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年看着信息松了口气,紧绷的神经也骤然松懈,虽然明知网上消息向来夸大其词,但是老三的回应。让他稍稍放下心。毕竟这家伙是真真切切的零武力值。
【贺年】:虽然没办法去,但点位还是给我发一个,还有聊天记录你记得处理。
【老三】:老大,我办事!你放心!包没有痕迹的!
【贺年】:还有一个事,虫族现在有什么快速赚钱的工作吗?我最近就要。
【老三】:老大你要钱和我说啊!我直接给你转点!
下一秒,光脑弹出100金星币的转账提示。按虫族汇率,1金星币可兑100银星币,1银星币又等价于100铜星币,这100金星币,换算下来竟是10万铜星币!
贺年眨眨眼,以免是自己出现的幻境。白皙如玉的指尖悬在屏幕上方,恍惚间竟有种一夜暴富的错觉。
但转念一想,又敲下一行字:这么多钱……你搞了什么勾当?
【老三】:什么叫勾当!?老大你好好说话,我这是合作来的!是正经钱好吗!
【贺年】:行,我会去拉斐尔军校,好找机会动身。
【老三】:{定位}
【老三】:老大你知道的我一开始就跟了你。爱你爱你爱你爱你爱你爱你爱你爱你爱你爱你爱你爱你……
【贺年】:有事再联系。
【老三】:等等,不!我亲亲亲亲亲亲亲亲亲亲亲亲亲亲亲亲爱的老大!
咔!
贺年及时关闭了对话页面,没眼再看下去,知道现在老三没事就行,至于定位……
贺年会找机会接老三回来的,现在把名报上拉斐尔军校。
他们四个人,从来感情就很好,亲如手足。但他是大哥,现在却被弟弟拉了把,贺年还是有点挫败,同时也欣慰弟弟成长了。
即可交完了报名表,贺年雷厉风行把车票也一并处理好了。
报名表通过的很快,贺年确定了星舰票,总算解决了眼前的两大难题。
贺年看了眼光脑,时间还早,没过午后,索性点开军校官网,仔细查阅起详情。
拉斐尔军校:
王牌专业:战斗技巧,雌君培养。
其余专业:战场指挥,侦查情报,军医培训等……
雌君培养……
贺年看到这眸色微顿,又逐字看了一遍。不愧是官方学府,果然名不虚传。
虽然早预料到在帝国几乎病态的追捧下可能会有这类专业,但没想到居然是可以与战斗技巧并列的王牌,而不是选修课程。
终究是低估了虫族的婚恋体系……
具体情形,还需亲眼见证。贺年动手合上光脑,起身翻找衣物。一柜子粉蓝相间的服饰,他实在看腻了,现在要去军校,不可能再穿这一身。
最终翻出一件简约的白衬衫,搭配一条深靛蓝长裤,贺年就揣着光脑便出门采购军校所需用品。
商场内
一位亚雌店员正在认真整理着架子上的衣服,敏锐的听见有人进店后转而下意识低头鞠躬:“您好,欢迎贵客光临,请按需求选购。”
“您好,麻烦把我手上的几件衣服结账吧。”
贺年看着店员行地‘大礼’不由声音顿了顿,指节分明的手中正提着几件浅色衣物,然后向面前还低着头的店员补充道:“不知道你们有没有寄运服务呢?如果可以的话,我想先寄去其他地方。”
清润通透的少年音色,如玉珠碰响,带着几分疏离的冷冽。好听的声音让亚雌店员下意识抬头望去,这一眼就恍了神。
贺年身着白衫,肌肤似雪,长裤更衬得他身形颀长挺拔站立在眼前。
一头墨绸般的黑发微垂肩头,发梢随动作轻晃盖住了后颈,与白皙脖颈形成鲜明反差。
摄人心魄的那双蓝眸,似融雪的冰川,也似蒙着薄雾的深海,冷冽中透着勾人的柔光,五官在黑发蓝眼的映衬下,每一处线条都精致得恰到好处。
亚雌店员看得失神嘴巴微张,就这么呆呆地站立在原地不动连应答都忘了。
贺年见状以为是店员没听到,又轻声问了一遍:“请问可以邮寄吗?”
“哦哦!抱歉客人,当然可以!我们这边可以邮寄的。”
亚雌店员被声音一激,猛然回神,连忙慌不择路地接过衣物,手在拿取时也小心翼翼不敢触碰到贺年的手。
顺后她手臂一抬,做出个请的姿势就引着贺年走向收银台,脚步缓慢,嘴里止不住小声惊叹:“这破落的中等星,竟然有这么好看的雌虫!”
