的情绪没有太过表露，但这并不能挡住它的美滋滋。


    美滋滋的系统跟着乔一离开，再次详细说了一下把宣岩送到其他学校高中部的事情，“跟宣岩在文化课程上的学习相比，我其实更担心他的人际交往关系。”


    并不是说担心宣岩交不到朋友，但宣岩毕竟在最开始的时候走到了那种歧路上去，系统总是希望能够最大程度的帮助宣岩，让他可以生活的更加轻松一些。


    一个良好的竞争环境还有可能成为朋友的同龄人，对一个人的成长都会有很多帮助，而种太阳特训学校里的学生都很特殊，没有办法提供一个“良好的竞争环境”和“许多的同龄人”，再加上宣岩本身的一些想法，这都是系统考虑到的。


    以前的宣岩朋友太少了，甚至可以说孤立无援。


    乔一听着系统在身边的碎碎念，把系统抓到手里来摸一摸，真心夸奖：“你也成长了很多呢，都快要成为一个可以独当一面的系统了，你一定是系统里面最厉害的那个。”


    虽然系统从出生开始就没有见到过其他跟它相似的存在，但在这个和平世界中不少系统文它还是看了的。


    跟那些功能多种多样，有着不同高大上背景的系统相比，系统团子一直自卑于自己就是个小可怜。虽然它总是忘记自己其实是一个有不少特殊功能的系统，但它在某些方面确实挺厉害。


    只是这种“厉害”跟那些系统文里的系统一比立刻就让它产生了自卑的心态。


    它没有那种神奇的“商城”可以买到各种各样超越现实和纬度的商品，也没有办法让自己的宿主通过完成任务得到强化，当初乔一所说的让时间倒流的事情它到现在还没有忘呢，它真的就是系统中的弟弟，什么都做不到。


    就连目前看起来最厉害的“空间穿越”能力，就那么一次带着乔一穿越到这里便产生了这么多的后遗症，学校周围的空间都波动都变得剧烈起来，它还不能随意定位随意穿越……


    哎，它果然是一个没有用的什么都不会的系统中的辣鸡。


    每次只要一想到这一点，系统团子就会陷入深深的自闭中，找个小角落里躲着再也不出来。


    但乔一有一句话却让系统觉得特别特别对。


    它有一个其他系统全都比不上的地方，那就是它有乔一呀～


    它有这个世界上最厉害的乔一！而它将来也会慢慢成长为特别厉害的系统！其他的系统全都比不上它！


    而它还拥有自己的“正当工作”，跟那些只能够躲在宿主身后BB永远没个正脸的系统完全不一样！


    就完全不知道为什么就跟那些幻想作品中的“系统”好好比了一番还自我骄傲上的系统，开开心心的跑去继续“工作”了。


    宣岩非常顺利的被送去了由系统精挑细选出来的升学率非常高的高中，还是高中部三年级去了。


    直接进入高三年级是系统和宣岩经过商量之后的结果，为此系统还专门找了不少真题来给宣岩做测试，发现宣岩普通高中高一、高二的课程已经全部掌握，直接去高三问题也不是很大。


    高三一班只是对高一、高二两年所学知识的总结和加强训练阶段，让学生能够调整好自己面临即将到来的高考。


    说是说问题不大啦，但是真有人在高三转校做插班生，还是到学习强度极高的学校来，可以想见知道这件事情的同学们会有多惊讶。


    不过也因为这个学校的学习强度很高，并没有多少高三同学去关心宣岩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转过来。他们这种紧抓学习的学校，学生们也更习惯用分数来说话。


    而宣岩虽然做好了心理准备，可到底对这些新同学有些陌生，所以刚开始也没有说什么，就这么安安静静的来到了新学校，在跟上了班级里的进度后，宣岩就在完成学校任务的同时把更多的注意力转移到了系统和乔一给出的任务上去。


    可以说真的很拼，但他做的这么投入，又让人觉得很有激情。


    一个月的时间不到，宣岩整个人都壮实许多，看着也不像是最初那么消瘦了。同样转好的还有冉雁，如今的冉雁身上的伤口恢复良好，头部手术的刀伤也愈合的很不错，凹陷的面颊一点点丰润起来。在跟着乔一一起上“体育课”后，整个人的精气神也变得越来越好。


    不但能跑能跳，身体素质比之曾经也有了明显提升。


    “总觉得这一次病好了，身体素质反而变得比以前更好了。”冉雁说，“不过我的部分就是这样吗？每天跟着一起锻炼身体再画画？”


    面对冉雁的疑惑，系统团子一脸高深莫测的摇头：“一开始就跟你说了，让你好好锻炼身体只是为了之后要开始的特别训练做准备而已，看你现在身体已经锻炼差不多了，为了接下来的训练我还给你准备了一些食物和水，今天你好好休息，等到明天你的特别训练就要开始了。”


    冉雁被系统说的有些紧张，想到乔一说的那句：“不确定你是否能够撑住。”还有这一个多月来的锻炼，冉雁深吸一口气笑着说，“嗯，我知道了。”


    确定了明天就能开始特别训练，冉雁在终于安心的同时还有点儿紧张到睡不着觉。


    通过这些时日的相处，冉雁已经对乔一和系统付出了自己的信任，毕竟乔一是那么一个只是在站在那里看着你就让人愿意将信任交托的人。她真的愿意相信乔一能够做到那些在她自己想来都不可能的事情，但也因为这种信任与期待让她辗转反侧、夜不能寐。


    可就算精神再如何亢奋，身体的疲惫还是让冉雁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再次恢复意识的时候是听见了窗帘被拉开的声音，并不是那么明亮的阳光从窗外照射进来，冉雁有些迷茫的睁开眼睛，就看见乔一从窗边转身来到她的床边。


    “接下来我说的话你要听好。”


    冉雁想要做出回应，但极度疲惫的精神让她连维持着睁眼都困难，不过她还是非常努力的用自己耳朵去听。


    “你可以把这里当做真实模拟试验场或者真人末世体验又或者其他随便什么，在这里生存一定要极为小心，不管是选择躲藏还是猎杀你都要非常注意，一路向着东走，在那里你会遇见我给你找的老师，他叫马术，是一个在绘画方面非常厉害的人。你可以选择跟着他们或者自己生活，完全由你自己的意志做决定，而我对你的要求只有一个……”


    乔一抬手轻轻抚摸冉雁的额头将她的满是困倦的眼睛合上：“活下去。”


    活下去，你才有可能找到自己丢失的东西。


    “这样应该……没有问题吧？”系统团子摸了摸自己的小肚子，“由系统大数据推测出来的结果是帮冉雁找到一个好老师会很有帮助，同时让她明白活着到底是为什么，这样她将有很大概率找回失去的绘画灵性……其实这说明白就是冉雁心理上的一些问题，她自己的那些东西从来都没有离开过……”


    到了这个时候才觉得哪里好像忘记了的系统想啊想：“而且以冉雁现在的身体素质和反应能力，完全可以应对最终战场里面刚从幻影中成型的初级丧尸。其他的丧尸进化体和究极体们在把她带到这里之前已经被清理过一次，他们重新回到了幻影的状态，想要再次凝聚为幻影与实体之间的存在需要很多时间，还有那群大笨蛋……”


    “你不是把方方面面都考虑清楚了吗？还有什么好担心的？”


    系统又摸摸自己的脑袋，“总觉得忘记了什么事情一样。”


    “虽然这里看似很危险，但对她来说并不会存在真正的生命危险，不管忘记了什么都没有关系吧。”


    系统点头极为乐观的说：“对啊对啊，那就算了，想不起来不想啦！”


    而这个总觉得忘记了什么的问题，在卞晓宏等人回到学校的时候问了一句：“冉雁去哪里了？怎么都没有看见她？”系统才想起来。


    原来忘记把冉雁要去哪里的事情告诉其他人了。


    好像也……没有什么关系？


    作者有话要说：　　三更合一。


    不知道是不是这两天晚上开始不吃饭减肥满脑子想吃东西的关系，总觉得最近这几章没写好，想自闭。


    文中画室相关部分来自网络，部分作者瞎编，如有相关工作经验者请勿多想


    第33章 叁个太阳 07


    叁个太阳 07


    “咳咳咳……”卞晓宏刚喝到嘴巴里的水差点全都喷了出来, 他瞪着眼睛看向系统团子,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冉雁哪里去了？”


    系统团子极为嫌弃的看了卞晓宏一眼，往旁边挪动自己圆滚滚的小身体回答：“就是把冉雁送去真实模拟试验场了嘛, 你也可以把那里称呼为真人末世体验的地方。就跟现在有很多现实版绝地求生娱乐场所是一样的, 但是要比那里更真实。”系统绞尽脑汁、斟字酌句。


    卞晓宏把手里的东西往桌子上一放，他抬起手来做了了等一等的手势：“你先停一下让我缓一缓, 你之前是说，这个所谓的真实模拟试验场或者叫做真人末世体验的地方, 里面有很多很多的……丧尸生化机器人？就是我们和毕若轩之前一起锻炼的时候，被乔姐拎出来给我们练手的那种？？？”


    系统团子点点头又摇摇头：“之前给你们拎出来练手的‘丧尸生化机器人’属于进化体, 要比一般的丧尸厉害很多，冉雁现在会遇见的那些只是普通丧尸。普通的丧尸机器人不论是在行动还是身体素质方面连普通人都比不上, 只是看着有些可怕而已, 不过习惯就好了。”


    神特么的习惯就好了。


    就算没有丧尸进化体那么强，但光是丧尸那可怕的外表和气味, 以及对“血肉”的执着设定, 就能够让活生生把普通人吓疯。


    卞晓宏还记得他们几个第一次见到那么逼真的“丧尸生化机器人”时的心情，即使后来习惯了，但每每想起还是惊心动魄。


    不过也非常……刺激！


    反而是大家现在身手厉害许多, 一般的丧尸进化体单个上他们锤起来都没有起初那么惊险刺激的感觉了，乔一也没有一次弄过许多丧尸进化体出来跟他们练手, 本来还以为是经费比较紧张的关系，没想到现在连真实模拟试验场都给弄出来了！


    系统见卞晓宏面上不停变换的神色，以为他很担心冉雁, 便安慰道：“现在的真实模拟试验场里面的丧尸等级都很低，数量也没有多到数之不尽的地步，以冉雁这一个月锻炼下来的成果来说，只要不是方寸大乱，不管是选择战斗还是躲避，她应对起来应该是游刃有余，而且那里面还有其他的‘工作人员’可以控制初始丧尸的数量……”


    卞晓宏一脸激动的搓搓手，打断了系统的话：“冉雁现在的身体素质不错，对付那些初级丧尸生化机器人肯定没有问题，而且你和乔姐都这么放心的把人送去了那指定没问题，不需要有任何怀疑，我现在想的吧……是另外一件事情……”


    系统眨了眨眼睛：“什么事情？”


    卞晓宏嘿嘿两声：“这么刺激又独一无二的地方能不能对我们学校里的人全都开放啊？我也想去玩一玩，如果能拍照片和开直播就更好了，乔姐的粉丝们肯定也会看的很激动。如果乔姐愿意的话，还能将这里对外开放好好经营，赚钱并不是问题。”


    虽然乔一对自己的微博不上心，但已经把种太阳特训学校当做自己“家”的卞晓宏几个却还记得那些嗷嗷待哺的粉丝们。


    在知道学校竟然有这么一个牛逼的地方时，如今已经有了许多商业嗅觉的卞晓宏第一个反应就是：“哎呀！真是一个不错的地方啊！”


    不管是拿出来回馈粉丝还是发展一些商业价值，又或者单纯拿出来秀，那都是顶顶的好地方。


    虽说他如今已经已经是一个“成功人士”，跟以前那群天天混在一起的富二代不一样了，跟家里那群找茬的长辈们在一起也敢大声说话了。但这并不妨碍他跟朋友圈里的大家分享自己的“喜悦”不是？


    系统听了卞晓宏的话后并没有立刻拒绝，而是说：“我去跟乔一商量一下。”说完就飞走了，被留下的卞晓宏转头就给最近不在学校里的周炎几人发起消息，那在手机上戳来戳去的手指都有残影出现了。


    乔一听了系统转达的话后沉默了一会。


    乔一在来到这个世界之前的几十年中迷弟迷妹并不少，甚至于有不少最后选择成为一名军人，为了人类未来贡献出自己生命的人都是受了乔一的影响作出了这样的选择。但是对于追着自己喊“老公”的“粉丝群体”乔一还是非常陌生。


    这是一种乔一以前没有接触过的群体。


    他们的喜爱由来过于简单纯粹，热烈的让人不知所措，但不喜欢的时候又是那么轻易可以改变。


    爱也分明、恨也分明。


    要说这是“坏孩子”也不至于，只是都还很年轻还有大把的时间可以用在追逐自己所喜欢的事物上面，也不需要去思考生活的苦难困顿。


    是一群……爱你时让你觉得可爱，恨你时让你感到无奈的存在。


    不管怎么说，对于喜欢自己的那些“粉丝”，他们确实有帮助过自己的学生，也在旁人造谣和污蔑自己与种太阳特训学校的时候主动帮助自己维护，只是给予一些回应并不困难，之前看微博上粉丝们说希望她可以多发些微博或者开通直播她也有考虑过，只是一直没有时间而已。


    现在卞晓宏既然提出来了，乔一觉得这也是个不错的主意。


    回馈粉丝的同时，如果能够处理好，也可以用来赚钱。


    “这个提议很不错。”乔一说。


    乔一同意了，系统团子却有些纠结的在乔一身边转了两圈，“如果真的把那个地方拿来直播或者对外开放用作经营的话，那些丧尸该要怎么解释？”


    对此乔一倒是已经考虑好了：“当初你不是跟卞晓宏他们说这是生化机器人吗？为此还专门写了篇论文出来，这个世界的生物和机械相关论文你都在学术期刊上啃了不少。如果有必要的话，我们可以把你的论文发出去。”


    系统团子浑身一震，“真……真的可以吗？我……我能去发表论文吗？”


    原本以为身为一个系统能够拥有一份正式工作已经是统生巅峰，没有想到有一天它甚至还能给专业的期刊发表论文的吗？！


    系统团子的问题把乔一给问倒了，乔一略微沉默了一会，斟酌着说：“……将来有一天一定可以。”


    系统：“……”


    总是傻白甜慢半拍的系统一下子听出了乔一话里的意思，在这个世界里，现在还不行。毕竟系统的存在就算是在它本身科技更加发达的世界里，它都是独一无二的，更别说如今这个世界了。


    系统有些颓丧的垂下头，身上柔和的光芒都暗淡下来。但很快它又振作起来：“我们将来一定能够教导出可以改变世界的学生！”


    乔一看着一脸振奋的系统面容柔和下来：“嗯，将来这些学生一定能够做到让你可以光明正大的走在大街上。”


    系统不停点头：“嗯嗯！相信距离那一天不会太久！毕竟他们可是乔一的学生呢！”


    跟自己相比，系统还是对乔一更加信服，只要是乔一说能实现的未来，那必定是可以实现的。


    虽然论文不能发，但那些丧尸对外的解释依旧是“生化机器人”。


    得到乔一同意的卞晓宏早早用乔一、自己还有周炎几人的微博提前发了直播通知，直播间是尤桐以前没事干自己开着玩的。


    毕竟现在越来越流行网红和直播，身为富二代的尤桐也挺好奇这玩意，就自己开了个直播间，直播自己满世界到处玩的画面。什么逛车展、看赛车、蹦极、滑雪等等等等，全都是高级VIP待遇，伸手就是一辆豪车带回家，不存在想看买不起的情况。


    虽然他经常会因为自己玩嗨了忘记还有直播这件事情，但他的直播间里人气一直很不错，时不时还会有其他的富二代出场跟直播间里的观众们打招呼。


    对于有钱人家的生活，大多数的普通人还是充满好奇心的，所以尤桐的直播间人气一直很不错，而那些观看直播的人们也真实了解到了富二代的生活可能并不像是大家想象中的那么不学无术和糜烂。


    他们也做普通人做的那些事情，只是因为自身条件很好，所以接触到的都是普通人碰不起的东西。就跟大家都开车，普通人开十几万可能还是贷款买下来的小轿车，有钱人开个几百万、几千万一辆全款购买的车是一个道理。


    而且因为富二代他们家庭更好，像是外语这种学科，普通人还在学校里背诵ABC的时候，这些富二代们已经因为从小满世界乱跑跟着学了一堆外语，就连各国俚语都是张口就来。


    可能会有一些仇富的人对富二代们越看越不顺眼，但在富二代们并没有表现出什么过于奇特的“三观”和“行为”的前提下，关注了富二代直播间的观众们心里倒是挺平和还觉得跟着涨了不少见识。


    不过尤桐这个直播间后来因为觉得没意思，家里又闹了不少事情，所以就开的越来越少，现在听卞晓宏说到直播间的问题，直接就把自己的贡献了出来，自带粉丝还免了注册审核的时间。


    “完美～”对于真实模拟试验场好奇要死匆忙赶回来的尤桐在卞晓宏面前比了个时下流行的完美手势。


    卞晓宏一边查询怎么在手机上弄直播，一边给周炎打电话，让周炎弄一个专业点的拍摄团队出来。电话那边的周炎拍着胸口保证：“肯定没有问题！”


    卞晓宏用胳膊肘把凑过来的尤桐撞到一边，“既然你这么热情的提供账号了，我们就先用着，要是不好用，自带黑粉也太多，我就花时间重新注册一个。反正咱们学校这个真实模拟试验场肯定是世界上独一份，不怕没有流量。”


    尤桐一点儿都不在意，他从另外一边凑了上来，“像是这种买场景和创意的地方不是挺多嘛，我记得前两年丧尸题材大火的时候，国外不但跟风拍摄了很多丧尸题材的电影和电视剧，还搞了不少主题乐园、鬼屋、城市什么的，就连不少现实木仓战游戏都加入了丧尸题材，咱们这个也说不上是独一份啊。”


    卞晓宏摇头：“你又不是没有见过咱们这个丧尸模型的生化机器人，你觉得那些丧尸主题的商业乐园、鬼屋、城市什么的，能够跟咱们学校这个比？”


    “不能比不能比，咱们学校这个不但跟真的差不多，打起来也是真的牛逼。”尤桐心有戚戚，“如果真的要考虑到以后对外开放，如果不降低难度的话，我觉得所有要进来玩的人都需要先经过一段时间的培训才行，只有通过培训的人才能够进入真实模拟试验场。”


    “我觉得你这个想法很好。”卞晓宏顺着尤桐的话想到更多，手里东西一放说，“我也不太赞同降低难度，反正不管咱们学校有没有钱，咱们几个肯定是不差钱的。所以真要开放这个真实模拟试验场我们也不用奔着钱去，进入难度可以网上提，这就能够把真实模拟试验场的逼格给提上去，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


    卞晓宏大手一挥，“而且你看咱们学校的生源……算了这个就不说了……我们也都看出来乔姐她收学生根本不按正常的路走，这学校都开了这么久，总共也就收了四个学生。但是我们可以另辟蹊径，搞一个种太阳特训学校的特别培训班，就把那些想要进入真实模拟试验场的人拉进来培训，只有能够拿到毕业证的人才有资格进入真实模拟试验场里面去玩，你看这个怎么样？”


    “好想法！”尤桐拍手赞叹，“这样不但能够提高真实模拟试验场的逼格，还能够给学校招人创收，同时我们学校的特别培训班毕业证肯定也会拥有不同的意义受到大量追捧！这些学生的培训也不用愁！”


    “肯定是不能让乔姐来教这些学生，”卞晓宏说得眉飞色舞，“可这不还有我们嘛！咱们四个实习期早过了，现在也算是学校里的正式员工。其他课程能不能教授不知道，但这基础的功夫却不在话下，山下武术协会里的大多数武者不是我自夸，咱们四个打起来肯定还没有打那些厉害点的丧尸进化体废力吧？要是咱们还不行，不还有小若轩嘛！小若轩她可是活生生的拳王啊！”


    在仑披尼体育馆获得了锦标赛冠军的毕若轩，是当之无愧的拳王。


    虽然这些年因为泰拳比赛越来越多，各个量级的划分也越来越详细，以至于“拳王”也变得越来越多。但王位的更迭并不算频繁，每一个拳王都能在自己的位置上呆很长时间。


    至于国内一些娱乐性质要更加浓厚的武术节目上时不时请去的“拳王”，倒是有不少都是假的。


    说到毕若轩是拳王，尤桐问：“不知道小若轩跟着我们回来之后是怎么想的？她会继续去打拳吗？如果小若轩一直是拳王的话，赚来的钱能多到让我们所有人都在上面打滚吧？”


    卞晓宏嫌弃的摇摇头，批判道：“庸俗！”


    尤桐立刻还击，绝对不给卞晓宏站在道德制高点的机会，“你不庸俗？有本事你不要钱！”


    卞晓宏说不出自己不要钱的话来，但他抬着下巴说：“我当然不可能不要钱，但我可以自己赚到钱！”


    尤桐用嫌弃的眼神进行还击。


    虽然两人吵吵闹闹，但该做的事情全都做了，周炎也在最短的时间内搞定了一众拍摄团队的问题，完全是以拍电影的角度考虑，布景、灯光、造型、化妆、后期、剪辑乃至于监制都弄了一个来，各种需要用到的器具也是一个没少，他甚至打电话询问了卞晓宏要不要弄绿幕拍摄和把人吊起来的钢丝，考虑可谓极度周全。


    一切准备就绪之后，卞晓宏找了乔一和系统表示这一次的拍摄想要从冉雁的角度进行。


    “我连这一次的故事名字都想好了，就叫做《一个画家的觉醒之路》！乔姐你看怎么样？等到我们这一次的直播做完，让后期好好处理一下，简直可以当成宣传片来用！你还在为为什么活着感到困惑吗？你还感到灵感的桎梏吗？你还无法找到灵魂的自由吗？！选择我们种太阳特训学校真实模拟试验场，你所想要的一切都会有！”


    卞晓宏抱着一腔热血在乔一和系统面前展望未来，乔一倒没说什么，傻白甜系统已经激动的连连鼓掌，不停喊好，“这个想法真是太棒啦！一个画家的觉醒之路就是跟很多很多很多很多的丧尸战斗，最后活下来就觉醒了！这真是一个天才的创意！”


    乔一看着激动的互相对视的卞晓宏和系统：“……”你们真的不觉得围绕“一个画家的觉醒”以主角和数之不尽的丧尸战斗来表达，是不是哪里不太对劲？而且不是说要搞直播吗？怎么都说到拍摄上面去了？


    跟系统在一起说了半天的卞晓宏突然转头用一双灼热的眼睛盯着乔一，几乎无法遏制内心的激动，他大声询问：“乔姐你觉得怎么样？！”


    乔一：“……”


    乔一：“……我觉得还行。”


    还行就是很不错！


    在心中把乔一的话如此解读的卞晓宏信心满满的走了，走的时候还挥着手扭头说：“我们一定会好好做，把这个项目做大做强！绝对不让乔姐感到失望的！”


    乔一：“……”


    乔一抬起手来支着额头，总觉得卞晓宏刚才跟系统一起热血沸腾展望未来的画面有些眼熟，好像曾经也发生过，不过那个时候是做什么来着？好像是卞晓宏他们几个在毕若轩的世界里说要搞一个大事情，用做生意的方式挤掉毕若轩仇人利正青的产业市场，最后的结果自然是成功了。


    就让他们玩吧，也不算乱玩，她看着大家能玩的开心也挺好。


    乔一发出身为“家长”的感叹，“……对了，卞晓宏好像是来找我们带他去见冉雁的吧？”


    热血上头的系统突然冷静下来：“对哦……我们都忘了……”


    跑远了的卞晓宏尴尬的跑了回来，两只手扒在门框上尴尬的笑着说：“那个……我们什么时候去看冉雁啊？”


    ……


    姜可可作为乔一的死忠粉，在看见卞晓宏用乔一的微博通知说要开直播的时候，激动的饭都多吃了两碗。


    不管是不是别人代发的微博，反正乔一终于要开微博了——激动！


    姜可可打开企鹅群就看见到群里的其他人跟她一般都是一片欢欣鼓舞。


    乔一刚在网络上莫名其妙爆红的时候确实多了很多粉丝，但乔一到底不是娱乐圈的人，并不需要总是露脸，再加上乔一的微博半年都不一定能更新一条微博，一部分粉丝脱粉、爬墙、转路人什么的都很正常。


    到了现在还能够留下来的粉丝，那真是乔一的死忠粉。知道乔一名下的种太阳特训学校终于要开直播了，大家都很激动。


    “老公一定会在直播里面露脸的吧？”


    “我看成！不都说这是以种太阳特训学校名义开的直播嘛！作为这个学校的校长，不管怎么说老公一定都会露脸吧！”


    “说不准啊，虽然老公A爆了，但是以老公那种超级佛系的性格……”


    “不管怎么说，只要有这个直播在，总是有看见老公的可能性对不对！跟以前的那种状态相比真的好太多了！”


    “我没有别的要求，能够通过直播了解一些同老公相关的事物，我已经感到死也瞑目了。”


    “哎……楼上我也是……”


    姜可可：“……”好吧，她其实也是这么想的，有这个直播已经很不错了。能够留到现在的死忠粉谁还不了解乔老大的佛系性格呢？那已经佛到仿佛能给自己挖个坑还合上棺材板的程度，能够稍微回应一下下他们就很开心了，开直播这种“回应”让他们这些死忠粉都有一种撞大运的感觉。


    想是这么想，作为群里最大管理员的姜可可还是要考虑更多问题：“现在老公开直播了，如果老公在直播里面出镜的话，肯定会有很多新的粉丝出现。我们作为从老公出现开始就粉到如今的死忠粉，对于接下来可能会出现的粉丝们的管理一定要做到位，我们绝对不能因为自身的管理问题让老公感到烦恼！”


    群里的其他人纷纷回应：“是的！我们即使不能帮到老公什么，也绝对不能给老公添麻烦。”


    “一想到又要有一群新人来跟我抢老公，我的心中好像有一把火焰在熊熊燃烧！”


    “但老公是大家的！”


    “我知道我知道……哎……老公这样的人也不是我们能够独占的啊！我可是励志要成为老公最贤惠的小可爱。”


    “你男朋友呢？”


    “呵！渣男，踹了。”这话听起来冷酷无情极了，“连我老公一根毫毛都比不上。”


    粉丝群的管理们一边聊天一边商量着接下来直播的事情，同时把乔一的种太阳特训学校要开直播的事情宣传到了其他的粉丝群。再加上卞晓宏他们几个富二代凉了不知道多久的微博突然转发了种太阳特训学校直播的微博，不少路人也都好奇的关注起了这件事情。


    大家心里头最好奇的当然是这个直播通知上面写的：“震惊！全世界最酷炫的真实模拟游戏，让你在现实之中真实感受到末世的氛围！今夜在钓鱼直播平台‘种太阳特训学校’的直播间里等着你！我们不见不散！”


    看着这个怎么看怎么像是吹牛广告的直播通知，不少沉浮已久，已经快要忘记乔一老婆粉们强悍战斗力的黑子们一个个冒了出来，还有一些纯路人们一同发表观点。


    “全世界最酷炫的真实模拟游戏？吹，你继续吹！”


    “但凡有两颗花生米，写这直播公告的人也不会喝得这么高啊！”


    “这学校还没有倒闭吗？就那个招聘广告，还真能招到人？”


    “现在吹牛都不需要打草稿了，如果被抓就说自己喝多了对不对？”


    “出现了，震惊体它出现了！”


    “虽然我对这个东西真的觉得挺好奇，但就我所见的那些来说，每一次的期待最后都是极为强烈的失望。尤其是那些花费了大笔金钱在宣传费用上的，好在这个根本就没有什么宣传成本，也只能在这几个微博上吹牛逼了。”


    有人不看好和说着落井下石的话，自然也会有人看不惯。


    “其他不知道就不说，但人家学校确实招到人了，招到的还是不差钱的富二代。”


    “而且人家学校也确实能教武术，只要是关注过前一段时间的人都知道，这学校里一个学生陈了拳王，你行吗？”


    “拳王是什么意思不需要我来解释了吧。”


    于是在这样的回复下面就怼了起来。


    “谁知道是不是什么三流野鸡随便封的拳王？我把衣服脱了围上腰带拍个照片，我也能说我是拳王。”


    “别跟这种没脑子的人吵了，他根本什么都不知道，纯粹为了怼而怼，找存在感的。”


    “楼上上一看就是没有看过之前直播的人，人家可是在仑披尼体育馆里面的锦标赛打出来的拳王，真以为跟你一样随笔围个腰带靠一张嘴说自己是拳王呢？”


    网络上的争论持续不止倒是给种太阳特训学校开直播的事情做了宣传，不管他们到底是为了什么吵架，最后大家都会联系到乔一学校的直播。


    于是在直播开始那天，直播间里的初始热度超过了卞晓宏几人的预估。


    抱着手机看着直播还没有开始的直播间里不停飞过去的弹幕，尤桐感叹的说：“这热度可以啊，直播还没有开始就有这么多人等在这里了。”


    虽然这些弹幕有不少还在延续着微博上面的争吵，但不管是粉是黑，都证明了他们这次直播还是很受关注的。之前他们几个就在一起想过要不要买热搜的事情，毕竟这可是以种太阳特训学校名义开的直播，肯定要把这事办的漂漂亮亮。


    不过系统团子对买热搜不屑一顾，反问了他们一句：“难道你们连把一个直播办好都没有信心吗？你们不是说我们的真实模拟试验场特别特别厉害，是国内独一份，绝对能够吸引到巨大流量的吗？既然这么有信心为什么还要买热搜？难道你们说的这些都是骗我的？”


