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就是祝姑娘吧。”来人礼貌的行了礼,“姑娘想来是误会,我不是江景,我是他的小舅苏昱。”
“按辈分,你还得叫我一声小舅。”
“小舅?”祝韵皱眉看着与江景九分似的脸,一时恍惚不能言,“你真的……”
“他不是江景。”
一旁的沈老爷子抢话,随后瞪了眼那人,“说了让你住上面,下来不是吓人?”
江昱温笑着挠了挠头,“上面水气大,这些天还漏雨,我睡不惯。爹,你就放心吧,迟早要见面的,早一天晚一天不碍事。”
扶着哄着把老头子送进屋,苏昱才转过来看祝韵,“祝姑娘,没吓到你吧?我娘生我生得晚,搞得差了辈,常惹出笑话,你别见怪。”
边说着,他边护着祝韵坐下,只是这熟悉的倒茶姿势,仍击得人心不能平。
“你真的不是江景?”
“嗐,怎么可能是?我姐那一脉都是在京城当官的,哪像我,从小到大在村里砍柴。你瞧我这手,哪里像锦衣玉食的少爷。”
说着,他伸出手,在祝韵面前晃了晃,厚厚的老茧,泛黄的掌心,确实是常年干活的人才有的手掌。
“对不住,你长得和他太像了些。”
祝韵垂下眸,看着杯里茶水,心底酸涩再一次翻出。
江景死了,她的任务也完成了,按理说她最该高兴,可这些日子,她像掉入了无底冰窟,连心都学不会跳了。
“侄媳和阿景感情很深?”
“他是这世上对我最好的人。”一口竹叶茶入口,涩得心口难受,祝韵忍着泪,强笑,“可我却把他杀了。”
“没有你,他也会死。”
“不会。”祝韵摇头,望着院中小雨淅沥,“他有一百种办法自己逃脱,但没有一种,能带着我一起,他是为了我。”
“侄媳既然知道,为何还要来江南?你若对他执念如此之深,为何不替他报仇?”
“因为我不相信他死了。”自嘲般笑着,祝韵转过头,眼里眶泪,“他和皇帝棋艺高低我不知道,但我的棋是他教的,我能逃,他就一定能逃。”
“尸体可是你自己收的。”
“我也不是祝韵,但还是顶着祝韵的面皮活了三年。”
盯着他,祝韵眼里犀利再一次露出,一如屋檐上的小雨,打到青瓦上发出刺挠的声响。
“你到底是苏昱,还是江景?”
“侄媳玩笑,刚见面我就说了,我是你小舅苏昱。”
“手茧可以作假,身份可以说谎,但下意识的动作不会。江景,我和你同住四个月,你倒茶时花纹对人的习惯还没改。”
“侄媳……”
“还不承认?你以后都要以这种身份与我讲话?”
“我不是……”
话还没说完,祝韵微起身,侧头吻在他嘴角,一如他往常一样,轻轻的吻,小心的咬。泪水顺着眼角滑下,滴在他脸颊,滑到嘴边,被两人拆吞入腹。
“没躲。”祝韵微离,一双泪眼望着他,“侄媳吻小舅,小舅不会躲吗?”
“万一我真不是怎么办?”江景轻笑着,扣着她的脑袋再亲上去,一下又一下,卷走她口中苦涩,“知道瞒不过你,可也没想到这么快。”
“初一送人的时候我就猜到了。”流着泪,祝韵轻轻的回应着,“他对你最是忠诚,我若真杀了你,他不会送我,只会提刀砍死我。”
“百密一疏。”江景微离,随后将人一揽入怀,揽在腿上,揉在怀里,慢慢的亲,慢慢的吻,像对一件无价至宝。
“爷爷,他们怎么亲在一起了?”屋子内,黄毛小童趴在窗户边,悄悄的偷窥外面场景。
“小孩子家家别乱看。”
听到这话,老爷子起身拉开小童,自己站在那看着,“还是年轻气盛,这才几句,就按耐不住。”
“爷爷,爷爷。”
被挡了视线,小童不甘的跳着,老爷子一蒲扇拍在他头上,“别乱看,看多了肚子要长西瓜的。”
“那舅舅他们……”
“大人不怕鼓西瓜。”
江南小雨缠绵,数月都不见晴天,祝韵最是讨厌雾蒙蒙,可今日,她心里万分喜欢。
“再晚一天不来,我就得去找你。”
一路拥吻着,江景把她带回房间,按在榻上亲,呼吸又急又热,开始叼她的衣服,“我得问问初一,送个人给我送哪去了?别半路背着我……”
‘啪——’祝韵一巴掌拍在他后脖颈,“这话你也说的出口?南下一路湿滑,是我让他走得慢了些。”
“那你不着急见我?”江景坏笑着,解开衣物又来拆她的肚兜,“可怜我还盼了你两个月,日盼夜盼,天天想着怎么折磨你。结果你一掉泪,我又舍不得。阿韵,你当真把我拿捏得死死的。”
“嗯……小声些,外公还在隔壁……”
听着床板‘嘎吱嘎吱’一阵乱响,祝韵忍不住耳朵爆红。
“早就走了,他和鱼儿去上面住。”
“上面漏水……”
“不漏水,我骗你的。”江景轻笑着,手抓上她十指交缠。
“阿韵,我答应你的第一件是大婚,第二件,是生生世世。”
“嗯……那第三件呢?”