贺年跟在店员身后,头发留着利落的狼尾,恰好遮住脖颈后的皮肤。二次分化前,虫族雌雄基本是靠虫纹辨认。
而雄虫数量稀少,大多养尊处优得身形富态,亚雌认错也属正常。
这一路上认错性别的比比皆是,贺年并未纠正,认错了反倒能省不少麻烦,要不然就像之前买营养液时一样,在知道他性别后这些店员就变得怪怪的。
麻利结完账,贺年留下拉斐尔军校的统一储物地址,店员告知要不了二三天就可以送到。
他点点头,后天启程星舰,约莫三天抵达,时间正好能赶上。
交代完离开服装店,贺年又去添置了一些被褥等生活用品,全部邮寄去拉斐尔军校。
——
慢慢夜色渐浓,机械霓虹灯在天幕下闪烁,将街道染成流光溢彩的模样。
贺年走在虫行横道上,黑发被夜风拂得微微晃动,发间沾着几分暖黄的灯影。
白衫勾勒出已初显挺拔的身形,黑夜仿佛与墨发融为一体,唯有那双蓝眸在夜色中格外亮眼,似藏着寒冰的深海,清冷中透着独有的静谧。
贺年如同一道独特有韵味的风景,引得路上虫群频频侧目。
被一双双眼睛频频看着的感觉并不美妙,贺年被盯着有些不舒服,这些虫像是要把他拆吃入腹一样。
想到现在是在异世,贺年还是身体诚实得买了口罩戴上,周遭的视线才渐渐少了。
——
回到家中,贺年洗漱完毕,坐在地毯上整理衣物。
几滴水珠顺着墨色发丝滴落,隐没在地毯中,几缕湿发贴在额角,随低头的动作轻轻晃动。指尖捏着衣物,骨节分明的手如玉雕般精致,指甲修剪得干净整齐。
蓝眸中映着灯光,专注地叠着衣物。贺年微微眯眼,这些让他想起在蓝星军校时的内务训练,眼底泛起细碎的光,嘴角不自觉勾起一抹浅淡的弧度。
整理完毕,贺年抬手揉了揉发酸的脖颈,目光扫过整齐的行李。养足精神,准备明天启程。
时间转瞬即至,早上。贺年只带了一个小背包,装好必备物件,以防万一还是戴上口罩和帽子赶往星舰登记处。
扫描光脑票据、通过机械门检测、接受虫工物品检查,贺年顺利登上了星舰。
他买的座位在后排,上舰后几步便落座,动作干脆利落。
贺年帽沿下的蓝眸细细打量着星舰内部,视线扫过天花板上运转的通风管道、巨大的玻璃窗。这帝国就算是民用星舰,空间也十分宽敞。
座位分为左右两排,贺年身旁的位置还空着,此刻离启航时间已所剩无几。
就在贺年以为身旁不会有虫时,余光扫到了一道身影匆匆地跑了过来,带着几分气喘,坐在了他旁边的位置上。
一双琥珀色的眸子包含歉意看向贺年,语气诚恳:“抱歉,打扰到你了吗?看您好像在休息。”
其实来虫的动作并未有任何打扰,毕竟两排座位间隔着近半虫的距离。会这么问只是他坐下后,见贺年戴着口罩帽子一直盯着自己,以为是自己的匆忙扰了对方。
而贺年……贺年其实没怎么听见对方在和他说什么,他现在心神不定,脑袋混沌。
耳边对方的话语隔了一层玻璃般,眼中只剩下对方的模样。
这是个粉发琥珀眸的短发少年,短发利落得像被春风裁过,发尾带着点不经意的蓬松,却并不杂乱。
粉色不是亮粉,是种揉进了雾的浅粉,像樱花飘落时沾了层薄霜,泛出细腻的光泽,低头发梢扫过耳尖,平添了几分柔和。
眼睛——琥珀色的虹膜像被阳光淬过的蜜蜡,瞳孔边缘晕着圈浅金,眼尾微微上挑,瞳仁里泛着细碎的光,睫毛乌长浓密。
短发衬得他脸型利落,下颌线清晰不尖锐,粉发与肤色相撞,衬得皮肤愈发通透。生出一种独特的少年气——骄阳般耀眼,更似春日里带着暖意的风。
所有的词语用在他身上都显得不够,不够形容这等样貌。
粉色的鲜活张扬肆意,又有点琥珀眸的温润,短发的利落中和色彩的柔,让他像幅层次分明的画卷,越看越让人移不开眼。
贺年的目光像被无形的磁石吸附落在来者身上便挪不开半分。
心脏像是挣脱了胸腔的束缚,疯狂地擂动着,震得他耳膜嗡嗡作响。
贺年其实在蓝星二次分化时,有去参加过学校组织的与Omega的联谊。
但那时,他感觉很无聊,身边坐着的老二在跟别人攀谈交流行,而剩下的两个弟弟在比赛谁先把餐桌上的小蛋糕先吃完。
贺年在此之前目光从未有过停留,也不明白剧里面主角怎么可能一面就爱上了,他感觉总要了解对方是什么人才能继续交流发展下去吧?
现在贺年又感觉剧里面没有骗人了,他近乎痴迷的眼光贪婪得看着眼前的粉发虫。手抬起按在胸膛捂着心脏处,指尖缓慢收紧抵着心口的皮肤——这里,确实跳的好快。
方才来者过来时起的气息,似乎还萦绕在鼻尖,让贺年整个人都有些发怔。
直到那只骨节分明的手在他眼前轻轻挥了挥,指尖带着淡淡的暖意,贺年才如梦初醒般回过神来。脸颊不受控制地泛起热意,他下意识地攥了攥手心,指尖的薄汗让他罕见得有些局促。
“抱歉,我刚才走神了,” 贺年带着几分慌乱,连忙调整坐姿,腰背挺直了些,目光却还是忍不住在单歌脸上停留了几瞬,又飞快移开,声音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沙哑,“你没有打扰到我,是我自己在想事情分了心。”
贺年说着,几乎颤抖地再次伸出手,掌心带着恰到好处的力度,“实在不好意思,重新认识一下,您好,我叫贺年。”
单歌·克约饶有兴致地看着眼前的虫。贺年穿着一件深色的衬衫,外面套着件简单的黑色外套,领口处露出的脖颈线条干净利落,后颈被发尾遮住,带着帽子跟口罩,透着一股沉稳内敛的气质。
难得的是对方的礼貌,说话时语气谦和,眼神真诚,连伸手的动作都带着分寸感,这样的雌虫在帝国也不多见。
声音也很好听,像是冰川上融化的溪流,清润柔和,顺着耳膜淌进心里,让人莫名觉得舒服。
单歌忍不住弯了弯唇角,眼底的笑意更深了些,这种虫他很乐意结交一番。
粉色的头发随着他抬手的动作轻轻晃动,发梢扫过脸颊,带来一丝微痒。
“您好!” 单歌伸出手,与贺年的手轻轻相握,指尖相触的瞬间,能感受到对方掌心的温度,带着几分细腻的触感,“我叫单歌·克约,很高兴见到您,贺年。”
他的声音带着少年人特有的清亮,尾音微微上扬,像是带着点雀跃的调子,“刚才看你出神,以为打扰到你了。”
贺年听罢随即摘下口罩帽子,冲着单歌笑了笑。蓝眸漾着几分笑意,显得周身冷冽的气质融和了不少。
想起自己忘记摘口罩帽子了,怕单歌会觉得奇怪。
“没有,我才是抱歉,希望你不会觉得我唐突。”贺年暗指的是看着他出神的样子。
“不……不会。”单歌微微一愣,连忙应答。
如贺年被他的模样惊艳,单歌也被贺年的容貌震住了。蓝眸随笑容弯起,周遭的空气都融上了几分柔软。
真是好漂亮的雌虫……单歌在心底感叹。
他本来就较活泼的性格加微微颜控,见贺年如此好看又知道分寸,交友心思掩不住当场就热情聊了起来。
单歌话语口中几分小期盼:“贺年,你是哪里的啊?要去哪里啊?你长得好好看是遗传的雌父还是雄父啊?”
