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历五四年,二皇子江永昭登基,大肆整改六部,清扫萧家远亲,至此,萧家正式告亡。
而暮云苑,水草依旧,祝韵还是会早起看书炒药,而江景,身子也一日比一日好。
“阿韵。”他在身后环抱着她,“我都没给你一个正式的大婚,补你一个如何?”
“我又不在乎那些。”
“你不在乎,我在乎。”拉着她的手,江景轻轻扣紧,“你是我的妻,这辈子唯一的妻,必须有一场名震京城的大婚。”
“都已经……”
“我现在是王爷,没人敢说什么。”
赶在她前面,江景先一步堵住,随后倾身亲了亲她的嘴角,“大婚有,洞房也得有。”
“王……”
‘嘘——’“你现在是阿韵”。他轻轻的在她耳边吹气,就像之前无数次一样,惹得她酥麻却又无法躲开。
“阿韵,我这辈子只喜欢了你一个,你也只许喜欢我,不管我在没在,我在哪,你的心里、眼里,都只能是我。”
“我知道,你别吹了,痒……”
祝韵侧身躲着,可他偏偏箍着不让走,将她圈在自己怀里,像占领自己的物品,霸道而强势。
“以后我走了,你也不许陪老二,你只能是我的。”
这句话,让祝韵身子一僵,她偏头,看着他眼中眶出泪。
“二殿下只把我当死士,从来没有。”
“现在没有,但我怕以后有。”说着,他又去咬她的耳骨,“你不知道你有好,解了催情蛊,骗了我一次又一次,我还是放不下你。阿韵,你自己就是毒。”
他动情的吻着,含着泪舔舐,“东江那夜还愿我们没去,是不是注定只能是这样的结局?”
祝韵垂下眸,想回,但不知作何回应。
半月后。暮云苑长亲王大婚,朝中许多高官前来庆贺,虽私底下议论纷纷,但面上一个个给足了笑脸。
祝韵穿着一身红衣裳,像那日裴珍一样在新房紧张的等着。江景的身子不能喝酒,也不知道他听不听劝……
“还办了次大婚。”
屋门突然打开,熟悉的声音传入,祝韵揭开盖头,看着黑袍加身的人,立马下跪,“见过陛下。”
“起来吧,这次登基,你功不可没,朕可允你一个条件,想要什么?”
“属下……属下能否求长生王平安?”抬起眸,祝韵小心翼翼道,“长生王病弱,又有毒药把控,再无可能与陛下争斗,既如此,不如留他一命,你们好歹也是从小的交情……”
“阿景和裴良交好,他不死,裴良迟早都会知道,朕不希望朕手底下为数不多的能人对朕产生别样的心思。”
“属下会一直陪在王爷身边,确保裴少卿不知道此事。”
“你陪伴?”江永昭突然沉了声,“你是朕的人,陪在他身边作甚?清霜,你别忘了,你现在所有的一切都是朕给你的,朕若收走暮云苑的药草,死的不只是江景,你也会死。”
‘轰——’ 突然平地起雷,紧接着凉风吹开窗户,打在肌肤上刺得心寒。
祝韵低着头,“是,属下会尽早研制出解药。”
“朕也希望你尽快,别等到明年让朕来给你收尸。”
“阿韵……阿韵……”
门外江景的声音突然传来,祝韵皱眉,忙站起身看江永昭,“陛下,今日是我们大婚。”
“是,朕和阿景说几句话。”
“陛下有事明日可说,您出现在我们的新房实属荒唐……”
“不荒唐。”正说着,屋门被推开,江景晃了晃脑袋,醒一半酒,“全南国都是陛下的王土,陛下自然想去哪就去哪,不过……”
他跌撞着上来拉着祝韵,将她一点点藏在身后,“阿韵是我的,唯我独有。”
“阿景用情过深。”望着他的动作,江永昭轻笑。
“不是用情,是用心,我对阿韵,掏出了一整颗心。”许是醉着酒,他才敢肆无顾忌的说出这些话,脸上带着笑,“江永昭,我一直知道你对我真情夹着利用,我没说什么,甚至在皇旨落到我手里前都没想过做什么。”
“但我没想到,你手伸的这么长,把人送进了暮云苑,插了一颗这么好的棋子。为什么?怕我突然转向太子?还是怕我有消息不告诉你?”