    因为系统这一番来自灵魂的发问太过有道理，尤桐他们几个不但放下了买热搜的想法，并且进行了一番深刻的自我反省。


    虽然现在大家不管做什么对热度都非常关注，就像是一部烂片如果热度抄的好，不管最后影评怎么样，该收到口袋里的钱一点儿都没有少拿。但反过来说，如果作品本身的质量够硬，群众们的眼睛都是雪亮的，一定能够发现并且变成自来水帮忙宣传。


    再问到他们对于真实模拟试验场的信心……那肯定是特别巨大。


    本来光是听这事他们就觉得牛逼坏了，等真的去了一趟之后，真实的感官体验和经历，那真的是……


    没话说！


    所以他们根本就不需要买热搜嘛！


    这么想着的几人谁也没有买热搜，最后就凭借着微博上的话题还有他们的自带流量开始了直播，而这场直播的开局好像也不错。


    卞晓宏拍拍手：“那我们的直播马上就准备开始了，系统老师你跟冉雁联系一下，让她那边也准备好。”


    系统团子特别认真的应下：“好的！没有问题！”


    “各个团队就位，直升飞机也准备好了吧？除了冉雁那边的镜头，我们还有不少远景需要拍摄，到时候的镜头切换就由尤桐你来负责监督，具体的事物都有专业人士在这里不用担心，我跟周炎就到飞机上去了。”


    尤桐抬手表示没有问题。


    卞晓宏等人全都问了一遍后，卡着原本说好的时间，将直播间的镜头打开了。


    卞晓宏稍微放缓了声音，带着点儿神秘的说：“大家好，欢迎你们来到种太阳特训学校的直播间，今天将会带你们走入一场神奇的旅程，这个旅程的名字叫做《一个画家的觉醒指路》。”


    观众们：“……”


    “这个说话的方式，我以为我进入了《走入科学》直播间。”


    “我以为这是一个直播，怎么看起来跟在搞节目似的？”


    “他们这是要去哪里？周围好多树啊，难道是在什么森林里面吗？”


    “不对不对，你看这里还有其他的建筑物，也有修葺好的道路，整体设计很不错啊，难道这就是种太阳特训学校里面吗？这跟乔老大在微博的招聘广告里的照片不太一样啊，一点儿都没有恐怖感，而且这里的绿化做的特别好，各种建筑也都非常不错，空气质量肯定很好。”


    “唯一的缺点大概就是没有什么人吧？”


    “你跟我说这是一个学校？连一个学生都没有看见，而且有哪个学校会是这个结构啊？”


    “前面的你这就是没有见识了吧？你就见过全世界的所有学校了？”


    “这些画面看起好奇怪啊，一点都不像是那些拿着手机做户外直播的主播们拍出来的画面，一点都不晃，而且这镜头还能切换？”


    “这个是什么？这直播做的真像是节目啊！”


    “分镜头好像是个小姐姐？”


    直播间里吵吵闹闹，看着镜头跟着卞晓宏和周炎身后走了许久，有一些心中不耐的观众开始吐槽：“他们这么一大群人是要去哪里啊？怎么走了这么久还在往前走？”


    “这是要带着我们把整个学校都给逛一圈吗？连一个人都没有的学校，有什么好看的？”


    “还真别说，走了这么久，最大的感受就是这个学校的面积是真的大啊。再看看天空，总有一种天空好像距离很近的感觉。”


    “不知道你们有没有谁注意到周围那些树，现在不是要春天了吗？我怎么觉得这里还跟过冬天似的？难道是在山上？”


    “那个种太阳学校好像真的是在山上，虽然我没有去过……”


    大家看着直播间的镜头吐槽了一会，突然有人来了一句：“卧槽！”


    在短暂的静默之后，后面跟了一连串的“卧槽”！


    “为了开个直播搞了这么大的直升机？果然是有钱人的玩法！”


    “原来我真的没有看过，真的有一架直升机停在这里，我之前还以为自己眼花了。”


    “风……风感觉好大啊……”


    “这螺旋桨近距离看总觉得是放大的电风扇忘记套罩子，会把人给绞死吧？”


    “我比较关注的是，这个山上看起来好冷啊。”


    “不对，你们有谁注意到周围的环境好像变了？”


    周围的环境确实变了，原本大家还在讨论说种太阳特训学校好像是在山上，所以在春天来临的时候这些树看着还跟在冬天似的。但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卞晓宏他们好像来到了另外一个地方。


    这里并没有那些像是在过冬的树，镜头能够拍摄到的都是一片荒凉景象。之前没注意，现在仔细去看就发现，这里充满了有一种奇怪的萧条和死寂的感觉。


    卞晓宏几人也不再说话，来到一个集装箱跟前开始往身上套防具。


    卞晓宏和周炎基本没怎么套，主要还是跟在他们身后扛着摄像机的摄影大哥。负责联络的系统团子也在一旁非常严肃的督促，只是除了卞晓宏和周炎以外谁都看不见它而已。


    在这些摄影大哥们套防具的时候，周炎低头嘿嘿嘿的玩手机，半晌抬头对着卞晓宏挤眉弄眼：“向元龙还在跟我抱怨呢，说我们没有等他回来一起玩这个。”


    “这有什么，反正他什么时候回来都能一起玩。”


    卞晓宏见大家套好了防具，于是几人接连上了飞机。


    摄影师非常注意自己的拍摄，跟随者直升机的起飞将镜头对准外面，然后直播间里的观众们一个个全都傻掉了。


    “……这特么到底是什么鬼？！”


    作者有话要说：　　三更合一！


    提前说一声，明天是本月最后一天，停更一日休息。


    然后从后天，也就是11月01日开始的五天日万，真·超过一万字五天，之后继续日九以上三更。


    希望大家能够继续支持作者，支持正版（抱抱大家）


    第34章 叁个太阳 08


    叁个太阳 08


    姜可可作为乔一的死忠粉, 在种太阳特训学校的直播开始之前就已经守在了直播间里等待直播开始。


    虽说对乔一老公充满信心, 但看着网络上那些拿着各种数据出来嘲讽种太阳特训学校说大话的微博和帖子，还是让姜可可有些担忧种太阳特训学校的直播做的不像是说的那样“特别”, 以至于被黑子们抓住当做攻歼的借口。


    不过这种担忧在直播间打开之后便减轻许多, 看看这顺滑流畅清晰的镜头、专业有组织有效率的拍摄团队，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什么剧组要拍电影的现场呢。不管最后的直播效果怎么样, 看着架势就是花了不少钱。


    等看到直升飞机和大家身上套的护具时，姜可可更加放心了。


    除了电视里的霸道总裁和特殊的电视节目, 还在哪里能看见动辄一架直升飞机呢？


    不！没有！


    再看看之前还有些乱糟糟的直播间弹幕，此时已经一个个全都变成了整齐的“卧槽”。


    “妈妈我竟然在一个直播间里看见了直升飞机。”


    “我以为我在看什么霸道总裁的电视剧？？？”


    “……这一架直升飞机是种太阳特训学校自己的吗？还是租来的？”


    “就算是租来的一天也要不少钱吧？看这还有专业的直升飞机驾驶员呢。”


    “这些护具看起来好像也很牛逼的样子, 一会是要到什么非常危险的地方去吗？”


    “前面的你忘记这次直播介绍是怎么说的了吗？”


    “真实的末世体验？”


    “我承认这直播才开了没一会就已经让我们感觉到了金钱独有的气味，但敢砸钱和砸了钱是否能把事情做好却是完全两种不同的情况, 更何况还可能钱砸的不够呢？”


    姜可可撇了撇嘴巴, 将那些“酸溜溜”的弹幕全都无视，继续认真的看着直播。而等到直升飞机起飞, 看到镜头里逐渐广阔的视野后, 此时的弹幕内容真的变得极为统一了。


    “……这特么的都是什么东西？！”


    即使是乔一的死忠粉，但姜可可在这个时候也很想问这个问题，眼前的这一切都是什么东西？


    只是目之所及就能够看见极为广阔的土地, 而在这片土地上有一座占地面积极广的明显已经“废弃”的城市。城市之外是荒芜的土地与四通八达延伸向远方的道路，可这道路似乎因为某些外因, 造成部分路段塌陷或者直接被堵了起来。


    随着直升飞机所在高度的不断攀升，越来越广阔的视野还能看见更多的画面。


    有一些明显是高速公路的地方，有些地方不知为何突然断成两节, 中间是一道不知什么东西造成的“天堑”；还有横跨在江河之上的大桥，直接侧翻在地上，就像是被一只无名巨手捏下来似的；江河湖泊上面漂浮着汽车的残骸、风干的尸骨落在路边河岸草丛车厢等等地方。


    明明现在应该阳光正好，可这里的天空在高清镜头下观众们能够明显看出好似有一层若有若无的黑色薄雾漂浮在目之所及的任意一处，就连阳光都无法将它们完全驱散。


    这里的一切都像是被时间腐蚀过一般，每一个角落都在诉说着自己的故事，那些干涸的血痕、翻到的车辆、飞在半空中的旧报纸，全都让人有一种喘不过气来的压抑感。


    更远处似乎有海，海浪一次又一次的拍击岸边，让这个仿佛连时间都凝固起来的世界不是那么让人感到心悸恐惧。


    起初大家以为这是一个死寂的世界，犹如终日漂浮灰烬却什么都没有的寂静岭。但很快大家就发现自己想错了，这不是寂静岭，因为他们他们有一些躺在地上的“死尸”在直升飞机从头顶掠过的时候晃悠悠站了起来，对着天空中的直升飞机伸出腐烂的双手，嘴巴里跟着嘶哑嚎叫。


    如果只是一般的镜头可能还看不清地面上那些“死尸”的模样，但种太阳特训学校直播间里的拍摄设备绝对是一流的，在卞晓宏的提示下，两位摄影师调整焦距硬是给了那些嚎叫的“死尸”不少特写。


    刚被直播间画面震撼到说不出话来的观众们受到了二次冲击，隔了许久才有弹幕重新“活过来”。


    “……让我冷静一下，这些画面是不是太过真实了？现在有钱人都是这么玩的吗？！！！”


    “来，主播你看着我们！然后大声告诉我，这特么的都砸了多少钱下去？！！！”


    “我是做特效化妆的，咱们就不说这玩意多费钱，先让我来数一数镜头下面能够拍摄到的‘丧尸’都有多少。”


    “别数了，数不过来，我已经放弃了。没看见除了城市街道上爬起来的丧尸以外还有更多的丧尸正在从各个地方的房子里走出来吗？”


    “我现在感觉自己有点脑子不够用，谁能够把我想问的问题都给问一遍？”


    “前面的我也是，之前我想问什么都给震忘了。”


    “我记得是有四个富二代被种太阳特训学校录取了是吧？可就算是富二代有钱，他们也没有办法无底线的往下面砸钱吧？就我们现在看到的这些画面，光是这个城市和外面的那些景色，这地皮的面积谁能估算一下？外面还有大海？这么大的一块地，就算是租也是天文数字吧？更别说还在这上面整这些东西？！”


    “对不起我就是个弟弟，我之前竟然还觉得种太阳特训学校没有钱？我才是没有钱的那个好吗？！”


    “不过下面这些群众演员真的好敬业啊，看它们争先恐后一路追着直升机跑的样子，还有混合在一起的嘶吼声，简直可以让胆小的家伙做恶梦。”


    “哎哎？你们听主播怎么说的了吗？他说这些不是请来的群众演员，全都是什么丧尸型生化机器人。这要是真的，咱们的科技都已经发展这么快了吗？生化机器人可比特效化妆贵多了吧！”


    “听主播开玩笑呢？他还说这里是另外一个世界呢，这话你信？”


    “这些主播们说话都是真真假假，别太较真，你看之前那些死命跟种太阳特训学校较真的，现在不都是被打脸了嘛。就算要信，这话听到自己耳朵里也要经过思考对不对？我要是相信这些是什么生化机器人，你还不如跟我说现在已经有全息游戏了。”


    “是极是极。”


    活过来的弹幕跟炸锅了似的在直播间的屏幕上飞过去，层层叠叠将直播画面挡得严严实实，为了可以看清直播，直播间的观众们不得不选择将绝大多数弹幕进行屏蔽处理。


    除了这些在这里发表感叹的观众，还有不少观众直接把直播间的链接复制转头贴到了微博、企鹅、各大论坛上面，啥话不用说，把自己截图到的弹幕往上面一贴就好。立刻有无数新的观众被吸引到了种太阳特训学校直播间。


    作为跟丧尸进化体打过不知道多少次的人，看着下面那群追着直升机跑个不停数量越来越多的丧尸，还有零星一两个出现其中的丧尸进化体，原本镇定的卞晓宏也有点儿头皮发麻。蚁多还能咬死象，就算这些普通的“丧尸生化机器人”攻击力可能还比不上一个普通人，但这数量也太多了，而且这些丧尸的牙口是真的好。


    周炎的脸色也不太好，因为直升飞机螺旋桨的声音很大、转起来的风也很大，他便凑到卞晓宏耳朵跟前尽量小声说：“我们还是让直升机再飞高一点，别从城市上面经过了吧？城市里的丧尸真的太多了。”


    卞晓宏看了一眼飞机里的其他人。


    跟他们两个不同，不论是开飞机的驾驶员还是扛着摄像机的摄影大哥，三人那是一个比一个镇定，甚至脸上还有不少惊叹的神色。如果现在不是工作时间，正在做直播，怕是已经拉着他们兴奋的说个不停。


    至于跟着他们一起呆在直升飞机上的系统团子更是镇定到不行，甚至还兴高采烈的趴在那里盯着直播间的弹幕看，似乎这些多到能把直播间给淹没的弹幕比他们的直升飞机被越来越多的丧尸追着跑重要多了。


    卞晓宏偷偷戳了系统团子一下，被戳的系统一脸懵逼的扭头看他，不知道卞晓宏要干什么。


    卞晓宏把系统团子抓了过去，因为担心系统团子被螺旋桨掀起来的风吹出去，所以抓的很仔细。不过跟系统说话倒是不用担心声音稍微小了听不清的问题。


    “有什么办法吗？”卞晓宏问的时候看了外面一眼，“数量太多了。”


    按照原本的计划他们还想要在城市里多拍一会，可这么多的丧尸追着，天知道会不会有高级丧尸进化体出现扑到直升机上来，或者直升飞机一个失灵或者漏油，那可就要出问题了。


    系统团子眨了眨眼睛，不太明白的跟着往下看了一眼，在看到那些跟吃了兴奋剂似的追在下面的丧尸时不是很在意的挥挥光做的小触手，“数量不是很多啊，你看着办吧。”


    作为跟着乔一在末世中生活了不少年的团子，除了安全区里的人，外面不是丧尸就是丧尸，光是那些围着安全区城墙的丧尸，不说等级，光是数量都能让人感到绝望。而这个“最终战场”，在乔一进行过大清理后，重新形成的丧尸幻影过去了这么久也才这么点，连究极体的幻影都还没有出现呢，等究极体的幻影成型，那个时候的丧尸数量才多呢，能多到从这个空间被挤出去的程度，各种丧尸进化体更是随便挑随便捡。


    所以说对于如今追在下面的这些丧尸，系统团子是真不觉得算多。


    卞晓宏：“……”


    卞晓宏自己在心里斟酌片刻，最后还是扭头跟直升飞机驾驶员说：“别在城市上面飞了！下面的丧尸太多了，再多要出事了！”


    驾驶员给卞晓宏比了个OK的手势，心里头想的是：“这次的雇主还挺入戏。”遂，有些可惜的改变了直升飞机的飞行轨迹。


    直播间里的观众们也是这么想，不少才从震撼中回过神来的弹幕一个个调侃：“种太阳特训学校的这个主播还挺入戏的，比那些拍个剧不到现场还要替身、抠图、配音的演员强多了。”


    卞晓宏看直升飞机在离开了城市的上空后，追在后面的丧尸确实变少后，终于放心下来。


    虽然在开始直播之前他们做了不少企划，也预估了很多可能发生的状况，为此确实砸了不少钱下来。但这一切不还都是为了大家的安全考虑，还有最后的直播效果嘛！


    这一届的观众不太行，竟然不相信主播的判断，甚至觉得他说的话是假的，坚定的认为下面这些丧尸都是请的群众演员。还有观众在不停感叹种太阳特训学校是真有钱，竟然把这么多地都给包下来了。


    这可不仅仅只是一座城市的地啊，啧啧啧。


    卞晓宏没有管这些观众们的感叹与调侃，他见周炎和系统把直播间里的秩序维持的很不错，继续介绍《一个画家的觉醒之路》故事背景。


    冉雁本身的那些事情他当然是简化说的，只说一个有天赋的画家有一天失去了绘画的灵性，她对此感到很痛苦，想要不惜一切代价找回绘画的灵性。


    剩下来的就是介绍最终战场的世界背景。


    这个背景当然是卞晓宏他们瞎编的，现在的末世题材电影那么多，模型几乎一个样，自己随便编一个就好。


    然而直播间里活跃的观众们并不给卞晓宏面子，一边听他说一边“哈哈哈哈”个不停，卞晓宏看得觉得心堵，话都不想说了。


    观众们又回过头来一脸认真的说：“我信了。”


    “我真的信了，主播你继续编……不对，是继续说，我听着还挺有意思。”


    这样的弹幕多了卞晓宏干脆把自己提前写好的稿子一扔，开始破罐子破摔，“反正你们知道这些都是瞎编的，我也就不说了，故事的梗概你们也都了解了，接下来就让我们将镜头交给这一次的主角冉雁吧，好了，让我们来看看冉雁现在正在做什么？”


    冉雁这边的氛围此刻极为紧张。


    几日之前她醒来就发现自己来到了这个仿佛电影中末世一样的地方，脑海中依稀还记得乔一在她迷迷糊糊时候说的那些话，如果不是乔一留在房间里的食物和水，她差点以为乔一说的那些话都是她的错觉。


    原本跟着乔一一同锻炼学习的时候还不明白，到了这里才知道为什么乔一会教她许多野外生存和攻击搏斗的技巧。


    除了一开始遇见那些丧尸的时候让她狠狠吓了一跳，但在习惯之后她还是非常顺利的存活下来。


    一切看起来都很顺利，除了这个地方她完全认不出来是哪里，周围似乎只有“丧尸”以外，便是她……总怀疑自己走的方向不对，不然怎么都过去这么些天了还没有遇见乔一所说给她找的那个名为马术的老师？


    众所周知，太阳升起来的地方为东方，但在实际情况下，每个城市的布局并非是完全的正东、正西方位，再加上地球本身在自传的时候，其实球体是“倾斜”的，也所以地球上的南北极会出现极昼与极夜的情况。


    说这些不为别的，只是因为冉雁从小到大只分前后左右不分东南西北，就算她的脑子也记得一些如何辨别方向的基础知识。但是……


    但是就算是东方它也不是精准到一条线的方向，它是一个直角九十度面对的方向对不对？


    而且这里的城市和街道布局冉雁也分不太清，时不时还要小心躲避不知道哪里会冒出来的丧尸，她在吃完了自己的东西后还要为了食物奔波。就这么过去了好几日，冉雁也没有走到太远的地方，甚至于途中多次转着她一直不太肯定自己走的方向对不对，是不是已经跟最开始预计的方向偏离了不少？


    好在在这里没过几天系统团子就带着卞晓宏突然出现，冉雁从卞晓宏那里知道这些丧尸全都是“生化机器人”，他们习武那会还天天拿丧尸进化体生化机器人来练手，而这些生化机器人的身上并不存在可怕的丧尸病毒。


    知道这些信息的冉雁放松很多，但之后卞晓宏跟她商量的事情却让她有些懵逼。


    卞晓宏希望能够进行一场直播。


    “就用你寻找绘画灵性的旅途作为直播主题。”


    当时的卞晓宏花费了一些时间跟冉雁大谈特谈这个“真实模拟试验场”的价值到底有多大，它有多么特别，这些丧尸生化机器人完全是世界上独一无二的。但真正打动并不想要跟太多人交流冉雁的却是，“你不是说想要给自己的画作开脱一些商业途径嘛，如果这个直播能够做好，我们几个稍微运作一下，想要卖的好非常简单。”


    跟宣岩不同，一直把自己当做家里“顶梁柱”，拼了命工作的冉雁，即使现在被告知可以“依靠”乔一，她也没有办法完全做到什么“世俗”的事情都不去想，真的只追逐自己的梦想就好。


    从小到大不是在家庭毒打，就是在社会毒打中长大的冉雁虽然真的很像能够快乐的拥抱自己的梦想，但她的想法要更加实际。


    ——所有的梦想都是在足够的经济实力之下才能够提的东西。


    做人首先要活着，活着就需要衣食住行都考虑，说到衣食住行就要花钱，所以梦想什么的，都要在赚到足够的钱后才能想一想。赚不到的话做做梦就好了。


    这一条她下定决心的一往无前的找回绘画灵性的旅途，最好的期望当然是能够成功，可就算能成功也需要有一个去寻找的时间。更何况还有很大的可能性无法成功……但如果能够开拓出自己的商业价值，那就再好不过了。


    自己的手里有钱了，才能够去想其他。


    赚钱一直是冉雁非常努力在做的事情。


    所以在卞晓宏跟冉雁提到开拓商业途径的时候，冉雁思考觉得可行后，立刻就同意了直播的要求。


    卞晓宏在跟冉雁简单的交代了相关事宜之后便准备离开，但看着整个人都变的“狂野”起来的冉雁，到底有些担心，便问她：“你有没有什么需要的？或者有什么其他的要求？虽然我觉得这些普通丧尸对现在的你来说并不算什么问题，但这些到底是机器人，只会按照固定的程序运行，你很有可能会受伤……如果你想要回去的话也可以，我会帮你跟乔姐说一说……”


    没有让卞晓宏把话说完冉雁就打断了他：“非常感谢，但是不用了。”


    卞晓宏：“……每隔两天我给你送一次食物和水来呢？”


    冉雁还是摇头：“乔老师把我送到这里之前花费那么长的时间让我跟着一起锻炼，为的不就是让我可以适应这个地方吗？而且……我真的很想要找回绘画的灵性……如果你们给我提供了帮助，却因为这个原因让我找不到的话……”冉雁笑着叹了口气说，“说不定我会憎恨你们的吧。”


    “所以还是不要了。”冉雁还是在笑，那种特别温柔明朗的笑容，但她的拒绝却非常坚决。


    卞晓宏盯着整个人都粗糙许多的冉雁良久，抬手抓了抓自己的脸，有些明白为什么冉雁会成为乔一的学生了，似乎乔一的几个学生的身上，都有这么一种说不出来的狠劲。


    “好吧。”卞晓宏说，“不过我给你的手机一定要收好，到时候你这边的直播还要用这个手机进行，有什么事情跟你联络也会用这个手机，之后的事情就看你的了。”


    “我需要专门去做什么吗？”冉雁问。


    卞晓宏耸肩：“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做你自己就好。”


    跟卞晓宏沟通之后的冉雁思考了很久自己该做什么，她就这样一边继续往东走，一边等待着卞晓宏口中的直播开始。


    人是群居动物。


    不得不说一个人生活，周围全都是灰暗的画面，除了自己以外的活物根本看不见，还可能会有丧尸在自己不注意的时候出现在身边对自己进行袭击，真的是一件很容易把人逼疯的事情。


    好在卞晓宏专门留给她的手机是太阳能充电，网络也跟在学校里的时候一样信号满格，不担心网络连接不上的问题。冉雁看不出来这手机是什么牌子，只觉得这手机浑身上下下满了“我好贵”三个字。不论是它的前置镜头还是后置镜头拍摄出来的画面毫不夸张的说清晰到毛孔。


    在直播开始之前卞晓宏和系统已经多次同冉雁进行联络，开播之后的直播画面冉雁也能看得见。


    自己直播的时间越来越近，冉雁也越来越紧张，为了可以做好这一次的直播她甚至专门找了一个学校画室，想要现场画一幅画出来。毕竟这一次的直播主题就是围绕着她去寻找绘画灵性展开，所以从绘画开始直播并没有什么问题，虽然……在这个满是丧尸的世界想要找一个地方好好画画，还能有可用的纸笔有点儿困难，但也并非是完全不能克服的。


    然而还是出了问题。


    不知道为什么，一个丧尸进化体出现在了这里。


    直播镜头切过来的时候，观众们看见的画面就是镜头在距离地面非常近的地方被放着，好在是向上倾斜，所以上方的画面也能看见。


    在镜头可以看见的地方有一双脚一动不动的站着，两侧地面上似乎摆放了不少白色石膏像，前面是一道放下来的帘幕。


    这帘幕边缘有不少被撕扯的痕迹，上面还有各种各样泼上去的颜料。


    真把这次直播当成“节目”的观众们还以为镜头切过来就能看见一个分镜头里那个小姐姐，结果入目就是这样的画面，只有熹微的光线透过帘幕照射到这间明显是画室的房间里。


    跟卞晓宏那边从高空拍摄的画面相似，虽然这个房间明显收拾过，但也无法遮盖那种被时间腐蚀过的痕迹。这个真实模拟试验场有一种非常统一的，让人感到死寂又可怕的感觉，即使拍摄角度换了，也能够让人一眼认出来冉雁这边镜头拍摄到的地方依旧属于真实模拟试验场。


    直播间里的观众们懵逼的盯着镜头看了一会，然后一个个弹幕冒了出来。


    “喂喂喂？在吗？”


    “《一个画家的觉醒之路》主角哪里去了？”


    “虽然我也觉得把一个‘画家’如何觉醒的题材跟一大堆的丧尸放在一起拍摄真的很扯，但麻烦能够不要让画家跑了吗？跑了的话这节目还怎么做下去？”


    “哈哈哈哈前面的你要笑死我，搞直播的主播跑了，拍节目的主角跑了，是因为这里的丧尸太可怕了吗？是我我也跑啊！”


    “如果有一天真的末世来临，你跑一个给我看看？”


    “跑不了跑不了，末世如果真的来了，全人类没有一个能够跑得掉，所以我们的主角哪里去了？”


    “这是主播准备做一做节目效果吗？可是你做节目效果要是放观众太久是会流失人气的啊，我跟你讲！”


    就在观众们嘻嘻哈哈聊天打屁的时候突然听见了极为沉重的一声。


    这边的直播非常安静，安静到什么声音都没有，如果不是微微拂动的帘幕，怕是会让人以为这边的直播间卡了。这突如其来的一声，在这般安静的环境下被衬托的极为清晰，原本还在嘻嘻哈哈的直播间观众一下子全都安静下来。


    然后又是一声……


    此刻坐在电脑前或者拿着手机观看直播的所有观众感觉都不太妙，因为这声音听着就像是什么体型巨大而又沉重的生物走路时会发出来的。


    可不管直播间里的观众们如何去想，也想不出来现实中有什么东西能够对应上。


    若说是大象，人家大象还有四只脚，走路的声音和节奏也不是这样的啊！


    而这个声音……这个声音……


    又是一声沉闷的脚步声，并且这声音听起来更近了。


    许是手机被放在地上的关系，直播间的观众们恍惚以为地面都跟着震动了一下，他们的心也跟着缩了一下。在求生本能的趋势下，所有人都不由自主的放轻了自己的呼吸，放缓了动作，大家全都一动不动的维持着原本的动作，然后就睁着眼睛盯着直播间的画面看。


    听着越来越近的声音，所有人都在等待着……等待着即将出现的……


    先是一节比普通人巨大三倍不止的手出现在房间窗外，手机镜头透过拂动的帘幕依稀看到了这样的画面，紧接着是一个极为巨大的身影……


    简直就像是科学怪人来到了现实世界，巨大的犹如用尸体拼凑出来的怪物一点一点展露在镜头下，又因为帘幕的拂动和怪物本身过于巨大的身体让人没有办法完全将它看清。


    但仅仅是这样，已经让直播间里的观众们紧张到屏住呼吸，生怕这个从房间外“路过”的怪物发现躲藏在帘幕后的自己。


    然而这个怪物似乎感受到了不一样的气息，他在走到门的位置时转了进来。


    也是在怪物转进来后透过手机镜头大家才发现，怪物的手上拖着一个扭曲变形的丧尸。


    好消息是这个丧尸似乎已经死了，它的头颅似乎被怪物一手捏爆，黑黑白白像是脑浆一样的东西随着怪物的拖动留下一地的糜烂痕迹。无法想象如果这个丧尸没有死，在如此近距离靠近自己的时候，是否会在第一时间发现自己。


    不过这个消息似乎也没有多好，因为这个可怕的怪物已经走到了房间里，并且开始在房间里搜寻起来。


    被摆好的桌椅板凳和画板全都被怪物扫到一边，他在房间里来回走了一圈，从喉咙里发出诡异而又低沉的咕噜声，听起来就像是普通丧尸们的嘶吼一样，只是变得更加低沉，又像是他的身体中好像有东西在燃烧似的。


    当拖着丧尸的怪物路过帘幕的时候，直播间里的观众们近距离看到了怪物的模样，即使隔着镜头，似乎都能够感受到怪物身上那些腐烂的肌肉是个什么样的触感，还有它身上的气味会是多么可怕。最恐怖的当然是怪物在第二次从帘幕旁路过的时候竟然停了下来。


    直播间里一个弹幕都没有，完全的静悄悄，所有观众全都僵直了身子动也不敢动。


    那个怪物的五感似乎不太好，他在帘幕旁边伸着头，那颗巨大的头颅几乎已经印在了帘幕上，他还伸手抓了一把，不过并没有把帘幕抓下来。


    怪物停了一会再次抬起脚走开，可还没有等到直播间里的观众们稍微放松，就突然听见咚的一声，那个一直被怪物拖着的丧尸尸体竟然被怪物砸了过来，尸体砸在帘幕上，一直往后撞在墙壁上，掉下来的时候将许多摆放在帘幕后面的白石膏全都杂碎。


