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白无故被扣上个“淫贼”的大帽子,叶潭九一口气堵在胸口,上不来下不去。他刚想张嘴解释,一动弹才发觉自己还牢牢攥着人家的手,顿时像被烫到一样,忙不迭地撒开手,胳膊撑着床板就想站起来。
谁知这手刚一松开,还没来得及站直,身上刚缓过点劲儿来的疼痛又如潮水般,更加凶猛地反扑了回来!叶潭九只觉得眼前一黑,双腿一软,“啪叽”一下,整个人又结结实实地摔了回去。
这回摔得更瓷实,整个上半身不偏不倚,正正好好地全压在了慕曲楼那虽然单薄却线条清晰的胸腹之间。
慕曲楼:“……”
叶潭九:“……”
慕曲楼:“!!!”
短暂的死寂,是火山爆发的前兆。
“你——咳咳——你!!!”
慕曲楼气得浑身发抖,刚一张口,就是一阵惊天动地、撕心裂肺的剧烈咳嗽。他每咳一声,苍白的嘴角就不可抑制地溢出一缕鲜红的血丝,那血水呛回喉咙里,更是引得他咳得越发厉害,仿佛连肺都要咳出来,原本就没什么血色的脸瞬间憋得青紫交加。
叶潭九看得心惊肉跳,生怕这小少爷真就这么活活给气死或者呛死在自己床上。他也顾不上自己浑身都疼,连忙手忙脚乱地把人扶起来靠在床头,又扯过自己还算干净的袖口,笨拙地想去擦慕曲楼唇边不断溢出的鲜血。
至于身下那床昨天刚换上的、带着皂角清香的被子,早已泅开了一大片刺目的暗红色,看来又是白换了。
慕曲楼咳得上气不接下气,胸口剧烈起伏,说不出话来,也动不了,只能抬起那双琥珀色眼眸,恶狠狠地瞪着叶潭九。
叶潭九当然知道这小少爷在气什么——自己这会儿虽然没再压着他,但那只该死的手,在系统无声的“注视”下,又不得不再次、小心翼翼地、虚虚地覆回了对方微凉的手背上。
没办法,这已经是系统界定的、能避免惩罚程序启动的“最小有效接触面积”了!
再少一点,那个狗日的系统就又会立刻翻脸无情,让他再次体验什么叫生不如死。
要是再被那惩罚搞得神志不清、行为失控,叶潭九真的不敢保证自己会干出些什么更出格的事来,保不齐山洞里那“又摸又掐”的场面又得重演一遍,到时候这小少爷怕不是要直接气得魂归西天。
“哎哟喂,消停会儿吧!”
叶潭九见慕曲楼喉结滚动,似乎还想强撑着说话,赶紧腾出另一只手,力道不轻不重地给他拍背顺气,“咳血咳得这么凶,再说话当心呛着肺管子,你看你脸都紫了。”
叶潭九试图给人讲道理,虽然这道理在对方听来可能完全是歪理:“再说了,不就是拉个手么?咱们两个都是男的,谁都没吃亏没占便宜,也不会少块肉,至于这么要死要活的吗?”
“你身上这伤,我看着就邪门,厉害得很!你就老老实实待着别乱动、别生气,等会儿天再亮些,我就去街上找个靠谱的游医来给你瞧瞧,成不?”
叶潭九一边絮絮叨叨,一边手下不停,慕曲楼则边咳边用眼神凌迟他。
说到最后一句时,慕曲楼总算勉强止住了那骇人的咳嗽,他紧紧抿着被鲜血染得愈发艳丽的唇瓣,冷冷地、像看什么肮脏垃圾一样盯着依旧“黏”在自己手背上的那只手,从牙缝里,带着血腥气,一字一顿地挤出一句话:“这、是、哪、里?”
叶潭九一愣,有些小心地凑近了些,仔细打量着慕曲楼的神情:“你……该不会是摔坏脑子,失忆了吧?”
