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云门的清晨很早。
天蒙蒙亮，山谷里便响起灵鸟叫唤，空气里带着灵气被阳光晒出的清甜味。
杂役房里，何墩墩还在床上翻滚哼哼，陆平已经起身练习基础呼吸法，周万梁则靠着墙磨灵田农具。
顾长岁缓缓睁眼。
昨晚首次突破练气一层之后，他睡得意外香甜。长生之体的恢复力让精神格外清醒。
他起身时，系统已经轻轻亮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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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状态：佳】
【灵力气息稳定，突破痕迹略显】
【建议：初入练气，注意收敛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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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长岁按系统所述，平静地将呼吸调匀，让体内那股新生灵力缓缓沉到丹田深处。
刚收敛完，门外就传来敲门声。
“杂役堂集合——！”
蒋乘风的声音正在山道那头吼。
何墩墩立刻滚起来：“又要干活了！我昨天才拔完草！”
周万梁：“活都是要干的，不干吃什么？”
陆平：“走吧。”
几人简单洗漱后，再次前往杂役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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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活是——砍柴。
相比灵田，这活更累，也更危险。
山中妖兽常出没，砍柴弟子时不时会遇到低阶妖兽，轻则跑，重则逃命。
吴管事把一捆木柴刀和几张符篆放在桌上：
“今天去后山小坳，杂役弟子必须成双成对，一来防妖，二来互相照应。”
他目光扫到顾长岁时，微顿。
“你体力看着一般，跟周万梁一组。”
“是。”两人应声。
旁边的何墩墩立刻嚷：“那我跟陆平！”
陆平：“……随便。”
吴管事把四张符篆推到四人手里：“这是【一级御兽避气符】。”
顾长岁观察那符篆，灵纹很浅，只能维持一柱香时间。
吴管事解释：“一级符篆，练气期的符师能画。
它只能屏蔽掉一级妖兽的灵觉感知，对二级以上妖兽效果不显。”
何墩墩捧着符篆：“那二级妖兽怎么办？”
吴管事淡淡：“跑。能跑多快跑多快。”
四人：“……”
顾长岁将符篆小心收好。
系统适时弹出说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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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符篆等级体系】
·一级符篆——练气期之下使用效果最佳（杂役常用）
·二级符篆——练气五层??筑基修士使用
·三、四级符篆——筑基、大师兄级别才能使用
·五级以上——宗门重大护山阵法使用材料
注意：
【符篆越高阶，对使用者灵力要求越高。境界不够，会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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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长岁心里默默记下。
何墩墩看他研究符篆的样子，凑过去道：“顾兄弟，你对符篆有兴趣？”
“只是了解。”
“不亏。”周万梁拍拍他的肩，“修士世界很吃‘层级’的。不知道对方的宝物和功法，你永远不知道自己面对的是什么东西。”
陆平把柴刀放到背上：“走吧。”
四人结伴朝后山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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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山空气清新，林木茂密。
几处巨大石头上长满青苔，地面湿润，偶尔能看到灵植从树根缝里探出头。
“这边怪不多，主要是低阶兽。”周万梁道。
“那……什么是低阶？”顾长岁问。
周万梁想了想：“练气修士对应的野兽，一般分为——”
陆平接话，语气平稳：
“一级妖兽，可以理解为普通野兽被天地灵气滋养后的第一形态。
一般能与练气一层到练气三层修士对打。”
“二级妖兽，有简单意识，力量提高，练气六层以下慎战。”
“三级妖兽，会释放妖术。筑基以下不能硬碰。”
何墩墩补充：“再往上就不是咱们这种人了解的。”
顾长岁点点头，将这些全部记下。
这种层级介绍，对他来说就是“避祸指南”。
越详细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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砍柴半个时辰后，系统忽然“叮”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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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察世界：功法体系初识】
奖励：知识点 1
【功法阶品解析·已在系统图鉴更新】
黄阶：凡人练气修士基础功法
玄阶：练气圆满??筑基天才使用
地阶：金丹修士主流
天阶：元婴强者底蕴
仙阶：化神??返虚传说之物（极少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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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长岁眼睛微微亮起。
这才是他真正想要的——
体系图鉴。
这样他未来抽了什么、兑换了什么，都能立刻知道对应层次。
系统继续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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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主当前功法：浮木心法（黄阶下品）】
适用境界：练气1??练气6
特点：稳、难出岔子、突破慢但稳固
【身法：云雀轻步（黄阶上品）】
适用境界：练气1??筑基期
特点：轻灵迅捷，但受灵力上限限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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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长岁满意地点点头。
这些东西越清晰，他越能安全地苟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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砍柴砍到一半，周万梁忽然停下：“听见了吗？”
