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和白月光在一起时互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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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攻金瓜开大院万人迷没啥兴趣,因为不是我的爽点。但要是这个攻万人迷集一身箭头被戳得千疮百孔偏偏心怀死了的白月光谁都睡谁都不爱,我就……很可以。
看得到摸得着也睡得着但就是进不了他的心,也有因爱生恨的受咒骂攻你既然冷心冷情那就抱着那副冷冰冰的棺材熬余生呗,怎么jb还能热还能硬。攻耸耸肩说“我夫君……临死前让我不能寂寞,不能自己一个人,要我纵情热闹地活。”“他的遗言,我怎能不听?”
攻这么和好几个人纠缠了大半辈子,一向散漫随性,任何时候都能任他们予取予求,任何时候又都能抽身而去,唯独在两件事上较真:一是有个受爱他爱得变态,有次给他下药想睡他,攻不惜震碎经脉伤敌一千自损八百也要逃出去,事后他又没事人似的重新出现,受问起原因,攻表示“我可以睡你们,但我只让我夫君睡。”受才知道他和白月光在一起时是被睡过的,嫉恨得要吐血,但攻表示“你不能接受?那我以后不来找你了。”他又不能说是;二是攻不到四十岁就开始计划自己的后事,他一定要和死了的白月光合葬,但受没一个容得下这一安排,活着的时候不属于他们就算了,连死了都要撇开他们?攻觉得很麻烦很头疼,为了解决这一大后患,开始计划杀掉这些受,上演了几出“美人计”“我发现我真的爱上了你,不然我们一起离开吧?”“昨天容xx强逼我就范!”之类的,成功引几个受窝里斗自相残杀,最后攻黄雀在后,趁他们几个奄奄一息的时候现身,打算把人都杀了。
死在他手里,几个人再恨他再意难平,竟然都觉得这个结局还不赖。
有人骂他是个“恶心的痴情人”。
攻因此想到白月光,执剑的手又有些犹豫。
“我该怎么做?我不懂,难道这些年我对你们不好吗?”
“舜弦,要是你还在,能教教我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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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渡月生得黛眉烟眸,霞姿月韵,视之若披云雾,如古画中人。他仪范清美冷然,自然和人拉开距离感,可只要有心和他接触一二,很快能获知此人的冷感是假象,如霜雪,在日光下轻易便能融化,造就这份冷清的实则是他的不谙世事与对外界的漠不关心。换言之,萧渡月是那种看起来高冷但实质上还挺容易被睡到的美人——至少在李舜弦死之前是这样。偏偏李舜弦大限将至前自有感应,留出足够的时间与爱侣交代了遗言。
“渡月,我有两件事嘱托你。一,习我的武艺绝学,成天下第一。从前呢,你只是美人,我要是不在,你就要做天下第一美人,”李舜弦笑盈盈地看着他,“这个‘天下第一’指的是武功。要让全天下无人敢欺辱你,这样我在九幽也能安心。”
萧渡月眉心微凝,抿抿唇:“我答应你。”
“第二呢,你年少华美,如花美眷……”李舜弦从榻上撑起身子,伸手轻捏他下巴,“不必为我守活寡,找个爱你的人……你,咳咳,嗐,本想说你也要爱他……竟说不出来,泛了一嘴酸味,还怕你动真心吃亏,毕竟这天下如我一般好的、还长得帅的男人少之又少。罢,你喜欢他就行了,找个这样的人,好好享受人生。”
萧渡月听了有些迟疑,“舜弦……”
“渡月,你答应我吗?”
“好,我答应。”
但萧渡月本性何其懵懂纯粹,他的行事风格与李舜弦冀望的只会南辕北辙——谨守李舜弦遗言,他守着李舜弦的孤坟苦修五载,练成江湖中数一数二的高手,便抱着李舜弦的剑离开幽谷进入江湖——遵照李舜弦的第二条遗言,给自己找姘头。
几乎每一个和他发生纠葛的人,都曾被萧渡月问过这么一句“你愿意爱我吗?”倘若有人说否,即便口是心非,即便心绪百味陈杂,也不能指望萧渡月体察,他只会不甚在意地径自转身离去。
这也是萧渡月会和那么多人产生情孽纠缠的一大原因。
有时与他拌嘴斗气,萧渡月也爱问一句“你不爱我了吗?”
倘若当时负气说一个“是”字,转眼这人就能消失得无影无踪,从此人间蒸发了一般,等哪天好不容易因缘际会撞上,会发现他身边又多了个英俊挺拔的新人,若上前质问,那人只会睁着澄澈的双眼反问:“不是你说,不爱我了吗?”
爱与不爱,哪里是三言两语便能了断干净的?
“萧渡月你张口爱和不爱,根本什么都不懂!”
被人戳脊梁骨太多次,萧渡月不是没自省过。
提到“爱”,他脑海里只会浮出李舜弦的脸。
可李舜弦临死前却说:“渡月,来日,你或许会恨我。”
“你最好是恨我……”
“我一辈子活得任性任情,却也是自私至极之人。我这样的人,注定不得善终、短折而亡。我知道自己的命数,倘若我有半分为你设想,当初也不该接近你。”
听他这么说,萧渡月连忙攥紧他的手。
“我比你年长,比你世俗,本该像兄长一样好好引导你,为你计长远。”
“可和你在一起,我却陪你一起做了孩子,那样,真快活啊……但不过是今朝有酒今朝醉。”
“梦醒了,你该怎么办?”
“留下你一人的孤独、寂寞、痛苦、失落……要怎么排遣?所以,恨我吧。”
“恨我,会比较好过。”
他从未见过李舜弦那样的神态和语气,这个骄傲的剑客生平往往是飞扬而自信的,无惧亦无悔。
“舜弦……”他凑过去轻轻抚平他紧皱的眉,“不要难过。”
“我愿意的。”
“我永远爱你。”那个词太重,他只有轻声说。
李舜弦说得不错,他走后。所有负面的、阴暗的情绪日夜缠绕着他,但过往那些快乐的、美好的、缱绻的……也如影随形。
十年了,他果真变得恨李舜弦,可正因如此,他知道他还爱李舜弦。
爱与恨,本来就像一把剑的双刃。
越和这些人接触,他越能意识到:李舜弦又有多爱他。
他的爱,不因皮相,不囿肉/体,没有控制、摧毁和占有欲。他像爱明月、爱春花一样爱他。他可以在原地静静观赏他,而不选择走近他、占有他。
所以是他主动走过去的,他愿意被他拥有。
李舜弦说得不错,他走后的第十年,这世上还是没发现任何比他更好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