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驰搬家后的第三年,在公司附近发现个旧书摊。
摊主是个戴老花镜的老太太,总在摊位角落摆着袋番茄味薯片,说给来换书的学生留着。
这天加班晚了,沈驰绕到书摊前,指尖突然触到本眼熟的笔记本——蓝色封皮,边角磨损,和他穿越时那本一模一样。
他心脏猛地一缩,翻开第一页,里面是陌生的字迹,却写着熟悉的剧情:“陈栖把煎饼果子蹭在陆辞衍白衬衫上,从此开始了躲不开的缘分。”
“小伙子,这是上周一个穿白衬衫的学生放这寄卖的,”老太太递来片薯片,“他说要是有人翻到最后一页,就把这个给他。”
沈驰颤抖着翻到最后,页脚夹着张银杏叶书签,背面用钢笔写着:“沈驰,别总改结局了,我在这边很好。”
字迹和陆辞衍如出一辙,下面还画着个叼着薯片的简笔画小人。
“那学生还说,”老太太慢悠悠地说,“他有个朋友总爱熬夜,让他少喝冰咖啡,多喝温水;还说银杏道的叶子黄了,记得去看看,别总对着空枕头发呆。”
沈驰捏着书签,突然想起穿越时的那个雨天,陆辞衍撑着伞陪他站了半小时,雨水打湿了他的肩膀,却没让他淋到一滴雨。还有图书馆里,陆辞衍偷偷把薯片塞给他,说“这个味道,比代码有趣”。
“他还说了什么?”沈驰声音发哑。
“他说,”老太太指了指书签上的简笔画,“要是想他了,就买包番茄薯片,对着银杏叶喊他名字,他能听见。”
那天晚上,沈驰买了袋番茄薯片,坐在小区的银杏树下。
风卷着叶子落在他腿上,他拿起一片薯片,轻声说:“陆辞衍,我今天看见本和你有关的书,里面的结局,是好的。”
薯片的咸香混着银杏的清香,风吹过树叶,沙沙作响,像是有人在回应:“陈栖,我知道。”
沈驰笑着咬了口薯片,眼泪落在书签上,却没再擦。
他终于明白,有些告别不是终点,那些藏在细节里的温柔,会变成银杏叶,变成番茄味薯片,留在每个他想起陆辞衍的瞬间。
后来,他每周都会去旧书摊,给老太太带袋番茄薯片,也总会在笔记本里夹上新的银杏叶。
他没再找过结局,因为他知道,陆辞衍在另一个世界,正好好活着,就像他当年写满笔记本的心愿那样——长命百岁,顺顺利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