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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章 困兽受困

作者:希理尔雅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果然……章真真也未能幸免。张天落闭上了眼睛,脑海中浮现出那个眼神复杂、最终坦然赴死的女子。墨家在江宁的力量,确实在那场血夜中被连根拔起。


    他沉默了片刻,才继续用一种带着后怕和庆幸的语气说道:“当日……我与赵姑娘察觉情况不对,提前离开了江宁,没想到……竟真的躲过一劫。现在想来,仍是心有余悸。”


    这是他精心编织的说辞,将自己从那次惨烈的战斗中摘出来,符合孙十七和王大刀此刻的认知——在他们印象里,张天落应该是随着赵静遥离开了。


    孙十七点了点头,感慨道:“是啊,天落你运气好!若是当晚你也在,恐怕……唉!说起来,赵姑娘后来可还安好?我们听说她似乎也受了些牵连,但具体如何,就不清楚了。”


    赵静遥……张天落想起她为自己挡箭受伤,被自己安置在昙花的小院,后来时空乱流爆发,自己与清宁被抛离,却不知她最终如何了。是安全离开了?还是……


    他压下心中的担忧,含糊道:“我与赵姑娘后来也失散了,至今未有消息。”


    王大刀拍了拍张天落的肩膀,安慰道:“吉人自有天相,赵姑娘肯定会没事的。倒是天落你,这次回来,还带着这位……清宁姑娘,是打算?”


    张天落看了一眼清宁,见她依旧毫无反应,便对孙十七和王大刀说道:“有些未了之事必须处理。先去长安,找到林大侠再说。”


    提到林初心,孙十七和王大刀的脸色又凝重起来,显然也深知此事棘手。


    车厢内再次陷入了沉默。只有车轮碾过路面的单调声响,以及窗外偶尔传来的风声和马嘶。


    张天落靠在车厢上,望着窗外不断后退的荒凉景象,心中一片冰凉。


    从孙十七和王大刀的叙述中,他确认了几件事:第一,在他们的认知里,自己确实没有参与皇城大战,这与自己“随赵静遥离开”的伪装相符。第二,墨家在江宁的势力确实遭到了毁灭性打击,孙伯武夫妇等重要人物确认战死。第三,关于自己之后一年的行踪,以及清宁的来历,他们并不知晓,这给了自己操作的空间。


    然而,这些确认带来的并非安心,而是更深沉的悲痛与无力。那么多熟悉的人,终究还是逝去了。而他现在能做的,似乎只有尽力去挽救下一个——林初心。


    长安,赵思绾,林初心的死劫……这一切,都如同巨大的阴影,笼罩在前方的道路上。


    他握紧了拳,指甲深深陷入掌心。


    这一次,无论如何,他都要改变这个结局!


    马车在颠簸的官道上继续前行,车轮声单调地重复着。车厢内的气氛因之前谈及江宁惨案而显得格外沉重。张天落心中关于昙花的疑问,如同藤蔓般缠绕不去,他犹豫再三,还是决定冒险试探。


    他调整了一下坐姿,故作随意地提起,仿佛只是闲聊以冲淡悲伤的氛围:“说起来,之前在江宁时,曾听闻一位名唤‘昙花’的姑娘,似乎与皇室有些关联,才华卓绝,可惜……后来似乎听闻她身体抱恙,不知如今可还安好?”


    他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只是好奇,而非刻意打听。


    孙十七和王大刀对视一眼,都露出了些许讶异的神色。王大刀挠了挠头,瓮声道:“天落兄弟你也知道昙花姑娘?她可是江宁城里有名的才女,还是……还是那位六皇子李从嘉未过门的皇子妃呢。”


    李从嘉的未婚妻!张天落心中一震,这个身份他之前并不知晓,或者说,在之前的循环和相遇中,昙花从未提及。


    孙十七接口道,语气中带着惋惜:“不过,昙花姑娘确实是红颜薄命。听说就在皇城那场大战发生前没多久,她就因病……香消玉殒了。唉,可惜了……”


    香消玉殒……在皇城大战之前!


