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栀芝的表情比哭还难看,这不废话吗,有的选的话屎壳郎都不会去沾粪球。
但她又实在觉得,这才认识祝容蓄第二天就蹭人家的车,很不礼貌。
况且她知道,祝容蓄家和宁大南校区南辕北辙根本就不顺路,怎么好意思麻烦他?
“这不是我们还在打车吗?”她说。
闻言,陈昔梦扬了扬手机,订单排队界面空空如也,“忘跟你说了,早在他抛出橄榄枝那刻,我就已经手比眼快取消了。”
涂栀芝:“地……”铁。
“地不了一点。”陈昔梦不明白了,“他车上没炸药吧?”
涂栀芝摇摇头。
“你也知道他不是人贩子。”
涂栀芝点点头。
陈昔梦一拍手:“那不就行了,大不了下次请他吃饭。”
涂栀芝没招了,她已经欠了人家一顿饭了啊,这么下去就还不清了。
陈昔梦:“行了啊,再拖下去不礼貌了。”
说罢,她拽着涂栀芝回过头,走到祝容蓄身边,这才发现这位“学长”是真的很高,加上涂栀芝也高,她站在中间搞得很像他俩孩子。
于是陈昔梦自觉地把涂栀芝放在了中间位置,又笑着探出脑袋,朝祝容蓄打了个招呼:“那就麻烦学长了。”
祝容蓄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方才和卜老先生聊合作都没这么紧张。
他转身为她们打开后座车门,“不麻烦,举手之劳。”
即便如此,涂栀芝还是有些不太好意思,心里有些过意不去地说:“没想到又蹭了你的车,下次一定请你吃大餐。”
祝容蓄注视着她在车内坐好,周到地关上车门,透过车窗与她对视:“盛情难却,非常期待。”
当着陈昔梦的面,他俩没好意思像网上那样互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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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奥迪扬长而去,俞止留在原地,眼神晦暗不明。
涂栀芝一时不愿意上他的车,他可以理解,但她却上了另一个男人的车,他始料未及。
尤其是她看向那个男人的眼神,让他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危机。
倒是那个男人,在后视镜里淡淡地看了他一眼,面无表情,眼神却冷得骇人,毫不遮掩的憎恶。
方才他们并肩从他身边走过的那瞬间,俞止甚至仍然抱有期待,那么希望她能拒绝他的邀请,重新走到他的身边来。
却没想到她如今对自己的态度会冷淡到连陌生人都不如。
明明是她先放弃他的,他只是被动地接受了她似乎不再对自己感兴趣的事实,为什么她却表现得他有天大的过错。
后头加塞的车越来越多,再拖下去就连贪财的出租车司机都要担心自己违章。
“阿止,我们走吧。”齐鸢坐在后座,摇下车窗对他说。
俞止终于回过神来,收回目光,瞥了齐鸢一眼,却没和她多说话,目不斜视地走回了前面副驾驶位。
齐鸢在后座看着他的背影,暗暗捏紧了拳。即便这样,他还是不肯放弃,依然选择她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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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内安安静静,祝容蓄似乎没有一边开车一边听歌的习惯,车载电脑还显示着某个电台界面,但刚才按了暂停,现在又关小了声音。
陈昔梦现在好奇的事情太多了,又不好意思坐在车里当着当事人的面直接问,两根大拇指敲得飞快,在手机屏上刀光剑影,打字噼里啪啦。
紧接着,便是涂栀芝的手机嗡嗡震动,她都不敢拿起来看。
也不知道陈昔梦智商是不是被螃蟹吃了,这么明显的手机悄悄话,把祝容蓄当傻子蒙啊。
是个人都能知道她俩有话嘴上不说手机说。
哎。
涂栀芝叹了口气,在陈昔梦挤眉弄眼的目光下投了降。
但她并不是举着白旗看手机去了,而是终于把那个在心里琢磨了一百遍的话题问向了祝容蓄:“学长,你今晚也是在这边和朋友聚会吗?”
终于打破了安静,祝容蓄紧握着方向盘的手稍微松了些许,眼神也自然不少。
“不算是,和工作应酬有点关系。”
“啊……”涂栀芝拖着尾音,嘴巴张着半天没合拢,“你不是职业经理人吗,当领导的周末也要加班?”
祝容蓄想象到她的可爱表情,眼底笑意加深,“很荣幸能被你记住我的职业,但我到底只是个打工的,也得替人卖命,身不由己。”
虽然这个职业是应付当时上相亲节目瞎说的,但他也没想到她真的记住了。
涂栀芝心底不由泛起一阵同情,就连粗枝大叶的陈昔梦都反应过来,两人异口同声:“辛苦。”
但祝容蓄没觉得,要是一出门加班应酬就能碰到涂栀芝,还能成功将她从其他小男生面前截胡,那他一周可以加十次。
“还好,一切都挺顺利,没有遇到棘手的事。”
涂栀芝不由得多问了句:“拿下难搞的客户了?”
