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感觉自己的使用寿命缩短了一大截,它劫后余生地问:“你…你不要乱搞男男关系啊,虽然我拿你没什么办法……”
“你还可以求我。”云钟说。
系统哽得不想说话,好一会再冒出来一句:“是因为主角攻?”
“方随态度有点怪。”云钟食指点在杯子上,语调微微下压。
方随对他有戒备心,不管是前一次的录音还是这一次特意再问警卫,那些动作很细微,像是为了取证。
自己身上有什么秘密吗?可这也不应该。
他精神力衰退,整个人的状态明显开始走下坡路,不然也不会这么轻松就被放过来养老。如果这个“追夫火葬场”的角色设置有什么别的秘密,那他的状态恐怕不能胜任。
系统…他也不觉得系统会骗他,这不符合组织的行动方针。
系统什么都没觉察出来:“啊?他怎么了吗?”
“你觉得方随按照人物性格设定,会主动邀请一个关系一般的合作伙伴到家里去看猫吗?”
“看猫”这件事虽小,但对方随的人物设定而言有些太亲密了。
系统一度将这当成是他们任务节点完成的象征,例如方随对云钟有好感之类。
“他不会。”云钟帮系统回答了这个问题。
“他的防线很高,不会是那么轻易突破的。我和你说过,这些任务节点安排并不符合逻辑。他的猫丢了,作为和他那个高档小区八竿子打不着关系的不入流小明星,‘云钟’不应该出现在那,以‘云钟’的性格来说,他也不可能为了保护一只普通的流浪猫,还是钻了垃圾箱的猫而被动挨打。”
“除非‘云钟’从一开始就盯上方随了。这点我能想到,方随也能想到。”
系统一阵代码错乱,它有些胆战心惊:“不…不至于吧,也可能我们这边大家都比较的弱智…”
这件事查下去对谁都没好处,云钟心里有猜想,也不需要非得查明再落锤。
“车上谈话那次他录音了。”云钟笑了笑,对这种套路熟,以前那些主角找他谈话的时候也爱录音。照往常,他心情不好还可以开个枪踩个录音笔之类。
“今天他还问了警卫附近有没有别人,可能是想知道还有没有别人跟踪。”
当时方随背对着他,但他能看清警卫的唇语,自然也就能推测出方随可能问了什么。
系统有点死机了。
“两次都在试探,还愿意我之后拜访,再加上我的行动意味不明。”云钟叹了口气,笑道,“恐怕在猜我是谁派来的吧?”
系统想不明白,只感觉自己是不是应该去升个级,或者找之前负责云钟的前辈取个经。
原本以为回归正常要走感情路线的它有点蔫嗒嗒的:“他真的不会喜欢你吗?”
“真的只是合作关系吗?”
云钟搅了下杯底的冰块,什么都没说。
舞台照到他脸上的光线被遮,满身疲惫气息的人坐到了他相邻的座位上:“玛格丽特。”
云钟把自己面前那不知道谁请的一杯推到了他面前。
对方欲言又止半晌,最后还是没挂脸,叹了口气扶着额头看他:“不是说了别来酒吧吗?你要注意影响。”
云钟好心地没告诉他自己甚至刚在这个位置揍了人,那个被揍的还躺过茅子行现在坐的这把高脚椅下面。
“还没正式开工,不着急,喝点润润喉咙吧。”
茅子行拿起酒杯抿了口:“工作日我不能陪你喝太多……你怎么点了这么多?”
“别人点的。”云钟笑了下,“我也没喝酒。”
茅子行缓缓放下了酒杯:“我这杯……”
“也是。”云钟看他的目光甚至有那么点恶毒的慈祥。
像那种路遇自家小孩游野泳,于是把小孩衣服全拿走导致小孩不得不光屁股蛋回家的家长。
茅子行把酒杯放下了,再次抬手:“威士忌。”
很快,一杯新的威士忌放到了他面前。
“怎么要在这谈?”茅子行问他。
“因为我要提出一些不怎么礼貌的想法需要你帮忙,在这里可以降低你对我说话的预期。”云钟说。
那可真是太不礼貌了,茅子行又喝了口威士忌:“你先说。”
云钟说:“我想出柜。”
茅子行顿时呛得脸通红,放下酒杯咳了好一会,不可置信地看向云钟:“你疯了?”