    一时间整个房间都是白石膏碎裂的声音，而被放在墙角的手机也被震得平躺在地上，直播间里的观众们现在连怪物的脚都看不见了，只能够看见房间顶部。


    然后他们就看见有一半的帘幕被这丧尸尸体挂到被扯了下来。


    在看到帘幕落下来的时候，“躲”在帘幕后的直播间观众们脑海中只有一个想法——完了。


    然而上天眷顾，那个怪物在把丧尸尸体扔出去后，似乎并没有发现帘幕后的“观众”们，它再次迈开双腿，一步……一步……拖着沉重而又缓慢的让人惊心动魄的脚步离开了。


    然而在怪物离开一段时间后，直播间里依旧没有任何人说话，大家似乎依旧在恐惧着，害怕自己哪怕丁点儿想动都让那个可怕的怪物再次调转方向回到这里就来。


    直到一只白皙的手将手机从地上捡了起来，在看到镜头里熟悉的分镜头里的小姐姐后，观众们才终于反应过来，他们只是在看直播，根本没有跟怪物近距离接触啊！


    “QAQ吓死宝宝了！真的吓死宝宝了啊！！！”


    “本仙女表示受到了严重惊吓，没有老公出境缓不过来那种。”


    “看来你是真缓不过来了，感觉一时半会老公根本不会出现。”


    “刚才那是什么东西？这还是特效化妆吗？！也太可怕了吧！！！”


    “现在的年轻人不得了啊，这到底是怎么做到的？为了一个节目效果也太拼了吧？”


    “呜呜呜呜……我要被那个怪物吓到心脏病发作了，那真的是假的吧？如果末世来临之后都是这种怪物，我宁愿直接死了等投胎。”


    “假的，不用担心。”


    “很多电影里的特效看着逼真是因为经过了后期制作，这个直播间可太牛逼了，这真的是在直播不是经过后期的录播吧？喂？主播你在吗？跟弹幕互动一下怎么样？”


    “我……我……我突然反应过来一件事情，这个小姐姐好像就是刚开始镜头转过来的时候，镜头可以看见的旁边那双鞋子的主人，也就是说……就是……”


    “就是说刚才那个怪物虽然没有跟我们近距离接触，但真真切切跟着小姐姐近距离接触了……”


    “卧槽……主播我敬你是条汉子！”


    “不管这是不是提前排练好的，就刚才那个怪物把手里丧尸砸出来那一下，老子真特么的被吓傻了！”


    “……我也是，我还以为那个怪物终于要走了，没有想到竟然会突然来这么一下。”


    “如果怪物砸的时候角度再偏一点，是不是我们的主播就要没了？或者这个帘子再被挂下来多一点，是不是跟我们一起躲在帘子后面的主播就要被发现了？”


    “WDNM，细思恐极，老子要活生生被你们给吓死了。”


    “作为一个看过无数恐怖游戏直播丝毫不怂的人说一句，这个直播间真的太可怕了，一点儿都不像是假的。”


    “……这能怎么说？钱砸的地方正好？”


    “就我们看到的这些，我跟你说，就算是再有钱砸也难以砸出这种效果来。”


    “所以说来说去，还是种太阳特训学校牛逼吗？”


    “不，是我老公牛逼。”


    “老公牛逼+1。”


    “路人求问，所以你们老公到底是谁啊？”


    “我老公就是种太阳特训学校的校长乔一啊，你在网上一搜就能搜到我老公的美图了，A到你脚软站不稳，从此以后再也看不上一般般的男孩子了。”


    “对了，咱们在这里喊老公要是被老公看见了……”


    “那……那喊乔老大？”


    “……不，我想了一下，反正要看应该都看见了吧？晚了，我选择继续喊老公。”


    “不管刚才发生的一切是真是假，我都崇拜这个小姐姐，小姐姐你是真的淡定啊，老子胆都要被吓破喽。”


    “主播在？麻烦给弹幕互动一下，我怀疑这不是直播，是录播。”


    因为直播间里的弹幕太多，冉雁不得不对弹幕进行筛选设置。一开始她没有理会弹幕，继续安静的躲在原地，同时小心的摆弄弹幕筛选，后来发现越来越多弹幕说怀疑是录播，冉雁将手机镜头对着自己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小声说：“是直播，不是录播。”


    有了冉雁的回复后，这些怀疑是录播的弹幕终于安静下来。


    冉雁在弄好了弹幕筛选后，因为担心刚才那个丧尸进化体再次回来，便一直小心的躲在房间里，没有太多时间去理会直播间里的观众。


    不过有了刚才的事情后，直播间里的观众们也没有谁在意，甚至还有越来越多的新观众不停出现，询问着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他们都是被微博安利想来看现场的。


    经历了之前画面的观众们有不少特别热心的绘声绘色的为新观众描述，不过因为之前的画面太过震撼，冉雁似乎要离开这个明显是画室的地方，于是做解说的观众直接扔了一句：“回头你自己看录像吧，不说了不说了。”就把注意力转移了。


    确定之前的丧尸进化体不会回来后，看着房间里乱七八糟的一团，冉雁到底不甘心，直接将画板画笔用帘子裹起来往后背一绑准备一起带着走。


    然后就在冉雁刚走出画室的瞬间，直播间顿时卡住了。


    观众们：“？？？”


    “……？？？”


    “……好……卡……啊……”


    “我也好卡啊……”


    “喂？？？我要看小姐姐历险记啊！垃圾钓鱼直播平台，服务器又炸了吧？！”


    因为直播效果太好，短时间内涌入种太阳特训学校直播间里的观众过多，钓鱼直播平台服务器卡了。


    作者有话要说：　　日万的第一天！我又回来啦~


    第35章 叁个太阳 09


    叁个太阳 09


    钓鱼直播平台自建立之初就以服务器容易崩溃闻名于世。


    那个时候国内的直播平台还没有几个, 钓鱼直播平台也是一步一步摸索过来, 初期服务器不行大家也都理解，中间还有不少人出于情怀搞众筹为钓鱼直播平台更换服务器。


    后来钓鱼直播平台发展的商业性质愈来愈浓厚，服务器也更换了一匹又一批，至三年前，钓鱼直播平台老总在微博上秀了一次自家服务器机房，号称绝对不会再出现服务器卡崩的情况。


    从那之后钓鱼直播平台确实没有再出现过卡死崩坏，当年的服务器梗也成了后来的笑谈。


    却没想到三年之后的今天又出现了这种熟悉的画面。


    不少网友把这事拿到微博上面去吐槽, 下面应和者众。钓鱼直播平台的老总微博不停被艾特, 格式全都是极为统一的, “不是说好了再也不可能崩溃吗？”


    老总当然没有回复这些评论, 只是在经过一个小时的抢救之后钓鱼直播平台重新恢复了流畅。原本的观众加上新的想要来看看到底是什么直播造成钓鱼直播平台再次卡死的观众们一同涌入种太阳特训学校直播间里面, 抬眼就看见手机再次被放在了一侧墙边靠着，而他们的主播小姐姐冉雁正面无表情的拿着从画室里背出去的画板极为暴力的往一个丧尸身上砸，眼睛里面全都是没有消失怒火。


    看着弹幕上不停飞过的打赏, 还有大家安慰主播不要生气的话。记忆还停留在之前主播离开画室都记得带走画板和画笔画面的老观众们疑惑询问：“这是发什么了什么事？”


    “一个小时之前还看主播非常珍惜这块画板的啊，现在怎么都把画板给砸了？”


    “这个‘丧尸’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主播在用画板砸丧尸？”


    “……这丧尸看着被砸的好惨啊, 它怎么把主播惹生气了？”


    新的观众们同样满头雾水, “卧槽, 这个丧尸是怎么回事？！现在直播都已经这么硬核了吗？”


    “这是做了特效的录播吗？这个丧尸看起来也太真实了吧？！”


    “这是什么硬核主播？上来就是暴打丧尸的画面？”


    “主播小姐姐看起来虽然文文静静的, 可这臂力都要把画板给砸出残影出来了吧？牛逼啊……”


    “这臂力我服气, 我们健身房的教练都做不到这种程度吧？”


    “所以这到底是什么情况？主播是直播什么东西的？”


    “爱了爱了, 这主播的风格我喜欢, 关注走一波。”


    一直守在直播间里就没有走的观众们看这么多人询问, 便有人出来为大家解释。


    “网站服务器卡崩之前不是看主播小姐姐逃跑都记得背上画板和画笔嘛，原来小姐姐是准备找个安全的地方继续画画的，中间躲避了不少丧尸最后选择了这个地方，画板都架起来准备来个写生，也确实画了……不得不说主播小姐姐真的挺厉害，这个直播间的标题不是乱起的，主播真有两把刷子，只用一只笔就画得跟开了视频加速似的很快就把景物画了大概。然后啊……”


    后面有人敲字飞快的接上弹幕，“然后主播去洗了一下画笔，回来就看见自己画的画被不知道哪里来的丧尸给毁了，于是就有了你们看见的这一幕。”


    看到这样的解释，顿时就有新观众批判起来：“这主播有暴力倾向吧？不就是画被毁了吗？她就能这样打人了？这些丧尸都是真人扮演的吧？这么打下去把人给打坏了怎么办？”


    “就是啊，我也觉得主播有暴力倾向，一般人也没有办法这个样子打人的吧？”


    全程看下来的老观众一看这样的评论立刻不服了。


    “喂喂，要是这些丧尸真的是由真人扮演拿了台本那种，你就知道眼前发生的这一切不是摆拍了？如果这些丧尸不是由真人扮演，你自己想想你用心完成的作品被别人给毁了是个什么心情？反正要是我自己非常看重的劳动成果最后被毁了，我是杀人的心都有。你们这些键盘侠能不能不要张口就是自以为是？”


    一些新来的观众被这么一怼确实找不到该要如何回应的话，于是恼羞成怒就要“口吐芬芳”，然后他们就直接被直播间里的管理员送上了“封神榜”。


    不少看戏的观众出来哈哈笑，“我就知道会有这种人出现，然后被管理员送上封神榜哈哈哈哈。”


    “不过说真的，不管眼前的画面是不是摆拍，我都对小姐姐这双胳膊爱了。有这么两条胳膊，就算咱们以后不画画，去干什么都可以啊。”


    “爱了爱了，小姐姐为了围绕画家的主题真的很拼呢。”


    “不得不说看着眼前这一幕，我终于明白为什么画家觉醒的主题能够跟丧尸末世联系到一起了。”


    “你们说的那些我都不关心，我比较想知道的是，以后咱们看直播是不是都要小姐姐提前找一个地方把手机摆好？要是什么时候出现了突然状况小姐姐把我们给忘了怎么办？”


    “……生活不易，粉丝叹息，只希望不要被忘记或者不小心手机飞出去吧。毕竟这个直播间里面跟丧尸之间的互动真的有点多，让主播手里一直拿着手机好像也不太现实啊。”


    “举手，我愿意去给主播拿手机。”


    直播间里的观众们聊得很开心，硬是把丧尸捶到失去了反抗能力的冉雁深吸一口气冷静下来，盯着自己已经被毁得不成样子的画板，再一次真实的感觉到了生活的不易。


    在这个随时可能会有丧尸寻着人气而来的世界中想要好好画画真的很难，更难的是她又要为了一日三餐忙碌起来了。


    把手机拿到手里，冉雁看了一眼直播间里好像还挺欢乐的弹幕，跟大家笑了一下。


    这种温柔明朗的笑容与她之前暴打丧尸的画面形成了强烈的冲击感，让原本还在哈哈哈的观众们恍惚了一下，如果不是一直盯着直播间的画面还以为主播被人偷偷调换了呢。


    冉雁跟大家一边做总结一边把自己洗好的画笔仔细收起来：“嗯……今天的画已经画完了，接下来我要去找点东西吃，如果大家有什么绘画上的疑问可以问问我，能解答的我都会说。那我们继续朝着东边走，要在日落之前找到一个可以休息的地方。”


    直播间里的观众们立刻回应：“好啊好啊，一起去找东西吃。”


    “主播你的食物都要自己找吗？不让其他人送吗？”


    “……一个画家的觉醒之路感觉好艰难啊，不止是需要画画，还要好好的活下去呢。”


    “对啊，如果主播小姐姐那里的一切都是真实的，是不是有很大的可能在真正觉醒之前就死在丧尸的手上啦？”


    “作为刚看了主播徒手砸丧尸的人，我现在非常期待主播接下来的直播，我感觉这绝对是整个网站里最硬核的直播之一！”


    看着直播间里观众们的发言没有几个围着自己的绘画转，冉雁自觉自己的直播首秀没有做好，但她也没有什么办法，只好先简单收拾后进入山林或者城市之中寻找食物。


    说到底大多数的观众还是把种太阳特训学校直播间里的一切当做是一个有台本的比较特别的直播节目。


    因为它主体新颖、主播殴打丧尸和逃跑的技术硬核、画面极度真实、观众沉浸感非常强，所以这个直播的热度一直居高不下，还有不少观众不停向冉雁询问她现在到底在哪里进行直播。


    至于主播的绘画技术到底如何……


    看到过冉雁画画的观众们全都承认冉雁的绘画技术真的很不错，但在接下来的直播中，观众们更加关注的还是冉雁在这个“末世”之中极为硬核的生存实况。


    不得不说在接下来的直播中，事实证明了种太阳特训学校直播间里的直播从热度和节目效果上来说还是非常成功的，自从直播开始的第一天起，这个被划分在天然低流量的“生活类”直播一直在热推榜上就没有下来过。


    最近一段时间钓鱼直播平台还在搞主播热度排名活动，热度靠前的直播间主播都有可能获得非常好的全网推广机会，同时参加钓鱼直播平台与视频网站联合推出的节目。


    按道理来说这种八百年都上不了一次热推的生活类直播应该是不可能出现在热推榜上的，可种太阳特训学校的直播间硬是凭借着“主播追着丧尸殴打”、“真实的末世体验”、“一个画家的暴力成长史”等硬核内容活生生的挂在热推榜上下不来，成了不少买热度冲排名的主播眼中钉肉中刺，人家想要作妖都无处下手。


    有人故意买黑子或者攒做粉丝到种太阳特训学校直播间里面带节奏，连说第二句话的机会没有就会立刻被管理员送上封神榜，乔一的老婆粉们都没有发挥实力的机会。若是到其他的地方把种太阳特训学校直播间挂上去，又会给这个生活类直播间扩大热度，简直让人头大。


    最后这些想要冲直播平台活动排名的主播只好捏着鼻子当做看不见一个“生活类”直播间挂在热推上面。


    也不是没有主播想着要用举报的方式恶心人，奈何种太阳特训学校直播间的热度真的太好了，再加上这些举报全都是胡乱抹黑，所以直播平台这边全都给打了回去。


    如此再加上越来越多的观众们自动自发的到处宣传“出现了一个极为硬核的直播间”，种太阳特训学校的直播间热度是越来越高了，已经在总热度排行榜上将第二名的主播扔到了八百里开外。


    对于直播间里的热度越来越好，不管是卞晓宏他们还是让冉雁都挺开心啦，就是每天直播一打开，看着守在直播间里的观众们嗷嗷叫着要看主播小姐姐和丧尸斗智斗勇大家都有一种微妙的心累。


    “我甚至怀疑这些直播间里的粉丝是否还记得我们这个直播间的主题是什么？”周炎把自己憋在心里的话问了出来。


    卞晓宏抬起手来挥了挥，“标题一直写着呢，‘一个画家的觉醒之路’这些粉丝不可能看不见，你看他们每天没事的时候还会拿这个出来调侃。”


    尤桐：“所以这些粉丝们果然还是把这个主题当成开玩笑了。”


    “冉雁看起来好像很郁闷？”


    系统团子挥动自己光做的小触手，“我有跟冉雁联系啦～她说不在意这些事情。”


    卞晓宏几人非常怀疑冉雁这话说出来是安慰他们的。


    难得放假一次的宣岩也跟在一旁盯着直播看，他倒是没有卞晓宏几人纠结：“我姐说不在意就是真的不在意，她现在肯定是觉得自己没有画好，大家才没有把注意力放在她的画上。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在真实模拟试验场里面画画确实非常艰难，没有什么条件。”


    不是找不到画纸就是有丧尸和丧尸进化体出现，要么就是又到了每天该寻找食物的时候，不管是哪一件事情都需要花费大量的时间，再加上有些迷路的冉雁时不时还要调整自己的位置，确定自己“应该”是朝着东方前进。


    系统团子跟着点头：“所以我昨天在跟冉雁联系的时候问她是否需要一点帮助。”


    “她怎么说？”卞晓宏几人顿时提起精神。


    系统团子：“嗯……冉雁拒绝了。”


    宣岩笑了一下，她对这个回答一点儿都不感到惊讶。


    “不过冉雁说她会努力克服这个困难的。”系统团子想到冉雁跟它说话时候的笑容也跟着挺开心，“她说人类最开始的时候也没有纸张的存在，但想画画的人还是有办法画画的，说到底绘画只是表达画家内心的一种方法而已，不管是画在什么上面都可以。”


    “所以？”卞晓宏三人有些茫然，这话听起来怎么感觉冉雁要脱离画纸开始向着其他方向发展？


    系统无辜的眨眨眼睛，它只是一个可爱又无辜的系统呀～它也不知道冉雁要怎么去克服呀～


    卞晓宏等人并没有疑惑很久，因为直播镜头下的冉雁已经开始用行动去实施如何“克服”在“真实模拟试验场”中绘画难的问题了。


    对于画家们来说，画笔这东西确实非常重要，但也没有被固定到只能够是“笔”才行。


    只要是能够留下痕迹的东西，不管是什么样的形态都没有关系。


    至于“画布”那就更加简单了，只要是能够“被”留下痕迹的事物，都可以成为“画布”。


    于是在接下来的直播中，天天守在直播间里嗷嗷叫着要看冉雁跟丧尸们斗智斗勇的“生活日常”的粉丝们就看见他们的主播小姐姐每天都会花费许多时间在创造绘画作品。


    可能是在一片布满了油漆颜料和鲜血的墙壁上简单的勾勒，让原本看起来杂乱又可怕的墙壁变成一副新的画作；可能是直接在空地上争分夺秒的进行绘画；可能是找到一间闲置的教室，在黑板上拿着粉笔创作。


    情况真的非常艰难，越来越多丧尸跑来的时候，她干脆直接在丧尸的身上进行绘画，硬生生用各种各样能够找到的“颜料”在丧尸身上进行涂抹，活生生把一个个看着极为可怕的，满身腐烂的丧尸画得让人觉得充满了艺术气息。


    即使是再如何不走心或者挑剔的粉丝们，都能够看得出来他们的主播小姐姐是如何努力的想要让自己的直播和主题靠拢。


    不少观众对此表示非常感动。


    “看到主播这么努力的不想让直播跑题，作为一个强迫症我真的很感动。”


    “很久没有看到这么努力的主播了，这是真·努力啊……为了能够保证每天最少画一次画给我们看，竟然连之前说不敢招惹的丧尸进化体都打败了按在地上画成了艺术画。”


    “说真的，就带入直播设定的故事背景来看，普通丧尸就算是普通人只要胆子大一点也是可以打败的，只要不是一大群就好。从丧尸进化体开始，普通人想要打败最低级的丧尸进化体也需要非常集中注意力，并且有着很不错的配合与反应能力才可以。看主播小姐姐直播这么多天一直躲着丧尸进化体走，我真的非常高兴。所以在看见主播小姐姐爆发起来直接把丧尸进化体打败，并且按着它当画布的时候，EMMM……”


    “前面的我懂你，那种奇怪的落差感又出现了对不对？感觉主播小姐姐好像突然被换了个人似的。”


    “没错没错，主播小姐姐平常的时候看起来就特别的邻家姐姐，温柔又知心还特别努力那一种，让人一看就非常喜欢。就算这个直播间里的内容特别硬核，直播看久了也有一种想要跟主播分享自己心事的感觉。但只要每次主播进入战斗状态，那种转变真的是……让人无法形容。”


    还有人比较思维发散：“追着主播的直播看了许多天，不禁感叹深思艺术到底是什么？难道就是拿着画笔在纸张上的挥毫泼墨吗？难道就是站在舞台上歌唱舞蹈吗？不！艺术存在于我们生活之中的每一个地方，只要有一颗追求艺术的心，哪里都有艺术，而我从这些被艺术化的丧尸身上真切的感受到了什么叫做艺术！”


    “……前面的老哥你是真的牛批，这都被艺术折服了啊。”


    看在冉雁如此努力的情况下，直播间里的观众们终于不再总是把观看直播的重心放在主播小姐姐和丧尸之间的斗智斗勇了，而是变成了，“主播小姐姐就今天快找丧尸来当画布吧！”


    冉雁：“……”没想到用丧尸来画画竟然这么收欢迎？


    冉雁：“……我记得你们有不少人都很害怕这些丧尸啊。”


    观众们纷纷表示：“虽然一开始的时候看见是有点可怕啦，但是看久了也就习惯了。”


    “而且主播你把丧尸画的非常有艺术感，看起来也很有趣啊。”


    “主播要不要考虑今天抓一个幸运丧尸来给他画一个可爱的动漫妆呀～”


    冉雁：“……”要说适应力强还是这些直播间里的粉丝强啊！


    自叹弗如的冉雁想着，起码大家现在也不是完全无视她的画作了，算是有进步。而她这几天不论是想要寻找食物还是找能画画的地方难度都提高了不少，总觉得在外面跑来跑去的这些丧尸数量有所提升，就连丧尸进化体出现的频率好像也比最开始的时候高了一些。


    有些不确定的冉雁在晚上关闭直播间和系统联系的时候，系统给出了肯定的回答，同时催促她：“你要快点找到马术呀，乔一已经跟马术他们打好招呼啦，在他们那里你就有时间好好画画了。”起码不会出现画画到一半就有丧尸冲过来把画板顺手毁掉或者不得不转移阵地的情况。


    冉雁想了想，最后还是不太确定的把心里的问题问了出来：“那个……我……没有走错方向吧？”


    系统：“……原来你这些天兜兜转转的走是因为迷路了吗？”


    冉雁面上的笑容变得有些艰难，“我们南方人都不太记东南西北，只记上下左右。所以有的时候认方向我都是直接把地图带入想象中……”


    “带入？”系统团子都被冉雁说的懵了一下，“上北下南左西右东？？？”


    冉雁坚强的微笑。


    系统非常注重科学性的说：“……不认方向的南方人只是部分吧，也会有一些北方人不认方向。”


    冉雁脸上的笑容变得愈发艰难，但她什么都没有说，只是看着系统：“……”


    系统摸了摸自己的小光头：“嗯……我看看，你的方向并没有错，一直朝着现在的方向往前走，走出目前这个城市的范围之后要不了多久就能够到达马术他们所在的地方了。”


    坚强的冉雁挂断了和系统之间到了通话，在有了系统的肯定之后，非常自信的朝着自己所以为的正确方向快速前进，然后……


    冉雁不知道为什么就冲进了一个高级丧尸进化体的地盘里。


    原本冉雁是离开了城市之后跑了很久，终于到了一个小镇上。在发现这个小镇上并没有其他的丧尸存在后，便猜想这里会不会是系统和乔老师口中马术所在的地方。她在镇子上走了许久也没有看见有人活动的痕迹，最后到了一处河边想要看看有没有什么能吃的东西，然后她就遇见了那个高级丧尸进化体。


    一个看起来跟普通人没有太多区别的男人，除了皮肤的青紫和眼中独属于死人的灰暗以外，他看起来几乎同人没有多少区别。


    没有普通丧尸和低级丧尸进化体的腐烂与臭味，也没有那种过度僵硬的不自然感。他就那么安静的突然出现在路中间，也不知道在那里站了多久。


    系统和乔老师全都跟冉雁提过，目前这个真实模拟试验场中是没有高级丧尸进化体的，就连中级都需要丧尸的基础数量达到一定程度后才会出现。


    冉雁到目前为止虽然感觉到丧尸和丧尸进化体的数量比之最初有所增加，但也没有见到过中级丧尸进化体，可在看见高级丧尸进化体的那一瞬间，冉雁却突然福至心灵的明白，这就是一个高级丧尸进化体。


    意识到这件事情的瞬间，冉雁整个人都僵在了原地，一股无法言喻的像是威压一样的东西笼罩着她，让她不敢轻举妄动。总觉得哪怕自己一个细微的小动作都有可能会让眼前的高级丧尸进化体对她发起进攻，而她根本毫无还手之力。


    系统和乔老师肯定不会欺骗她，但为什么这里会有一个高级丧尸进化体？！


    就算卞晓宏同她说过，这个真实模拟试验场中的丧尸并非真的丧尸，身上也没有携带丧尸病毒这种可怕的东西，但眼前这个高级丧尸进化体的威压却是如此真实。


    也许完全失去了“野兽直觉”的普通人可能无法感受到这种危险，但经过乔一专门锻炼的冉雁却对“危险”这种东西感受极为明显，她在这个真实模拟试验场中可以一直活得好好的，也跟对“危险”的直觉敏锐有很大关系。


    此刻的冉雁动也不敢动，一颗颗冷汗从她的额头冒出来，背后的寒毛全都炸开。


    直播间里的观众们因为拍摄的画面正对着冉雁的脸，所以并没有看见站在冉雁前方的高级丧尸进化体，他们只是奇怪于冉雁突然的变化。


    “……主播你的脸色突然变得好糟糕，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主播这个脸色……总觉得看见了非常可怕的画面，她的瞳孔都缩了一下。”


    “我不确定有没有看错，主播的眼睛和表情看起来好害怕，还不敢动的样。这还是我们这些天里看见的那个爆发起来都能把丧尸进化体锤到地上当画布的主播吗？”


    “兄弟们，我有一个大胆的猜测。”


    “……我也有一个大胆的猜测。”


    “这个时候我只想跟主播说……能跑就跑，如果真的遇见了很危险的事情。”


    “主播你还能看见我们吗？如果真的非常危险，请一定要立刻就跑，千万不要去看身后……”


    “我记得第一次跟主播见面的那个画室里，当时主播是不是也是这样静悄悄的不敢动？就跟我们当时一样？不过当时的主播好像没有现在看起来这么害怕啊。”


    “所以对比一下就知道现在情况好像真的不太对，主播你不要吓我们啊……”


    “主播我跟你说，如果你是故意吓我们的话那你已经成功了，如果真的有危险的话，你特么倒是快点跑啊！！！”


    “平时看你这么厉害，关键时刻怎么就是不知道跑啊啊！！！”


    不管直播间里的弹幕到底如何闹腾，直到高级丧尸进化体走到了近前，冉雁都站在原地动也不敢动。


    高级丧尸进化体就像是没有看见她一样从她的身旁走过，冉雁紧缩的瞳孔终于恢复了原本的大小，她在心里不停告诉自己不要倒下去，迈开两条腿快点逃离，可在她刚把腿抬起来一步都还没有跑过去的时候，突然就被一只从树后伸出来的手拉了过去。


    冉雁感觉到自己跌进了一个男人的怀里，并不是非常厚实的胸膛却非常结实。


    男人的一只手拉着她的一条胳膊，另外一只手捂住了她的嘴巴，然后低头在她的耳边小小的嘘了一声让她不要发出声音。


    冉雁想要从男人的怀里挣脱，可躲在树后的她抬眼就能看见方才从她身旁走过的高级丧尸进化体缓缓转身看了过来。


    那种被铺天盖地的威压压制住的感觉再次出现了，冉雁放软了身子不敢再多做挣扎，甚至将眼睛垂了下来不去看高级丧尸进化体。


    她听说敏锐的捕猎者对于他人的视线极为敏感，虽然不知道这一点放在“高级丧尸进化体生化机器人”身上是否适用，但她还是这么做了。


    她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高级丧尸进化体的身上，也不知道过去了多少时间，搂着她的男人终于将她松开并且向后退了一步。


    “刚才真是危险，你竟然敢随便出现在这个地方，胆子也太大了。”松开她的男人有着开朗的笑容和清澈的声音，冉雁抬头去看时，只觉得他的笑容比真实模拟试验场里的阳光还要明亮。


    “还好我因为一直等不到你来，所以主动出来找你了，不然你死在了这个高级丧尸进化体的手上，我可没有办法跟队长交代。认识一下，”男人朝着冉雁伸出手来，“我叫马术，你就是队长要介绍给我当绘画学生的冉雁吧？我看过你的照片，以后还请多指教，我还没有交过别人画画呢哈哈。”


    冉雁盯着马术的笑脸看了许久，“……你们队长叫什么？”


    马术先是疑惑了一下，看着冉雁眼底的戒备又恍然笑了起来，“我们队长叫乔一，是这个世界上最厉害的家伙，我们所有人都崇拜她。”


    冉雁终于放松下来，伸出手同马术握在了一起，略微有些尴尬的说：“你好马术老师，我是冉雁，因为有些迷路所以一直没有找到你们。”


    马术一点儿都被不介意：“迷路不是什么大问题，说不定会因为迷路反而遇见好事呢哈哈！你手机里这是什么？”之前马术就注意到冉雁的手机画面上有很多弹幕不停飞过去，数量多到让人没有办法看清的地步。


    冉雁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机：“我在做直播，如果老师你不介意的话……”


    “我当然不介意，”马术面上的神色有些怀念，他凑到了冉雁身边盯着手机上的画面，就看见自己的大头也出现在了直播画面上，不少弹幕全都在跟马术打招呼，马术兴致勃勃的看着，不管这些弹幕说什么都让他非常开心，他伸手对着镜头挥了挥，“大家好呀，我以后就是冉雁的绘画老师啦～很高兴和大家见面～”


    弹幕一片的，“老师好老师好！”


    “老师你长得真帅！”


