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夕阳西下,两人并肩走在路上,身高差使得男人需要时不时俯身,唇贴在她耳边耳语,说完蹭了蹭白玉似的耳尖。
一次两次更甚多次,俞璨不厌其烦。
她捂住面向他的那只耳朵。
“不要拒绝我。”维利托又继续蹭着她的手背,黏黏糊糊。
她痛恨自己当初没有去学拳击——打架打不过,吵架他不听,喊停他不停。
她受够了!早知道当初落入绑匪手中,也比现在像是热锅上的蚂蚁好。
好似铁锅愈发烧红透亮,无处落脚,烦躁焦虑厌恶,火星四溅令她焦躁的心快要被烫死了。
又一次感到耳边温热的触碰,对方落下一句听不懂的意大利语,温柔蜜语。
洋鬼子,说话她一句听不懂。
俞璨蓄力猛地推开他,哒哒快步跑上前,跟他一前一后,像个闹脾气的可爱妻子,拒绝跟他并排交流。
实在是他的亲昵行为太过频繁,如同病入膏肓皮肤饥渴症患者,不停地高需求触摸。
明明一开始他不是这样的病情。
当年见到他的第一眼,他非常冷淡,对她的生死毫不在意,若不是她腆着脸求着他帮忙,恐怕他俩现在早已有缘无份。
认识之后他们也没有很亲密,前期多天见不到彼此是常态,后来他在意大利倒是没怎么再出差,可也不像现在这般,跟个粘人的大狗,时时刻刻要舔她黏她见到她。
俞璨冷着脸心想,难道他把自己当成肉骨头了?
还是她给他下蛊了?
维利托看着她的背影,眼中黑暗粘稠几欲化为实质,宛如潜伏中的剧毒奎蟒,一个不注意就要把人一口咬死,紧紧缠住,拖入湿黏阴暗的腹中永不分离。
他的双眼在晴天照耀时是透明的碧蓝玻璃珠,一到暗处,那双幽暗的双眸令人心惊,像是掀起万丈波澜的深海,一不小心就溺死。
刚刚他用意大利语说,语意残酷:“除非死亡,别想逃离我。”
他是个真正意义上的疯子。
他们在南法这个小镇上,买下了这座带院子复古房子,有着超大的阳光房,院子里是前主人种满花草的花园,主卧面朝大海,坐在窗台上靠着正好能欣赏到美景。
这里节奏很慢,人们大量时间都是在休息。
蔚蓝的海岸边,人们在相继跳水。教堂门口,无数信徒在跪拜。
离这儿不远的环海公路,路上的年迈银发夫妻搀扶着彼此,在慢慢散步,笑声和幸福传遍每户人家。
“Hey,俞。”一头金发的邻居阿姨笑着,跟她打招呼:“你和你丈夫看起来很甜蜜。”
俞璨笑了一下,只不过笑得很勉强,她同样用英文回答:“不,他不是……”
身后的维利托适时开口:“谢谢。”
维利托喜怒于色,此时他心情很好,猫似的舒服眯起双眼,跟邻居说:“我的妻子很乖。”
说着在她额头亲了一口。
俞璨面无表情用袖子擦了下额头。
邻居一脸甜蜜的的笑着祝福他们,“你们看上去非常般配。”
金发大婶送了她们新鲜瓜果,刚从地里采摘,还带着些许自然的泥泞,“希望你们能在这儿多住段时日。”
俞璨正准备接过,她知道维利托的洁癖,三年前就领教过。以前她被翻来覆去的洗唰,外带物品不能进卧室,任何脏的干净的东西他都不接受。
为此两人还争辩过,俞璨拿着属于她的角色外套,第二天要穿去剧组,随手放在了床边,维利托回来看见,直接把外套丢了。丢到八百米远处的垃圾桶。
俞璨知道后非常的抓马,她狠狠挠着头发,气得说不出话。
憋了一会儿,她质问:“为什么丢了??”
维利托淡淡道:“很脏的。”觑见她脸色不是很好,又继续补充一句:“我可以再给你买,很多件。”
俞璨心口无力,她不能理解,“这是干洗好的,怎么脏了呢?”
维利托一本正经反驳:“干洗不代表干净,且放在床上会有细菌,外带的物品不要放在卧室,尤其是床上。”
这时候的俞璨还在装模作样的演戏阶段,并没有暴露出真实面目。硬生生忍下,很快原谅了他,并且甜甜的给他一个亲吻,告诉他做得很好,无脑夸赞后,询问他:“你是有强迫症,特别爱干净吗?”
