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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这都叫什么事啊?

作者:观清月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沧泽左手护樊樱于怀,右手幻化出长剑,挑飞季谌的不说,又怕他突然暴起伤人,干脆以剑强硬镇压,银刃直逼咽喉。


    修为尽散的季谌当然承受不住这瞬间迸发的灵力,当即重重倒在地上,捂着胸口半天没缓过来,还好后来沧泽收了灵压。


    所以眼下,被他的剑指着也不必害怕。


    季谌很有闲情的伸出两根手指夹住剑尖,盯了半晌,又将其移动至左胸,头一歪——“呕”狂喷出大量鲜血。


    眼角,鼻腔,唇齿,只要能流出来东西的地方无不往外滴血,想开口说话也不能,张嘴又是一大口。


    “咳咳咳咳咳……”


    这出血量,约莫着是被震断了筋脉,没个十年八载都养不回来。


    他吐了半天,抬手封了几个大穴,嘴角扯出一个极其怪异的弧度,起初是哼笑,不多时又转成大笑,落到沧樊二人身上的目光也愈发诡秘。


    “哼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的好师弟啊,你现下也要,步入师兄的后尘了么?”


    “可怜师尊他老人家一大把年纪对你还怀有期盼,这真是……哈哈哈哈哈哈哈。”


    季谌就大剌剌的坐在地上,仿佛将这辈子最开心的事全想了一遍,越笑越癫,笑的口吐血沫,笑的眼尾沁血,笑的浑身颤抖上气不接下气。


    他突然猛笑的行为吓到不少人,徐念茗小心翼翼开口劝阻:“季师兄……你别这样。”


    季谌停滞一瞬,眼珠幽幽挪到她脸上,才注意到这里还有其他人。他啐了口血沫,表情十分困惑不解:


    “我?我哪样了,不好笑吗,你怎么不笑?”


    徐念茗被看的后背发冷,悄摸摸往沧泽身边贴了贴,有些后悔出这个头。


    “我……师兄你先冷静,咱们有话好好说。”


    “哼,滚。”季谌并不执着于为难外人。他挪开眼,盯着沧泽又问了一遍:“真不好笑?”


    想不通,这他妈的不好笑吗?


    他师尊,凌霄宗主,紫薇真人,一辈子光明磊落的真男人,活到现在就收了两个徒弟,都他妈的是情种!还栽到同一个门派的姐妹身上!


    搞不好人家也是同一个师尊教出来的,专盯着他们这些大傻子!


    这还能不好笑吗?


    太好笑了,好笑到恨不得昭告天下,万民同乐。


    都他妈笑!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沧泽低头,黑墨似的眼仁无声锁定季谌,唇角几乎抿成直线。


    虽在同一师门,但他与这位师兄交集并不多,大多是宗门举行什么大型活动时候,远远碰一面,点个头,算作招呼,仅此而已。


    彼时双方还都是意气风发的,谁曾想时隔多年,造化会弄人到如此境地,师出同门的两人竟然也会拔剑相向。


    连他自己都说不出,此刻对这位师兄是一种什么样的心理。


    不忍?怜悯?遗憾?惋惜?


    “不好笑吗,师弟,你怎么不笑?”


    即便满口鲜血,季谌仍然固执,期盼从“同门师弟”这里得到一个答案,或许连他自己都没意识到,他坚持至此的问题,究竟是在问谁。


    好笑吗,他的真心,他的一厢情愿。


    “不好笑。”


    季谌笑容一滞,神情错愕的看着他,宛如青天白日撞了鬼。


    此时,樊樱蹲下身,从怀中掏出一个东西在季谌眼前晃了晃,嘴上却道:“好笑。”


    后者下意识反问:“哪里好笑?”


    “他说不好笑,你不愿意,我说好笑,你也不愿意,你说说,你想要什么答案。”


    明明是他自己问的,真回答了又不乐意。


    “哈、哈哈,好笑,好笑。”季谌失了心情,盯着樊樱手中的东西道,“你拿了什么?”


