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来的记忆引起大脑剧痛,镶金玉箸“啪”一声落地,他强撑着头勉强不倒下。
茄子?茄子是什么?
那女孩又是谁?
从小到大,还从未有人敢这么跟他说话。
“陛下,你怎么了?陛下······”
祁凌的动作太过突然,此时殿内就他们两人,好在林雪自己就是中医,第一时间抓过祁凌的手看脉搏。
回忆的片段转瞬即逝,等祁凌想再确认那是段什么记忆时却怎么也想不起来了。
随着记忆的淡漠,他的头痛逐渐好转。
而林雪也确实没从对方的脉搏中看出什么,祁凌脉象平稳,这样的脉象不应是那种反应。
难道是“闻听”的毒性又泛上来了?
剧痛缓慢褪去,祁凌唇色苍白,紧蹙着眉安慰:“无事,已经好多了。”
林雪将自己这两天学的按摩手法用上,缓慢的按压着对方的太阳穴。
纤细手指用力极轻,恰到好处的力度跟适宜的按摩手法竟真的将那疼痛压了下去。
等彻底压过剧痛,祁凌拉着对方的手开口:“国师,不用按了。”
林雪这才停下。
“陛下之前有出现过这种情况吗?”
祁凌按着太阳穴垂眸,“没有。”
方才那段记忆让他十分在意,但此时疼痛褪去,记忆中的画面也模糊了七七八八,根本记不起一点有用信息。
林雪此时也微微皱眉,明明药方是对的,为何会有这种反噬?
难道药方不完整?
片刻后,思绪归位,祁凌又恢复了往常那三分带笑的模样。
“今日让国师见笑了,本想请国师吃饭的,结果却闹了这么一出。”
不知为何,明明话是带着笑意说的,但她却莫名感到一丝寒意。
不等她开口,祁凌继续道:“朕今日身体不适,就不留国师了,国师先回去吧。”
话说到这份上,林雪自不能反驳,只好压下心头疑问告辞。
等林雪走后,祁凌一改方才的温和,面上尽是冷意。
头痛来的毫无征兆,那段记忆也不知从何而来。
他按揉着太阳穴,眸黑如潭。
但今日也不是全无收获。
起码还是印证了他的猜想——她对他有意思。
祁凌拿出对方送来的荷包,看着芙蓉花凌乱的针脚,想到今日对方手上细密的红点。
看来是自己亲自缝制的,而且还是现学的。
还有那时故意凑近试探对方的反应,虽然不知为何会哭,但看那满脸痴迷的反应不像是装的。
他将荷包凑到鼻前嗅闻,草药味竟真让他莫名有些安心,连带着方才的头痛都好了不少。
从纸窗外透进的光线照亮他嘴角弯起弧度,送上来的棋子,他可要好好利用。
林雪回去又好好研究了一番那个药方,甚至还将记忆中的“闻听”给记了下来,针对性的研制解药,最后得出——药方没问题。
既然药方没问题,那就只能另寻他法缓解头痛。
那日她的按摩似乎有用,林雪找了太医署的前辈苦学按摩,她本就是中医世家,学习起来速度很快,只一周便将手法学了个七七八八。
太医署药香弥漫,林雪将祁凌需要的药草打包后便告辞回去了。
皇宫庞大,虽说这书是架空朝代,但里面的建筑风格却是仿照的历朝历代的精华,占地面积庞大,从这到她的住所就要走上将近半个时辰。
秋日凉爽,微风和煦,林雪踏出太医署没多久便碰上了走来的祁国公。
“国公别来无恙。”
林雪刚来时见过对方,当时对方是为数不多让她感到没有恶意的人。
后来才知道对方的身份竟是当朝国公。
这倒不怪林雪没认出来,毕竟书上都是文字,没有图片,而文中对于国公的描写少之又少。
只提到对方是先帝最小的弟弟,但从小远离名利之争,不愿争那帝位,于是便在京城谋了个国公混着。
世人皆道祁国公傻,明明能称帝却不愿做,非要受制于他人。
但林雪却觉得他才是这深宫中最通透之人。
先帝死后,兄终弟及也该他来当这皇帝。
但彼时太后把持朝政,若是他要争,免不了一死。
静退其后,做个闲散国公反倒更好。
“国师也病了?”
祁清正本就是先帝最小的弟弟,只比祁凌大十余岁,如今而立之年,丰神俊朗,面目和善,担忧看来倒真像是家中长辈。
“不是。”林雪对他印象不错,展颜一笑,但语气像是有些无奈:“近日陛下让我研制‘长生不老药’,我来太医署找些草药试试。”
她晃了晃手中的药包,“劳国公挂念,臣没事。”
闻言祁清正担忧的神色才褪去,“无事就好。”
“国公来这是生病了吗?”
