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雨没想到唐穗竟然还动了建新浴房的念头,但因为唐穗这几日摆摊卖糕,瞧着颇有主见,故而唐雨也重视唐穗的意见,认真想了想道:“只是建个新浴房,材料的话用不了多少钱,泥砖爹这两天趁着天气好,在山上取了黄土现夯就行,只家里原本没有建房子的打算,没有备着的干木料,不过也不打紧,爹找村里备有的人家换些,之后再从爹的永业田里砍些给人补上就好。”
“只材料好解决,建新浴房不比随手搭的鸡窝,还需要人搭把手,村里的规矩,家家户户都有建房子的时候,邻里间都是相互搭把手,不兴给银钱,只主家要包上帮手建房子几天的饭食。”
闻言唐穗笑道:“做饭这事,对女儿来说,可比直接给钱简单。”
“既然这样,那晚点你铁柱叔和杨叔过来,我问问他们有没有空,帮着搭把手,不成也简单,爹再问问村里的其他人。”
穿过来这么久,唐穗一直都只能躲在房间里用水擦身体,等新浴房建好了,她肯定要舒舒服服地洗个澡。
她光是想想,只觉得接下来做饭,人都是干劲满满的。
在她提议杀鸡来招待客人的时候,就已经想好了要做什么主菜。
屋檐下堆着两筐栗子,是唐穗在摘野橘子时候的新发现,当即就勾起了唐穗吃炒栗子的馋虫,让唐雨打回了两大篓子。
现下倒是正好拿来待客,板栗烧鸡可是又香又下饭的。
于是唐穗忙打发唐雨去杀鸡,让刘娘子和唐麦给生板栗开口、去皮。
自己则是先把粟米粥熬上,然后开始和面。
这里家家户户用的都是大铁锅,唐穗看着就觉得合适用来贴饼子,和今天要做的板栗焖鸡绝配。
她取了白面,加入温水揉面,待将面团揉成面光手光盆光的状态后,再将面团揉成长条,等份分成比鸡蛋小些的面剂,然后才将面剂搓圆放入冷水中备用。
唐雨是哥干活的好手,一会的功夫,杀鸡、放血、煮水拔毛,三两下就把鸡给处理好了,把鸡拿进灶间给唐穗。唐穗见唐雨手上还拿着一海碗已经用盐水凝好的鸡血,眼睛一亮,她怎么忘了还有鸡血这等好东西,今晚又能加道菜了。
她让唐雨把鸡都剁成鸡块,把鸡胗鸡肾这些鸡杂都单独拎出来,留着备用,然后将油腻的鸡油下锅熬出热油,旋即把大块鸡肉直接倒入油锅,翻炒着慢慢等水分煸干,待鸡肉泛起金黄色,再加入早准备好的姜蒜、辣椒、花椒翻炒,炒出香味。
只可惜唐穗现下手上没有桂皮香叶这些大料香料,不然也能加些进去增香。
不过这也提醒了她,等以后手里有了余钱,是要屯些香料备着的,想把饭菜做好吃,少了香料可不行。
待加入的材料炒出香味,这时再加入已经剥好的板栗,搅拌均匀后,加点唐雨为今晚宴客买来的浊酒并少量清水,汤汁没过食材即可,随即用酱油、盐、少许糖等调味品调味,盖上锅盖,先焖煮一刻钟。
待浓郁酱香飘出,勾得一向不重口腹之欲的刘娘子都频频往唐穗这里张望,唐麦更甚,眼睛已经黏在唐穗掀开的锅里了。
唐穗不知道身后两人的小动作,注意力专注在做菜上,此时她将之前浸在冷水里的面剂拿出,在手心摊成薄厚适中的面饼,沿着铁锅周围贴上一圈,盖上锅盖,等上半刻钟,再揭盖,里面的面饼就已经熟透,看着就非常有嚼劲。
将板栗烧鸡和贴饼子分别盛出,唐穗让刘娘子把火烧旺,放入鸡油煸出油,油热时,加入生姜、蒜末和辣椒炒出香味,加入切好的鸡杂,大火翻炒,加入切好的酸豆角和酸萝卜。
这还是唐穗见唐家什么都没有,只有菜多,才想着腌些泡菜来备用,现下刚刚好,刚好是酸酸脆脆的时候,正好用来炒鸡杂,这酸辣鸡杂,要吃的就是大火锅气,一会便炒熟了,唐穗最后丢入几段新鲜蒜苗,翻炒起锅。
此时唐雨已经把唐穗要的小菘菜洗干净拿进来了。
唐穗看着时辰,对唐雨道:“爹你赶紧下山喊铁柱叔和杨叔来家里吃饭,我再做道鸡血菘菜汤,饭菜就齐了,等你们上山来,时间正正好。”
唐雨得了话,下山去了村里。
唐穗则利落将鸡血划成块状,冷水下锅,不断加冷水恒温,鸡血变深色,煮出浮沫后捞出。
洗净铁锅后,加入鸡皮鸡肉,爆香炼油,将榨干的油渣捞出后,加入姜片和清水,待清水煮沸,加入之前准备好的鸡血和洗好的小崧菜,等锅中水再沸腾时,汤底已经微微泛白,此时再加入盐和一把葱花调味即可。
唐穗将鸡血菘菜汤盛出,见唐雨还没回来,刘娘子和唐麦却已经把所有板栗都开了口,她索性让刘娘子和唐麦去前面等着,看着唐雨他们什么时候回来。
自己则是将一锅清水煮沸,将所有板栗都倒入了铁锅中,让水没过板栗,盖上锅盖,水煮板栗。
唐穗这边刚盖好木锅盖,就听到了院子里的嘈杂声,想必是杨铁柱和杨叔和到了。
