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照月留到了最后,今日不仅是魏夫人的寿辰,也是苏照月为魏夫人诊脉的日子。
“魏夫人,还是用原来的药方,继续服药就可以了。”苏照月将脉枕收好。
“阿月,这段时间多亏了你,我觉着我这身子呀利索多了。”
“夫人中毒本就不深,只是时间耽搁得久了。夫人按照我的房子继续服药,这毒虽不能根除,但是对您的影响只会越来越小。”
魏夫人点点头:“阿月的医术,我自然放心。”
韩逯从门外进来。
魏夫人问道:“客人都送走了吧?”
“都送走了。”
“咱们韩家许久没有这么热闹了。”魏夫人感叹道。
魏夫人也是喜爱热闹的性子,只是之前身中其毒,困扰不已,这些年才深居简出。
“母亲若是喜欢,日后可常办。”
魏夫人笑道:“我知道你孝顺,这宴会啊一年有个一两次就够了。如今我的身体也没好全,还是要静养。阿月说是吧。”魏夫人朝苏照月眨眨眼。
苏照月会意,“夫人所言极是。这毒不是一朝一夕就能解的,夫人还多多静养为妙。”
韩逯知道魏夫人是因为自己不喜应酬才这样说,却也不拆穿。“母亲,我待会还要去趟锦衣卫衙门。”
魏夫人抱怨道:“都这么晚了,怎么还有公务。你身上的伤还没好利索呢。”
“母亲,我的伤已经不碍事了,您无需担心。”
魏夫人叹了口气,知道韩逯的性子,便也不再多说。“那正好,你顺便将阿月送回去吧。”
上了马车,苏照月刚坐下,韩逯就开口道:“婉娘是沈契之女,你可知道?”
苏照月一脸懵:“沈契是谁?”
韩逯盯着苏照月,语气逼人:“你当真不知?”
苏照月被问得有些烦了,“韩大人,若是觉得我在说谎,大可以将我押回诏狱严刑拷打,大人想听什么,我便招什么。”
韩逯被呛得也有些恼了,“好伶俐的一张嘴。你怕不是忘了自己是什么身份。”
苏照月冷笑一声,“不用韩大人提醒,小女不敢忘。您是朝廷二品大员,我是一届草民,怎敢跟韩大人同乘一辆马车。”转头对车外喊道:“江飞,停车!”
马车慢了下来,苏照月不等车停稳,就从马车上跳了下来,将琴心吓了一跳,赶紧上前将人扶住。
江飞看看苏照月,又看看车内,一时不知该怎么办。
“走!”韩逯的声音从车内传来,难得带了几分怒意。
江飞有些抱歉地看了一眼苏照月,只能赶着马车走了。
“小姐,您没事吧?”琴心有些担忧地看着苏照月。
苏照月看着走远的马车,心中也有些后悔,今日到底是怎么了,竟然跟韩逯置起气来。苏照月吐出一口浊气,“走吧。”
琴心将披风给苏照月披上,将系带系好。
夜色如洗,一轮似银盘般的明月悬在天上,清辉泼洒而下,整条街道浸染在如水的月华中。
白天车水马龙的青石板街道上,此刻早就没了行人,显得格外空旷。
拐过一道弯,前面不远处的巷子里传来人声。
“田公子,请您自重!”这声音有几分耳熟。
一个口齿不清的男声道:“婉娘……,本公……公子仰慕你许久。今日得见,娘……娘子果然风姿绰……绰约,让人心神荡漾啊!”
是婉娘!苏照月心中一惊。
“啊!”婉娘惊呼出声。
“田公子,你要做什么!你快放开我家娘子!唔……”一个女声带着哭腔喊道。
苏照月将披风一解,扔到琴心身上,口中说着:“你在此处等我。”人已经奔了出去,右手顺手从头上拔下一根珠钗,反手握在手中。
来巷子前,就看到巷子深处,一个一身肥膘的男子将婉娘抵在墙上,一只手捂着婉娘的嘴巴,一只手正在扯婉娘的衣服。
离苏照月近处,两个小厮背对着她,正扣着一个小丫头,那小丫头一边挣扎,口中一边发出“呜呜”声。
苏照月的身形如鬼魅般掠到一个小厮身后,那小厮只觉得颈后一凉,还未及惊呼,那根珠钗已精准无比地从他耳下的致命穴位刺入,直透脑干。他狰狞的笑容僵在脸上,身体软软倒下,甚至没有发出多大的声响。
另一个小厮一愣,还没看清发生了什么,只觉一道黑影扑面而来。苏照月借着一旋之力,珠钗带出一道血线,直刺他的喉咙。小厮下意识伸手要挡,只听噗呲一声,钗身透过他的手掌洞穿他的喉咙。他嗬嗬地叫着,鲜血从他的口中、手上涌出。
田公子这才惊觉,被吓得酒醒了大半,猛地松开婉娘,满脸惊恐:“你……你是谁?!”
