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萧清河站起,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李晏和萧清河。
李晏和萧清河的关系如今已不是秘密,只是大家都在猜测李晏会不会招平民出身的萧清河为驸马。
庄如意在古琴前坐好,萧清河拿了根笛子。
三人这番合作完全忽视了时燕纤,时燕纤眼神闪过一丝狠戾与阴毒。
但面对李晏,时燕纤又不能做什么?只好阴沉着脸回了她自己座席。
李晏原本没想出风头,可时燕纤的挑衅让李晏不痛快,她决定打时燕纤的脸。
不过不仅仅是李晏自己打时燕纤的脸,李晏更想用庄如意来碾压时燕纤!
李晏之前练云影剑法时,庄如意心生灵感,谱出一首古琴乐曲与之相配。
萧清河不会乐器,但他为了能和李晏相合剑法,特意找乐师学了笛子,还请庄如意将古琴乐曲改成笛子曲谱。
因此李晏练云影剑法,可以古琴伴奏、也可以笛子伴奏,还可以古琴和笛子同时伴奏。
庄如意弹起了前奏。
随着古琴声音响起,李晏使出云影剑法第一式。
萧清河的笛声同时响起。
萧清河的笛音中灌入了些许内力,让笛音不会被古琴声音淹没、但同时也不会盖过古琴声音。
三人不是第一次合作,琴声悠扬、笛声清越,李晏的剑则如蛟龙闪现、风卷雷旋。
真真是“来如雷霆收震怒,罢如江海凝清光”【注】。
云影剑法注重灵活性与爆发力,经萧清河一招一式、贴身教导后,哪怕没用什么内力,李晏的云影剑法也颇具雷霆之力。
这可不是普通的剑舞,而是真真正正的剑术!
是可以杀人的剑术!
殿内之人看到李晏的剑术,都感惊讶,就连琼皇也不例外。
琼皇一直知道李晏和萧清河学了剑法,但琼皇以为李晏只是学了个花架子,没想到还真的学成了。
其他人想的则是:没想到皇太女还身怀武功!
高云鹤却没什么反应,因为她经常看李晏用赤霞宝剑练云影剑法。
赤霞宝剑是萧清河在外的两年特意寻来送李晏的。
赤霞宝剑剑身呈现赤霞般流光,因此得“赤霞”之名。
传说赤霞宝剑是一位道法师所铸,以“身正剑直”为铸造理念,有驱魔灭邪之能。
有没有驱魔灭邪之能不知,但赤霞宝剑锋利、不生锈、不钝,还自带剑气。
李晏用赤霞宝剑练云影剑法时,曾将东宫的石桌一劈为二。
如果李晏今天用的是赤霞宝剑,只怕麟德殿都要被破坏。
高云鹤趁着没人管她,赶紧偷偷喝酒。
除了高云鹤,其他人的视线全集中在李晏身上。
李晏练到“青云直上”这一招时,琴音和笛音仿佛也冲破云霄、乍现万道光芒。
李晏练到“雷霆万钧”这一招时,琴音和笛音奏出了千军万马奔腾而来的气势。
在琴音、笛音和剑术三者合一时,殿中之人感受到磅礴的杀意!
大家不由自主屏住了呼吸,生怕动静大了会招来杀身之祸!
曲终,李晏也正好收住剑势。
满殿先是寂静无声,突然之间不知道谁带头喊出“好”,随之而来是满殿的叫好之声。
一名官员道:
“曾闻公孙氏一舞剑器动四方,如今看殿下舞剑也不遑多让。
真是‘观者如山色沮丧,天地为之久低昂’。”【注】
另有官员道:
“剑法好、曲谱也好,三人演奏配合得更好。
只是不知道这剑法和曲谱分别是何人所创?”
李晏将剑递给沉香:
“这套剑法名‘云影剑法’,乃萧统领师娘所创。
曲谱则是庄员外郎观我舞剑有感所创。”
听说曲谱是庄如意写的,大家又纷纷夸赞起庄如意来。
“庄员外郞这一曲旋律生动、刚柔并济、壮丽辉煌,如果不是殿下说出来,还以为是经历过沙场的大儒所作。”
大家一直听闻庄如意博学多才,之前只见过庄如意写的诗和文章,都是佳作,现在看来,庄如意更擅长曲谱和乐器!
这样的人,称之为博学多才一点也不夸张!
怪不得庄如意身为女子,在庄氏一族也能说得上话!
就在大家纷纷感叹庄如意的博学多才时,李晏又平静地说了一句:
“庄员外郞最擅长的还不是谱曲、而是绘画。
她画的仕女图衣裳劲简、色彩柔丽、以丰厚为体,写实且传神,可称得上大家!”
李晏之所以说这些,一是想告诉大家:
像庄如意这样卓越的女子,在座许多男人都比不上!
李晏是为庄如意以后升迁铺路。
二是说给捧时燕纤臭脚的那些人听:
只有像庄如意这样的人才是真正的才女!
时燕纤和庄如意比算什么?也配称“皇城第一才女”?
重生第一次见到庄如意的时候,李晏就心生感慨:
只有像庄如意这样的女子才是真正的才女,可她却一直低调,反而才女的封号都给时燕纤那样的半吊子得了去!
只是庄如意自己并不介意有无才女封号,李晏也不好多此一举。
但时燕纤今日来挑衅李晏时、李晏觉得替庄如意扬名的机会来了。
果然,李晏的话说完后,大家又纷纷感叹起来。
还有人对庄如意的父亲庄侍中道:“你生了个好女儿!”
庄侍中假装谦虚、实则得意道:“哪里、哪里。”
也有人对薛大将军道:“薛大将军,你家好福气,娶了个这样出众的儿媳!”
薛大将军毫不避讳,但言语、神情间也透露着十分得意:
“是薛绍高攀,不过也是薛绍的福气。”
薛大将军得意的样子让人想挠花他的脸!
庄侍中的一名学生道:
“只有像庄员外郞这样的人,才配称得上皇城第一才女。”
这句话是李晏想要听到的,但她并没有示意人说。
只能说绝大多数人的目光都是雪亮的,只有少数人的眼睛才会被眼屎糊住。
琼皇这个时候也开口了:
“曲好、剑术也好、三人演奏配合得更好,三人都有赏。”
……
注:“来如雷霆收震怒,罢如江海凝清光”和“观者如山色沮丧,天地为之久低昂”均出自杜甫《观公孙大娘弟子舞剑器行》一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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