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立予珩转身离开餐厅。
疏白独自坐在原地,一脸无语。
“吊胃口……到底是谁在吊谁的胃口。”
但是他必须演下去,直到那位记仇的黑帮老大满意为止。
毕竟,理亏的是他。
谁让他两周前瞒着立予珩,单枪匹马去清理了那个吃里扒外的叛徒。
…
时间推回两周前。
疏白一身便于行动的黑色劲装,在昏暗的光线下,让那个叛徒失去了所有反抗能力,倒在血泊中痛苦呻吟。
脚步声自身后急促传来。
疏白没有回头,也知道是谁。
立予珩带着小弟冲进来,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疏白毫发无伤地站着,而叛徒已然奄奄一息。
立予珩脸色铁青,一把拽住疏白的手腕:“我有没有说过,这件事我会处理?谁让你自作主张的!”
疏白抿紧了唇,刚想开口解释,异变陡生。
地上那个本该昏迷的叛徒,眼中猛地爆发出最后的狠戾,用尽残存力气抓起手边的匕首,朝着疏白的后心狠狠刺去。
一切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
立予珩想也没想,猛地将疏白往自己身后一扯,硬生生挡住了那一刀。
匕首刺入皮肉的闷响,让疏白的瞳孔骤然收缩。
“立予珩!”
…
后来,叛徒自然被立予珩带来的手下彻底解决了。
而挨了一刀的立予珩,虽然避开了要害,伤口却也颇深。
养伤期间,这位睚眦必报的黑帮老大就琢磨出了这么个“绑医生”的戏码,美其名曰:让擅自行动,还害他受伤的伴侣长长记性,顺便体验一下追夫的乐趣。
疏白自知理亏,加上立予珩确实是替他挡了刀,那份后怕和愧疚啃噬着他,只能硬着头皮配合演出。
于是,顶尖杀手被迫扮演起了被绑来的高冷医生,还得努力追求自家那位戏精上身的伴侣。
至于立予珩通过触碰看到的那些火热画面……
根本不是什么臆想,全都是他们之间真实发生过的记忆。
因为立予珩这小子,最擅长的就是故意引导疏白去回想那些亲密时刻,自己则借着能力之便,光明正大地回味。
…
这天下午,立予珩在书房处理帮务,疏白端着一杯色彩扎眼的果茶进来,放在他手边。
那玻璃杯里浮着柠檬片和薄荷叶,色彩明艳得与满桌的黑帮账本格格不入。
立予珩从账本里抬眼,目光掠过那杯果茶,最后落在疏白没什么表情的脸上,眉梢一挑:“这算什么?医生职责?还是…追求?”
疏白没有回避他的视线,微微俯身,拉近了两人之间的距离:“是追求。也是补充维生素,防止你伤口愈合太慢,耽误我追你。”
立予珩端起杯子喝了一口,温度适中,酸甜的比例掌握得恰到好处,完全是他偏好的味道。
“哦?追我还怕被耽误?”
疏白点了点头:“嗯,我效率很高,不喜欢拖延。”
语毕,他做出要转身离开的姿态。
却在电光石火间,迅速低头,在立予珩唇上又印下了一个一触即离的吻。
疏白强作镇定地直起身,丢下一句“你忙吧”,便要走。
“等等。”
立予珩伸手扣住了疏白的手腕,稍一用力,便将人轻而易举地拽了回来。
疏白被他拉得一个趔趄,几乎是跌坐进他怀里,为了避免压到他的伤口,手下意识地撑住了椅子扶手,整个人被圈在了立予珩与书桌之间。
“撩完就跑?医生,你这效率是不是用错了地方?”
疏白试图挣扎,立予珩却立刻“嘶”了一声,眉头微蹙,手按上腹部的绷带:“别乱动,你扯到我伤口了。”
明知他多半是装的,疏白身体还是瞬间僵住,不敢再用力。
立予珩得逞地勾起嘴角,仰头看着近在咫尺的人:“刚才不是亲得挺主动?现在,换我了。”
他捏住疏白的下巴,不由分说地吻了上去。
疏白被他禁锢在方寸之间,避无可避,只能被动承受,耳根迅速漫上一层绯色。
就在立予珩沉迷于这个吻时,熟悉的画面再次不受控制地涌入脑海:
【同样是书房,同样是这张椅子,只是场景更加混乱。文件散落一地,疏白被他按在宽大的桌面上,领口大开,眼里蒙着水雾,正难耐地抓着他的手臂…】
立予珩松开疏白的唇,却依旧抵着他的额头,低喘着轻笑,语气带着十足的得意和不要脸:
“医生,看来你对我这张书桌……情有独钟啊?”
