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舍中一片漆黑,按下灯的开关也无济于事,劳伦斯本打算先查看自己的电脑,但在这种情况下只好先去检查电闸。
“真是两个混蛋,偷东西扳什么电闸?”
摸黑前行的同时,劳伦斯时不时骂小偷几句。
他已经许久没有来过农场,只依稀记得电闸在后门廊。
双手在粗糙的墙壁上摸索许久,终于触碰到一个金属盒子。他将盒盖掀开,一排开关整齐排列。
劳伦斯摸了摸,所有开关都朝上推着,这证明电闸没有问题。
“奇怪……难道是主电闸出了问题?”劳伦斯一脸“麻烦了”的表情,“主电闸可不好整,得找专业的电工来才行。”
他记得客厅放着一部老式电话,拥有独立电源,可以尝试打电话让人派电工来修检。
打定主意,劳伦斯转身就要回去。
正在这时,他听到海伦的尖叫。
劳伦斯心道不妙,猛地朝客厅冲去。
·
克洛伊趁黑去了浴室,她不知道鲍勃和雅克是否还在,但她记得鲍勃以前曾得意洋洋地告诉她——一户人家中最好躲的地方在浴室。
按照鲍勃的理论,躲进浴缸后,将浴帘拉上,即便有人进来上厕所看到浴帘紧闭着,也很少会主动拉开浴帘查看情况。
当然,除非运气很差,正赶上对方要洗澡,那就做好准备火并吧。
克洛伊白天待在农舍很久,已经足够她摸清卫生间的位置。
透过月色,克洛伊发现浴室的浴帘是拉着的。她记得洛朗一家没有在非沐浴期间拉浴帘的习惯。那说明,鲍勃和雅克,不,至少鲍勃肯定来过这里!
“鲍勃?是我,克洛伊。”克洛伊边喊边走近,“你在里面吗?别躲了,农场主一家已经都知道了,你和雅克来偷窃的事情,他们早就猜到了。”
正要拉开浴帘,克洛伊突然听到客厅传来尖叫,连忙跑去查看情况。
克洛伊跑到客厅的时候,劳伦斯蹲在地上,一道光在地面将黑暗劈开,能看到地面上有大片的红色,看起来就像某种劣质的地毯,“发生了什么事?”
“发生了什么事?我更想问你。”劳伦斯站起身,那道光线也随之升高。
克洛伊这时才意识到那是一把手电筒。
劳伦斯恐怖的脸色令克洛伊心中升起不好的预感,她脑海中猛然闪过方才看到的那片红色。
那是一种什么样的红?
“拉了电闸,扯了电话线,你们真的只打算偷东西?如果只是为了偷东西,海伦已经承诺过愿意原谅你们,为什么要伤人?”劳伦斯一字一句地质问:“看看这些血!告诉我,海伦还能活着吗?”
克洛伊只感觉天旋地转。
那竟然是血!
鲍勃和雅克,他们杀人了吗?
“不,不会的,不一定是鲍勃和雅克。我们原定的计划里没有杀人这一环……”克洛伊说着心中猛然一跳,因为她突然想起鲍勃最开始的提议是抢劫,是后来雅克认为直接抢劫容易暴露,才会改成偷窃。
既然一开始能打定主意抢劫,那么在惊慌中怀疑自己可能被发现,因此转而伤人,似乎也是理所当然会发生的事情……
劳伦斯看出来克洛伊神色有异,知道她一定还有事情没有告诉他们一家,顿时怒不可遏,“海伦在哪?塞西尔呢?他又在哪?”
劳伦斯现在只觉得后悔,他该听塞西尔的建议,早早离开,而不是出于固执,将妻儿拖入危险的深渊。
发怒的劳伦斯就像一头暴虐的雄狮,克洛伊吓得忍不住后退,“不,我、我不知道……不,不对,我不知道海伦女士在哪,但、但我之前听见塞西尔说,他说想要去二楼看看。我、我想,塞西尔现在在二楼……”
“最好是。”劳伦斯恨恨地瞪了克洛伊一眼,锋利的眼刀恨不得从克洛伊身上剜下一块肉。
劳伦斯心情很是焦躁,海伦不知所踪,塞西尔又独自一人在二楼,如果两人一起出事,他简直不敢想象他之后的日子要这么过!
楼梯一阶又一阶,劳伦斯第一次感觉二楼与一楼的距离是那么远。
Fuck!怎么会有这么多台阶?!
一阶两阶,近了,更近了,就差最后两级台阶了!
