妲己挽起衣袖,露出半截雪白的手臂。
她将麻布浸入凉水,拧得半干,然后轻轻敷在李枕的额头上。
冰凉柔软的触感传来,李枕舒服得哼唧了一声。
接着,妲己纤细的指尖落在李枕的太阳穴上,不轻不重地揉压着。
她的力道适中,恰好能缓解连日操劳的酸胀,指腹带着微凉的温度,在太阳穴处打圈按压。
偶尔还会向上轻揉几下头皮,舒服得李枕忍不住眯起眼睛,连呼吸都放缓了几分。
“邑尹大人今日辛苦了。”
妲己凑近他耳边:“中午想吃点什么,妾身让小竹她们去准备。”
李枕闭着眼,靠在浴桶边缘,享受着她的按摩:“想吃你。”
妲己闻言,低低地笑了起来,温热的气息拂过他的耳廓:“哦?确定不是想被我吃?”
此言一出,李枕心头那点被凉水压下去的燥热瞬间又窜了起来。
他嘿嘿一笑:“那你想吃哪?”
“想吃......”妲己故意拉长了语调,柔软的唇瓣几乎贴上了他的耳廓。
随即轻轻在他的耳垂上咬了一下,留下细微的痒意。
紧接着,妲己吐气如兰,用气声吐出了几个极尽撩拨的字眼。
李枕只觉得一股热流猛地从小腹窜起,心火“腾”地一下燃烧了起来,瞬间席卷全身。
他一把扯掉覆盖在额头上已经变得温热的麻布,伸手就要将浴桶边这“妖妃”捞进来。
妲己却早有防备,轻轻拍开他的手,眼底满是笑意,语气带着几分嗔怪:
“你急什么?我如今这身子,可经不起在冷水里陪你瞎胡闹。”
“等你泡完澡,洗干净了,上床再说。”
李枕被她这话勾得心头痒痒,却也只能按捺住急切,悻悻地收回手,重新坐回浴桶里:
“好好好,都听你的。”
妲己见他这副模样,忍不住笑出了声,指尖再次落回他的太阳穴,继续按摩......
......
六邑,李府。
庭院内,妊裳裳身着素色曲裾深衣,端坐在案几后,手中捧着一卷竹简,正与管家辛伯商议着店铺事宜。
李枕离开六邑前,便将市场内一块位置颇佳的地皮划拨给了她,让她开设一家乐器店。
此刻,她正细细吩咐着相关事宜。
“辛伯。”
妊裳放下竹简,声音平静:“大人给的那块地皮位于市集东角,往来人多,铺子门面需按前店后坊的规制来建。”
“前堂要宽敞,能摆下十数架编钟、骨笛,供人观赏挑选。”
“后坊要隔出三间,一间用来存放骨料、青铜料,一间让工匠打磨乐器,还有一间需通风干燥,用来晾晒漆料。”
“另外,需隔出一间静室,供试音或与贵客商谈之用。”
她顿了顿,补充道:“木材要选上好的梧桐木,青铜料得去官营作坊采买,务必保证成色。”
“还有,工匠要找曾为贵族打造过乐器的老手,工钱给足,但手艺必须过关,若有差池,你亲自去问责。”
这个时代的乐器多以青铜、兽骨、木材为原料,且多为贵族所用。
妊裳这番吩咐,倒也符合这个时代点背景。
辛伯躬身应道:“老奴明白,营造工匠已按您之前的吩咐寻好,不日便可动工。”
“只是……这店铺总需有个名号,不知妊氏想定个什么名?”