    “老师给个电话或者微信吧，我想跟你交个朋友！”


    “老公……不对老师……刚才到底是什么情况？仿佛间好像看见一个人走了过去？那个人很可怕吗？”


    有了这么一条智商在线的弹幕提醒，后面终于有不少人回神开始发问。


    笑眯眯的马术看起来极为可亲，对于弹幕上的这些问题也非常愿意回答，只是他的回答让直播间里的观众们再次陷入了一种“好吧，看来现在是游戏剧情时间”的感觉。


    因为卞晓宏一开始把一个直播做的更像是一档节目，观众们便理所当然带入了这样的想法，再加上之后冉雁的直播中出现的那些“现实中绝对不可能出现”的画面，观众们只当这是一档大型真人末世体验直播节目了。


    最近几日更是在冉雁的努力下，思想都跑偏了的观众们硬是被拉回了“画家”的主题上来。


    现在听听马术说的这些什么，“这里是末世之后的世界。”


    “刚才过去的那个是高级丧尸进化体，非常厉害，一般到高级丧尸进化体身上都会有特别的异能哦。”


    “真的不是什么片场啦，也没有骗你们～”


    “对，之前冉雁遇见的应该都是低级丧尸进化体，高级丧尸进化体现在的数量应该不多才对……不过这个比较特别啦～”


    至于有什么特别的？


    已经把做直播的手机拿过去的马术用极为平缓的语调为大家讲述了一个好像很“平淡”的故事。


    “其实也没有什么啦～你们都知道一般的丧尸对活物极为憧憬，它们会一直追逐在活物身后直到将其吞吃入腹。丧尸进化体是由丧尸进化而来，自然也保留了这样的特性，只是每一种不同的进化体特点又有所不相同，而到了高级丧尸进化体这里，它们又拥有了简单的意识，对于活物的渴望依然存在却能够选择是否控制自己。


    “像是刚从过去的那个高级丧尸进化体又要更加特别一点，因为……他自从成为丧尸之后，除了在最初的蒙昧之时，再也没有吃人哦～”


    直播间里的观众们非常入戏，一个个极给面子的发出“哇～”的弹幕。


    “听起来好厉害啊～”


    “其实我把自己代入了一下高级丧尸进化体，把人比作蒜泥焖肘子、红烧辣鸡、粉蒸肉、东坡肉、炒肉丝、臭干煲、可乐鸡翅、瓦罐汤……”


    “前面的你别说了，这个菜单你报不完了是吧？你说的我都想吃人了！别说那些天然想吃人的丧尸了，能控制住自己不去吃人的高级丧尸真是太牛逼了，是在下输了！”


    马术看着如此“活泼”的弹幕，就像是看着什么新奇而又令人怀念的东西，他就这么盯着看，直盯得发弹幕的观众们都有点不自在起来，纷纷催促他继续往下说。


    马术侧首，忘了一眼高级丧尸进化体离开的方向，“虽说这个高级丧尸进化体不吃人，但并不代表他不杀人或者不杀其他的丧尸……这个镇子上几乎没有其他丧尸可都是这个高级丧尸进化体的功劳，他将其他的丧尸全都驱逐了出去，而跟他等级相仿的存在只要出现在这里不走就是一场大战，而这一切……他只是为了可以每日将妻子的尸骨从房间里退出来，安安静静的生活吧？”


    说到最后其实连马术自己也不太确定是不是这样，不过他每次来几乎都能看见那个高级丧尸进化体推着一个被捆在轮椅上的尸骨在镇子上的水泥路上慢悠悠的走着。


    虽然没有更多，但有一些较为感性的女性观众们不知想到了什么，竟然流出泪来，她们纷纷发弹幕说：“虽然这个剧本听起来有点敷衍，但还是非常感人。”


    “如果真的有一天末世来临，我相信真的会有真心相爱的人，即使变成了丧尸也不会离开对方。”


    有人感动自然也会有人拆台，故意想要打破这种“感人氛围”。


    “就是因为有你们这种觉得即使亲人和爱人变成丧尸也不会伤害自己的人存在，才会让末世开始之后丧尸数量大量增加，到时候不仅是自己变成丧尸，还会连累其他人变成丧尸。”


    “我看到时候国家要被感染的人上报，你们这种人家里肯定会隐瞒。”


    “喂！你们这些人活该没有女朋友吧！”


    “钢铁直男都不是你们这样的。”


    如此弹幕吵了起来，马术看着却一点儿不生气，依旧看得津津有味，房间乱得狠了，自然会有管理员把故意挑事的人封号处理。


    跟在马术身后的冉雁出声询问：“那今天他怎么没有推着自己的妻子呢？”


    马术回头看了她一眼，还是那样开朗的笑容：“不知道啊，说不定他现在就是出来有什么事情，或者回家找妻子吧。”这样敷衍的回答放在末世的背景，还有高级丧尸进化体的身上可以说非常不走心了，不过马术一点儿都不在意，他只是抬起手来摆了摆，叮嘱冉雁说，“下次可不能这样了啊，如果不是今天这个高级丧尸进化体好像不太一样的话，咱们两个可是都会死在这里哦～”


    “……是的，马老师。”


    被喊了马老师的马术笑得挺高兴，“今天先带你回去休息，明天再说画画的事情吧。”


    直播间的观众们：“……”


    “……果然每次在末世丧尸背景下看主播和其他人孜孜不倦围绕着绘画转，还是好想吐槽啊。”


    第36章 叁个太阳 10


    叁个太阳 10


    冉雁不知道该要如何形容自己在真实模拟试验场中三个多月的直播经历, 迷路了半个月之后她被马术老师找到带了回去。以她从经常跟她联系的卞晓宏和系统那里得到的信息, 她曾有过许多想象和推测，但这一切在遇见马术之后全部都被推翻。


    马术先带着她见到了几名说是出来控制丧尸数量的“工作人员”，这些人都用一种同马术相同的，仿佛在看着……一个孩子？或者希望？奇迹？冉雁不知道该要如何去形容那种奇怪的眼神，总觉得这些身上有一股跟乔一类似气质的“工作人员”对她的存在充满了包容，似乎不管她是说话还是不说话，不管她是生气还是开心, 她存在的本身就是一件让人觉得高兴的事情。


    这样的眼神很容易让人生出一种自己好像是特别的想法, 不过跟她获得同样待遇的还有直播间里的观众们, 这些“工作人员”即使面对口出恶言的直播间观众也拥有出奇的包容力。


    在跟着几人一同“回程”的路上, 冉雁被抓着问了不少问题。


    全都是一些非常普通却又让人有些莫名的问题。


    像是今年是哪一年？现在的国家领导人是谁？如今的社会状况怎么样？目前的中国人口多少啦？今年的台风吹上岸了吗？有没有发生什么重大灾难啊？中国在世界领域中的地位是否得到了提升等等。


    这些问题听起来就像是一群刚出土的“老古董”在了解世界似的。


    心中疑惑的冉雁斟字酌句的回答, 可直播间里的观众们倒是回答的非常起劲，并且大力夸赞了种太阳特训学校弄的这个真实模拟试验场里的工作人员真是非常敬业，不管在什么时候都非常入戏呢。


    面对这样的回答, 坐在车上的马术几人只是笑笑也不接话。


    等到这些问题问得差不多了，车上的几人又开始抓着冉雁问起跟乔一有关的事情。


    冉雁没有回答, 反而疑惑的开口：“你们不是喊乔老师为队长吗？看起来好像也很熟悉的样子, 应该能经常见面吧？为什么这些问题还要问我呢？”


    对于这个问题, 车内的几人齐齐静默, 开车的萝卜头咧着嘴说：“这不是在队长跟前不敢问嘛！”


    另外几人齐齐颔首, 一脸的心有戚戚焉。


    “虽然吧有的时候还挺喜欢跟队长开玩笑, 但只要队长不说话盯着我看, 我就会不由自主立刻怂了起来。”


    “是啊是啊……主要是队长身上的气场太可怕了。”


    “说点别的事情还好, 问队长这些私事的话……还真是感觉问不出口……”


    在几人说着同乔一相关的感想时，直播间里这些知道乔一，尤其是乔一的粉丝们全都跟着不停附和。


    “对对对，就是这种感觉！”


    “……我们这些老婆粉也就只敢在乔一老公看不见的地方自嗨，要是老公真在这里，我反正是什么都不敢乱说的。”


    “老公身上的气场是真的强大啊。”


    拿着手机的马术看着弹幕哈哈笑，把手机递给车上另外几人看，其他几人看了也跟着笑了起来。


    “我就知道队长不管在哪里都会特别受欢迎！”


    “毕竟队长可是能够让三军折服的女人！”


    “哎……看看咱们那个乱世之中出了多少厉害的家伙？多少拿着Q点小说主角模板，想要‘我命由我不由天’的主角？结果他们一个个到了队长跟前，还不都变得要有多乖有多乖？”


    “哎！我记得小风哥末世刚开始的时候就觉醒了异能想要搞个大新闻吧？后来因为队长的关系死活要加入军队，还拼死拼活进了队长手底下。”


    车里的小风哥佯装生气的瞪了萝卜头一眼，立刻开始跟着拆台：“说我呢？怎么不说说你自己……”


    一个接一个，车里的人互相拆台拆得开心极了，直播间里特别“入戏”的观众们也跟着听得非常开心。还通过几人的聊天内容将真实模拟试验场的“故事背景”进行了进一步补充。


    只有冉雁安静下来，只是睁着一双眼睛看着这些开怀笑着的人，有一种奇怪的违和感。


    总觉得好像只有自己跟这个真实末世体验的试验场格格不入，没有正确的带入自己的角色。


    不过也没有人在意这件事情就是了。


    性能优良经过改装和伪装的越野车跑了两个多小时才停下来。


    跑的这一路并不是特别顺利，中间还停下来过两次，马术几个下车清理丧尸让冉雁好好呆在车上等着。拿着手机的冉雁看着大家战斗的背影着实坐不下去，把手机找了个地方放着就一起加入了清理丧尸的行列中。


    看见冉雁从车里跑出来，马术几个也没有多说，只是很自然的让她加入了队伍之中，还会在需要的时候对她进行提示。


    也是在加入马术几人的小队后，冉雁才发现数量并不算少的丧尸群竟然还能被这么干净利落的收拾掉。


    马术几人的配合真的太好了，熟练的像是进行了无数次一样，每一个人的动作都是干脆利落、一击致命。在面对几十个围过来的丧尸时，总共也用不了几分钟的时间，就把这些丧尸全部处理掉了。


    因为他们的行动太过迅捷精准、配合极为熟练流畅，整体看上去就像是一场艺术表演似的，充满了无法言喻的帅气。


    冉雁回来把手机拿起来的时候，就看见直播间里的观众们一个个都在喊着：“666……”


    “这个马术老师明明看起来有点像个眉清目秀好看的乖乖牌，身材也不是特别健壮的样子，但他动起来的时候真的帅到我腿软。”


    “还有另外几个小哥也是……我简直看的眼花缭乱……”


    “这些都是种太阳特训学校的员工吧？这都藏了什么样的神仙小哥哥啊！请学校务必重新开始招聘好吗？！”


    “喂？在吗？乔老大学校里还缺人吗？读过博士的那种！”


    “主播你快帮我跟马术老师转达一下，他太帅了，我想要他的联系方式！”


    “还有我！我也！！！”


    “我想要另外几位小哥哥的！”


    “我要所有小哥哥的联系方式！！”


    冉雁扭头看了一眼马术几人，想了想还是直接把手机递了过去给大家看。


    在马术几人奇怪的看向直播间弹幕的时候，这些原本就很兴奋的观众们变得……更加兴奋了……


    冉雁：“……”


    马术几个没说什么，小风哥已经对这镜头抬手将自己的额发全都捋向后方，还向镜头抛了个电眼，惹得观众们一个个争相尖叫。


    “小哥哥你们都去参加选秀节目出道吧！！！”


    “出道了我们就能天天看见你们了！”


    马术几人好笑的摇摇头，没有再理会直播间里热闹的弹幕，招呼着冉雁上车继续前行，最后停在了一个明显是人类聚集地的地方。


    因为天色已经不早，人数众多的聚集地充满了烟火的气息。


    穿过一层又一层的围墙和哨岗，进去就看见一个又一个被点燃的篝火，三五成群的人围在自己的篝火跟前或是准备食物或是说说笑笑，还有人捧着手机一脸新奇的不知道在看什么。


    每一个人的脸上都带着笑，每一个人的眼中都有着明亮的光。


    驶进聚集地的越野车在一群热情的伙伴围过来后停了下来，拿着手机的伙伴们哈哈大笑着跟马术几人拥抱，最后全都拿那种仿佛看着什么新奇事物的眼神盯着冉雁看。


    “终于看到真人啦！”


    “这就是队长的学生啊！”


    “既然是队长的学生，我们一定要好好照顾才行。”


    “没错！哈哈哈哈哈在你来之前队长就已经跟我们打过招呼啦！”


    “别站在这里说了，都快点进来吧！咱们今天晚上好好聊一聊！”


    受到了热烈欢迎的冉雁有些拘谨的跟着这些热情的“工作人员”们一同踏入了聚集地之中，然后正式开始了她在聚集地之中的生活。


    聚集地里的人不少，冉雁也没有办法一下子跟大家都熟悉。


    但只是在这里呆了几天冉雁就发现，聚集地里的人犹如一个巨大的家庭一般生活着，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工作”——建设聚集地——除此之外，最让冉雁和直播间观众们感到震惊的，大概就是这里的每一个人身手都非常厉害。


    即使是一个走在路边看着普普通通的十几岁小姑娘，也能够一边笑着一边用一只手按死一只普通丧尸。


    原本在真实模拟试验场中呆了两周，爆发起来也能够把低级丧尸进化体按在地上捶的冉雁跟这里的人“工作人员”真是没法比。


    就连观众们都说：“……我终于明白为什么主播这么能打，身份设定却还是一个画家了。看看这些每一个都有战士身份的工作人员，这是真的牛逼啊，就这战力，我怀疑随便拉一个出去都能够在国家武术协会里面挂名。”


    能够同乔一一起参加最终之战的人当然个个都是人类之中的精英，即使他们早已经死去，留在这里的只是最终战场这个空间形成特殊磁场后的介于真实与虚幻之间的半实体。


    但谁又能说他们不是真的呢？


    冉雁着实被这些“工作人员”狠狠震惊了一把，尤其是这些“工作人员”们虽然看着各个都开开心心，但嘴巴上说两句就能说到找个地方打起来，这一打起来……就不知道该要怎么形容了。


    “高级丧尸进化体到底多厉害不知道，但这破坏力比主播见过的那些低级丧尸进化体厉害多了啊！”直播间里的观众们如此说。


    冉雁也是这么想的。


    不过这些“工作人员”虽然的武力值高的离谱，却都是非常容易相处的人。


    只要冉雁有什么疑惑或者需要帮忙的事情，她这边一开口，不管是谁都非常乐意给她提供帮助。而且大家还非常愿意“说故事”给冉雁听。


    这些故事基本都是大家自己相关或者听说的事情，只是故事的背景都跟这个真实模拟试验场极为统一。让冉雁和直播间里的观众们没有办法把这些令人动容的故事完全当真，可即使如此，内心被触动的大家也都觉得，这些故事除去末世的背景以外大概都是真的吧。


    真的很奇怪。


    明明大家默认直播所看见的这一切都是假的，就连冉雁自己也把聚集地的这一群人都看做“真实模拟试验场”里的工作人员。


    可当这些人微笑着用平淡的语调说出那些困难的时候，不管是冉雁还是直播间里的观众们都有一种无法喘息的感觉。


    只是稍微想象一下，只是稍微把自己代入说故事的人的视角当中，便能够感受到那种绝望和痛苦。


    也许是这些故事中，除了末世背景完全不可能是真的以外，剩下来的地方全都太过真实了，还有那些说故事的人，他们的眼神和表情……真的让人没有办法把那些可能有些“荒诞”的“现实中绝对不可能发生”的故事当做假的。


    “我真的很喜欢听这个聚集地里的工作人员说故事，每次听这些故事的时候我都觉得好像真的发生过一样，我好像也经历了他们的挣扎抉择与痛苦，还有淋漓畅快与喜悦。”


    “他们真的是一群……让人敬畏的家伙啊，如果这些故事都是真的话……”


    有不少听故事的观众们在直播间里说：“简直就是一群殉道者。”


    殉道者。


    一群为了心中坚定不移的信念可以牺牲自己的人。


    这种对信念的坚定不移，是一个生活在红尘中的普通人所无法做到并感到敬仰的。


    冉雁看着直播间里的弹幕，抬手指了指那些笑着忙碌吆喝着一起上车出去清理丧尸的“工作人员”，还有那些为自己说过故事的人开口：“他们总强调自己是一个普通人。”


    冉雁的指尖在半空中划过，然后放了下来：“也许最开始，他们真的都只是一群普通人吧。”


    人真的是一个很有趣的群体。


    如果将殉道者比喻为天上的繁星，那敬仰并钦佩这些的普通人便是仰望星空的人。


    普通人们光是听着殉道者的故事，便会有一种自叹弗如，自己绝对做不到的想法。但是……


    看看那些在灾难真正发生时候的“普通人”，他们却能够成为自己想也不敢想的英雄，或者成为下一个“殉道者”。


    “有的时候我会觉得，能够成为一个人，一个中国人，真的太好了。”


    中国，大概是拥有最多殉道者精神人的地方了。


    原本急于找回绘画灵性和通过直播为自己增加商业价值的冉雁，在听了许多聚集地中“工作人员”们的故事后，不知不觉心里跟着平静下来。


    冉雁原本的计划是在来到聚集地之后好好画画，但在不知不觉中，她却在跟着聚集地的“工作人员”们一同建设聚集地，甚至一起组队出去清理丧尸。


    她听着所有愿意为自己说故事的人说那些不知道多少真假的故事，也跟这些人一起开怀笑闹。


    这些人似乎总是这么开心，每一个人都在努力生活。


    她被这些人的精神所感染，不知不觉间内心中埋藏的那些阴霾与焦急一点点化开，紧绷的灵魂一点点放松下来。


    这真的是一种非常奇妙的感觉，冉雁真的很喜欢这些努力过好每一天，笑着生活的人。


    直播间里一直追着看直播的粉丝数量已经达到了一个非常可观的地步，冉雁都在她自己不知道的情况下成了一个知名大主播，而在她直播中多次出境的各位“工作人员”们也都被不少观众记在心里。就连钓鱼直播平台都去找过卞晓宏不少次，希望可以跟种太阳直播间签订正式的主播合约，给出的条件非常不错。


    然而如今的冉雁却对这些并不关心，她甚至都不太在意是否要让直播的主题每天出现在观众眼前了，她只是跟着聚集地里的“工作人员”们一同非常平和的生活。


    可原本天天都想看刺激的观众们却一点点跟着改变，越来越喜欢现在的直播。


    “虽然那些丧尸真的非常危险，但不知道为什么，看着主播还有聚集地的这些就工作人员生活，却莫名有一种岁月静好的感觉。”


    “真的……是让人非常喜爱的生活态度啊。”


    “就算这里很多娱乐设施都没有，甚至看不到有人睡懒觉、打游戏，但真的……这种生活真的太让人向往了。”


    “……我也非常向往，这种一群志同道合的人在一起快乐生活，为了自己的信念永远坚守在这里。但是……如果没有这些丧尸的话我会更向往的……果然我只是一个普通人。”


    人在感到宁静舒适的时候，时间似乎总是过的飞快，不知不觉间冉雁就在真实模拟试验场呆了三个月的时间。


    当系统团子联系她询问她是否要回去学校的时候，冉雁整个人都愣了一下。


    “真实模拟试验场里面的丧尸数量已经很多了，再往下发展可能会出现高级丧尸进化体，那里对你来说会变得比较危险，你要不要考虑回来？”


    冉雁一听这话眉头就皱了起来：“会变得很危险吗？那在这里的其他人怎么办？”


    系统团子那边等了一会，再响起来的是乔一的声音：“这一点不需要你来担心，我是他们的队长，我自然会为他们的一切负责，你该回来了，马术说你的画已经画的很好了。”


    听到了乔一的声音冉雁心中的担忧立刻消散，但是面对可能会到来的分别却让她感到不舍。但想到还在真实模拟试验场外面等着自己的宣岩，最后还是抿了抿嘴巴：“我跟马术老师说一声再见。”


    在来到聚集地之后的冉雁并没有每天画画，马术也没有对她进行硬性要求，只是让她在心中有所感触的时候用画笔将自己的内心记录下来。


    就这样断断续续冉雁也画了不少的东西。


    而她在这里生活的三个月中，进步极为明显，尤其是在她整个人都真正的平静下来之后。


    冉雁也不知道如何去形容，自己的灵魂有一种被洗涤一遍的感觉，而她的画也是这样。


    明明真实模拟试验场里的外界环境真的说不上好，好吧……这么说都算客气的了……反正抬眼望去一片让人绝望的末世景象，倒是同冉雁在来到这里之前的那些画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可是经过这三个月同聚集地工作人员一起的生活，冉雁的画却发生了明显的变化。


    她的画开始变得温暖而又明亮起来。


    即使画布的背景是黑色的，图画中都会有一盏温暖明亮的灯点亮整个画中世界；即使画布上有扭曲巨大而又可怕的怪物，站在怪物面前那个渺小的人身上的光芒都会让人笃定他的强大；即使画布上的人满身伤痕，但他的笑容依然能够让看见的人心神为之触动温暖起来。


    在来到这里之前，冉雁就说自己也明白她的画中只有情绪的宣泄却无灵魂，而现在，她的画中一点点的渗入了灵魂。


    “你的画已经很好了，可以回去了。”马术这么跟冉雁说，“如果舍不得我们的话，可以时常回来看看我们。”


    冉雁：“……嗯，谢谢你马术老师，还有大家。”


    马术弯着眼睛笑眯眯的：“我没有教你什么啊，只是把你扔在聚集地听大家说故事而已。”


    冉雁跟着笑了起来：“哪有，马术老师你也带着我在外面到处清理丧尸啊，没有你的话我可没有办法全身而退。”


    马术抬起眉毛：“那看起来我还是很厉害的嘛！”


    冉雁狠狠点头：“嗯！马术老师你特别厉害！”


    马术快速摆手，被夸得有些不好意思：“你还是去跟其他人道别一声吧，不然你突然不见了，大家会觉得失落吧。”


    冉雁非常认真的和大家道了别，看着这些人的笑脸，不知为什么她突然有点儿想哭。


    在她很小的时候，她的家庭就教会了她眼泪是没有用的东西，可看着这些人望着她的眼睛，那种想哭的感觉却止也止不住。


    她这模样让几个姐姐有点受不了，一个个走过来去拍她的后背。


    “你哭什么哭？难道走了以后不想回来看我们了吗？”


    “就是啊，又不是不能见面了，开开心心的出去，有空的时候再回来看看我们，反正我们肯定都会在这里的。”


    “那我有空就来啊。”冉雁忍住眼泪，跟大家一样笑着说。


    “哎！哎！这不就是几步路的事情嘛，实在不行咱们还能在手机直播上看见你呢！”


    “你不是说喜欢画画，想要把画画好吗？那就好好做好自己想要做的事情啊！”


    “能够拥有这样的机会，真的很不容易啊。”有人极为感叹说了这么一句。


    对于他们这些经历过末世的人来说，这句话到底有多不容易，没有谁能够比他们感触更深。


    马术对冉雁说：“我们这些人啊……以前条件不允许，很多人都没有办法去做自己真正想做的事情，所以你有这个机会一定要好好把握住啊。”


    在大家的鼓励和祝福之下，冉雁离开了“真实模拟试验场”，而种太阳特训直播间的直播也暂时关闭。


    ……


    这几日的网络上全都炸开了锅，走到哪里都能够看见成片哀嚎的人，叫喊着：“为什么那个搞末世生活直播的直播间关闭了啊？！”


    “我还想继续看啊！之后我该到哪里去看这么硬核的直播？！”


    “那个种太阳学校的经费终于不够了吗？那么大一片地和工作人员请不起了吗？你没钱了你到是说啊！我们给你众筹好不好？或者给你打赏你觉得怎么样？”


    “这直播比看什么游戏可刺激真实多了，我想要看种太阳学校的直播啊！”


    “你要是有什么问题你到是说啊！不要躲着不出声，我知道你看我们说话了！”


    类似这样的怨声载道，乔一和卞晓宏四个富二代的微博下面最多。


    毕竟在最开始的时候就是这么五个微博号上挂了直播通知，虽然挂了直播通知之后，这五个号又跟冬眠了似的没有什么动静。


    因为网上的声音太大，乔一的微博上勉强更新了一条解释：“因为主播冉雁接下来还有比赛需要参加，且这一次直播主题《一个画家的觉醒之路》已经结束，故而暂时停播。”


    一看到这条微博，所有关注种太阳直播间——网友粉丝们的简称——的网友全都涌了过来。


    “比赛？什么比赛？”


    “……说实话这个直播时间跨度太长，我都忘记标题这回事了。”


    “所以说直播结束，是因为主播已经觉醒了？？？”


    “本来一开始就觉得主播的画挺好看，也挺有创意，后来一个月主播的那些画确实更好点，我经常会盯着那些画看得目不转睛。”


    “行吧，既然这一期‘节目’做完了，下一期节目咱们什么时候开？”


    “跟这些相比起来，日常求问真实模拟试验场什么时候对外开放。”


    “求问 1。”


    “同款求问！！！”


    自从真实模拟试验场的直播开始以来，其中极为逼真的末世环境和危险的丧尸，吸引到了众多观众的视线。甚至于发展到后来，都有不少国外的粉丝出现，专门翻墙来看直播。


    虽说国外粉丝们经常感叹“可惜中国不允许普通人拥有木仓支”，但这并不能降低粉丝们想要如同冉雁一样切身感受真实末世体验的想法。甚至于因为长达三个月的关注，让大家想要真正接触到真实模拟试验场的想法愈发激烈。


    甚至于不少主播看着冉雁这个直播间的热度眼红，一个个跟着想要蹭热度，手边放着的丧尸手办就不说了，比较有钱一点的已经跑去玩丧尸主题的真实木仓战游戏进行直播了，要说最牛逼的还是敢直播跑到种太阳特训学校来找这个“真实模拟试验场”到底是在哪里的人，结果当然是什么都没有找到，还差点在山里迷路。


    不管这些人抱有何种想法，反正他们蹭热度的目的确实达到了，流量有了明显提升。只是跟种太阳直播间的热度相比起来依旧是差了十万八千里。


    毕竟就连国外的丧尸主题乐园也没有办法还原出这种真实感，也做不到这样的紧张刺激。


    在这样的高关注度之下，已经整整策划了三个月的卞晓宏四人看着热度差不多终于放出了种太阳真实模拟试验场进入的条件。


    首先……


    你得到种太阳特训学校的特别培训班来进行针对性的生存训练和体能锻炼，达到要求毕业并且签订了一连串的协议之后才能够拥有进入真实模拟试验场的资格。


    其次，即使拥有了进入资格，也不能够在真实模拟试验场中如同冉雁一般随意到处跑，只能够在规定范围之内活动和“游戏”，并且按照要求行动与穿戴以保障“生命安全”。


    最后，如果还有其他要求之后会继续往协议里面添加，如果签订协议的“学员”违背协议，则会立刻被从真实模拟试验场驱逐，并且之后再也没有办法获得进入的资格。


    这些看起来极为苛刻的条件被列出来之后，后面跟了一个种太阳特别培训班报名的链接，甚至于这个报名都有不少要求。


    看到了这些的网友们：“……”


    “这个学校怕不是想钱想疯了？”


    “不，我觉得是这个学校搞这个试验场是入戏太深了，你没看他们这些要求如果建立在那个试验场如果真是末世背景的话，那是一点儿问题都没有。”


    “……所以这个学校到底缺不缺学生？如果缺学生的话为什么搞了个特别培训班？发的是种太阳学校的毕业证吗？话说你们有谁见过这个学校的毕业证没有？”


    “楼上我甚至怀疑这个学校到底有几个学生……”


    “不管大家怎么猜测，反正我等了三个月的时间，终于有了这么一个报名的机会，我已经报名了你们随意。我是真怕又跟上次搞招聘一样，还在犹豫呢，转头就说招聘满了。”


    “楼上你提醒了我，我先报名再说。反正这个学校已经实锤能教武术，这个特别培训班不管怎么说我去了也能学到一点吧！”


    就在种太阳特别培训班火热报名中，大家都快要忘记冉雁这位主播的时候，一则乌克兰国际绘画赛获奖名单被乔一转发，网友们在这个获奖名单上面终于看见了熟悉的名字和获奖照片，以及冉雁的作品单独拍摄照片。


    第一名：冉雁。


    后面跟着的是她的国籍、作品名称和评价等。


    对于绝大多数人来说绘画并不陌生，我们的生活中到处充斥着画家们的相关作品，从网络上的CG绘图到现实中的墙绘、广告牌等等。


    但是这种极为专业的绘画比赛却很少会出现在普通大众眼前。


    本次乌克兰国际绘画赛刚在不久前结束，参赛选手来自于世界各地，其中以中国、乌克兰、塔吉克斯坦、乌兹别克斯坦等七个国家为主，共计800位选手参加，30人入围决赛。


    决赛的绘画主题是“最美的世界”。


    他们相聚在乌克兰首都基辅，用了一周的时间进行创作，最终由评委和市民共同决定谁的画作才值得被称为“最美的世界”。


    冉雁的作品以压倒性的优势获得了最终胜利。


    点开冉雁的获奖作品照片可以看见，冉雁的画作一反她平时在直播间里出现的黑色背景，而是一片乱石。一只手从乱石之中伸了出来，似乎是在求救，而另外一双属于孩子的手牢牢抓住这只手。


