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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1章

作者:白芥子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第1章 送上门来了,就别想跑


    “谢氏百年后族,与帝王共天下!”


    “啪”一声响,醒木重重拍在桌案上,满堂茶客为之一静。


    说书人一袭青布长衫,指尖捻着山羊须,双目炯然:“大靖皇后只出谢氏一族,是自太祖皇帝肇基之日起就已定下的铁律——”


    二楼雅间窗侧,晏惟初手执茶盏悠然掀起眼皮,觑见窗边夜色下惊飞的一只雀鸟。


    身后老太监蹙眉偏过头,冲门边候的人眼神示意,晏惟初开口:“别多事。”


    “要说这谢氏,可不简单呐!”楼下说书人的声音继续,抑扬顿挫,“自太祖皇帝龙兴之初,谢家先祖率三千铁骑勤王,在崤关之战中身中数箭仍护着太祖突围。


    “太祖皇帝登基后第一道圣旨,便是授谢氏先祖世袭镇国公位,钦定谢氏为我大靖后族。此后百十年,谢氏一族镇守乌陇关,历代镇国公总领北境几镇兵马,荡平鞑虏、开疆拓土,为大靖立下不世之功,这谢氏祖辈战死沙场的就有九人,祠堂里的灵位排了整三排,真正是将府百年、忠烈满门!”


    堂下一片叫好声,说书人袖中滑出一柄折扇,“唰”地展开:“二十年前谢老国公在金沙峪以八千破五万,杀得那些蛮夷十年不敢南顾。


    “而今日要说的,正是谢老国公嫡孙、当今天子表兄,十六岁便名震边关的少年将军——谢逍!”


    手中热茶水雾袅袅,晏惟初的神色模糊,听到这个名字时唯眼睫轻轻动了动。


    “话说这谢逍,三岁能诵兵法,五岁可挽强弓,十岁时已能在马上百步穿杨。五年前漠北兀尔浑部再犯边境,老国公奉旨出征,这谢逍主动请缨随军,老国公起初不允,说沙场凶险、刀剑无眼,岂知这少年郎竟在府门前跪了三日三夜,滴水未进!老国公见他志坚如此,只得应允。”


    堂下众人听得入神,有人不禁感叹:“好一个倔强的少年郎!”


    “且说这谢逍随军出征,初到前线便显出不凡,”说书人压低声音,“那夜军中议事,诸将皆主张固守待援,唯独这少年郎提出奇袭之策。他言道敌军虽众却粮草不济,若能断其粮道,不战自溃!


    “老国公与众将商议至三更,最终采纳了这少年之计,当夜,谢逍亲率五百轻骑,趁月色绕道敌后,一把火烧了兀尔浑人的囤粮之所!”说书人说到激动处,手中折扇复又合拢,挥舞手臂,“只见那火光冲天而起,兀尔浑大军顿时乱作一团!”


    “好!”茶楼内爆发出阵阵喝彩声。


    晏惟初搁下茶盏,手指轻叩杯沿,盯着窗外的渺渺夜火若有所思。


    “这还不算完,”说书人待众人安静,继续道,“此后谢逍乘胜追击,后又率军连克数城,直捣兀尔浑王廷!


    “这一仗后,兀尔浑人兵败如山倒,四分五裂、仓惶西窜,这其中少年将军谢逍功不可没。说是当日谢逍与那兀尔浑汗王于城下对峙时,兀尔浑汗王见都城下铁骑如林、旌旗蔽日,吓得面如土色,连夜弃城出逃,谢逍率一支精锐骑兵追了二百里,亲手斩下兀尔浑汗王首级,从此便得了个威震漠北的玉面修罗名号。”


    堂下便有人问:“何为玉面修罗?”


    说书人捋须笑道:“自然是,这少年将军虽身具王霸之气,又有宸宁样貌,据见过的人说,谢逍身长八尺,姿颜雄伟、面若冠玉,战场上银甲白马,宛如天神下凡。”


    众人啧啧称奇。


    屋门响起细微吱呀声,来禀事的人退下,老太监赵安福走回晏惟初身旁小声说了几句话。


    晏惟初敛眉,心绪百转后起身示意:“带路。”


    *


    屋中,谢逍熄了灯,在桌边坐下,拎起桌上茶壶往嘴里猛灌了几口凉水。


    身体里那股邪火却压不下去,横冲直窜地亟需一个发泄的出口。


    他在边关待得久了,甫一回京尚不能适应这边的腌臜风气,便遭了人算计。


    外头响起叩门声,女子娇滴滴的声音传来:“爷,让奴伺候您。”


    谢逍猛喝道:“滚。”


    须臾,又有人来,径直推开屋门。


    “我说了——”


    谢逍抬眼,闯进来的却是个少年郎。


    门外泻进一片黯淡月光,来人面貌模糊,看不真切。


    谢逍勉强撑起发烫的身体,一步步走上前。


    晏惟初身后屋门骤然被风吹上,他不及反应已被谢逍用力推到门上,后背撞向门板磕出沉闷声响。


    谢逍一只手钳住他下颚,沙哑嗓音质问:“你是谁?谁派你来的?”


