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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 自言自语

作者:梦生终夜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我皱着眉,确实,我一直觉得全身的细胞还在为我工作着,那我凭什么放弃它们,放弃生命?


    如果宇宙有着许多星星,我们身体里的细胞是不是也能类比星星,被抛弃了,被巨噬细胞清除了,就像燃尽了的星星化为黑洞,暴戾地将所有不幸的捕获者吸入——让他们一起死!


    这样挺耸人听闻的,你想,手上每一寸肌肤都有细胞,宇宙每一处星系都有星星,我们是不是也活在某个巨人的体内,作为勤恳的细胞生活着呢?工作,是为了获得钱财活下去,更高尚的来说,为了获得存在价值。


    但是它告诉我,世界只是一个游戏,但是也需要很大的算力吧,什么规模的计算机能演算出我们每个人的人生轨迹呢?比如我,我做了个二选一的选项,衍生出两处可能,不同的宇宙,接下来再做n次,就有2的n次方个世界,2的n次方的生命,2的n次方不止的细胞……


    「但其实世界只演算出主角的可能吧,你们都是背景板……事实上你们都是被定好的,已经录好的胶片无法改变,只能滚下去不然就会卡住;划烂胶片,你们的未来也会坠入深渊,没有人哭喊,就那么消失,好吗?你们只是孤独之人跨年时放的春节联欢晚会,听到你们就是背景喧哗的bgm;看着你们就是搭好的舞台;碰触你们就是幸运观众与演员握手了懂吗?」


    (不懂。)


    为了气它,我在医院外等候的时候拔着青草,这次是真草了。


    长长的很扎人,躺在上面也不舒服,就像针刺般,没有软绵绵的想象的感觉,不理解为什么那么多人还在阳光明媚的草丛里跑着闹着。


    我还能跑吗?试着动着双腿,先是活动自如,然后飞了起来,我跑到有石块的地方,才发现手里的草已经被我捏出了浆水。


    草很尖不好榨汁,所以选择叶子吧。


    将草与叶子放在平整的石面上,用尖锐的石头在上面砸,明明是同类却互相伤害着,在中间艰难求生的叶脉终被损毁,幽绿的眼泪渗出,像是洞穴里恶龙的眼睛。


    “这个,很有意思吗?”


    我的影子被一个更大的影子笼罩,因为站着所以格外狰狞,它衣袍猎猎,有五只手和巨大的羽翼,因为阳光被遮住了一下都黑下去了,呈现出世界末日的样子。


    我转过头去,发现了一个陌生人,她扎着两根短短的麻花辫,头发很有个性,发尾层层叠叠,反翘着,脸颊两侧垂着长长的碎发。


    我儿时天天在市政府玩,在公园玩,还从未有人对我玩的好奇呢?


    「真的是这样吗?」


    (我忘了花萱……但这也是我强加给她的。)


    “很好玩的,你也来试试吧。这是砸出叶绿素的游戏。”


    不知为何她嗤嗤笑着,“啊,抱歉。”


    唉,我知道那不是叶绿素啦,怎么可能给那玩意弄出来。但这样叫有点魔法的意思不是吗?


    她接过我给她的石头,对准满是窟窿的叶子,我期待地看着,那块巨大的看似能永远伫立在那里的石头,碎裂了?


    嘴巴张成o形,说不出话,因为她嘲笑地看着我,顿时生出不甘。什么啊,你是来跟我玩的,还是来打我的脸的?


    “你怎么每次,只有我找到你,才能恢复记忆啊?”


    那时却感觉童年好像被打破了,我所信的事实——人能坐上去的石头不可能崩塌,就像我的世界一样。


    午后的阳光眩目,就像从海底看一切一样,没想到这里也能呼吸啊,还能看到泡沫、鱼吐出的泡泡、游动时鱼畸变暴凸的眼珠反射着光,我浮到岸上,看清了他嘲笑着我的脸。


    “这是何等的孽缘啊……”


    随后将我按了回去?


    我是不断呕吐的浮标,被按着一上一下;又或许是我自身的密度和水的密度差不多,水阻几乎为零,我只是随波逐流着,在弯曲的海岸线上仰泳,我看着蓝得耀眼,包容一切云朵的天空。


    云朵也会动。当你看久了。就发现它们在远离天空的拥抱,却还要装得若无其事,隔半天才挪一点点脚。


    懦弱的我,在父母打造的天真的梦活下去的我,第一次看到金色鸟笼的边缘。


    诶,我发现手可以伸出那缝隙呢?如果我足够瘦,是不是都能挤出去?