    樊樱反问:“方才我问你真相,还记得你是怎么回答的吗?”


    “你来告诉我什么是真相?”


    “不是,是‘眼见都不能成真,还有什么是真的’。”她深吸一口气,在确保对方看清的前提下将物品收回怀中。“现在才是真的。”


    “那是什么?”季谌追问。


    “明娆的灵讯。”


    “把他给我!”


    提到明娆,季谌就开始暴躁,双手一通乱扑腾打算硬抢,险些打到樊樱,不过他已筋脉尽断,她一根手指头就能制住。


    当然,如此有持无恐,也因为他暴起的瞬间,身后的冷锋亦随之提近。


    眼下这把流光华彩的剑离樊樱侧脸、离季谌心口不过毫厘。


    剑身冰纹蜿蜒纵横,与其说玄铁,更像是由冰晶组成,其上蜿蜒的纹路更像是契刻的古老咒文,每一寸都蕴藏杀机。


    寒气骇人,樊樱打了个哆嗦,看也不看便将其推开。


    “帮我们完成任务,我考虑把它给你。”


    “必须给我!”季谌胸膛剧烈起伏,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


    “哼!”


    樊樱现在可不怕他吓唬,施施然起身,扬眸闯入男人映着浅光的幽瞳,无来由的熟悉令她心安。


    “走吧,他答应帮我们找线索。”


    沧泽轻“嗯”了一声,主动上前扶起季谌。


    而离他最近的徐念茗小小后退了半步,对季谌的癫狂模样仍有些发怵。


    宣云墨顷刻间洞悉二人意图,点点头:“确实,这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嗯嗯嗯?啥好办法?”


    宣颂宁尚在状况之外,完全不明白怎么突然从剑拔弩张过渡到相亲相爱了。


    宣云墨扶额:“我们这里,还有人比季师兄更熟悉梧桐村吗。”


    ??


    还未接近宋志家就闻到香味,袅袅炊烟钻过烟囱,厨房上空飘荡着白色的云,风一过,云散去,落得满院喷香。


    一路走来,这竟是村中最有烟火气的一家。


    宋志是村里一个最普通不过的养殖户,兼杀猪匠。


    每天早上天不将起来磨刀,去栅栏里挑上一头肥美的大胖猪,他与妻子两人,一个绑腿,一个宰肉,在脖子上开个小口,白刀子去进白刀子出,先放血再烫毛,老猪叫的这一片都能听见。村民在睡梦中听到亢叫,就知道醒来有猪肉吃。


    要说有什么值得骄傲的,大概是每天都能给家里留下一块最嫩的里脊肉,裹上面粉热油一泼,啧啧啧啧啧啧,香的舌头都要掉了。


    夫妻二人做好饭,宋志照例让夫人去喊醒三个孩子,自己则是留在厨房盛饭。


    大女儿爱吃瘦肉,多给她一点。


    小儿子爱吃肥肉,多给他一点。


    小女儿……


    轮到小女儿,他顿了顿手,放下沾有肉汤的勺子,换了个干净的,结结实实盛了碗米饭,准备待会让妻子送过去。


    小女儿从落水以后,就变得不爱吃肉,也不爱见人了,疯疯癫癫的,连他们做父母的都不认识。


    宋志分好每人的量,一一端上桌准备享用。


    才端起碗,还没来得及送到嘴里,院子里骤然传来“轰”的一声巨响。不等去查看,又一声更大更近的响声在耳边炸开。


    “噼啪!”


