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香呢?她怎么样了?”
“裴公子来接走了。”
“裴公子?”
“是,裴公子说沉香姑娘是裴府的人,自然该在裴府将养。不过他说了,姑娘若是想探望,随时可去。”
听闻这话,祝韵不忍皱眉,自己与裴家的交易仅在裴珍之间,和裴良不过几面之缘,他有这么热心?
见她不太明白,素月又说的直白了些,“奴婢瞧着沉香姑娘耳朵泛红,和裴公子好像有些关系……”
话说到这个份上,祝韵哪还能不明白,“我去看她。”
只是还没转身,就又被人抓住手腕,“天色已晚,再上门不合适,你还有身孕,早点休息。”
“身孕?!”站着的丫鬟一愣,清霜姑娘才来几天,怎么就有了身孕?
江景牵着她的手,和自己并立站着,于众目睽睽下宣布,
“从今日起清霜就是暮云苑的女主人,她肚子里怀着江家第一个世孙,你们须得小心照顾,瑞王世孙若出了什么问题,拿你们交代!”
“是。”丫鬟们屈膝,偷偷互瞄着露喜。
素月惊过之后小心扶着人,“姑娘可真是好福气,殿下身体虚弱,太医常说行不得事,就连王妃也没敢往房里塞人,不想姑娘居然有了。”
祝韵垂眸,想着他之前说要让自己救的人……莫不是他自己?
瑞王世子、皇帝亲侄、太后爱孙,如此殊荣,却不能人道留下一子半女,确实是脸面尽无。
打发素月出去,祝韵细细看着他面容。
江景被她盯得不适,眼神左右飘忽,“看什么?”
“舌头伸出来。”
“嗯?”
“替你看看还能不能生。”
江景脸色一绿,微有哑言,“猜到了,我确实身有残疾,张天、李提点都看过,说不宜行房事。我本来对此事无感,但是我爹娘、太后和陛下一直想要我康复,毕竟皇室宗亲,得了这种病说不出口。”
祝韵听了一半,捏着他下巴强迫他张开嘴,往里瞧去。
上一秒还站得几步远,下一秒两人的衣衫就缠在一起,她站他坐,江景仰头,看着黄昏下纤薄的眼皮,睫毛根根分明,在眼睛下方打出一小片阴影。
莫名的,他脊背酥麻一瞬,喉咙不自主滚动。
嘴里似乎没看出什么,祝韵又抓上他手腕,认真听着。她看他手腕,而他认真看她眼。
清冷又凉薄,这双眼里,除了恨意,他没见过其他一丝情绪。
她像长在高岭上的银露梅,冷艳清绝,不为外物所扰,不为俗念所困。
素月本来要进来送汤,当走到外间看到屏风后两人叠在一起的身影,脸一红,忙退出去,再不叫人进去,“等一会,现在不方便。”
捧着新布料的丫鬟一惊,嘴角笑容瞬起,“真的?殿下的身子可以了?不对不对!现在不都有了身孕?前三个月是不能同房的,得赶紧把他们分开!”
说着,她就要冲进去。
素月被她这么一提醒,也记起腹中的胎儿,忍着羞意走到外间,“世子,姑娘肚子里有胎儿,实在不便……”
祝韵侧身,看到两人欲看又遮的模样,“什么也没有,进来吧。”
屏风后两丫鬟对视一眼,看两人分开,捧着自己手上的东西进去,“这是王府刚送来的安胎药和新布料,布料想让姑娘看看喜欢什么颜色,做几身新衣裳”。
看着她手里的真丝绸缎,祝韵,“不用,我穿不惯这些。”
“姑娘,您现在是世子侧妃,身份自然与众不同……”
“这匹。”相比祝韵推脱,江景直接起身,在一沓布匹里挑出一黛色软烟罗,“她不喜女儿家装饰,以后制衣选钗的活都交给你们。颜色用青、黛、蓝、绿,布料随当季最新款,舒服为主。”
丫鬟捧着布料微笑应下,他又接过安胎药,递到祝韵手里,“药可能有点苦,素月,去拿蜜饯来。”
两丫鬟对视一眼,欣喜,忙退出去把空间留出来。
“刚才你看到世子的眼神了吗?我第一次见他怎么温柔。”
“是啊,之前世子看谁都夹着玩笑,可对姑娘完全不同。”
“要不是是自己选的呢,我看世子喜欢姑娘更多些。”
素月点头,可随即又叹一声,“要是清霜姐姐能做正妃就好了,她虽面容冷了些,可待人亲和,也没什么架子。”
“是啊,章家小姐我们之前不是没见过,她要嫁进来,我们的日子可不好过……”
与此同时,章府。几盏名贵瓷器躺在地上,东西碎片,凌乱不堪。
椅子上坐着一身着砖红团花云锦的女子,细眉长眼,也是位漂亮人物,只是表情,不怎么舒坦。
“景哥哥居然这么对我?明明我们一起长大,太后都看好的婚事,他居然在我前面找小妾!”