何墩墩耳朵一竖：“嘶——好像有什么在靠近……”
陆平反手摸向腰间那张御兽避气符。
下一秒，系统迅速亮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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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危险波动检测】
【一级妖兽·风牙獾接近】
战力：练气二层相当
速度：中
攻击：撕咬、撞击
建议宿主：
·使用云雀轻步躲避
·避免正面冲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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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长岁紧握柴刀，往旁边挪一步。
从灌木丛后方，一只灰白色兽影扑出，尖牙森白，眼睛红得像两颗灯笼。
“风牙獾！”周万梁喝道。
“快散开！”陆平拉着何墩墩往右撤。
风牙獾盯上了它觉得“最弱”的那个人——
顾长岁。
那一瞬间，它弓背，猛地扑来——
顾长岁眼神一沉。
他脚尖一点，云雀轻步瞬间展开——
黄阶上品身法在练气境界中绝对属于“同层拔尖”的存在。
他像一只轻盈的云雀，脚步轻点地面，身形往后一滑，风牙獾擦着他的衣角扑空。
“呼——！”何墩墩惊出一身汗，“好险！”
周万梁提刀冲上前：“给我挡住它！”
陆平：“左后腿有弱点！”
两人一起冲上去。
顾长岁则站得远远的，眼神冷静。
系统此时亮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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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察战斗：妖兽弱点分析 1】
【战斗提示：】
风牙獾弱点：后腿关节·腹部软肉
【奖励：积分 3】
【当前积分：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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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到一盏茶时间，风牙獾在周万梁和陆平的合力下倒地。
何墩墩跑过去踹了它一脚：“这畜生！差点害了顾兄弟！”
周万梁擦汗：“顾兄弟反应快，不然今天就难办了。”
陆平看一眼顾长岁，眼神淡淡里带了三分意外：“你刚才的身法……很轻。”
顾长岁：“机缘所致，练了一招。”
陆平点头，没有多问。
这一场小冲突，让四人彼此默契更深，也让顾长岁更清楚自己现在的实力——
他，练气一层，身法顶级，但攻击力为零。
风牙獾若真的盯死他，他只能跑。
因此他对系统默默道：
“商城。”
光屏展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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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城·初阶】
·一级清心丹 8积分
·一级疗伤丹 10积分
·普通灵米×10 5积分
·清风步符 20积分
·黄阶功法·轻剑术（下品） 18积分
·一阶法器·铜骨短刃 25积分
【法器阶级】
一阶法器：适用练气修士，耐用，可增幅小幅攻击
二阶法器：适用练气七层??筑基
三阶法器：筑基主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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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长岁目光落在——
铜骨短刃（25积分）
练气修士能用的一阶法器。
一阶法器在杂役中已经是“奢侈品”。
多数人用的都是普通木柴刀。
思考片刻，顾长岁道：
“兑换。”
积分从 47 → 22
光屏一闪，一柄短刃落入手中，沉甸甸的，刀背泛着淡淡的铜光。
周万梁看到他手中那柄短刃，愣了一下：“顾兄弟，你哪来的法器？”
顾长岁淡声：“之前有人给的。”
周万梁：“……你运气很好。”
陆平点头：“有它，下次遇到一级妖兽，你能自保。”
何墩墩羡慕小声：“什么时候我也能有一把……”
几人继续砍柴。
天气渐热，树影摇动，山风带着一丝不寻常的灵压。
就在他们准备收工时——
又一波外门弟子从山道上经过。
有人兴奋大叫：
“快走快走——秦昭烈要挑战外门三剑了！”
“啊？那可是练气七层的师兄！”
“听说这家伙刚来青云门就打破纪录，宗门怕是要变天了！”
脚步声远去。
何墩墩眼睛发亮：“顾兄弟，我们要不要去看看？”
陆平冷淡反驳：“我们杂役弟子擅自靠近外门比试场，会受罚。”
周万梁：“不过……真想看看天才是什么样子。”
三人热闹讨论。
唯独顾长岁看着那逐渐远去的一群人，眼神平静如初。
系统在这时轻轻跳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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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示：命运流动再次增强】
目标：秦昭烈（天命之子）
气运强度：9.9/10（极高）
与宿主交集：仍然极弱
系统建议：
【保持当前距离·专心苟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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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长岁点了点头。
他从来不怀疑自己道路的正确性：
——活得久，活得稳，活得不被天命卷进去。
哪怕天命之子再耀眼，与他无关。
在这一日的砍柴任务之后，他再次确认：
他需要更多底牌，更多功法，更多法器。
不是为了炫耀，而是为了：
——让未来每一次活下去，都有更多选项。
夕阳落下山头。
四个杂役弟子肩上扛着木柴，走回青云门。
风吹过山林，吹起顾长岁衣角。
他脚步安稳，心境如水。
系统最后发来今日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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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评价：优秀（继续苟）】
奖励：积分 2
当前积分：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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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长岁轻轻呼气。
很好。
能活、能练、能积累。
这就是他要的。
青云门山门就在前方。
灯火微亮。
一切平静、安稳、普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