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村庄发生命案,一时间人人自危,官府邸尚未有定论,但据说曹岑的死不简单
“好人不长命,以后还是少做些好事”
善良朴实的村民不知说的是气话还是真情流露,但曹岑的死实打实成了他们心中的钉子,他们渴望世子殿下和都城来的郡主能真的为民做主
自从找到关键线索后,林浮闲命人迅速前往肃州探查曹岑生前和王浩的过往,晏保宁时常一整个午后都坐在案前反复推演案发过程
一来一往半月之久,鲤村的百姓都快要沉不住气,可两位大人物除了神神秘秘来往停放曹岑的官府之外,一丝风声都不曾透露
“都让让,都让让”
府兵将围观的百姓驱散开来,张贴一则告示,明日午时鲤村里正换任,邀各位百姓一同在村中议事点观礼
一直关心命案进展,倒是忘了这一茬,曹岑如今没了,谁会是下一任?
“这还用说,自然是王浩了!”
扛着锄头的块头青年笃定道,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让围观人群都知道
的确,对大家好的人没了,那只有有钱的王浩顶上,毕竟他和老里正的关系也不一般
兴致缺缺的村民第二日稀稀拉拉只在门口有几个人张望,里头主角倒是来了几位,王浩,老里正,还有一旁执笔的主簿,瞧着坐直的脊背,似乎看起来有些紧张
“等等,昨日好像没这张纸吧?”
昨日告示旁凭空又多了一张,浆糊还未干透,应当贴上去不久
第一个发现的人兴奋地叫嚷起来,让周围的人散开将村民们都叫来,今日不仅里正换人,还要公布曹岑命案的结果
逐渐沸腾的人群引起里头几人的注意,里正准备起身去瞧瞧,却被巨大的力道按回原位,他瞪大眼睛瞧着从身后冒出来的衙役
“这是为何?”
无人回答
约定时辰将至,不安和猜测在空气中蔓延,议论声越来越大,终于午时到了,晏保宁和林浮闲按约而至
他们并未穿着官服朝服,依旧是一身素净常服。两人的步伐并不急促,甚至带着一种刻意的缓慢,面色平静如许,目光并未刻意扫视谁,却自有一股无形的威仪,让原本嘈杂声瞬间安静下来
略显简陋的案几两人并排而坐,作为朝廷亲封的郡主,林浮闲依礼法必须要等晏保宁先开口
纤细的手指轻轻拂过这半月来夙兴夜寐整理完成的卷宗,她长睫微抬,缓缓扫过在场每一张面孔,姿态娴静,却带着威压,似乎能感受到她心中隐忍的怒气
“今日召集诸位,是为厘清曹岑身亡一事”
她声音一顿,目光却停留在里正身上片刻,继而缓缓道
“同时,经我同世子殿下商议,鲤村暂撤去里正一职,从今日起我会留在这里。今后鲤村大小事务,皆由我处置”
也许是晏保宁语气太过有威压,人们似乎对这个决定有些懵懂,来不及做出反应
要做出反应时,只听她清脆却严肃带着千钧之力而来
“现在,由本郡主梳理曹岑命案案宗”
众人开始不由屏住呼吸,耐心听她接下来的话语
“半月前,曹岑乘月而归,不想第二日被人发现暴毙家中,如今各项证据皆指明,此案为谋杀”
“居然真的是!”
小村庄发生一场谋杀案的消息,不亚于平静的湖面投下一块巨石,溅起的水花会打湿岸上每一个人的衣角
"有人带着豢养的毒蛇,早早等候在曹岑家中,待与他乘兴两人告别之际放出毒蛇毒杀曹岑"
晏保宁指尖从案宗中抽出一张曹岑毒发部位记录图,由衙役传阅至各百姓手中
"毒牙刺入发根,注入蛇毒。剧痛瞬息麻痹心脉,但幸运却又不幸,曹岑恰好入军多年,知晓蛇毒自救之法,他迅速拿出家中仅剩草药嚼碎敷在伤处。但毒力过强,不过一刻见,便倒地不起,猝然离世"
"两个时辰后,月色被云层吞尽,有人将尸身套进麻袋,将曹岑尸身从偏房移动到主屋,清扫作案痕迹"
"只是凶手慌乱间,心思不够缜密,主屋门外细微拖行痕迹和曹岑身后泥土摩擦痕迹完全吻合。"
衙役搬来一张矮桌,将蛇舌白花草捻成的汁液,以及曹岑身上脱下的衣服,泥土拖拽的拓痕一一摆出
从案几后走出,晏保宁指着一件件物证道
“这些物证,以及曹岑发间的草药碎屑足以证明此案为凶杀”
物证充足,无人不信,他们在等郡主公布杀人的魔鬼究竟是谁!
