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堂穿着一身黑色的运动服,头上戴着一个黑色的发带,整个人平添一股冷冽的气息,他眯着眼,循着声音,看向不远处,那个正向他挥手的姑娘正是几天未见的管研,而她的旁边站着一个陌生的男人。
陆堂三步并作两步,走到两人的跟前,没有说话。他感觉她旁边的男人也正在看着自己,散发出一股来者不善的气息。
“好巧哦,没想到在这里遇到你。”管研挥了挥手,跟陆堂打招呼,想着刚才杜武的表白,心里暗暗感谢陆堂的出现,解救了她的尴尬。
陆堂的眼神在两人身上穿梭,眼底没有一点温度,这两人在过年期间来爬山,还十分生疏的样子,想也知道就是之前车上管研母亲给她说过的相亲了,可她不是说她不想相亲吗?看到眼前的场景,他的心底有一股烦闷感泛过。
“你好,我叫杜武,我是——”一旁的杜武,伸出手,主动向陆堂打招呼,宣誓主权的味道十足。
“陆堂,我来给你介绍下,这位是杜武,我朋友。”管研不知他会如何介绍自己,下意识地打断杜武的自我介绍,给他定义为“朋友”。
杜武听到她的介绍,扬起的胜负欲明显焉了一半,接着他听到管研对眼前男人的介绍,“这位是陆堂,我的高中同学,也是——”
管研看着陆堂的眼睛,顿住了,下一秒,几个字就这么脱口而出:“我现在的男朋友。”
看着杜武有点目瞪口呆的样子,她觉得有点残忍,但还是继续道:“很抱歉没有第一时间告诉你,那天你来我家的时候,我就一直在想要找个合适的机会来跟你说这件事情......”
陆堂脸上没有太多表情,就这么看着管研义正言辞地把他当做男朋友介绍给面前的男人,他的嘴角忍不住扯了扯,压抑住心中泛起的涟漪,真像那么回事儿般地质问:“这男人是谁?”
管研看陆堂很上道,朝他眨了眨眼睛,转身对着杜武道歉:“对不起,让你破费了,这两天花了多少钱,我——”
“真是够离谱的,有男朋友了竟然还出来相亲。”杜武再有绅士风度,也觉得生气,他将手中的水和水果往旁边的石凳上一放,气呼呼地朝着旁边的小道走去。
几分钟之后,杜武的身影消失在道路的尽头不见,管研才松懈下来,坐在一旁的石凳上,深深地叹了口气。杜武这边是打发走了,就是回家还不知道要面临怎样的一场狂风骤雨。
一旁的陆堂微微咳嗽几声,打破山间的寂静,也提醒着管研自己的存在。管研恍如初醒般,抬头望向眼前的男人,出声道:“谢谢你的及时出现,真的救了我一命。”
杜武之前的牵手,让她突然明白,她对他不仅是不喜欢,还有生理性的排斥,她下意识地对他的亲密行为产生反感。她不想浪费他的时间,既然母亲那边说不通,那她只能先斩后奏跟杜武先说清楚了。
陆堂及时出现,让她脑中灵感闪现,先用他来当挡箭牌,把杜武拒绝了再说。
“女朋友,你不是说不相亲的吗?”陆堂在石凳的另一边坐下,望向不远处的群山,和山脚下依稀可见的别墅片区,问出心中的问题。
“没办法,我被我妈逼的。”管研心中的石头落下了一半,语气轻松不少,但依旧抱怨道:“你是不知道被催婚有多可怕,女生的年龄就是比男生更有危机感。还有,刚才我是乱讲的,为了将他打发走,你别介意。”
陆堂“嗯”了一声没再说话,一旁的管研尝试着找话题,“过年回家,你父母有没有催婚?”
陆堂的眼神暗了暗,半晌之后,才轻轻地道:“催,也催得厉害。”
“那你怎么应对的?”管研倒是想要和陆堂好好讨教下应对催婚的经验。
陆堂没说话,两人之间只有耳畔的冷风拂过,半晌之后才听到他的声音,“就是告诉他们,我有喜欢的人,不要催,催也没有用。”
听到陆堂说有喜欢的人了,管研下意识地道:“你有喜欢的人?”