    张天落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脊椎骨升起!这时间点完全对不上!在他的记忆里,无论是哪一次循环,他都曾与昙花有过交集,尤其是在最后一次,昙花更是为了启动时空循环而形神俱灭!她怎么可能在皇城大战之前就已经死了?


    除非……孙十七他们所说的“死”,是指官方或者说世俗层面的“死亡”?是陈家或者皇室为了掩盖什么而放出的消息?还是……时空的错乱导致了信息的扭曲?


    他强压下心中的惊涛骇浪,不动声色地继续问道:“竟然……如此不幸。可曾听闻她……临终前有何遗言吗?”


    孙十七想了想,说道:“这事说来也怪。听说昙花姑娘弥留之际,意识模糊,口中却一直反复念叨着两个字……”


    他顿了顿,似乎觉得有些不可思议,看了看张天落,才带着几分玩笑的口吻说道:“她念的,好像是……‘天落’?当时还引得不少人猜测,这‘天落’是何方神圣?竟让这位才女念念不忘。嘿嘿,天落兄弟,跟你名字一样呢!莫非那昙花姑娘真是天山下来的仙子,未卜先知,早就念叨上你了?”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孙十七本是随口一句戏言,想缓和一下气氛。


    但这话听在张天落耳中,却无异于一道惊雷!


    昙花……在世人眼中早已“死去”的时候,在弥留之际……念着他的名字!


    她记得他!即使在那个他本该与她毫无交集的时间线里,她依然记得他!或者说,她的意识,穿透了时空的迷雾,感知到了他的存在!


    那绝不是什么未卜先知,那是无数次循环中积累下的、刻骨铭心的印记!是她在油尽灯枯、形神消散之前,唯一无法放下的执念!


    一股难以言喻的巨大悲伤和酸楚瞬间淹没了张天落。他仿佛看到了那个清冷如月的女子,在生命的最后时刻,躺在冰冷的床榻上,于无人知晓的寂静中,一遍遍低唤着他的名字,带着无尽的遗憾与未了的情愫,悄然离世……


    而他,却甚至无法在她“真正”离去的时候,陪在她身边。


    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狠狠攥住,痛得他几乎无法呼吸。他猛地低下头,借以掩饰瞬间泛红的眼眶和剧烈波动的情绪。


    “呵呵……孙大哥说笑了。”张天落勉强从喉咙里挤出干涩的笑声,声音带着一丝连自己都未察觉的颤抖,“天下同名者甚多,想必……只是巧合罢了。”


    他不敢再多问,生怕控制不住情绪,泄露了心底那汹涌澎湃的痛苦与秘密。


    孙十七和王大刀见他反应有些异常,只当他也是感慨红颜薄命,并未深想,话题很快又转到了长安的战事上。


    张天落却再也听不进去了。


    他靠在车厢壁上,紧闭双眼,任由那蚀骨的悲痛在胸腔里无声地肆虐。


    昙花……


    原来,在所有人都认为她早已逝去的时候,她的灵魂却因他而在时空的夹缝中承受了那么多。原来,那句“记得我”,不仅仅是在最后一次诀别时的嘱托,更是贯穿了她短暂而凄美一生的、无声的呐喊。


    这份情,太深,太重。重到他不知该如何偿还,重到让他觉得自己的每一次呼吸,都带着对她的亏欠。


    马车依旧在颠簸中前行,载着满车的沉默与各自的心事,驶向那座决定着林初心生死、也笼罩在历史迷雾中的长安城。


    而张天落的心中,除了拯救林初心的急切,更多了一份沉甸甸的、名为“昙花”的殇。


    一路紧赶慢赶,当张天落一行人终于抵达长安城外郭从义部的军营时,已是数日之后。军营气氛肃杀,旌旗招展,远处长安城巍峨的轮廓在冬日灰蒙蒙的天空下,如同一头蛰伏的巨兽,散发着令人不安的气息。


