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餐后,窗外华灯初上。
城市的霓虹为冰冷的玻璃幕墙染上斑斓的色彩。恋雪放下筷子,犹豫了片刻,还是轻声向猗窝座提出了请求。
“猗窝座先生……今晚,可以带我去看看父亲吗?”她抬起那双可以把猗窝座可爱死的粉色眼睛,带着小心翼翼的期盼,“边田下午来过信息,说父亲状态不错,我想……去和父亲说说话。”
猗窝座正随手收拾着碗筷,闻言动作顿了顿。
“嗯。”他淡淡应了一声,算是同意。
虽然恋雪今天折腾一天了,应该早点休息。但是看望父亲这件事应该会让恋雪心情变好吧。
“谢谢猗窝座先生~”恋雪笑了一下,小声道谢。
猗窝座把脸扭到一边,啧,别太犯规啊。
长这么可爱。
庆藏所在的医院不远,一会就到了。
两人正在等电梯。这时恋雪双手拿起自己的手机,递到猗窝座面前,拜托道:“猗窝座先生,帮我拿一下吧。我忘记带包啦。”猗窝座顺手接过,想了一下恋雪好像没什么包啊饰品什么的,来的时候东西都没带多少。
回去让楼下的店送包上来吗?衣帽间不知道够不够用...
电梯正好到了,两个人往病房走。
单人病房里异常安静,只有生命维持仪器发出规律的、轻微的滴答声。庆藏安静地躺在病床上,双目紧闭,面色平和。专业的护工刚刚完成晚间护理,见到猗窝座和恋雪来了,简单汇报了一下庆藏的身体状况便安静地退了出去。
恋雪走到床边,轻轻握住父亲粗糙宽厚却无力的大手。指尖传来熟悉的温度让她鼻尖一酸,但她很快忍住了。
她俯下身,开始絮絮叨叨地讲述最近发生的事情,声音轻柔得像是在哼唱摇篮曲。
“爸爸,我最近很好,真的……道场也没事,您不用担心……”
“猗窝座先生……他对我……很是照顾。”
“我吃了新的药,感觉身体比之前有力气了一点……”
“今天我们还一起拼了一个音乐盒,很漂亮,会唱歌……”
她避重就轻,只挑了些许安稳的、甚至带着点暖色的片段诉说。她不想让沉睡的父亲再为她操心半分。
猗窝座靠在门框上,双臂环胸,并没有打扰这对父女单方面的“交流”。他只是沉默地看着,看着恋雪纤细的背影,听着她柔软的声音在空旷的病房里低回。这种带着牵挂的场景,与他惯常所处的血腥与暴力世界格格不入,却奇异地没有让他感到不耐。
就在这时,恋雪的手机在猗窝座口袋里震动了一下。猗窝座随时拿起来,显示有一条无关紧要的应用推送。然而,吸引猗窝座目光的,是手机壁纸。
那是一张显然有些年头的照片。
照片像素不算高,色彩带着温暖的旧时光质感。
照片上,一个身材高大、笑得极其爽朗开朗的男人是年轻时的庆藏,他一手揽着一个看起来只有七八岁、脸色苍白笑得很羞涩的小女孩,另一只手则按在一个少年的头上。
那少年看起来约莫十岁左右,一头醒目的蓝色短发,脸上带着明显的青紫伤痕,嘴角也破了一块,像是刚经历过一场恶斗。他抿着嘴,眼神倔强,甚至带着点不服输的野性,但身体姿态却并没有排斥庆藏的亲近。而小恋雪的手,正紧紧地牵着少年那只垂在身侧、握成拳头的手腕。
这是狛治刚到素流道场第一天的合照。
彼时,他刚因为盗窃被庆藏“教训”了一顿,也被这个男人不容拒绝的善意所“绑架”。
猗窝座的目光瞬间被那个蓝发少年吸引了。那张带着伤痕的脸……那眉骨的走向,紧抿的唇线……
有点像。
像?
这个念头如同细微的电弧,猝不及防地窜过他的脑海。
这个想法不知道为什么让猗窝座一向精密的身体不受控制,一阵眩晕。
猗窝座靠着墙闭着眼承受这段眩晕。
这个人是废物。
我不是废物。
我不是.
我是...我是...