贺年眼神基本一直看着单歌,看他好奇,没有任何被问及伤痛的不耐,一一回答:“我是住在刚刚星舰停靠的中等星,要去学校报道,长的算遗传了双方吧,我母……雌父是金发蓝眼,雄父是黑发黑眼。”
“哇!那你雌父就生了你一个吗?”
其实单歌只是看着贺年这张脸太好看了,想旁敲侧击问问家里面有没有雄虫能认识认识。
但贺年听到这个问题愣了会,才缓缓开口:“这个应该是没有的,我是战争遗孤。”
在蓝星和虫族都是。
话音刚落,单歌便猛地握住他的手,似乎想要帮他承担悲伤,给他传递力量一样。小脸上满是歉意,眉头皱成一团:“我很抱歉,问了这么失礼的问题。”
贺年感受着单歌温暖体温的手,眼眸微微眯起带着几分笑意,并不介意:“没事的,我没有关于他们的记忆,只是照片上面见过而已。”
看着单歌皱眉巴巴表情,感受着对方体温,贺年不合时宜得想着单歌此刻很像一只圆鼓鼓的小鸟,为了安慰他让他伸进来自己的翅膀里尽情摇弄。
贺年微微摇摇头,甩开脑袋里稀奇古怪的比拟。他将手反转过来轻拍单歌的双手,意思是让对方不要在意,然后有点不舍得抽回了手。
单歌笑了起来,脸上满是对认识贺年的欣喜。这个刚刚认识的‘雌虫’朋友不仅有礼貌,还不计较他刚刚的口无遮拦,要知道雌虫也难有这样脾性的。
想起贺年说要去学校,单歌又问道:“这条航线学校的话只能是去拉斐尔军校的,你是去报道吗?”
贺年点点头,主动报上自己的专业:“我去拉斐尔军校指挥系学习。”语罢,他眼神有些灼热地看着粉发少年。
正如单歌所说的,这条路学校只有拉斐尔军校,意味着少年和他可能是同一所学校,“单歌,你呢?”
“我也是去拉斐尔军校……”
单歌听着贺年唤自己的名字,心底莫名一动,就…就觉得他的声音比旁人唤得怎么更动听些。
单歌忍不住揉了揉已然发红的耳朵,又补充道:“我在战斗系。贺年你好厉害!指挥系可是很难考进去的!”
贺年听着心中微动,他报名时走的是雄虫专用通道,似乎并未经过考核,报完名便收到了录取通知。
单歌没在意贺年的忽然沉默,又欢快得跟黑发少年交谈。
——
星舰平稳行驶,期间单歌聊了许多,从自己的雌父雄父如何相识,到雌父是个重度颜控,一见钟情后猛追雄父,最终成为雌侍,事无巨细都讲给贺年听,一点不拿对方当外人。
单歌还兴致勃勃拿出光脑里的家庭合照给贺年看:照片上是十几口虫,最前面的应当是单歌的雄父,身形清瘦,容貌俊朗,单歌的粉发琥珀眸显然是遗传了他。
单歌指了指照片上身材高大、面容冷峻的虫:“这是我雌父,是不是看不出来他是个颜控?”
确实,照片里的雌虫身着军装,没什么多余表情起伏,看着强大冷漠。
一人一虫越聊越投缘,从星舰上的日常琐事聊到其他星球的趣闻,一直聊到星舰发出停靠补给站的提示音。
大多时候都是单歌在说,语速又快又乐,贺年则安安静静地听着,偶尔顺着他的话接一两句,或是点头应一声,气氛反倒格外融洽。
星舰停稳后,单歌一把拉住贺年的手腕,眼睛亮晶晶的:“走,贺年!咱们去补给站买营养液,我存货都快见底啦!”
贺年也摸了摸自己的小背包,里面的营养液也剩得不多,便点头应允:“好,一起去。”
两人并肩走在补给站的通道上,周围来来往往都是穿着不同制服的星际旅客,灯光亮得晃眼。
贺年沉默地走了一会儿,忽然难得主动开口,嘴里的话仿佛咀嚼了万遍。带着不易察觉的小心,打破了一路的热闹:“单歌,你之前说,你雌父是个颜控?”