    在上官特使的引见下,他们很快见到了主将郭从义。郭从义是个面容坚毅的中年将领,对上官特使还算客气,但对张天落这几个“江湖人士”并未过多关注,只是简单询问了来意。


    当张天落急切地问起林初心时,郭从义眉头紧锁,叹了口气:“林大侠……唉,他性子太急!昨日听闻赵思绾那厮又在城中虐杀百姓以儆效尤,一怒之下,便不顾劝阻,单人独剑,往长安东门去了!我等派兵接应,却被城上箭雨滚木逼退,至今……尚无消息传回。”


    闯城了!还是来了!


    张天落只觉得眼前一黑,一股热血直冲头顶!他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他去了多久?具体是哪个方向?”张天落急声追问,声音都变了调。


    “昨日午时,东门。”郭从言简意赅。


    一天!已经过去一天了!张天落心沉谷底,一天时间,在赵思绾严防死守的长安城内,林初心孤身一人,后果不堪设想!


    就在他心急如焚,准备立刻动身前往东门查看时,军营辕门外传来一阵骚动,一名亲兵快步进来禀报:“将军,营外有一人求见,自称姓白,说是林大侠的朋友。”


    姓白?张天落心中一动。


    很快,一个身影随着亲兵走了进来。此人约莫三十许岁,面容普通,但一双眼睛却亮得惊人,步履沉稳,气息内敛,腰间佩着一柄样式古朴的长剑。他风尘仆仆,眉宇间带着与张天落相似的焦急与凝重。


    张天落看到此人,先是一怔,随即认了出来——白部!当年在华天关曾有过数面之缘,是一位侠名颇着、行事低调的剑客,与林初心交情匪浅。据说他常年游历边塞,守护一方,人称“长城守护”。


    “白兄!”张天落脱口唤道。


    白部闻声看来,见到张天落,眼中也闪过一丝讶异,随即化为同病相怜的沉重:“张兄弟?你也在此?可是为林大哥而来?”


    “正是!”张天落快步上前,“白兄也是得到消息赶来的?”


    白部重重叹了口气,拳头握紧:“我收到林大哥传书,言及长安百姓惨状,心知他必按捺不住,便日夜兼程赶来,没想到……还是晚了一步!郭将军,林大哥他……”


    郭从义将情况又说了一遍。


    听完郭从义的叙述,白部脸色铁青,眼中闪过一丝决绝:“不行!我不能让林大哥独自陷在城里!我必须去接应他!”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张天落立刻接口:“我与白兄同去!”


    两人目光交汇,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焦急与坚定。他们都与林初心有深厚的交情,都无法坐视他身陷绝境。


    郭从义见状,沉吟片刻道:“两位义士重情重义,郭某佩服。但长安城守备森严,赵思绾穷凶极恶,两位贸然前去,恐是羊入虎口。不如等我军稍作准备,再……”


    “等不了了!”张天落断然打断,“多等一刻,林大侠便多一分危险!郭将军,只需告知我们东门外的具体情势即可!”


    白部也沉声道:“郭将军好意心领,但我等江湖人,自有江湖人的办法。”


    郭从义见两人去意已决,也不再劝阻,详细说明了东门外的地形和敌军布防的大致情况。


    事不宜迟,张天落与白部当即就要动身。清宁默默提起巨锤,站到了张天落身后,意思不言而喻。


    孙十七和王大刀也想同去,却被张天落拦住:“军营需要有人接应,打探消息也需要人手,二位兄弟且留在此处,与上官先生保持联络。”


    他不想再让更多的人涉险。


    安排妥当,张天落、清宁与白部三人,不再耽搁,牵过战马,翻身上鞍,朝着长安东门的方向,疾驰而去!


    寒风扑面,吹动着他们的衣袂。张天落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快!再快一点!一定要赶上!一定要救下林初心!


