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野全然没往暧昧上想,只闷头记得自己来干什么。
他从善如流地走过去,坐在凌曜面前,把摆在桌上的药拿在手里,准备敷药。
沈野低头拧开瓶盖,把药膏挤到指腹上。
他没直接上手,而是斜看了凌曜一眼:“你头过来点。”
凌曜抬了抬下巴,靠了过去。
沈野小心地伸手过去,温热的掌心落在凌曜额角,指腹沾着药膏的那只手轻轻碰到皮肤。
皮肤凉白细腻,近在指尖,好像一碰就能碎。偏偏那道伤在眉骨边,位置尴尬,他只好小心绕开,在周围慢慢打圈。
动作很轻,很慢。
凌曜没吭声,睫毛一寸寸垂下来,像羽毛刷过眼下。呼吸不知不觉浅了些,喉结跟着轻轻滚动。
离得太近了。
沈野这才看清——凌曜那件睡袍根本没系好。
布料松松垮垮地搭在身上,从锁骨一路敞开到小腹,胸肌线条若隐若现。
肩膀结实,腹线干净利落,不是纤弱的少年身子,而是成年男人的劲道和力量感。
偏偏皮肤又冷白得过分,像雕刻出来的玉,灯光勾勒下,每一处线条都带着惑人的暧昧。
沈野指尖微微一僵,眼神忍不住往下扫了一眼。
他真没想到,凌曜看着娇气矜贵,身体竟然这么好看。
肩膀宽阔,腰线收得漂亮,肌肉紧实而不夸张,恰好是最惹人眼的比例。
沈野自认是直男,不过,这种近乎完美的美感就在眼前,他还是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凌曜注意到了。
那人睫毛轻颤,似笑非笑地盯着他,忽然微微往后靠了下。
松垮的睡袍顺势滑落得更开,锁骨到胸肌的线条彻底暴露在暖光里,冷白皮肤衬着暗色布料,暧昧得过分。
“沈野,”他慢悠悠开口,声音带点鼻音,“你是不是在看我?”
沈野心口一噎,撇嘴冷哼:“想多了。你赶紧别乱动,再乱动,你药全白上了。”
凌曜想想也是,沈野可以之后再逗,但留了疤就真的不好看了。
他嗅着沈野身上那干净清爽味道,忽然问:“你是不是……很久没进来我房间了?”
沈野手势一顿,低头看了他一眼。
“高中之后就没怎么来了。”他说得很随意,“你那时候老关门,还贴纸条写‘请勿打扰’。”
凌曜没反驳,只道:“我那时候不太想见人。”
“你现在也没多爱见人。”沈野凉凉顶回去。
“沈野。”
凌曜忽然出声。
沈野“嗯?”了一声,没抬头。
“你小时候,”凌曜慢慢说,“是不是也这样给我上过药?”
沈野停了一下。
“…有吗?”他皱了皱眉,“不记得了。”
凌曜没再逼问,只是睁着眼,目光寸寸描摹着他的眉眼。
他又慢慢吐出一句:
“你小时候对我很好。”
“可你现在呢?我回国了,你却一次都没主动找过我。我的生日会,你迟到,还要江乐君去请你。吃顿饭你要带其他人来,搞得我像随便谁都能替代的样子。”
“打个篮球,你非要拉我上场,结果呢,你还害得我受伤了——哦对,明明是你把我送到酒店的,但我头撞了大包,要你负责,你还给我拉去抽血。明明我那么害怕医院。我受伤了你也没有哄着我,也不说好听的话。”
他掰着手指一件一件的数,沈野这次抬起了头。
“你到底想说什么?”
“哼……”
凌曜没再嚷嚷,而是侧身趴倒在沙发靠垫上。
他一只手随意垂下,整个人窝进软垫里,将半边脸都埋进胳膊弯。
眉眼被胳膊和浴袍遮住一半,只露出那双眼睛,委委屈屈地斜着看他。
像个受了气却又死不认输的小孩。
声音闷闷地从臂弯里溢出来:“我就想说……”
“你现在,对我很坏。”
两人的视线对上,凌曜睫毛颤了颤,眼神清浅,压不住那点隐隐的委屈与难过。
沈野心里一顿。
可并不真平静。
他记得很清楚,凌曜不是一直都这样的。
小时候还会乖乖叫他“哥哥”,跟在后面要抱抱要糖吃。
可一到青春期,这人就跟变了一个样,对他颐指气使,开口闭口直呼其名,动不动翻脸。
他沈野又不是抖M,更没什么受虐癖,被这样呼来喝去,他凭什么还要往前凑?
更别提,当年微信拉黑,还是凌曜先动的手。
沈野没想到自己会在此刻想起那件事,心口不由自主揪了一下。
……他其实有点在意。
他看得见凌曜蛮不讲理的难过,不过此时此刻,还是选择装作没看见。
于是沈野低下头,掸了掸指尖的药膏,淡声道:“药干了。”
他起身时,目光随意一转,瞥见药盒放反了,标签朝里。
“你这药要避光保存,别放窗台边。”他顺手摆正,又看了眼室温计,补了一句,“中央空调别开太低。”
一连串细节处理得像理所当然,随手,细致周到。
说完,他弯腰收拾药瓶。刚转身,肩膀忽然被人轻轻碰了一下。
凌曜半倚在沙发,手肘撑着软垫,支着侧脸,委屈中带着火气:“你急什么?”