    「没事的,没事的,我会一直陪着你的,所以不要想着节食这样的事了。」


    (我也没想这样的事啊,只是打个比方,你知道我不会做出虐待“我”身体的事的。)


    一个人奋不顾身地向我游来,我不知道她为什么要对我那么好,明明我只是她朋友的女儿,明明我们之后没怎么见过也没什么事了……


    几乎被拎起来了,我快速远离水面,水一上一下夸张的黏腻的吸力离我远去,站起来的时候水从胶状防水的衣服上尽数褪去。


    游泳圈漏气了,她怎么不会游泳啊、我没想到、她那么久没出过声,这样的话语不绝于耳,我意识到了现状。


    再回头看向溺水的那片水域,桃初的笑脸在那片晚霞映红的水面,有点诡异,是郁生竹扭曲了时空做成了这样啊。


    小时候的我怎么把他认成了女生啊,我无奈抚脸。


    不知道赫漫妈妈怎么发现溺水的我,我与之前一样心悸,这是现实的我第一次离死那么近,但反应过来后我还是和赫漫一起玩着贴纸书。


    我们在大桥下的河里游着泳,说是游泳,对我来说只是玩水罢了,我喜欢捧起水来那种清亮的色泽,那干净的触感,洒在身上与众生命一同欢悦的银铃般的声音。


    小时候的我盯久了水会看到水黾般快速跳动的黑点,我将它称为暗物质,以为可以发现什么大科学家都没能发现的秘密,世界里不变的定律。


    兴致勃勃地查了很多资料,不知道是不是急于表现自己,急于获得认同,连自己都欺骗了,我发现自己真能看懂某些东西。


    长大的我依然不会游泳,父母笑着说,没事的,溺死的也往往是会游泳的,他们对自己的能力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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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信,所以造成了悲剧。


    这是何等不公平的歪理,可我也点点头,自愿被它束缚住了。不会游泳就不会靠近水,那如果水找上你了该怎么办,面对危险愕然不已,等着被吞没,在地狱里再去后悔吗?


    我回家后就再没说过话了,一开始还没惹出什么事,因为有时即使在父母面前,我也只是个沉默的孩子。


    他们在饭桌前笑着,时不时对新闻里的大人物点评几句,因为拯救婚姻、寻找亲人的那些综艺而热泪盈眶,失望地看着对方,仿佛从上面看到了自己的影子——爱已无力,只剩对彼此?对孩子的责任,与不想改变习惯的日子的麻木感。


    但在我看来我的家庭很正常啦,没有家暴,没有出轨,只是我吃饭很慢,又吃了一个多小时。


    看这种节目他们自然也不会问我感想,遇上男女激动和好的场面,还会挪揄地问我看得懂吗,答案是否都要捂住我的影子。


    我一想说话饭粒顺着气流呛到气管了,我低下头开始咳嗽,明明喉咙有气流通过,我的背都因力度过大而颤动了。我却好像被摁下了静音键,我听不见自己咳嗽的声音,我不知道别人能不能听见。


    父母还在专心致志地看电视,我也就此作罢了。


    直到晚上十点多爸爸睡了,我和妈妈看着别的综艺,她从灰色的一个保温箱里拿出了一袋有着医院味道的袋子将它放入腹侧,用衣服保住。


    我贪婪地吸着那温暖的味道,像是小鸡孵化了,毛茸茸热乎乎的味道。消毒水的味道让人感到清洁,仿佛能忘掉洁癖什么的倒地就睡了。


    她拿来那个医院用来打吊针的高高架子,上面挂了一个冰冷的袋子,与她衣服里的不同,透明的线连接着它们,黄色、透明的液体交替流动。


    我无端想起了她与我开始相连的那条红线、被和谐的脐带,现在它们还在那里吗?如果你也能操控我,让我随着你意志而活着,那你和玩家谁的操纵优先级更高?


    她摸着我的头说:“暑假到了吧,你还没有去绮连的,妈妈先把你送过去,高兴吗?你又可以和花萱玩了。”


    高兴是高兴,但你为什么又丢下我了?上一次即使我跪下求她,抱着她腿也抵挡不住大人离开的力量。


    现在的我是十七岁的我了,在之后一个妈妈失而复返的日子里,她告诉我她那次是换肾去了,好不容易得到了肾源,那一定不能放弃了。


    「“这样我们一家就能永远在一起了。”」


    (是的,她是这样说的。)


    但现在为什么要丢下我,我那时还是个被溺爱得生活都不能自理的孩子吧,你是怎么放下心来的?


    即使她说了那么多话,我也没有说一句话,一开始还可以说是孩子的别扭,伤心得说不出话?她记起我回来还没说过话,有些疑惑地看着我,但直到第二天告别时我也没说话她崩溃了,疯狂摇着我的肩膀,卷曲的头发暴风雨般打在我脸上很痛,我很想说点什么,集中精神,这次发现嘴巴都开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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