    他绝不允许,那位声若洪钟、豪气干云的大侠,最终落得一个万箭穿心、死于城头的凄惨结局!


    马蹄声碎,踏起一路烟尘,三人三骑,如同三支离弦之箭,射向那座吞噬了无数生命、此刻也可能正吞噬着林初心的死亡之城。


    避开官道,专走荒僻小径,张天落、清宁与白部凭借着高超的身手和对地形的敏锐感知,终于在天色完全黑透之前,悄无声息地潜到了长安东门外的一片乱葬岗。


    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血腥味和尸体腐烂的恶臭,远比战场上更加令人作呕。借着微弱的月光,可以看到城墙脚下堆积着不少来不及处理的尸体,有守军的,但更多的却是衣衫褴褛的百姓,其中甚至不乏妇孺老弱。城墙之上,火把通明,巡逻的士兵身影绰绰,戒备极其森严。


    “赵思绾这畜生!”白部看着眼前的惨状,咬牙切齿,眼中几乎喷出火来。


    张天落也是心头沉重。这就是林初心不惜性命也要闯进来的地方吗?


    “找找看,有没有林大哥留下的痕迹,或者……能找到潜入的路径。”白部压低声音道。


    三人分散开来,在乱葬岗和城墙根下的阴影中仔细搜寻。清宁对气味似乎格外敏感,她在一处城墙根下停住,用巨锤轻轻拨开几具叠在一起的尸体,露出了下方一个被杂草和浮土半掩着的、仅容一人通过的狭窄洞口。洞口边缘有新鲜摩擦的痕迹,还残留着一丝极淡的、属于林初心那刚猛内力的气息。


    “这里。”清宁言简意赅。


    这应该是林初心强行破开或者找到的一处废弃排水口之类的通道。


    不再犹豫,由清宁开路,张天落居中,白部断后,三人依次钻入了那狭窄潮湿、充满腐臭气味的通道。


    通道内部曲折蜿蜒,爬行了约莫一炷香的功夫,前方才隐约透出微光。清宁小心翼翼地探出头观察片刻,确认安全后,三人才依次钻出,置身于一条阴暗潮湿的小巷之中。


    真正进入长安城内,那惨烈的景象更是触目惊心。


    街道上空无一人,死寂得可怕。两旁的房屋大多门窗破损,有些甚至被烧成了白地。随处可见倒毙路旁的尸体,无人收殓。空气中除了血腥和腐臭,还弥漫着一股绝望的气息。偶尔有士兵小队巡逻而过,也是行色匆匆,脸上带着麻木与戾气。


    这就是被赵思绾统治下的长安!一座人间地狱!


    “分头找!以烟火为号!小心行事!”白部快速说道。城内太大,聚在一起效率太低。


    张天落点了点头,与清宁一组,白部独自一组,三人迅速没入不同的巷道,开始搜寻林初心的踪迹。


    张天落和清宁沿着残破的街巷小心潜行,精神力高度集中,感知着周围的动静。他们听到了士兵的呵斥声,听到了百姓压抑的哭泣声,听到了饥民的哀嚎声……却唯独没有听到林初心那标志性的大嗓门。


    时间一点点流逝,每一分每一秒都显得格外漫长而煎熬。张天落的心越来越沉,一种不祥的预感如同冰冷的毒蛇,缠绕上他的心脏。


    难道……他们已经来晚了?


    就在他几乎要绝望之际,忽然,从城池中心的方向,隐隐约约传来了一声如同炸雷般的怒吼,虽然隔着重重屋宇,显得有些模糊,但那独特的、刚猛无匹的劲力和熟悉的嗓音,让张天落瞬间辨认出来!


    是林初心!他还活着!


    “在那边!”张天落精神一振,与清宁对视一眼,立刻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疾驰而去!


