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目结束后的第一个周末，林清雨难得睡到自然醒。阳光透过窗帘缝隙洒进来，她在床上伸了个懒腰，听见厨房传来细微的动静。
走出卧室，周含景正在煎蛋，灶台上还煮着粥。他穿着居家服，头发有些凌乱，整个人看起来柔软又温暖。
“醒了？”他回头对她微笑，“早餐马上好。”
林清雨靠在厨房门框上，看着这个曾经偏执阴郁的男人，如今为她洗手作羹汤的模样，心里泛起细密的暖意。
“今天有什么安排吗？”她问。
周含景把煎蛋装盘，转身看她：“去看极光吧。”
林清雨愣住了。
“你二十岁生日那天许的愿，说想去看极光。”他擦擦手，走到她面前，“我记得。”
……
三天后，他们踏上了前往特罗姆瑟的航班。
北极圈内的冬天寒冷刺骨，林清雨裹着厚厚的羽绒服，还是冻得直跺脚。周含景把她搂在怀里，用体温温暖她。
“要是今晚看不到怎么办？”她有些担心。
“那就明天继续等。”周含景轻声说，“等到你看到为止。”
幸运的是，当晚极光就出现了。
起初只是天边一抹淡淡的绿，渐渐铺满整个夜空，像巨大的绸缎在风中摇曳。林清雨仰着头，眼睛一眨不眨。
“真美...”她轻声感叹。
周含景从背后环住她，下巴轻轻抵在她发顶：“五年前你来到我家的那个晚上，我在窗外看见你。你抬头看星星的样子，就像现在这样。”
林清雨转过身，在绚丽的极光下看他：“所以这就是你带我来这里的原因？”
“我想在一个特别的地方，问你一个很重要的问题。”
他单膝跪地，从口袋里取出一个小盒子。极光在他身后流转，将他的轮廓镀上一层梦幻的光晕。
“林清雨，这五年里，我犯过很多错。用错误的方式爱你，让你害怕，让你想要逃离。但请你相信，从我见到你的第一眼起，这颗心就只为你跳动。”
他打开盒子，一枚简约的钻戒在极光下熠熠生辉。
“给我一个机会，用余生来证明，我会用正确的方式爱你。嫁给我，好吗？”
林清雨的眼泪猝不及防地落下。她想起这五年的点点滴滴，想起他曾经的偏执与现在的温柔，想起每一个他默默守候的夜晚。
她伸出手，声音哽咽：“好。”
周含景的手微微发颤，小心翼翼地为她戴上戒指。站起身时，他的眼角也有些湿润。
极光在夜空中舞动，像在为他们祝福。周含景低头吻住她，这个吻温柔而绵长，带着一生的承诺。
* * *
回国后的一个午后，林清雨在整理书房时，发现了周含景说的那个盒子。
里面整整齐齐地收着她这些年随手给他的小物件：电影票根，写给他的便签，甚至是她用过的旧发绳。每一样东西都细心标注着日期，记录着他们共同走过的时光。
最下面压着一本厚厚的笔记本。她翻开第一页，日期是五年前她来到他家的那一天。
“今天家里来了个新成员。她叫林清雨，眼睛像星星一样亮。”
她一页页翻下去，看着他如何从最初的克制，到后来的挣扎，再到最后的放手与改变。每一页都是他爱她的证明。
周含景不知何时出现在门口，有些不好意思：“说好不再偷藏你的东西，但这些...舍不得扔。”
林清雨合上笔记本，走到他面前：“以后我们一起写新的。”
……
婚礼在春天举行。
仪式很简单，只请了最亲近的家人和朋友。周含景穿着西装，在樱花树下等她。
林清雨穿着洁白的婚纱走向他时，想起这五年的点点滴滴。从最初的抗拒，到后来的理解，再到现在的深爱，每一步都值得。
交换戒指时，周含景轻声说：“谢谢你，愿意爱我。”
林清雨微笑着为他戴上戒指：“谢谢你，学会怎么爱我。”
晚宴上，周母拉着林清雨的手：“含景变得这么温柔，都是你的功劳。”
林清雨看向不远处正在招待客人的周含景，他恰好回头，对她温柔一笑。
* * *
夜深了，宾客渐渐散去。周含景牵着林清雨的手，走在回家的路上。
月光把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像要一直延伸到生命的尽头。
“累吗？”他问。
林清雨摇摇头，靠在他肩上：“今天很开心。”
回到家，周含景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盒子：“还有一个礼物。”
是一条极光项链，吊坠里封着那天在特罗姆瑟拍的极光照片。
“这样，你随时都能看到极光了。”他为她戴上项链。
林清雨摸着胸前的吊坠，突然想起什么：“你知道我那天在极光下许了什么愿吗？”
“什么愿？”
“希望以后的每一天，都能和你一起看星星。”
周含景温柔地吻住她：“好，我答应你。”
窗外月色正好，卧室内相拥的两个人，终于找到了属于他们的幸福。
从十五岁到二十岁，从兄妹到恋人，这条路他们走了五年。所幸，所有的等待与改变都值得，所有的偏执最终都化作了温柔。
而未来，还有无数个五年，等着他们一起走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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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第七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