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不愿意,姜原也不得不承认,这局自己输了。
目前战况1:1,算打平。
看来这狗官说自己腰上有腺体,那纯纯是骗她的,那里根本什么也没有!
但话说回来,如果她没记错的话,腺体应该是统一长在ABO生殖腔和颈后,alpha还在牙根和腰上,比B和O的腺体多两个。
当然,这里的beta指的是那些信息素丰沛星球上的强beta,不是指他们这种腺体统一退化了的弱beta,莹辉星上的beta就连生殖腔里也什么都没有,干干净净,没有乱七八糟的骚味儿。
这也是他们莹辉星被银河联邦一众alpha追捧的原因——干净,像一张白纸。
假使程少简的腰上没有腺体,那么他对于别的alpha而言,就是个残废。
天哪,她好像知道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
果然选择结婚还是正确的!
姜原一边整理着搬家的东西,一边眼神控制不住地往程少简那里瞟。
真想不到,看上去人模狗样的育生署主任,竟然是个残废。
她瞟了几眼,然后便看见他十分仔细认真地帮她翻找抽屉和柜角。
不像个来搬家打理的,倒像是个来抄家寻宝的。
不多时,他从床下掏出来一个小木箱子。
那是一个深红色的漆皮箱子,外层的漆皮剥落得厉害,露出底下苍白的木头纹理。
在看到箱子的那一刻,姜原的心口毫无预兆地怦怦狂跳起来。她有种直觉,这箱子里放着很重要的东西,甚至能让她找回记忆。
脚步不自觉走了过去,此时程少简刚微微打开箱盖,她屏住呼吸想要睁大了眼睛向内里看去,视线却被他的头挡住了。
然后便听“啪”的一声,箱子盖被他无情合上了。
“怎么,你发现什么了?”她急忙问。
“没什么,刚刚看到一只蟑螂。”他顺势起身,摆出一副不经意的样子就要把木箱收起。
她忙上前一把按住,“让我看看。”
她用力拽了两下,却没能拽动分毫。
他将箱子抓得很紧。
“你放手!这是我的东西!”
“这不是你的东西!”他用更大声喊了回去。
她被吓了一跳。
抬头看去,却见他面目冷硬地吓人,赤红着双目竟似有眼泪将要落下。
她惊得双手一松,箱子便被他转身收到了袋子里打包了起来。
“这不是你的东西。”再回过身时,表情已经恢复,眼泪也不见了,只眼尾还微微泛着红,“这是我的一个朋友寄存在你这里的东西,不是你的。”
“朋友?什么朋友?叫什么名字,我认识吗?”
“你也认识,叫阿江。”
“阿江?”她突然感觉头脑一痛,一股强烈的熟悉感涌上心头,“那挺好啊,有机会约他出来见个面,看看他能不能帮我把记忆找回来。”
“……以后再说吧。”他有些不自然地别过脸,“阿江去外地工作了,暂时回不来了。”
回不来?
是回不来,还是……另有隐情?
二人收拾好东西时已经8点多,程少简住的位置离育生署的大楼不远,姜原看着车子驶进一片郁郁葱葱的小区停车场,从门口保安恭敬的态度也能猜到这个小区很高档。
车停好后,他借了辆推车将东西搬到家中,她则跟在他的身后安静走着。小区的绿化做的很好,在黑夜的映照下却反而显得树影横斜,影影绰绰。
姜原搓了搓胳膊,随他进了更暗的单元门洞,就像是走入了某个黑黢黢的盒子。
“咳。”她没憋住轻咳了一声,瞬间将走廊中的感应灯惊起,周围立刻亮了起来,偏又亮得那么刺眼,显得墙壁和四周都惨白惨白的。
“很晚了,今天先休息吧。”程少简打开房门,将行李推了进去,“明天你有空了再收拾。”
姜原走进房间,暗暗打量了起来,这里是一间两居室,位置、大小、空间布局都很不错,只是这装修和家具的风格令她很不舒服。
墙壁上既没有壁纸也没有任何墙漆,甚至连大白都没有,只是深灰色的水泥在光秃秃地裸着。这水泥质感匀称细腻,明显是特意重刷的,可偏偏颜色很不均匀,这里深那里浅的,也看不出什么艺术感来,只让她感觉害怕。客厅中有一张线条冷硬的暗红皮质沙发,一张同样暗红的长方形餐桌,桌面光滑得能映出扭曲的人影。阳台的角落还有一个被水泥嵌封在地上,用透明玻璃围出来的巨大立方空间,姜原看了半天也想不出那是个什么东西,有什么用处。
她也不敢问,总感觉自己像走进了某个变态的秘密基地。
程少简将行李简单堆在了次卧,姜原跟他一起走了进去,然后便发现了一个关键的问题:
次卧被设计成了书房,根本就没有床!
