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构成我的一切,并不是由我决定的。
这令我非常不爽,虽然我不讨厌这个小镇,但也不会在别处特地想起它,所以现在被带到这个旧地,还是在我并没有主动提出想来的时候,才感叹路途的辛苦。
总而言之,我还是回到了这个小镇,我从未沾染过这个民族的气息,我只有在回到它的时候才会怀念它,其他时候我都在麻痹自己。
我看见小时候常常玩水的河,看见通往山头的路,就仿佛看见上面的泉水,然后我看见,仿佛能打开下一片天地的隧道。
我喜欢散步,这比乘坐别的交通工具,更能感受到交替更迭的空间:哪里又拔地而起了一座竹子搭成的空架子,哪个黄金地段的店子又倒闭了,匆匆忙忙换上横幅,进行着主人的交替……
而不是坐着车发呆,一抬头发现已经驶远了。
三姨和外公不在家,我将这三层楼的房间分配了,回到自己房间,外面的月大大地对着窗户,越来越近。
我发现我对这里的记忆已经淡了,但家的记忆是不需要人在场才能打开的,我不需要打开“水晶盒”就能轻而易举地用手比划出他们笑时,嘴角的弧度。
刷牙时我看见窗外的花开了。
像是偶然放假,短暂在家里歇息的中学生活,虽然现在是时间倒退了,是小升初最后时候之前生活——我的三年级。
【欢迎来到梦的第三层】
「得亏你这脑子能发现时间倒退了,没错,你又变小了。」
(变弱小了……我又怎么了吗?)
月亮的光芒仿佛在一闪一闪,回来得已经很晚了我打算睡了。
睡前我胡乱想着会不会有人想起我,但觉得现在想这种事,就算有,也无所谓了,况且那个等待的人该想得多辛苦啊。
脑中出现了这句话:
【你梦见了谁?】
我选择了忽视,将抛锚的想法逐出脑内。
这个世界空荡荡,仿佛什么都没有。我睡到早上九点起来,巷子里有人在大呼小叫什么,他们争相呼告的事情已经传到了我耳里,这个世界快要毁灭了。
怎样才算是毁灭,如果不是即刻而亡,也没有发生地震,国家政权依然稳固,我的房子也还在,战争在远方发生了吗,我起身想问问下面的人。
我拉开窗帘,我窗外的藤依旧攀得茂盛,像没理干净的杂发,匆匆披洒在肩后。或许是我怀着早早被吵醒的不满,拉开窗帘的声音太大,三姨在楼下的坪坝对我打招呼,“你终于起床了吗?”
我怀着一些还穿着睡衣的尴尬,以前我是不会这样的,是不是在别处待久了呢,那些人居然也能影响到我的思想……我笑着对她打招呼,“早上好……发生什么事了吗?”
“这个世界昨天还不是这样的,它怎么突然变了?”有一个人涕泗横流地跑过街道,抓着自己的头发。
哈哈,我不禁想笑,昨天虽晚,但我还是也到达了绮连,怎么我就没发现呢。但我还是问道:“真是这样吗,三姨。”
“啊……怎么说,这个小镇正在变得奇怪,青莱你也不该回来的,昨天你来的时候我睡了,不然肯定劝你启程回去啊。这么大的事,还没有传到吗?”
“没有啊,大概消息封锁了?这么大的事,还能藏得住啊……话说绮连昨天是怎样的呢?”