不会吧?!
这小少爷要是真失忆了可咋整?他家在哪儿?还能找回去吗?不会真要赖在自己这儿不走了吧?老天爷,这家里可真养不起第四张吃饭的嘴了!
光是想想,叶潭九就觉得自己的钱袋子都在隐隐作痛。
“我说——这、是、哪、里?!”慕曲楼几乎是从喉咙深处吼出来的,咬字极重,眼神狠戾得像是要把叶潭九生吞活剥了。
叶潭九被他这杀气腾腾的眼神看得怔了一瞬,随即却哼笑出声,浑不在意地往后靠了靠。他在这混沌之地底层摸爬滚打这么多年,什么穷凶极恶、杀人不眨眼的亡命徒没见过?哪里还会被一个动弹不得、只能虚张声势的小少爷吓到?
他这会儿干脆往床沿一坐,手肘随意地撑在膝盖上,手掌托着腮帮子,另一只覆在慕曲楼手背上的手还有一下没一下地晃悠着,连带着慕曲楼那只无力反抗的手也跟着微微晃动。那姿态,怎么看怎么透着一股混不吝的吊儿郎当。
“行,告诉你。”叶潭九抬了抬下巴,“这里是混沌之地的北部,我叫叶潭九,这是我家。昨天呢,是我把你从一个乌漆嘛黑的山洞里背回来的。至于你怎么会浑身是伤地出现在那儿?”他耸了耸肩,一脸无辜,“那我可就不知道了。”
除去脑子里那个不能说的破系统,以及自己“不得已”的贴贴行为,叶潭九说的倒都是大实话。
慕曲楼听到“混沌之地”四个字时,眼神几不可察地微微一动,随即又带着审视和浓浓的怀疑,上下扫视了叶潭九一遍——衣着朴素,甚至称得上寒酸,长得倒还算俊朗,但眉宇间带着股散不去的市井气。
最后,慕曲楼的目光定格在自己被对方拉着、还在微晃着的手上——真是……轻浮!下贱!无耻!卑鄙!登徒子!
“恭喜宿主!贷款已全部还清!目前贴贴值充盈,完美满足每日所需!惩罚程序已停止!”系统的提示音适时响起,带着一股说不出的欠扁感觉。
叶潭九不知道慕曲楼现在在心里已经给他贴满了负面标签,不过就算知道了,估计也不会在意,顶多再翻个白眼。
他现在满心都是系统刚才的播报,劫后余生的庆幸之余,又忍不住有点咋舌——这才牵了多一会儿手?获得的贴贴值居然这么多!这位小少爷的综合数值,难道真的高到这种离谱的地步?
叶潭九下意识地瞥了一眼床上依旧臭着一张脸、仿佛全世界都欠他钱的慕曲楼,撒手起身扔下一句“等着”,就头也不回地往外走,边走心里边犯嘀咕:这数值再高也不成啊,自己总不能干那“逼良为娼”的缺德事吧?
呸呸呸!什么良什么娼!
叶潭九被自己脑子里突然冒出来的这个词膈应得够呛,浑身一激灵。他肯定是被那个满脑子颜色废料的破系统给污染了!近墨者黑!
屋内。
叶潭九一走,慕曲楼立刻尝试着凝神静气,调动体内灵力。然而,意识沉入丹田,却发现浑身经脉如同被厚重黏稠的淤泥彻底堵死,往日里如臂指使、奔腾流转的灵力,此刻死气沉沉,没有半分回应。
几番强横地冲击,非但没有疏通任何经脉,反而引得气血翻涌,喉间那股熟悉的腥甜再次涌上,险些又是一口血喷出来,慕曲楼这才不得不脸色难看地放弃了尝试。
他抬起眼,冷冷地扫了圈屋内环境——灰扑扑的土坯墙,头顶是能看到木椽子的简陋瓦顶,房间里除了身下这张硬板床,就只有一张瘸腿的木桌、一把歪斜的板凳和一个狭小的衣柜。
这种穷酸破败的景象,在慕曲楼过去十七年锦衣玉食的生活里,连下等人住的杂役房都比这强百倍,他别说住,见都没见过!他嫌恶地皱紧了眉头,干脆闭上眼,来个眼不见为净。
混沌之地?