“还不错。”祝容蓄单手扶了下眼镜,目光看向远处,又快速收回目光从后视镜里看了她一眼,再回答的话就意有所指了,“不过……又发现了一个新的小问题。”
“麻烦吗?”
“不算麻烦,只是稍微调整了一下原计划细节,大方向没问题。”
涂栀芝松了一口气:“那就好。”
祝容蓄笑笑没说话,打了个方向上了高架路,专注驾驶。
路程不算近,但车平缓而稳,没多少时间就到了北校门。大概是他还记得,这边进去离涂栀芝的宿舍楼最近。
涂栀芝解了安全带,临走前向祝容蓄再次道谢道别:“今晚真的麻烦学长了,有机会一定好好感谢您,如果您有我能帮的上忙的,我一定在所不辞。”
“你能帮得上忙的……在所不辞?”祝容蓄嘴角上扬,细品着这句话。
涂栀芝从他这诡异的笑容中立马领悟出了几分不怀好意,赶紧给自己找后路,“但也不能太过分。”
祝容蓄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那先欠着,等我以后想到了再说。”
“行。”涂栀芝没意见。
“那周一见?”
“周一见。”
“别鸽我。”祝容蓄趁着陈昔梦没注意,又突然倾过身来小声对涂栀芝说。
语气纯纯戏谑不正经,没有半点叮嘱的担忧。
“……”涂栀芝不仅不想理他,还想回过身来掏他一记下勾拳。
再挑衅她就让他知道什么叫做真正的青春美少女战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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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周一见?什么周!一!见!!”
方才还在校园小道上,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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昔梦就拉着涂栀芝念叨了一路,现在到了宿舍里,更是刨根问底个没完。
其他两人还没回宿舍,正在会所里嗨着呢,涂栀芝没有救兵,也无力岔开话题,只能老实地把情况向她说了个干干净净。
“卧槽!他就是昨天节目后的那个‘老男人’?”陈昔梦还是觉得不可思议。
她叉着腰,拿着晾衣杆在宿舍里走来走去,巴掌大的地方里转圈圈,晃得涂栀芝眼都花了。
忽然又一拍脑袋,举起晾衣杆谴责涂栀芝:“不对。”
涂栀芝按住陈昔梦的肩膀把她放在椅子里,让她别晃了,没好气地说:“又怎么了?”
“我为我自己感到悲伤。”陈昔梦痛心疾首。
涂栀芝:“……?”
陈昔梦一想到自己昨晚是怎么“骂”祝容蓄老男人、变态、奇形怪状、非碳基生物、人类迷惑行为、宁苏怪谈的,霎时脸上一阵青又一阵白。
“真是被你害惨了,嘴里没一句实话。”
涂栀芝很无辜。
“我怎么没说实话了,对你有什么好隐瞒的?刚才也全招了,我发誓我没有保留任何一点。”她竖起三根手指贴在耳边。
“但你特么没告诉我他长得这么帅啊!”
陈昔梦不仅是个看脸的,还是个综合身材、气质、衣品、学历、言谈举止等全方位考量第一影响的。
显然,初见祝容蓄第一眼,她已经被完全拿下。
涂栀芝回忆着自己昨天的话,想了想,“但我记得我昨天的原话就说过,‘抛开这些抽象情节不谈,他长得确实可以,好像还挺有钱’,不是吗?”
“是,你确实是这么说的。”陈昔梦没法否认,咬牙看着涂栀芝,心里依然懊悔不已,“但我以为你是寡太久了突然被人打直球一下冲昏了头,为了自己的面子找补才故意这么说的,没想到真让你遇到真的了。”
涂栀芝:“……”
好一个又怕朋友吃男人的苦,但更怕朋友真吃上了好男人的福。
“我要早知道你还能天降彩头遇上这种货色,我哪能说出那种大逆不道的话?今天一见面我就该直接‘嗨,妹夫’。对了,那节目还招不招人,你看我能去报名吗?后面还有没有他这种质量的?”
“少来。”涂栀芝翻了个白眼,知道她就是口嗨。
但她又回顾了一下自己曾经看过的所有电视相亲节目,呃……像祝容蓄这种质量的,还真找不出第二个。
但这次陈昔梦难得跃跃欲试,还一边怂恿着涂栀芝:“真不是我说,这种质量的现在太难得了,你要不试试?”
涂栀芝:“你不是昨天还说他脑子感觉不太好使吗?”
“谁说的?我怎么不知道。”陈昔梦装作自己什么坏话都不曾说过,又道,“就算退一步来说,真的不太聪明,你上次刷短视频的时候不是说最近偏好这种又帅脑子又有点病的款?”
涂栀芝笑了:“你什么理解能力,我那是喜欢搞抽象的搞笑男,不是这种狂拽酷炫一看就不缺人追的斯文败类。”
陈昔梦凑近了,两眼盯着她,像是在拷问犯人:“你就说还有没有戏吧?”
“什么戏不戏的。”涂栀芝打开电脑,打算开始干活了。
“再说吧,八字还没一撇的事,说得他还能真对我有意思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