单歌闻言,松开了拉着贺年的手,伸了个大大的懒腰,浑身的骨头都发出轻微的声响,回头看向贺年时脸上满是得意的笑:“对啊对啊!我雌父可是出了名的颜控!”他说着,绕着贺年转了一圈,上下打量着他。
语气里的对雄父颜值方面得骄傲藏都藏不住:“嘿嘿,贺年,你不觉得我雄父特别好看吗?在雄虫里,我雄父的颜值绝对是顶尖的!”
贺年下意识低下头,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掌心——那里仿佛还残留着方才被单歌拉住时的温软触感,细腻又温暖,顺着指尖一路蔓延到心底,泛起一阵阵细密的痒意,像有小虫子在轻轻爬。
贺年微微低头,口中似乎有话难以启齿一样嘴巴张张合合但又没有声音传出。忽然他抬起头,目光盯着单歌,眼神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和期待:“确实很好看……那你呢?”
单歌愣了一下脚步也满下来,眨了眨眼睛,有些没反应过来黑发少年的意图:“我什么呀?”
“你有没有……遗传到你雌父的颜控?”贺年的声音比平时低了几分,带着点小心翼翼的试探。
甚至下意识抬手,手背轻轻触碰到了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红透滚烫的脸颊。
单歌听清楚这话,指尖不自觉地蹭了蹭自己额前那缕粉色的发丝,眼神有些不自然地飘向旁边的货架,脸上泛起几分不易察觉的局促,耳尖也悄悄染上了一层淡淡的红晕。
他掩饰般手做话筒状挡住唇,又清了清嗓子,声音放轻了些,似在跟贺年说悄悄话:“这个嘛……嗯,我确实遗传了雌父的……咳咳,颜控属性……但!真的不严重啦!就一点点!”
但听到答案的贺年,眼中的光亮瞬间黯淡了几分,像被风吹灭的烛火。单歌是颜控……可看他的样子,半点对自己的意思都没有。
贺年心里有点发闷,陌生的情绪堵得他发慌难受,又忍不住顺着话题往下追问,语气里带着一丝自己都没察觉的失落:“是吗?我倒没看出来。”
他突然站立,眼里晦暗不明盯着单歌,又问:“那你觉得,有哪个雄虫是好看的?”
“单歌……你现在有喜欢的雄虫吗?”这句话问出口时,贺年的心跳快了几分,眼神不敢移开单歌,怕对方真的吐露出心仪虫的名字。
幸好,
幸好…
单歌完全没听出贺年话里藏着的深意,依旧笑得没心没肺肆意张扬,还顺着他的话往下说:“看不出来吧?我就说我隐藏得可好了!”
单歌说着,手中掰着手指头数起来:“我觉得我的亲虫们就很好看啊,身边的朋友也都长得不错,还有贺年你,也好看的!”
又顿了顿,直视着贺年,语气坦然起来:“有好感的雄虫目前还没有呢!我跟贺年你一样,都还没二次分化,现在不用考虑这些!不过我以后找伴侣,肯定要找一个超级超级好看的雄虫!”
说完全身又往前凑了凑,几乎要贴到贺年身边,压低声音,带着点“只偷偷告诉你”的认真:“我说真的,我对颜值还是有点要求的,妥妥的颜控!”
贺年看着单歌近在咫尺的笑脸,感受着少年温热的吐息,对方明媚得像小太阳,可他自己却怎么也笑不出来。
单歌的这几句话,好像给了他当头一棒,是颜控,却没把自己当成“好看的雄虫”,还明确说了现在没好感、以后要找超级好看的雄虫,他样貌不过关,是没机会追求了吗。
贺年面色呆滞,单歌的话对他打击挺大的。忍不住抬手,轻轻摸了摸自己的脸颊。
以前在蓝星的时候,总有人夸他长得好看,那些人怎么还骗人呢?
说话嬉闹间,两人已经买好了营养液,透明的软管裹着淡银色的流质,指尖捏着时能触到细微的凉意。
单歌依旧絮絮地和贺年聊着天,话题从星舰停靠的站点扯到上次尝过的营养液口味,语气里带着几分漫不经心的雀跃,尾音轻扬,像落在心尖上的绒毛。
贺年一边低低应答着,目光却始终没离单边歌半分,脚步亦步亦趋地跟着他穿过虫流,指尖无意识地虚虚护在他身侧,直到两人重新落回座位。
星舰内部的广播正循环播放着启航前的注意事项,机械音混着乘客间的低语,织成一片慵懒的喧嚣。
座位旁的舷窗外,灯光正逐次黯淡,金属舱门缓缓合拢,发出低沉的嗡鸣,只剩一道狭窄的光缝在视野里渐渐收窄。
就在这星舰门即将彻底闭合的瞬间,贺年的目光骤然一凝直直扫向舰口,周身原本挨着单歌时温和的气息瞬间如同被冻结,骤然紧绷。
贺年视眼注意有四名雌虫趁着舱门闭合的最后几秒匆匆登上了星舰,仓促的脚步声在嘈杂中格外突兀。
迟到本是星舰通勤里最寻常不过的事,可这四只雌虫的模样,却让贺年的神经瞬间拧成了死结。
衣着凌乱,领口歪斜,神色急迫,显然是一路狂奔而来,却偏没有急着落座的急切。
相反,四人分散在过道两侧,脚步放得极轻,如同潜行的猎手,沿着座椅的边缘缓慢挪动。