疏白气息不稳,别开视线,试图维持冷静:“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那好吧~可能是我看错了。”
说着,立予珩抬手在疏白屁股上拍了一下。
“出去吧,医生。”立予珩松开怀抱,重新拿起钢笔,目光落回账本上,“你在这儿,我没办法专心工作。”
要是疏白再打扰他,他就和他一起玩。
嘿嘿嘿~
疏白被他这倒打一耙的行径气得牙痒,刚才分明是这人扣着他不放,亲够了又摆出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他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被揉皱的衣领,看着重新埋首于账本中的立予珩,只觉得这人装模作样的功力与日俱增。
心头那股被戏弄的不爽促使他做出了一个大胆的举动。
他直接向前一步,膝盖轻轻抵在椅子边缘,一只手突然按在了小男主头上。
“立予珩,你装什么呢?”
立予珩身体猛地一僵,笔尖在账本上划出一道墨痕。
“要不要帮忙?”疏白声音带着挑衅,“我数三声。”
“一……”
“二”字还没出口,立予珩已经把钢笔扔桌上,账本被扫到一旁。
他一把将人重新捞回怀里,眼神灼亮,哪还有半分刚才的专注。
“你要是聊这个我可就不困了。医生,你知道我戒色多久了么?”
…
二十分钟后。
书房里传来抽纸的声音,窸窸窣窣,还有立予珩带着笑意的声音:“医生,帮忙给我擦下手。”
片刻后,疏白率先拉开门走了出来。
他衬衫依旧笔挺,只是唇色比进去时更红润些,耳廓也残留着未褪尽的薄红。
他径直走向厨房,重新倒了杯水,仰头喝下,喉结滚动。
又过了几分钟,立予珩才慢悠悠地晃出来,脸上是吃饱喝足的惬意。
他靠在厨房门框上,看着疏白的背影,懒洋洋地开口:
“医生,你这‘帮忙的效率,确实很高。追得不错,下次继续。”
疏白放下水杯,没回头,只从牙缝里挤出一句:“…闭嘴。”
立予珩低笑出声,心情大好地转身。
…
深夜,立予珩伤处隐隐作痛,让他难以安眠。
在半梦半醒间,他感觉到一只微凉的手试探地贴上他的额头。
确认没有发热后,那手指移向了他的太阳穴,用一种专业而恰到好处的力道缓缓按压。
驱散疼痛带来的焦躁,直至他紧蹙的眉头不自觉地舒展,重新沉入无梦的睡眠。
第二天醒来,立予珩状似无意地问:“昨晚……好像有位田螺公子大驾光临?”
疏白瞥了他一眼:“谁家的古风小生跑出来了,快来个人领走吧。”
立予珩一时无言:“……”
但是他看着那人故作镇定的侧影,心里那点恶趣味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行,嘴硬是吧。
他倒要看看,这场由他制定规则的追求戏码,这位口是心非的疏医生还能演出多少种有趣的花样。
…
但让立予珩差点破功的一次,是某个下午,他午睡醒来,发现疏白居然坐在他卧室窗边的小沙发上织毛衣。
是的,织毛衣。
那双曾经取人性命精准狠戾的手,此刻正有些笨拙地操控着两根毛线针,织着一看就大小不太对劲的东西。
暖融融的阳光洒在他低垂的睫毛上,平日里冷硬的线条都柔和了几分。
立予珩看得目瞪口呆:“你……你这又是什么追人新花样?”
疏白抬起头,眼神好像有点憋屈:“…亲手制作礼物,最能体现诚意。”
立予珩看着那团颜色诡异,针脚混乱的毛线,强忍着爆笑的冲动,走过去,拿起那半成品在自己脖子上比划了一下,果然短得可怜。
他故意逗他:“医生,你这是打算勒死我,好继承我的遗产?”
疏白脸一黑,将毛线团抢回来:“不要拉倒。”
立予珩看着他认真道:“要,怎么不要?医生追我送的礼物为什么不要呢?就算是根上吊绳,我也天天戴着。”
疏白捏着毛线针的手指咯吱作响。
“……你再说风凉话笑话我,下次换药,我就用碘伏给你伤口上画王八。”
“哪敢笑话你?我们疏医生拿刀的手现在为我拿毛线针,我感动还来不及。”
“那你笑个屁。”
“我这是幸福的微笑。继续织吧,我等着戴。”
“…你转过去,我量个尺寸。”
“行。”立予珩配合转身,“量准点啊,脖子以下都是腿的那个尺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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