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雨的新公寓离公司只有十分钟路程，面积不大，但被她布置得温馨舒适。周含景帮她把最后一个箱子搬进来，站在客厅中央环顾四周，眼神里带着明显的不舍。
“这里太小了。”他轻声说，“我的公寓就在对面小区，三室两厅，一直空着两个房间。”
林清雨正在拆箱子的手顿了顿，抬头看他：“我们说好的，先从约会开始。”
周含景点点头，走到她身边蹲下：“我知道。只是担心你一个人住不安全。”
“我成年了，能照顾好自己。”林清雨从箱子里拿出一本书放在桌上，“而且这里安保很好。”
周含景没再坚持，只是默默帮她整理东西。他动作很熟练，知道她把常看的书放在哪里，记得她喜欢把文具收在抽屉的左侧，清楚她习惯在床头放一杯水。
这些细节林清雨都看在眼里。这一个月来，她渐渐发现周含景对她的了解远超想象。他记得她所有的喜好和习惯，甚至比她自己更清楚。
“明天晚上有空吗？”周含景突然问，“公司附近新开了家粤菜馆，听说很不错。”
林清雨想了想：“明晚可能要加班。”
“多晚我都等你。”
她看着他眼中那份执着，最终还是松了口：“八点以后应该可以。”
周含景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
……
第二天晚上，林清雨走出公司大楼时已经八点半了。秋夜的凉风扑面而来，她忍不住裹紧了外套。
周含景站在路灯下，手里提着一个小纸袋。看见她出来，他快步迎上来，先把纸袋递给她，然后自然地脱下外套披在她肩上。
“等很久了吗？”林清雨接过纸袋，里面是她最喜欢的栗子蛋糕。
“刚到。”周含景说谎时耳根会微微发红，这个习惯五年都没变。
餐厅离公司不远，他们决定步行过去。周含景刻意放慢脚步配合她的节奏，手臂偶尔碰到她的肩膀，又很快移开。
“今天工作顺利吗？”他问。
“挺好的。”林清雨掰着手指头数，“完成了三个设计稿，开了一个会，还接到了新项目。”
周含景认真听着，时不时问几个问题。路灯把他们的影子拉长又缩短，林清雨突然发现，这是他们第一次像普通情侣一样并肩散步。
到了餐厅，周含景点的全是她爱吃的菜。等菜的时候，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盒子。
“搬家礼物。”他推到她面前，“庆祝你独立生活。”
林清雨打开盒子，里面是一条精致的银质手链，吊坠是个小小的宇航员。
“为什么是宇航员？”她好奇地问。
“因为你曾经说过，想去看极光。”周含景的声音很轻，“我记得你说，极光像宇航员在太空看到的景象。”
林清雨怔住了。那是她刚上大一时随口说的一句话，连她自己都快忘了。
“你居然记得...”
“你说过的每句话我都记得。”周含景看着她，眼神温柔得让人心颤。
林清雨摩挲着那个小小的宇航员，心里泛起涟漪。这种被人在意、被珍视的感觉，并不让她讨厌。
* * *
周末转眼就到了。周六早上，林清雨还在睡梦中就被门铃吵醒。她迷迷糊糊地打开门，周含景站在门外，手里提着早餐和超市购物袋。
“说好今天去逛街的。”他看着她睡眼惺忪的样子，眼神柔软，“我买了你最爱吃的那家生煎。”
林清雨这才想起上周的约定。她让开门，看着周含景熟门熟路地走进厨房，把早餐装盘，热牛奶，动作流畅得像在自己家一样。
“你先去洗漱。”他把温热的牛奶递给她，“吃完早餐我们出发。”
商场里人很多，周含景始终走在她外侧，小心地把她和人群隔开。经过珠宝店时，他停下脚步。
“要不要进去看看？”
林清雨摇头：“太早了。”
“只是看看。”周含景轻声说，“我想知道你喜欢的款式。”
最终他们还是进去了。林清雨被一条简约的项链吸引，多看了几眼。周含景默默记在心里，打算下次找个理由送给她。
下午看电影时，周含景全程规规矩矩地坐着，直到散场时才轻轻握住她的手。
“冷吗？”他问，声音在黑暗里格外温柔。
林清雨摇摇头，却没有抽回手。
……
这样的日子过了两周。周含景恪守承诺，给她足够的空间和尊重。他每天会发消息问候，但从不频繁打扰；周末约会必定提前征求她的意见；送她回家时只在楼下告别。
林清雨能感觉到他在努力改变，那种偏执的占有欲被小心翼翼地收敛起来，取而代之的是细水长流的温柔。
这天晚上，林清雨加班到很晚，回到家已经十一点多了。她疲惫地推开家门，却发现客厅的灯亮着。周含景坐在沙发上，面前的茶几上摆着一个生日蛋糕。
“你怎么进来的？”林清雨惊讶地问。
“物业给我的钥匙。”周含景站起身，“你说过今天要加班，我想给你个惊喜。”
林清雨这才想起今天是自己的生日。这段时间太忙，她完全忘记了。
蛋糕很简单，上面用奶油写着“小雨生日快乐”。周含景点燃蜡烛，关掉大灯。
“许个愿吧。”
在温暖的烛光里，林清雨看着周含景专注的眼神，突然觉得眼眶发热。这五年来，他从未错过她的每一个生日。
“许了什么愿？”他轻声问。
“不能说，说了就不灵了。”林清雨吹灭蜡烛。
周含景没有追问，只是切下一块蛋糕递给她：“尝尝看，我亲手做的。”
蛋糕的味道很普通，甚至有点甜过头了。但林清雨吃得很认真，每一口都细细品味。
“好吃吗？”
“很好吃。”她抬头对他微笑，“谢谢你记得我的生日。”
周含景看着她，眼神深邃：“我不仅记得你的生日，还记得你第一次来我家的日子，记得你高中毕业那天的样子，记得你大学录取通知书来的那天...”
他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这五年的每一个重要时刻，我都在你身边。”
林清雨放下蛋糕，走到他面前：“那未来的每一个重要时刻，你愿意继续在我身边吗？”
周含景愣住了，像是没听懂她的话。
“我是说，”林清雨主动握住他的手，“我们正式在一起吧。”
下一秒，她被他紧紧拥入怀中。这个拥抱和从前都不一样，没有偏执的占有，只有满溢的温柔。
“我不会让你后悔的。”周含景在她耳边轻声承诺。
林清雨靠在他怀里，听着他有力的心跳，突然觉得无比安心。也许爱情从来就没有固定的模式，重要的是两个人都愿意为彼此改变。
窗外月色正好，温柔地笼罩着相拥的两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