“没有第三件,第三件你得答应我。”
“什么?”
“子孙满堂。”
边说,他边坏笑着,倾身压下来,惹得床板一阵律动。
“好不好?”
祝韵不答。
“我为你丢了官弃了爵,身无分文跑来江南,这点你还不愿意答应我?”
“江景……”
解了蛊之后,他身子是越发健壮,加上两个月没见,竟让她有些受不住,腿部一个劲发颤。
“喜欢吗?天天上山砍柴练的。”
“嗯……”
“阿韵,我可把身家都压给你了,你别让我输。”
祝韵点头,只觉脑子混沌,根本听不清他说什么……
翌日,饭桌上吃饭时,她面仍有尬色。
一是昨夜某人太不知收敛,竟折了半边床板,二是两人现在的关系……
虽说私底下都知道是夫妻,但毕竟现在是在江南,江景顶着苏昱名头,小舅子和侄媳……实在是荒唐。
“多吃点,京城到江南一路受苦。”江景旁若无人的帮她夹着肉。
‘咳咳’,旁边的老爷子咳了咳嗓子,江景忙又夹一块肉放到他碗里。
“爹,您也吃。”
“爹?我一扇子拍死你!”眼神看过左右两人,老爷子气得胡子颤动,“既然都知道了,以后就别乱叫,免得坏我名声,让你祖母听到以为我又找了别人”。
“外公和祖母鹣鲽情深,我和阿韵向你们学习。”说着,江景挪着凳子靠近,抓上她左手,“今日我带阿韵在村里走走,晚上再回来,你们不用等”。
“你小子……”
“我和阿韵重逢不易,若无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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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事外公也不要找我们。”说着,江景抓着祝韵欲走。
“表哥要去放河灯吗?”小童突然亮着眼问,“鱼儿也要去,鱼儿放的河灯最远……”
“你不许去。”江景一块肉堵在他嘴里,“乖乖在家陪爷爷,我给你带栗子糕。”
“可是鱼儿想……”
“乖乖听话,明年让弟弟妹妹陪你一起去。”
“明年有弟弟妹妹?”小鱼儿眼睛一亮,随后露着门牙欣喜,“好,明年小鱼儿要两个……不,三个妹妹!”
童言无忌,活泼好动,江景弹了弹他脑门,随后牵着祝韵一起出门。
“早在你告诉我我体内有毒时,我就在大理寺大牢帮你多养了十个药人。”
“嗯?”突如其来的一句,让祝韵眉间微皱。
“怕你没成功,又要舍命找药人。”拉着他的手,江景捏了捏,“所以我一次性帮你找好,但没想到最后全让我用了。”
“你把他们都杀了?”
“杀了两个,留了八个,不过都是死囚,估计现在也没了。”
牵着她,江景轻轻说着,随后带上船。
“后来看到你笔记,我就找人做了解药,本想给你一个惊喜,不想惊喜变惊吓,你要杀我。”
“江景……”祝韵眉微蹙,有些话憋在喉咙,想解释,却又是事实。
“没事。”捏着她的手腕,江景轻轻笑笑,“我想带你走,但又怕你执着于任务,所以只得先配合你完成任务。”
“那具尸体……”
“贴的假皮。”
“那江永昭……”
“他也知道我活着。”
“那他怎么没来找?他要杀你,岂会怎么轻易放过?”
“因为他杀不了。”盯着她,江景眼眸漆黑,指了指家的方向,“外公手里捏着他的命。”
“啊?”
“皇帝由皇室之人继承,若非皇室,便没有继位资格。”
“没有继位……江永昭不是皇子?!”听他这么一句,祝韵眼倏地睁大,“怎么可能!他明明是太后亲生……”
话说一半,她突地反应过来,“是太后亲生,但不是先帝的儿子?”
江景点头,将她揽在怀里,随着水波轻轻摇晃,趴在她耳边悄声,“表姑母和太医院李提点,是青梅竹马的情谊。”
“……宫墙隔外情,皇家儿女命不由己……”
“所以我们不进宫。”拉着她的手,江景侧头在她额上落下一吻,“皇宫辉煌万分,却也不及江南烟雨水墨,往后我们就留在江南,可好?”
望着他眼中恳求,祝韵微微一笑,“我早已经不是死士,既然来到这找你,定是要与你一起。”
“什么?”江景侧耳,佯装没听见,“刚刚说要与我什么?”
“江景!”
“生离死别都经历了一回,还说不出口?”
“想与你一起,过一辈子。”望着他的眉眼,祝韵认真道,“只与你。”
江景眼露欣喜,“真的?”
“嗯……”话被堵在唇间,祝韵微仰头,在他唇角轻轻咬着,
“任务很重要,但没你的时候,我也要死了……”
她轻轻的吻着,吻着吻着,就有泪珠滴下,落在两人口中。
江景扣着她的脑袋,将她嘴里的苦涩全部卷出,“知道你舍不得,所以我没敢死。”
江南烟雨渺渺,湖面点点涟漪,青色女子依在男子肩膀,船外微有喘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