得到对方肯定的回答后,俞璨确信,他有着严重洁癖,重度晚期,根据聊天可知,他一般从不让其他人进家门。
俞璨是例外。
而现在邻居把瓜果递给他们时,维利托竟然先一步拿起这堆,他的手在接触到泥的刹那间,极短的顿了下,不适的皱眉。
“Byebye,明天见。”邻居向两人再见,这时候临近傍晚,她要为一家五口人制作晚餐,接着就看见她拉开隔壁小院子的门,笑着朝她们点头进去。
俞璨认真瞅了会儿他的神色,憋不住笑了出声。
他现在跟个非常爱干净的大猫一样,爪子占上了泥,想处理又无法处理,面色不爽,又没法发脾气,只好忍着肮脏,想要去前找水源。
维利托挑眉,“你终于笑了。”
话音刚落,俞璨脸色一下子垮了下来。
她推开小院门,让维利托进门,她帮他分担了一半的水果,抱在怀中,衣服也染上了泥。不过她没洁癖,毫不在意,进门直接把东西放在水池篮子里,拍拍灰,洗干净手指。
“宝贝,你脏了。”
维利托看着她衣服上的污迹,那臭脸像别人欠了他一百亿美金
俞璨低头一看,确实,衣服上沾了一大块污渍,不过好在没有成块的泥在上面,她心想没事,等会儿洗澡直接丢洗衣机里搅了。
谁成想,维利托直接扒了她的上衣,一言不发拿去洗漱间。高大的身躯挤在狭小逼仄的洗漱台,认真低头搓衣服。
他的侧脸线条很帅,成熟的那种男人感,眉眼低垂,鼻背流畅,大手搓着她的短小上衣,额前几缕碎发垂落,增添了几分随性。
俞璨坐在沙发上,侧目频频望他。
听着他倒水换水再搓,哗啦啦的水声,惹得她心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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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乱。
不知放了几遍水后,俞璨再也忍不住,腾地一下站起来走过去,看着衣服上的污迹越来越大,盯着他的动作:“你难道不知道洗衣服要放洗衣液?”
……
里昂斯家族的大少爷真的不知道。
从小他的衣服有专人洗护,更多是穿了一次就丢,从来没有洗过脏衣服,这是第一次,给别人洗。
而面前这人毫不感恩戴德,反而趾高气扬的吩咐。若是让助理看见,定然会被惊到说不出话来。
维利托反而好脾气应下,又找到洗衣液放了一大堆,搓呀搓。
一堆泡泡,快要漫过到地面。
场面愈发超出意料之外,俞璨咬牙切齿,她一巴掌把人赶去做饭,自己则把那件上衣丢了。
夜晚,两人躺在床上,安静无声中,维利托突然道:“你今天拒绝我十五次。”
俞璨:“……”
“哦,然后呢。”
维利托小声:“你以前从来不会这样对我。”
俞璨心中暗道这个傻子,以前她是利用他在意大利活着,现在她不需要他了,自然不会哄着他,只想让他有多远爬多远,最好这辈子都不见面。
“大晚上的,别想那么多,快睡吧。”俞璨冷冷讥讽他,“如果你放我回去,我会让你高兴点,至少能像以前那样对你。”
那人沉默了很久。
直到俞璨昏昏欲睡,才听到身旁男人拒绝,他声音在黑暗中很突兀,低沉着:“不,只要你在我身边,我死都不会放开你。”
俞璨装作没听见,彻底闭上眼睛,装出睡着的模样。
她现在很烦,不知道经纪人那边有没有报警,很多合作的商务她还没履行合约,刚在法国领完奖,她就人间失踪,这放到国内也是一大新闻。
但她深刻知晓,在欧洲,维利托·里昂斯是权威的代表,只有他想,没人能阻止他。
睡得迷迷糊糊,她感到脖子一痛,维利托亲吻她咬着她。俞璨被他烦得一把抓住他的头发,咒骂:“滚呐,你怎么跟个狗一样。”
漆黑一片,被骂了,男人呼吸急促,用一种无法用言语形容的深重呼吸,头埋在她的肩膀,嗅着亲着甜着,不时轻咬重咬一口。
他逐渐往下,抓住她的脚裸,缓缓分开。
一片黏腻声中,他开口:“继续骂,我喜欢。”
俞璨浑身绯红滚烫到快要烧着了,她面色红透了,耳尖脖颈粉红水淋淋泛着光,她哼着哭着,对方迟迟不作为,她真的要恨死他这种毫不羞耻的行为了。
“恨死你了……恨你,我讨厌你,你能不能离开我……”
俞璨被逼得精神崩溃,口中的话越发狠毒,身体愈发红晕,昏昏沉沉,不知道在说什么,倒是把真心话吐露个全,从头到尾她都没想过真的爱他,“我恨你……”
维利托一顿,继而更疯狂。
最后,他温柔亲着她的额头,“不要讨厌我,不要离开我,我爱你。”
“没有你,我会活不下去。”
俞璨已然沉沉睡去,不省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