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部的某些私人浴场是专门为贵族服务的,空气中弥漫着混杂的烟酒气息,偌大宽敞的穹形顶部安装着排排圆形光球,随转动发出迷离绚烂的光芒,这光芒有时呈涟漪状往外一圈圈散开,最后又汇聚于一点,不少人扬着昂贵的酒液,随着的士高音乐舞动身体。
梵尼一曲舞毕后,发现身边的伙伴在接完一通电话后脸色猛然煞白,他吓了一跳,正要询问时,就见对方猛地从沙发上站了起来,脸色就如同撞见了鬼一般。
骆飞扬站起来后迈了两步又杵在原地,他折回去抓着梵尼的两侧肩膀急声问道:“你在郊外是不是有套房子?”
“有一套,只不过离市区太远,好久没住人,都快荒废了。”梵尼问,“你怎么了?”
“钥匙借我,我要去躲几天。”
“不是,你到底怎么了?”梵尼不解,刚还玩得正嗨呢,“而且你走了,我们那个投资项目怎么办?”
骆飞扬眉目慌乱焦急:“没时间管什么项目了,我堂哥来西部了,万一被他发现,我就要交待在这儿了。”
“你堂哥……就是那位骆氏现在的掌权人?”
骆氏资业庞大,恐怖如斯,即便是在西部也是赫赫有名,而骆义奎手腕强横,精明狡猾,他一从骆老爷子那里接手骆氏,就上上下下打死了众多内部蛀虫,比他亲爹年轻时还要狠厉几分,而如今,骆氏在各区部资本都占及主宰地位,说是只手遮天也不为过。
骆飞扬为人向来嚣张跋扈,梵尼是头一次看见他这副畏畏缩缩的模样,看来他的这位堂哥在整个骆家都是积威甚重。
见他是真的着急,梵尼只能说:“那行,我那房子就先借给你避避,不过钥匙我没带在身上,要去取你只能先跟我回家一趟。”
“那我们快走。”骆飞扬立即道。
梵尼跟浴场里的其他好兄弟打过招呼后,两人去地下车库。
轿车一路飞速行驶,梵尼一边开车一边自个儿琢磨了会儿,突然开口和骆飞扬说道:“其实我觉得你躲着也不是办法,你那堂哥要真想抓人,除非你逃去阴曹地府,否则他都能给你抓着。”
“那我能怎么办?”骆飞扬暴躁地抓着头发。
“都是资本家,敞开了说话。”
骆飞扬动作一顿,“你的意思是……?”
“你想想,你堂哥能稳稳当当地坐在如今这个位置上,不见得以前做过多少干净事,你和你堂哥,一家人挣不了两家的钱,再不行,你之前从他手里搞来的那点钱,就当是借他的,等我们这个项目成了再还他不就行了。”
“……你让我想想。”
梵尼说的不是没有道理,只是骆义奎最讨厌有人背地里搞欺骗他的小把戏了,这点骆飞扬还是了解的。
两人几乎一路飙车,半个小时内就赶到了梵尼的家,只是一下车,骆飞扬就发现梵尼的小别墅里外都围了西装墨镜,人高马大的保镖,他心里登时犹如一盆冷水浇下,从头凉到了脚心。
这个节骨眼上再跑,下场只会更惨。
骆飞扬硬着头皮走进去。
那些个保镖并没有阻拦,梵尼没见过这阵仗,他正想一个人悄悄开溜之际,就被一名保镖给抓住了后领,动弹不得。
这栋小别墅有个精致打理过的前院小花园,一人高的围栏密实地围住,骆飞扬跨过大门时,一眼就瞧见了坐在小花园紫叶桌前的骆义奎。
魏休正站在骆义奎身边,拿着自备的茶具为他沏了一杯热茶。
骆飞扬一见人就更怂了,他动作僵硬地上前,先喊人道:“堂哥……”
骆义奎挑眉毫不吝啬地夸奖他:“你很会躲。”
“我,我错了。”
骆义奎却并没接他的话,而是自顾自捏了捏茶杯道:“二叔还特意来问我,你是不是打算就在西部成家。”
骆飞扬垂在身侧的手心微微出汗,他鼓起勇气道:“我会回去的,只不过在这边还有些事没完成。”
“那你倒是说说看,是什么事。”
“我……”
梵尼在扣在外面,偏偏里头一点动静也听不到,他忐忑不安地等待了许久,忽然听到里面传来骆飞扬的惨叫声。
他吓得腿一软,扣着他的保镖不知为何在此时放开了他,梵尼哆哆嗦嗦地瞥他两眼,终于还是咬着牙壮胆走进去。
骆飞扬趴在小花园的地上,双腿有些怪异地弯曲着,像是被人硬生生打折了,他虽然是骆家旁系,但也是货真价实地姓骆,打小没受过这么重的伤,一时间痛得涕泗横流,形象全无。
而骆飞扬旁边还撒着一堆东西,有纸张照片以及一本笔记本。