“开个玩笑,我是想你给我安排一个两周内能结的活,不要短剧。”云钟安稳地嗦了口气泡水。
茅子行劫后余生,看云钟在这灯红酒绿的场景里嗦气泡水的样子都感觉乖巧极了。
他长吁短叹的,几次抬手想指责点云钟什么,最后还是作罢。
“我真不知道该说你些什么好。”
云钟压下睫毛,垂着眼又搅了搅冰块:“子行哥还记得吗?之前说要签我的时候也是在酒吧。”
一提起这个,茅子行也难免有些怀念。
当时有人给他说,有家酒吧里有个服务生模样挺不错的,气质又干净又有股狠劲,说不上来的味道,最重要的是长得漂亮,挺见钱眼开的,说不定能成个苗子。
茅子行探了几次,对云钟其实没那么看得上眼,但恰好那时候他带的人踹了他,愿意付违约金都不想在公司呆。上面压力也给得大,他没想太多太远,只想着能赶快把这阵给应付过去,还是签下了云钟。
两人也没谈多久,云钟没读过什么书,年龄也小,好骗,签的合同还是违约金最高的那档。
茅子行那时候就觉得云钟得完蛋。能力水平没看出来,但野心不懂事地大。如果没人能管好他,那玩完的速度更快。
怎么说都是自己拉着对方进的坑,茅子行良心不安,对云钟培养上也算是尽过力。
只是顽石终难成璞玉。
他摩挲着酒杯,外杯壁上凝结的水珠还带着冰块的温度:“记得。”
“子行哥跟我说,你想捧出个大腕,我也想成个大明星,我们是一拍即合。”
云钟唇角微微勾起,笑意并不达眼底,靛蓝与青红相交的光线穿过玻璃杯里的冰块,在他眼睛里缓慢地旋转。
“那时候说的话现在还作数吗?”
茅子行端起酒杯喝了好几口,威士忌的苦味从舌根一直坠到胃里:“小云,有些事没那么简单……”
“我也是你手里的人,帮帮我,没坏处的。”云钟低声说,“都是要选,选我一次吧。”
茅子行狠不下心拒绝,但也实在是想不通:“谁告诉你的?”
云钟放下了手里的气泡水,双手十指相交,放在翘起的腿的膝盖上:“你自己说的。”
茅子行闭上眼,回忆了一下自己几天的所作所为,叹了口气:“试镜那天你听到了。”
“子行哥以为我听不懂?”云钟笑了下。
茅子行没太躲着他,有些工作上的电话也是当他面打的,那天好几个工作上的电话都是谈的MV的事。
这种类型的活一般茅子行也看不上眼,给别人当配菜,还是一个露不了半分钟脸的MV。再者,茅子行手里其他的艺人也不是走音乐这条线的,更谈不上是自家的事。
能让他这么上心的小东西,八成是他能够上的还不错的资源。
云钟赌对了,这个资源茅子行拿下了,但不打算给他。
“我没想过有一天还要防你这些事。”茅子行无奈地笑了下,“你非得吃这一口?”
“子行哥,不是我非得吃这一口,而是我该吃这一口。”云钟说,“我可以演,可以演得比其他人都好,为什么不给我呢?”
云钟戏演得怎么样茅子行清楚,要是有灵气早就飞了。这么长时间下来,也就前几天那个边角料的本给他够上了。
当时签合同,钱导跟他夸了好几句云钟,话里话外的意思是他这个做经纪人的也该努努力了。
可要是云钟戏真的演得好,还会缺投到他手里的本子吗?
