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炉里薰着安神香,是萧景佑怕祁乐安换了床铺,不习惯,特叫仆人备的,又用着上好的黑松炭,香料被燃的干净,屋内也暖和了不少。
不知是否是这香的缘故,亦或者是心安,祁乐安昨夜睡得很熟,秋云叫了好几声姑娘,她都未曾听见。
已是将至巳时,萧景佑处理完今日公务回了婚房,见着祁乐安还在床上,蜻蜓点水般在祁乐安的额头上落下一个吻,祁乐安这才迷迷糊糊醒来,见着萧景佑离她如此近,她立刻清醒,立坐了起来,和萧景佑额头撞了一下。
祁乐安摸摸额头,“你都上朝完回来了吗?”
今日虽放晴,但还是冷的厉害。
萧景佑怕祁乐安受寒,立将秋云手上的厚衣服披在祁乐安身上,好好掖了一下,才回答了祁乐安:“今日朝中未有什么大事,官家也念我初婚,并不留我询问政绩,想要看见你,路程不耽误就回来了。”
“我也不愿你去请安,但不想你落下不贤之妇的名声,终归还是得去趟瑞和堂。”
随后他看向秋云:“给大娘子洗漱吧。”
祁乐安坐在铜镜前,用着黛笔画着细眉,昨晚发生的一切才让祁乐安细细想来。
昨夜,待两人行了合卺礼后,祁乐安正想服侍萧景佑歇下,她伸手去脱下萧景佑的婚服,却被萧景佑握住手。
萧景佑那双桃花眼含情脉脉,更让祁乐安不好意思,即使夫妻同房之事,祁乐安不是初次,但终究是被萧景佑的眼睛败下阵来,祁乐安不再看他的眼睛,反而侧过头去。
萧景佑伸手将她的脑袋掰过来,低头将唇覆在祁乐安其上,唇齿交融,是一个温柔缱绻的吻。
之后他分离开来,深情地说:“乐安,我知道,你也许心里现在并未有我,不论是把我当成落脚处也好,其他也罢。”
“我不愿让你做身不由己的事。”
萧景佑又将祁乐安紧紧抱住,他偏过头又在祁乐安的耳垂上轻点一下,“夫人,我会让你慢慢爱上我的。”
烛台灭去,房内只剩一片漆黑和宁静。
秋云看着祁乐安有些疑惑、又带点害羞的脸色:“姑娘,你到底在想些什么啊?”她没有明说,毕竟,打听主人家这种私事,终是不规矩的。
祁乐安才缓过神来:“没什么。”
但不出一刻,祁乐安终是忍不住,她问到:“秋云,如若一对夫妻新婚夜没有同房,这算什么?”
秋云这才懂了自家姑娘的思虑:“一般来说要么是男人不爱娘子…”她看向铜镜里的祁乐安。
“但像姑爷这样的,大抵是不愿让姑娘为难罢了。”
祁乐安深吸一口气,努努嘴:“我没说是我。”
秋云佯装抱歉:“是是是,大娘子,一切都收拾好了。”
瑞和堂内,萧正清和苗香凝早已高坐已久,却一直等不到人。
苗香凝原本从昨日就憋着一口气,今日算有了机会,还未等新人来,她先对着自家官人发泄了一通。
“谁家新妇巳时还未来给公婆请安的?到底还是个累世官宦家出来的,竟如此不讲规矩。”苗香凝怒道。
萧正清无能,只能将茶水端在苗香凝面前,见着丈夫如此,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将那茶盏重重地放回盏托上。
这声响被祁乐安听见,她看了一眼萧景佑,萧景佑以为她是有些害怕,将她的手握住,轻轻揉了揉。
这是在安抚小孩儿么?
萧景佑终是没给他继母脸色,祁乐安倒装着恭敬。
两人还是照着规矩对着父母行了礼,随后萧景佑不等他父母令下,便将祁乐安安坐下。
苗香凝终于抓住机会,声音讽刺:“这长辈还没说话呢,新妇就坐下了?”
祁乐安刚要起身,被萧景佑拦下,他笑着,言语中却是对苗香凝的回怼:“我想着母亲自是宽厚的,乐安刚进侯府,想必母亲也是不会为难新妇,这才让她坐下。”
萧景佑说完还看了眼萧正清,萧正清赶忙调和:“是是是,你母亲也就只是说一嘴,早就听闻祁府独女是知书达理、秀慧外中的,今日见着了,果然如此!”