他倒是没说谎,这个家里确实只有一张床。
她决定霸占他的床,不然就把他残废的事给说出去,自己不是网红吗?正好。
他堂堂一个alpha,睡沙发怎么了?
“你要先洗澡吗?”他放下东西,转头问她。
姜原像是被动触发了某个敏感的关键词,整个人警觉了起来,“我不洗!”
程少简倒是没再多问,自己进屋找出干净衣服走进卫生间,卫生间随即亮起了幽红的灯光。
红光?
姜原心跳如鼓,她还从未见过谁家卫生间的顶灯是亮红光的,洗澡的时候一盏红红的灯悬在头顶,不觉得像血光罩顶吗?
很快,浴室中便传来滴滴答答的水声。
太过清晰,她知道男人在里面洗澡。
听了一会儿,总不免尴尬。此时自己身上也刺痒难耐,搬家出了一身汗,她也想洗澡,却不敢。
她决定趁着他洗澡的功夫,先把东西搬到卧室,先入为主。
姜原走进主卧,可马上又被吓出来了。只因为这卧室暗红而阴郁的风格与客厅一脉相承,甚至在给人不适感方面有过之而无不及。
她一瞬间就不困了。
卧室很宽敞,中间是一张大双人床,被子上画着一只巨大的盘踞的蟒蛇,不算整齐地平铺在床上,掀开的一角露出褥单上画着的一窝蛇蛋。
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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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想象了一下睡在这样一张床上,只感觉整个人都无法呼吸了,可纵使再恶心抗拒,她还是努力冷静地思考,为什么程少简会喜欢住在蛇窝里?
蛇是冷血的,危险的,有毒的,藏于暗处的……
蛇也是野性的,粗大的,有着强烈生殖意象的……
生殖……
他果然是那方面有问题的,怪不得腰上被抽了也没有感觉,怪不得他长的这么瘦削!怪不得他脸上没有痘坑!
原来他是有腺体那方面的病啊……
就是不知道是先天的,还是后天受了什么伤害……
很好,某人的秘密她又多知道了一点呢。
除了让人毛骨悚然的床之外,这个房间的另一个特点,就是那大大小小分布各处的密码箱,它们有些是同房间的装修融为一体,整个被固定在房间中的,也有单独的明显是后来购入的箱子,金属的、玻璃的、皮革的……各式各样。
它们全部是被密码锁锁起来的。
有意思,要知道在所有的锁中,密码锁显然是最容易被破解打开的,这种锁深受青春期的小女生喜爱,因为它完美地贴合女孩们扭捏羞涩的春心——表面上讨厌讨厌,实际上来呀来呀。
姜原相信,如果锁也有花语,那么密码锁的花语一定是:快来解开我的心。
那一刻,她仿佛看到了程少简那潜藏在深处,压抑而蓬勃的少男欲望。
哎呀……这这这……又想要又不行……
“你还没有洗澡。”程少简突然出现在身后,似在对她没洗澡就出现在他的卧室很不满意。
姜原倒不紧张,因为她感觉自己已经掌握了他足够的把柄。
笑话,他一个残废,她怕什么?
她笑眯眯地问他,“你是从小就这样洁癖的吗?就不怕身边的同事朋友什么的……发现什么?”
“发现什么?”
姜原叹了口气,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你放心吧,我不会把你的秘密说出去的,我也不会笑话你。”
他一动不动得注视着她,脸上写满了疑惑,似在思考——
这女人……在胡说什么?
他低垂着眼眸想了片刻,“你是不是觉得我和你结婚一分钱不花,所以生气了?”
“啊?不是,不是不是,我是说,我已经知道了你不是寻常的alpha,但你放心,我不会嫌弃你的,嗯我怎么会嫌弃你呢,我们莹辉人都没有性腺,不也活得很好?我跟你说,信息素这东西真的很耽误事,你们觉得香,其实我们莹辉人闻起来骚臭骚臭的,没有才最好。”
程少简的表情先是疑惑不解,又渐渐变得复杂而精彩纷呈,最后则化为眼含热泪的辛酸模样。
“我就知道,你不会嫌弃我的。”他眼中含泪,显然一副被说中了心事的模样,“在我十四岁的时候,我本该正常分化成alpha的,但是一次失败的实验事故……我不敢让别人知道,所以一直在别人面前装作正常alpha的模样,可只有我自己知道,我的腺体……根本不会对信息素有任何反应!我是个废人,呜呜呜……”
说罢,他竟捂着脸,呜呜咽咽地哭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