“都怕,阿景,坐到我这个位子,必须确保所有事都有十分的把握。你得父皇看重,得皇祖母恩宠,你知道的多太多,我不敢赌,一文钱都输不起。”
江景点头,缓缓的,一下又一下,“还是忌惮我,罢了,出去吧,今夜是我和阿韵的洞房花烛夜,我不想说这些丧气话。”
“裴良……”
“我不会给他说,你要南国安稳,我也想天下太平。殿下,我只希望你,好好做皇帝,别忘了初心。”
江永昭顿了顿,点头,上前拍拍他肩膀,“放心。”
屋门关闭,回归悄寂,祝韵正要张口,江景却先一步上前,捂上她的嘴,“我知道,是他自己进来的。”
“阿韵,今夜,我们把流程全部走一遍可好?”
祝韵点头。
红盖头再次落下,江景牵着她,来到榻前,喜滋滋的望着心爱的人。
“阿韵,这是我答应你的第一件事,成亲。”
喜秤揭开,他看着和往日不同的人儿,眼里欢喜更甚,“我的阿韵,穿红色也好看。”
“江景,你喝了多少?”
见他站着都摇晃,祝韵忙上前扶住,“我早上都交代你不能碰酒,你怎么……”
“今日是我们的大婚,我怎么能不碰酒。”靠在她身上,江景温笑着,手抚过她耳边流苏,“合卺酒,二合一,意欲患难与共、同甘共苦,可我不舍得我的阿韵陪我吃苦,所以这杯酒,我喝。”
“江景……”
“没事,我们自己愿意就好。”说着,他将两杯合卺酒一饮而尽,随后整个人没骨头似的摊在她胸前,“第二件事,阿韵,下辈子让我先遇到你好不好?我不要你做我的死士,你也不用学别人,我只要你做自己,做我的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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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摸着他的面颊,祝韵掉泪,“下辈子我找你。”
“今生立约,来生还愿。”江景苦笑着,侧头吻在她嘴角,一下又一下,虔诚又温柔,“今日,最后一次。”
红帐落下,江景覆在她上空,轻轻的吻着,从上之下,像是要把心上人刻在心里。
“江景……”
“别说话,用心点。”
他吻着、她受着,承受他的温柔、肆意、发泄以及所有的不甘……
“江景,快丑时了……”
“阿韵困了吗?”
“嗯。”她小声应着,细听声音里夹着哭腔,“太累了,剩下的明日吧。”
“我不困,你先睡。”
“别……你这样我怎么睡?”
“不是困了?困了就能睡着。”
“江景……”
几场大雨,将京城的暑气全部吹走,窗外知了都少了几只,剩下的,扯着嗓子做最后哀嚎,‘吱——吱——吱——’听起来凄凉又清冷。
院子中,素月和玲珑守在门外。
“王爷要是走了,姑娘怎么办?这毒都研究了几个月,怎么还没个结果,姑娘不知试了多少种方法,怎么就找不到对的配方,南疆中此毒的难道都死了不成?!”
“目前来说是。”看着素月掉泪,玲珑也不忍,但事实就是如此。“不过素月,你也别太担心,说不准这半个月,姑娘就能找出解药,偷偷给王爷解了毒,然后我们悄悄离开,去南方、去海外。”
“海外?海外还有人吗?”
“我爹说有,他去过的。”
“胡说,海上哪来的人?没地住、没粮中,人怎么活下来?”
“又不全是水,人家海上有岛的,吃住都在岛上……”
下过雨的天没有星星,屋里的床板还在轻轻摇晃着,两位婢女坐在门外,畅想日后海上田地划分,却不想,第二日一醒来,就看到江景的尸首。
“姑娘?!”
素月捧着盆进来,本来是要给他们洗漱的,不想看见江景靠在凳子上,手边的铜盆里接了满盆的鲜血。
“报丧。”
祝韵淡淡的回着,然而眼里的泪却来回打转,辗转多次都不敢走向案桌。
“江景?”
“江景?”
“江景!”
“我说要你帮我了吗!”
突地一声吼,将她憋着的泪全部挤出,一滴滴砸下,砸在僵硬的手指上,砸在一滩血水里,被染上红色。
“我昨夜就不该睡,我就应该守你一晚上,明明……明明还有半个月,你急什么……”
案桌前的烛泪流干,最后一点残烛强撑着随时都像要熄灭,祝韵伸手扶着,正要抓住这最后一丝温热,不想手刚覆上去,烛火在她手心熄灭。
“江景。”
她再忍不住,眼泪‘啪嗒啪嗒’的往下掉,想靠这点唤醒唯一会心疼她的人,可……偏偏这招再也不好使。
书桌上,留着江景最后一封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