更引人注目的是,其中两只雌虫的手始终揣在宽大的口袋里,指尖隔着布料频频摩挲,动作急促又隐秘,时不时抬眼与同伴交换一个隐晦的眼神,那眼神里没有慌乱,只有一种蓄势待发的冷意。
扫过舱内乘客时,带着几分漠然,唯独在掠过机舱尾部,那片专供贵族雄虫休憩的独立包间时,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锐利。
贺年身体绷紧,指节微微蜷缩,指腹抵着掌心,做好了随时起身行动的准备。
无形的压迫从他周身蔓延开来,几乎是本能地,他朝着单歌的方向挪了半寸,肩膀轻轻贴上对方的肩头,手臂微曲,将对方往自己身侧带了点。
心脏在胸腔里狂跳不止,咚咚的声响越来越剧烈,像是要冲破肋骨的束缚,下一秒就要跃出喉咙。
贺年这时说不清这心跳加速是源于对未知危险的警惕,还是因为贴近单歌时鼻尖萦绕的那股属于对方的气息。两种情绪搅缠在一起,翻涌着,让他的指尖都泛起了细微的麻意。
就这样在心跳的鼓点中,贺年微微俯身,上半身前倾,头颅缓缓凑近单歌的发间。
温热的气息拂过对方柔软的发丝,带动鬓边垂落的发丝带起丝丝缕缕的痒意,落在单歌的耳廓旁,也落在贺年自己的心上。
他的动作很轻,带着一种小心翼翼的试探,怕惊扰了什么,又像是借着这个动作,将周遭的危险与单歌隔绝开来。
单歌被这突如其来的贴近弄得微微一僵,原本的话语戛然而止,唇角还维持着上扬的弧度,眼底闪过一丝疑惑,正要侧过头开口询问,就听见贺年低沉沙哑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贺年声音压得极低,几乎是贴着他的耳廓,带着几分刻意压抑的紧绷,每一个字都清晰地钻进耳蜗,却又不会被远处捕捉到:“有四只雌虫上了星舰,没找座位,径直往最后面的雄虫包间去了。身上不修边幅,不像是普通的迟到乘客,而且那两只一直摸口袋的,指尖动作不对劲,应该是携带了小型机械枪支。看他们的路线和神情,意图明显是要劫持包厢里的贵族雄虫。”
说话时,贺年的目光依旧紧锁着那四只雌虫的身影,眉头微蹙,语气里没有半分玩笑,只有冷静的判断,可覆在身侧的手,却始终没有松开,依旧保持着护着单歌的姿势,指腹因为用力,泛出了淡淡的白。
而那股拂过发间的气息,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像是心跳的余震,落在单歌的皮肤上,莫名烫得指尖发麻。
“按现在的情况,我们恐怕也无法独善其身。”
贺年的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座椅旁,冰冷的金属触感压制住胸腔里翻涌的躁动。
他顿了顿,喉结滚动了一下,刻意放缓呼吸,将方才紊乱的心跳平复。马上想到了应对方法声音也重新拾回平时的沉稳冷静,只是尾音里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星舰还要经过两次时空跳转,才能抵达有补给站和军队驻守的星球。在此之前,我们随时可能遭遇二次伏击。”
单歌抬起头,并未察觉贺年方才瞬间的异样,只是眉头紧锁,沉声道:“你是说,航线被泄露了?这或许不是意外,而是有预谋的?”
“不知道,但这时间有些太巧了。”
话音落下,休息室里陷入短暂的寂静,只有星舰引擎运转的低沉嗡鸣在空气中震荡。
无论是民用星舰的常规航线,还是军用运输舰的秘密航道,都由帝国加密管控,权限等级极高,即便是补发军队,也只能获取自己负责的部分航线信息。
这些雌虫,怎么会精准掌握星舰的行踪?
是内部出了内鬼,还是系统被黑客入侵?背后牵扯出的可能性,让人心惊。
贺年也有同样的疑惑,眼底掠过一丝深凝。但他清楚,眼下不是深究这些的时候,当务之急是制定应对之策,否则等雌虫们发起攻击,这艘星舰这些虫,恐怕都会沦为对方的囊中之物。
贺年抬手调出星舰目前航行阶段规划,指尖在扭曲的光轨上一点,语气笃定:“星舰驶要到下个地方,前方有片空间扭曲地段是必然经过的,为了保护舰内人员不受时空乱流影响,引擎会超负荷运转,发出闷响,随后舷窗会自动关闭。”
言下之意这是很好的动手机会。”
空间扭曲带的红色区域像一条狰狞的巨蟒,横亘在星舰的必经之路上早已伸出獠牙张大嘴巴准备吞噬。
贺年的眸子在昏暗的光线下亮得惊人,他转头看向单歌,目光锐利而坚定:“我们可以趁这个间隙,控制住那些雌虫。”
他微微倾身,声音压低了几分,带了种不容置疑的号召力:“单歌,来吗?”
单歌看着他眼底跳动的火焰,感受着空气中弥漫的紧张气息,胸腔里的热血瞬间被点燃。他咧嘴一笑,露出锋利的犬齿,眼底闪过一丝桀骜与兴奋,毫不犹豫地应道:“当然!”