想着这板栗还要煮上两刻钟,也不需人时常看着,她想想便将灶口外的柴,都推进了灶口里,确保了柴火不会掉出来后,也去了院子里。
老唐家经过唐穗的洗脑,现下全家上下都觉得在院子里吃饭更舒服了,除了下雨天外,几乎都是在院子里吃的饭,这次宴客也不例外。
杨铁柱和杨叔和进到院中,闻到的就是扑面而来的板栗烧鸡的浓烈香味。
杨叔和叹道:“好香啊!”再定睛一看,一大桌的好饭菜,正当中的是两大盘板栗烧鸡。
边上摆着的酸辣鸡杂、鸡血菘菜汤和贴饼子也是满满的几大盘,再配上一大锅粟米粥和一壶浊酒,老唐家这顿饭,放村里,请客的诚意也是不输村里其他比他们更有钱的人家。
杨铁柱也惊讶道:“唐二哥,你莫不是请了做席面的人来家里做的菜,我和叔和就是来家里吃顿便饭而已,这也太破费了。”
唐雨忙摆手:“不是不是,哥哥我就是想请人置席请你们,也拿不出这个钱,这些都是穗姐儿做的,最多就是这浊酒是我买的。”
闻言杨铁柱和杨叔和都松了口气。
杨叔和看着还只到自己肩膀高的唐穗,感叹道:“莲娘昨个和我说侄女在山上卖吃食,我算了算侄女的年龄,还有些不信,现下是真信了。”
眼见着唐雨和杨叔和还有要继续这个话题聊下去的趋势,唐穗及时开口道:“爹、杨叔、铁柱叔,我们坐下边吃边聊吧,不然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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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菜要凉了。”
被点到的三人连连称是,大家谦让着都坐下了。
唐雨、杨铁柱和杨叔和坐在一边,另一边是刘娘子、唐穗和唐麦。
此时夕阳西下,从院子里往外望,山居、古木和夕阳,勾勒成了一副天然的好山色。
唐穗当先就给杨铁柱和杨叔和把酒给满上了,又给自己也满上,举起酒杯道:“这第一杯我唐雨先敬兄弟们,早先王元那厮势大,两位兄弟能仗义执言,出手相帮,我都记在心中,以后兄弟们有事是我唐雨能办到的,我定会竭尽全力。”说着仰头就干了这杯酒。
见状,杨叔和和杨铁柱也忙举起酒杯,杨叔和道:“我们自小与唐二哥一齐长大,自不用说这些,我们也敬唐二哥一杯。”
唐雨见状又倒了杯酒,三兄弟干杯后,都是一饮而尽。
一两杯酒下肚,三人有种畅快之意。
都是贫苦农家,谁家中有钱天天喝酒,所以即使是度数很低的农家自酿米酒,他们也少有能喝到,三人心里都有些美滋滋。
唐雨执筷,劝菜道:“铁柱、叔和你们快吃菜!快吃菜!穗姐儿说这菜凉了就不好吃了。”
杨叔和和铁柱闻着这饭菜的香味,也馋好久了,方才有酒喝,才堪堪压下了对这桌菜肴的渴望,现在主人动筷,两人也不客气,纷纷朝着自己想吃的饭菜下筷。
两人都没好意思去夹鸡肉,杨叔和挑着夹了颗板栗烧鸡里黄澄澄的板栗,一口咬下,先接触到的是板栗表面烧鸡汁水的鲜香,只是尝了个味,都让杨叔和感觉鲜掉了舌头,他忙将板栗咬开,板栗里的甜香先冒出,待细细咀嚼板栗,又是又香又糯的口感,很是清甜。
而杨铁柱则没有夹板栗烧鸡,而是对那盘白面饼子更感兴趣,农家人少见可以吃白面,杨铁柱家里没有杨叔和家中富裕,没有杨叔和见识多,平素家中吃的都是粟米粥,最多农忙时,家里把粟米粥做得粘稠些,是以能吃上白面,在杨铁柱眼里,那就是顶好的日子。
不过这白面看着也和他在城里见到的白面馒头不一样,面饼薄薄的一片,一半看着像是浸泡了酱色的汤汁,另一半则是看着白净,一口咬下,竟有一面是焦皮酥脆的。而粘了汁水的地方,鲜香入味,吃着软软的,待感觉咸了,咬下另一半,又能尝到白面本身的劲道和麦香,让人欲罢不能。
杨叔和因是挑的板栗烧鸡里的板栗来尝的,现下板栗都这般好吃,便知道那鸡肉也定不会差,于是乎,接下来第二筷便直接夹了鸡肉吃,一入口,果然鲜嫩的鸡肉都被好料闷煮得十分入味,让人只想一块接着一块吃。
杨叔和接连又夹了两块,终于是恢复了理智,看了眼旁边已经在吃第二块白面饼子的杨铁柱,只觉得铁柱不识货,不知道这板栗烧鸡的好滋味,竟只光挑着那白面吃。
但板栗烧鸡再好吃,自己也不能只逮着这菜吃了,自己现在可是在别人家做客,一口接一口只吃肉是个什么道理。
如此想着,可能是好兄弟的好胃口吸引了他的注意力,他便也将筷子伸向了白面饼子。
他刚夹起一块白面饼子,就见唐穗往白面饼子里夹上酸辣鸡杂,放到刘娘子的碗里道:“娘,您试试,这么卷着吃开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