    陈朽的木门吱嘎摇了几下,本就摇摇欲坠的它再也经不住折腾,“轰”的一声倒下来,与大地交接使命。


    一阵烟尘斗乱过后,宋志惊讶的发觉自己家亮堂不少。透过空荡荡的门框,他看见有几个人如狼似虎的跨进院子,直冲他屋里来。


    特别是为首那人满身的血,比一整头猪流的还要多,一看就是个硬茬。


    他不禁被这架势惊的目瞪口呆,心道他家猪肉还真是受欢迎,买肉的人能踏破了门槛……和门。


    是的,就是季谌。


    他大摇大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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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领着樊樱几人,来到宋志家门前。


    有大门进不去?无所谓。只见他抬脚,起落间轰倒了宋志家的院门,连带房门。


    果断,利落,干净。


    樊樱瞪大双眼,心说土皇帝就是牛逼,合欢宗也没嚣张到这种程度。


    尤其大家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季谌已肆无忌惮的闯入人家屋里。


    她连忙带人跟上去:“哎——你拆大门别拆房子啊!”


    早知道他这样就让沧泽打晕他了,这都叫什么事啊!!


    “宋志?”


    “啊?”宋志从呆愣中回神,看着眼前凶神恶煞的男人,以为他真是馋疯了。“我是,今天的猪肉售罄了,客官您想吃的话麻烦明天请早……”


    对面不耐打断:“谁要吃你那些猪肉,我找你你小女儿,人呢。”


    “小女……小女还在休息。”宋志重新打量了季谌一圈,眼中划过警惕,“敢问客官寻小女何事,我可以代为转达。”


    回答他的,是一阵刺耳的“叮咣”声。


    季谌把剑往桌子上一甩,金属与木桌碰撞,清脆中带有一丝沉闷。


    “你转达不了。”


    服役已久的老桌子承受不住突如其来的压力,被砸的摇摇欲坠,不停的晃。


    宋志一身老骨头也在颤,抖得几乎要散架。


    闹半天此人不是为了猪肉,而是为了他的女儿啊!!


    “客官,大侠,我……这,小女久居家中,不知哪里认识几位大侠?若是有什么得罪的地方,我这个做父亲的代她赔罪,行吗?”


    “我只有半盏茶耐心。”


    “不是我不想……而是小女实在,实在不便见客啊大侠。”


    “三……”


    “我求求您了,求求您放过她吧……我给您磕头还不行吗……”


    “二……”


    半盏茶……半盏茶!!


    落下最后一个数字之前,宋志终于看清形势,整个人无力的瘫在椅子上,冲身旁的妻子吩咐道:“去找依然,快去!”


    樊樱对于季谌这种处理问题的方式只有四个字:牛而逼之。


    但她不太认同这种方法。


    尤其对方又不是什么十恶不赦的坏人,没必要,没必要。


    这样想着,她上前轻柔的将瘫坐的宋志扶起来。随意一瞥,被桌子上黑绿色的肉块紧紧攫住视线。


    这东西……能吃?


    如此,宋志一家人更可怜了。


    “宋老伯,我们找你女儿是有事想问,不会伤害你们的,请不要害怕。”


    目睹全程的季谌冷嗤:“装什么好人。”


    樊樱微笑:“我本来就是好人。”


    “好人把我打成这样?”


    “我只动了一点点手。”


    “我师弟动手打我难道不是为了你?”


    猝不及防被提及,沧泽眼睫轻颤,显得迟疑又无辜:“……如果你不提着剑冲过来,不会伤成这样。”


    季谌捶胸顿足:“你帮着外人对付师兄是吧,小没良心的!”


    “不是对付……”


    “不是对付是什么,真是孩子大了不中留!”


    樊樱默默白了他一眼,拉着沧泽退到后头咬耳朵,细述方才的“无意一瞥”。


    没过多久,小女儿便被人搀出来了。


    约莫着十三四岁,身形娇小,发髻是歪的,衣服松松垮垮挂在身上,面容枯槁无血色,唯有高颧骨上两团胭脂红的煞人,嘴唇也是,还有一部分红飞到下巴。


    就像个被遗忘已久的娃娃似的无喜无悲,眸光平静且无神的扫过面前每一个人。


    直至与樊樱四目相对。


    宋依然脸色骤变,浑身抽搐了几下,“咣当”往地上一跪——


    “别杀我……求求你别杀我!!!”


    不是,这是什么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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