    虽然画作只画了这一部分，但看到这幅画的人似乎都能够想象到这只乱石中手的主人是如何被一个孩子从绝境之中拖回来的。


    画作的细节非常逼真，虽然这幅画上只有这么三只手，但看画的人却能够轻易从这三只手上判断出许多东西，还有作为背景带着火炎的乱石，又能够让人联想到似乎就在不久前发生了如何可怕的事情。


    所有画画的人都承认，人物画中最难画的永远都是人的眼睛和双手，而这么一副只有三只手的画作，却能够让人看到绝望与希望，甚至于联想到其他的东西。


    “这幅画里有触动人心的力量。”


    这句话是所有评委和市民们看见冉雁的画作后给出频率最高的评价。


    出于好奇，不少人跑去把这一次乌克兰国际绘画赛的其他作品全都翻了出来，最后不得不承认。不是其他的画家们不够优秀，而是现在的冉雁太优秀了。


    “她真的完成了一次觉醒。”


    “看到这幅画的我简直不敢相信，我竟然真的追着一个‘画家’的直播看了三个月，而这个画家还在我们不注意的时候跑去参加了一个这么重要的绘画比赛！”


    “这真的是一个画家啊……”


    对于大多数人来说，“画家”这两个字拥有着不同的分量。


    任何称谓后面多了一个“家”，那都是不一样的。


    像是科学家、作家、音乐家、舞蹈家、武术家、政治家、军事家等等，这些称谓代表了非常专业的一般人无法达到的领域，从事同样行业却无法达到这个地步的人，较为自谦的也不会以“XX家”来称呼自己。


    如今网络上大家喊着“XX家”也不是真的认为这个人达到了那种令人高山仰止的程度，只是一种尊敬罢了。


    就像是之前冉雁直播的时候，直播标题上的《一个画家的觉醒之路》更像是一个无伤大雅的“玩笑”——没“觉醒”就不是画家嘛——整个直播中冉雁也没有自称为“画家”，网友们说“画家”两字的时候也是调侃居多。


    可是现在看着冉雁的获奖作品，不少人都不由自主的产生了这样的想法。


    说不定真成了画家啊。


    “比之前在直播时候画的那些画好像更好了……”许多追了直播的人在下面留言。


    “为什么同样是一支笔一只手，别人的手和笔能够画出这些能够被称为绝妙的画面来，而我画的连简笔画唐老鸭都是扭曲的？？？”


    “……所以这就是为什么别人能参加国际性的绘画比赛还拿头奖，而我们连小学生绘画比赛都没脸参加的原因了吧。”


    在这则乌克兰国际绘画赛之后，举办这次比赛的乌克兰官方决定将这幅画收入基辅国立乌克兰美术馆。


    这个消息不但被乔一的微博转发，国内的绘画相关官方微博也都转发了这一条微博，其中不乏褒奖之言。


    原本冉雁拿了乌克兰国际绘画赛第一名之后还有一些黑子想尽办法角度刁钻的悱恻，在这个消息出来之后，那些黑子们也没有办法再蹦哒了。


    什么说倒立洗头或者吃键盘的，一个个都被疯狂艾特，可惜黑子们全都装死，还把自己发的什么：“我并没有觉得这幅画哪里好了，不就是几只手吗？有什么好看的？”


    “肯定是中国这边给乌克兰的压力太大了，他们会评选冉雁当第一名只是因为给我们中国面子而已，跟冉雁没有任何关系。”


    “冉雁的画我看过，你们不觉得风格完全不一样吗？她的那些画明明就跟她的内心一样全都是黑漆漆的，看这画可没有那种黑漆漆的背景，说不定是找别人画的呢。”


    “如果是她自己画的我把键盘给吃了！”


    “这画跟XXX太太好像啊。”


    面对这些黑子们KY的言论，不少粉丝都要懒得回复了。


    “对，全世界都像你太太，就因为都画了三只手出来。可惜你太太只是一个网络画手，还有抄袭背景，露出三只手的图片上面还有两个人呢你怎么不说？”


    “长点脑子吧，如果眼睛不需要的话就捐给有需要的人。”


    然而黑子们总是能够将其他人的智商拉到跟自己同样的水平，再用丰富的战斗经验获胜的能力，总是可以把人气个半死。


    现在会有这么多人疯狂艾特那些黑子也是与此有关。


    冉雁这边倒是没有什么时间去管网上这些事情。


    她的画作能够被乌克兰官方认可，甚至收入基辅国立乌克兰美术馆可以说是非常荣耀的事情，因为这件事情有不少冉雁以前想接触都接触不到的策展人和画家、收藏家们想要跟她认识，然而可惜的是冉雁行程很紧。


    在乌克兰这边的比赛结束之后，她又飞向了法国参加国际公益艺术绘画比赛去了。


    第37章 叁个太阳 11


    叁个太阳 11


    每年全世界各地都有很多公益性质的活动。这一次在法国举办的国际公益绘画比赛的参加选手共计二十人, 全都是被举办方邀请或者推荐参加。


    为了增加这一次比赛的知名度, 举办方邀请了不少各行各界的知名人士，热衷于公益的大牌明星也是不少。


    因为这些参赛画作最后都要被直接拿来现场拍卖，所以在这二十位被邀请或者推荐的选手中超过一半的参赛选手作品都以其商业性闻名，他们的画作在市场上更受欢迎。


    听说举办方还想要邀请最近几年上过“天价绘画作品”国际新闻的画家，可惜这些画家因为种种原因未能前来。


    可就算这样，跟这些画作可谓畅销的画家相比，其他几个以艺术性闻名的画家就有些门庭冷落的意思。


    法国举办方把场面弄的不小, 每天酒店外面都有大批记者围堵, 在国际大牌明星、模特来此的时候, 记者们干脆就扛着摄像机跑去机场堵人。除去这些活在镁光灯下的明星、模特以外, 最受记者欢迎的便是商业性浓厚的画家了，记者们毫不吝啬使用各种各样的溢美之词去称赞这些画家的才华, 顺便把画家和明星之间的每一个互动都疯狂扩大内涵, 恨不得每天都有一篇感人肺腑的爱情故事通稿能发出去。


    冉雁刚来到法国的时候也在机场被这些可怕的记者围堵过。


    她自觉自己身上没有什么明星气质，在国际上更没有任何知名度。她能够被法国国际公益绘画比赛举办方邀请, 完全是因为她在乌克兰国际绘画赛上的作品征服了评委, 机缘巧合之下才会被法国这边邀请。


    不管怎么说，这也是对她自身实力的一种认可。


    而她这个不管怎么看都很“普通”的普通人，之所以会被机场里的记者围堵，完全是因为跟她一起来到法国的乔一。


    有学生要到国外比赛，乔一肯定是跟着一起走。


    之前去乌克兰的时候其实也出现过这种情况, 在现场观看创作的乔一硬是被乌克兰基辅的市民们当成了“虽然不认识但肯定很厉害的”大人物。


    现在到了法国才刚下飞机, 就有堵在机场的记者轰隆隆的冲向乔一。


    乔一本身的气质和气场, 自然而然将她和普通人区分开。这些能把国内外娱乐圈明星倒背如流的记者们在看见戴着墨镜的乔一一瞬间虽然没有认出来这是谁，但光是这身气质就能确定她不是一般人。就算不是明星说不定是哪个画家或者集团高管、老板不是？


    为了不错过可能的大新闻，记者们立刻动起身来。


    因为最近一段时间围堵在这里的各家媒体记者数量着实不少，不仅是乔一和冉雁被他们堵住了，还有后面许多等着出机场的人。


    各家媒体之间都有不小的竞争力，为了可以拿到第一手资料，这些记者们极为踊跃的上前，希望乔一可以回答自己的问题。


    面对这种情况，那些大牌明星们自然有保镖会将这些记者挤开。可面对没有保镖的乔一，记者们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没有把话筒戳到乔一的嘴巴上，而是自动自发维持了一段距离。


    乔一停下脚步回头看了一眼被堵住的其他人，又看看眼前这些一个个双眼发光犹如豺狼的记者们，抬手将自己带着的墨镜摘了下来。


    “你们认错人了，我并不是什么明星或者集团CEO，我只是一名非常普通教师。”


    乔一有一口非常流利的外语，包括但不限于英语和欧洲各国小语种。


    末世之前的中国各大城市已经有不少到中国留学、工作、寻找机遇的外国人，末世之后这些外国人也被迫留在了中国境内。


    虽然其他国家的阶级对立、民族对立等矛盾在资本主义的摧残下被进一步扩大。但中国境内为了给人类的未来谋求出路，国家和种族之间的矛盾却被一层又一层削弱下去，为了可以更好的生存发展，大家都在非常努力的“融合”，更加积极的学习对方的语言进行沟通就是一个非常明显而又主动的行为。


    不少留在中国的外国人在知道资本主义国家境内都发生了什么事情后，确实极为感叹，还好留在了中国。


    乔一身为当时军中非常重要的人物，各国语言几乎被她学了个遍，全都能做到极为流畅的听读写。


    现在面对这些法国本土以及来自其他不同国家媒体记者的发问，她也能够用对应的语言极为流畅的回应。


    不得不说乔一的回应让这些记者们全都明显愣了一下，他们看着乔一和乖乖站在乔一身后身后应是一起的冉雁面上略微有些尴尬，眼前这两人都是非常明显的东方面容，好像真的认错了。


    在乔一向记者提出不要挡住其他行人的路时，就算是心中有些不愿、并不把这当回事的记者也都非常乖巧的把路让了出来。


    乔一表示了感谢，带着冉雁抬脚继续往前走。


    看着乔一的背影，一位法国本土记者突然瞪大了眼睛，指着乔一说：“我想起来了！她是那位非常厉害的……中国功夫！！！”


    当初乔一带着毕若轩在全世界到处跑的时候，法国这边的宗教恐怖分子意图在超市杀人的事情还上过当地新闻。


    虽然记者们因为赶到晚了并没有来得及对乔一进行采访——当时的乔一已经离开——但那家超市的主人却一脸神秘的将自家监控录像调了出来。这录像后来被记者拿去放进了本地新闻报道里。


    对于真的只用一支笔射穿一个成年男子的手腕，不止是来采访的记者，所有看见这篇报道的法国人都惊呆了。


    因为觉得太过不可思议，还有人把这篇报道放到了推特上面去吸引了不少热度。


    之后法国街头的萨瓦特拳击比赛也是有直播的，在那里大展拳脚的毕若轩和带着毕若轩去报名的乔一都收获了不少镜头，引得外国人小范围内再一次到处感叹着“神奇的中国功夫”。连带着当时被乔一救了的留学生主播李雅的视频都被热爱中国功夫的外国人翻了出来。


    堵在机场这边的记者基本都是转跑娱乐圈的记者，对于这些事情并不了解，但还是有一些记者在茫然之后突然恍然想起了什么，拍着大腿觉得自己错过了一个新闻。


    不过这个时候的乔一已经带着冉雁离开了。


    离开机场的乔一熟门熟路的带着冉雁乘车前往目的地，冉雁看着坐姿极为端正的乔一和趴在玻璃窗上面朝外面看的系统问：“乔老师好像对法国很熟悉？”


    “也说不上熟悉，”乔一目视前方，“只是到法国来过几次而已。”


    系统转过自己圆滚滚的小身子为乔一补充：“以前带你师姐毕若轩他们来过。”还有在末世的时候到这边也出过任务，只是那个时候的法国可跟现在完全不同。


    到达举办方划定的酒店抱上姓名，立刻就有接待前来。


    酒店规模不小，到处都充斥着浓郁的法国文艺复兴时期的艺术氛围，走在其中的人也会不由自主的降低自己的声音。


    有一些堵在酒店里的人看见乔一和冉雁的到来后视线在她们的五官和头发上停驻片刻又收了回去，似乎是在等待什么大人物一般，时不时低头相互讨论。


    当乔一他们进行登记的时候，还有一名身材高挑、五官深邃的美女带着一群窈窕美人一起到了前台。


    带头的美女五官靓丽，有着一身蜜色肌肤与浓密的黑色卷发，一些记者见到她不少蠢蠢欲动想要靠过来，但美女对着记者们极为自如的抛了个飞吻：“会有时间采访的babay，先让我把登记办好。”


    于是记者们一个个面红耳赤站在原地不再前进。


    这位美女在从乔一身边路过时，视线在乔一身上流连一番，最后轻轻笑着扭腰摆臀走了过去。


    为乔一和冉雁做接待的工作人员红着脸说：“这是全欧洲的梦中情人泰沙女士，顶级超模之一，这些大美女都是泰沙模特班的优秀学员。这一次的绘画比赛结束之后的拍卖，这些模特们会在拍卖台上做助手。”


    说完这些工作人员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笑，“这位女士你知道，对于这些并没有什么名气的小模特来说，每一次的机会都很重要，万幸的是这些泰沙模特班的优秀学员们有一个不错的老师。”


    乔一颔首没有说什么，那些站在前台排队的美女们像是欢快的鸟儿一般叽叽喳喳，她们凑在一起兴奋的蹦蹦跳跳，还会偷偷指着酒店里的一些装饰一脸惊叹的说着什么。更多的当然是拿出手机不停拍拍拍，然后把自己所见的这些发到推特和脸书上面去。


    还有人总是用眼角的余光不停偷瞄乔一，猜测乔一到底是什么身份，更有胆子特别大的家伙红着脸跟乔一打招呼：“嘿！你好……你真帅……我是说又帅又好看。”


    乔一微微扬眉，勾起并不明显的唇角，对着跟她搭话的女孩颔首。


    只是这么简单的回应，却让女孩的脸更红了。


    女孩激动的在自己的脸书上说：“自从进入模特圈后我以为已经见到了足够多的好看的人，甚至已经审美疲劳，但在今天我真的看见了一个让人难忘的人。”


    端在乔一肩膀上的系统极为淡定的揣着两条光做的小触手，像是这样的画面它从上个世界到这个世界见到的不要太多。


    明明冉雁才是来参加这一次绘画比赛的人，可乔一莫名其妙成了他人眼中的主角，就连接待的工作人员更多的也是征询乔一的意见。


    不过冉雁对此一点儿意见都没有，甚至感到庆幸。


    她的外语真的不好，在学校里学过的英语现在能记住的也只是一些简单的单词。虽然后来在出去工作后不得不学了一些绘画相关的英语和单词，但要让她进行日常对话却依旧困难。而且……她也不喜欢跟这些高鼻梁深眼窝的外国陌生人过多交流。


    并没有太多名气的冉雁直到比赛正式开始之前都没有受到太多关注。


    明明跟其他画家都住在同一层楼，其他画家的门前永远有络绎不绝的客人和记者光顾，而冉雁的门前除了举办方的工作人员和酒店的服务人员以外几乎没有谁会来。


    住在隔壁一位来自威尼斯的艺术类画家班纳克有一天靠在自己的门边，一只手插在口袋里一只手端着一杯红酒，穿着一身五颜六色的睡衣顶着一头爆炸似的头发，对从外面溜达回来的冉雁酸溜溜的说：“这些人可真吵，他们就不知道这一层楼里还有其他人需要好好休息吗？跟那些眼睛只有钱的家伙不一样，我们都是艺术家！艺术家在创作的时候需要一个好的环境！这些人根本不知道自己打扰了什么！”


    这位威尼斯的艺术类画家门前几乎同冉雁差不多，不过还是比冉雁好上一些，偶尔会有一些人来找他，然后再被他以妨碍艺术家的创作为由赶出去就是了。


    他似乎认为冉雁跟自己很有共同话题，所以就这么盯着不远处被记者堵住的商业类画家想要跟冉雁搭话。


    可惜的是冉雁毫无反应的回到了自己房间，中间连一丝停顿和眼神都没有多给。


    班纳克瞪着眼睛看着冉雁关上的房门，然后气鼓鼓的一口把酒给喝光了，接着被呛得直咳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猫在门边的系统：“刚才隔壁的班纳克想要跟你搭话。”


    “班纳克？”冉雁想了一下，“啊……这一次被邀请来参赛的选手之一，他刚才在跟我说话吗？”


    系统看着连班纳克的那些话听都没有听懂的冉雁：“……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你可以不用理会。”


    冉雁颔首，然后完全没有把这事放在心上的走进屋里，她现在正在给自己调整比赛状态。


    这一次法国国际公益绘画比赛的中心是为乳腺癌做公益，本次比赛最后拍卖的所得善款，举办方会全部捐献给国际抗癌协会乳腺癌研究基金会，帮助人们早日研究出治愈乳腺癌的方法。


    说到乳腺癌大家的第一反应就是女性乳腺癌，可实际上男人也会得这种病。所以说推进乳腺癌研究的事情，不论对男人还是女人来说都是一件好事。


    法国国际公益绘画比赛的新闻发布会上，举办方对记者们强调了“男人也会得乳腺癌”这一点，并且向记者们介绍了本次被邀请和推荐来参加比赛的二十名选手，以及相关的乐忠于公益的名人。同时将这一次比赛的主题定了下来了——爱。


    整个发布会极为热闹，摄像机的声音络绎不绝，前去参加的明星们一个个笑靥如花，整个场面看起来有一种“群星荟萃”的味道。


    不管法国这边的绘画比赛举办方是怎么想的，冉雁只关注自己接下来需要创作的作品。


    《爱》是一个非常广泛的话题。


    人们大多数情况下第一反应便是男女之间的“情爱”，主题上升一点便是父母对子女的爱，更广阔升华下来，便是国家对人民的“爱”，换个角度还有自己对别人的“爱”。


    如果是在国内考试谈到这一题，能写到“国家对个人的‘爱’”这一点，定然会是一个加分项，但是放在国外就不一定了，尤其是这一次的公益项目是推进乳腺癌的研究，那么把“爱”的中心定在“母爱”上是最安全的。


    但是一想到“母爱”两个字，冉雁就把眉头皱了起来。


    如果把所有母亲对孩子的行为、期待、要求全部定义为“母爱”的话，那她从小到大感受到的“母爱”绝对浓烈到让人想要发疯。


    是真的想要发疯。


    她总会很羡慕别人口中的妈妈，尤其是弟弟口中的妈妈。


    因为在弟弟口中的妈妈总是会关心他吃多吃少、是冷是暖、需要什么想要什么，不管是弟弟考虑到还是没考虑到的，妈妈总是已经为弟弟安排妥当甚至要来了更多全都交给弟弟。


    而她唯一能够在妈妈身上感受到的“温情”，便是她把自己的全部都给了弟弟之后，换来的那一句，“懂事了。”


    如果懂事就是刚会走路便要在家里擦地板；能站起来就要学会照顾弟弟；能摸到灶台便开始学着做饭。如果懂事就是家务没做好被打的时候不哭；饭做的不合长辈口味就是一通乱骂；不管为什么弟弟突然哭了就是她的过错还不能解释还嘴。


    那她确实感受过许多“母爱”。


    她的妈妈曾经爱她爱到差点要了她的命。


    想也知道抱着这种想法的她根本没有办法画出他人心中默认的“母爱”，所以冉雁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画什么。


    为此冉雁在接下来创作的过程中直接把自己关在了房间里接连三天没有出门，甚至连吃饭都是乔一给她端过去，在乔一的注视下冉雁不敢不吃才吃下去的。


    看着这样的冉雁系统极为感慨：“大概所有极度专注于一件事情上的人都是这样的吧？冉雁在最终战场里过了三个多月，真的变了很多啊。”


    对于系统感慨乔一没有说什么。


    像是冉雁这种专注于手上事情的人她可见了太多，比冉雁疯狂的更不少。最可怕的就是末世中国家养着的那些科学家们，他们是真的做到了“呕心沥血”，把全部的时间和生命都扑在了自己的研究上面，如果不是还有国家管着他们，跟在后面哄着他们，怕是这些人连给自己吊盐水的时间都不要，能活生生把自己累死。


    跟那些人相比起来，冉雁这种状态都算是良好了。


    举办方给二十名画家用来创作的时间共计七天，在这七天之中为了炒热度，举办方还有专门制作节目的人到每个画家的房间来进行拍摄和采访。


    当然这一切的前提下都是不会打扰到大家。


    乔一作为陪同冉雁一起到法国来的老师，加上本身极为特殊的气场受到了举办方节目组的不少关注，因此乔一还见到了节目制作人。


    这位来自英国的节目制作人詹姆斯是一位热情而又俊朗的绅士，他每次看见乔一都会主动跑到乔一身边来同乔一进行交谈，把自己的很多想法都告诉乔一。以至于举办方这边搞的节目还没有开始播出，乔一大概都知道最后会呈现出一个什么样的节目效果了。


    而詹姆斯在看见乔一对他肯定的点头，并夸赞：“这都是非常好的创意。”时，詹姆斯整个人都可以用神采飞扬来形容，然后工作的更加认真并有热情。


    因为他这种工作状态，有不少人都打趣说詹姆斯这是恋爱了。


    而詹姆斯也不做解释，反而说：“她真的是一位非常有魅力的女士不是吗？”


    其他对乔一不算了解的人听到这话全都会发出友善的笑声，而其他跟乔一见过面的男人们则会用一种仿佛注视勇士一般的目光去看詹姆斯。


    这位的胆子是真的大啊。


    那样一个女人都敢去喜欢并且蠢蠢欲动的想要追求。


    或者说，其实这些天的行为就是在追求？


    如果乔一的那些兵知道这件事情的话，扣除一部分想要把“敢追求队长的男人”千刀万剐的人，剩下来的怕是都要跳起来跟在后面起哄，给企图追求者鼓劲加油，再喊上一声“真的勇士”了。


    他们的队长早就用时间证明了，一般二般的男人真的没有办法追到她。


    就连当初号称末世最强的男人……最后都被他们队长揍到开始跟在后面喊姐，乖乖从“末世最强”的位置上退了下来。


    虽说詹姆斯似乎有觊觎乔一的心思，但真到了乔一跟前的时候他却完全没有任何造次和暧昧的举动，甚至于非常喜欢表现出自己在工作方面专业的态度。


    因为两人聊得次数多了，自觉已经跟乔一不算是陌生人的詹姆斯还小小提示了一下：“冉雁的状态好像不太好的样子，已经过去三天了她的画布上还是一片空白，其他的画家作品最少的也有了大概轮廓出来。”


    对于他人的善意乔一非常感谢，她微微颔首却不着急：“我相信她没有问题。”


    乔一当然知道冉雁为什么会卡着这么久画不出东西来，但一直关注着冉雁成长的乔一对自己学生了解绝对超乎他人想想。


    乔一相信如今已经“觉醒”的冉雁面对这一次的“考验”肯定能够顺利通过。


    而冉雁也确实克服了困难。


    在比赛的第四天下午，冉雁终于拿起了画笔。


    虽然她没有一个好的家庭，但在她短短二十年的生命中，却并非总是黑暗的绝望的画面。


    她也是一个渴望爱、拥有爱、得到爱、给予爱的人。


    跟景物画相比，冉雁更加擅长人物画。而在冉雁的画笔之下，一个女人的身影逐渐成型。


    当冉雁开始创作的时候，她的速度总是很快，就像是之前直播时观众们所惊叹的好像视频开了快进按钮一般。她总是能够准确找到自己所想要的颜色与感觉，然后用极为干净利落的笔触画出自己想要的东西。


    直接在画布上创作和在电脑上创作是不一样的。


    很多画手们在创作一个人物时，都要先在画布上打出一个人物草稿，最后一点点进行修正。电脑上最后草稿那一页，只需要把草稿所在的“图层”进行删除、隐藏、橡皮擦擦掉或者其他什么操作都可以。并不用担心凌乱的草稿会影响到后面的绘图。


    把这个过程放到先是的画布上却不能如同在电脑上一样。


    太过凌乱的草稿可是会影响后期创作。


    所以大多数的画手们在创作时都会较为谨慎，该画什么、要呈现什么样的效果、哪些暇龇是可以被遮盖的、如何进行修饰等等，心里都要有个数，这些可是会影响到最后完成的作品呈现出来的模样。


    为了让自己的作品能够呈现出最完美的姿态，绘图者们小心又谨慎，速度很难快起来。但已经心里有数的冉雁在创作的时候，对于旁人来说她的速度着实惊人。


    官方节目拍摄的摄影师用镜头真实的记录冉雁绘图的过程，所有看到这一幕的人都忍不住在心中惊叹冉雁作画的速度和精准的笔触。就连调制颜料的时候都没有出现过找不到自己想要的情况。


    这一切看起来就像是……


    对于自己想要创造的作品是什么样的，冉雁已经刻在了心里，包括周围的那些颜料和画笔等等抹在画布上后会呈现出什么样的效果她也是清清楚楚。


    事实上也确实是这样。


    完全不存在废图或者因为错误的笔画、色彩修图的情况，一切流畅的像是一场视觉盛宴。


    时间向后推，到了最后一天，所有画家们都将自己作品交了上去，同时还有冉雁已经完成的画作。


    本次国际公益绘画比赛请来的评委并不全都来自绘画界，但大家都属于艺术界的大拿，还有非常厉害的知名绘画鉴赏家。


    二十名参赛选手的画作将会被放在MuséeVillaMuséna这座收藏了拿破仑死亡面具之一所在地、充斥着LaBellepoque相关华丽艺术品的并作博物馆和艺术画廊的迷人建筑中进行展示，届时除了评委以外，所有受邀前来的各界人士都可以为这些作品打分，同时还有其他到来的游客和市民。


    诺里斯·沃克就是来此的人之一。


    这一次的国际公益绘画比赛声势浩大，从很早以前就有风声放出来，当时不少明星在接受采访的时候都透露过那么几句。


    等到比赛越来越接近，官方也在网上放出真实消息之后，宣传更是铺天盖地。关于一些受到邀请的画家拒绝前来参加比赛的消息在网上也不是秘密。


    看着法国这边的举办方为了搞这一次的比赛请来的各界名流和做的宣传，甚至都想着要做节目出来。不少人都在网上笑着调侃，“那些一心奔着钱的画家拒绝来参加这一次的比赛会不会后悔啊？”


    只要是关注绘画界的人都知道，跟那些追求艺术的画家相比，追求商业性的画家才是当今被追捧的那一类。


    倒不是说谁好或者不好。


    毕竟追求艺术的画家们画出来的东西可能会让人满头雾水无法理解，更卖不出什么钱。追求商业性的画家们的作品确实更得到大众的接受和喜爱，只要作品有市场就不会出现吃不上饭的情况。


    只是对于所有人来说，追求商业性的画家相较而言还是落了下乘，身上充满了铜臭味。


    你求钱就求钱吧，你坦然一点别人还会说你真性情，毕竟这个世界上有几个人是不爱钱的呢？可你要一边死抓着钱不放，还一边喜欢拉踩别人捧自己，给自己挂上什么“真正的艺术家”、“不求名利”等标签到处炒作就很恶心人了。


    这一次拒绝前来参加公益绘画比赛的人里就有几个是这种性质的，所以网友们不少全都哈哈笑着调侃，还有媒体真的跑去采访那些“淡泊名利”的画家们，然后就被轰了出来，网友们看到这样的报道便笑得更大声了。


    随着比赛的进行，那些被邀请前来的明星和超模们一个都没有闲着，举办方搞了不少节目和实施追击的采访拍摄，通过这些明星和超模来为绘画比赛炒热度，各国网友和这些明星、超模的粉丝们也确实非常激动。


    等到作品展示那天的售票链接公开后，可以说是瞬间清空，很多买不到票的人还在网络上不停给官网留言，听说这一次举办方弄的官网都被挤瘫痪了。


    诺里斯·沃克作为一名艺术爱好者看到这样的情况都感到惊奇，这么些年来他可没有看到过这样的场面。


    不得不说这一次的举办方在宣传方面做的非常不错，那些大牌明星和超模全都没有白请，就连很多以前对艺术和绘画不感兴趣的人都愿意在有钱有闲的情况下买上一张票到现场来观看这些作品被为它们打分。


    以防万一出现拥堵的情况，诺里斯·沃克早早来到画廊，而这个时候已经有不少人在这里欣赏画作了。


    本次作品的主题是“关爱乳腺癌”，这个主题被写在进来时发的小册子上，同时还有对参赛作品极其绘者的简单介绍。


    诺里斯·沃克在快速浏览了主题后就把小册子收了起来。


    对他们这些关注艺术界的人来说，哪些画家是谁、拥有什么样的作品和名气、擅长什么风格他们大概都知晓。


    不得不说名气这种东西对普通人来说真的有一定的影响。


    其他人是怎么想的诺里斯·沃克不知道，但他只想要好好欣赏这一次的作品，在不知道这些作品的作者都是谁的情况下。


    他慢悠悠的在画廊中走动，每一幅画的面前都停留一段时间仔细欣赏，最后在一副人物像前停了下来，而在他的周围也有另外几个同样停在这里过去很久都没有走动的人。


    眼前这幅被挂在墙上的画作画得是一个女人。


    她的头发很短，脸上有着深刻而又狰狞的伤痕，眼角有些并不明显的皱纹。她穿着军绿色的背心和长裤，脖子上挂了一条项链。链子的尾端不知道是什么，因为藏在了衣襟里。


    女人的手脚细长，胳膊自然下垂，手上拿着一柄匕首，匕首上还有丝丝血迹，另外一只手上拎着一颗狰狞腐烂的丧尸头颅。女人有着非常健康的肤色和紧致的肌肉，汗水从她的鬓角往下滑落，逼真的像是随时会滑下来。她微微侧首看过来，像是在跟画布外站着的人对视。


