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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分寸

作者:川上观鱼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隔着水层,岸边人影绰绰。


    宋寒枝当即想潜回深处。


    但是她的身体已经撑不住了,求生的本能压过了毫不值钱的羞耻心。她咬咬牙,准备拖着人出去,但她抓着的那只手却忽然挣开她。


    她鼓着腮帮子转头,越千洲扯开蹀躞带,一把将她拽到身前。她面露不解地瞪大了眼睛,吐着血泡推着他胸膛挣扎,被一层襕衫当头罩下。


    越千洲将人按在怀里,扣着她腿弯往上游动。


    荡漾的水波中央忽地蹿出一道黑影。众人见越千洲衣衫不整地浮出水面,怀里捂着个人,顿时惊愕低呼,按捺不住地伸长脖子,恨不得目光能掀开那层衣服,瞧瞧里面藏着个什么样的人。


    “鞋,咳咳……鞋……”细微的呛咳声闷在衣服下,怀里的人双手拽着他衣服,脸埋在他胸口,咳嗽时,呼吸透过里衣,撩得他发痒。


    “居然是这位……难怪这么大动静。”


    “哇——我好像看到裙角了,抱的是个女子!”


    ……


    近处湖畔挤满了人,叽叽喳喳的,窥视的目光如箭,几乎要将人万箭穿心。


    越千洲脸色铁青,视线在湖畔扫过,很快看见他们落水之处。所幸那边离这里尚且有一段距离,又是偏僻之所,还没多少人注意到。


    他抱着人飞身而起,踏水从那处岸边掠过,眨眼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只留下一群人激动地交头接耳。


    宋晞不喜拥堵,散在人群外围,却正巧离越千洲上岸的地方近,隐约瞧见了他顺手在岸边捡起一物,扬长而去。


    她目瞪口呆,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登时捂住了自己的嘴,生怕叫出声来。


    他,他手里提的,是姐姐的鞋子吗?


    周遭人声很快远去,耳边只余风声。


    宋寒枝被吹得发抖,软趴趴地想掀开衣服,头顶上传来一声着恼的低喝:“别乱摸!”


    她登时停手,规规矩矩将自己团在越千洲怀里。


    越千洲飞燕般划过低空,落入一处清幽的院落中,寻了间房,砰的一声踹开门,几步绕到里间将人扔在床上。


    他动作有些粗鲁,但宋寒枝身下是厚厚的被褥,倒也没摔着,手软脚软地扯开头上的衣服。


    她眼前稍亮,见越千洲气冲冲地将她的鞋子扔在床边。那鞋子滴着水,上面还覆着条湿淋淋的袜子。


    宋寒枝难堪得想找个地儿钻下去,飞快地扫了眼越千洲,俯身去抓自己的袜子。她领口染了血迹,气息虚弱,脸上浮着不正常的潮红,伸长手往床下够时还闷声咳嗽着。


    “湿的又不能穿,你拿它干嘛?”


    越千洲一脚将鞋袜踢进床底,窝火地瞥她一眼,拉过被子盖住她。看她咳得厉害,又掀开被子往她腰间摸索,“你的药呢?”


    宋寒枝已经咳得说不了话,只低头摆手,喉咙里发出一阵着撕心裂肺的“空空”声,没多时便蜷缩着伏在床边咳出血来。


    越千洲瞳孔微震,躬身将人捞起来抱在怀里,手贴在她后背,内力急泄而出,灌入她体内。宋寒枝身体发抖,感觉他身前滚烫,像火炉似的,便下意识往他身上贴。


    越千洲推搡了下怀里的人,“宋寒枝……”


    “宋寒枝!”


    “你药呢?”


    宋寒枝眼前光线黯淡,意识模糊,喃喃道:“……马车里。”


    “蓝神月!”越千洲兀地扬声朝门外大喊。


    门外贴近一道倩丽的剪影,娇俏的声音调笑道:“头儿,忙着呢?”


    越千洲冷道:“去宫门口找药,宋明家的女眷马车,要快。”


    “什么药?”


    “全拿!”


    门外没了声音,那道影子已经不见了。


    “冷……”


    宋寒枝嘴里嘟囔着,几乎严丝合缝地伏在越千洲身上,不安分地蠕动着。


    他像是抱着一滩水,水在怀里放肆地流动,不时拍撞在他身上。胸口热腾腾地抵着柔软的云,随着她的呼吸和咳嗽轻柔地鼓动。


    湿衣紧贴身形曲线,腰臀横在他腿上,隔着衣物凹出一个诱人的弧度。


    越千洲突然舔了下嘴唇,大手揽住盈盈一握的腰将人搂起来,右臂横在她大腿下,抱着人往外走。宋寒枝迷迷糊糊将头搁在他肩上,像是被他掐疼了,声若蚊蝇道:“你轻点儿……”


    “……你闭嘴!”越千洲额头青筋鼓动,一偏头却蹭上她冷冰冰的脸颊,登时加快脚步。


    暖烘烘的水汽扑在人身上,让宋寒枝蓦地轻颤起来。


    越千洲抱着她跳进温泉里。


    冻僵的身体被热汤包裹,没多时全身经脉又活络开。


    宋寒枝迷蒙睁开眼。


    “站得住吗?”越千洲烦躁地问了句,见她脸色红润了些,试着松开手。


    但他指尖刚刚离开,宋寒枝便贴着他直直滑落水中,温软的触感从胸口抚下,越千洲咬牙,陡然将人提起来。


    他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双手架着宋寒枝的胳膊愣愣地将人举着,像是实在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了。犹豫半响,还是将人搂回怀里,神情窘迫地退到池壁,后背紧贴着沁凉的玉石。


    宋寒枝虚弱地靠在他身上,见他呼吸急促地仰起头,喉结上下攒动,缓缓抬手抚上他颈部穴位。


    越千洲一把捉住她的手,恶狠狠瞪她道:“老实点儿!”