随即没有多余的废话,一人一虫几乎同时起身,动作默契得仿佛演练过千百遍。
就在两人准备动身时,星舰突然轻微一震,引擎的嗡鸣声骤然变得粗重起来,像是一头疲惫的巨兽在生病喘息。
紧接着,一声沉闷的巨响从舰体深处传来,震得脚下的地板都在微微颤抖。
舷窗外的星光瞬间被黑暗吞噬,自动闭合的金属挡板发出“咔哒”的清脆声响,一道道灯光次第亮起,昏黄的光线笼罩着整个星舰内,在墙壁上投下斑驳的影子。
空间扭曲带到了。
单歌紧随贺年其后,昏暗的光线下,贺年的侧脸线条凌厉,下颌线绷得紧紧的,眼神专注而警惕。少年看着无声地笑了笑,跟上贺年的脚步。
星舰内的荧光灯泛着冷蓝的光,映得座椅边缘泛着冷冽的寒意。
而前面这四个雌虫身材高挑,手臂上裸露的皮肤覆盖着一层薄薄的鳞片,已然半虫化,其中两只指缝间已经隐约露出半寸长的机械枪支。
半虫化的雌虫感官极为敏锐,明锐察觉到贺年和单歌的靠近,当即在过道中停下脚步。
“别乱动。”其中一只雌虫声音沙哑,像是磨砂纸划过金属。
他马上反应过来,枪支指着其余雌虫乘客,在冷光灯下泛着脆骨的寒冷,“这是特制枪支,你们俩可以猜猜会不会一击毙命……”
星舰内其他乘客大多是雌虫和未二次分化的雌虫,此刻都缩在座位上眼神里满是恐惧,虫群呜咽声立马炸开。
贺年和单歌对视一眼,暂时停下了脚步伫立在原地,不再轻举妄动。
“别浪费时间。”另一个为首的刀疤脸雌虫说着动作极快带着枪支往包厢走去。
他们的目标确实是里面的贵族雄虫。
贺年盯着眼前的枪支,迅速分析起雌虫的弱点:雌虫体表坚硬,尤其是半虫化后,更是刀枪难入,但腋下和颈侧有两处薄弱点,那里虫化后鳞片没有覆盖,是神经密集区也是致命要害。
“你们目标不是他们,”贺年声音很稳,没有被发现的丝毫慌乱,试图谈判:“没必要伤害无辜。”
面前的雌虫嗤笑一声,用行动来证明,无辜?无辜就是应该枪来对着其他虫才对!
贺年和单歌的态度让雌虫隐隐隐情绪失控,面上天不怕地不怕,话中却掩盖不住得慌起来:“两只没二次分化的雌虫,也敢来管我们的事?”
这话说的没错,二次分化前后的雌虫力量,强度等方面都翻倍成长有着天壤之别。
知晓这些雄虫灵顽不灵,贺年也不废话了只能动手,趁着雌虫枪口对着他们这个间隙,他微微侧身躲开雌虫手臂,长腿直接横扫过去,精准擦过雌虫的颈侧。
雌虫痛得闷哼一声,颈侧的皮肤竟然被硬生生划开一道血口!血液汩汩渗出来,落在星舰地板上。
单歌趁机上前,一踩直接碾碎了雌虫掉洛的枪支。
“你个臭虫找死!”受伤的雌虫反应过来眼神变得狠戾。
另外三个雌虫见状也放弃去包间了,立马围上来。
另一把枪支从前方扣下扳机,子弹带着破风的呜声向贺年袭来。
单歌从后冲过来,他猛地发力将贺年往旁边推,子弹擦着贺年的肩膀划过,在座椅靠背上留下一道深沟。
来不及赞叹,贺年向单歌点头,再次瞄准了受伤雌虫的脖颈。
雌虫意识到慌忙想要向后退,却被单歌大力狠狠踢到了脚踝,身体失去平衡,重重摔在地上。
贺年趁机踩住雌虫的颈侧,面上顶着一张悲悯充满神性冷淡脸,向脚下的雌虫平静道:“不管你们想干什么,现在,让你的同伴停手。”
“别管我!”地上的雌虫不死心嘶吼着出声,为首的刀疤雌虫却突然改变方向,冲回来对峙,枪支抵着旁边的乘客,想用人质来要挟贺年。
单歌眼疾手快,已经向刀疤雌虫冲了过去,抬腿重踢直接击落了枪支,又朝着雌虫脖颈挥腿踩下。
枪支这次没有被碾碎,而是单歌捡起枪支,抬手扔给贺年。为了以防万一,贺年和单歌卸了这两只雌虫关节。
“还有两个,但他们枪支没了。”贺年低声道。
剩下的两个雌虫见同伴接连被制住,眼神里闪过一丝慌乱,却没有退缩。
他们对视一眼,突然同时弹出背后的虫翼彻底完成半虫化。
这是二次分化后雌虫的能力,身上有坚硬的鳞片,手也可以化成利爪,而虫翼展开时边缘锋利如刀,既能飞行,也能作为武器。
这些都是雌虫基因中特有的武器,锋利度足以划开星际战舰的外层。
其中一个雌虫扇动虫翼,朝着星舰顶部飞去,虫翼划过通风管道发出牙酸的嘎吱声,金属碎片纷纷落下。
另一个雌虫则朝着单歌扑来想先解救刀疤雌虫,半虫化的利爪直刺他的胸口。
单歌顾忌身边乘客只能侧身躲开,手臂被利爪划开一道血口,淡红色的血液渗出来。
贺年见状,抬起枪支朝着空中的雌虫射击。
现在情况不能拖了。
子弹划过,正好刺中雌虫虫翼,雌虫痛得尖叫一声,虫翼失去力气,从空中摔下来,砸在过道上。
而单歌则是趁着机会抓住扑来的雌虫的手腕,将他的手臂反拧到背后,膝盖顶住他的后背,让他无法动弹。
而中枪摔在地上的雌虫还想挣扎,贺年已经走过来,枪支抵在雌虫的颈侧:“别动,再动我就杀了你。”
星舰里面终于安静下来,只有受伤雌虫的痛呼声和其他乘客急促的呼吸声。
单歌卸了雌虫手臂后松开手,手臂上的伤口血已经止住了,雌虫的自愈能力堪比变态,除了在薄弱处其他的只要不是致命伤,很快就能恢复。
贺年则将四个雌虫都绑起来,回头有些担忧对单歌道:“单歌伤口怎么样了?其他地方受伤了吗?”