“王浩,你可认罪?”
被凌厉目光点到的人被两个衙役架起来,晏保宁摆手示意他们先退下
“我不明白郡主在说什么?好端端的我要认什么罪?”
“莫名其妙”
他低声咒骂一句道,晏保宁准备提步上前甩出证据,却被一身躯挡了回去
林浮闲将人挡在身后,几不可查地拉了拉她手肘的衣袖,示意她离这人远一些
“跪下”
一向温润的人突然极具威压的命令,几乎同时,他左手将晏保宁带至三丈开外
“肃州地处潮湿闷热地带,蛇虫分布广泛,有一毒蛇名唤线虫,虽名为虫,却有剧毒。伤口如针眼,几不可查,却能让一成年男子顷刻毙命”
他的眼眸墨色黑沉,时刻注意着王浩手边隐藏的动作
“只是这毒物娇气,寿数短,最多长至五寸,一度在肃州失了踪迹,没想到竟能在曳城见到”
被黑布罩着看似笼子的东西被衙役拿至堂上,黑布罩不时扭动,似乎有东西在里面狂躁的动来动去
晏保宁几乎一瞬间明白林浮闲此刻用意,这几日他们一直苦恼的便是线虫认主,抓到王浩简单,只怕他会恼羞成怒用毒物再次对村民造成伤害。如何将线虫先斩杀是重重之重
于是两人想到利用里正换人的幌子将王浩骗来,然后立刻派人去他家中搜寻线虫踪迹,若家中没有,那毒虫必在他身上
细看便知,黑布下罩着的扭动的身躯要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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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线虫几倍来,但王浩还是下意识摸向自己的右手手腕
“你的宝贝,就在笼子里”
晏保宁出声分散他的注意力,电光火石间,血光随话音喷溅,林浮闲从身后抽出的软剑直直斩断王浩右手手腕,断掌和袖中断成两截的蛇身同时落地
众人瞧着一条瘦弱的小蛇仍在地上蠕动的半截身躯红透了眼睛,天下真有如此阴狠之人
在一旁见证这一瞬间的里正噗通一声跪坐在地,他没想到曹岑的死因竟如此歹毒,他真的不知道王浩杀了他啊!
只是自己知道曹岑死后,村中无人能有他那样的声望,不如卖王浩这个人情,自己也能赚一笔少做些农活罢了
晏保宁和林浮闲并没有施舍眼神给他,在他发出声音前便被捂着嘴带了下去,他的事儿之后再说
王浩捂着断腕忍受剧痛,此刻无人同情他,大家如何看不明白整个前因后果,这厮为了当上里正才杀害了曹岑简直是个畜牲!
血淋淋的现实就这样被揭开,晏保宁拧着眉头盯着仍不知悔改人道
“我想过许多可能,唯独从未想过你会把刀对向自己人”
更何况曹岑是他历经生死的同袍,林浮闲属下探查回的消息中,两人因为同乡之谊,一路相互扶持。虽非亲兄弟,却胜似亲兄弟,不知为何回到家中却下如此毒手
“为什么”林浮闲冷声质问
嗤笑声从凶手嘴中溢出
“乱世,求一口饭,怎么,官老爷与娇千金还要断人财路不成”
大恶之人,总是可以轻易挑起人的怒火,晏保宁还是没能保持沉默
“我活世间也有二十余载,虚伪小人也见过不少,但你的确令我刮目相看。官老爷?娇小姐?何必如此贬低自己?你不也曾官拜左武卫参军?只是我好奇你这般的人物为何会放弃大好前程回鲤村?”
未等王浩回答,保宁继续道
“在你来伏法之前,我特意调查你军中任职,曹岑在时,你一路加官进爵,可他一走你便停滞不前,这是为何?”
“自然不是自己口中所说地那般淡泊名利,愿意放弃高官厚禄守护鲤村,而是因曹岑回乡,你失去了源源不断地谋略策论,黔驴技穷,被将军发现此事,而后被赶出军营,你说我说的是也不是?”
王浩有些慌张,但仍旧定神反驳道“你这是诛心,简直荒缪?”
“没错,是诛心,我就是要当着鲤塘五十七户村民面前撕开你这虚伪的面皮,让你所在乎的一切虚名通通去见鬼,即使认罪伏株后,也要去阿鼻地狱生生世世忏悔自己的恶行”
晏保宁情绪起伏,她看着王浩恨不能亲手三刀六个洞
“呵呵”
“郡主,那你为何来曳城呢,你可别说是为了保护曳城百姓,你别以为我不知道...唔......”
没说完的话王浩这辈子也再也没有机会说了,粗布将他的舌头打结缠死,以后该说的话只能是忏悔
也许,他无法向曹岑忏悔,毕竟他去的地方是阿鼻地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