    她的眼中有一丝疑惑，似乎是画布外的人喊了她一声，她正在等着喊自己的人把话说出来。


    她是倾听的姿态，面上挂着自然的笑意。


    非常奇怪……


    这幅画上的内容应当是这个女人刚结束一场可怕的战斗，包括她手上拎着的丧尸头颅因为太过逼真好像真的存在一般，正常来说应当是让人感到恐惧和不适的。


    但奇怪的是……


    整幅画给人的感觉却非常有安全感。


    就好像这个正在倾听“自己”说话的女人，一定能够保护自己一样。


    还有这个女人脸上的笑容与眼神……


    她明明应该是一个让人觉得可怕的存在，却让与她对视的人不由自主心生温暖与亲近，好似自己对她来说是一个亲近的值得被关爱的人。


    真的非常奇怪的感觉……


    这幅画里的人竟然让观者发自内心的产生了这些感觉。


    一幅画里的人竟然会让人产生“安全感”？


    这幅作品的名字是——《雪莱》。


    “雪莱是这位女士的名字吗？”有人指着画作里的女人小声的向身旁的人询问，然后得到了肯定的回答。


    “是的先生，简介的小册子上有说明这一点。”


    开口询问的人点点头，然后把小册子翻了出来找到这幅画开始看简介。


    诺里斯·沃克也把册子翻了出来，然后看到跟其他作品恨不得写满小册子完全不同的极为简短的介绍。


    “这是一位非常关心我的阿姨，我希望她能一直健健康康，她叫雪莱。”


    诺里斯·沃克笑了一下。


    如果这幅画里的女士真实存在的话，又有谁会忍心看到她躺在病床上的模样呢？她应该就像是一座永远屹立在那里不会倒塌的高山，而不是被病痛所折磨。


    “找到喜欢的作品了。”诺里斯·沃克在自己的推特上留下这么一句话。


    在很短的时间里，诺里斯·沃克的这条推特下面出现了爆炸式的留言增长，所有人都是一脸震惊的询问，“沃克你看上谁的作品了？！”


    “又有哪位幸运儿被金手指沃克看上了？”


    “……我记得沃克在跟上一任画家闹崩之后说过，如果无法看见让自己满意的作品和人品，再也不会做其他画家的经纪人？”


    “所以到底是谁？我一定要在这个幸运儿的作品出名之前多买几幅！”


    诺里斯·沃克，知名画家经纪人，拥有金手指之称，在画家经纪人的行列中被誉为传奇一般的存在。曾经有三位名不见经传，不被社会所欣赏的画家经过诺里斯·沃克之手成为了如今说出来全世界知名的画家。


    只可惜诺里斯·沃克的运气不太好，这三位画家一位因为身体的关系不再创作，一位坐上了空难飞机永远离开人世，还有一位则触到了诺里斯的底线，为了可以找到绘画的灵感碰触了DU品，并且做出了抄袭他人作品的事情来。


    不管是碰触DU品还是作品抄袭，对于诺里斯·沃克来说都是无法忍受的行为。


    因为这两件事情，诺里斯·沃克同自己上一个签约的画家闹翻，当时这事情在艺术界可是流传甚广，甚至于诺里斯·沃克放言如果遇不到让他感到满意人品和作品的画家，他不会再为任何画家当经纪人。


    在这句话说出来之后，诺里斯·沃克整整五年的时间没有再带过任何画家，不过因为他本身对艺术品的鉴赏能力和人脉关系，想要养活自己并不是什么难事。


    持续三天的画展都还没有结束，诺里斯·沃克就想尽办法找到了乔一。


    在看见乔一并和乔一对上视线的那一瞬间，诺里斯·沃克明显恍惚拉一下，他来到乔一身边介绍了自己，然后笑着说：“看见你之后，我便真的相信《雪莱》这幅作品里的女士真的存在了。”如果不是因为学来和乔一之间除了那种莫名的让人信赖和感到安全的相似感以外，其他地方全都不同，诺里斯·沃克几乎要以为冉雁作品上的人物是以乔一为原型创作的了。


    然而乔一身上的气质太过独特，所有见到过乔一的人都会明白，她是独一无二的。


    即使是《雪莱》这幅作品里的那位女士真实，也无法替代乔一的存在。


    “雪莱是我的朋友，她当然是真实存在的。”乔一毫不犹豫的说。


    对于她来说，虽然雪莱的年龄跟其他人相比稍微大一些，但也是她的兵，是她的兵她就会护着。而她手下的所有士兵，脱去了队长和士兵之间的关系，他们也是很好的朋友，亲如家人那一种。


    诺里斯·沃克以此展开话题和乔一聊了几句之后直奔主题：“我希望可以见见冉雁女士。”


    ……


    同诺里斯·沃克见面之后的冉雁略微有些茫然：“……经纪人？你想做我的经纪人？画家也要有经纪人吗？”


    第38章 叁个太阳 12


    叁个太阳 12


    “画家当然需要一名非常优秀的经纪人。”诺里斯·沃克非常自然的将话头接过, 用一口流利的中文说，“中国有一位受人尊敬和推崇的世界文化名人画家齐白石, 你知道他是如何拥有后来那样的地位吗？只是单纯依靠他自己的一双手和画笔吗？画家本身的能力确实极为重要，但想要成为世界文化名人, 仅仅只是自己的双手和画笔可不够。”


    在中国, 即使是对艺术界毫不关心的人都听说过齐白石的名字, 更在自己的课本上看到过齐白石的画作, 那确实是一位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人物。但要说对这位著名画家有多了解，却不是每个人都能给予肯定的回答。


    说来惭愧, 冉雁将来想要朝着画家的路子发展, 可她短短二十年疲于奔命的有限的人生经历，却对这种真正令人崇敬的画家并不怎么了解。故而冉雁安静的看着诺里斯·沃克, 做出倾听的姿态。


    被称为金手指沃克的诺里斯·沃克对于这些东西信手拈来，虽然他在说这些东西的时候配着一张高鼻深目的脸看着有些怪异。


    “齐白石大师早年受到老师胡沁的照顾名扬乡间，后来郭人璋将他的名气扩展到了湖南和广西，樊樊山又使他在西北广为人知，甚至还把他介绍给了清朝的慈禧太后差点就成了宫廷画家。接着他的画作又被陈师曾带着去了日本销售一空，到了这里他已经非常有名气了, 但还不止。”


    诺里斯·沃克的面上带着极为自信的笑容, “我们都知道早年的中国较为贫穷, 物价不高，被尊称为中国现代美术教育奠基者的徐悲鸿大师画作售价不过70元人民币左右, 时至今日这位大师的奔马图和群马图依旧令人赞叹。新中国成立之后他在中央美术学院担任院长一职, 也是他聘请齐白石大师在中央美术学院为名誉教授, 并将齐白石大师的画作在展览中标价由8元改为80元，高过自己作品70元的标价，并且在后面注明‘徐悲鸿标价’，我想不用我说，你也明白这意味着什么。”


    说到这里诺里斯·沃克停顿了一下看着冉雁扬唇一笑，微微抬起下巴，“之后齐白石大师还得到了郭沫若、Zhou恩来总理等人的赏识，于过世六年后被评选为世界文化名人之一。”


    说到这里诺里斯·沃克微微叹息一声，“在齐白石大师过世的那一年还创作了最后一幅作品《牡丹》，许多中国的领导人参加了他的公祭，包括那位世界著名的Zhou恩来总理。一位画家能够做到这样的程度，不可能只凭借自己的两只手和手中的画笔。所以冉小姐应该明白，一位优秀的画家经纪人的重要性了吧？你可以将齐白石大师这一生遇见的所有贵人，都看做画家经纪人。如果没有这些经纪人，一位好的画家很可能会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被埋没，本身价值也无法被完全挖掘出来，甚至还要为了画画以外的琐碎事情劳心劳力。”


    不得不说就算是诺里斯·沃克都感觉对这位中国的画家感到由衷的嫉妒。


    冉雁沉默了一会说：“但齐白石大师一生中能够遇见这么多的贵人，也跟他本身的修养、品德和在绘画上的能力有着密切关系。”


    虽然对齐白石不是非常了解，但冉雁也知道齐白石是近现代中国绘画大师，早年当过木工，卖画为生，篆刻自成一家、善写诗文。他的绘画成就如此之高与他的书法水平密不可分。


    中国的大画家就没有一个不是厉害的书法家，而一个厉害的书法家不仅仅是勤学苦练、修身养性，想要自成一格也有许多自己的人生感悟在里面。


    听见冉雁这么说的乔一微微柔和了面容，诺里斯·沃克也非常高兴：“自从我成为画家经纪人之后，用了很久才想明白这样一个道理。一个能够真正成为大画家的人，他必然拥有普通人所没有的高尚品格与自我追求。也许一个成功的画家他很有天赋也够努力，可仅仅是一个有天赋也努力的画家，绝对无法走到我所期望的高度。”


    诺里斯·沃克是一个要求很高的人，不然他在五年前也不会跟自己签约的那位画家闹翻了。而在这“空窗”的五年里，诺里斯·沃克对画家的要求也越来越高了。


    “所以如果你愿意让我成为你的经纪人的话，我希望你是一个起码在品格上没有多少瑕疵的人。”说这句话的时候诺里斯·沃克还是稍微迟疑并放宽了一点儿要求，不然他会毫不客气的说，“是在品格上没有任何瑕疵的人。”


    然而诺里斯·沃克太喜欢冉雁那副名为《雪莱》的作品了，而在他的感觉中，能够画出这样一种作品的人，必然是一个有着高尚品格的画家——不管是不是，反正他是这么希望的——所以话也就没有说的太死。


    “什么样的行为才会被你定义为瑕疵呢？”


    诺里斯·沃克立刻沉下了脸，毫不停顿的说：“碰触DU品、毫无节制的私生活、爱好赌博也管不住自己的手，尤其是做出抄袭他人作品，将他人作品拿来写上自己的名字进行发表这种不可饶恕的行为！我不要求我所签约的画家如同圣人一般生活，但这些都是原则性的问题，尤其是拿走他人作品为己用。”说完他停了一下，“……像是这些我都会写在我们的合约中，可能还会有其他要求，到时候合约上会写的更加具体。虽然听起来有些让人难以接受，但我能够为你带来的利益绝对超乎你的想象。”


    在诺里斯·沃克的话说完后整个房间里都陷入了短暂的沉默，不说冉雁，就连乔一和系统注视着诺里斯·沃克的目光都有些许古怪。


    除了不可抄袭和拿别人的作品写上自己的名字发表这一点以外，其他几点放在中国也许还能够被理解，因为中国一直都是一个对自身约束和要求比较高的国家。


    可在这些年经济发展过程中，不少年轻人也喊着“自由”与“开放”的口号，在私生活上对自我的约束也越来越宽松起来。


    然而把这些放在西方国家，跟要求自己的签约画家当一个圣人也没有什么区别了。


    把那些知名的艺术家拉出来细数人生经历，你会发现有不少知名艺术家都有一些“黄DUDU”相关的“爱好”。甚至于很多后来知名的惊才绝艳的作品，都是作者在碰触了这些东西，把自己逼入绝境之后创作出来的。


    对中国人来说绝对不能碰，碰即死的DU品，在西方国家其实非常普遍，甚至大MA在大街上都有专卖店，加拿大大MA合法化那会在网上还被激烈讨论了一段时间。更“刺激”的DU品在夜店里也经常会看见偷偷摸摸兜售的小贩走过来笑着问你“想不想来点刺激的”并跟你保证“绝对够劲”。


    不管是国外的演艺圈、歌手圈还是模特圈或者其他圈子，DU品真的非常常见，糜烂的私人生活更是时常会上娱乐头条，被当做刺激而又香艳的娱乐新闻播报出来。


    跟这些相较而言，对西方国家相关圈子的人来说赌博根本就不算个事。


    甚至于有钱的公子哥儿带着美女去赌场撒钱都是体现自己“帅气”与“豪气”的高光场面。赌博赌到倾家荡产、家破人亡的情况？那根本就不会出现在西方国家的文艺作品之中。


    听着诺里斯·沃克报出来的这些要求，系统团子一脸怀疑的凑到乔一耳边小声嘀咕：“就这种要求，真的会有人愿意跟他签画家与经纪人的合约吗？也许是我收集的资料错了？？？”系统脑门上的问号多到它都开始自我怀疑了。


    把系统抓到手里摸了摸，想了想系统给她看的诺里斯·沃克相关资料就知道为什么了。


    那些已经有些名气的画家当然不愿意有一个如此专ZHI的经纪人，甚至于那些已经成名的画家们说不定正好有这些方面的“小爱好”，若是一下子被剥夺了画不出来可怎么办？


    不过诺里斯·沃克也是一个对自己非常有自信且有底气的家伙，他硬是找了那些会遵从他这些“过分”要求的有天赋、不知名却想出名的画家签约，然后把他们捧了出来。


    飞机失事的那位不提，身体不好的那位应当是不会枉顾自己身体乱来，至于最后闹翻的那位……估计是真的憋狠了，最后爆发了吧。


    房间里的沉默稍微有些久，在乔一和冉雁的注视下，诺里斯·沃克淡定自若的面容略微有些崩塌的迹象，他微微清了清喉咙问：“不知道冉小姐你是怎么想的？”


    冉雁看了乔一一眼说：“……我需要一个考虑的时间。”


    诺里斯·沃克颔首：“好的，这一点我当然可以理解。只是希望您可以不要考虑太久，毕竟这一次的画展总共只有三天时间，三天之后结果就会出来并且进入拍卖程序。本次的国际公益绘画比赛举办方在宣传方面做的很不错，如果你可以获得第一名，并且画作拍出一个好价格，对你今后的发展来说会非常有利。而我不得不提醒您，不管是你的肤色、背景还是本次绘画的主题与其他选手的实力，都可能会让你与这一次的第一名失之交臂，而我可以为你好好运作一番。”


    “哦？”一直没有开口的乔一轻声问，“沃克先生准备如何运作？”


    乔一的声音并不大，但房间里的另外两人都可以非常清楚的听清。


    诺里斯·沃克跟乔一对上视线莫名有些紧张，但说到这一点他又充满信心的站直了身子，“告诉别人她的经纪人是诺里斯·沃克，这就是最好的宣传和运作！”诺里斯·沃克对着乔一眨了眨眼睛，“相信我，到时候会有数之不尽的人为了争夺她的作品不择手段的，毕竟我可是金手指沃克！”


    所有经过诺里斯·沃克肯定的画作，不管最开始是否无人问津，但无一例外的是，这些作品最后都成为了让人追捧的存在。


    要是没有这点本事，他也不会被叫做“金手指沃克”了。


    诺里斯·沃克微微抬着下巴，看起来对自己充满自信，但他的这种自信却并不让人讨厌，反而有些欣赏。


    乔一微微颔首：“我们会很快给你回复的。”


    诺里斯·沃克保持着自信的模样离开了冉雁的房间，他一路走回自己的休息处，把们一关立刻腿软的坐到了沙发上给自己疯狂灌水。


    诺里斯·沃克自认为自己有一双能够识人的眼睛，在看见冉雁之后他真的非常满意，这是一只完成了蜕变的蝴蝶，只等着让人们发现她的美丽。让他感到腿软的是一直坐在一旁几乎没有说什么的乔一……


    他也算是见过不少大人物的人，像是皇室的王子他也近距离接触过，那些都是非常优雅有礼而又温和可亲的人，身上有一种跟普通人不同的气质。


    而乔一……


    可能是他太过敏感了。


    明明刚开始见到的时候就感觉到了乔一身上与众不同的气质与气场，在一个房间里呆久了，一直被乔一这么盯下来，他只觉得身上的压力越来越大。比那些大公司里的主管面试可怕多了，皇室成员们也没有让他产生过这种感觉。


    不过想着想着诺里斯·沃克又振奋起来。


    乔一说她是冉雁的老师。


    有这样的一个老师，想来冉雁肯定不会让他感到失望的！


    在诺里斯·沃克离开之后，接连又有几位画家经纪人找上门来，甚至还有一位有名的绘画收藏家莱特找到了冉雁，希望冉雁可以将《雪莱》这幅作品在拍卖之前卖给自己。


    “这真的是一副非常优秀的作品，我已经被雪莱完全迷住了。”这位绘画收藏家一脸梦幻的用跟他那张成熟男人的脸毫不相符的表情说，“如果这个世界上真的有这位女士的话，我一定要追求她～她让我有一种仿佛可以放下所有戒备，安安心心睡一觉的感觉，你不知道这对我们这种人来说有多难。”


    完全不知道该要如何应对的冉雁僵硬的看着这位在自己面前滔滔不绝表达着对《雪莱》喜爱的收藏家，用自己简陋的英文词汇回答他：“NO。”


    NO、NO、NO……


    跟冉雁说了许久的莱特看冉雁的态度如此坚决，最后只好一脸可惜的离开。


    走的时候还没有生气，反而夸赞了冉雁的坚决，“是的，雪莱女士可不能被用金钱来衡量。”


    送走了一个又一个接连来找自己的人，冉雁有些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自己这同其他画家相较冷落的门庭似乎也热闹了起来。


    系统团子摸着自己软软的小肚皮得意的说：“真的创作了一副很棒的作品呢。果然只要有真本事，再有一个好的可以展示的平台，自然而然会有很多人慧眼识英雄嘛！”


    自从来到这里之后，乔一和冉雁对于门庭冷落的场面表现的毫不在意，可系统团子却一直瘪了一口气，天天猫在门口数着其他画家门前来来往往多少人，然后在心里自己不服气，觉得这些人真是太没有眼光啦！他们学校这么优秀的冉雁竟然没有人发现！冉雁那副被收藏在乌克兰基辅国立美术馆的作品那么棒竟然都没多少人知道！


    现在冉雁的作品出来了立刻就有人慧眼识珠，系统嘚瑟的仿佛是自己大展拳脚被人赏识了。


    在把这些人全都送走之后，冉雁非常认真的查询了画家经纪人相关的资料，发现经纪人对于一个专心于创作的画家来说确实非常重要。


    一个好的经纪人能够准确判断出一副作品的收藏价值、市场价值和经济价值，然后通过他们的努力，让原本并不出名的画家作品能够被更多人欣赏和熟知，实现其应有的价值。


    说白了就跟一个明星需要有一个好的经纪人是一样的。


    正如同诺里斯·沃克所说，一个醉心于创作、将全部的精力都投入作品的画家，并没有太多时间花费在琐碎的事情上。反过来说，一个好的画家却不一定会包装自己的作品，让它走入大众的视野。


    如果她想要在画家这条路走下去的话，早晚都需要有一位好的经纪人。


    在冉雁还在想这些的时候，喜欢操心的系统团子已经把所有找来的经纪人资料全都整理了出来，不管是网上能查到的还是查不到的，它全都打印出来放到了冉雁跟前，唠叨着：“经纪人确定找的话一定要好好找啊，你想想那些足球明星的经纪人，啧啧啧……真的有很多都被坑的特别惨，各个都可以当成反面安利来讲解了。”


    正伸手去拿那些资料的冉雁：“……”突然有点慌张，足球经纪人有这么可怕吗？不过以经纪人跟画家之间的关系来说，如果经纪人的才能不够，或者包藏祸心，想要坑画家其实也不难。


    系统放了一大摞的打印资料后一脸深沉的伸出光做的小触手拉着冉雁的指头：“这些人的资料呢，我和乔一都已经帮你看过一遍啦。如果对这些都不满意的话，我们也可以自己主动去找其他经纪人，并不一定非要从这些人里面筛选。不过乔一说还是你自己的意见比较重要，所以也让你自己看看挑挑，咱们最后再确定一下。”


    冉雁：“……好的，我知道了，我一定会非常认真的把这些资料都看完的。”


    “一定要认真看、仔细想啊！”


    “嗯，一定会认真看、仔细想。”


    系统放心的走了，然后还没一天转头就看已经确定好的冉雁说：“我想再跟诺里斯·沃克先生聊一聊。”


    系统：“……这么快就看完了？”


    “嗯，我觉得诺里斯·沃克先生非常符合我对经纪人的想法，最重要的是我们着共同的目标。”


    最近极为养生的乔一放下手中拿着的平板，平板上是法国国际公益绘画比赛举办方官网上的参赛画作实时评分与评论，“共同目标？”


    冉雁颔首，温柔而又坚定的笑着说：“我在跟马术老师他们分别的时候，答应过大家，一定要好好的去做自己所喜爱的事情 。我答应了大家一定会好好画画，成为一个很厉害的人，让他们既是呆在真实模拟试验场中，通过手机也能够看见我的那些画作。而我自己也确实非常希望能够在绘画的道路上有所作为，所以……”


    从这方面来说，她和要求严苛的诺里斯·沃克确实非常有共同语言。


    “我知道了。”乔一重新拿起平板，之间轻轻翻动平板上的画面，目光掠过一幅又一幅让人惊艳留恋的作品，最后停在了冉雁的作品上，“我会帮你联系沃克先生，让你们很快见面。”


    乔一本人也觉得诺里斯·沃克很不错，这件事情就在几句话之间定了下来。


    飘在一边的系统团子虽然觉得事情发展的太过快速，但它见乔一把事情定了下来，便也不再多言。反而非常开心的夸赞诺里斯·沃克确实是一位非常有实力的经纪人，以及……


    “我把你的画给雪莱看啦～”系统捧着自己软软的面颊，一脸雀跃的说。


    冉雁顿时紧张起来，“雪莱阿姨知道我画她了？”


    “雪莱非常高兴你把她画得这么漂亮哦～”系统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一个手机，在上面翻来翻去，“不过……”


    “不过？”刚放松下来的冉雁再次紧张起来。


    “不过其他人很不高兴你竟然没有画他们，希望你下次可以用他们作为主人公进入你的画里。”系统把手机递给了冉雁，“大家都很喜欢你的画呢，说你画得比离开的时候更好了。”


    冉雁接过手机，就看见一排的聊天记录，上面全都是自己非常熟悉的人。


    就好像她还没有离开时一样，大家依旧是她熟悉的模样。


    冉雁不由自主露出有些傻乎乎的笑来。


    系统默默飘到了乔一身边，小声咬耳朵，“冉雁果然跟大家相处的很好呀。”


    虽然乔一是冉雁的老师，但跟最终战场的那些人相比，她与冉雁相处的时间并不算多，而冉雁也确实将最终战场里的那些人放在了心里。


    乔一的指尖停了一会，轻声道：“这是好事。”不管将来如何，就目前来看，不论是对冉雁还是最终战场里的那些人来说，都是一件不错的事情。


    在跟诺里斯·沃克再次见面之后，冉雁同诺里斯·沃克的合约很快签订。


    从头到尾看起来都充满信心的诺里斯·沃克在回去之后就把合约用最快的速度准备好，在冉雁同意之后立刻就拿了出来。


    在看见冉雁找了律师来看完合约，并且同意上面的各项条款签订合约的时候，诺里斯·沃克其实一直有点悬的心终于落了下来。


    “你知道我看见了什么吗？”看着冉雁将名字签在合约上的诺里斯·沃克这么问冉雁。


    冉雁奇怪的抬头看了他一眼。


    诺里斯·沃克张开手臂，“我看见了辉煌的未来，”他笑着说，“你和我辉煌的未来！”


    冉雁笑了起来，同他握手：“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正如同诺里斯·沃克所言，当他在自己的推特上将自己签了新人的消息放出去后，整个艺术界就跟大地震了似的，走到哪里大家都在询问，那个被诺里斯·沃克看上的幸运儿到底是谁。


    在知道冉雁的名字后，立刻就有人对法国国际公益绘画比赛的名次提出了疑问，为什么冉雁的名字没有出现在前三名之内？


    因为诺里斯·沃克同冉雁签订合约放出消息的时候评分已经结束，各位参赛选手的名次已经确定下来，所以在这件事情上他无法给冉雁提供帮助。


    不过对诺里斯·沃克非常有信心的艺术爱好者们倒是跟举办方提出了抗议。


    能够被诺里斯·沃克签下的画家，怎么可能连前三名都进不了？


    虽然现在全球都在说什么共同进步，消除种族歧视。各种各样好听的口号不停喊着，好像就真的是这样了似的。


    但实际上，种族、民族、国家歧视等等从未消失，而这些歧视永远体现在各种各样的细节之中。


    翻开这一次绘画比赛的所有参赛选手作品就会发现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


    买票前来参观打分的游客与市民们给冉雁的打分普遍很高，可评委和嘉宾们给出的分数就值得让人深思了，尤其是个别评委和嘉宾给出的评论简直可笑到让人无法直视了。


    “这幅画的简介太没有诚意了，可以看得出来这位画家并没有非常用心的思考自己的作品，我无法给出很高的评价。”


    “这一看就是不可能存在的人物，而且看看这幅画中女人手里拿着的是什么东西？现实里怎么可能会有这样的画面？”


    不得不提睁眼说瞎话的事情并不拘泥于国家和人种，走到哪里都能看见。


    类似这样的评论直接就被网友们截取下来发到了网络上。


    “我怀疑这些评委没有带脑子来评分。”


    “连这种荒诞的理由都能够给出来，我们还能指望这些评委和嘉宾能有多公平呢？”


    “一幅画是否有诚意难道不是看这幅画画得怎么样吗？结果你给我从简介上去看？EXM？？”


    “竟然有人要求画家的作品必须是完全真实的？？？你在跟我开玩笑吗？这怕是一个假的评委？看看这个人给其他抽象画的评价怎么就不说要真实了？呵呵……”


    “突然对这次的比赛的公正性感到由衷的怀疑。”


    类似怀疑比赛公正性的言论在网上愈演愈烈，因为范围越来越广，被评定为前三名的画家因为自身实力被否定也开始对举办方感到不满，最后举办方不得不出来对各位评委的评论进行说明。


    着重强调了这些评委和嘉宾并非每一位都拥有很高的艺术鉴赏能力，他们给出的评价有不少都是出于个人喜好，并不能够当做一个评委对画家作品严格的评判来看。


    这话虽然没有指名道姓，但是跟指名道姓也没有什么区别了。


    因为这些被邀请来的评委和嘉宾们确实有不少跟艺术界没有什么关系，好在那些确实属于艺术界的评委及专业的画作鉴赏家大多数给出的评分和点评看着还算诚恳。所以这一通闹下来，网友们算是勉强接受了这样的说法。


    简而言之就是这次的比赛不够专业嘛！


    对于这个结论大张旗鼓举办这次比赛的举办方简直想要吐血，可那些被他们请来的人有不少来头不小，他们还不能够随便得罪，最后只好把这个闷亏吃了下去。准备在其他方面下手去让那些不把这次比赛放在心上的评委和嘉宾吃点苦头。


    好在接下来的拍卖环节进行的热闹又顺利，让之前网上的质疑声都消弭下去。


    并不让人感到惊讶的，冉雁的作品《雪莱》以全场最高价被那位最初来找冉雁购买作品的收藏家莱特先生拍了下来。


    价格达到了惊人的五百万欧元，折合人民币三千八百八十多万。


    当这个价格出来的时候所有人都发出了赞叹的声音，这个价格放在最近几年几位画家卖出的天价画作里也是靠前的了。不过大家想一想又觉得不亏，能够被金手指沃克签下的画家，现在起步就这么高，将来只会发展的越来越好，如此收藏这位画家的一幅画，在将来必定能够获得更多的回报。


    而且看莱特先生脸上满意的神色也知道他对这幅《雪莱》有多么钟意。


    之前网络上对法国这边绘画比赛举办方名次感到质疑的人之中可就有他一个，他在不少公共场合都表示了对举办方的失望，明确告诉他人，“《雪莱》应该是最优秀的作品，比其他十九名参赛者的作品更加优秀！它值得一个第一名。”


    直到画作被拍卖出去之后，冉雁整个人都有一些恍惚。


    她从来没有见到过这么多的钱，整整三千八百八十多万人民币的钱已经多到对她来说只剩下一个可以把人压趴的数字了。


    然而这些钱并不会到她的口袋里来，而是会被捐赠出去。


    所有参加这一次比赛的参赛者一开始就同意了举办方这一条要求，他们在本次比赛中创作的作品拍卖所得，全都会作为公益善款由举办方以他们个人的名义捐赠出去。


    “你在感到心痛吗？”捂着小胸脯的系统跑到冉雁的面前安慰她，“不要难过呀，你将来会赚到比这更多的钱的。”


    从头到尾都没有任何真实感的冉雁一听这话自己都怀疑自己将来还能赚到比这更多的钱吗？


    不过她倒是很快回了神，对着系统微微摇了摇头，“说不心痛是假的，”毕竟她以前每天都在为了生活所需要的钱财疲于奔命，只是每个月的房租都要把她压得喘不过气来，“不过……我也很高兴。”


    说着冉雁就笑了起来。


    她不知道自己将来能赚多少钱啦，但是想要养活自己和宣岩，还有学校里、真实模拟试验场里的大家应该不是问题了。


    她从来都不知道，原来她也能够成为这样一个……跟曾经完全不同的人，画一幅画竟然就能有千万入账，想想都觉得不可思议。


    不过她也知道，这一次之所以能够拍卖出这么多的钱，也跟天时地利有关，是由众多因素所促成的。


    而且……


    如果马术老师他们知道自己的画能拍卖出这么多的钱，而且这些钱还会被用来帮助其他需要帮助的人，一定会非常高兴吧。


    她的人生……真的已经不一样了。


    “高兴吗？”穿得西装笔挺，浑身充满高雅艺术气质的诺里斯·沃克来到冉雁身边，“你能有这样的起点是一件好事，不过你不要得意忘形，记住这只是我们的起点，而我们还有很长的路走要走呢。”


    “我知道了，沃克先生。”冉雁笑着仰头看向诺里斯·沃克说，“我们会一起走向更加耀眼而又辉煌的地方。”


    诺里斯·沃克同冉雁的目光对上，不知为何在一瞬间有些愣神。


    相较于高鼻深目的西方人而言，面部五官较为扁平的东方人并不是西方人审美喜好的主流，诺里斯·沃克以前也喜欢那些眉眼深邃迷人、身材火辣的美人。但不知道为什么，在这一刻他竟然觉得冉雁好看极了，简直像是会发光一样。


