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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父子情深子弑父

作者:砚冰辞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素月端着药汤正要进来,听到这么一句,耳尖瞬间烫红,低眉进去,“世子,该喝药了。”


    而江景像是没听到,直直盯着祝韵,“真的?”


    “当然,不过我需要些时间,另外,要随时可以见到张太医、李提点。”


    “好,只要你能治我的病,暮云苑随你折腾。”


    祝韵点头,“先喝药,喝完给你伤口换药。”


    听着两人有来有回的大胆发言,素月眉头紧锁着,“世子,还是奴婢给您换药吧,姑娘怀有身孕,不便……”


    “不用,完了我要给他扎针。”祝韵一口回绝,只是回头看到她眉间忧虑,又开口解释,“放心,我有分寸。”


    喝完药,素月就被请出门,她看着白日就关上的大门,心里始终七上八下。


    世子身体日渐好转确实是好事,可现在毕竟多了孩子,他又时时眼巴巴盯着姑娘,万一出点什么事,可怎么和王府交代……


    屋子内。江景脱了上半身,任由她动作。


    纱布揭开,伤口显现,翻出的皮肉狰狞,猩红的新肉充满了血丝,尤其在他惨白的肤色上,更显恐怖。


    可祝韵一丝眉头都没皱,熟稔的帮他换药、包扎,像看惯了这场面。


    她手指间或碰上肌肤,冰冰凉凉,江景被刺激得一僵,悄悄捏紧手指,“你不害怕?”


    “看多了。”


    包扎的时候,她会突然凑近,一阵阵清冷香气随之飘来,惹得江景瞳孔悄然长大,喉间不自觉滑动。


    “今日我要试几处穴位,有不适马上跟我说。”


    “好。”他屏着气,将后背完全交出。


    祝韵扎针,向来快狠准,且落针不悔。可江景,此刻绷紧着身体,频繁眨眼。


    “放松。”耳边有人提醒,江景吸口气憋住,不敢再闻近到咫尺的冷香。


    这三针,扎在肩头,随后,她又捏一阵扎在前胸,“什么感觉?”


    “酸胀。”


    “正常现象,呼吸,别憋着”。


    祝韵面色平常提醒着,可他却不敢,她就在胸前,他怕她身上的香扰乱心绪,也怕自己灼热的呼吸喷到她身上。


    “憋着不闷?”祝韵抬眼,看着他问。


    “嗯。”他悄悄拉开距离,猛吸一口气,“你给多少人扎过针?”


    “不会让你出事,我手底下治好的人没有一千也有八百。”


    看着他小心翼翼的模样,祝韵站起,“不过我今日才知道,原来世子也怕死。”


    “都是男人吗?”


    “什么?”


    “你扎过的病人。”


    祝韵蹙眉,盯着他细看他眼神,“医者眼里无性别,我也不会跑到大街上乱说。既然有了侍妾的名头,我会注意身份。”


    因为身上还有银针,男人不便动作,只哼一声,“看过这么多男人,就没有心仪的?”


    “都是骨头皮肉有什么好看的。”


    施好针,祝韵回到案桌前,记录下日期穴位,随后捧起书。


    屋子暖香阵阵燃着,江景赤裸着上半身,看她伏案写字,看她眉眼毫无杂念。


    比起自己生理性不敢接触女人,她对男人,是打心底的排斥。


    “清霜。”他轻轻唤她。


    女子没抬头,眼睛盯着书,“时辰还没到。”


    “我想喝水。”


    “扎针期间不能喝水,张太医没告诉你?”


    江景喉结一滚,“之前没想喝,今天想喝。”


    “忍着,今天晚上不能沐浴,这两天饮食注意清淡,注意保暖……”


    江景偷偷瞧着,心里有一方悄然松动。


    他不是裴良口中的不近女色,是身体这几年的禁锢让他不敢靠近。但她的出现,给了他希望,也让他不用再压制本有的情欲。


    若是她……其实也挺好,会扎针,懂医理,而且有心机、有胆识,能赤手空拳闯候府,也敢暗地下毒害公侯。


    这样的女子,比闺阁里只会争宠抢钗环的千金小姐强太多,也更适合他……


    史家。正座上老者的眼窝越发深陷,捂着帕子干咳,手里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握上的拐杖,“定是清霜那贱奴下的毒!这些日子我一直在排查,除了她的身世,别人都清清楚楚!”


    史应扔着木球,仍懒懒的靠在椅子上,左右手互倒,“爹,人家现在可是世子侍妾,我们惹不起。”


    ‘咳咳’,史弘咳两声,看着帕子上淡淡红色,眼底恨意愈发藏不住,“就算我死了,你也要替我报仇!绝不能让她舒坦!”