单歌抬起手臂朝着贺年挥了挥:“你看已经痊愈啦!没事哒!咱们雌虫自愈能力很强的!其他地方也没有受伤。”
贺年看着单歌的笑脸松了口气,虽然知道雌虫自愈能力很强,但是……还是会下意识担忧。
“尽量不要硬拼。”
“雌虫都是这么过来的嘛!更别说后面还要上战场,以后嫁的雄虫还会打……”
单歌声音越来越小,直到后面听不见他的声音了。
因为他看见,随着他的解释贺年越来越难看落魄的脸,嘴巴下意识的闭上了。
贺年低头呢喃道:“心于你的人不会的……”
单歌的话刺伤了此时‘容貌焦虑’的贺年,单歌跟别人结合这种可能让他胸腔中尖锐的刺痛,直至蔓延四肢百骸,让他呼吸一窒。所有注意力都被翻涌的酸涩与难堪攫住,竟全然没留意到单歌话语里那句“咱们雌虫”。
贺年连忙洗脑自己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勉强平复下来情绪后,走到了四个雌虫旁边,冷声道:“你们是怎么上来的?”
雌虫没有吭声,
这时星舰里的其他乘客纷纷回过神来向单歌贺年道谢,一个带着孩子的雌虫向单歌递过来止痛喷雾:“谢谢你们小朋友,看你还没有分化又受伤了,拿这个喷喷吧。”
单歌伸手接过了这份心意,笑了笑:“没事,小伤而已。”
贺年转身上前拿过了单歌手中喷雾,声音里面带着一丝安抚:“我来吧。”
贺年动作小心翼翼地上下左右全喷上,生怕漏了。
喷完后,单歌忽然感觉自己已经自愈的那块皮肤似乎还带着几分残留的痒意。
单歌摸了摸手臂,那处皮肤还留着喷雾淡淡的清爽感,好像连带着他心里的焦躁,也散了不少。
刀疤雌虫见没虫在意他们的死活,终于忍不住,声音沙哑垂死挣扎:“你们这些臭虫别得意!其他虫不会放过你们的……我们在星际还有很多同伴,迟早会重新找上你们。”
贺年冷眼看着雌虫发疯了一般,不紧不慢缓缓蹲下身,看着他轻声细语:“你们不是不愿意说吗?现在知道开口了?”
他的眼神很冷,刺的刀疤雌虫身体一抖。
贺年蓝眸里没有丝毫对刀疤雌虫说这的些话的畏惧害怕。
在蓝星上实战课的那些年,他见过太多比这更危险的情况,早就不怕这种了。
贺年低声细语冷得如刀割般:“现在想说也没用了,星舰停靠站到了……你们等着军队来吧,希望你们联盟嘴巴还像现在这么硬。”
贺年说完不管对方惊恐的眼神,起身走到星舰门旁。星舰此刻已经到达站点,贺年按下星舰专用通讯器,联系停靠站驻守军队:“这里是N25民用星舰,坐标是***星边缘,星舰有四名雌虫试图劫持雄虫冕下,现已被制服,请立刻来站点接应。”
帝国只要涉及到雄虫相关,基本上都会很快来处理。
果然通讯器那头很快传来回应:“收到,驻守军队第二军小队飞船将在三分钟后到达停靠站点,请你们保护好冕下,等待接应。”
挂了通讯器,贺年回头看向星舰里的乘客:“军队很快就到了,现在彻底安全了。”
乘客们听到这话,都松了一口气,星舰里的气氛也渐渐缓和下来。
一切处理完,贺年也力竭,他靠在座椅上,看着窗外掠过的陨石,没想到会在星舰上,会遇到这样的事。
光脑在手腕上不停得震动,是有人很多消息,其实按现在的情况,贺年大概猜到了全部。
开始说联盟只是诈一下对方,毕竟看他们拿的枪支跟蓝星的款式很像。包括那个刀疤雌虫眼里的惊诧让人装不了眼瞎,再想到老三,没想到真的是联邦派来的啊。
思索间单歌走到他身边坐下,琥珀眸子闪亮亮得看着他:“在想什么啊?”
“没什么,”贺年对着他笑了笑,冷淡的表情柔和了很多,“只是觉得,这祸竟然还要连累到这些虫。”
单歌点点头:“是啊,我们虽然是雌虫,数量占比最多,但是如果可以的话,谁愿意发生这些呢。”
三分钟后,
窗外传来飞船引擎的轰鸣声。单歌过去打开舱门,看到两艘飞船停在旁边,穿着制服的军队队员走下来。
“是贺年先生和单歌先生吗?”带头的队员朝舰口站立的两少年敬了个礼,“我们是来接应的,麻烦你们跟我们回基地做个笔录,另外,这四名雌虫我们会带回审讯。”
贺年和单歌闻言对视一眼,随即对军队点点头,转身对乘客说:“你们放心,剩下的军队星舰会安全把你们送到目的地的。”
乘客们纷纷点头,有虫崽崽还在向贺年和单歌挥手。
这时,星舰尾部那扇鎏金镶边的贵族包间门,在众目睽睽下缓缓滑开。
先是几声软糯的低吟溢出,随即三个身姿纤细的亚雌款步而出,雪瓷般的肌肤裸露在外,颈侧、锁骨乃至小臂上,都缀着星星点点暧昧的玫红色印记,像被揉碎的蔷薇花瓣,明晃晃昭示着包间内方才的旖旎与放纵。
他们鬓发微乱,眼波含水,却齐齐簇拥着一道臃肿的身影,那是只雄虫,身高竟比身旁的亚雌还要矮上小半头,浑身堆满松弛的脂肪,每走一步都能看见赘肉轻微晃动,肥厚的手掌毫不避讳地在亚雌饱满的胸脯上肆意摩挲,指尖划过的痕迹与肌肤上的玫印交织,透着令人不适的油腻与傲慢。
早已站在星舰舷梯下的单歌,瞥见这一幕,忍不住偏头对身侧的贺年压低声音,语气里满是孩童般的天真但带着几分讥诮:“我怎么看着,像瞧见了一坨会移动的肥肉?”