沈野懒得理会,动作不紧不慢:“我该回去了。”
“你是不是急着跟谁约了?”凌曜忽然开口,声音里透着一丝凉意。
沈野回头,眼神透着点无语:“我像是那种有夜生活的人?”
凌曜眯着眼盯了他几秒,唇角勾起,慢慢吐出三个字:“……也不像。”
顿了顿,他冷嘲般补刀:“你一贯挺无趣的。”
像是气不过自己被忽视,明知道这是句挑刺的话,偏要说出口。
沈野看了他一眼,没接话,是真的不想再绕下去。
凌曜目光却一直跟着他下楼,清清冷冷,像是明摆着写了“不高兴”三个字。可惜沈野装没看见。
出了门,夜风一吹,沈野才松了口气。
夜里的庄园比白天更显气派。沿着台阶望下去,草坪修剪得平整笔直,水池里倒映着灯光,远处一排白色石柱撑起的长廊,华丽得像城堡。
风一吹,凌曜房间香薰蜡烛的味道还在袖口萦绕。
沈野站在台阶边,脑海里不由自主地闪过刚才那个场景。
暖气香风,钢琴烛台的,哪个直男会这么搞?
沈野在心里给凌曜下了结论:这人现在这么gay,还不是环境影响的。
他沈野要是真能把他拉回正道,以后就是大功一件。
想到这里,他冷静又坚定地点点头,打车回家。
他决定了。
从明天开始,进行更系统的掰直计划。
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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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下馆子,酒桌还有兄弟社交全安排上。不能给凌曜喘息的机会。
次日一早,沈野就忙得不可开交。
凌曜那点闹腾和香风氛围,到了天亮也就被抛在脑后。
一回到自己这摊子事上,他立刻把心思收紧,完全是另一副模样,所以一大早,他就出现在石头建投的会议室。
石明远已经等在那里,西装笔挺,手边放着一叠文件夹。
“沈总,合同我们这边修改了。”
石明远一见他,态度比之前更客气,起身递过一份红头文件。
“昨天我跟董事会开了个紧急会,决定按你说的走。”
沈野接过,扫了两眼,敏锐地发觉了变化。
他挑眉,道:“利润分成那一栏动过?”
“动了。”石总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你之前让我们预留了百分之十五的利润空间,说得对,昨天凌云集团那边有人直接放消息,说批不下来。”
“所以,你那话要是没提醒,就亏大了,我今天就是来赔礼道歉的了。”
沈野没说话,只翻了翻文件,心里松了口气。
但其实这一步棋,他是赌的。
上辈子他在商场厮杀,吃过亏,也见过血。
他知道这地皮的背后牵扯着两派博弈。
上次饭局上,石总提了一嘴谁在抢项目,他就隐约猜出苗头。
这种项目,拼的不是谁背景硬,而是谁不踩雷。
事实证明,他赌对了。
“我会叫法务尽快走流程。”沈野把文件合上,语气不疾不徐,“今天我们那边就能出合同初稿,最好三天内定稿。”
“好!”石明远松了口气,笑容真诚许多,“沈总,我是真服你。你年纪不大,心思可太老了。”
“我二十六,不小了。”沈野淡淡道。
“你不是只靠沈总那个项目吧?”石明远忽然问,“你最近是不是在盯渝北那块旧改?”
沈野停了下脚,侧头看他一眼:“消息挺灵。”
“老哥们私底下聊天呗。”石明远笑着,“你要真有资源,我手里还有两块地,也都卡在规划线那儿,咱可以一块搞。”
“再看吧。”沈野没应声,转身离开。
出了会议室,他站在楼道里点了根烟,靠着窗沿缓了一下。
现在这项目是稳了,但接下来还有更难啃的。
渝北旧改那块,是块硬骨头。
地段好、位置好,但早年规划乱,牵涉太多既得利益。
更别说,那一带有不少地头蛇盯着,风一吹,都容易出事。
他爸是想拿下这块项目当翻身之战,但他很清楚,以沈家现在的体量,硬冲等于找死。
所以必须从多个方向,同时下口。
他还有时间,等现在这个项目走起来之后,可以好好去兼顾渝北这边。
不过,沈野长远的计划倒不是房地产。在未来,房地产一定是夕阳行业,而他的目标则是提前布局能源。
这时候手机响了一下,沈野看了下,是江乐君发来的。
【晚上有空没?老地方,几点你说了算。】
沈野看了一眼,嘴角终于有点笑意。
【行,六点见。】
太子生日宴之后,沈野这边的圈子也逐渐活络了起来。
许多原本上辈子因为他离开凌云集团后,慢慢断了联系的老朋友,这一世都重新找了回来。
尤其是江乐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