座椅被粗暴地向后推开,发出刺耳的“滋啦”声。
四个人很快围到了姜原的身前。
“要干什么?”姜原冷冷地问,她早已离开育幼中心多年,如今也已忘却前尘,并不打算让自己再回到曾经那个任人宰割的状态。
“切……”黑绸女孩脸上的表情很是不耐,“我不喜欢说废话,更不喜欢听废话,你和院长是什么关系?”
“什么关系?我倒想知道了……”她哂笑一声嘟囔了一句,“你跟院长是什么关系,要来问我这种问题。”
“哈,哈哈!”黑绸女孩显然是几人的头儿,左右看了看,脸上摆出夸张的表情,“她问我们和院长是什么关系?”
“哈哈哈哈哈……”四人齐齐发出哄笑。
姜原就那样冷冷地看着。
渐渐的,哄笑的人也笑不出来了,年龄最小的一个白裙女孩最先停了下来,脸上写着些许尴尬。
“你他x的,你看什么?!”麻雀举起木凳便要向她砸去。
黑绸女孩拦住了她,“麻雀——”
“哈,你砸呀”,姜原将脸凑了过去,“照这里砸,最好能一下见血,留下点鲜艳的颜色,也让我在宴会上惊艳全场。”
西照川明确说了晚上要带她们去参加宴会,她猜这些人是没胆子违抗院长的。
至于她们为什么会对第一次见面的自己敌意如此大,她大概也能猜到三分。对于和旭育幼中心的孩子来说,西院长就是犹如皇帝的存在,中心的女孩子自然会有很多存在后宫争宠般的心理。
很可笑,也很可悲。
她对她们嘲笑不出来,因为知道自己以前也是这些人中的一员。
四人不敢打她,但不代表不敢动她,院长交代她们要“拾掇”她,于是四个人开始扯她的衣服。
她今天穿的很是随意,上身白T下身阔腿夏凉裤,原是想着低调地回育幼中心调查事情,出门的时候压根没考虑到要装扮自己。
现在这一身显然是不能参加宴会的。
当然,她们扒她衣服并不是在伺候她,不过这个时候,也不是她一句“我可以自己换衣服”就可以解决问题的。
姜原决定分而化之,她盯着麻雀道,“你知道吗?院长带我来之前,说觉得你穿黑衣服更好看。”
麻雀一下子顿住了手,此刻他们四人是都已经换好了礼服的,她身上穿的是红色的,黑色的已经被黑鹤穿在身上了。
她一向讨厌和别人穿一样的衣服,黑鹤又总是将黑色当做是自己的专属,所以尽管很渴望,她也从没穿过黑色的礼服。
她当然不确定姜原说的是不是真话,但这话也足已让她因迟疑而停下手。
姜原继续加码,“院长说,黑色会遮肉,她太平了,穿黑就更看不出起伏,像个男人,像你这种身材好的才适合穿黑。”
三个女孩没说话,却齐齐看向了黑鹤的胸部。
这就够了,不需要谁在说信或不信。
现在,黑鹤的脸也和她身上的衣服一个色了,“看什么看?!”
这一句话,让4个人的脸色都黑了。
没人再有心情去管姜原了。
姜原扒开几人,娉娉婷婷地走到对面,手指从架子上一排花花绿绿的礼服中掠过。
衣服都是大牌子的,当季的新款,这些都不需要西照川自己采购,自有已经参加工作的族亲们主动捐助。
西照川要带育幼中心的未成年到宴会上干什么?肯定不能是去做演讲的,想来想去都不太可能是什么好事。
此时四人已经各自坐回了化妆台前,互不理会。
“院长说晚上带我们去宴会,到底是什么宴会?”姜原倒是先开口了。
一阵死寂后。
“你不是同院长关系很亲近吗?什么宴会你也不知道?”黑鹤问。
“我不知道。”姜原摇着头,“陪酒这事,我一向不擅长。”
“陪酒有什么不好的?”小麻雀突然出声反驳,“大妈你说话注意一点,瀛氏药业三个亿的注资项目你知道是谁争取来的?是我~”
“三个亿三个亿,成天就知道把你那点功绩挂在嘴边。”背对着麻雀的黑鹤呛声道,“也不想想是几百年前的事了,还打算吃一辈子呢?”
二人这态度,算是承认了。
育幼中心会暗地里组织孩子去陪酒,这是姜原未曾料到的,但奇怪的是,如此恶劣的事情呈现在自己的眼前,她却不觉得有多愤怒。
只是从骨子里一阵阵地发寒。
她知道这寒意是来自身体多年的直觉和肌肉记忆,当她踏入这片土地之后,原有的道德观和价值观便统统消失了,身体只剩下恐惧。
如果是失忆前的姜原,是绝对不敢反抗院长交代的任务的,现在一定已经在听话地装扮自己了。
好在此刻她已经丢失了曾经的过往,仅剩的理智正在一遍遍地同身体的恐惧对抗,使她很难进入到“陪酒预备军”的角色中,于是便一直站在衣架前,怎么也选不出要穿的衣服。
衣服好看是好看,就是都……太清凉了……
是啊,陪酒能有什么端庄的衣服?