劳伦斯心头一喜,迎面一阵阴风袭来。
劳伦斯僵在原地。
是他错了。他想,伤害海伦的人恐怕真不是那两个小偷。
·
劳伦斯前往二楼时,克洛伊因心慌而神不守舍地跟在他身后。
可在最后几阶台阶处,克洛伊发现原本行动迅速的劳伦斯突然停下脚步。
“劳伦斯先生?”克洛伊生怕劳伦斯看见了什么难以接受的场景,战战兢兢地低声询问:“怎么了?”
劳伦斯四肢僵硬,缓缓转过身,一把斧头劈中他的脸,斧刃狠狠嵌入面颊。
劳伦斯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嘴中却喷涌出大片鲜血。
劳伦斯头重脚轻,一头栽下楼梯,“骨碌碌”滚了下去。
因劳伦斯的跌落,克洛伊被迫与一张陌生的脸面对面。
那张脸古怪而扭曲,两片长着脓疱的嘴唇缓缓裂开,露出一口尖牙,扬起一个残忍而血腥的笑容,“嗨。”
克洛伊猛地瞪大眼睛。
随后,惊声尖叫。
“啊——”
·
·
在爸爸离开后,塞西尔原本打算留在客厅和妈妈待在一起。
他和妈妈海伦都不擅长争斗,两个人在一起相对来说更安全一些。
“咚。”
“咚。”
两声轻响,在黑暗中显得诡异而恐怖。
似乎有人在二楼走动。
塞西尔心中跳出这个设想。他知道自己的耳朵相比普通人要灵敏得多,也极为信任自己的耳朵。
他确信他没有听错。
楼上有声音!
“我去找鲍勃和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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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也许他们还在,只是藏了起来。”
塞西尔听见克洛伊这样说,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将听到异响的事情告诉妈妈,他担心妈妈会害怕。
“妈妈,我去二楼看看。”塞西尔决定自己去。
沿着黑暗摸到楼梯,塞西尔轻手轻脚地走上二楼。二楼同样黑漆漆的,走廊里根本看不到光亮。
“咚咚。”
凭着感觉和异响的引导,塞西尔停在自己的卧室门口。
他推开门,异响的声音越来越大。
卧室的窗帘没有拉,月光透过玻璃窗洒在地板上,塞西尔终于从伸手不见五指的状态进入微可见状态。
塞西尔顺着声音,看到了衣柜。
“咚咚。”
不知道是不是感受到塞西尔的气息,又或者是听到了塞西尔的声音,衣柜里的“咚咚”声越来越响,也越来越急促,就像爆裂的鼓点,令塞西尔的心脏忍不住产生共振。
对塞西尔而言,这种共振打破了他心脏的原本跳动频率,令他一时有些呼吸不畅。
塞西尔忍着痛苦,伸手去拉柜门。
可柜门好像被什么东西给卡住了,难以拉动。
“咚咚咚”声更快了,塞西尔现在连头都开始疼起来,就像有个人在拿鼓槌一下下敲他的头。
振动带来眩晕,令塞西尔暴躁起来。
“别敲了!”塞西尔低喝,猛地用力拉开柜门。
“咚咚”声消失的同时,两声“噗呲——”在柜门拉开的瞬间接踵而至。
不同寻常的声音顺着耳神经传到大脑,令塞西尔有些失神。
衣柜里,只见过一面的雅克被死死绑在四肢,呈跪姿面向左侧柜壁,牢牢禁锢在狭小的衣柜中不得动弹。
两把刀,一把从左至右,一把从右至左,交叉穿透他的胸膛。
塞西尔费了好半会儿劲儿才意识到眼前这一幕代表着什么。
塞西尔吓傻了。
直到楼下客厅传来妈妈的尖叫,塞西尔猜猛然回神。
他想下去看妈妈,却“噗通”一声摔在地板上。原来方才他不知何时瘫在地板上,大脑只记得指挥上半身动弹,却没意识到下半身还不具备前行的能力。
衣柜里,属于雅克的血滴在地板上,又蔓延到他面前。
血腥味越来越浓,塞西尔感觉自己仿佛浸泡在血水中。
趴在地上的塞西尔忍不住胃部痉挛,喉咙猛缩,呕吐起来。
“不行,不行,别这么没用,塞西尔……”
“妈妈,妈妈需要你。妈妈需要你的保护。”
“快起来,塞西尔!”
“那不是你的错。”
“你不知道那里有人。”
“谁也想不到那里竟然藏着一个人!”
“你不是故意的!”
“怪他,怪他不该发出‘咚咚’声,怪他不该来农场偷东西……”
“是的,是这样,怪他来农场偷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