这个地方,慕曲楼在家中藏书中看见过。
据记载,混沌之地居于魔界和人界之间,环境恶劣,灵力稀薄。在此挣扎求生的人族,大多迫于无奈,修习那些入门快、威力大但副作用也明显的魔族功法。
这地方进出皆难,除了那些精通空间法则、修习破空之法的大能能够相对自由地穿梭,其余人若想进出,只能苦等五年才开启一次的、危险重重的“乱空裂缝”。
不过,通常只有拼命想出去的,很少有脑子进水主动跑进来的。
原因无他,这混沌之地气候恶劣、妖兽横行、物资极度匮乏、不便修炼。魔族和人族高层都默契地对这块地方爱答不理,任由其自生自灭,权当作两族之间一道天然的、混乱的缓冲地带。
谁会想不开,跑到这种鬼地方来?
慕曲楼细细回想自己失去意识前最后的记忆。当时,他眼看就要被卷入那狂暴的空间乱流之中,落得一个被吞噬撕碎的下场……怎么莫名其妙就到了那个漆黑的山洞里?这中间一定发生了什么他不知道的蹊跷之事。
说起蹊跷,又何止这一处。
栖云学院举办的秘境大赛,历届以来都戒备森严,外围有强大的护法结界,内有数位修为高深的长老坐镇巡视,堪称铜墙铁壁,飞鸟难入。
那些魔族……究竟是从哪里神不知鬼不觉地摸进来的?竟然没有触发任何警报?
若他们真有这等瞒天过海、视学院防御如无物的通天本领,以魔族一贯嚣张狠辣、擒贼先擒王的行事作风,怕是早就直接去暗杀院长或者其他世家重要人物了,怎么会只针对慕曲楼这个学院弟子下手?
若不是本领通天……
慕曲楼猛地睁开双眼,眸中寒光乍现——看来学院内部……出了叛徒!竟然胆大包天,与魔族勾结,残害同族!
不行!必须马上通知院长,立刻排查叛徒!
慕曲楼心中焦急万分,恨不得立刻插翅飞回栖云学院,一刻也不想在这破地方蹉跎。
然而,心急如焚也没用,这一情绪激动,牵动了内息,体内那被暂时压制的九阴蛇毒似乎又随着气血流转起来,喉头一甜,那口强压了半天的淤血终究是没忍住,“哇”地一声吐了出来,染红了身前一片被褥。
“哇——小哥哥你吐了好多血呀!”
木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一条缝,扎着两个可爱小揪揪的叶紫树,双手小心翼翼地端着一碗冒着热气的菜粥,迈着小短腿走了进来。
她一眼就瞧见慕曲楼吐血的情景,吓得惊呼一声,连忙把碗往瘸腿桌子上一搁,也顾不上烫,迈着小短腿就冲到床边,抓起被角就往慕曲楼沾血的嘴角蹭去,想帮他擦干净。
慕曲楼下意识想侧脸躲开,可身体根本动弹不得,只能僵硬地任由这个小丫头用脏兮兮的被单在自己脸上胡乱抹来抹去。
“你别害怕,我哥去找游医爷爷了,你一定会没事的!”叶紫树忽闪着清澈的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慕曲楼的脸看。
她活这么大,还是头一回见到长得这么俊俏的人,比哥哥之前带回来……哦不,是哥哥之前在外面接触过的那几个,不知道好看了多少倍!简直像是画里走出来的小神仙!
慕曲楼黑着脸,满心烦躁,但还不至于跟一个小丫头发脾气。他垂眼,没什么温度地瞥了叶紫树一眼,这丫头模样倒是和那个淫贼不怎么像,皮肤白净,眼睛也大,还算清秀。
不过,这副自来熟、没边界感的蠢样,倒真像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样的不招人待见!