梵尼只心惊胆战地瞥了一眼,立马就认出了那本笔记本是骆飞扬参与共同出资建立实验室的所记录的笔记,而那些散落的照片以及纸张,则是明晃晃的、触目惊心的证据。
骆义奎根本没看突然进来的尼克,或是说他懒得搭理杂鱼烂虾,他起身步伐慢慢,定制的黑色皮鞋鞋尖停在骆飞扬的脸旁几厘米处,骆飞扬颤着手抓住了他的裤脚,面带恐惧,“堂,堂哥,你不能这样对我,我爸妈……”
骆义奎垂眸轻笑一声,“二叔知道你偷偷卷走一笔骆氏的资金,我来到西部之前,他还特意恳求我,要我替他,打,断,你,的,腿。”
这也许是身为父亲的他能为骆飞扬求得的最宽容的惩罚。
骆义奎又重新坐了回去,他支起一条腿,这次是朝梵尼看去:“说说看,你们那个实验室进展到什么程度了。”
梵尼背部冒着层层冷汗,他努力斟酌的词句谨慎开口道:“……具体的我不清楚,我们只是参与投资的其中一方,但是骆总,我们做的只是普通的实验项目,等到这个项目进程结束,阿扬就会把那笔钱分毫不差地还给骆氏,所以还求您高抬贵手。”
魏休看骆义奎的眼色,让保镖把地上大汗淋漓面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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惨白的骆飞扬拖下去。
“还?”骆义奎道:“就他卷走的这点小钱还不够看,实话说,我来西部只是顺便逮他,不过既然来了,那就听你解释一下,为什么一个普通合法合规的实验项目,你们却要把实验室建在远离国际航线的西地磁辐射异常区。”他说完,摊开骆飞扬的笔记本,上面赫然记录着实验室的建址。
要找出这一个电磁波极受干扰甚至于完全消失的地方可不容易,若非刻意,找不到其他理由能蒙混过去。
梵尼的面色愈发苍白,“那是项目发起人选定的地址,我们一无所知,事实上实验室建立几个月以来,我们都只是收到一些内部照片,从来没有亲自去过。”
骆义奎没再说话,对魏休摆了摆手,梵尼感到抓着自己的保镖松开了手,正当他以为这件事还有商榷的余地时,突然脑后被硬物猛地撞击,发出一声沉闷的声响,剧烈的眩晕后他昏倒在地。
“拖下去,把人看牢了。”魏休道。
那堆散落在地上的资料被一一收拾好,周围恢复了安静,骆义奎点了根烟,慢悠悠地抽着,半晌后烟头被碾灭在紫叶桌上,他吩咐道:“把骆飞扬送回去。”
“是。”魏休道。
游轮宴不欢而散后,伯纳德本来还想邀请纪谈,被澜山挡在前面推拒了。
纪谈回到高层酒店后,第一时间走进浴室洗澡。
他紧抿唇面无表情,站在淋浴头下反反复复搓洗着后颈处,像是沾到了什么脏东西一般,直到颈后的肌肤被搓到充血泛红,他才关了淋浴,闭着眼调整呼吸。
澜山就在外面等着,等到纪谈换了身衣服从浴室里出来,他担忧地问道:“会长,要不还是去趟医院……”
纪谈身上还带着似有若无的龙舌兰酒信息素的气味,难以掩盖。
“不用。”纪谈回绝,他不想再挑起这个话题,“调查报告出来了没有?”
澜山把一份资料递给纪谈。
“我们的人派出鱼饵收买了两名从西部指挥中心退役的老官,按照他们所描述的,西部特区在几年前某项内部机密实验失败,而失败的实验次品被运送出西部低价售卖,由于经费不足,倒闭了一所主心实验室,但那批人现如今仍然在西部发展,似乎并未就此止息。”
“我猜测,他们韬光养晦了几年,打算东山再起,并且这次还拉拢了不少东南部与北部的一些资本力量,重新建立了一处据点,只是我们目前还无法挖掘出具体位置。”
纪谈端详着这份资料,若是西部高层政治人员也有参与其中,那那批非法运送入境的omega也极有可能与实验室有所关联,而实验室背后则有政权的支持,无怪他们如此嚣张。
腺体忽然在这时泛起莫名的麻痒感,纪谈眉心蹙起,他放下资料对澜山说道:“今天就先到这里,你出去吧,我要休息一会。”
闻言,澜山也不再逗留,临走前替纪谈关上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