这个时代,下人对主人的妾室,称呼一般是“妾”或“某氏”。
不存在“夫人”“姨娘”“姨太”这类后世称谓。
这个时代是神权和宗法社会,称谓的核心是区分嫡庶、明确等级,而非“给予体面”。
寻常的侍妾,下人们就直接唤妾。
特殊情况,如若这个侍妾是来自其他小贵族家庭的女子,而非奴隶升格。
或受主人宠爱,有一定家族认可,下人可能称其“某氏”。
这不是尊称,只是为了区分不同的妾,避免与其他妾或主母混淆。
本质仍强调其“非嫡妻”的边缘地位。
妊裳的出身这些奴仆或许不知,可她毕竟都被李枕拿出来单独掌管一些生意了,自然不能按普通的“妾”来称呼。
妊裳略一思忖,唇角微扬:“幼时曾听族中长老说,青丘先祖宴飨宾客、奏乐娱神时,常唱‘鹿鸣呦呦,和乐且湛’。”
“鹿鸣之声清越,象征雅乐祥和。”
“如今开这乐坊,正合此意,便叫‘鹿鸣乐坊’吧。”
“鹿鸣乐坊,好名字,既承先祖遗韵,又显乐坊本色!”辛伯连忙应和,又躬身行了一礼。
“若妊氏无其他吩咐,老奴这便去安排动工事宜。”
妊裳微微颔首,辛伯这才退了下去。
一直侍立在一旁的舜华见辛伯走远,这才上前一步,眉头微蹙:“女君,你莫不是真打算安心给他做个侍妾,为他经营这乐坊?”
“你不会真信他会为了你,休了家中那位夫人,扶您为正室吧。”
妊裳闻言,不禁莞尔,随手拨弄了一下身旁石桌上摆放的一件土埙,发出呜呜的轻鸣。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她端起浆饮,浅啜一口:“谁稀罕他那正妻之位,你忘了我们的目的?”
“我不过是借这乐坊获取他的信任罢了。”
妊裳放下青古铜盏,语气带着几分轻蔑:“先前李枕提起他那位夫人时,言语间满是不耐。”
“说她‘粗鄙无文,不懂雅乐’,想来不过是个乡野间的黄脸婆,两人感情早淡了。”
“我如今不用侍奉他,只需把这乐坊经营好,便能获取他的信任与倚重,何乐而不为?”
舜华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道:“可昨日收到桐安邑传来的消息,说李枕此番回去,是为了立家庙之事。”
“消息还说,李枕自称是有苏氏后裔,而其夫人,更是以有苏氏宗女的身份,承认了他这一支旁系立庙的合法性。”
“有苏氏宗女?”妊裳闻言,先是一愣,随即像是听到了什么极好笑的事情,“噗”地一声笑了出来。
她抬眸看向舜华,眼波流转间带着几分戏谑:“你可知有苏氏符合年纪的宗女,如今只有两位?”
“一位是苏妤,年前已许配给蓐收国国君为妃。”
“而另一位……”
她拖长了语调,眼底闪过一丝玩味:“便是那位名动天下的前商妖妃苏妲己。”
“怎么,难不成你想说,李枕的夫人是那位起初下落不明,后又在朝歌被当众明正典刑的苏妲己?”
舜华被问得一噎,一时语塞。
妊裳摇了摇头,语气转为一种洞悉世情的淡然:“李枕如今是六国的邑尹,又是偃林身边的红人。”
“他要立家庙,总得有个体面的身份撑着。”
“他说自己是有苏氏旁支,还有比有苏氏的宗女嫁给他,以宗女的身份站出来承认他更合适的名头吗。”
“至于这位‘宗女’从何而来……怕是连有苏氏自己,都未必知道族中何时多了这么一位远嫁六国之地的宗女。”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
妊裳站起身,理了理衣袖,神色平静:“只要李枕的价值足够大,身份……不过是随时可以编织的东西。”
“哪怕他的夫人是个乡野村妇,只要李枕对有苏氏来说有价值,有苏氏也不介意多出一个所谓的‘宗女’出来。”
“不过即便有苏氏认下这个所谓的‘宗女’,顶多也只会给个宗室旁支身份。”
“否则的话,别说是曾经不过只是一个野人的李枕了,便是现在的这位李邑尹,你觉得他有资格娶有苏氏的嫡系一脉的宗女吗?”
舜华仔细一想,确实如此。
在这个时代,氏族与权贵之间的依附关系本就错综复杂,利益的考量远胜于血脉的真伪。
她点了点头,又道:“即便如此,日后那村妇若真被有苏氏认下,有了宗女之名,李枕便更无法休了她,女君您的正妻之位……”
妊裳这次直接笑出了声,声音如风拂银铃,带着毫不掩饰的轻蔑:“舜华啊舜华,他休不休妻,与我何干?”
“你莫不是忘了,我们接近他,只是为了获取信任。”
“谁稀罕他那所谓的正妻名分?”
“我堂堂青丘嫡长女,给他一个邑尹做正妻,他……承受的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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