他不愿搭理人,闭目养神。叶紫树却是越看越喜欢他,觉得这个漂亮小哥哥连生气都好看。
小丫头神秘兮兮地朝人挥挥手,见慕曲楼毫无反应,干脆自己凑上去,踮起脚尖,用气声在他耳边悄悄说:“小哥哥,我告诉你一个秘密哦!你可是我哥哥第一个带回家里的男人!之前那几个……哥哥都是在外面见的,从来不让进家门的!哥哥他肯定特别喜欢你呢!”
之前?几个?外面?
慕曲楼脸更黑了。好嘛,这淫贼还是个惯犯!
“吱嘎——”
木门再次被推开,这次动静大了些。
叶潭九领着一个眉须皆白的老头走了进来,指着床上的慕曲楼说:“李阿爷,就是他了。不知道出了什么毛病,从昨天到现在吐血吐了好几回,浑身动弹不得,您老帮着给瞧瞧。”
“游医爷爷!”叶紫树一见老头,立刻撒开慕曲楼,像只欢快的小鸟扑进李阿爷的怀中。
李阿爷被撞得晃了一下,随即乐呵呵地摸了摸叶紫树的头:“哎哟,是小紫啊,又蹿个儿啦,爷爷都快抱不动喽。”
叶紫树昂起小脑袋,把小胸脯挺得老高,一脸骄傲:“哥哥也说小紫长高了呢!”
叶潭九看着妹妹那得意的小模样,有些好笑,上前拎着她的后脖领,像提溜小猫一样把她往外带:“行了,游医爷爷要给这位……看病了,咱们别在这儿添乱,出去等着。”
这也是混沌之地不成文的规矩——游医看病时,闲杂人等不能在场。
叶紫树怏怏不乐地被拽出门,小嘴撅得能挂油瓶。转眼间,屋里顿时只剩下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近气息的慕曲楼,和慢悠悠放下药箱的李阿爷,两人大眼瞪小眼,气氛有些凝滞。
慕曲楼眉毛不耐地一挑,率先打破沉默,语气带着股天生的倨傲和不容置疑:“不必白费功夫了。我这伤,你治不了。”
李阿爷压根没搭理他这拒人千里的态度,兀自摆弄着那个边角掉漆、看起来有些年头的旧药箱子,头也不抬地回了一句:“嘿,小子,你年纪不大,口气倒是不小。老头子我还没搭脉看诊呢,你怎么就知道我治不了?门缝里看人——可是容易把人看扁喽。”
慕曲楼从鼻子里发出一声极轻的冷哼,心道:九阴之毒乃是世间奇毒,若是连混沌之地这种穷乡僻壤、随便一个走街串巷的游医都能解,那它还有什么资格高居妖兽榜第三?
李阿爷慢悠悠地取出一个颜色泛黄、却洗得干干净净的棉布卷,走到床边坐下,撩起眼皮,仔细打量了慕曲楼几眼,不紧不慢地说:“小子,能在这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混口饭吃的游医,哪个没点压箱底的本事?你啊,还是太年轻。”
他边说着,边不慌不忙地铺开布卷。只见那布卷上齐刷刷地码着两排长短不一、粗细各异的银针。粗的都能当锥子使了,细的比起头发丝也差不到哪里去,根根闪着瘆人的寒光。
慕曲楼一看到那明晃晃的银针,联想到自己此刻毫无反抗之力的状态,当即变了脸色,语气也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你、你要干什么?别过来——”
屋外。
叶三石百无聊赖地踢着脚下的碎石块跑来跑去,叶紫树则蹲在门槛边上,小手有一搭没一搭地揪着石缝里顽强生长的杂草。叶潭九抱着胳膊,倚在门框上,看着这两个明显在磨洋工的小家伙,有些哭笑不得:“我说,你们两个赖在这儿不走,是想干嘛?”