苏照月不答,抽出插在小厮手中的珠钗,小厮“咚”的一声倒在地上。那男子见状折身便跑,口中还大叫道:“救命啊,杀……”
“杀”字刚说出口,人就已经瘫软下去,只见他肥硕的后颈处露出小半截珠钗,苏照月不知何时已经出现在了他身后。
“小……姐……”琴心喘着气跑到巷子口,就被眼前的景象骇得钉在原地。
浓重的血腥气扑鼻而来,巷子里的青石板路上横着三具尸体,挨着自己近的那具脖子处还汩汩地往外冒着鲜血,琴心甚至觉得那鲜血还往外冒着热气。
而自家小姐此刻正弯腰从田公子身上拔出珠钗,又顺手将钗身在田公子身上擦了擦,待钗身恢复光亮,这才将其重新簪回头上。
苏照月回身,看到站在巷口的琴心。此刻的苏照月如死神般矗立在不远处,琴心只觉得她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像是一把利刃悬在自己喉咙前,不自觉地咽了下口水。琴心赶忙伸手扶住墙壁,使自己不至于因为双腿颤抖而没法站立。
苏照月不再看向琴心,转头看向一旁的婉娘。一旁的丫鬟被吓得忘了扯掉口中的布,手脚并用地爬到婉娘身边,紧紧将婉娘搂住,浑身不住的颤抖。婉娘衣衫凌乱,面色如纸,嘴唇不住的哆嗦。待看清苏照月的面容,婉娘脸上的惊恐还未褪去,瞬间又混入了震惊与错愕。
此刻苏照月与一个时辰前宴会上的苏照月判若两人。宴会上的苏照月言笑晏晏,亦如其他京城贵女一般,而此刻的苏照月却像是专锁人性命的修罗恶鬼。
“是……你?!”婉娘的声音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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抖。
“谁在那边!”巷口亮起火光。
琴心一步一步挪动退到巷子里,声音中带着恐惧与不安对苏照月说道:“小……小姐,来……来人了。”
苏照月几步上前,又将头上刚刚簪好的珠钗取下握在手中。
两个穿着戎服,举着火把的官差走到巷子口,火光瞬间将巷子照亮,待看清巷子里的情况,一人拔出佩刀,冲着正在往前走的苏照月喊道:“站住!”
苏照月正想闪身上前,婉娘的声音让苏照月的动作停了下来。
“郭毅?!”
那举着火把的官差将火把往前探了探,伸着脑袋往里瞧了瞧,这才看到被丫鬟扶着,缓慢站起身的婉娘。
“婉娘?!”转头大声向来时的方向喊道:“将军!这边!”
另外那人拿着刀戒备的看着苏照月,只要苏照月有一点动作就立刻会挥刀。
苏照月依旧将珠钗牢牢握在手中,一双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巷子口的两人。
不一会儿,一个身着戎装,满脸络腮胡子的大汉出现在巷子口,苏照月一眼就看到了他脸上的那道疤,这是那日丽苑门口那人。
婉娘已经走到苏照月身旁,伸手握住苏照月的手,低声道:“自己人。”
大汉看到婉娘,脸上露出笑意,再看到婉娘衣衫凌乱以及旁边躺着的尸体,脸色一变,两步上前,将婉娘拉到身边,“你有没有事?有没有受伤?”
婉娘摇摇头,“武哥,我没事。”
大汉不相信又仔细检查了一遍,“真的没事?”
“真的没事。”
大汉这才放下心来。“这是怎么回事?”说着转头看向苏照月,一股杀气向她袭去。
婉娘轻轻拉了拉大汉,“刚刚是苏小姐救了我。”
又对苏照月道:“他是五城兵马司指挥使任武。”
任武,竟然是他。苏照月这才将手松开,将珠钗重新簪到发间。
任武上前检查地上的尸体,伤口小且深,应该是刚刚苏照月簪到头上的珠钗造成的,只是这珠钗似乎与寻常夫人用的有些区别。三人都是一击毙命,下手干净利落。尤其是这田公子,此人一身肥肉,看上去应该是逃跑过程中,被人从身后刺中要害。这绝非一般人能做到,饶是自己,也不见得能做得这么干净。任武微微皱眉,这苏小姐恐怕不是一般人。
苏照月走到尸体旁,开始在尸体上翻找。那名叫郭毅的官差呵斥道:“你在干什么?”
苏照月没有理他,任武却立马明白了苏照月的意图,对郭毅道:“你们去巷口守着。”
郭毅不敢违抗任武的命令,只能与旁边的郭强一道往巷口去了。
苏照月将钱财收到一块递给任武:“这些我不方便带着,就由你处理了吧。”
任武盯着苏照月:“你到底是谁?”
苏照月抬头对上任武的目光,冷漠而疏离,“你只用知道我是柳叶巷苏家的二小姐苏照月。”顿了顿接着说道:“你与婉娘相熟,就劳烦你将她送回去。”又转头对婉娘的丫鬟道:“你与你家娘子从韩府出来,碰巧遇到了任大人,一起回了丽苑,此外从未见过任何人。记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