萧正清到底还是满意这个儿媳,他笑呵呵地说:“今后要与景佑好好经营,为我萧府增添生气。”
祁乐安微微低头以示感谢:“媳妇知道。”
苗香凝却和萧正清唱着反调:“我萧府是大家望族,这规矩呢是有些多,想必昨天新妇也见着你大嫂嫂了,女人都是这么过来的。”
苗香凝看着祁乐安:“以后你要每日卯时就起来伺候官人用饭穿衣上朝,之后还要向公婆请安,再辅佐家事,早日为我萧府繁衍子嗣,这才是新妇该做的道理。”
“而不是睡到巳时才来请安,到底亲家都是大家族,这些规矩,应是你闺中时候就教过的。”
祁乐安听见苗香凝这话,心有不悦,但又不想萧景佑与父母关系太差,只能忍下,“媳妇知道了。”
萧景佑开口:“管家钥匙我记着是在母亲这里罢,之前听说母亲要将钥匙交给大嫂嫂,应是怎样都轮不到新妇这里,家事看来应是母亲或者大嫂嫂的担子。”
“再者,乐安才进门,就夺了大嫂嫂的管家钥匙,这怕不是兄弟和睦的道理。”
萧景佑正了正脸色,带了些严肃:“至于,请安,我早该自立门户了,已向户部递了申请,地契也早起买好,办全了手续,正叫人打扫修缮呢。”
“看来,请安这事,新妇是办不了了。”
随后他与祁乐安起身,萧景佑向父母行了礼:“我瞧着母亲也没让大嫂刚进门的时候日日来请安,我的新妇也是不必了,若父母没什么事,我和新妇便不打扰了。”
萧景佑没直接走,硬是等着苗香凝让他们走了,他才牵着祁乐安的手回了婚房。
萧景佑叫仆人简单布了些菜,他给祁乐安添了碗鱼羹,说到:“你若不愿待在侯府,今日我们便可去我们的新家。”
祁乐安喝了一口,鱼羹鲜美,去请安的时候她还未曾吃些什么,这一口实在满足,“你怎么从未跟我说过这些,那宅府在何处?”
萧景佑笑着:“我想着给你做个惊喜,那宅子就是我小时候的那座旧屋。”
祁乐安有些惊讶,“那不是和我母家邻挨着吗?”
萧景佑喝了口肉汤,“是,如果你住在这侯府,我终究是前院的人,后院是我那继母管,她自是个偏心的,我怕她刁难你,所以在去祁府提亲的时候就买下了那座宅院。”
“也为了让你离家近些,也好照顾岳父岳母。”
祁乐安还是有些受宠若惊,她问到:“那如果当时我拒了你的提亲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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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景佑看着祁乐安:“如果你拒了我,那我更要住你旁边,等有人去你家提亲,我便去祁府捣乱,一定要搅黄,直到你答应为止。”
“擒贼先擒王,住在你母家旁,也算挨着你。”
祁乐安被萧景佑这话逗笑了:“看来萧小侯爷对我可是阴谋阳谋都用上了。”
萧景佑也笑了,他刮了一下祁乐安的鼻子:“是,只要能娶到你,我是怎样都不算是为过的。”
随后他话头一转:“夫人还是如此陌生,都已拜过堂,还叫着我萧世子。”
祁乐安脸一红:“官人。”
这一声称谓轻轻敲动萧景佑的心,让他愣了一下,才说:“夫人可还能叫些其他的?”
祁乐安看着萧景佑:“还能叫什么?”
萧景佑不说话,只看着她。
祁乐安才懂,声音腼腆:“念安。”
念安是萧景佑的字,小时候,祁乐安也念过。
而今时再说出来,却觉着有种别样的意味
萧景佑终于听到了自己想听的,摸了摸祁乐安的头:“不逗你了,你想多久搬走?”
祁乐安想了一下,她自是想越早越好,但新婚第二天就离了婆家,又怕不合规矩,找来些闲言碎语。
“我们这么早分家,可会影响你?”祁乐安问到。
萧景佑摇头:“不会,我在这侯府只空占个名分,原还是嫡子,现在我父亲抬了妾,嫡子也不止我这一个了,没什么稀奇的,再说了,我今时混到这个地步,也没靠侯府一分。”
萧景佑无奈一笑,牵住祁乐安的手:“乐安,我娶你,是为了让你无忧无虑,不必再担心什么,你不必如此谨慎。”
祁乐安眼里闪过光,“我知道,那…我们今日就搬走吧?”
萧景佑笑着:“好,待你吃完,我们就套车去看看。”
莲居巷的地段,在荣阳城里算是清净的,好几家致仕的朝臣都住这里。
庆苑内,仆人上上下下的来往,雁谨行了礼,说道:“公子,庆苑大多数地方已经修缮好了,只需要添置物品就好了。”
萧景佑点点头,庆苑前叫萧府,但他还未袭爵,只能改了牌匾,萧景佑没大改庆苑的格局,只是将他小时候的住所拓了些地方,做了庆苑的主宅,萧景佑知道祁乐安爱梅,也在庆苑好些地方都种了梅树,梅树上花苞累累,沁出幽幽花香来,但还需要些时间,才能盛放开来。
祁乐安一眼就看到了这些梅树,她问到:“我记得小时候,萧府并没有那么多梅树呢。”
萧景佑温柔地看着祁乐安:“只要你喜欢,种上再多也是不嫌够的。”
祁乐安听到这话,再想着自她重生后,萧景佑所做的一切,至少,她是真心感谢萧景佑的。
祁乐安牵住萧景佑的手,进了他的怀里,低声说了句谢谢。
这时,雁谨拿了份请柬进来,正巧遇上这幕,祁乐安不好意思地与萧景佑分开,萧景佑脸上竟鲜见的显了几分愠气。
他问到:“什么事?”
雁谨将那请柬递上,帖子用的是上好的宣纸,萧景佑打开来,是福欲王的乔迁宴,萧景佑皱了皱眉头。
祁乐安问到:“怎么了?”
萧景佑将那请柬递去,说到:“福欲王在这个时候自立门户,看来…东宫要有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