“小紫说屋里躺着的那个人,长得比画上的仙女还俊!我才不信呢!肯定是她吹牛!我非得亲眼瞧瞧不可!”叶三石嚷嚷着,一脸“你休想骗我”的表情。
“臭石头!我又没说谎!人家长得就是很好看嘛!不信你问哥哥!”叶紫树噘着嘴,气呼呼地扭头看向叶潭九,寻求支援。叶三石也跟着转过头,两只眼睛炯炯有神地盯着他。
叶潭九:“……”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怎么话题突然就歪到这上面了?
他故意沉下脸,粗着声音,试图拿出兄长的威严唬人:“今天的功课完成了吗?练功了吗?有这闲工夫在这儿磨磨蹭蹭有这闲工夫在这儿磨磨蹭蹭,还不快去练!要是等会儿我检查,谁没完成,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可惜,叶潭九这副纸老虎的样子根本唬不到他们。俩小的对他这套早已免疫,谁不知道哥哥就是嘴上厉害,心软得像豆腐,半点都没把这话听进耳朵里。
叶三石这个皮猴子甚至还冲他做了个鬼脸,嘻嘻哈哈地笑道:“略略略,哥哥生气喽!羞羞脸!小紫快跑哈哈哈!”
“嘿!你这臭小子,真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叶潭九作势要撸袖子教训他,话还没说完,身后的木门“吱呀”一声开了。
李阿爷绷着一张脸,背着手,慢吞吞地从屋里踱步出来,边走边摇头叹气,那凝重的神色看得叶潭九心里“咯噔”一下,也顾不上教训弟弟了,连忙上前一步问道:“怎么着,李阿爷?情况不好?没法治吗?”
“嘿嘿嘿,”李阿爷忽地变脸,像是恶作剧得逞般笑出声,脸上的皱纹都舒展开来,“谁说没法治?老头子我出马,还有治不了的伤?”
叶潭九肩膀一垮,松了口气的同时又有点无语:“李阿爷您真是……多大年纪了还搞这套一惊一乍的,无不无聊?快别跟我兜圈子了,赶紧说正事!这人到底怎么样?能治吗?怎么治?都需要些什么药材?您尽管说!”
李阿爷撇撇嘴:“真没劲儿,你这大小伙子,比我这个老头子还沉不住气,一点玩笑都开不得。”
玩笑过后,李阿爷总算正经起来,捋了捋雪白的胡须,说道:“放心吧,那小子命硬得很,死不了。说来也真是奇怪,又是外伤又是内伤的,还带着一股极其阴损的剧毒。换成寻常人随便来上一样,早就去阎王爷那儿报到好几回了。偏偏他心脉之处,似乎有股极其精纯强大的力量护着,吊住了他这口气。都伤成这样了,吐起血来都还挺有劲儿,一时半会儿肯定咽不了气。”
“他那些皮肉伤和寻常内伤都还好说,敷药调理,休养个把月,总能恢复。麻烦就麻烦在他中的那种毒,真是蹊跷得很,老头子我行医几十年,走南闯北也算见识过不少奇毒,愣是没见过这种路数的。”
李阿爷皱紧了眉头,“我只能凭着经验,大概推断出这是一种极为罕见的蛇毒,毒性猛烈,会阻塞灵脉,让人修为尽失,动弹不得。再多的……我也瞧不出来了,惭愧惭愧。”
叶潭九听出来了,关键就在这蛇毒上,连忙追问道:“那这毒怎么解?”
“解不了。”
“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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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小剧场————————
叶潭九[撒花]【朗诵版】:莫生气,莫生气,气出病来无人替。来, 跟着我,深呼吸……
慕曲楼[愤怒]【暴怒版】:我¥%¥##……¥@&*%*()*@#
———————UC震惊体——————
《震惊[害怕]!叶家豪宅,只一眼,慕曲楼连夜写出陋室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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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混沌之地-无人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