奶娘站在一旁,“小姐,男人自古就是三妻四妾,世子再喜欢,她的身份也摆在那,最多只是个侧妃,和你是云泥之别。”
“可她怀了身孕!我还没进门她就怀了身孕!万一是个儿子怎么办?那我的孩子……”说着章茹捂上自己肚子又是一股气“我的孩子必须继承爵位!”
“她不过一个妾室,就算生得早又怎么样?终究是庶出上不得台面。小姐你是正妻,你的孩子出生就是嫡子,嫡子当然承袭爵位。”
章茹定了定神,转头看着奶娘,“可景哥哥身体不好,太医都说要少行人道之事,我怕万一……我生不出怎么办?”
“怎么会生不出?她一个妾室都能生你为何生不了?等进了门,你就把世子留在你房内,三天一次也好,七天一次也罢,长此以往,定能生得出。”
奶娘安慰着,拍拍她的手,“小姐的身体是打小调理的,那些乡野村妇没法比,世子肯定会喜欢。”
忍着羞意,章茹点点头,“那这亲事……就不退了”。
“不退?!”史家老头眉间夹紧,“你没告诉她清霜已经有了身孕?”
“说了,可那姑姑说章小姐从小就喜欢世子,且嫁过去是做正妃的,一个妾室无伤大雅。”
史弘气得鼻孔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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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章家那么好的家世,可偏偏有一个没脑子的女儿。人家妾室捷足先登霸了位置,她还等着嫁进去!
再回头看看自己只知道数钱的儿子,史弘心里又是一鼓气,“你不能上进点,年纪也不小了,是时候娶个正妻。”
“我娶过了。”史应抬头,一脸憨样,“当初我说把阿娇扶为正妻,爹忘了?”
“不准再提她!她已经死了!”
“她死了也是我妻子。”
“住口!”老爷子一巴掌扇他脸上,忍得胡须发抖,“史家没有这等没名分的人!裴家看不上你,章家女儿你必须娶进门!”
“爹?”史应捂着脸,不可置信的抬眼,“章茹是世子的正妻,你让我和世子抢人?”
“世子怎么了?三五天受伤,一病就是几个月,他生的好也是早死的命!章家手握吏部,掌管官员调度。江景看不上,也是他自己没眼光。现在陛下想起西平侯,太子昨日又请了我喝茶,只要你能娶到章家女儿,做官就有希望!”
“可我不想做官。”史应坐直,顶着右脸的巴掌印,“整日勾心斗角算来算去,我做不了。我就像花钱赚钱,我娘走的时候也没说让我有多大出息,她说只要我高兴,干什么都成!”
“你!”老爷子气得胸口起伏,指着他骂不出脏话,“你平日不思上进就算了,现在还想着赌钱?若是找不到一个靠得住的亲家,你到时候拿什么赌钱?!”
“不是还有爹吗?爹聪明,您在前朝多联络就有人给咱们家送银子。”
“靠我,你靠我……”
“侯爷,该喝药了。”张天端着药碗进来。
“我日日拿药当水喝,指不定哪日就要登天,要是没了我,我看你拿什么赌钱!”
“那我就去找个富商,当个上门女婿。”
“住口!”被他大逆不道的话气得下巴颤抖,史弘指着他,恨不得冲过去一巴掌拍死。可膝下实在又这么一个儿子,拍死再无所托。
“侯爷,您的身体不能动怒,否则毒性渗透更快。”
听着张天的话,老爷子抓着胸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一口气喝完又苦又黑的药水,“麻烦张太医。”
张天礼貌行礼,看他喝完药又摸了一把脉,随后回到药房研制。
黑夜悄悄降临,案桌前的蜡烛燃了大半,素月捏着手在旁,“姑娘,您现在有身孕,还是早些休息。”
祝韵闻言合上书,揉了揉眉心。爹生平都在研究毒药,对男子之事少有记载,要治江景那方面,还得翻不少书。
“我这就过去,你早点去休息。”
“不用,您都有了身孕,怎么还能让您照顾世子。奴婢已经换了人过去,奴婢是来照顾姑娘入睡。”
“素月。”刚说完,又一丫鬟进来,苦着脸向祝韵行礼,“姑娘,世子要您过去陪他。”
“嗯?”
“世子说……他习惯了姑娘照顾,换个人不习惯。”
“姑娘还怀着身孕,可不能累着!”素月听着着急,“而且哪里有不习惯,姑娘才照顾了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