祁国公适时掩唇咳嗽一声:“有些咳嗽。”
“那臣便不耽误国公时间了。”
林雪说完客套话便要离去。
今日给祁凌送药的时间也快到了。
祁清正点头,两人就此分别。
清风吹过檐角风铃,发出清脆声响。
石阶之上,走出一段距离的祁清正毫无征兆的回头向林雪看去,面上不再是温和善意,反倒透着层层冷意。
“滚!都给朕滚!”祁凌的怒骂伴随着重物落地的响声传来:“一群废物!”
声音透过厚重朱门传来,林雪心头一跳,加快脚步进去。
殿内一片狼藉,奏折散落铺在地上,祁凌两边跪着抖如筛糠的婢女与太监。
祁凌一身暗青长袍立于众人之间,侧身而立,面庞混在光暗之间,苍白阴郁的面庞衬的对方像是手握镰刀的死神。
林雪走了几步便顿住了。
面前的画面再次让她认清现实——这不是她熟悉的齐凌。
齐凌从未有过这种表情。
那人每次看她都是带着笑的——像只傻狗。
但她很快便稳住了心神——祁凌本就不是齐凌。
只是她一厢情愿想要借机弥补对方安慰自己罢了。
手中的食盒控制不住的轻抖,她将食盒放在桌上才开口:“陛下,这是怎么了?”
看到她来,祁凌的表情有所缓和,但是压抑的气氛还是没有消减。
他按了按太阳穴,随后皱眉厉声道:“你们都出去!”
话是对着脚下瑟瑟发抖却不敢出声的其他人说的。
方才还纹丝不动的众人此时却利索的手脚并用出去了。
待众人离去,大殿内落针可闻。
林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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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有些拿不准祁凌的心情,只得站在一旁候着。
祁凌看她拘谨站在一旁的模样,陡然凑近她:“怎么?被吓到了?觉得朕很凶?不是你记忆中的那样?想要离开朕?”
他现在好像是真被气极了,一连串问题抛出连带着脸色都沉了下来。
林雪抬眸正对上对方不满的目光,心跳陡然加快。
她觉得自己真是没救了。
如今只是看着这张脸就让她心动不已。
真的与齐凌一模一样。
“国师不说话这是被朕说中了?”
祁凌脸上的表情更加阴沉,像是下一秒也要将她赶出去。
林雪连忙摇头,“没有,臣只是好奇陛下为何生气?”
闻言祁凌的面色好了一点,但两人的距离依旧很近,林雪甚至可以感受到对方喷洒在她耳侧的温热呼吸。
祁凌俯身盯着她的双眸看了片刻,那眼神专注,让林雪不自觉沉迷其中。
“国师知道朕与太后关系不如传言那般吧?”
“嗯?”林雪强迫自己从那双桃花眸的情绪中出来,“知道。”
“傀儡皇帝”的称号在皇宫不算什么秘密。
祁凌嗤笑一声直起身,两人距离拉远,但属于对方的檀香却依旧萦绕在林雪鼻间。
“郴州水患,奏折还不曾到朕手里便先在太后手里过一遍,到底谁才是这大祁的皇帝?!”祁凌说着又怒意上涌:“不知道的还以为朕是这大祁的摆设呢!”
怪不得方才那么生气却没有惩罚任何人——因为想罚的人动不得,只能这么撒气。
“大祁的皇帝自然是陛下。”
林雪蹲下身捡着地上散乱的奏折放到桌上:“太后即便看了奏折也不能干涉陛下的决定。”
这些话可以说,但这些话却不该林雪来说,更不该说在祁凌面前。
她身份特殊,不能随便站队。
再者,林雪明面上应当是太后的人。
但林雪此时就是想说,看到祁凌难受,她也跟着会难过。
异国他乡,她满心满眼只有眼前人。
所做之事皆为眼前人,哪怕粉身碎骨在所不惜。
林雪凤眼微凌,看向祁凌的目光充满坚毅。
祁凌缓步走到对方面前,桃花眼就这么看着林雪,像是想从对方的眼神中看出些什么。
好半响伸出手抚上对方柔软面庞,嗓音低哑,甚至带着些可怜:“国师会站在朕这边吗?”
“自然。”林雪举起手发誓:“我永远是陛下的人,永不背叛陛下。”
许是她眼神过于真挚,祁凌竟怔愣了片刻才反应过来自己的目的。
温热呼吸喷洒在颈侧,祁凌的声音几近温柔,有那么片刻,林雪真的将对方当成了齐凌。
“朕不想做‘傀儡皇帝’了。”祁凌将头抵在林雪肩上,明明身高八尺,此时看着却像是无助的孩童:“国师能帮朕吗?”
哪怕是在平时,只要祁凌开口,林雪不惜一切代价都会完成对方的愿望,更别提此时对方一副受尽委屈的模样。
这模样简直像极了期末考试时无助的齐凌。
她怎么忍心拒绝。
炽热的呼吸洒在颈侧,林雪心跳不断加快,祁凌抵在她肩上,她看不到对方的表情,自然也没看到对方嘴角扬起的弧度。
鱼儿上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