    “可是我连世子府的大门都进不去,爹,你不是给章家送了许多礼要结亲家吗?陛下怎么把章茹指给了二皇子?”


    一想到这事,史弘更气。


    自己花了不少财产打点,又是在章信面前露笑脸,又是让人在陛下面前说应儿好话,钱没少出去,事是一件没办成,转身婚约就赐给了二皇子。


    “还不是怪你自己不争气!”茶盏被推到地上,‘叮咣’一声后四分五裂,“你和你那穷鬼爹一样,只会盯着银子,没一点志向!”


    木球落到地上,史应的嬉皮笑脸渐渐收起,他侧头,看着头发花白的老者,“你才是我爹。”


    “我没你这么个儿子!要不是阿柔没把孩子生下来,我早就把你淹死在粪桶里,你以为你能活到现在?你是在替我儿子活着!”


    有婢女进来熟练收拾着残局,史应捏紧拳头压制血液里的偾张。他一遍遍告诉自己,这个老头就要死了,马上就死了,他死后,整个史家都是他的。


    可老头偏偏不想善终,捂着胸口斥责,“考了五年春闱,你一次也没上榜。我都已经打点好了关系,你但凡用点心,也能考个贡士,可你呢!在卷子上这么多年都写了什么!”


    盯着地面上一滩湿,史应回想自己五年在卷子上写的杂志怪谈,轻笑,“你要是真有本事,我就不用努力。江景整日扇子不离手,不照样在京城横着走,甚至还能骑在你头上,为什么?因为人家会哄太后和陛下高兴。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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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么多年,你一直跟我说咱家宫里有人,我还纳闷,以为西平侯留了亲信,结果百花楼的伙计告诉我,宫里的丽妃娘娘是你送进去的,这就是你说的有人?”


    刚刚还艳阳高照的蓝天,突然被一大朵乌云挡上,遮了花上所有阳光。


    “你现在敢跟我这么说话?是不是觉得我打不了你?”史弘两眼死死盯着他,面上每一块赘肉都在颤抖用力。


    “你可以打,但你打之前得好好想想,打了之后有没有人给你收尸。毕竟,你可就我这么一个儿子,我要是不收尸,你就得直挺挺躺在乱葬岗,等着被野狗吃。”


    “史应!”老头气得站起,却因站得太猛眼前一片黑,竟直直向后跌去!


    门外有丫鬟小厮伸头张望,史应一个眼神将他们喝退。


    他一步步走上前,蹲下身看着滑到地上抽搐的老人,轻笑,“西平侯一世英武,可后代一个比一个废物,整日靠着女人谄媚皇帝。我爹再不济,也是堂堂正正做人,你连他一根手指头都比不上。”


    “不入流的……典使,也配和本侯……相提并论,要不是我……你早就……饿死在草屋……”


    史弘躺在地上,气喘如牛,但眼睛瞪得快要鼓出,“我只恨……没早点发现……发现你的真面目……养了一头狼……”


    “才知道。”史应轻哼,脚踩在他胸口,一点点碾磨,“史弘,你暗害我爹,强夺我娘,逼死阿娇,一桩桩,一件件,我都没有忘,我全都给你记着。我等的就是今天,我等你老、等你死。你知道你为什么后来娶的妾室生不出孩子吗?因为没人给你生,因为她们都知道你的丑恶嘴脸,她们愿意拿着钱去外面潇洒也不会找你!”


    “住口……住口……”史弘被他踩着,渐渐呼吸困难,脸涨得通红。


    “嘉姨是唯一对你好的一个,但你信了我的挑拨,将她棍棒赶出去,真是可笑。我又不是你的亲儿子,怎么可能真心为你好?你以为我娘接纳了你?怎么可能?!她是故意死的,你的儿子也是她故意带走的,她死前叮嘱我一定要为她、为我爹报仇,这么多年我一直在等,今天终于让我等到了!”


    眼见他要用力,史侯忙抓着他裤脚,“应儿,我知道你娘尸体在哪,你别杀我,你杀了我你就永远找不到。”


    “放心,你死后我会把史家挖开,就算夜夜被恶鬼缠身,我也会一块砖一块砖的找。”


    史应咬着牙,这些年的委屈憋得他眼尾通红,“我知道阿娇和我娘在一处,你那肮脏心思我全都知道。”


    脚上力度加大,史应碾磨着,看着他嘴角吐出喝完不久的药,看鲜血染红胡子,面上恨意更甚,“史弘,这是你欠我的,欠我爹娘的。”


    夜里。祝韵和江景刚躺在榻上,素月便来禀报,“世子,裴公子来访。”


    “这时辰?”江景不免皱眉,“请进来。”


    他了解裴良,不是要紧的事绝不会夜里来找。


    两人窸窸窣窣穿好外衣,刚下榻,裴良就进到屋,“阿景,史弘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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