    宋寒枝现在可太老实了,根本没什么力气,由着他将自己的手拢在掌心里,眼睛开出一条细缝失神地望着他。


    那眼神没有聚焦,或许也不是在看他,嘴里气若游丝道:


    “你的气息,还是很乱……毒没压住吗?”


    越千洲一时不知该露出个什么表情,咽了咽口水,别扭道:“我没事了。”


    宋寒枝道:“我暖和了……你不用再输内力。”


    越千洲冷着脸没吭声,也没停手。


    宋寒枝眨了下眼睛,没再说话,只不时咳嗽几声。


    两人就这么沉默着,直到外间敲门声起。


    “头儿,要送进去吗?”


    宋寒枝听到了之前那位女子的声音。


    “扔进来。”越千洲道。


    他话音刚落,门被推开条缝,一个小包裹精准落向他手边。


    越千洲抬手接住,将东西放在玉石台上。他曲下身,单臂揽着腿将宋寒枝抱起来,让她视线与玉台齐平。


    宋寒枝裙摆贴着他腰腹淌水,人被抱出水面时,一只光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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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溜的脚映入眼底。


    “要哪个?”越千洲挪开眼问她,却感觉到大腿根被轻轻踩了一脚。他磨着牙垂下眼,见宋寒枝那只脚已缩进裙底,无奈之下又有些好笑。


    有时候,他觉得宋寒枝聪明又知进退。但在有些时候,她又是完全不知分寸的。


    比如刚刚……再往上点,她大概就知道什么叫抱薪救火了。


    宋寒枝没想那么多,一只手臂搭在他肩上努力稳住上身,指向缠着红绳的玉瓶道:“那个。”


    越千洲手指夹开瓶塞,往手心倒了颗药,递到她面前。


    宋寒枝咽下药,身体往玉台上方扑,似乎想爬上去。


    “又要干嘛?”


    越千洲不耐烦地问了句,手臂上抬,索性将人放上台面。


    “快到出宫的时辰了。”宋寒枝虚弱撑着地面,往自己身上扫了眼,不由得心中叹气。


    她的披风沉进了湖里,全身衣服脏湿没法见人。妆面早被冲干净了,头上的花钿也掉了两只。


    这般模样回去,哪里说得清?


    “这是皇宫,你以为瞒得住什么?”越千洲像是知道她在想什么,翻出温泉池道:“你换身行头。若有人问起,说是落水被我救起便是。”


    他背对着宋寒枝沉默须臾,忽然放缓了语调道:“反正陛下已为我们赐婚。”


    他走出去,没一会儿已经换了身衣服,端着套女子衣物进来。


    宋寒枝解了发髻,满头青丝散在身上,见他进来,可怜巴巴地望向他道:“大人,你能不能帮我弄干头发?”


    麻烦得要命……


    越千洲深吸口气,没好气道:“先把你那衣服换了!”


    免得等会儿又咳。


    他走到外间,拿起茶壶仰头灌了几口冷茶,掀开衣摆坐在桌边等着。


    里间响起浸湿的衣物落地的沉闷声,而后是细微的窸窸窣窣。他耳力过人,只从声音就能大概知道她在穿什么。


    但她一开始就穿了很久,没再拿第二件衣服。


    越千洲转过头,隔着屏风望里面的人。见她人影短了半截,只有头颈的黑影线条清晰,显然半天没起得来,坐在地上换衣服呢。


    “你磨蹭什么?”越千洲扬声问了句。


    里间沉寂了片刻,他听见宋寒枝声音很细地说了声:“大人……衣服不合身。”莫名有股子委屈劲儿。


    越千洲蹙眉道:“蓝神月身量跟你差不多,你将就着先穿上不行吗?”


    这都什么时候了。


    里间的人不说话了,可他听着宋寒枝仍是没有动弹,着急之下腾地起身,“能不能行?”


    他本来想说不行让蓝神月进去帮她换,但他就在屏风边上,猛地站起来好像随时能越过屏风往里面看。


    宋寒枝慌忙中结巴道:“我,我……我穿不上!”她软软的调子里带着一丝羞恼,像是豁出去了才说出口。


    空气忽然安静了下去。


    越千洲愣住,面红耳赤地想明白了她为什么一直没穿好第一件。


    可这时候,他上哪儿去给她找合适的抹胸?


    沉默了许久,他尴尬地咳嗽一声,侧身贴近屏风,手从顶上伸过去道:“将你脱下来那件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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