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雪依言,乖乖地、小口小口地被猗窝座喂完了那碗温热的粥。
她的顺从驱散了些许刚才那场激烈冲突与失控亲吻留下的尴尬与紧张,但空气中仍弥漫着一种微妙的、未曾言明的氛围。
猗窝座一边机械地进行着喂食的动作,一边心神却早已飘远。
他的注意力不受控制地落在恋雪那两片刚刚被他粗暴蹂躏过、此刻还带着些许红肿的唇瓣上。
刚才那个……算什么?
仅仅是为了阻止她说出那些他不爱听的话吗?
还是……这就是那些人说的“吻”?
触感很软,带着泪水的咸涩,还有她身上淡淡的药香……回忆的画面闪过,让他握着勺子的手指微微收紧,心头掠过一丝陌生的悸动。
“咳……”恋雪轻微的咳嗽打断了他的思绪。她胃里不舒服,吃了小半碗粥后,便轻轻摇了摇头,秀气的眉毛微微蹙起,示意再也吃不下了。猗窝座看着碗里还剩大半的粥,眉头习惯性地蹙起,他没强求,仰头把剩下的粥喝了。
吃完饭,药效和病弱的身体让恋雪的眼皮开始沉重地打架。
猗窝座起身去浴室,用热水浸湿了柔软的毛巾,仔细地拧干。他回到床边,动作有些生疏,却异常轻柔地替她擦拭着哭花的小脸,拭去泪痕和汗意,然后又拉起她的手,一点点擦过纤细的手指和掌心。
他的手掌宽大粗糙,布满常年格斗留下的厚茧,与她小巧柔软的手形成鲜明对比。毛巾温热的触感让恋雪发出一声可爱的、小小的声音,意识更加模糊,任由他摆布。
擦完脸和手,猗窝座换了条毛巾,掀开被子一角,裹住她微凉的脚,仔细擦拭起来。
做完这一切,他看着恋雪终于沉沉睡去,呼吸变得均匀绵长,才轻轻松了口气。
退出卧室,轻轻带上门,猗窝座有点不知所措地抓了一下自己桃红色的短发。
想了想还是先把乱七八糟的垃圾扔到门外,开始打扫卫生。
他觉得自己大概是疯了。
这小东西别说什么打不得骂不得,稍微说重两句就能哭到几乎晕厥。为了个死人和他顶撞,偏偏他还见不得她难过。她的眼泪像无形的手,紧紧攥着他的心脏,让他烦躁,让他失控,也让他……无可奈何。
怎么对待她才好?
这似乎成了他人生中遇到的第一个,用拳头解决不了的问题。
自己想来想去,脑子里一团乱麻。
就在这混乱中,一个极其不靠谱的身影闪过脑海——童磨那张总是挂着虚假笑容的脸,以及他聒噪的声音:
“猗窝座先生是我最好的朋友啊!有问题随时找我,我永远会帮助猗窝座先生的!”
猗窝座猛地打了个寒颤,被自己这荒谬的联想恶心到了。
他真是被童磨折磨得不轻。还好那家伙最近没来烦他。
求助……似乎是个办法?但他绝不会找童磨。
他烦躁地拿出手机。
作为一个不是在打架就是在训练的人,猗窝座却并非刻板印象中那种不擅长使用电子设备的人。
他热衷于刷各种论坛和帖子,尤其是战力讨论帖,哪里有看起来不错的对手,他就上门约战。所以他记得,这个小小的机器也能搜索别的。
看着空白的搜索栏,猗窝座开始发呆。手机屏幕暗了下去,又被他按亮,反复几次,他也没想好该输入什么。
这属于……什么啊?饲养问题?还是……情感问题?
他连该如何定义自己面临的问题都不知道。
他最终深吸了一口气,还是先问了自己能确定的问题,指尖有些僵硬地在屏幕上敲下一行字:【吃饭特别少怎么办?】
页面瞬间跳出了无数相关帖子,说什么的都有。
猗窝座皱着眉,一条条仔细地看过去。有说是饮食习惯不良的,有分析是精神心理因素的,还有指出是胃病引起的……猗窝座看得心头火起,他知道恋雪天天吃的药比饭还多,身体底子差是肯定的。
他现在想知道的是怎么办!