    诺里斯·沃克有些不自在的伸手扯了一下自己的领带，很快又把手收了回去，他站直了身子矜持的颔首，“就是这样，拿出你将来身为大画家的气场出来，从这一刻开始，你已经跟所有的普通人都不一样了。”


    冉雁和诺里斯·沃克相处融洽，拍卖会场经过冉雁的天价画作之后气氛变得更为热烈，之后极为参赛选手的作品也都拍卖出了不错的价格，举办方从头笑到尾。


    到了晚上的晚宴再次出现了群星荟萃的效果，许多被邀请前来的记者们在人群中穿梭。


    除了因为作品排名的原因出现了一点儿波折以外，这场盛大的法国国际公益绘画比赛最终完美落下帷幕。而由举办方拍摄制作的综艺节目也以很快的速度出现在各大电视台和网络平台上。


    为了把这一次的比赛效果办出来，让它在今后可以成为一个拥有影响力的比赛，举办方确实下了大力气，上映的网络平台可不仅仅只有法国而已，同时还包括二十位参赛选手的国家，全都会陆续上映。


    因为比赛的宣传做的真的非常到位，当这部综艺节目在国内上映的时候，不管以前对绘画艺术是否好奇的观众，只要是喜欢看综艺和知道这个节目事情的人全都找时间把这档并不算特别长的综艺看了。


    然后……


    然后冉雁在国内的名气就出现了爆炸式的增长。


    当然，除了被网友们热烈讨论的冉雁之外，还有很多网友反复提到的一个人就是乔一。


    “我老公竟然上法国国际公益绘画比赛举办方制作的综艺节目了！！！”


    “苍天有眼！我又看见老公了QAQ！”


    “我特娘的真不容易啊，老公～～”


    乔一的老婆粉们以一种“猛虎落泪”的感动冲向了乔一的微博下面，在表达了一番对乔一经年不变的“爱”以外，便确定般询问：“乔老大你竟然在我们不知道的时候连画家都教出来了吗？！！”


    “让我来数一数已知的由乔老大教出来的学生，一个尹德现在进了国家队，雅加达亚运会的选手名单确定有他，现在搞不好已经去了雅加达；一个毕若轩同样不得了，几个月前被网友扒出来的全世界到处挑战比试的新闻整理资料还在呢，后来去了仑披尼体育馆，在锦标赛上拿了冠军成了拳王，除了牛批不知道说什么；现在这个冉雁，我的妈……一幅画卖出了三千八百八十多万……我已经不想说话了……真要说的话，我只想请问乔老大还收学生吗？您让我做啥就做啥，您看成吗？”


    “依稀还记得不久之前冉雁小姐姐搞直播那会，大家天天开玩笑一个画家跑到末世里面靠打丧尸觉醒，后来因为直播时间过长，大家都忘记直播主题是什么了……”


    “后来直播突然结束，没几天就看见冉雁小姐姐在乌克兰绘画赛上夺冠的消息，画作还被人机国立美术馆收了进去。你说大家都是人，怎么就差了这么多呢？”


    “其实差的也不多，就差了一个乔老大。”


    “太真实了……就差了一个乔老大……我也想问问乔老大还收不收学生？种太阳学校招生到底怎么弄的？那个特别培训班算不算种太阳学校的正式学生啊？”


    “楼上你提醒我了……这个种太阳学校特别培训班的报名截止了吗？！！”


    下面立刻带来噩耗。


    “不好意思，已经截止了。”


    “老子报上了，嘿嘿嘿！老子的一定要好好学！听说这个特别培训班教武术对吧？说不定老子就是下一个拳王毕若轩啊！”


    “兄弟天亮了，你快醒醒。”


    “来，多吃两粒花生米，别一直喝酒。”


    因为国内对冉雁的关注度持续攀升，卞晓宏等人不得不跟乔一和冉雁联系，商量给冉雁开个微博的事情。


    冉雁想了想说：“给我开一个微博吧。”


    放弃以前那些痛苦的回忆，一切重新开始。


    第39章 叁个太阳 13


    叁个太阳 13


    冉雁这幅三千八百八十多万的天价画作在网上着实被炒了好一段时间的热度, 中国美术家协会和当代几位大画家对冉雁《雪莱》这幅作品毫不吝啬的给予赞扬和肯定。


    眼见着冉雁的一幅画拍卖了这么多的钱，虽然心里头不愿意相信，但好不容易安静下去的冉家又有了蠢蠢欲动的迹象。可冉兵买凶杀姐的案子好像还在昨天, 在向元龙的奔忙之下, 官司也获得了压倒性的胜利。所以冉家还没有闹出什么幺蛾子就被网友们一巴掌给拍了回去。


    如今的冉雁已经不是冉家可以随意欺辱的了。


    在法国国际公益绘画比赛结束之后, 乔一又在法国留了一周就带着冉雁回国了。


    如今一举成名的冉雁突然就成了大忙人, 还没有下飞机就收到了不少邀约。诺里斯·沃克对冉雁今后的发展很有规划, 落地之后就带着冉雁和乔一告别，“她已经二十岁是一个成年人了, 就算是母鸡妈妈再怎么担忧小鸡, 终究也要放开手让她自己长大。”


    被调侃为“母鸡妈妈”的乔一什么都没有说, 只是看了诺里斯·沃克一眼, 就看着站在东方人群中可谓鹤立鸡群的诺里斯·沃克蹬蹬磴朝后退了三大步，脸上的笑容都变得僵硬起来。


    他开始疯狂反思，为什么自己的胆子竟然这么大？


    乔一看着冉雁也没有多说, 只是点了点头叮嘱了一句：“你要照顾好自己，不管在外面发生了什么样的事情, 学校总是在那里。”若是几个月之前的冉雁确实让人感到忧心，但现在已经完成了觉醒和蜕变的冉雁已经有了足够的勇气和坚强的内心, 乔一确实没有什么好担心的了。


    冉雁微笑着，那是一种比她曾经温柔却沉郁的微笑更显明亮温暖的笑容, “是的乔老师，我会照顾好自己，也请您好好照顾自己。”


    蹲在乔一肩膀上的系统团子一脸认真的说：“我会好好照顾乔一哒。”


    因为周围人太多, 还有诺里斯·沃克在这里，乔一什么都没有说，就连冉雁都诡异的沉默了片刻。


    算了，傻白甜系统有些梦想总是好的。


    乔一回学校的时候，半路就接到了卞晓宏的电话，说是有惊喜。


    等乔一到了学校山脚下，就看见上山的路口停了一辆大巴，约莫有三十人或坐或站的停在路边说着话、玩着手机，脸上都是兴奋新奇的笑容。


    在乔一准备上山的时候还被一个热心的女孩伸手拉住：“哎哎！你也是来种太阳学校报道的学生吧？先别上去，在这能等到乔老大呢！”


    戴着墨镜的乔一：“……？”


    突然抖擞精神的系统团子；“……！！！”


    看清了乔一外表后突然有些迟疑的女孩默默松开手：“……你……你……你的气质真特别啊哈哈哈，你一定也是乔老大的粉丝吧。”莫名感觉跟乔老大有些像呢。


    乔一将周围的人扫视一圈：“是你们自己要在这里等的吗？还是谁安排的？”


    女孩轻松被转移话题，“当然是我们自己要在这里等的啦！本来到这里大家准备跟着卞老师一起上山的，不过一听卞老师说乔老大今天会回来，大家就想干脆在这里迎接乔老大，给乔老大一个惊喜。”说到这里女孩嘿嘿笑了一下，“如果乔老大心情好的话，说不定我们能够很快就从培训班毕业到真实模拟试验场里面去呢。”


    看来这些人就是卞晓宏所说的惊喜了。


    乔一将墨镜取了下来挂在领口，柔和了面容同女孩说：“非常感谢你们的心意，不过去学校的路对你们来说并不好走，还是快些上山为好。”


    笑嘻嘻的女孩盯着乔一的脸先是迟疑了一下，在乔一话音落后一声中气十足的尖叫冲口而出：“乔老大——！！！”


    这一声可谓惊破山林的“狮子吼”吓得林木间鸟雀飞散，其他互相聊着天或者沉浸在自己世界中的人一个个都把头转了过来。


    然后就是接连不断的：“乔老大！”


    “真的是活的乔老大！”


    “我看到真人了！”


    “天啊！”


    “乔老大你能给我一个签名吗？！”


    报名进入种太阳特别培训班的学员就没有几个是不知道乔一的，这一刻原本还算闲散的氛围立刻变得热烈起来，周围的人一个个全都围了过来，两只眼睛就像是上千瓦的电灯泡似的盯着乔一。


    如果不是乔一取下眼镜后，身上的气场再无这档，让这些人没有几个敢随意上前，怕是这个时候的乔一周围已经被记得水泄不通。


    在这些人把乔一围住的时候，跑去接人却没有接到的卞晓宏也回来了，他一路嘿嘿嘿的跑过来，吆喝着让这些学生们全都乖乖站好，然后特别郑重的跟乔一说：“乔姐你可算回来啦！你看看这一次招收的特别培训班的学员都怎么样？”


    “很不错。”乔一给予肯定的回复。


    别的方面不知道，但这些被招来的学员身体素质相较于普通人来说要优秀许多。


    被乔一夸了的卞晓宏美滋滋，在新学员们期待的眼神下，顶着压力同乔一说：“乔姐你看……大家都挺喜欢你的，你能不能抽点时间出来给大家签个名或者合个影？本来应该先安排他们到学校里面去的，不过大家都很想要见见你，就一直等在了这里。而且……不少人还专门给你带了礼物。”


    说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卞晓宏的眼睛已经开始四处游弋。


    乔一的视线落在学员们大包小包的行李箱上，还在一位体格极为健壮高大的男学员背后背着的等身高泰迪熊布娃娃上定格了一会，一时竟然不知道要怎么说。


    乔一一直觉得自己其实是一个很好说话的人，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其他总是很少会跟她提出什么要求来，就算想要跟她提点什么要求的时候，也会如同此刻的卞晓宏一般表现的极为不安。


    乔一盯着卞晓宏看了几秒钟，可就这几秒钟的时间里，卞晓宏的脑海中已经转了无数个关于“要不要把说出去的话收回来”的想法，甚至于周围的学员们也开始反省自己是不是提了一个很过分的要求。


    毕竟乔老大也是刚从法国回来，一路又是坐飞机又是做汽车还走路，最后还要跟他们一起爬山，却被他们堵在了这里，要不……


    要不还是算了吧！


    就在有人要忍不住开口说点什么类似反悔的话时，乔一终于开口了。


    “这些都没有问题，不过，”乔一抬手指了指天上，“你们应该也看到这条山路了，它真的不是很好走，而且时间确实不早了。大家可以先到山上去安顿下来之后再说这些事情，我既然是你们的校长，想要见到我并不是一件难事。”


    这意思就是在学校里的时候想要签名跟合影都是非常容易的事情啊！


    原本劲头有些不安、萎靡的学员们立刻精神抖擞起来，一个个拖着自己的行李箱开始跟在乔一身后爬山。


    在带出来三个学生之后，学校里的各项基础设施都得到了进一步的升级，当初毕若轩和卞晓宏四人来时走得硌脚的石子路都已经变成了平滑好走的水泥路。


    看着大家走得这么顺畅，系统团子极为骄傲。


    学校基础设施升级对于系统来说不是难事，问题是在不被其他人发现的情况下进行这些。


    为此系统可谓是完全调动起了自己的主观能动性，各种找时机、找理由，最后才有了现在升级过后的种太阳特训学校，和上山的这条平滑水泥路。


    乔一倒是跟系统说过，如果有必要的话可以直接从外面请施工队伍来修建，不过系统觉得学校目前的基础建设已经翻修的差不多，这些事情都乘着大家不在学校里的时候就能进行的很顺利。等到后面如果想要升级为超越当前时代的建筑，请这个时代专门的专修团队来也不一定能做的出来。


    所以这事情一直都是系统来负责了。


    山路确实是比以前好走许多，却不代表爬山的新学员们就能够走得多顺利，还没到半山腰就已经有一大半人爬不动了，手里拖着的行李箱都仿佛有千斤重。


    不过这些学员确实很不错，虽然累成了这个样子却也没有人开口抱怨或者停下来拖累大家的前进速度。所有人都埋着头继续往前走，只在乔一说休息的时候稍微休息片刻。


    那些锻炼过身体的男学员们就算了，之前拉住了乔一那位女学员大概是所有人中唯一一个没有好好锻炼过身体的，跟在这么一大群人中间脸色不要白得太明显，但她还是从头到尾都没有说什么，就这么闷不啃声的跟着大家。


    卞晓宏看她脸色都成了这个样子，便问她要不要停一会，名为木小雨的女孩都摇摇头，“我能坚持下去的。”


    乔一也说：“她还能撑住。”


    听到乔一这么说，木小雨仰起头有些艰难的露出一个笑来，然后继续憋着胸口的一股气跟着大家走。


    卞晓宏对于乔一的话还是非常信任的，虽然他看木小雨那个样子着实令人担忧。这都是他从上万的报名表中精挑细选出来的学员，他可不想让这些学员出什么事情。


    系统趴在乔一肩膀上往后看着木小雨，叹了口气说：“有的时候真的觉得，人类之中的女性真的是一种很能忍的生物，不管是在哪个方面来说。”


    终于到了学校门口的时候，这群闷不啃声往上爬的学员们感觉自己胸口憋着的那股支撑他们一路走下来的气似乎顿时消散，一个个学生累的两条腿都迈不动了。


    最为健壮背着等人高泰迪熊的男学员咧着嘴说：“真是累死老子了，想老子天天在健身房里不出来，扛个几百斤大米跑圈都不喘气的男人，竟然也会有被累成这个样子的一天。果然还是老子的锻炼不够周全，松懈了！”


    周围其他瘫在地上的男学员累的话都说不出来，只能用一双无语凝噎的眼睛盯着他看，用眼神表达自己的想法。


    在他们这么多人里面，就这个背泰迪熊的家伙到门口了还能走两步，甚至把话说个不停。


    “我说你小子怎么就这么啰嗦，能别说了吗？”有人着实听得头疼，黑着脸开口。


    身材健壮的鱼橧哼了一声，“男人就不能唠叨了吗？男人都是用实力说话的。”说着鱼橧就伸出胳膊来比划了两下，看着那鼓鼓囊囊的肌肉，其他人现在着实没有多余的体力跟他互相gank。


    学校的门已经开了，卞晓宏在等着大家，鱼橧站起来走了两步又跑到了木小雨跟前：“喂，你的身体也太糟糕了吧？要不要我帮忙？”


    正趴在路边干呕却什么都吐不出来的木小雨艰难的抬起手来对着鱼橧摆了摆，“……不用，我自己能行。”


    “行个什么行？我看你这个妹妹长得也挺清秀的，怎么就不知道跟其他女孩子学学怎么撒娇？如果是其他女孩子的话，行李早就就男孩子了。”鱼橧一边嘀咕着一边把木小雨的行礼拖了过去，二话不说就往学校里面走。


    木小雨一看这架势她根本拦不下来，只能跟在后面一起跑。


    其他在学校门口喘了口气的学员们见此全都跟着一起走了进去。


    升级之后的学校要比卞晓宏他们来那会看起来更加整洁漂亮了，走在这样的校园里面都让人无法将眼前所见的一切跟乔一当初放在微博上的学校照片联系到一起。


    自然的美丽同建筑物融合在一起，一切看起来都非常的清新可爱同时又有着现代建筑的简约特点。


    “能够在这里学习还真不错。”不少人在看到学校里的环境后发出这样的感叹，原本疲惫的身体似乎也没有那么累的感觉了。


    卞晓宏带着大家去了学校宿舍把行李刚好，让大家简单的整理了自己的床铺后，就带着一起去了食堂。


    为了欢迎这些新来的学员，毕若轩今天亲自下厨，可做了不少好菜。


    虽然以前是个大小姐，十指不沾阳春水，但在回到回到了这个世界之后，毕若轩倒是培养出了做菜的爱好，如今的手艺很是不错。


    虽然卞晓宏几个私下里总是开玩笑说小若轩会对做菜感兴趣，十有**是因为不想再让乔姐碰任何厨具才把一手做菜的本事越来越好。


    做好动员吃完饭，把该交代的事情全都交代清楚，木小雨等30位学员在种太阳特训学校特别培训班里的生活就这样展开了。


    因为特别培训班的课程是以让大家可以在真实模拟试验场中“存活”为目标，所以这里的培训非常有针对性。


    整个培训分为三个部分。


    第一部 分当然是锻炼身体、学习简单的针对性的武术；第二部分是学习一些在不同环境之下的生存技巧；最后一部分为认识各种不同类型的丧尸，教会大家在面对不同丧尸的时候该要如何处理为最优选择。


    正是开始上课的第一天，卞晓宏站在讲台上说：“锻炼身体是一个非常枯燥而又辛苦的过程，所以如果有人感觉自己坚持不住了，可以随时选择退出，我们并不强求。但如果愿意留下来的人，就代表同意我们提出的所有要求。正如同我们签订的合约上所写的那样，只有达到了标准的同学才能够顺利毕业，如果没有问题的话，我们的学习从现在正式开始。”


    说完这些，卞晓宏特别开心的看着台下三十位学员：“所以有没有人想要走呀？”


    好不容易通过筛选报名成功，成为第一批种太阳特别培训班学员的众人没有任何一个人开口说要走。


    能够被筛选通过的人不管怎么说，这么一点儿傲气和倔强还是有的。


    于是这些人就度过了非常枯燥乏味的一天，看起来就跟正常的锻炼身体也没有什么不同，只是多了不少个人搏击及互相合作搏斗的教学，训练量也比普通人多了很多很多而已，尤其是在长跑这一项锻炼上，多的让人怀疑他们是来为马拉松做准备的。


    而这些教学全部由卞晓宏、周炎、尤桐和向元龙四人负责，毕若轩也只是经常来看看做做场外指导和监督而已。


    如此接连两周过去，对这些程序已经熟悉起来，在搏斗技巧上也有所提升、逐渐适应了庞大训练量的学员们便走到一起嘀咕。


    “之后的锻炼就一直是这个样子了吗？”


    “好像也没有什么不同啊。”


    “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来点真格的？”


    鱼橧挥动着自己健壮的手臂，把自己身上的肌肉啪啪啪拍了一遍说：“这些对我来说太简单了，我觉得我可以找毕若轩老师讨教一番。”


    这话一说出来本来还在一起讨论的大家全都闭嘴，再次用一种无法言喻的眼神看着鱼橧。


    要说他们这些学员里面最猛的还是要输鱼橧，但是你再怎么猛，你也不要一下子跑去找拳王挑战吧？


    虽然毕若轩老师这个拳王，在平常的时候看起来……简直就像像是一个邻家小妹妹似的，笑起来的时候还特别甜。


    ——最近白回来的毕若轩有种返璞归真的味道，身上那些骇人的气势一点点收敛起来，又变得像是一个普通小姑娘了。


    “……我觉得鱼橧要是跑去挑战的话，说不定真的能赢。”有人不太确定的说。


    其他不少人也跟着附和。


    着实是因为现在的毕若轩看起来真的好像很好欺负的样子，而且他们都来学校这么久了也没有看见过毕若轩出手过。


    咚的一声将沉重的杠铃放到地方，这两周锻炼下来皮肤都黑了三个度的木小雨汗如雨下的说：“我觉得你打不过毕若轩老师。”


    “嘿！你这娃子这话我可不爱听。”鱼橧两条肌肉扎实的胳膊插着腰说，“都还没有打过，怎么就知道打不过呢？”


    “你连卞晓宏老师都打不过。”木小雨又丢了这么一句话，转头给自己灌了两口水就回去继续举重去了。


    鱼橧气哼哼的在木小雨周围走了两圈，然后从旁边抱了个杠铃片给她往杠铃边上一塞，然后跑到另外一边又塞了一个。


    木小雨：“……”


    脸都憋红了的木小雨在鱼橧往后退了两步后直接扑街。


    她趴在那里好半天一动不动，搞得鱼橧紧张起来，其他人也往他们这边看，鱼橧蹬蹬磴跑过去轻松的将杠铃搬到一边，伸手去拉地上的木小雨，“哎！小雨你别吓我，你没事吧？”


    瘫在地上的木小雨如同一条咸鱼一样侧了下头，露出个脸来，咳了两声说：“你连周炎老师和尤桐老师都打不过。”在卞晓宏四个人里面，周炎和尤桐算是最弱的，其次是向元龙，然后是卞晓宏，这一点在一开始的时候卞晓宏他们就说过。


    正在担心木小雨的鱼橧：“……你到底是哪一边的？”


    “我只是不想你太膨胀。”木小雨从地上爬起来，又到一边跳绳去了，“你只有一身肌肉而已，蛮力应该有不少，但要真打起来，几个老师你谁都打不过。”


    鱼橧有些气闷的看着木小雨不说话了。


    其他人见此哈哈笑着过来把鱼橧拉走，“别生气别生气，小雨妹妹虽然说话直了点，但她的眼光确实很厉害你要承认呀。”


    鱼橧翻白眼：“……”就是因为知道木小雨说的都是真的，所以他才气闷嘛。


    “不过说起来，小雨妹妹真的很拼啊。”搂着鱼橧脖子的男学员如此感叹，“我们这里三十个人刚来的时候就小雨妹妹最弱了吧？但她真的是我们三十个人里面最拼的一个。”拼的让他们这些一开始其实有些嫌弃木小雨拖后腿的人，到现在都是发自内心的佩服木小雨。


    这小姑娘拼成这个样子还没有把自己累死，也跟时不时来看看大家的乔一有关。


    虽然乔一不太管特别培训班的学生，但每一个学生的身体数据全都有，还有各种各样的训练计划都写了一个本子，全都在卞晓宏手里放着。


    鱼橧虽然说气闷，但气消的也快，他很快就把之前的事情忘到天边，转而跑去找了卞晓宏，“卞老师，你看我们都已经差不多习惯了现在的训练量，之后还会有其他的训练项目吗？”


    自从收了这些学员后就特别开心的卞晓宏笑得见牙不见眼，“当然有啦～事实上这几天我一直在找乔姐商量这件事情呢，但是考虑到还是要循序渐进的问题，所以嘛……等到明天的丧尸相关课程你们就知道了。”


    卞晓宏说了这么一句，早已经忘记他们有三个部分课程的鱼橧终于想起来，他们这两周好像一直在锻炼身体和学习搏击技巧，还有什么生存技巧和丧尸课程还没有安排上。


    就这三个课程来说，锻炼身体、学习搏击技巧和各种环境下的生存技巧，全都是极为使用的东西。


    拥有很不错身体底子、不少锻炼都试过、简单搏击也学了些的鱼橧对此很有发言权——卞晓宏他们教授的都是干货。


    只要愿意好好学，不管最后是否可以进入那个真实模拟试验场，来这一趟都不亏。


    倒是那个“加强对丧尸”的了解……


    冉雁的直播鱼橧也看过，真实模拟试验场的事情很早之前就已经在网上被传的沸沸扬扬，各种各样不靠谱的猜测也是应有尽有。


    因为那里的丧尸和战斗全都太过真实，很多脑洞大开的人都认为冉雁其实是穿越了——这两年穿越之后进行直播的还挺多——穿越到了真正的丧尸横行的世界。


    又或者是这个世界已经在我们不知道时候真的出现了丧尸，只是在和谐丧尸目前都被控制的很好，没有被人发现而已。


    然而这些乱七八糟的猜测之所以没有真的被当成，是因为……


    “如果真的有丧尸的话，你们以为可以在空气中传播的丧尸病毒能够到现在还没有让我们变成感染者吗？”


    “如果主播真的穿越了的话，直播最初那些直升飞机又是怎么回事？还有那么多的摄像机……那些人总不会是假的吧？难道主播还跟里的主角一样可以对丧尸病毒免疫吗？你真以为自己活在里，就可以随便乱猜了啊！”


    反正有人开脑洞，也会有人比较理智，像是这样的争论多了，到底谁对谁错没有结论，可种太阳学校、真实模拟试验场和冉雁的直播间的名气确实是越来越大了。


    但不管怎么说，在总体的观点来看，真实模拟试验场就是一个类似于“丧尸主题乐园”的地方，只是把名字给换了一下罢了。


    这也是主流观点。


    鱼橧也是这么认为的。


    一切都是假的，包括真实模拟试验场里面的丧尸。就算不是请人扮演的，也有可能就是人家主播说的丧尸模型的生化机器人嘛！反正这一切不可能是真的。


    那建立在一切都是虚假的这个前提下却学习和认识这些“丧尸”，这个课程就会变得让人觉得有些奇怪。


    难道那些丧尸还能是真的吗？


    抱着这样的疑惑，特别培训班的丧尸相关课程开始了。


    首先，当然要来一场生动有趣的实践课。


    一大早拿着毕若轩老师发下来的实验本和笔来到实验楼的三十名学员全都是一脸古怪而又犹豫的神色。低头看看手里拿着的实验本，总有一种自己好像在大学里面要上实验课的感觉。


    这种感觉倒是不坏啦，可大家之所以会露出这种表情是因为……


    “你们有没有觉得今天早上毕若轩老师在给我们发这些实验本的时候脸上的表情有点不对劲？”


    有人开头之后便是一片应和声，“有有有。”


    “原来大家都有这种奇怪的感觉啊。”


    “本来我还以为是我的错觉，但毕若轩老师那个表情真是越想越不对劲。”


    “就……你们有没有觉得，”开口说这句话的学员声音不由自主压低下来，“毕若轩老师脸上的表情好像是在同情我们啊？”


    其他同学们全都不停颔首表示赞同，“确实是这样，我一开始也以为自己看错了，但是那种同情的眼神真的太明显了。”


    “事实上毕若轩老师有跟我说如果撑不住的话不用勉强自己。”木小雨看似面无表情，实则手上有些抖的开头。其他人也搞不清楚她的手这么抖是因为早上锻炼过度还没有缓过来还是因为被毕若轩老师给吓着了。


    “毕若轩老师别看着年纪好像不大的样子，但人家可是货真价实的拳王啊……如果连拳王都感到担心的话，我们今天的实验课到底要上什么内容？？？”


    木小雨依旧一脸镇定，颤抖的手稳定些许，“不要太担心，我有专门问了毕老师，她说有卞老师他们在不会有什么危险。”


    大家对于木小雨的判断力还是挺信服的，既然毕老师说了不会有危险，那他们应该不会有什么事情。


    既然没事那还担心什么？


    于是大家的气氛重新快活起来。不管上没上过大学，都就着眼前这些东西聊了起来。还有那些上过大学但没有进过这种实验室的学员们也好奇的到处走动看看，整个教学实验室里的氛围一直很好。


    起码在卞晓宏和向元龙到教学实验室来之前大家还是很开心的。


    而在卞晓宏和向元龙两个一人拖着一个巨大的蛇皮口袋来到教学实验室后，所有的人都闭上了嘴巴，脸上的神色也变得略微惊恐起来。


    卞晓宏和向元龙把拖着的蛇皮口袋往地上一扔，就看见那两个巨大的蛇皮口袋里面好像有什么可怕的东西疯狂挣扎，还有一些诡异的低吼声和腐烂的臭味传来。


    教室里的人面面相觑，盯着地上那两个巨大的蛇皮口袋有点儿不知所措。


    有人靠近蛇皮口袋，还差点被里面挣扎的东西攻击。


    卞晓宏摆手，“都小心点别围得这么紧。你们看这个教室里有六个试验台对吧，先从下面柜子里把固定用的小型手术台搬出来放到试验台上去，然后再到我们这里来把实验对象拎走，记得都小心点别伤到了自己。到时候固定的时候一定要固定好，固定不好实验对象脱离攻击大家就不好了。”


    向元龙站在讲台上接话：“都按照卞老师的话来做，弄好之后再到讲台上来领取手术刀、手术钳、放大镜等物品，这里还有滑石粉，戴手术手套的时候记得要先给自己的手上擦一点滑石粉，知道大家都不懂，一会会教你们。”


    学员们面面相觑。


    “我们这是要上解剖课吗？”


    “手术刀和小型手术台都出来了，应该是要上解剖课吧？我们这里有上过医学类解剖课的大学生吗？”


    “……我学过解剖，但从来没有解剖过这种诡异的东西。”虽然蛇皮口袋还没有打开，但大家已经有了一种非常不好的预感。


    事实上也正如他们所预料的那样。


    当他们把一切准备工作做好，卞晓宏和向元龙两人一同打开蛇皮口袋，双手飞快的将里面挣扎嘶吼的东西抓出来时，当时就有人忍不住转身想吐去了。


    就算跟着锻炼了两周时间，到底大家都还是生活在社会主义国家的普通人。除去个别有着特殊经历和爱好的人以外，大多数人就算走在路上看见杀狗、杀牛、杀养现场的血流成河与动物哀鸣都会不由感到心中不忍。


    这跟不少男孩子们喜欢玩丧尸恐怖类游戏并不冲突，因为大家都非常明白那些东西都是假的，只是游戏而已。而游戏里的东西也只能通过一个平面从视觉上对人产生刺激，其他就不行了。


    但是看看面前这个东西吧，一条真实存在的活蹦乱跳的丧尸鱼。


    那狰狞可怕的长相、腐烂的外表和强大的攻击性、腐烂的浓郁臭味，即使离开了水也没有对它产生多少影响，该有的活力一点儿都没有丧失。


    抓着丧尸鱼的向元龙虽然也是一脸嫌弃的表情，尽可能的想要让这条充满味道和攻击性的鱼离自己远一点儿，同时跟大家说：“都别看着啊，来把你们的实验对象领回去。看到它这有力的尾巴了吗？一定要给它固定好，不然蹦到了地上可不好抓，尤其小心被它咬到。因为是生化机器人的关系，程序都是固定好的，可不存在什么让它不攻击就不攻击的情况啊。”