    两人身形如电,在断壁残垣间穿梭,越靠近城池中心,那怒吼声就越发清晰,其间还夹杂着兵刃碰撞和士兵的惨叫声!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赵思绾!你这猪狗不如的畜生!给老子滚出来!残害百姓,算什么英雄!出来与你林爷爷决一死战!”


    “挡我者死!”


    林初心的怒吼声充满了无尽的愤怒与杀意,显然正在与大批敌军激战。


    张天落心中焦急,循着声音,穿过几条街道,终于来到了一片相对开阔的区域,似乎是原来的市集广场。


    然而,眼前的景象却让他心头一凉。


    广场之上,一片狼藉,倒毙着数十名士兵的尸体,鲜血染红了地面。但广场中央,却空无一人!只有那回荡在空气中的、林初心愤怒的吼声,仿佛是从四面八方传来,又仿佛是从地底深处涌出,根本无法确定其具体位置!


    “怎么回事?”张天落环顾四周,精神力如同蛛网般扩散开来,却依旧捕捉不到林初心确切的气息。那声音仿佛无处不在,又无处可寻。


    清宁也蹙起了眉头,冰寒的眸子扫视着周围,巨锤微微提起。


    他们能听到林初心的声音,知道他还在战斗,还在怒骂赵思绾,却偏偏找不到他人在哪里!


    这种明明近在咫尺,却仿佛隔着一层无形屏障的感觉,让张天落感到一阵莫名的烦躁和更深的不安。


    赵思绾到底用了什么手段?林初心又到底被困在了何处?


    必须尽快找到他!否则,拖得越久,变数越大!


    林初心那饱含愤怒与杀意的怒吼如同无形的雷霆,在死寂的长安城上空回荡,清晰地传入张天落和清宁的耳中,却又诡异地无法定位其源头。这声音仿佛来自四面八方,穿透了厚重的墙壁,渗入了冰冷的地底,无处不在,又无处可寻。


    “是阵法?还是某种邪术?”张天落眉头紧锁,精神力如同潮水般一遍遍扫过周围的断壁残垣、破碎的瓦砾,甚至感知地下的细微动静,却依旧一无所获。林初心的气息仿佛被某种力量彻底掩盖或扭曲了。


    清宁冰寒的眸子扫过广场上那些士兵的尸体,忽然蹲下身,伸出沾了些许灰尘的手指,在一滩尚未完全凝固的血迹旁轻轻一触,然后放到鼻尖嗅了嗅。


    “血,是热的。”她抬起眼,看向广场一侧那条通往更深处、更加阴暗的巷道,“声音,从那边来,但……不对。”


    她的话语依旧简洁,但意思明确。她凭借对气血的敏锐感知,判断出战斗刚刚发生过,林初心应该就在附近,但声音的传播方式极其诡异,似乎被某种东西扭曲了方向。


    就在这时,另一道身影如同轻烟般从旁边的屋顶落下,正是白部。他脸色凝重,显然也遇到了同样的问题。


    “张兄弟,清宁姑娘,你们也听到了?可找到林大哥?”白部急声问道。


    张天落摇了摇头,将情况和清宁的发现快速说了一遍。


    白部闻言,脸色更加难看:“我也是一样!循着声音追过去,却总是扑空,仿佛在原地打转!这长安城……有古怪!”


    三人汇合,背靠着背,警惕地注视着周围死寂的、如同鬼域般的街道。林初心的怒吼声依旧时不时响起,骂得越发难听,将赵思绾的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一遍,其间夹杂着剧烈的气劲爆鸣和更多的惨叫声,显示战斗异常激烈,但他们的位置却如同鬼魅般飘忽不定。


    “不能这样盲目找下去!”张天落沉声道,“赵思绾必然用了什么我们不知道的手段困住了林大侠,或者在戏耍他!我们必须找到这诡异现象的源头!”


    他的目光锐利地扫过那些看似普通的建筑阴影。忽然,他注意到不远处一座半塌的钟楼。那钟楼位置颇高,或许能提供更广阔的视野。


    “去那里!”张天落一指钟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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