    晏惟初不做声,借着门缝间漏进的一点光亮,盯着近在咫尺的这个人打量。


    玉面修罗、天神下凡。


    可此刻的谢逍眼中滚动的却是暴戾,还掺进了那些非他所愿的浓烈欲念在其中。


    这里是浮梦筑,上京城内出了名的风月场所。


    谢逍头一次被人邀请来这,便着了道。


    晏惟初爱惜人才,不愿谢逍在这里出事,特地过来,还将带的人都留在院子外以免看到谢逍的糗态,不曾想谢逍已然是这副模样。


    谢逍先前喝的酒里被人下了药,神智即将溃散。


    迷蒙间只看到晃动在视野里的这双眼睛,生得极漂亮的形状,一双瞳仁黑而亮,闪动着微光,眼尾上挑,天然似带了胭脂色。


    谢逍好似被蛊惑了,凑得愈近,想要看个真切。


    晏惟初嗅到危险气息,手搭上他肩膀意欲推开,却被扣住。


    谢逍侧过头,沉声在晏惟初耳边:“我不管你是谁,送上门来了,就别想跑。”


    晏惟初咽动喉咙提醒他:“世子,你喝醉了,自重。”


    “自重?”


    谢逍好似听到了一句笑话,咬重声音:“你特地来这里,是为了跟我说自重?”


    他不好风月事,但厌恶被人算计,更被晏惟初这样的语气激怒。


    晏惟初猝不及防,被谢逍攥进屋中,按到了层层叠叠的帷帐之后,禁锢在墙壁与谢逍身体间。


    谢逍一只手捂住了他的嘴,粗暴撕扯他身前腰带。


    暴怒中的野兽,毫无理智可言。


    晏惟初被按得生疼,几乎站不住。


    他的脑子在这一刻却格外清醒,只要挣扎咬住这个混账的手拉下去,再高呼出声,立刻会有锦衣卫冲进来,这个胆敢以下犯上的伧徒会死得很难看。


    晏惟初的眼睫颤动着,却在最后时刻,在对上谢逍那双即使失控依然冷厉深邃的眼睛时,一顿,止住了即将冲出口的喊声。


    谢逍粗重呼吸压过来,嗅到晏惟初身上淡淡的香气,暴躁扯下他的腰带,扯散了他的衣襟。


    被捂住的嘴鼻间漫开窒息感,晏惟初的眼中近似噙了泪。


    谢逍看着,无意识地松了手。


    晏惟初张嘴喘气,抱怨一般:“疼……”


    被谢逍扣住手腕,感知到他身体滚烫的温度,晏惟初知晓他在极力忍耐必不好受,鬼使神差地脱口而出:“我可以帮你……用手。”


    谢逍的怒火渐熄,那把邪火却有越烧越旺的趋势。


    短暂的数息对峙,静谧中唯余呼吸声与心跳的响动交织。


    谢逍将自己的腰带也一把扯下,欺了上去,拉过晏惟初的手,用力将他带向自己。


    晏惟初避不开,握到手中的形状让他心惊,他近乎笨拙地重复做那一个动作。


    谢逍格外灼热的气息落在他颈侧,烫得他微微瑟缩,下意识偏过头。


    谢逍不满他的闪躲,咬住了他耳垂,衔在嘴里狎玩。晏惟初受不住地身体发颤,死死咬住唇。


    他这个反应终于取悦了谢逍,湿热唇瓣顺着他颈侧而下,蜿蜒至下巴,晏惟初难耐仰头,闷哼出声。


    “谁派你来的?”


    在这种时候谢逍也没忘了审问怀中人,仿佛被欲望主宰的那个不是他。


    晏惟初的身体发软,手里也快握不住。


    “我不……告诉你。”


    谢逍的亲吻滑下去,这一次咬住了他小巧的喉结。


    “别……啊……”晏惟初忍不住呻吟。


    谢逍偏要逗弄他,不断舔吮那一处,伸手自他散开的衣襟滑进去,揽腰一捞,将他拉得更近,手掌粗暴地贴着他后背往上揉。


    “不许动。”晏惟初本能的挣扎反而更刺激了谢逍,揉着他手上力道也更加重。


    晏惟初只觉身上每一处都快变得不是自己的,陌生的感觉在身体里冲撞,他很清楚知道那是什么。


    手里沾得满是黏腻浑浊时,晏惟初懵了一瞬。


    谢逍重新钳住了他下颚,迫他抬头,试图看清楚他的样貌。


    晏惟初回神,猛地将身前人推开,冲了出去。


    屋门被撞得砰响,门板来回晃荡,在风中呜咽。


    谢逍微怔,回身视线追逐过去,那道背影已消失在夜色里。


    作者有话说:


    皇帝是受


    官职大致参考明制,不一样的地方就是我编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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