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风拂过主峰广场,云逸站在石阶上,目光落在一名巡逻弟子腰间歪斜的令牌上。
他走过去,伸手轻轻将那枚令牌扶正。
“别让小事坏了规矩。”说完,他转身朝广场中央走去。
钟声响起,各派弟子陆续赶来。云逸立于高台之上,手中未持文书,也未召影枢司列队,只是静静站着,等待众人安静下来。
“昨晚有人写了密信,要废我。”他开口,声音平静,“我不打算抓这个人。”
台下顿时哗然。
“外面的敌人想让我们灭亡。”他抬手示意,三份抄录的密信由传令弟子分发至各派代表手中。“血屠已潜入北谷,南门守卫被人替换。他们准备在十五日子时动手。这不是挑衅,是要灭我们全门。”
一位长老起身问道:“既然知道阴谋存在,为何不先清除内鬼?”
“清了一个,还会有下一个。”云逸摇头,“恐惧只会让人自保,无法并肩作战。我们不能再乱。”
赵成的心腹冷笑出声:“那你就是放任奸细不管?还谈什么扩张?简直拿大家的命开玩笑!”
云逸并未反驳。他转头看向灵悦:“你每月十五都去买糖葫芦,走的是西岭小道,对吧?”
灵悦点头。
“三天前,敌人在那条路上埋了追踪符。”他的语气很淡,“他们知道你喜欢哪家的糖葫芦,知道你何时下山,甚至清楚你剑穗上的铃铛响几声会回头。”
全场寂静。
“你以为那是回家的路。”云逸环视众人,“现在,它是一条死路。”
有人低声问:“那我们还能去哪?”
“哪里都能去。”云逸取出一张图纸铺在桌上,“北域扩张暂停,现有防线加强。南境设三个补给点,轮流值守,每队不超过十人,物资每日更换。不冒进,也不干等。”
“这……算是折中?”另一人迟疑地问。
“不是妥协。”云逸看了他一眼,“是活下去的办法。敌人等我们松懈,我们就偏不松。他们怕我们团结,我们就偏偏要一起扛。”
这时,墨玄从后排站起,手里拎着酒葫芦。
“有些人总说扩张危险。”他冷笑着扫视四周,“可你们知道吗?半年前是谁把凝心丹的配方卖给外门?只为换一瓶破灵液!若非云逸暗中重炼,灵悦早就走火入魔了!”
众人震惊。
“嘴上说着为联盟好,背地里干的却是这种事?”墨玄猛地将酒葫芦摔在地上,液体四溅,“真要论风险,不如先查查自己人有没有出卖兄弟!”
议论声渐起,支持赵成的声音悄然弱了下来。
就在此时,哑奴拄着竹简缓缓走上高台。他走得缓慢,却每一步都沉稳有力。到了台中,他将半截竹简插入石缝,如同立起一面旗帜。
他喉咙微动,一点光自唇间溢出,在地面划出两个字:同舟。
然后他静立原地,宛如一个坚守诺言的老兵。
无人再言。
灵悦拔出长剑,剑光映亮她的面容。她走到台前,剑尖轻点地面。
“我守第一哨。”她说。
云逸未语,从怀中取出一把铜钥匙,递给她。
钥匙小巧,却沉重如铁。
灵悦握紧,转身归队。
片刻后,又有几人走出人群:“我守东线!”
“我去南境!”
“算我一个!”
呼声此起彼伏,渐渐汇聚成一片齐整的呐喊。
云逸立于高台尽头,望着这些人。他们不再低头私语,不再左右观望。每个人的脸上都写着同一个决定——战斗。
墨玄走到他身旁,低声问:“你早知道他们会信,是不是?”
云逸望着远处山门:“只要让他们看清真相,人心就不会真的散。”
“可赵成还在。”
“他翻不起浪了。”云逸淡淡道,“没人会听一个躲在背后写密信的人。”
墨玄笑了笑,不再多问。
太阳升至中天,广场上的人开始整装离场。各派调派人手,修缮阵法,清点兵器。原本停滞的一切,重新运转起来。
云逸收起图纸,将最后一封密报送入天鉴匣。三把钥匙已被藏好,其中一把,刚刚交到了灵悦手中。
他走下高台,脚步比来时轻快了些。
哑奴仍站在原地,竹简插在石缝之中,风吹不倒。
灵悦在台阶下等他。
“你早就计划好了今天这一场。”她说。
云逸看着她:“我只是说了实话。”
“可你说实话的方式,像在下棋。”她盯着他,“下次别让我当棋子。”
“我不是让你去送死。”云逸声音低了几分,“我是相信你能活着回来。”
灵悦沉默片刻,忽然问:“如果那天我没下山呢?你的局还能成立吗?”
云逸没有回答。
他抬头望天。阳光刺眼,睁不开眼。
灵悦转身欲走,脚踝上的铃铛轻轻一响。
云逸忽然开口:“铃铛换了。”
她停下脚步。
“原来的裂了一条缝,是你不小心刮到门框。”他说,“昨天换的。”
灵悦没回头,手抚上剑柄。
“你知道的事太多了。”她说完,走下石阶。
墨玄靠在柱边,望着两人一前一后离去,轻轻摇了摇头。
云逸行至广场边缘,忽而驻足。
一名年轻弟子正在帮同伴绑护甲,动作生涩。他走过去,蹲下身,重新系紧带子。
“别松。”他说,“战场上,一根带子也能救命。”
那弟子用力点头。
云逸站起身,望向南境方向。
风从那边吹来,带着草木的气息。
他手搭在天鉴匣上,指尖触到铜锁的棱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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