他耐着性子往下翻,看到一条比较靠谱的建议,说食欲不振的时候,可以试试汤饭之类清淡易消化的流食,或者……熟悉的家常味道可能会让她更有胃口。
熟悉的味道?
猗窝座立刻开始搜索这个地区的家常菜谱,让人直接将新鲜食材送到顶楼。
虽然平常他根本不需要自己动手做饭,但不知为何,他的烹饪技术意外地好。
明明是以拳法见长,切起菜来刀工却干净利落,对火候的掌控也仿佛与生俱来。
他想起很久以前。那时珠世小姐和鸣女小姐不知为何组织了一次团建,童磨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非要野营,拿着他那把扇子舞得天花乱坠,切出来的菜却七零八碎,虽然色彩搭配得花里胡哨,但根本没人敢下口。
猗窝座硬着头皮动手,结果意外顺利,当时黑死牟还没离开,他们两个算是做饭的主力。
而半天狗一旁什么也没干的同时哐哐抹眼泪。
猗窝座至今觉得,艺术确实有门槛,至少他完全欣赏不了玉壶后来试图参与的“烹饪艺术”。
因为第一次团建过于失败,此后再也没人提过。
猗窝座看着送来的食材,想着这两天恋雪喜欢吃的东西,决定试着做点她能多吃下去的。
他要让恋雪吃他的,用他的,让她的一切需求都由他来满足。
渐渐地,她的世界里就会只剩下他一个。
想到那片粉色的海里只会盛着他一个人,猗窝座的心情就好的不行。
至于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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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人?死了都死了,跟他争?
带着这股莫名的斗志,他在厨房里倒腾起来。失败了两锅之后,他觉得练手差不多了,终于做出了一锅让自己满意的地区特色病号饭。
顺手将厨房收拾干净,猗窝座走向训练区。
今天心烦意乱,他没有像往常一样疯狂发泄力量,而是摆开架势,开始打一套缓慢而流畅的拳法。这套拳法招式简洁,气息绵长,不像他平常追求急速和极致暴力的风格,却能有效让他沸腾的血液平静下来,精神专注于一招一式之间,摒除杂念。
就在他沉浸在拳法中时,主卧的门被轻轻推开了一条缝。
恋雪睡了一觉感觉好些了,想出来问问猗窝座先生她是否可以拿放在客厅储物柜里的换洗衣物洗澡。
然而,她刚探出头,目光就被训练区那道身影牢牢吸引住了。
那是……
素流拳法。
恋雪以为自己高烧未退出现了幻觉,她用力眨了眨眼,但那熟悉的起手式,流畅的转换,发力时肌肉的微妙轨迹……她看了十几年,在父亲身上,在……狛治哥哥身上,绝不会看错!
“猗窝座先生刚才打的是什么?”
她怔怔地站在原地,下意识问道。
猗窝座察觉到动静,转头看见她只穿着单薄的睡衣站在门口,眉头立刻拧起:“怎么出来了?”
“……我想来客厅拿东西,洗澡。”恋雪的声音还带着病后的虚弱,但目光却紧紧锁在他身上。
猗窝座闻言,直接走到客厅储物柜前,将里面属于她的那点少得可怜的东西全部抱起,一股脑儿拿到了主卧。“在这里洗。”他指了指主卧内宽敞的配套浴室,“洗完吹干头发直接上床,刚退烧别乱跑。”
恋雪看着他照顾自己时自然而然的强势动作,心脏在胸腔里剧烈地跳动起来。她忍不住,又追问了一遍,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
“猗窝座先生,你刚才打的……是什么拳呀?”
猗窝座正把她的东西放下,闻言头也没回,随口答道:“不知道,忘记什么时候学的了。”他语气平淡,带着一丝茫然,“完全没印象了。”
不知道……没印象……
这几个字像锤子一样敲在恋雪心上。
素流拳法,是父亲庆藏自创的。
除了她和父亲,只有在狛治哥哥小有名气的那几年,父亲才招收到几个弟子,但能像猗窝座先生刚才那样,将素流打得如此精准、甚至带着一种浑然天成力量感的人……实在不多。
看着猗窝座走向厨房去查看他熬的汤粥的背影,恋雪站在原地,心情复杂得如同打翻了的五味瓶。
疑惑、震惊、一丝荒谬的希望,还有深深的恐惧,交织在一起,几乎让她喘不过气。
他……到底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