陆堂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她眼睛黑白分明,不施粉黛的小脸,正凑到他的跟前,一脸好奇的问着他,想求得一个答案。他内心一阵骚动,平复了好久,才缓缓地道:“嗯,但她不喜欢我。”
管研没有想到学霸也会有爱而不得的体验,想起湛君的脸,心蓦地沉了下去,被狠狠地揪在一起。怎么他们两人就这么惨呢。
她不好意思再追问下去,害怕问起他那些伤心的回忆。
慢慢下面山下有人爬上来了,两人也起身,慢慢往上爬。在江北市,大年初一爬山,预示着新的一年步步高升,所以,不少人都会出门爬山。
管研爬了一段路,就开始气喘吁吁,整个人满头大汗,平日里不运动的弊端全部显现出来。此刻的她,浑身酸软,仿佛被人打了一般。
反观陆堂,整个人大气不喘一口,面色如常,十分地轻松。
“还能坚持吗?”陆堂看着面色有点惨白的她,想着前两天回来的路上大姨妈的突然到访,按照常识,此刻她应该还在生理期。
生理期出来爬山相亲,也真是够服气的。
距离山顶只有几百米的距离,管研看着山脚下的群山,和远处尽收眼底的城市,身体是极度疲惫,她真的很想就这么瘫软在地,躺着休息一会儿。
但她咬着牙站起来,一步步朝着前方走去。
陆堂看她不到达顶峰不罢休的态势,忙伸出一只手,牵起她的手,一点一点,慢慢地扶着她向前走去。
管研累到极致,紧紧地握住陆堂的手,迈着灌了铅一般的双腿,努力地向前走着。
陆堂握着她的手,感受着手中的柔软,心也跟着柔软起来,轻声道:“要不,我背你吧?”
管研看看不远处的山顶,再看看眼前戴着黑色发带,少年感十足的陆堂,挣扎了许久之后,还是决定要自己爬上去。
十多分钟后,经过一小步一小步艰难的跋涉,两人终于到达山顶。
春节期间都是晴天,这天也不例外,整个太空都是蔚蓝一片,整个江北市尽收眼底。管研双手放在嘴边作喇叭状,大声地喊着:“新——年——快——乐——”
陆堂受到她的感染,也作喇叭状,大声地喊着:“新——年——快——乐——”
管研想了想,朝着山下继续大喊道:“新的一年,我要更幸福,更勇敢——”
陆堂看着眼前的女孩,心底一片柔软,记忆中的她,依旧和过去一样,活泼、开朗、有生命力。
依旧是他喜欢的模样。
他在心里默默地想着:新的一年,要和她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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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大年三十到大年初二,管研都跟着吴桂芳四处走亲访友,每到一处,除了问学业成绩之外,找没找男朋友这件事,也是必问的话题之一。
那天爬山回来后,吴桂芳阴沉着脸,在家里把管研臭骂了一顿,问她为何有男朋友了不早说出来,害得她和邻居陈阿姨为此产生了嫌隙,现在见面都不说话,绕着道走。
管研不敢顶嘴,吴桂芳开始追问,男朋友什么时候可以见见,她都找理由搪塞过去。毕竟陆堂并不是她真正的男朋友,当时灵机一动来当挡箭牌的。她打算这段日子就忍气吞声,混到春节假期结束,赶紧去学校避风头。
江北市一中高三666班的毕业聚会,终于敲定了时间,就在正月初五。
正月初五,这个时间点,走亲访友的同学都从老家回来了。再晚一点,有的同学又要回到工作的城市了。众人在群里商量了半天,正月初五最好。
群里班长张静子神秘兮兮地说,这次聚会会有大咖级人物来到现场,请同学们能参加的尽量参加,以免错失见到大咖的机会。她的话,在群里激起众人的激烈讨论,想着大咖究竟是谁。最终,大家讨论得出不会是从未参加过同学聚会的陆堂吧。
张静子神秘兮兮地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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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子,并说大年初五大家来了就知道。
正月初五很快就来到。
在江北市一中附近的KTV包厢内,同学们唱K的唱K,喝酒的喝酒,许久未见,气氛热烈至极。
而管研和陆堂是最后到达聚会的KTV的。看到陆堂推门进来,不少同学停下手里的动作,眼睛里满是惊喜,再看向跟在后面的管研,众人忙出声朝两人打着招呼,班长张静子站起来,给两人找了个位置,扯着嗓子道:“就差你们人了,咋来这么晚?”