我是实验体 0823。
我是最强的。
我是,猗窝座。
缓过来之后,一股极其强烈的不悦和烦躁感充斥着猗窝座的身体。
凭什么这个讨厌的东西还占据着她的手机壁纸?!
他几步走道恋雪身边,手指戳着屏幕上那个蓝发小鬼的脸,语气又冷又硬,带着毫不掩饰的醋意,明知故问:“这谁?丑死了。换掉。”
“啊?”恋雪被他突如其来的举动和恶劣的评价弄得一愣,解释道,“这是……这是狛治哥哥刚到家里时拍的……”
“我管他什么时候!”猗窝座打断她,金色的瞳孔里翻涌着不悦的风暴,“我才是你的主人。不许用他的照片。”
“现、现在吗?”恋雪有些无措。
“就现在。”猗窝座语气强硬,他一手仍拿着恋雪的手机,另一只手则直接揽过她的肩膀,将她紧紧箍在自己身侧,然后举起手机,对准两人。
镜头里,猗窝座那张轮廓分明、带着侵略性俊美的脸紧紧贴着恋雪爆红的小脸。他表情带着点不耐烦,但更多的是一种宣示主权的强势。而恋雪则完全懵了,粉色眼眸因为惊吓和羞涩睁得圆圆的,脸颊红得像要滴血。
这里还是父亲面前啊!
这个认知让恋雪羞得几乎要冒烟,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
“咔嚓”一声,照片定格。猗窝座根本不在意表情好不好,他操作着,将这张新鲜出炉的、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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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迥异的合照设置成了手机壁纸。
屏幕上,蓝发少年倔强的身影被取代,换成了桃发金眸的男人与满脸通红、眼神躲闪的少女紧密相贴的画面。
猗窝座看着新壁纸,满意地哼了一声,关上再打开,仿佛完成了一件至关重要的大事,这才将手机塞回恋雪手里。
恋雪捧着手机,看着屏幕上亲密得过分的合照,又偷偷瞄了一眼病床上安睡的父亲,脸颊的温度久久降不下来。心跳如同擂鼓,一种混合着羞耻、无奈,以及一丝连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隐秘悸动在胸腔里震荡。
她踌躇了一下,最终还是忍不住,趁着猗窝座似乎心情好转了一点,小声地、带着试探开口:“猗窝座先生……你……你不觉得,照片上那个人……和你,有点像吗?”
她问得小心翼翼,心脏却悬到了嗓子眼。
猗窝座脸上的那点满意瞬间凝固了。
像?
那个废物?
一股无名火夹杂着近乎本能的深刻排斥感轰然窜起,甚至来不及经过大脑思考,刻薄的话语已经脱口而出:
“开什么玩笑!我怎么可能是这种废物?!”
话音落下的瞬间,病房里的空气仿佛都冻结了。
猗窝座自己也愣住了。
他意识到自己答应过不再说那个“废物”,但刚才那句话几乎是条件反射,带着一种他自己都无法理解的、极其强烈的否定和……厌恶?不仅仅是针对那个名字,更像是一种对“可能与之有关联”这个想法本身的极度抗拒。
他下意识地、带着点小心翼翼地看向恋雪。
果然,恋雪被他这过于激烈、近乎失态的反应吓到了。她脸上的红晕迅速褪去,变得有些苍白,粉色眼眸中充满了震惊和浓浓的疑惑。
为什么?
为什么猗窝座先生的反应会这么大?
这真的是正常反应吗?
怎么觉得这么抗拒,抗拒“狛治”这个名字,抗拒他们两个之间可能存在的联系。
猗窝阁看着恋雪惊疑不定的眼神,心里一阵烦躁,却又不知该如何解释。他难道要说,自己看到那张照片就觉得莫名刺眼,听到“像”这个字就觉得浑身不舒服吗?这理由连他自己都觉得荒谬。
恋雪看着他骤然变差的脸色,以及那双金眸中一闪而过的混乱,终究还是将翻涌的疑问强行压了下去。
她不想在这个时候,在这个地方,再次引发冲突。
她低下头,轻轻吸了口气,再抬起头时,脸上努力挤出一个有些勉强的微笑,主动伸手拉了拉他的衣袖,带着安抚性的声音轻软地将这个话题掀了过去:
“对不起,猗窝座先生,我不该乱说的……我们,回去吧?我有点累了。”
她选择了退让,但怀疑却越来越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