贺年眼帘微垂,没接话,但蓝眸里掠过雄虫时闪过一丝极淡的嫌恶。这虫众目睽睽之下,竟然都如此淫邪作态,不以为耻,反以为荣。
这便是那位“尊贵”的雄虫冕下。军队队长立刻快步上前,姿态恭敬得近乎谦卑,微微躬身行礼:“尊敬的冕下,您好。抱歉打扰您的旅程,不知您此刻出来,是有什么需求吗?”
雄虫眼皮都没抬,只用眼角的余光斜睨了队长一眼,肥厚的手掌不耐烦地挥了挥,声音粗嘎又傲慢:“让开!本冕下还没找你们算账呢!我可是尊贵的B-级雄虫,登上这破星舰,那是给你们天大的面子!”
帝国雄虫的等级,不出意外的话一生仅有两次测试机会——出生时的初测,与成年后的二次分化。
一旦完成二次分化,等级便基本定型,再难有寸进。因此,凡是等级在C级以上的雄虫,都会将镌刻着测试等级的鎏金名刺别在衣襟最显眼处,既彰显自己万里挑一的珍贵,也顺带碾压那些无刺可别、等级低下的同类。
放眼整个帝国,S级雄虫不过零星几位,A级也寥寥无几。这么算来,这位B-级雄虫,确实算得上“珍稀物种”了。
他挺着圆滚滚的肚皮,目光扫过人群,最终精准锁定了贺年与单歌,那眼神带着施舍般的傲慢,仿佛在打量两件合意的玩物:“本冕下在包间里都看见了,是你们两个救了我。”
他顿了顿,似乎觉得自己格外宽宏大量,语气放缓了些许,却依旧带着不容置疑的施舍:“我也不是斤斤计较的虫,既然你们救了本冕下,那军队的失职我就暂且不追究了。正好,本冕下大发慈悲,给你们一个机会。破格来做我的雌侍,以后跟着本冕下,保你们衣食无忧。”
话音落下,星舰上瞬间鸦雀无声,随即又涌起一阵压抑的骚动。
周围的普通虫们,看向贺年与单歌的眼神里,满是**裸的艳羡。
不过是制服了四个闹事的雌虫而已,这么简单的事,早知道他们也该上前凑把手!能成为B-级雄虫冕下的雌侍,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啊!
虽说这位冕下确实富态了些,但是这种都是潜力股啊!跟着这样一位“尊贵”的雄虫,往后在帝国的日子还愁不好过?
军队队长也连忙转头,看向贺年与单歌,语气里带着几分真诚的催促,居然是真的以为这是个天大的好机会:“还愣着干什么?快过来谢谢冕下的恩典!是不是高兴傻了?”
雄虫也得意地昂起头,圆胖的脸上满是志在必得的傲慢,微微扬起下巴,等着看眼前这两个雌虫,跪地向自己叩谢恩典。
然而,预想中的跪拜与感激并未到来。
一道冷淡如冰的声音,清晰地划破了甲板上的沉寂:“那真是多谢这位‘尊贵的’冕下了。”
贺年抬眼,目光平静地落在雄虫身上,语气听不出丝毫感激,反倒带着几分疏离的嘲讽,“但不好意思,我不需要这个机会。”
他侧过头,对身旁的单歌低声说了几句,声音太轻,无虫听清。
得到单歌点头示意,再抬眼时,那双原本就清冽如蓝宝石的眼眸,此刻更像是淬了万年寒冰,抬眼望去,没有半分温度。
仿佛在看一块无关紧要的东西,连聚焦都带着极致的漠然与疏离:“我们都不需要这份‘殊荣’。毕竟,不过是制服了几个闹事的雌虫而已,算不上什么值得奖赏的功劳。”
“你——!”雄虫脸上的得意瞬间僵住,随即被滔天的怒火取代。
他气得浑身肥肉都在发抖,连着说了三个“好!好!好!”,声音尖利得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好得很!两只不知天高地厚的雌虫而已,竟敢拒绝本冕下的邀请?!”
他猛地转头,怒视着一旁的军队队长,语气里满是威胁:“队长,这件事,你必须给我一个交代!”
“这……冕下息怒,自然,自然是要给您一个交代的。”军队队长面露难色,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
转头看向贺年与单歌时,语气也微沉了下来,带着几分警告,“请你们立刻报上自己的等级!否则,你们没有资格拒绝一位B-级冕下的邀请,这是对冕下的大不敬!”
贺年眉头微蹙,刚要开口。他本想问问,难道帝国现在已经开放雄雄恋了?
毕竟,他根本就不是雌虫。可话还没说出口,身旁的单歌已经抬手,将他护在了身后。
单歌微微抬颌,目光锐利如锋,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我们俩都是尚未完成二次分化的雌虫。至于我的预测等级是SS级。”
他顿了顿,目光落在那只气得浑身发抖的雄虫身上,嘴角勾起,脸上一抹淡淡的嘲讽若隐若现:“这个等级,足够让我们婉拒这位冕下的‘好意’了吧?”
一句话,如同平地惊雷,炸响在星舰甲板上。
瞬间,原本还有些骚动的甲板,彻底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所有虫的目光,都看着单歌的身影,眼神里都是震惊。
对于雌虫而言,预测等级能达到SS级,已是难遇的天赋了。
在二次分化后,足以与S级雄虫匹配。只是拒绝一位B-级雄虫的邀请,没办法给单歌定罪。
这位雄虫冕下,算盘落空了——
拖了三天最后一天在妹妹监督下终于写完,感觉快噶了[托腮]大家拿碗碗来吃年糕[墨镜][空碗]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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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A·三合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