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渐深,夕阳的余晖被收起,太阳不舍的离开了天空,将照亮世界的机会给他月亮。
银白的月光倾洒而下,将世间镀上一层银白,原本单调的房屋也换了一身衣服,银白的礼服穿在它的身上,像是再次焕发了新生。
流萤拉开窗帘,看着天空的星星发呆,嘴角上扬,痴痴的笑着。
流萤晃了晃脑袋,银绿色的发尾扫过肩头,像拂过一阵轻痒的风。
她伸手揉了揉发烫的脸颊,刚才对着星星傻笑的样子,要是被清棠看到,指不定又要被调侃半天。
“要赶紧洗漱睡觉了,不然明天上学没有精神啦……”
她对着玻璃窗里的自己轻声说,指尖在窗面上画出一颗小小的星星,那里映着月亮的影子,也映着她眼底藏不住的笑意。
日子就这样不紧不慢地过着,每天清晨,她会对着玻璃瓶里的萤火虫道早安,然后迈着欢快的步伐去学校。
课堂上,她会偷偷看向讲台,看苏云握着粉笔写字的样子,听他讲“关关雎鸠”里藏着的温柔,讲“长风破浪”里裹着的勇气。
放学后,清棠会挽着她的胳膊,叽叽喳喳地说些班级里的趣事,偶尔拐到流萤今天看苏老师的眼神很不对哦~的话题上,惹得她红着脸去捂对方的嘴。
而每天最期待的,是放学后的公园。苏云总会提前在长椅上等着,有时带两罐冰镇的汽水,有时拎着她很喜欢吃的橡木蛋糕卷。
更多时候,是拿着那本《物象与心痕》,耐心地教她怎么从一片落叶里读出“离别”,从一朵晚樱里品出“珍惜”。
“你看这朵花,”
他指着自己带来的月季花。
“开得再盛,也有谢的时候,但它谢之前,将自己艳丽的一面绽放出来,美丽而又动人……这就是它的‘心痕’。”
流萤那时没说话,只是觉得,苏云就像这朵花,明明带着拯救星海的力量,却愿意蹲在公园里,陪她看一朵花的枯荣。
曾经对她避之不及的同学,渐渐会主动和她打招呼。
以前总在背后议论“克隆人”的声音,慢慢变成了……
“流萤的成绩又提升了!”
“流萤上次的作文被苏老师当范文了!”
“你们说流萤会不会成为下一个年级第一啊?”
“按照这个进步速度下去可能真的会成为下一个年级第一!”
清棠说她运气好,遇到了苏老师,流萤听着,心里却悄悄想,哪里是什么运气好。
她没有回答,只是把那本《人类情感解析》翻得卷了边,在“幸运”词条旁边,用铅笔轻轻写了一行小字。
“是苏云……”
又是一个月光皎洁的夜晚,流萤躺在床上,看着床头玻璃瓶里的萤火虫,绿光在黑暗里明明灭灭。
她忽然明白,遇见苏云哪里是用尽了好运气,他本身……就是她的运气。
是他让“流萤”这个名字有了温度,让她这只曾困在黑暗里的萤火虫,终于敢朝着光的方向,张开翅膀。
只不过……那天的阳光格外刺眼,流萤刚走出校门,就被两个穿着黑色制服的人拦住了。
他们的肩章上刻着“格拉默机甲部队”的标志,冰冷的金属光泽晃得她眼睛发疼。
“AR–。”
为首的人开口,声音像淬了冰。
“培育中心重新评估了你的适配性,命令你立刻归队,参与萨姆机甲的二次调试。”
流萤手里的书包“啪嗒”掉在地上,《物象与心痕》从里面滑出来,书页散开在脚边。她下意识地后退一步,喉咙发紧。
“我……我已经不是AR–了,我叫流萤。”
“代号是你的烙印,”
那人面无表情,递过来一份文件。
“格拉默正在遭遇虫群反扑,需要所有具备机甲驾驶资质的人归队,这是命令。”
文件上的“紧急征召”四个字像烧红的烙铁,烫得她指尖发麻。
曾经,能重新穿上战甲是她最迫切的梦,那意味着她不是“次品”,意味着她有价值。
可现在,看着不远处清棠挥手的身影,想着公园长椅上可能在等她的苏云,那个梦突然变得沉重起来。
她捡起书包,手指攥着《物象与心痕》,纸页的边缘硌得掌心生疼。
“我……我需要时间考虑。”
回到家时,天已经黑了,流萤坐在窗边,看着玻璃瓶里的萤火虫,第一次觉得那绿光有些刺眼。
她想起苏云教她写的作文,题目是《我的光》,她写的是萤火虫,可苏云在评语里画了个小小的太阳,旁边写着这样一句话。
“光无需借萤火,它本身就是光”。
如果回到部队,意味着要离开学校,离开清棠,离开……苏云。
她要重新穿上冰冷的机甲,在虫群里厮杀,每天面对的是伤亡报告和能量警报,而不是课本和汽水,不是苏云温和的讲解。
可那是格拉默啊,是她诞生的地方,是需要有人守护的家园。
第二天,流萤没有去公园,她坐在教室的角落里,看着苏云在讲台上讲“天下兴亡,匹夫有责”,看着他目光扫过自己时微微顿住的关切,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放学时,清棠拉着她的手叽叽喳喳,她却一句也听不进去。
直到苏云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流萤,今天不去公园吗?”
她猛地转身,撞进他淡金色的瞳孔里,那里的担忧像潮水般涌来。
流萤咬着唇,把那份征召文件递过去,声音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颤抖。
“他们……让我回去。”
苏云接过文件,看完后沉默了很久。夕阳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他忽然抬手,像往常一样揉了揉她的头发。
“想回去吗?”
“我不知道,”
流萤的眼泪终于掉下来。
“以前想,可现在……我怕失去这里的一切。”
“守护和拥有不冲突,”
苏云的声音很轻,却带着力量。
“就像你喜欢机甲,也可以喜欢萤火虫,你要去战场,也可以记得这里的夕阳。”
他指着她的书包。
“《物象与心痕》里说,心痕不会因为距离消失,只会因为铭记更清晰。”
流萤愣愣的看着苏云,好一会儿,她擦干眼泪,用力点头。
“我去!”
“我等你回来。”
苏云的笑容在夕阳里格外温柔。
“等你回来,我们继续讲完那本《物象与心痕》。”
那天的公园长椅没有等来常客,但……它没有伤心,因为它知道,常客们有了更加重要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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