她该庆幸现在是夏天吗?
她的这份尴尬自然是刺激到了四个人,小麻雀再次开口,“大妈,你是要给衣服做spa吗?是不是从没见过礼服,不知道怎么穿啊?要不要我来帮你?”
坐在麻雀旁的蓝裙女孩马上阴阳怪气追了一句,“人家冰清玉洁的~人家哪里陪过酒哦~人家不要跟咱们这些个乐色混啦~”
这次,姜原倒是懒得逞口舌之快了。左右不过是一群孩子,对她有敌意也是因为西照川的洗脑。
现在她已经清醒地认识到,西照川在利用育幼中心的孩子为自己牟利,而她以前辛苦挣的钱,也是多半进了这个狗东西的腰包。
如今重活一次,自然是要揭露这老匹夫的真面目。
还要把属于自己的钱重新夺回来才行。
问题是,怎么夺?
这个老狐狸当了这么多年的院长,背后的势力盘根错节,很可能早就已经背叛了莹辉,获得了天谕人的保护,哪那么容易扳倒呢?
被害人倒是不少,一抓一把,但这些孩子大部分都是像屋里的这些个一样,早已被洗脑地好赖不分了。
若这些孩子知道她要对付院长,说不定还会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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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头来咬她。
她需要从长计议,或许……试试从程少简那边切入?
啊呸呸呸,怎么会想到他呢?
叹了口气,姜原随手选了一个淡绿色的衣服,自去盥洗室换好,再出来时就是清新翠绿的一根小鲜葱,葱叶下面露出的皮肤白的晃眼,莹然生光。
“哼。”小麻雀瞟了她一眼,又很快扭头嗤气,看起来很不高兴的样子。
姜原没理会她,自坐到一个空着的化妆桌前。
其实她今天出门前是化过妆的,主要是为了把眼角的淤青遮盖掉。
身旁穿白裙的最小的女孩突然小心揪了揪她的衣服,然后递过来一个字条——
【姐姐,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欺负你的,只是不敢反抗她们。】
姜原抬头看了看女孩的脸,叹了口气,也用眉笔在纸上写到,【没关系,我不生气,你多大了?】
【我15了。】
姜原看着那两个稚嫩的数字,突然就想起地铁站那个发情后被拉到卫生间的姑娘。
西照川真是个禽兽。
【这种宴会你参加几次了?】
【我没去过,今天是第一次,姐姐我有点害怕。】
【没事,到时候你跟在我身后随机应变吧,你叫什么名字?】
【小啾。】
小啾叹了口气,对着镜子继续在脸上描摹了起来,从她生疏的手法来看,姜原确定她应该是第一次化妆。
生疏便生疏吧,或许让她顶着乱七八糟的妆会更安全一些。
另一边,或许是为了缓和黑鹤和麻雀的冰点气氛,名叫雷鸥的蓝裙女孩主动抛出一个话题,“我听说这宴会上有许多大人物呢,听说三大药业的人都会来。”
“切,三大药业,听起来好听”,麻雀很是不屑,“最多是个部长,多大的官儿哦,也不过都是天谕的狗,都比不上咱们西院长。”
“哎呀,这次不一样,我听说育生署的人也会来。”
姜原竖起了耳朵。
麻雀也变得比之前更感兴趣,“那敢情好,见惯了狐假虎威的人,若真能见到天谕的alpha,也算是今日不虚此行了。”
“你说今天来的能是哪个?”
“什么哪个?”
“育生署啊,会是哪个人来?”
“我怎么知道育生署有哪些人,我就知道一个主任程少简,怎么,你认识?”
“死家雀儿,我怎么认识,我也就知道一个程少简,你说,会不会是他?”
麻雀奇怪地看向她,“雷鸥,你不正常啊,你不会是喜欢程少简吧?!”
“谁喜欢他?我脑子疯掉了?要喜欢天谕人?!……我又不是生孩子有瘾。”
“那你怎么……”
“……程少简长的不赖嘛,不许我看着他犯花痴吗?既然都是陪酒,何不陪一个赏心悦目的?而且你也说了药业集团都喜欢舔天谕人,你说若是我能摆平程少简,那以后但凡有什么好事儿,还不都是先紧着咱们育幼中心来吗?”
“……你想的可真美啊……”
“不是,哪儿有问题吗?”
“没,我祝你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