    卞晓宏补充：“你们还是要庆幸这些鱼不在水里，如果是在水里的时候，我们可没有办法这么容易抓住他们。”


    原本学金融相关的卞晓宏几人为了这些学生也算是尽心尽力，这些他们以前根本不会接触的东西都备了不少课。


    眼见着向元龙手中那条丧尸鱼有力的尾巴甩得啪啪响，根本没有任何一个学员想要上前，有几个学员已经捂着眼睛跑到了角落里呆着，一点儿想过来的意思都没有。


    对于这种学员卞晓宏倒是体贴的很：“哎呀这几位同学是怎么回事？对丧尸鱼感觉无法接受吗？如果真的接受不了也千万不要勉强自己啊，如果想要离开的话可以随时离开，我们不会勉强的。”


    一听这话，那几个不想面对现实的学员们又脸色糟糕的走了回来。


    只是看直播见冉雁对那些丧尸应付自如的时候不觉得，在现实里都还没有见到真实模拟试验场中那么多的丧尸，只是见到了这么一条离开水的丧尸鱼，竟然已经让他们感到快要晕过去了。


    可让他们就这么走了，到底心里有些不甘。


    三十名同学每五人一组，分成了六组。


    每组领走一条丧尸鱼抱去试验台上用小型手术台固定。只是这么一个固定的事情，就已经足够让人手忙脚乱。


    好在卞晓宏和向元龙一直关注着几组同学的状态，只要看见丧尸鱼有咬人的可能就提前把丧尸鱼给拍的进入“死鱼”状态一会。


    可就算这样，在近距离接触丧尸鱼十几分钟后，就有再也无法忍耐的学员嚎啕一声哭着从教学实验室里冲了出去。


    然后是第二个、第三个……


    他们一边哭嚎一边跑着说：“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可怕的实验啊呜哇哇——”


    “不管是味道还是外表，都太恶心了呜呜呜……”


    “我特么好难啊QAQ！！！”


    作者有话要说：　　三更合一！


    哭泣的学员：我好难啊，我上辈子一定是个数学题QAQ


    感觉这章应该换标题了，然而又觉得没法换OTZ


    第40章 叁个太阳 14


    叁个太阳 14


    鱼橧在一个热门论坛上开了一个记录贴, 专门用来记录自己自从报名种太阳特别培训班成功之后的事情。


    从几个月前冉雁直播、真实模拟试验场出现在大众眼前开始，热度就居高不下的种太阳特训学校的相关信息一直非常受到网友们的关注，再到如今热度正高的天价画作和让人好奇的特别培训班。所以鱼橧这个记录贴从开贴起，人气一直很不错。


    唯一遭人嫌弃的，大概就是鱼橧贫乏的言语表达能力和满屏要溢出来的嘚瑟了。


    1楼：老子报名通过了！嘿嘿嘿！羡不羡慕？等老子培训通过带你们去看看真实模拟试验场是不是跟冉雁直播的时候看起来一样！走嘞！


    5楼：你们没有什么想说的吗？怎么都在抢沙发、抢板凳？不羡慕我吗？啧！我的泰迪熊玩偶塞不进包里只能背着了，回头到了学校跟你们说。【等人高泰迪熊占满了大床的照片】


    108楼：……emmm不要吐槽我的泰迪熊，难道我的泰迪熊不可爱吗？男人就不能有点这种可爱的小爱好了吗？哼！说正经的, 到晋江市之后学校派了车来接我们，我数了下加上我有三十个人。不过他们都没有我的身体素质好, 我肯定是这个班里最强的！【秀肌肉的照片】【车窗外的照片】


    180楼：还以为这么久没有更新没人看呢，嗯, 要到学校了, 听说乔老大今天回来，激动！我不想上山了, 我想等乔老大！


    224楼：见到乔老大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225楼：乔老大果然A爆！我为乔老大疯狂打CALL！嗷嗷嗷嗷～～～！


    245楼：老子才没疯！不跟你们一般计较, 才不给你们看照片嘻嘻, 来打我呀～


    310楼：训练开始了, 看起来也没有什么特别, 就是训练量大了点, 差点把老子累趴而已。【站在学校门口拍的山路照片】


    401楼：老子果然是最强的！【其他累趴在地上人的照片】


    420楼：不跟你们讲了，反正每天都是这些训练项目。


    说消失就消失, 蹲在楼里的人接连一周多没有看见鱼橧更新哪怕一个字，等更的网友们郁闷的想吐血。


    “到底哪些训练项目你到是讲啊！我们一点都不想看你站着拍其他人累趴的照片给我们看，我们想看有哪些训练项目！！！”


    然而鱼橧并不管网友们发自灵魂的呐喊, 说消失就没有出现。


    就在大家都快要把这个帖子忘记的时候，突然迎来了一波多图攻击。


    不止是静图，还有动图与小视频。


    888楼：【活蹦乱跳的丧尸鱼小视屏】【装在袋子里的丧尸鱼】【丧尸鱼近照】【丧尸鱼的牙齿】【被固定在小型手术台上依旧蹦得整个小型手术台都跟着颠的丧尸鱼.gif】【哭着跑出门的学员背影】【一波又一波哭着跑出门的学员背影】


    蹲楼的网友们：“？？？”


    “这特么都是什么鬼？这个丧尸鱼也太逼真了吧？”


    “我仿佛感觉到了丧尸鱼的凶猛。”


    “虽然不在现场，但看着其他学员的反应和这条过于生动活泼丧尸鱼的模样，我仿佛已经闻到了那股味道。”


    “我特么也想吐了，怎么会有这种东西。”


    “举报了不谢，我感觉我接下来一周都吃不下东西了。”


    “楼上你不想看就走好吧？装什么呢？之前冉雁直播的时候那些丧尸的样子你没习惯？现在恶心一条丧尸鱼？”


    “本来看见这楼被挖出来，准备来鞭打楼主的……但我现在腿有点软，楼主你现在还好吗？”


    1012楼：我不太好QAQ，我简直太难了……但因为我是整个班级里最强的男人，虽然心里头真的很害怕，但还是要表现出一副都是小意思的样子呜呜呜……我的内心在哭泣，谁特么来救救老子！我希望同学们不要再用这种崇拜的眼神看着老子了，老子也怕啊啊！！！


    “大概知道楼主为什么这么久才回消息了。”


    “楼主你一路走好。”


    “突然就不是太羡慕楼主了呢。”


    “……说实话，都看了那么久的直播了，大家应该都已经习惯了吧？怎么就看到这么一条鱼，一个个都成了胆小鬼？”


    “楼上你是真不知道假不知道？现场接触跟隔着屏幕看能一样吗？”


    “行了行了，都别杠了，我就想知道楼主他们现在把那条丧尸鱼怎么了？或者丧尸鱼把楼主怎么了？这一届的学员都还活着吧？”


    楼里讨论了几百楼后，鱼橧终于回来了，并且突然变得抒情起来，跟以前的画风一点儿都不一样。


    1234楼：我看着自己的双手，对着夕阳坐了整整两个小时，我觉得自己已经不是干净的男人了，我已经……被深深的玷污……全身上下都充斥着那些味道。


    网友们：“……这楼主又在发什么疯？”


    “发生了什么我们不知道的事情？”


    “……以楼主的体格，应该不会出什么事情吧？”


    “你不是最强的男人吗？”


    “我觉得楼主在故意误导我们，其实并没有发生我们以为的那些事情。”


    1530楼：QAQ最强的男人也有软弱的时候啊！！！我特么的……真的以为自己能够撑下来，我顶着全班学员崇拜的目光把大家的丧尸鱼全都给他们固定好，还用强大的自信安抚了那些心态崩溃又拉回来的学员，我真的已经做得很棒了对不对？！！然而……


    然而……


    然而我用手术刀把丧尸鱼肚子剖开之后……呜呜呜呜……


    我特么已经不是干净的男人了，老子浑身上下都是丧尸鱼的味道，我好想死啊，我好想死啊！！！


    老子为什么还活着？不要拉住我，让我死了吧！！！


    众多网友：“虽然楼主的话没有说完，但我大概已经能想象出来发生了什么事情。是丧尸鱼的肚子剖开后，烂掉的那些内脏都喷出来了吗？”


    “楼上你恶心到我了。”


    “楼主你果然已经不干净了，我估计你身上这味儿洗个半年估计都洗不掉。”


    “我……我真的很痛同情楼主，但是……哈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


    “楼主你再秀啊！嘚瑟啊！你不是很牛逼吗？！哈哈哈哈哈哈……现在你已经不干净了你懂吗哈哈哈哈！”


    “停停停，虽然我也觉得天天嘚瑟的楼主倒霉了挺有趣，但看在楼主真的很难过的份上，大家就克制一点，不要笑得太大声吧。所以我就笑小声点哈哈哈。”


    “哈哈哈。”


    “哈哈哈……”


    整整被笑了几百楼，想要从网友这里找点心灵安慰的鱼橧愈发悲愤，他再次跑到了学校后山对着太阳嚎啕大哭。


    这般猛男落泪的画面让人看了真是忍不住跟着心中哀伤。


    如果鱼橧的身上没有那些味儿的话，大概已经有人来安慰他了。


    不过这种让人心痛的情况也没有持续很长时间。


    1881楼：老子又活过来了！


    网友：“……我就知道这么嘚瑟的楼主就算伤心也伤心不了多久。”


    1891楼：上次的实验进行到剖开丧尸鱼的肚子就因为全体学员一起崩溃提前结束了，但老师说大家都是想要进入真实模拟试验场才来到培训班，为了我们的生命安全考虑，一定要好好熟悉这些东西，所以实验课还要继续上。


    网友：“我已经可以想象出来那是一个什么样惨绝人寰的画面了。”


    “不是啊楼主，既然你们都这么难受的话，怎么不走啊？难道学校里强迫你们必须学这些？”


    “楼上你是不是傻？种太阳学校那边可是放了话，大家想走可以随时走，根本不存在强迫的情况。这些第一批被选出来的人肯定都是特别想要进入真实模拟试验场的，就算恶心又怎么了？换我再恶心，只要我想进去那个试验场，不过一条丧尸鱼罢了，怎么就忍不了了？”


    1999楼：你们刷的好快，这都一百楼过去了。是的，我们可是非常艰辛的新时代社会主义青年，这点小困难怎么可能会打倒我们呢？所以大家一起变臭了哈哈哈哈哈！！！大家身上味儿都大就等于没有味儿了嘛！老子现在根本闻不到那些东西了！（/骄傲）（/膨胀）


    “楼主你醒醒，咱们看看医生吧，你这病情又加重了啊。”


    “大家身上都有味道不代表你就干净了呀楼主……”


    “看楼主说的这些，我都不太想去亲身体验那个种太阳学校的试验场了。”


    “都说了那个试验场是末世体验，里面全都是丧尸相关，又做的特别真实，肯定跟其他的主题乐园不一样的啦～除了这个地方，还没见哪个主题乐园想进去不是买票而是要锻炼拿毕业证和资格证的。”


    “我就不一样了，我更好奇了。不知道下一期的报名在什么时候。”


    2910楼：剖了一周不同的丧尸动物，我觉得我已经不一样了，其他同学们也都习惯了这些东西。现在大家已经可以做到刚从实验室里出来就直接去吃饭了。老师说我们的课程可以继续升级了，期待。


    “失踪的楼主回来了。”


    “我感觉楼主的疯病又加重了。”


    “课程升级是什么？难道接下来要剖丧尸了吗？”


    “你们有没有觉得楼主好像成了一个成熟的男人？竟然都没有给我们秀照片和嘚瑟了哎？”


    “……楼上我觉得你可能是错觉了，就这楼主能一直绷着？我不信。”


    3100楼：人果然是一种适应性很强的动物，这是我今日份砍翻的丧尸，这种普通丧尸根本不是我们的对手嘛哈哈哈哈！我们的课程终于进入和丧尸之间的战斗了，老子来啦！你们就说老子强不强？强不强？！【手里拿着菜刀指天的照片】


    如今已经不止是网友们对鱼橧表示了担忧，就连鱼橧的同学们也都围在了一起，看着一手拿着手机一手拿着菜刀指天，各种摆姿势拍照片的鱼橧忧心忡忡的讨论：“鱼橧他还好吗？”


    “第一次解剖课之后我就觉得鱼橧好像不太一样了，果然是因为受到的刺激太大了吧？”


    “我们当时如果没有因为承受不住而没有去安慰他就好了。”


    “今天跟丧尸战斗的课程应该还好吧？卞老师他们抓来的都只是普通的丧尸生化机器人，并不是很厉害，还不如我们之前在教学实验室里面杀的那些丧尸动物呢。”


    “哎……上次我看见鱼橧在后山对着悬崖哭的时候就很担心了，没有想到现在变成了这个样子。”


    “小雨妹妹要不你去跟鱼橧聊聊吧？如果你去说的话，鱼橧一定能够把你的话听进心里。我们这些大男人也不太好说这些。”


    刚把自己要对付的丧尸处理完，走到一边给自己擦脸的木小雨看了一眼不远处拿着菜刀摆拍的鱼橧，眉头微微皱了起来。


    她其实不是很担心鱼橧，因为现在的鱼橧明显很有状态，兴奋的都要飘起来了，不过……


    木小雨把手里的毛巾放了下来，木小雨稍微提高了声音对着鱼橧问：“你的菜刀是哪里来的？”


    刚把摆拍的照片发出去，还想要再拍几张的鱼橧：“……我……我……”


    木小雨预定鱼橧手里的菜刀：“这把刀好像毕老师用过。”她微微睁大眼睛盯着鱼橧看，“毕老师一会就会来找你了。”


    “喂！”鱼橧像是被踩到尾巴的猫似的跳了起来，这么大块头一个壮汉跳起来却毫不违和，他一脸的紧张兮兮，“你不要说这种话啊！每次你说的话最后都有可能会应验！一会毕老师真来找我怎么办？”


    木小雨用一双累瘫的死鱼眼看着他，“我只是说出事实而已，你拿了毕老师放在厨房的刀，毕老师照过来理所当然。”


    鱼橧还想要再说什么，可一抬头就看见了毕若轩走过来的身影。


    本来这个时候毕若轩到这里来也没有什么问题，他们刚解决掉普通丧尸，卞晓宏他们没有时间的话毕若轩来善后也正常。不过来到这里的毕若轩却在门口站了会，然后直直朝着鱼橧走了过来。


    “鱼橧同学，请问你手里的菜刀是从哪里来的？”毕若轩虽然看着挺和善文静是个漂亮的小姑娘，但在教学过程中见过毕若轩跟卞晓宏他们对打的学员们却没有任何一个人敢将她小看——就算毕若轩此时脸上的表情还挺平静的。


    鱼橧：“QAQ……毕老师你听我解释。”


    毕若轩一脸和善的笑容，用一种看着晚辈的慈爱眼神看着鱼橧，看起来有耐心极了，“好的，我听你解释。”


    其他学员：“……”不，毕老师你别听他解释，他就是个憨批，解释不清楚的。


    鱼橧也不知道怎么解释，嘴巴张了大半天，最后一脸颓然的垂下肩膀：“对不起，毕老师我错了。”


    毕若轩微笑着从鱼橧的手里把刀拿了过去，然后当着大家的面把那把刀用两只手捏成了卷筒，还是多层的那种。声音从头到尾都没有变过：“厨房里的东西不能随便拿啊，下次不要再这样啦。”


    鱼橧咕咚一声吞了口口水：“……好……好的毕老师。”


    等到毕若轩离开后，鱼橧把那把被留下来卷成了多层卷筒的刀拍了照片，抖着手发到了论坛上。


    3151楼：爱了爱了！拳王老师好猛啊！（比心）


    鱼橧的这栋楼越来越高，一直更新到他们训练结束拿到了资格证并真正进入了种太阳学校的真实模拟试验场之后的一个月。


    那个时候的帖子已经被盖成了万丈高楼，里面记录了不少鱼橧在真实模拟试验场中的生活，并诉说了不少细节。其中被提到最多的，就是一直可惜他们只能够在一片有限的“安全区域”中活动，不被允许到其他的“危险区”中，同时还提了一嘴，卞晓宏他们有考虑如果一切顺利，可能还会搞点招商引资之类的事情，具体事宜鱼橧就不知道了。


    而这个帖子的终结，是有一天消失许久的鱼橧突然冒出来说了一句：“那副画竟然是真的，我恋爱了！”


    追这个帖子追了这么久的网友们都蹲出感情来了，见沙雕楼主又活了过来还放了这么一句话，大家当然很好奇，这个不管怎么看都是“注孤生”的楼主到底喜欢上了谁。


    然而不管大家如何追问，鱼橧都没有出来说明。


    然后一个月过去了，这个帖子也变成了坟贴，有一位特别有毅力的网友把这个帖子挖了出来，说了一句：“我怀疑楼主现充去了。”


    有了第一个人挖坟贴，下面自然也会有人回复。


    “不，我怀疑这个楼主失恋了。”


    “复议失恋了，不然以这个楼主这么爱嘚瑟的性格，他早就忍不住来跟我们炫耀了。”


    “不管楼主是现充还是失恋，我都很好奇楼主喜欢上的人到底是谁啊？”


    “大概是那副《雪莱》里的女性吧？楼主不是说了一句画竟然是真的吗？”


    “……如果真的是《雪莱》的话，我觉得楼主大概真的失恋了，雪莱肯定看不上楼主的。”


    “[蜡烛]楼主你想开点。”


    鱼橧的万丈高楼无疾而终，吃瓜的网友们也没有更多的心思去想这些事情了，因为时间又到了每年全国上下最为关注的六月份。


    高考来了！


    作为乔一四个学生当中最没有存在感的一个，跑到学校里好好念了半年书备战高考的宣岩，在高考来临的时候非常没有紧张感。


    因为宣岩的考点很近，就在晋江市里，所以他也没有跟其他长途跋涉的考生一样跟着老师先到学校周围住宾馆，而是直接回到学校里面无忧无虑的度过了无所事事的七天，只等考试当天来临。


    其他学生在这七天里面做什么宣岩不知道，反正他是一点儿书都没有看，只是跟在乔一身后，看乔一想做什么就在后面帮忙打下手。


    每天都是笑呵呵的，看起来就像一个无忧无虑的孩子。


    倒是系统每天都抓着日历，数着距离高考还剩下几天。每天早上看见笑呵呵的宣岩都一脸紧张却强装镇定的安抚宣岩：“不要紧张啊！咱们学了这么久，该会的都会了，不会的现在学也没有多少用处了哈哈……所以就放松一点，不管最后的成绩怎么样，对于咱们来说都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哈哈哈。”


    紧张的系统根本没有办法停下来自己的嘴巴，它一路跟在宣岩的身后不停的“安抚”宣岩，“你看乔一总共就四个学生，除了你以外其他几个都没有经历过高考。你姐姐是高三肄业，尹德直接走了体育生的路子，现在也算发展的不错，毕若轩……”系统卡了一下，毕若轩干脆连小学、初中都没有念过，“反正他们几个都没有参加过高考，现在也都发展的很不错对不对？你姐姐现在成了知名画家、尹德是进了国家队的运动员、毕若轩也是一个拳王，所以不管你能不能考上都没有关系……”


    听着系统跟在后面念了一路的宣岩忙完了手里的事情之后扭头就把系统捧在了手里，对于系统老师宣岩还是充满敬仰的，这可是他心目中的人生导师。


    能够得到系统这样的关怀，宣岩非常感动。


    “嗯，我知道，不会太紧张的。不管考成什么样，系统老师都会收留我的，我知道。”


    宣岩一遍又一遍的跟系统保证，最后将系统交到了乔一的手中，一直碎碎念的系统才稍微放松下来，在乔一的手心里瘫成了一张忧心忡忡的饼，把乔一看得有些好笑。


    “他的学习成绩怎么样你不是知道的吗？”自从宣岩从系统这里得到了“开导”，决定开始好好学习之后，他确实展现出了非同一般的学习能力。原本那些并不看好他在高三还当插班生的同学和老师们，硬是被宣岩用一次又一次的满分成绩压的哑口无言。


    许久没有好好学习的宣岩其实刚开始转过去的时候考出来的成绩对他自己来说并不是特别理想，但一个下定了决心好好学习的人，他在学习上能够拼命的程度绝对超乎所有人的想象，且宣岩的学习能力确实不错，听说学校里不少人都喊宣岩为“学神”。


    每次有空就会去找宣岩辅导一下文化课的系统对此应该特别了解才对。


    瘫在乔一手心里的系统心力交瘁的抬起一只光做的小触手摆了摆，又摸了摸自己的额头，最后沉重的叹了口气，“这大概就是身为考生家长的心情吧。”


    乔一心里更想笑了，不过她的脸上依旧没有太多变化，只是颜色柔和而已，“你也说了自己是宣岩的‘家长’，那在面对这种大事情的时候，如果连你都没有办法做到镇定下来，他岂不是更加慌张？”


    慌张而又焦虑的系统顿时沉默下来，良久它在乔一的手上翻了个身，把自己脸埋在乔一的掌心，露出后半个圆滚滚的身子。


    乔一就看见系统的小身子抖啊抖，良久系统才把脸露出来，瞪着两只眼睛咬着嘴巴憋了半天眼泪汪汪的说：“我……我……我刚才很努力的想要让自己不慌张，但是……但是好难啊QAQ。”


    它以为自己已经是一个成熟的面对过许多风浪的系统团子了，但哪曾想在自家娃儿要高考的这件事情上，竟然跟其他普通人一样紧张成这个样子？


    系统伸出两只光做的小触手抱住乔一的一根手指，把自己的脸颊在上面来回擦了擦，然后闭着眼睛隔了好久叹了口气说，“做人好难啊。”说完又充满感情的看了乔一一眼，“乔一这些年来你真的辛苦啦！”


    乔一：“……”


    乔一抬起手来抵在唇边，又在系统的脑门上轻轻摸了一下，“不要这么担心，你不是最相信我了吗？我觉得高考这件事情对他来说没有任何问题，所以你也不要整天这样了。”


    系统眨了眨眼睛，抱住乔一摸着脑门的手，小声的嗯了一下。


    终于感觉自己焦虑的心情似乎好了些。


    乔一将手盖在系统的眼睛下，隔了一会再让开，就看见系统已经睡着了。


    真是一个爱操心的团子。


    藏在门外的宣岩探头往里面看，见乔一对他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宣岩看着躺在乔一手上睡着了的系统老师，心里头也跟着放了下来。


    虽然乔一的安抚对系统有些效果，但到了高考当天，系统依旧有些紧张，总是担心漏了什么东西没有带，反复确定宣岩的准考证和身份证在不在。


    要知道全国高考的时候，每年总会有那么一两个人出现准考证或者身份证遗失、忘带之类的情况，然后整个人心态崩溃到在马路上大哭。


    宣岩虽说对于高考这件事情并不担心，但到了考试的时候比较重视的，非常配合系统去检查自己有没有什么遗漏的东西。


    六月七日那一天，乔一亲自把宣岩送去了考点学校，冉雁也抽空飞了回来，还有毕若轩和卞晓宏四个人全都一起来送考，可谓声势浩大。就连人在北京正在参加一些小型体育比赛的尹德都把电话打了回来，对宣岩进行了一番鼓励。


    说是鼓励，但这方面的话也没有说多少，倒是两人聊起了一直很紧张的系统老师，聊着聊着就笑了起来，然后将电话挂断去做自己的事情。


    看着这么一大帮子人送考，本来卞晓宏几个还想着是不是太夸张了，结果就看见一大群明显是考生父母的男女硬是在考点校门之外围了个人墙出来，挡住了一切要从考点学校外面马路路过的机动车辆。


    因为这些考生父母的态度太过坚决，被堵在马路两边的机动车辆非常多，从电瓶车、摩托车到小汽车，夸张点儿的还有需要路过的货车。


    因为堵得人着实太多，造成了交通拥堵，就连交警都来了。


    考生家长和赶着上班的上班族之间□□味极为浓厚，马路上面吵得面红耳赤。


    上班族让考生家长让个路，他们赶着上班。考生家长并不通融，表示前面是考点，你们绕个路，不要打扰到我们的孩子高考。


    高考对一个孩子来说是人生最为重要的关卡之一，不管是穷人还是富人，高考都是一个非常公平的筛选平台，只要你能考得好，将来就可以拥有不一样的人生。而望子成龙、望女成凤的父母，在孩子们这样的人生重要时刻，几乎是豁出脸来堵在了这里。


    乔一几人原本也是坐车来的，坐的还是卞晓宏他们四个富二代经过争执之后开出来的最贵的一脸豪车，不认识的人还好，能认出来的人就没谁敢把车开到他们车旁边的。生怕一个不小心磕着碰着自己得要赔到吐血。


    用卞晓宏几人的话来说，“对宣岩来说今天是人生中非常重要的日子，咱们当然不能够过的随随便便。”于是他们就一点儿都不随便的开了这么一辆一般人都认不出来型号的豪车出来。


    乔一对这些倒是没有什么感觉，什么样的车她没坐过？


    不过这车在开到考点近处就没法再往前了，因为一抬眼就能看见那被堵起来的夸张人群与车流。


    从考点周围路过的人流，就没有谁不是驻足往那边望上一眼，然后好奇的询问这是怎么了的。


    本来也不清楚发生了什么的乔一等人，很快就从其他人的口中明白了始末，还看见不少扛着摄像机拿着话筒的电视台记者跑了过来进行采访，换了不少角度去拍摄路对面争吵的考生父母和机动车车主们。


    “我们还是下车吧，也就在跟前了。”盯着看了一会，冉雁这么提议。


    其他人没有谁表示反对，只是稍微找了个地方停车。


    从古代来到这里的毕若轩一直没有说话，只是睁着一双眼睛好奇的盯着那些人群看，良久在卞晓宏询问她的时候，毕若轩倒是笑了一下，“眼前这个画面，倒是让我想到了云州城里那些书生的父母。若是举人上京赶考的时候，家中父母也都随行，为了给举人一个良好的学习和备考环境，也会绞尽脑汁。等到了考试当天，百姓们对官府不是那么畏惧，外面的喧嚣也如今日，这样的场面怕是一样会出现。”


    说完了这些毕若轩顿了一会，好奇的抬眼看向卞晓宏询问，“这个时代的高考都是这样场面吗？”


    在毕若轩问的时候，已经有火冒三丈的上班族和考生家长打了起来，交警在一边扯都扯不开，正在采访的记者们更是将摄像机的镜头怼到了最前面，有一些还在外面等着进考场的学生脸上的神色着急又尴尬，一脸的不知道怎么办。


    尤桐默默抬起手捂住了自己的眼睛，向元龙哈哈干笑两声，周炎一脸无所谓的耸肩：“没有啦没有啦，哪里有这么夸张？也不知道今年是怎么回事才会这个样子，你看看其他地方的家长应该也没到这种地步。可能是哪些家长牵头这么弄的吧？我看交警都在这里，应该不会出事。”


    冉雁握着宣岩的手：“……没事你别紧张，不要让这些事情影响你。”


    系统团子也跟着不停颔首：“你只要好好专注考试就好了。”


    宣岩哭笑不得：“好好好，我都知道，我真的没有多紧张，你们不要紧张啊！”


    因为感觉冉雁和系统都很紧张，宣岩还专门跑到一边买了几瓶矿泉水回来给大家人手一瓶，包括系统也分到了一瓶矿泉水。


    “我这考试要考很久，乔老师你们就不要一直在外面等着了，现在太阳还挺晒。”宣岩一个个人都叮咛了一遍，最后一脸无奈的在大家的注视之下走进了学校里面。


    跟冉雁排排站，两只光做的小触手都拧在了一起的系统一脸挫败：“我们这样是不是让宣岩更紧张了、更担心了啊？”


    冉雁捏着矿泉水摸了摸自己有些出汗的额头：“……好像是有点。”


    乔一拍了拍手，“都别在这里站着了，等一会考试就要开始了，我们找个地方休息吧。”


    虽说乔一、冉雁和卞晓宏几人如今在网络上都有一定的知名度，好在他们也不是什么天天在网络上刷脸的明星，不少人也只是听说过他们的名字没有见过照片和视频，所以几人在学校外面站了一会也没有引起什么骚动，可就这样也有一些人好像认出了他们的脸。


    现在这学校门口已经够热闹了，不用他们再在这里添一把火了。


    乔一几人在学校附近的高级茶室中坐了没一会，就看见晋江市这边考点的事情飞速上了热搜。


    考生家长围成人墙不给机动车辆通过的事情让很多人都感到不知道说什么，大家最后只能够感叹还好交警一直在这里看着没有闹出什么事情来。


    “虽然大家都对自家考生高考的事情非常重视，但这个样子围成人墙造成交通拥堵，就真的太夸张了。”不少网友都在网络上这般留言。


    话是这么说，最后交警也把事情处理好了，但还是有一些考生家长堵在那里看着不想让车过。更多的人倒变成了监督路过的车辆不要鸣笛，交警也继续看着，情况好转了不少。


    外面的家长们紧张又焦虑，走到了考场中的考生们也没有好多少，在正式开考之前，宣岩同一个班级里就有考生因为太过紧张晕了过去。


    跟那些紧张到脸色发白的考生相比，宣岩的镇定可以说非常突出了。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所有人都乖乖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监考老师也站在讲台上，当广播宣布时间到监考可以开始发卷，宣岩拿着手里的试卷微微吸了口气又吐了出来。


    考试开始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三更合一！


    不知不觉就写到高考了囧rz，当年考生家长围成人墙的新闻不知道大家还记不记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