但如果真的演得不行,钱导会那样夸吗?
这根本就是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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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着点还看不清的东西去赌云钟能出作品,能一飞冲天。
茅子行不知道自己该信谁,他看着吧台里面的酒柜,上面摆满了各个品类的酒,明码标价。又想起来之前的云钟,也是被明码标价骗进坑的人,现在又被明码标价摆上了桌。
他半天没说话,几口把酒闷了,最后起了身。
“明天我把东西发给你。”
“早点回去休息。”说完他又拍了拍云钟的脑袋,拿着外套先离开了。
等人走了,云钟才撑着脑袋把气泡水也喝完,离开了酒吧。
他现在还什么都没有,方随的助力指望不上,所有的东西都必须得又争又抢。
云钟不觉得自己是贪心,而是像他说的那样。
他能做好这件事,交给他才是符合利益最大化的事。
至于方随……先随他去吧。
————
被“放生”的方随却没多轻松。
夜里睡觉时,他惊醒了好几次。
第三次时他从床上坐了起来,扶着床沿,看着拉上的窗帘。窗外路灯也已经熄灭,只剩下月亮的光透过深色窗帘,隐约到几乎没有。
巧儿在他床尾睡得正香,被他惊动只是抬头打了个哈欠,翻身继续睡了下去。
方随摸了把脸,虚汗顺着脸颊流淌下来。
他不记得自己做了什么梦,只记得是噩梦。很难受,压抑得胸口发闷,只想仰着脖子像动物一样嚎叫出声,那样说不定能稍稍得以喘息。
但是他的感觉认识这个噩梦,那和早先云钟和他待在同一辆车里时,那种漫延而上的寒冷相近。
他厌恶、痛恨、排斥、拒绝这种感受,却不拒绝云钟这个人。
他得再见一次云钟,带着郑术一起。
不论如何,方随现在必须得确定云钟那些不长嘴的对话声到底有没有其他人听见。
如果确实只有他一个人听到了那些离奇的对话声……他或许真的该去看医生了。
————
茅子行手里确实接到了个还不错的活。
云钟把本子看完之后心里肯定了一番茅子行的品位,别的不说,这个本从各个方面来说都超过了其他资源,唯一可惜的就是这只是一个MV。
也正因为只是个MV,才能被云钟吃到嘴里。
这是一部已经结束拍摄的刑侦类电影《沉默画像》的主题曲,照理说把原片剪一下,再配点歌手的镜头就差不多了,只是制作方和歌手本人都想拍点新的东西进去。
电影直到结尾都没有揭露幕后黑手的真实身份,只隐约有那么点暗示,这个人不是主角他们能左右的。
某种意义来说也是在为下一部做铺垫。
给到茅子行手里的就是这样一个“幕后黑手”的角色。
也就是说,如果参演了这个MV的制作,在电影的续作里也就很可能可以参演。
云钟放了本子之后去网上搜了搜已经公布出来的电影情报。
男主是扬名已久的影帝祁峰,女主也是老一辈的戏骨师雨。比起冲票房,这部电影目的应该也是为了得奖……或者说导演贪心了,什么都想要,所以才定了个可能的续作。
卖座的和得奖的往往不是一批,两者兼顾的少之又少。
不好办。
云钟能保证自己演戏挑不出任何问题,但MV里能露脸的时间只有几秒,这一版的MV最后会不会放出还得看暑假档的票房怎么样。
票房不行就可能再出精剪版的用于冲奖,票房可以他才有希望露脸。但这件事的前期云钟根本没掺和,要决定它到底卖不卖座对现阶段的他而言难度太高……
他的影响力还是太弱了。
想办法搞到手里的东西吃起来太麻烦,云钟从沙发这头滚到了沙发那头,手里拿着的手机还是没撒手。
他正仰头看着天花板发呆,手里的手机又震动了下。
云钟举起手看手机里新弹出的对话,忽然猛地坐了起来。
方随找他谈合作。