“路上有点堵。”管研随便找了个借口,就搪塞过去。
管研没说陆堂去她家接她,但因为母亲吴桂芳一直在家,为了不让母亲看到陆堂,她只好让陆堂把车停在她家小区一站外的公交站台等她。她走了一站路,才上的陆堂的车,加上过年期间返程的车流量开始增大,耽误了点时间。
张静子看向陆堂,眼睛晶亮晶亮,夸张道:“大学霸,好久不见,你今天终于舍得来参加我们的同学聚会了,真是蓬荜生辉啊,这届同学会圆满了。”接着,又把目光转向管研,眼睛里是八卦的味道:“你们俩怎么约好一起来了?”
“刚在门口碰到了。”管研就知道同学们会八卦这个问题,早就想好了答案。
听到管研的回答,站在一旁的陆堂没说话,他对张静子印象不深,但还是礼貌地笑了笑,点点头。
“我给大家介绍下,陆堂现在已经博士毕业了,已经创立了科技公司,H市黄金单身汉,科技新贵,身价已经十位数了。”说话的男生是陈岗,当初也是班里的尖子生,为数不多还和陆堂保持联系的人,“今天晚上全部由陆总买单,大家务必吃好喝好!”
“哇——”听到陈岗的科普,众人惊叹出声,他们还刚毕业几年,还在为生活奔波,陆堂就取得如此成绩了,着实让人羡慕。
陆堂上高中那会儿,和班上的同学交往不多,加上他学习成绩优异,是老师心中的宠儿,整个人自然而然地产生出一股疏离感,和班上绝大部分同学的关系并不密切。但同学们自然而然地对学霸有一种天然的滤镜,毕业这么多年,他的故事还在同学间流传,当初市里的电视台和报纸还报道了。所以,这次他能来参加同学聚会,不少同学都主动向他发出示好的讯号——敬酒。
管研坐在一旁,看着被同学一杯接一杯灌着酒的陆堂,心里感叹着:多年过去,当年生人勿近的超级学霸,依旧在众人心中是神一般的存在。他肯定没想到在若干年后,会有被同学们灌酒的一天。
陆堂平时不喝酒,也很少会主动端杯,根本禁不住同学们一杯接一杯的敬酒,不一会儿,就满脸通红,酒气上头,摆摆手,示意自己不能喝下去了。即便再放得开,同学们之间也不敢继续造次,停下来灌酒的趋势。
一旁的陆堂,脸上泛出醉后的红晕,整个人晕晕乎乎,他努力地睁开眼睛试图保持清醒,只看得管研的身影,他朝着不远处的管研挥了挥手,语气是酒后的呢喃:“管研——”
KTV里唱歌声、说话声、笑闹声混杂在一起,十分嘈杂。几年未见,同学们喝酒的喝酒,聊天的聊天,气氛十分热络。只有举着酒杯的张静子和陈岗,听到了陆堂嘴里发出的声音,两人不约而同地望向不远处正和另一个女孩聊得开心的管研,再看看皱着眉头的陆堂,两人对望一眼,心里有一个想法在慢慢形成。
“管研,过来!陆堂喊你呢!”张静子走到管研的身边,指着已经处于半醉状态的陆堂,拉着她过来。
管研也没想到陆堂的酒量这么差,就这么醉了,她坐在他的旁边,看着他不同往日冷峻的面庞,轻声问道:“要不要回家休息?”
两人是一起过来的,如果他要回去休息,那她肯定要送他回家。
陆堂摇了摇头,只觉得头晕得厉害,整个人陷入飘飘然的状态。管研坐在他的旁边,只感觉下一秒,有个头放到她的肩膀上,闭上眼睛的陆堂,就这么沉沉地在管研的肩膀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