我耳边突然响起了繁杂又连续的钢琴声,一开始还像悬疑剧,后面节奏加快,越来越像舞曲了。
我无奈,我这大脑抽风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我怎么感觉有些激动,但我撇下嘴角向三姨询问。
“世界就像被神注视后摆弄一样,许多建筑坍塌了,许多建筑又迅速在远处拔地而起了。况且你忘了吗,我们的小镇,原本是个怎样的地方吗?”她越说越激动,浑浊的眼球死死地盯住我。
神?神的说法都来了,无聊。但总感觉不回答对有点危险啊,我将自己从书上看到的带了点感情说了出来。
“和谐的、与世隔绝的小镇。”
她在楼下对我点了点头。“不错,看来你没有忘记自己的根。”
她好像考核课业的老师啊,但是也好糊弄,我不禁想道。
但又觉得讽刺,根,什么是根,我又不是植物,这个世界上根本不存在这些感情化的东西,能称作根的话,它总该有种引力该紧紧牵住我。
而我这么多年有的只是,四处奔波……
“你自己去看看这个世界吧,只要在这里待上几天就行了,你就能看到,世界再次开始变换。”
那不是挺好玩的,我没有说出来。
匆匆拉上窗帘换上出门衣服后,我走到楼下大厅。
因为我刚刚搬回来住,这里什么都没有,失去了生活痕迹的家,好像失去了颜色,我推开门,白茫茫的光泄了进来。
我看见凋零的白塔,最上面作为穹顶的花已经谢了,红色的暗河从幽暗的山洞里涌了出来,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所过之处没有被河水粘湿,也没有泥泞的河床,它只是静静地,在白瓷地板上流淌。
我捡起地上零零散散的黑纸笺,旁边有黑紫色的羽毛笔,我试着写了下字,却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蓝紫相间的花幽幽地开着,颜色像是牵牛花,里面是宝蓝色,外面渐染着墨紫色。花瓣却是大大地展开。
白塔外面是层层叠叠的楼梯,穿行错落成了蜂巢般漂亮的几何形图案,无数白光飘扬,忙进忙出。我害怕伸出手或者走动面前的一切就会消失,我只是静静地站着,将一切刻进心里,直到闭眼后视网膜也留下这些。
然后迈出一步,一切就变成一个个色块,崩溃着向我眼中飞进来,我听见缓缓流淌的圣歌,等最后一块碎块进入我眼睛后,我看见街上乱成一团。
菜篮被踢倒,街上有人在奔跑,焦急的脸庞。我一边捡起地上的土豆和胡萝卜,一边看向四周,只见有人用水果刀捅进了自己,血像是开了花,在空中暂停了一刻,然后飞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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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
人群散开,甚至有人趁乱踩到了我的手,我生气地揪住了那个人裤腿,站起来,“跑什么跑,你踩到我了,还有这菜都被你踩坏了。”
旁边的婆婆一脸无奈:“没事的,抱歉啊,还让你被踩到了。”
现在又变得和善了起来。
那个人却对我说道:“当时大家都在跑,抱歉啊我没看路。”
“好吧。但你要赔医药费。”
“啊?我真没有钱。”
“没钱就别凑热闹,我的手真是要断了,那是我的惯用手,以后干不了活了怎么办。”
“对不起,对不起,要不我给你想办法怎么治好。”
我无视了他,看还有些人凑在尸体旁边,便也过去了,一团烂肉,明明只捅了一刀,他却迅速腐化了,心口红色的血洞长出了绿色的霉,他在一点点消失。
“他是为什么要自杀呢?”我自顾自地说。
旁边的人们却像是不可置信地看着我,“你在说什么呢?当然是为了前往更好的世界了,他是一位勇士。”
啊?我没回来的时候,我们小镇怎么也从古代迷信变成现代迷信了呢。
“你们信的是哪位神?”
没有人回答我,我第一次被人那么嫌弃,只好离开那里,背后仍能感受到他们的仇视,我戴上了帽衫。
“你不是这个小镇的人吗?”之前踩到我的人步步紧逼地问。
“我才回来,好了,没你事了快走吧。”
我回到家里吃着饭,桃初他们为何在我家?
误入了这个幸福的小镇,车总是拥堵,人行道也是堵得水泄不通,地上也有人乱扔的垃圾,却非常的、热闹,我可以说。
像是路边的这栋四层楼的小房子,蓝色的玻璃作为门,你在里面做的事外面的人都看得见,像是晶莹剔透的小小空间,将人的生活展示给外面活在真空中的不了解现实的人看,但大多数只是行色匆匆走过,没有人有窥探一家生活的兴趣。
但这时就很危险了,我们在屋里,外面的行人消失了,只有海洋生物黏在门上,刺球一样的吸盘,咕唧转动的发出令人牙酸声音的眼球。
我下意识看向李行忆,他举起双手说:“我还没说过我的身份吧?我是“注视者”——”
感受着我的视线开始游离,他拍了拍我,“又走神了?”
“不好意思。”我总是无法集中注意力,玩着手,不同时做几件事我就不痛快,虽然这样会将每件事都弄得很糟。
并没有表示不高兴的他继续说:“我可以从世界上的“瞳孔”——他人的眼睛、摄像头、一些异物,看到那些视角。虽然这会让我自己不被看到,调试许多视角也很麻烦……”
不管怎样我们还是吃起了饭,大姨二姨三姨外公他们看不见其他人的存在,也看不见门外潜藏的危险。
我把筷子伸进霉豆腐里面,却只是蘸了些味,依旧光嚼着米饭嚼到嘴里满是干巴巴的甜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