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力的后遗症让林舟不得不放慢节奏，这反而给了他更多观察和思考的时间。他开始系统性地整理自己能力的特点、限制以及那次透支带来的变化。在托尼的允许和贾维斯的协助下，他有限度地浏览了一些非核心的、关于超能者生理和心理研究的加密数据。
在这个过程中，他发现自己对能量波动的感知，似乎与某种更深层次的“信息素”或“量子印记”有关。情绪，或许只是这种底层信息的一种表现形式。这个想法让他兴奋，如果能够绕过情绪层面，直接解读能量的“信息印记”，或许就能避免被强烈负面情绪反噬，也能更精确地感知那些情感缺失或伪装的目标（比如高级特工或某些机器人）。
他将这个想法与托尼和班纳讨论，立刻引起了两位科学家的浓厚兴趣。
“绕过表象，直指本源？这个思路很棒！”班纳兴奋地推着眼镜，“如果情绪是能量的‘语言’，那你就是在尝试理解这种语言的‘语法’本身！”
托尼则已经开始在虚拟屏幕上勾勒模型：“我们可以设计一个滤波器，不是过滤噪音，而是尝试解码能量场中携带的基础信息流……这需要大量的数据分析和模式识别训练。贾维斯，优先级提升，建立新的分析项目，代号……‘铭文’。”
就在他们沉浸在新的研究方向上时，一份来自神盾局的信息打破了平静。弗瑞传来了一些关于“熵灭”组织历史活动的补充资料，这些资料是从一个刚被捣毁的、与“熵灭”有过短暂合作的军火商服务器中恢复的。
资料显示，“熵灭”并非近期才出现。在过去几十年里，世界各地一些被归类为“原因不明的能量异常事件”背后，似乎都有他们若隐若现的影子。他们似乎在寻找和收集某种特定的“能量印记”，其标准未知。
其中一份模糊的档案，提到了一个位于西伯利亚荒原的、前苏联时期的废弃能源研究所。该研究所曾在冷战末期报告过一次“大规模能量生命反应”，随后被永久封闭。档案备注中，有一个手写的、几乎难以辨认的符号，经过贾维斯比对，与“熵灭”的某些标志有相似之处。
“西伯利亚……废弃研究所……”托尼看着资料，眼神变得锐利起来，似乎勾起了某些不快的回忆。林舟能感觉到托尼的情绪瞬间变得低沉，带着一丝阴郁和……警惕。那不仅仅是面对未知威胁的警惕，更像是对某个特定地点或过往的排斥。
“这个地方有什么问题吗？”林舟问道。
托尼沉默了几秒，才缓缓开口，语气有些生硬：“那里有些……不好的回忆。和我父母有关的一些陈年往事。”他没有详细说明，但林舟能感知到那份沉重，便不再追问。
这条线索无疑很重要，但显然也触动了托尼敏感的神经。去，还是不去？这需要谨慎评估。
“让弗瑞先派侦察小队去看看情况，”最终托尼做出了决定，“我们暂时按兵不动。你的状态还没完全恢复，而且……我们需要更多准备。”
林舟点了点头，理解托尼的顾虑。他既对这条新线索感到好奇，也敏锐地察觉到了伙伴心中那道未曾愈合的旧伤痕。追踪“熵灭”的道路，似乎总是与复杂的过去交织在一起。
（第二十四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